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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版主系列】最是難搞傲嬌受 - 本篇完。番外-鎮遠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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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11 15:25:58 | 顯示全部樓層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半世逍遙 於 2016-8-23 23:59 編輯

日安,這裡逍遙,文筆如渣請注意。

而且,看,我已經快取不出篇名了呢(O)

雖說是版主系列,但實際上被我拖成前版主系列了(哀傷)

這次的主角是前版主凌燄,親愛的小凌凌w
拖欠這麼久實在有點抱歉XD

⋯⋯其實我還沒有把最後的稿子修完,但是今天得先把帖子發出來才行(躺)
不過反正是修稿,大概是不會來不及的。

本篇日更,每日1000~3000字。
全長大約兩萬多,有個小番外和一些懶得詳述的小番外或劇本式番外,除了一篇講前事之外,其餘都是本篇後續的腦補(O)

首樓拿來作電梯w

- 本篇(一)- 8/11
- 本篇(二)- 8/12
- 本篇(三)- 8/13
- 本篇(四)- 8/15
- 本篇(五)- 8/16
- 本篇(六)- 8/16
- 本篇(七)- 8/17
- 本篇(八)- 8/18
- 本篇(九)- 8/18
- 本篇(十)(完)- 8/22

- 番外 鎮遠之名 - 8/23



這篇寫完我真的要去寫B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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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8-11 15:36:49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半世逍遙 於 2016-8-20 22:08 編輯

本篇(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午時剛過,簡約至極的花梨木案前坐著一個男人,身著一絲不苟的官服,白玉髮冠將一頭柔順的青絲牢牢繫在腦後,雖然過分精緻的面容讓他看來雌雄莫辨,身形也較一般男人稍微纖細了些,但單靠那凜然的氣勢就不會有人將他認成女子。

  事實上,也沒人敢將他認成女子。許凌雲,年僅弱冠便連奪三元,在殿試大放異彩,官拜刑部尚書,不僅是朝中傳奇,更是一顆煞星。

  此刻,許凌雲瞪著手上那單薄的信箋,不發一語。

  明明收到故人的回信,他該是高興的,可今日這信箋上那僅僅「甚好」二字⋯⋯許凌雲盯著,說不清心底到底是什麼情緒,只覺五味雜陳,即使細細咀嚼,也無法辨明裡頭有幾分苦,又有幾分甜。

  「真是⋯⋯」最終,他將滿腔不明的心緒化作抱怨似的輕喃,「我都要成親了,你仍不願回京嗎⋯⋯」接著又是一陣發愣,才將信箋擱置一旁,拿起另外一邊尚未閱讀過的卷子。

  骨節分明的手指攤平書卷,才讀了頭幾句,一向冷若冰霜、面無表情的許凌雲竟臉色大變,匆匆往下讀,卻越讀越是心驚。

  勉強定住心神將之閱畢,才不敢置信的搖首,「這不可能⋯⋯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由白行毅那老賊一手遮天⋯⋯」他自語著,眸中有著無法掩飾的驚慌,連呼吸聲都發著顫,只得閉起眼睛,「許凌雲,冷靜下來,」他呼吸短促,試圖壓抑自己的手足無措,「一盞茶時間,相差無幾⋯⋯」他甚至咬破了唇,在嘴中嚐到了淡淡的腥甜,才讓自己稍微冷靜到能夠思考的地步。

  閉著眼千番思量,許凌雲最終勾出一抹苦笑,「⋯⋯阿遙,還真讓你猜中了⋯⋯嗎。」他猛然睜眼,話音拔高,命候在外頭的小廝備馬。

  #    #    #

  許凌雲一路策馬狂奔,甚至動用御賜金牌,到了御書房前才勒馬,翻身下地,正要往御書房大步走去,但在幾步外就御前禁衛擋了下來。

  「讓開!」他喝道,平時就能將人凍住的聲音此刻又冷了幾分,帶著就要勃發的怒意,瞪著還高他半顆頭的兩禁衛,冷得他們幾乎要打顫。

  「許大人。」其中一個禁衛硬著頭皮,沒有放下攔住許凌雲的手,「皇上正與白大人議事,吩咐了閒雜人等不可進⋯⋯」

  「本官是閒雜人等?」許凌雲冷笑,聲音喊得稍微大了些。

  誰不知道眼前這人是當前最得聖寵的許尚書,可皇帝是下死命令的。那禁衛面有難色,「許大人,莫要讓下官難做⋯⋯」

  「那好。」他又是冷笑一聲,扯開嗓子直接朝御書房裡頭喊道,「夏侯澄你給我聽著!北關那兒都跟蠻子已經打了月餘的仗,都到今日了還沒人在早朝⋯⋯」兩禁衛聽許凌雲居然斗膽喊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臉上的血色唰得退個乾淨。

  「行了!」早聽見他們在外頭吵鬧,身著明黃色錦袍的夏侯澄,撫著額頭從御書房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個面色鐵青,年紀莫約半百的男子,惡狠狠地瞪了許凌雲一眼。

  許凌雲見此只是扯唇,回一個冷冰冰的笑容,「這不是國丈⋯⋯不,這不是丞相嗎?即使抱病仍不忘國事,當真⋯⋯」在許凌雲那平淡卻夾槍帶棍的話音中,男子臉色更黑了幾分,正要張口說話,卻讓夏侯澄打斷,「朕說行了,許尚書!」他瞪了許凌雲一眼,才轉頭面向男子,「今日就請丞相先回吧,朕改日再同你商討,勞丞相費心了。」

  「⋯⋯應該的。」男子的聲音像是從嘴中擠出來的,比咬牙切齒還要艱難一些,「老臣告退。」語畢,又憤恨地瞪許凌雲一眼,甩了袖子匆匆而去。

  夏侯澄意味深長地目送男子的背影,最後只得嘆了一口氣,「還不進來?」說畢就又轉身進了御書房。

  許凌雲不帶欣喜地彎了彎唇,收起臉上的情緒,跟上。

  「凌雲,你到底是誰的臣子?」才關上房門,夏侯澄眼中滿是無奈地看著許凌雲,「是我的?還是鎮遠的?」

  「自然是你的。」許凌雲看著他,語氣不帶一點方才的跋扈,只是淡淡的,可才說完一句,就半垂下眼來,長睫掩住冰藍的眸子,「⋯⋯但若他出事,我跟你沒完。」

  夏侯澄雖早就料得他會如此反應,卻仍是看著他沈默了許久,才道,「⋯⋯真是,你就這麼在意他?」那語氣中有著無法忽略的不甘願,讓人難以相信這話出自當今聖上口中。

  然而如此一問,讓許凌雲稍稍瞇細了眼睛,「哼,我才想問你們家到底多恨鎮遠?」平淡的話語因他略低的聲線而添上幾分冷意,「先皇一碗鴆毒賜死了老鎮遠侯,就連你也想著現在的鎮遠侯死嗎?」

  「我沒要鎮遠死。」夏侯澄辯解得有點心虛,眼睛撇到一邊去不敢看許凌雲,「白行毅為了一己之私瞞下此事,我雖未作聲,但有遣人運軍糧去北關⋯⋯」「悄悄地運軍糧過去?能飽幾人?」許凌雲冷冷地點出問題,將夏侯澄堵得無法反駁。

  正如許凌雲所言,他命人調去北關的糧草,只夠將士們支撐五日,但也不能再多了,他得瞞著權傾朝野的白行毅⋯⋯至少現下還不能與國丈鬧翻臉。

  夏侯澄又一次不得不承認,許凌雲聰明過人、思緒敏捷,往往都是聞一知十,又能權衡利弊做出最佳的判斷⋯⋯只要不牽扯到那遠在北關的鎮遠侯。

  「⋯⋯唉。」他無奈嘆氣,橫了許凌雲一眼,「讓你這樣一鬧,我的計劃可全打亂了。」他可不相信許凌雲猜著他知曉北關開戰,甚至刻意來御書房前鬧上這一齣,卻猜不著他想做什麼。

  許凌雲沒有絲毫畏懼地與夏侯澄對視,不同於常人的淺藍色眼眸如同溪水般冰涼且透徹,「或許我能等你讓白行毅運回最後一批軍糧好中飽私囊,能等你羅織罪狀,將白行毅一派連根拔起,我知道你等了數年就盼著這一刻⋯⋯但北關的將士,等不了這麼久。」

  「你果然是向著鎮遠。」夏侯澄的聲音冷下來,和著失望,還有那麼一絲期望⋯⋯期望他能反駁。

  但許凌雲沒有。

  他半斂眼眸,已是默認。過了一會後,他才低聲說起聽來完全不相干的往事,「當初鎮遠離京前,他薦我做官。」

  「你就不怕我給他安個勾結朝中的罪名,跟他爹一樣賜碗鴆毒⋯⋯不,如此哪有鴆毒可飲,應斬首於市才是。」夏侯澄的話中不無諷刺。

  許凌雲卻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說道,「如果沒有他那番話,我⋯⋯斷是不會繼續待在書院,亦不會考取功名,大約會隨著家父一同經商。」

  「⋯⋯凌雲,你這是在威脅我?」夏侯澄的臉色變得難看,氣氛突然沉了下來。就算他在許凌雲面前從來不端帝王架子,可這不表示他可以捨棄身為帝王的尊嚴。

  「阿澄,」許凌雲卻沒受影響,神色依然平淡,抬頭望他的眼中卻多了幾分堅定,「我不是威脅你,只是我不會忘記自己的初衷。」

  夏侯澄瞪著眼前這人,容貌與五年前,還未考上科舉的他相互重疊——當時,私瞞太子身份的他進宮外的書院讀書,這才結識許凌雲,他唯一的⋯⋯朋友。

  後兩年,許凌雲考了科考,他登基為皇,兩人又從朋友變成戰友。

  相識五年,他卻是頭一次覺得許凌雲如此陌生,陌生得連看著他那清澈的眼,想猜清他心中所思所想,都無從猜起。

  「⋯⋯罷。」夏侯澄閉上眼睛扶額,似是很頭痛的樣子,「明日早朝過後,你過來御書房。沒道理你惹出來的禍,你不用幫著收拾。」

  許凌雲勾唇,微微欠身,「臣遵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感謝乙澄大大串場演出/
其實他戲份還不少,應該算不少。

看到這邊,突然想起一件事⋯⋯年紀⋯⋯好麻煩ˊ_>ˋ
這樣算下來,鎮遠也⋯⋯三十啦⋯⋯算了,年齡不重要,外貌比較重要(欸)

最後宣傳一下少風的評文樓,有興趣增進自己文筆的人可以過去看看w
點我傳送門

以上,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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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8-12 21:30:47 | 顯示全部樓層
都沒人留言,也算是第一次(摸下巴)
沒差,總之這是今天的更新(伸懶腰)


本篇(二)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接下來一個月,朝野動盪。

  先是北蠻入侵的消息傳開,鬧得人心惶惶,正當主戰派與主和派吵成一片時,白丞相行毅竟因勾結外族、貪贓枉法等罪名鋃鐺入獄,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白行毅一黨更是群龍無首。有些人見機不可失,忙著爭奪原本屬於白行毅的權力及地位;有人嗅到危險的味道,趕緊撇清關係。

  關在天牢中的白行毅雖是極力辯解,甚至搬出身為皇后的女兒試圖動之以情,可仍無法挽回皇帝的心意,使他只得大罵皇帝遭奸臣蒙了眼睛。傍上白行毅的大理寺原本存心拖延、設法使他免於一死,卻被皇上一道道聖旨壓得草草結案⋯⋯據說皇帝還為此賞了皇后一個耳光呢,可沒人想讓皇帝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來,還是明哲保身為上。

  十日內,權傾一時的白丞相從權力的頂端跌到谷底,甚至丟了性命。

  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與近乎蠻橫的手腕,翦除白行毅一黨的數大支派,成功震懾剩下餘黨與朝廷百官,初展這年輕帝王鋒利的爪。

  月餘後,入冬,一輛外觀陳舊的馬車於京城百哩外奔馳。

  「真是⋯⋯要不是太匆忙,哪能讓史官碎念這麼多。」馬車內,身著天藍色錦袍的夏侯澄支著臉,手持奏摺,不禁抱怨道,「都寫到第二道了還不夠⋯⋯對朕,不,對我這麼多不滿也只會耍嘴皮子,真行的話就廢了我啊?」

  雖然這馬車外表破舊,內裡卻是又大又華麗,不僅有一張釘死在馬車上的木頭小案,還有柔軟的錦榻,近乎奢侈。

  「你不也只是說說。」坐在一旁的許凌雲這般回答,抿了一口手上冒著裊裊霧氣的白毫烏龍,「比起那個,皇后鬧著呢,就這樣放著不管?」

  「那女人也只會裝裝樣子,諒她不敢真的尋死。」夏侯澄冷笑一聲,「就算真死了又何妨?我的名聲大約也沒辦法再差了。」他雖然語帶自嘲,卻說得狠極,口中的「那女人」比起他的髮妻,更像仇人。

  他很明白,這般近乎無賴地處死國丈,雖然朝中暫時因他的狠戾而不敢多言,但可以想像將來他們又會鬧出什麼戲碼。即便已經除去白行毅這權力過甚的岳父,自己以後恐怕只會更加寸步難行。

  明明再多給他幾日,就可以將罪狀及證據羅織得更加完備了⋯⋯思及此,他忍不住哀怨地望許凌雲,這只要遇上鎮遠就倒戈的心腹。

  「倒是你,凌雲,沒記錯的話你是下個月成親吧?現在同我去北關,盧尚書不說話?」

  「⋯⋯已修書知會盧尚書,親事後推半年。」

  「盧尚書同意了?」那個一板一眼的兵部尚書?夏侯澄挑眉。

  「⋯⋯」

  看著沈默下來的許凌雲,夏侯澄也就猜到幾分——想來是沒收到回音就跟著出來了。這鎮遠侯到底是何方神聖,讓許凌雲丟下好不容易談成的親事,也要去探他一探?

  他與老鎮遠侯有過一面之緣,曉得老鎮遠侯雖功勳彪炳,卻一生未娶,英年早逝。對外宣稱急病而亡,但傳言老鎮遠侯是因通敵賣國才被賜了鴆毒,這還是先皇顧念他是自己兒時伴讀的份上才使他得以保全名聲。

  實際上的原因就連夏侯澄也不甚明白,只曉得老鎮遠侯的確是被先皇一碗鴆毒賜死,卻絕不是個賣國賊。

  而老鎮遠侯逝世後,留下一名養子何月遙襲爵,他卻從沒見過這鎮遠侯。早在他被立為太子之前,鎮遠侯不知何故就讓先皇遣到北關,永世不得回京。

  「怎麼,我記得你不是挺喜歡盧家二姐的?」夏侯澄的語氣中竟帶了一股酸味。

  盧家二小姐?許凌雲頓了一下,回想她的容貌,卻只記得那笑容,月華一般溫雅,沒有絲毫銳氣,令人如沐春風,其他細節卻是無論如何想,都想不起來,只得淡淡丟出一句,「國家大事為重。」

  好個國家大事為重!先前怎就沒有這番明事理!聞言,夏侯澄忍不住氣結,對許凌雲又發作不得,只得轉過頭去繼續批奏摺。

  相對於坐在案前隨手批閱奏摺的夏侯澄,許凌雲則是取出錦袋,拿出針線與雪白的帕子,面無表情地起針落針,動作看來很是嫻熟。

  無意間瞥見許凌雲這模樣,夏侯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扔下手中的紙筆便湊到他身邊去,「凌雲,認識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會繡活。」

  「家父從事此業,我打小就在繡坊長大,自然能隨手繡點東西。」許凌雲沒看他,眼睛盯著手上的帕子,針線在上頭來回穿梭,「⋯⋯一個大男人擺弄這些東西,很奇怪吧。」

  「這⋯⋯還行。」夏侯澄怔怔地看著一株墨蘭在帕子上慢慢成形,蘭枝看似柔弱,實則堅韌,他是越看越喜歡,喜歡得不顧身份開口討要,「不若,你賞我條怕子用用吧。」

  「你才是皇上,說什麼賞不賞的。」許凌雲連眼睛一下不抬,「這不過是閒暇時的消遣,拙劣的很。能貢到你那兒的帕子,隨便一條都比這好上百倍。」手上東一針西一針,看似胡亂繡著,實則一針一線都將那墨蘭點綴得更有神采。

  「好上百倍?就算好上千倍又有何用⋯⋯」夏侯澄嘴上嘆息著,話音中除了無奈與惆悵,還有一絲絲賭氣的意味,「我就想要你繡的帕子,不行嗎?」

  許凌雲吝嗇得只肯給他一瞥,連啟唇都沒有,雲淡風輕地繼續繡著他的帕子,夏侯澄目光漸漸深沈,盯著他的手,不曉得在打算什麼。

  許久後,他開口喚道,「凌雲。」

  「何事?」

  「若你之後回京,沒打算娶盧二小姐的話⋯⋯何不,」他將視線轉向許凌雲的臉,目光中盡是認真之色,「嫁給我?」

  「⋯⋯你累壞了吧,阿澄。」許凌雲的錯愕只有一瞬間,頭也沒抬上一抬,只是偏了偏腦袋,旋即恢復往常的冰冷淡漠。

  「我清醒的很!」夏侯澄伸出手按住許凌雲的手,令他一時不察刺破了自己的指尖,在潔白的帕子上染了一點紅。終於,他抬頭看夏侯澄。

  「你不信我當真傾心於你?凌雲,我⋯⋯」見許凌雲將視線放在他身上,他焦急解釋,試圖打動許凌雲冷若冰霜的淡藍色眼眸,卻只被他淡淡打斷,「我倆都是男人,阿澄。」他的聲音淡漠中帶著一點困擾,「這話別再說了⋯⋯我會當你從沒說過。」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告白的阿澄ODO(?)
明天阿遙就會出現了,很好很好。

最後宣傳一下籌備比賽的調查帖//
比賽時間在寒假,採分組對抗制,歡迎大家來玩XD
更詳細的資訊請點連結(笑)
http://pinkcorpse.org/thread-49937-1-1.html

以上,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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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8-12 22:11:40 | 顯示全部樓層
凌燄 發表於 2016-8-12 22:00
既然是我,那當然要留言捧場一下哈哈哈www

天啊阿澄你居然!雖然我有猜到不過居然真的告白啦!!小凌凌你 ...

你這學測戰士去念書啦留什麼言wwwww

真的告白了喔,不告白不有趣啊,只是可憐了阿澄(?)

後面就都是他啊,怕什麼wwww
主角捏,這篇文章最有趣的角色,後面當然會狠狠來虐心一把(?)
但看不看得出來是造化(?)

現在版主我大多不熟啊www
沒差啊反正我會更完,留言什麼的讓它隨風而逝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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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8-13 23:35:46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半世逍遙 於 2016-8-17 04:03 編輯

今天去cwt但是昨天沒睡覺zzz
覺得心累身累啊(遠目)

今天更晚了,放送一下,這段好像四千多,為了不破壞完整性我直接貼完整段了。



本篇(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又過了將近半個月,當雪深及膝的時候,馬不停蹄的夏侯澄及許凌雲才終於來到北關。

  雖然已入深冬,天氣溼冷難耐,不過至少在雪融之前都不會再開戰了。畢竟就算北蠻的馬匹再好,也絕無可能在如此厚的積雪上奔馳。

  待馬車終於停妥時,披著厚氅的夏侯澄與許凌雲走了下來,便有一人作將領打扮,對他們深深一鞠躬,「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夏侯澄抬手,環顧四周,卻不見應當來迎接的鎮遠猴,不悅地微微皺眉,「鎮遠侯呢?」

  「將軍重傷在身,有失遠迎,這才請⋯⋯」那將領雙手作揖,低著頭正要回稟,可話才說一半,就讓猛然上前的許凌雲一把揪住領子,扯到自己面前,「他在哪裡?」他急急吐出話語,瞪著那將領的眼神卻冰冷又鋒利,一時間怔住這幾經沙場磨鍊的將領,使他望著眼前這名身著華服、邊關將士平時最看不起的文官,竟不由地吞吐起來,「將、將軍他⋯⋯」

  許凌雲眼神飄了飄,像是想到什麼一般,沒等他說完就又推開了他,環顧周圍,見到一頂最顯眼的大帳,便頭也不回地跑了過去,留下錯愕過後皺起眉的夏侯澄,與那還沒緩過來的將領。

  許凌雲很快就找著了那最顯眼的帳篷,正要入帳時卻讓外頭守帳的衛兵用長戟攔下,「來者何人?為何⋯⋯」「滾開!」心急如焚的許凌雲威儀更盛,這一聲喝斥聽來竟有不容忽視的殺氣,讓原本小瞧他的衛兵不禁一愣,可也只是一愣,沒有後退半步,僅是說完自己該說的話,「將軍重傷在身,恕不待客!」

  許凌雲見狀,瞇起眼睛不肯相讓。即使只需等夏侯澄過來,他便可毫無阻礙入帳,但他不願等⋯⋯重傷無法起身?那該是傷得多重?思及此,他無法再多等,連一刻都沒有辦法。

  「將軍有請尚書大人。」突然,有人掀開帳子,朝衛兵,或是許凌雲喊道。得了命令,衛兵這才放下手中的長戟,退後一步。

  許凌雲匆匆掀帳入內,沒理會裡頭或在煎藥、或在漿洗的二三人,只是快步繞過並急急掀開內帳,但才掀開便又僵住了手。

  血腥味,撲面而來、極重的血腥味,還有其餘他沒有心思去分辨的味道,混成令人難以忍受的氣味。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躺臥在床的那人。他輕閉著眼,靠在一旁身著鎧甲女人的肩上,白得透明的唇邊掛著清淺溫和的笑容,卻比記憶中的他虛弱許多,裸露出的上半身及腹部纏滿染著殷紅的麻布條,身上披一件玄色外袍,更襯出他蒼白沒有血色的臉。

  許凌雲覺得心抽了一下,一時之間竟吐不出任何字句。那女人端著湯藥,手持調羹,原本溫柔如水的表情在見許凌雲貿然闖帳後便板起臉孔,皺著柳眉正要斥喝他的無禮,卻讓何月遙搶了先,「小凌凌。」他睜開眼睛,朝許凌雲揚起一抹柔和的笑,喚道。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許凌雲神色冷淡,不願讓情緒表現在面容上,微抿的唇卻說明他不如表面般平靜。

  「妳先回吧。」何月遙偏了偏頭。

  聞言,許凌雲臉色又青了幾分,暗自咬住牙關,旋身就要離去。但他才踏出一步,便被何月遙的話給絆住,「我說的不是你,小凌凌。」他輕嘆一口氣,聲音聽來無奈,「妳先回去。」

  「月遙,可是⋯⋯」女人原要張嘴反駁,卻讓何月遙制止,語氣雖溫和,可堅定不容拒絕,「妳先回去,別讓我說第四次。」

  女人咬了咬唇,將手中的還盛著烏黑藥汁的碗放在矮几上,與許凌雲擦肩時還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但仍是沒再多說便離開帳子。

  許凌雲站在入口,背對著何月遙,久久沒有回身。

  「小凌凌⋯⋯咳咳⋯⋯不過來嗎?」他輕咳幾聲,聲音帶著三分笑意,「還是你不想見到我?」

  許凌雲輕哼一聲,轉過頭走到何月遙的床邊坐下,「那是何人?」他扯了扯唇角,扯出僵硬的笑容,「盛氣凌人,看來不是紫鈴⋯⋯看她對你的模樣,倒也算是溫柔鄉。」

  何月遙愣住,再回神時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許凌雲收起笑,瞇著眼睛看越來越無法自制、甚至笑到咳個不停的何月遙,不禁有些惱羞成怒地豎起柳眉,「笑什麼?」

  「不,只是⋯⋯咳咳咳⋯⋯小凌凌你查得可真清楚。」何月遙費了一番力氣才收住笑聲,緊接著一串劇咳,似乎還使腹部的麻布上多了數塊殷紅。

  許凌雲看他幾乎要將肺給咳出來,忍不住輕斂眉間,冰藍的眼中溢滿擔憂之色。雖然惱怒他的打趣,他還是忍不住輕拍何月遙的背,一下一下,等他好不容易緩下來,許凌雲便扶著他的手,使他可以往後靠在床頭。

  「疼疼疼⋯⋯輕些⋯⋯」何月遙在大笑時似乎扯到腹上的傷口,咬牙叫疼。

  「知道痛還笑成這樣?」許凌雲瞪他,嘴上如此斥責,卻仍是放輕手腳,多費了些功夫才讓他能妥當倚在床頭。

  「呵呵⋯⋯方才那是征北將軍的掌上明珠,唐婉瑜。」何月遙雖然疼得有些喘,但唇邊的笑意卻不損分毫,非常輕巧地轉了話題。

  「征北將軍那唯一的女兒?」許凌雲皺眉。雖聽說征北將軍將自己唯一的女兒當兒子養,養成只識兵刀、不諳女戒的將領,亦聽聞他對何月遙很是賞識,卻不知他私底下將女兒送到北關來。

  征北是⋯⋯什麼居心?

  一時之間,許凌雲感到不太舒服,卻難以辨認,只好輕輕搖頭,轉而打量何月遙——更準確地說,是打量何月遙身上的傷,「這麼重的傷⋯⋯怎麼沒見你在信裡提過?」他的聲音似乎比外頭的雪還冷上幾分,若膽小些的人可能會被凍得發抖,就連何月遙也感到背脊滲出一絲絲涼氣。

  何月遙的笑容幾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這信一來一往也得耗個把月,怎可能來得及寫上?」

  許凌雲看著他依舊掛在臉上的微笑,不再與他糾纏,扯唇望向一旁的矮几,上頭除了方才那女子放下的藥碗外,還有一只沒有多餘紋飾的瓷瓶子。他順手拿起來端詳,白玉般的指頭不斷轉著瓷瓶,彷彿沒花紋也要看出花紋似的,心思顯然不在眼前的事物上。

  等了幾會,沒等到何月遙開口,他才隨口問道,「我想,你該換藥了?」

  「兩個時辰前才上過一次呢,現在⋯⋯」「你剛才把傷給笑裂了吧?」許凌雲彎起一個笑容,笑意卻沒有到眼底,在眼底的只有寒意。

  「這⋯⋯」何月遙面有難色,稍稍偏頭避過他的眼神,「這種事還是喊人進來吧,畢竟那傷⋯⋯不太好看,怕嚇著你。而且⋯⋯」「阿遙,」許凌雲打斷他,掛著彷彿凍著霜的笑容,將臉貼近何月遙,一字一字地緩緩吐出,「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我就不點破了。」

  何月遙沈默好一陣後才嘆口氣,「⋯⋯真是,」他帶著七分無奈三分寵溺地閉上眼睛,褪下自己的外衣,「你還是如此固執,非得親眼見到不可。」

  許凌雲站了起來,替何月遙拆下纏緊的麻布條。他拆得很慢很慢,一圈一圈,直到看見那略顯蒼白的皮膚。

  從他見到何月遙時他就知道了,在邊關磨練數年,何月遙早已不是當時那個清瘦少年。即使他在京時為了不墮鎮遠威名,發狠似地鍛鍊自己,眼前的身形卻還是比許凌雲記憶中精實得多,可以想見他在北關吃了多少苦頭⋯⋯更可能僅是冰山一角。

  他看著何月遙赤裸的上半身,久久無語。

  許凌雲遲遲沒有動作,何月遙以為他不知如何處理,便開口道,「右胸口和右腹部各一道刀傷。右胸口的傷不算太深,拭淨血污即可;右腹部就稍微深了些,得上藥。」談起使自己躺了數天半個月才能坐起身的傷,他沒有太多語氣,甚至依然帶著溫和的笑意,好似那些傷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

  的確,如同何月遙所說,胸口的傷得不重,但腹部的傷口卻很是猙獰,一道約三寸長的切口橫在右腹,甚至泛白外翻,可見傷口之深⋯⋯也許再往前半步,就是腰斬了。

  許凌雲的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麼,又過半晌,他才去外頭要了塊煮過的白布,折成半個手掌大小,顫著手小心地擦拭傷口周圍。他的動作不快,何月遙亦沒有多加催促,帳內沈默得只剩何月遙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在沈默中給他上好藥,並用新的麻布纏住腹部,許凌雲停下了手。

  「小凌凌?」何月遙喚道,額上全是疼出來的冷汗,仍然輕閉雙眼。

  「你從來沒提過。」許凌雲指尖微微觸碰他的肩膀,語氣很淡,淡得幾乎聽不出情緒。

  何月遙聞言,頓了一下,才笑道,「那是剛來北關時,與駐守的將領稍微⋯⋯」「阿遙,我身為文職,也許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重的劍傷,」他的聲音依然沒有語氣,「但我可沒瞎。前後對稱貫穿肩膀,傷口細小⋯⋯是弓箭吧。」

  何月遙的笑容僵在臉上。

  許凌雲拆了何月遙的台後沒再多說,甚至沒有看他,只是順勢繼續將麻布纏滿他的軀幹並披上外衣,又掏出帕子替他抹汗。

  「小凌凌,這帕子不錯,賞我吧?」何月遙好不容易開了口,但依然掩飾不住尷尬。

  「給你是無妨。」許凌雲坐回床邊,順手將那只繡著墨蘭的巾帕放在何月遙腿上,「你若是沒得用,我在北關這兒除了跟著皇上跑之外也無事可做,大約能給你繡上一些。」

  「那就拜託小凌凌了。」何月遙捏住許凌雲給的帕子,手指緩緩摩挲過那看似寫意、實則雜亂的繡紋,唇邊勾出一抹柔和的笑,帶開了話題,「話說回來,你們什麼時候回京?」

  「大約停留三個月,怎麼?」

  何月遙看了許凌雲一眼,似乎沒料想他與夏侯澄要北關久待,而後才半斂眼眸搖首,「太久了,待到雪融,我得將這些蠻子打回他們自己的部落去,冬末春初就得備戰了,你待在這兒不安全。」

  「鎮遠侯說的是!」夏侯澄話音先到,人才走入帳內,臉上是早準備好、半是親和半是威嚴的表情,準備會一會這只聞其名的鎮遠侯。

  但他卻在第一眼見到坐在床上的何月遙時明顯一愣,沒停留太久,很快便恢復如常繼續說道,「只是朕想在這兒好好看看,五年內就使自己名震天下的鎮遠侯,是如何制住這些北蠻子的?」

  「皇上。」許凌雲站起身,準備行禮,夏侯澄看也沒看便抬手制止了,眼神帶著戒備鎖住坐在床上的何月遙。

  夏侯澄的怔愣之色雖只有短短一瞬,可仍是被何月遙敏銳地捕捉到他的神情,黑色的眼中劃過一抹深意,「吾皇萬歲萬萬歲,恕末將無法起身相迎。」何月遙的笑容溫雅且無害,「能得皇上賞識,乃末將之幸。若是皇上對用兵之事感興趣,不妨留在北關,但許尚書文官之身,恐怕不適合久留此地。」

  「許尚書的安危,就不勞鎮遠侯費心了。他跟著朕來,便會跟著朕回去,不然回頭盧尚書可要怪朕丟了他的女婿。」夏侯澄笑笑,眼神中飽含尖銳的警告,沒有絲毫遮掩,「既然得鎮遠侯肯首,那朕便多留些時日,看鎮遠侯是如何手段,得以使底下士兵將領個個都服服貼貼的,連朕都要自嘆弗如了。」

  「皇上謬贊。」何月遙微微低頭,看來將自己擺低位置,夏侯澄卻沒感覺到一絲謙卑,「上回還讓個賊子摸進帳內,大約是因養傷太久沒管教失了分寸⋯⋯倒是末將聽聞皇上擁有賢臣忠將不計其數,這御下之術,末將還望皇上指點一二。」

  「鎮遠侯可真是會說話。」夏侯澄瞇細眼睛,雖然表情仍是笑著,聲線卻冷了許多。

  「皇上過獎。」何月遙掛著他溫雅的笑容,看不出異狀,卻三言兩語就逼得夏侯澄快要收不住脾氣。

  許凌雲站在一旁聽他們隔空交火,沒有出聲,雖然有些無奈但也是意料之中。他倆第一次見,不說何月遙本就對皇帝不以為然,夏侯澄亦對鎮遠侯積怨已久,沒直接動刀槍都算好事,何況只是佔佔嘴巴上的便宜。

  但夏侯澄對許凌雲的兩不相幫不太高興,雖然想瞪何月遙,又覺得自己若如此便是真的輸個徹底,只好轉過頭看許凌雲,「許尚書。」

  「臣在。」

  「雖說久逢故人,但也別弄得太晚,有事相商。」他勉強揚唇,說罷,便轉身甩袖離去。

  許凌雲看著夏侯澄離去方向,緩緩皺起眉頭。他不記得有什麼特別的事需要商議啊。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決定先去問個清楚。而看得明白也聽得明白的何月遙勾了勾唇角,沒有說話。

  可才踏出內帳,許凌雲就猛然想起方才贈與何月遙的那只帕子⋯⋯他神色一變,轉身一個箭步衝回帳中,「阿遙!」見何月遙正好好端詳那方巾帕,唇邊是難以掩飾的笑意,許凌雲心裡忍不住暗罵自己千遍萬遍。

  他快步走到何月遙的床邊,伸出手,「剛才的⋯⋯」「小凌凌,」何月遙抿著嘴憋笑,抬頭望他,「這是你來時繡上的?」

  「既然發現了就還我!」許凌雲這回可真是惱羞成怒了,羞怒交加使雪白的面頰上染上薄紅,使平時總是冷得嚇人的許凌雲多添幾分生氣,看來竟是比畫著精緻妝容的女子還要嬌豔。

  何月遙笑咪咪的,嘴角彎出很大的弧度,「正面還是挺好看的啊,空谷幽蘭,實乃我心頭所好。」

  「可是⋯⋯還我!」許凌雲咬牙。

  「噢,這個啊。」何月遙笑著把帕子翻面,「我不介意的。」正面風雅至極的墨竹翻到背面,竟是黑線交纏,糾結在一塊,活像線團沾了糨糊黏到巾帕上,沒有半點正面的風采。

  見到這慘不忍睹的背面,許凌雲真想找個洞把自己埋了,居然犯這種低級錯誤⋯⋯他就不該在馬車上繡帕子的!

  許凌雲實在不想讓這等醜事展露在別人面前,即便那人是兒時好友,可何月遙根本沒打算還他的樣子,他便顧不得何月遙有傷在身,伸手就要奪回來。不料何月遙將手中的巾帕攢得死緊,怎樣都不肯放手,更不顧自己的傷勢,東躲西藏,鬧得兩人氣喘吁吁,何月遙疼得滿頭大汗,許凌雲仍是搶不回那方帕子。

  何月遙抬手抹去汗水,喘了一陣後才故作無意間提起,「對了,你不是下個月成親嗎?早些回去吧,盧尚書的脾氣⋯⋯可是眾所皆知的。」

  「推遲半年。」許凌雲瞪他一眼,放下凌亂的青絲,順過後重新束起髮冠,「你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我怎麼安心去成親?你現下也是而立之年了,你⋯⋯」

  「放心,我得與北關共存亡,不會出事的。」何月遙像是要讓他安心一般,笑得很是堅定,「父親他⋯⋯我是最後一代鎮遠了,只有我才能洗刷『鎮遠』這名字,只有我才能還給父親該有的榮耀。」

  可不如何月遙所想,許凌雲怔愣一瞬後竟豎起柳眉瞪他,「就算北關被踏成渣你也得給我活下來!」他語氣聽來像是憋了幾輩子的火氣,若不是顧念何月遙的傷,他恐怕還會揪起他的領子,「就連我成親你也不願回京,鎮遠⋯⋯這聲名當真這麼重要?」

  「小凌凌,」直面他的怒氣,何月遙彷彿看見小時候的許凌雲,笑中帶了三分懷念與三分安心,還有那些難以道明的憂傷,「不是我不願回,而是先皇的遺詔將我困死北關啊。」

  「那種東西,若是皇上肯⋯⋯」「不要去求皇上任何事⋯⋯小心皇上。」何月遙的笑容消失片刻,使平常總是掛笑的他看來分外嚴肅,須臾後又笑了,語氣輕鬆如舊,彷彿方才的肅容不曾存在,「這事你就別操心了,重要的是在京城與盧二小姐結為連理,生個大胖小子,讓我過過做伯父的乾癮吧。」

  許凌雲瞪著何月遙,瞪著耐著疼痛來扯住他衣袖的何月遙,意外地在那熟悉又陌生的臉龐上找到近乎乞求的神情。

  他不想為難何月遙,只好轉身離去,留下何月遙獨自在帳中,半垂著眼,臉上掛著幾乎完美的淺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竹馬竹馬感人的重逢(?)
然後阿遙跟阿澄兩個人互相冷嘲熱諷實在超有趣的,不過也超幼稚XDDDD
還有,小凌凌最後的爆氣(?)很有氣勢ODO

這裡有件事要說聲抱歉,從今天開始可能會在年紀、或是一些其他東西上有修稿時不小心遺漏的小bug。
因為臨時多加進一個配角(導致我修稿更困難了囧),還有一些年紀的合理性問題。
關於年紀部分,故事最開始許凌雲24,何月遙30,夏侯澄跟許凌雲相近。
何月遙12歲時初見許凌雲(6),24歲時離京前往北關。
然後夏侯澄是在許凌雲19歲時遇見他,至今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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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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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樓主| 發表於 2016-8-13 23:41:28 | 顯示全部樓層
茹茹 發表於 2016-8-13 11:23
我最喜歡看虐帝王的文了wwww
得了天下江山美人卻得不到心愛的人的心,想到就萌(萌點到底###


其實沒有什麼虐阿澄啊,大家都知道他得不到美人心(?)
不過某種程度上他是助攻角色⋯⋯這點虐嗎?喜歡某個人卻不小心變成助攻,導致他喜歡的人跟別人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這樣講我好想幫他QQ XDDDD

可能是因為他沒有什麼拒絕的點了wwwww
一直強調自己是男生,可是重點就是人家不介意你是男的啊ODO

啊還有對不起我把你的版主系列鎖起來了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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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樓主| 發表於 2016-8-15 04:16:24 | 顯示全部樓層

今天更晚了,我覺得難過。
主要是發生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我不太敢放著就來弄文。
總之同一日(8/15)還會再有一篇更新,這篇算在8/14。



本篇(四)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何月遙記得,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許凌雲。六歲的許凌雲個子還小小的,身穿剪裁合身淡綠袍子,坐在椅上,如同一般有錢人家的孩子。若看得更仔細些,便能發現他有著比女孩更精緻的稚嫩五官,黑白分明的大眼裡含著淚,緊盯捏在左手上的荷包,右手則持裁縫用的利剪,椅邊散著大大小小的碎布花,無疑是眼前這孩子的傑作。

  雖然眼前這孩子身著錦衣華袍,五官更是沒有半分相似,但那泛紅的眼框使何月遙有那麼一瞬間以為他見到了以前的自己。以前那個流落街頭、以偷竊維生,活得像只過街老鼠的自己。

  那個同樣這般倔強,即使全身沒有一處不疼,卻拼死命也要繃住眼淚的自己。

  「唉,這孩子⋯⋯」許書洛輕歎一口氣,轉頭對站在身邊的何月遙道,「月遙先去前廳吧,許叔等會再將他帶過去。」

  何月遙輕輕搖頭,跨出步伐走到許凌雲身旁,蹲下身來與他同高,朝他展露微笑,「你是凌雲?」

  許凌雲猛然抬頭,淡藍色的鳳眼盯著何月遙瞧,透著薄薄的水光,半晌後才問道,「你是誰?」

  他彎出柔和的笑意,試圖卸下許凌雲厚重的戒備,「在下何月遙,將在府上叨擾一陣子,請多關照。」

  「許凌雲。」他不甘不願地低聲吐出自己的名字,沒再多說便再次低下頭去,抿唇,捏著荷包的手又更緊了些。

  見許凌雲如此反應,許書洛皺起眉頭,正打算訓斥他不知禮數,卻聽何月遙似乎沒放在心上,依然溫和探問道,「你⋯⋯喜歡這個?」

  「才不喜歡。」許凌雲用力搖頭,「我要剪掉,再也不繡了。」

  「這是你做的?」何月遙神色微訝,「很漂亮呀。」

  何月遙的話並不完全是安慰他,他聽許書洛提過許凌雲的事,但沒想到許凌雲的手藝完全超過一個六歲孩子的水準。

  但這挑不出錯的稱讚話語卻如同點燃火藥,許凌雲突然衝何月遙吼道,「不漂亮,才不漂亮!」眼框終於蓄不住淚水,滾落一顆掛在頰上,「你們就會敷衍我!你看,這邊、這邊、這邊!明明一點都不好看!」許凌雲憤憤地指著那荷包上的瑕疵。

  許凌雲突如其來的暴怒使何月遙不禁一愣,許書洛見狀擰起眉,斥責的話正要出口,卻被反應過來的何月遙搶先一步,「我並無絲毫敷衍的意思。」何月遙維持一貫的溫雅,笑容又多添上幾分認真,「我是真覺得好看,你不喜歡,但我很喜歡。」

  許凌雲沒想到何月遙會這麼說,盯著何月遙的臉看,想找出破綻卻徒勞無功,最終無賴似地扭過頭,「難看死了,怎麼可能有人會喜歡!」

  「嗯⋯⋯」何月遙沈吟一會,有些苦惱,「若你不喜歡,不如將這個荷包給我吧?」他沒有一絲不耐煩,只是朝許凌雲伸出帶著薄繭的手,「我很喜歡,會好好保管的。」

  「⋯⋯」許凌雲不看他。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隨時來問。」他笑笑,繼續道。

  許凌雲仍舊沒有轉過頭,傾刻,才很小聲地這麼說,「⋯⋯別人看到,會笑話。」

  何月遙幾乎失笑。

  「但這麼剪掉多可惜,不如讓我幫你保管,等你拿更漂亮的荷包來跟我換,我保證不讓人看到。」

  「⋯⋯」許凌雲終於願意將頭轉向何月遙,卻是瞪他,不說話。

  「給我,好嗎?」何月遙的聲音更輕更緩,聽來與蠱惑有幾分相似。

  「⋯⋯」許凌雲依然瞪著他,許久過後,才把手中的荷包放在他掌心,「不許弄不見喔,我總有一天要拿回來的⋯⋯不許弄不見喔!」

  「嗯,我會好好保管它的。」何月遙把那只荷包小心地收入內袋,並抬手輕輕抹去許凌雲臉上未乾的淚痕。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為了不要讓他們的感情太突兀,我做了插敘w
所以接下來的文還會有兩篇是他們過去的事情,以一段過去一段現在的方式。

然後我是真的覺得這個小凌凌很盧(被小凌凌揍)

想睡了,事情太多了,回覆部分我知道我還有一些東西沒回,但明天吧,好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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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樓主| 發表於 2016-8-16 15:59:30 | 顯示全部樓層
昨天修稿子修到睡著(死目)
總之欠下的今天補上,等下就補上!

今天來看阿澄和阿遙交手ヽ( ° ▽°)ノ



本篇(五)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由於何月遙重傷未癒,沒法讓出帥帳予夏侯澄,便命人在附近另外搭了一頂帳篷,內裡比照何月遙的帳子。

  夏侯澄雖然簡單慣了,心裡卻不太舒暢,原打算給何月遙找些麻煩,但想起自己踩在他的地盤上,身邊僅有個作車伕的侍衛和隨時會倒戈的許凌雲,夏侯澄也只能摸摸鼻子,扮個親民皇帝,不做刁難。

  然而,數天後,何月遙以靜心養傷為由,將帥印交給夏侯澄。此舉讓夏侯澄稍微安下心,卻對何月遙更加戒備——這鎮遠侯的城府比他所想還要深沉許多,不只是耍嘴皮子厲害而已。

  夏侯澄才掀開何月遙的帳口,便見坐在床旁擺弄針線的許凌雲,及床上正翻閱著數紙文件與書信的何月遙。

  「許尚書與鎮遠侯還真是感情甚篤啊。」夏侯澄笑笑,語氣不如表情一般親和,甚至可以說是陰陽怪氣。

  「許久不見,自然想多些時間敘舊。」許凌雲就算聽出什麼,也不打算當真,只是頭也不抬地解釋,隨後話音一頓,聲音冷了些,「況且,不盯著這傢伙,這些傷不曉得要多久才能痊癒。」

  「皇上這回還是來與末將對帳簿嗎?」何月遙沒理會一旁臉色不太好看的許凌雲,唇畔笑意溫和,望向夏侯澄。

  聽到這話,夏侯澄忍不住抽抽眉角。他前些日子仔細對了軍裡的花費,好不容易抓著幾處記載不清的地方要來揪何月遙的小辮子,沒想到竟被何月遙一一反駁,還被明裡暗裡地奚落一番。

  扶著額頭,他總覺得自從來了北關,這頭疼老是好不了,尤其是對眼前這兩人,即使意義完全不同,但同樣難以對付。

  「⋯⋯凌雲,你先回我帳中收拾收拾,等等先回城中採買。」他歎一口氣,捏了捏眉心,懶得再與何月遙唇槍舌戰。

  許凌雲動作一頓,雖不知為什麼突然喚自己的名字,可明顯感覺到夏侯澄的意圖,「好。」他隨意收了手上的東西,站起身來,望著夏侯澄的眼睛裡帶有深意,和若有似無的警告。

  夏侯澄長嘆一聲,眼裡唇邊盡是無奈。

  待許凌雲走出帳子,何月遙彎了彎唇,便又低頭看著手上寫得密密麻麻的函件,不受夏侯澄而影響半分。夏侯澄則是盯著何月遙,似是觀察又似是沈思,沈默一會才開口道,「鎮遠侯,朕想以糧換馬。」

  「恕末將駑鈍,不明白皇上所言。」何月遙抬頭看向夏侯澄,淺笑答道。

  「朕⋯⋯罷,我就不與你耍嘴皮子了,何月遙。」夏侯澄不再帶笑,表情肅穆,「以我大祺糧換北蠻馬,這事你可不是只做一兩年吧?過去你撈的錢財我既往不咎,但未來該以我大祺的名義正式開市,而不是這般偷雞摸狗。」

  「如果皇上吃得下,就拿去無妨。」何月遙表情不變,「只是,首先得說服皇上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不是?他們可是恨死北蠻子了。」

  一下就被踩到痛處的夏侯澄表情稍微扭曲,只能勉強反擊,「⋯⋯我自有辦法,你無須多管。」

  「呵呵,若是皇上羽翼豐厚,又怎會來到北關呢?」何月遙見夏侯澄的反應,心裡也明白他只是嘴上逞強罷了,忍不住笑出聲來,「總不可能只是來一睹末將的廬山真面目吧?」

  「哼,你就不怕我見到你之後覺得鋒芒過盛,要殺你?」自知被看得通透的夏侯澄冷哼一聲,忍不住譏諷回去。

  「殺了末將,可就沒人替皇上鎮守北關了,要守住這裡,可不能只是會打仗啊。」何月遙雙手手指交叉,眼睛微瞇,笑意愈濃,看起來竟是比狐狸還要奸詐一些,「不若,末將來與皇上做個交易吧。」

  「你膽子挺大的。」夏侯澄睨了何月遙一眼,「什麼交易?」

  「末將用這個,」他拿起手上的數張紙,「和一個誓死守住北關的鎮遠侯,與皇上交換兩樣東西。」

  夏侯澄沒有答應,只是緩步走到他床邊接過那幾張薄薄的紙片,定睛一看,又驚又喜——那是帳目,何月遙拿糧食與北蠻換馬的帳目,記得非常詳實,看得出十足用心。

  「若由末將代勞,皇上可以省去不少麻煩。」儘管自己的籌碼已經被拿去,何月遙也沒有絲毫不滿或慌張的神情,似乎篤定夏侯澄一定會答應,「況且,北關年年打仗,將士皆是身經百戰,有這支軍隊⋯⋯亦可減去諸多顧忌。」他笑笑,「不知皇上可否滿意?」

  夏侯澄看著何月遙的笑,沈默須臾後才沉聲問道,「⋯⋯說,你要什麼?」

  「闢謠,還老鎮遠侯本該有的名聲。」

  「若你安份,這很容易。」夏侯澄不帶感情地扯唇一笑,懷疑之情溢於言表,「還有呢?」

  何月遙自然看得出夏侯澄不信他,卻沒有絲毫動搖,因他根本不在乎。

  現在不信,以後總是會信的。夏侯澄從沒看清他,他卻是看夏侯澄看得清楚,夏侯澄畢竟身處帝王世家,爭的是那至高無上玉璽,吃穿用度無不講究。

  這種人是不會明白、也不會相信,他何月遙畢生所求真的只有那麼點東西,而他的事,時間會證個清楚明白。

  但許凌雲的事不同。

  「若凌雲願意,也就罷了。」何月遙雖然掛滿笑容,眼神卻與溫和的笑迥然不同,如尖銳且閃著銀芒的長針般刺向夏侯澄,「若他不願,煩請管好自己的手,不許動他分毫。」

  夏侯澄面無表情,黑眸深不可測,話音緩緩,「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有些東西,不屬於我、亦不屬於皇上。」何月遙仍是盯著他,目光深邃,帶著一點威脅的意味,「就算死抓著也不會改變,還他自由吧。」

  「自由⋯⋯嗎?」夏侯澄回望何月遙,眼裡浮出淡淡的嘲諷,哼笑一聲,「征北聽聞我來到北關,為了他的寶貝女兒,特地修書跟我請旨。」

  「一切但憑皇上作主。」何月遙眼神波瀾不驚,回答沒有半分猶豫。

  夏侯澄看著何月遙,微微瞇眼,良久,才淡淡說起毫不相干的話題,「雖然只遠遠看過伯父,但我對他印象深刻。你與他氣質相似,長得與他僅有三分像,而另外七分⋯⋯」他停頓片刻,「像父皇。」

  「也許你聽許伯父提過此事,但我想你並不知道,父皇他,」夏侯澄話音又頓幾個呼吸,「行十五,小名為『望』。」

  「為何與末將說這些?」何月遙眼中掠過一抹深沈。

  夏侯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卻沒有留意他的神情,彷彿不是看著他,亦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繼續說道,「除了糧馬之事外,此次來北關還有一事,對伯父⋯⋯也許很重要。」

  「⋯⋯」

  「父皇駕崩前曾告誡我,他逃了一輩子,最後卻不是他想要的結局。」夏侯澄扯唇,「⋯⋯他說,他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是賜給鎮遠侯那碗鴆毒;最對不起的人⋯⋯是鎮遠侯。」

  何月遙露出一絲訝色,細細咀嚼夏侯澄這番話,許久後才垂下眼睛,掩住眼底的紛亂,「⋯⋯多謝。」

  見何月遙難得示弱,夏侯澄沒再說話,只是將手中的帳目疊好收入襟內,朝他微微點頭後,便跨步出了內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突然發現一件事,在本篇(三)的時候,阿澄初見阿遙,他們也互相諷刺對方兩句。
基於把讀者都當成笨蛋的原則(?),在這邊補充一下他們在罵什麼。

「得以使底下士兵將領個個都服服貼貼的,連朕都要自嘆弗如了。」<- 夏侯澄在進來之前被外面看門的擋了一段時間,身為皇帝,所有的將士應該都聽命於他,這句敲打何月遙權力過大。
「上回還讓個賊子摸進帳內,大約是因養傷太久沒管教失了分寸⋯⋯倒是末將聽聞皇上擁有賢臣忠將不計其數,這御下之術,末將還望皇上指點一二。」<- 何月遙暗諷夏侯澄沒讓人通報,隨便進人家帳子跟賊沒什麼兩樣。然後順便踩一下夏侯澄在朝中勢力弱小,自己的臣子都壓不住。


他們兩個講話會有很多彎彎繞繞,這次的更新也有。
夏侯澄突然提起征北為了女兒跟他請旨的事情,是在跟何月遙說,「要他的自由,拿那些東西不夠,你得拿你的自由來換」。
前面一番交易若成,他們兩個基本上就算政治上的同盟了,如果何月遙跟征北聯姻,就等於正式將征北納入夏侯澄的陣營。
不過何月遙是表示,這姻緣線你要拿去怎麼牽都無所謂。

大概就這樣吧,希望這解釋是多餘的wwwww

阿澄告知何月遙的事實,其實對何月遙重要的,釐清了一些過去的事,影響了一些未來的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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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8-16 16:11:50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半世逍遙 於 2016-8-23 22:37 編輯

放棄重新修稿(欸)
這篇一樣是過去的事w


本篇(六)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呦,這不是許姑娘嗎。」見年方十三的許凌雲提著書走過,莫約十八歲的少年便朝他喊道,惹得他身邊三五個少年發出低低的笑聲。

  聽聞那鴨子般的討厭聲音,許凌雲輕哼一聲,淺藍色的眸子溢滿厭惡之色,撇過眼便要繞道而行。

  「別跑呀,上回你可真是狠心,爺的臉還疼著呢。」但少年卻快他一步,擋住他的去路。只見那少年身著淺藍衣袍滾金邊,頭戴玉冠,上挑的眼尾足見風流,微微勾起的嘴角卻有著無法掩飾的惡意,無視許凌雲厭惡的眼神湊近他的面龐,「但你這臉蛋實在漂亮的很,比天香樓的姑娘還勾人⋯⋯莫不真是個女人?」

  「若你是女人,我就是女人。」許凌雲豎起柳眉瞪著少年和他的朋友們,面龐比起幼時更標緻,又尚未脫去稚嫩,更顯得陰柔起來,即便露出再兇狠的目光也絲毫沒有震懾力,反而讓少年與他的朋友都大笑起來,大膽些的甚至還出言調戲。

  「許凌雲,爺說的話一直都算數。」笑夠了的少年抬手制止其他人說話,微微彎腰往許凌雲身邊靠近,伸手用力捏住許凌雲的下巴,「跟著爺,包準你吃香喝辣,用不著你父親攀上何明宇才能撐下來的破繡莊養。誰知當初你父親是用了什麼⋯⋯」「你給我住嘴!」許凌雲頭向後傾卻掙不開,聽少年辱及自己父親,也顧不得少年的身份,咬牙拿起手上的書就要往他臉上招呼。

  「小凌凌!」遠遠就見許凌雲被少年纏上的何月遙快步走來,正好來得及捉住許凌雲的手。少年看著比他高上一些的何月遙啐了一口,捏住許凌雲下顎的手往外一推,將許凌雲推個踉蹌,好在何月遙抓著才穩住步伐。

  「阿遙!」許凌雲瞪何月遙,氣他制止自己,但何月遙沒有看他,只是面帶無害的笑容看著那少年,「你做什麼?」

  「許凌雲,你上哪兒找了只上不了檯面的落水狗做跟班。」那少年嗤笑,沒將何月遙放在眼裡,「你若缺人,儘管跟我開口,何必委屈自己。」
聞言,許凌雲氣得要掙開何月遙的手。何月遙手上緊了一些,輕輕將他拉回來,面對如此難聽的侮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唇邊的笑意不減分毫,「顧家二少莫不是耳朵不好使?我問,你做什麼?」

  「爺做事還要與你報備?」少年冷笑著抬了抬下巴,狂傲至極。

  「自然不需。」何月遙仍是笑笑,看著比自己小一歲的少年,純黑的眼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芒,「但總該知會令尊。前幾日謝大少與人爭風吃醋打破了人家的腦袋,可讓謝侍郎頭疼了好些日子。顧相一向治家甚嚴,想來是不會養出那般不成器的兒子,壞了顧家的名聲。」

  少年臉色一變,像是被踩到痛處般,面容瞬間扭曲起來,「何月遙,你⋯⋯打哪聽來的!」語畢,惡狠狠地向他身後那群朋友瞪去,凌厲的目光一一掃過他們,最後落在其中一人臉上。

  那人見少年盯著他瞧,大驚失色,急忙辯解道,「顧少,不是我,不是我說出去的,找謝家大少作替罪羊的事,我可是一個⋯⋯」話音嘎然而止,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臉色鐵青,恨不得咬掉自己那過長的舌頭。

  「我什麼也不知道,只是提醒顧二少莫令顧相丟了臉面。」

  「爺做什麼,還輪不到你這雜種管!」醜事被翻出來明嘲暗諷的少年不禁惱羞成怒,回擊的話語沒經腦子便脫口而出,卻正中何月遙下懷。

  「呵⋯⋯很好。」何月遙才輕聲說罷,便挽起寬袖甩出拳頭,直直打在少年的鼻梁上,快得沒人反應過來,等到回過神,少年已經倒在地上暈了過去,鼻血不止。見少年不醒人事,何月遙心底微訝,沒想到他這麼不堪一擊。

  少年的朋友急忙圍上去,七手八腳地給少年止血。

  「放心,人沒死,鼻樑也沒斷,過些時候就會醒了。」何月遙收回拳頭,依舊雲淡風輕,可面上清淺的微笑在那些人眼中帶著絲絲血腥味。

  「何、何月遙,你知道你自己打了誰嗎?!」那群朋友之一顫巍巍地指著何月遙,「你、你竟敢⋯⋯」

  「不就是顧相二子,為何不敢?」何月遙的唇忍不住彎出更大的弧度,像是在恥笑他們的無知,「他官拜幾品?」

  「他爹可是當朝宰⋯⋯」「你聽清我的問題沒有?我是問,他官拜幾品?」何月遙笑笑打斷那人,吐出的話語卻不如笑意溫和,使人寒毛直豎,「搞清楚,我何月遙乃鎮遠侯,承先皇恩典,官襲三代,見之如見皇親國戚。」

  「⋯⋯」那人鐵青著臉沒說話。少年的父親即使身為宰相,也只有正二品,斷然不可能與開國時所封的「鎮遠」相提並論。

  「不說話,那就是白身嘍?」何月遙溫潤的笑容在他們眼中可比獰笑,「平民辱官,還是皇親國戚呢⋯⋯是誰要告狀?」

  一群人個個臉色刷白。若真如何月遙所說,這罪可重了,小則使父親丟了官職,大可使全家丟了腦袋,斷不是他們能遮掩下來的,

  「你等著!給我走著瞧!」最後也不知道是誰撂下這聽來一點也不狠的狠話,他們匆匆抬著沒有意識少年落荒而逃。

  見狀,何月遙稍稍斂起笑容,看他們離去的背影,緩緩眨著眼睛,若有所思,一會後才轉向許凌雲,「小凌凌,沒有受傷吧?」看他愣愣地望著自己,何月遙微微皺眉,視線最終定在他發紅的下顎,指尖輕觸,「真是的,紅了一片⋯⋯手勁這麼大。難怪你總不想來學堂。」

  「阿遙。」許凌雲猛然抓住何月遙的手,幾乎將指甲刺入他的手臂,話中滿是焦急,「那是宰相的兒子,你才進學堂一日,一定⋯⋯」「別急,我不會有事的。」何月遙勾出笑,黑色的眼中沁滿柔和之色,「我方才不是說了,我是鎮遠侯,不會有事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少年阿遙講話比較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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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8-17 22:20:52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半世逍遙 於 2016-8-18 02:19 編輯

有趣的要來了,嘿嘿。

許凌雲:今天的阿遙怪怪的



本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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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後,在許凌雲強勢不容反駁的態度下,何月遙被送回北寧城——出北關前最後一個城鎮——將軍府中靜養,無論何月遙如何表明自己必須鎮守北關,許凌雲都沒有絲毫動搖,一律以哼聲回應。

  必須出借馬車給何月遙讓夏侯澄不太爽快,但能看到說話總是綿裡藏針的何月遙吃癟,他還是覺得非常划算。

  雖然是自己的府邸,何月遙卻鮮少在裡頭長住,甚至非常少回到北寧城。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即使他面上不顯,許凌雲仍能稍稍感覺到他的焦躁。

  「小凌凌,我答應你會在這裡待到雪融再回北關,你先回京。」

  聽聞何月遙如常的語調藏著一絲急切,許凌雲只抬頭看了他一眼,就繼續低下頭在簿子上塗寫,「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你先回京,這裡不安全。」何月遙身披玄色錦袍,手持書卷,心思卻不在上面,只是望著許凌雲,眼中是淡淡的擔心。

  「皇上還待在這兒呢。」許凌雲隨口扯一個理由。來北關這兒已經把月,但何月遙打從第一天見到他起就趕他回京,像趕瘟神一樣。明明是六年未見兒時玩伴,何月遙趕他卻毫不留情,讓他不禁懷疑何月遙是否一點也不喜自個來北關見他。

  「皇上愛待著就讓他待著,你先回去。」見許凌雲如此不顧自身安危,何月遙的聲音比平時沉了一些。

  「再提我就不理你了。」許凌雲垂眼。看,又在趕他回去了⋯⋯就這麼不想見到他嗎?雖然知道他是不希望自己危險,但每每想起,許凌雲總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分不清是憤怒或是哀傷。

  「小凌凌,」何月遙歎一口氣,「至多一個月過後就得打仗了,你別待在這裡。」他往前傾,伸手抓住許凌雲提筆的袖口,眼裡除了擔憂之外還有更多難以道明的情緒,「不要逼我動手。」

  望著何月遙的眼睛,許凌雲愣一下,隨即挑眉,「動手?難不成你想把我打暈了送回京?」

  「⋯⋯有何不可?」何月遙揚唇,話音裡卻已經夾上一絲怒氣。

  沒料到自己隨口調笑會讓何月遙做出這等反應,許凌雲微微斂眉,低頭不再看他,語氣不咸不淡,「那你就讓人把我綁回去吧,反正我是不會走的。」

  「你若為了我好,就快回去。」何月遙不顧許凌雲顯而易見的不悅,扯緊了許凌雲的袖子,神情異常認真,「乖,聽話,我不想傷你。」

  「⋯⋯別提了,我替你換藥。」許凌雲扭過頭站起身,避開了話。何月遙沒追問,默默褪下外袍,讓他解開自己身上纏緊的麻布。

  許凌雲一隻手扶著他的肩膀,看著腹上的傷口皺眉,何月遙則是半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他準備纏上新的麻布條時才突然開口,「小凌凌,我問你。」

  「嗯?」許凌雲沒太在意他的神色,拉開麻布。

  「皇上⋯⋯他都做了什麼?」何月遙溫熱的氣息吹在他耳邊,使他忍不住顫了顫,但那話更讓他摸不著頭緒。

  「什麼⋯⋯做了什麼?」許凌雲轉頭看他,他那總是笑得溫雅的臉近在咫尺,此時卻帶著淡得難以辨認的陰霾,使許凌雲的聲音忍不住遲滯起來,「來北關之前好不容易扳倒白行毅,接下來大約⋯⋯」「我是說對你。他都對你做了什麼?」

  「阿遙?你在說什麼?」許凌雲先是一愣,隨即疑惑地皺眉,正要問個清楚卻被何月遙打斷,盯著他的眼神深不見底,「你以為我看不出來皇上對你有情?」

  「阿遙,你今日是怎⋯⋯」許凌雲臉色一變,伸手將他推開,卻被他勾住頸子拉了回來,淺色的薄唇吐出略顯急促的話語,「他是讓你做他貴妃呢?或是他吻過你的唇、撫過你的身軀?還是該做的都⋯⋯」

  「阿遙!」許凌雲使勁推何月遙的肩,何月遙順勢放開他,任他瞪著自己大罵,「你是悶太久腦子悶壞了是吧?夏侯澄是男人!你怎麼能⋯⋯!」

  何月遙看著許凌雲不敢置信的怒容,唇邊的笑意比平時濃了些,似乎還摻雜一絲邪氣,連帶染上黑色的雙眸,使許凌雲更看不穿他的心思。

  許久後,許凌雲才輕嘆一口氣,伸手替何月遙纏好麻布,雖然是擔心的語句卻說得很是冷淡,「還是先替你換好藥吧,等等著涼就不好了。」

  「⋯⋯你不問我為什麼知道皇上的事嗎?」何月遙的聲音沒有語氣。

  許凌雲偏頭看他,等著他的答案。

  「因為,」何月遙緩緩道出兩個字,接著卻猛然抓住許凌雲的前襟,近乎粗暴地將他拉向自己,俯身吻住他的動作卻異常輕柔。

  何月遙半閉著眼睛,吻得小心翼翼,不敢吸吮更不敢啃咬,似乎多用點力都怕傷了對方。他用舌尖描繪著許凌雲的唇,緩緩地,彷彿用盡自己一生的溫柔,要將那完美的形狀銘刻在自己心上。

  「我跟他存著同樣的心思。」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他稍稍離開許凌雲的唇,話音幾不可聞。

  許凌雲瞪大眼睛,腦中一片空白,只記得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與血混合的味道,和唇上輕微的搔癢。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將何月遙推離自己。

  「你⋯⋯!」許凌雲臉色由紅轉黑,猛然站起身,瞪著背部撞到床頭而彎著身軀的何月遙,咬著牙卻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終只得用力抹過自己的唇,快步走出房間。

  「⋯⋯呵。」待許凌雲重重甩上門,何月遙才溢出一聲諷刺的笑,「就是縱慾也得選個好時機,何月遙,你這一生⋯⋯打算得可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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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下去啦 ODOOOOOOOO

何月遙悟性很高,能想出這一招,是受到某個人的啟發w
也許第一篇番外出來後,會比較明朗一些,現在就暫時當個小彩蛋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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