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上來了
看到惡之鬼就很想寫~~
但發完這章可能又要沉下去不小時間了哭
第一次用手機發文 感覺文有點短小⋯
而且好難用啊(摀臉
如果有錯字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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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之鬼 — 月
他想,自己似乎頗長一段時間沒看過月亮了。
每天夜晚中,捎來的風中總是帶上許多悲歡離合的聲音,聽著冷冽的風語,獨自在黑暗中的他,忍不住去品味當中的痛苦。
分離的痛,哀愁的疼,死別的傷,憎怨的恨⋯⋯每天夜晚涼風捎來的人間殤仇,扭曲他心中的同情,從那些哭嚎中,得到一絲安慰。
他痛了很久很久,為什麼不能從別人的痛苦上,得到一點救贖或平復?
勉強暢快些許的內心,卻又總是在黎明時分,最寒冷無情空洞的時刻,鑿開他本性的純良。
他愧疚、他自責、他厭惡,卻又每次沈浸於安撫內心乾枯傷痕的眾人苦難間。
內心的衝突與拉扯,讓他再也不願去一窺月亮。
因為他始終記得,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莫過於黑夜之中,照亮污穢的純潔銀白。
而他,早就沈淪的那剎間,沒了資格。
「你聽說了嗎?那位三袍級大人今天會來學院指導欸!」
「三袍級大人?是鳳凰族的那位嗎?!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大眾面前了不是嗎!」
「不是啦,是鳳凰族那位的徒弟,雪野一族族長的大哥!不過,確實,鳳凰族那位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很多人懷疑她已經⋯⋯」
「噓!你想死嗎!敢說那人的閒言閒語,你是想被粉絲揍扁嗎!」
「這也只是外頭流傳⋯⋯是說,那位至今沒有結婚對吧?你有聽說過嗎?她其實是為了等一個人呢!」
「等誰等誰?我最喜歡聽八卦了!快跟我說說!」
「嗯~可是我聽過兩個版本,一個是說她和她的愛人因為任務途中受到重傷,她的愛人被鬼族擄走,被做成鬼族傀儡,她不忍心愛人受到死後的折磨,因此將對方屍身完全破壞,埋葬在鳳凰族皇族墳地之中,從此為對方忠貞一生,誓死不嫁。」
「哇靠⋯⋯真的假的?那另一個版本呢?」
「另一個哦,聽說對方也是一族的王子貴族之類,和她是朋友,兩人處得非常好,但沒有交往。後來,對方出任務被暗算,結果被黑色毒素沾染成為鬼族,還參加了第二次學院鬼族大戰,和那位對上了!對方可能還保有一點身為人的認知吧,反正沒有對那位痛下殺手,那位也不願殺了對方,可惜後來還是被黑袍消滅了。」
「欸~是哪個黑袍啊?還不得遭那位記恨?」
「嗤,這就是你沒讀書了,那位黑袍也是當時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還是鳳凰族那位憧憬的學長,是冰牙族和燄之谷的傳奇少主啊!」
「⋯⋯難不成是那那那位鼎鼎大名的冰炎殿下吧!他不是被惡之鬼妖師給殺了嗎?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鳳凰族那位的愛人是⋯⋯!」
「噓噓噓!那都你說的,不干我的事。」
「我去你的!明明是你說的啊!」
「我才沒有,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惡之鬼的事了⋯⋯」
漸漸遠去的童言童語,我仍是按耐不住八卦之心,側頭看向旁邊晃著雙腿,百般無聊撐著下顎的女性。
「師父⋯⋯」
「你敢問我還不敢聽呢。你想死嗎?」
我吞了口水默默轉頭回去,咕噥:「這也沒什麼,沒有就說沒有不就好了⋯⋯」
師父冷眼看我,又將視線放到遠處的黑藤館上。
「師父,妳已經盯著黑藤館一小時了,到底有什麼好看?」
她沒有轉頭,我也習慣她的寡言,因此她飄來冷淡的話語時我有點小驚嚇。
「那裡,是他在學期間一直居住的宿舍,學長也是。」
她慢慢將雙腿收起,抵在下顎處,用纖瘦骨感的雙臂環住。
「許多人的一生,在別人的耳中,就像虛構出的小說,有點可笑,有點刺激,那些議論者卻沒想過,他們的言論,讓那些傳奇人物,覺得無比諷刺。」
她低聲呢喃完畢,轉頭看我,嘲諷一笑。
「你說,如果漾漾他知道和我被後世人們傳為一對,他會有什麼反應?」
師父搖搖頭,仰望天空,瞇起眼。
「他喜歡的,從來不是向日葵,或者紫苑花⋯⋯他呀,就喜歡盯著月亮。」
「哪怕月亮搆不著?」師父斜睨我一眼,似乎很不滿我破壞氣氛。可我就是喜歡破壞她對那個人的回想。「月亮可沒辦法佔有啊,妳的那個他,眼光也太高了。」
難怪被後人嘲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哼。
「⋯⋯不,他其實也不敢,他都只是靜靜站在下方,一直注視著月亮,欣賞月亮的美、迷戀月亮的光芒,卻不敢向月亮伸手⋯⋯」
話畢,師父難得露出一抹調皮的笑容,天真又狡黠的少女情態撞在我的心頭上。
我深呼吸,壓下心頭的躁動,痞笑。
「反正最後他們還是在一起嘛,好啦好啦我說錯話可以吧,妳的那個他沒有眼光太高,他們兩個很匹配~」
可能是聽出我語氣中的嘲諷,師父的笑容也消退,冷冷瞪我一眼後,施展傳送陣離開了。
「⋯⋯妳心裡總是他,到底能不能挪個地裝一下我啊?」
我不滿的嘖了聲,轉個腳步往今天要舉辦活動的場地走去。
鈴聲響起。
「喂?噢,是倩倩啊?我妹怎麼樣?要記得提醒她吃飯嘿⋯⋯我?還不錯啦,嗯,欸對了,妳最近也去幫我探望一下我弟,最近沒什麼時間⋯⋯蛤?妳問我忙什麼?這不能說,是機密⋯⋯好啦妳別鬧了,我還有事情,先掛啦,掰。」
我盯著暗掉的螢幕,自己的倒影,嘴角邊得逞的笑容,收斂一下內心的算計與滿意。
「師父啊師父⋯⋯認清妳的感情之前,我絕對不會讓妳見那位的。」
哪怕那是我們家族的第一使命,冠上世界罪人之名,我為了妳不去尋找他,不諳諸事世人看待此又如何?
這世界,本來就是一個又一個謊言、一個又一個流言、一個又一個笑話所組成的,不是嗎?
他悄悄的收起浸沐在月光下的手,這是他千百年來第一次出現在月亮之下。
顫抖將手掌湊到唇邊,印下ㄧ記醞釀在口中的話語。
涼風吹入,掀起他的髮絲,也帶來了那個人讓他作嘔又傾慕的氣息。
對方粗暴的拉扯他一頭柔順披散在地的青絲,冷冷笑了。
「能耐啊,褚冥漾,嗓子啞了眼睛瞎了你還是能對著那個精靈發春啊?」
於是他知道,對方詛咒又發作了。發作的對方,渾然不知自己是鬼族貴族,或者精靈王子,只知道對他 施暴。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樣的後遺症,可每次對方施暴完後,柔軟下來的語氣間、身上溫暖柔和的氣息,那些若隱若現、不經意出現的愛人影子,讓他迷失了心神,因此他也由得發展這樣糊塗的情況。
已經無法停止了,錯誤一旦開始,除了繼續錯下去,還能怎麼辦呢?
他忿忿用力咬了一口對方的肩頭,換來一個巴掌。
手掌間屬於月亮的冰冷觸感,慢慢消退下去了。
任憑他再怎麼伸手,都感覺不到月亮了。
就算整片月光灑落他一身,他也看不到月亮的美麗和閃耀了。
又何況,月亮早已殞落,而他,也已經墮落黑暗深處。
餘下緬懷、以及沒有止盡的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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