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皇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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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特傳】並行綜合點文–那一天,如果(2016/06/11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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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2-26 02:15:45 | 顯示全部樓層
【特傳】並行28–蛋糕的意義

吶,看過剛歸鄉的學子吃著家鄉味時邊哭邊吃的模樣嗎?

「你是⋯⋯」褚冥漾做了個吞嚥的動作,試圖讓自己沒有這麼害怕對方。

其實人家也沒做什麼傷害褚冥漾的事,反而教他邁出應該邁的步伐,只是當時的強硬讓褚冥漾心有餘悸。

這位面熟的冰牙精靈,正式在冰炎的葬禮時,堅持讓褚冥漾像冰炎道別的那位。

與冰炎有六分相像的冰牙精靈,純銀的長髮昭示著純粹的血統,那雌太優雅而高貴,舉手投足間卻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威嚴,隱隱震懾著四周的人不可輕舉妄動,但他的聲音是溫柔的,眼神也是憐惜的。

「褚冥漾⋯⋯我可以直接叫你漾漾嗎?」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不似冰炎般預警的危險,那是一種陝憶,一種讓人說不出的親近。

「可⋯⋯當然可以。」褚冥漾的回答有著頗大的間隔,雖然對方對待自己的態度明顯偏屬軟化,不自主的顫抖還停不下來。

「謝謝。」那笑映襯著銀白色的髮與眼,就像溫暖的陽光照射在雪地上一樣,一抹豔麗。

「那換我自我介紹好了,漾漾應該還不知道我是誰吧?還是說,已經猜到了?」從成熟優雅忽然變得有些俏皮,褚冥漾表示,畫風變得太快,段數不夠的小孩兒跟不上。

但頭昏歸頭昏,褚冥漾還是將所有關於眼前這位精靈的資訊從腦海裡扒出來。

拼拼湊湊最後得出的結論一點也不令褚冥漾驚訝,反倒是⋯⋯本該如此或早已知道卻沒想到一樣。

但褚冥漾並沒有貿然達出對方的身份,只是很配合眼前精靈難得的玩心,搖了搖頭。

「那我就告訴你吧。」閃著愉悅的眼睛笑成一輪彎月,粉色的唇瓣輕啟:「我就是冰牙族現任的王。」

「我伯伯是個穩重可靠的人,只是偶爾會被白癡傳染,間歇性的。」

褚冥漾再次默默地將冰炎過去無意間提起的話放進心理的重點筆記。

「您好。」褚冥漾拘謹的點點頭,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心裡強調「不可以被間歇性白癡症候群的外表騙了。」

「漾漾不用這麼拘束,跟我來吧,有些話要告訴你,也有人想見見你。」冰牙王收起不正經的幼稚,身體傾向來時的房門,示意褚冥漾跟自己並肩而行。

褚冥漾暗自咬咬牙,心思先轉萬轉後快步跟了上去,還回頭安撫站在身後擔憂不已的夥伴們。

冰牙王要說的事一定與冰炎有關,既然直覺上感應出不會有危險,那見什麼人並不需要太擔心。

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自己的血統。

但褚冥漾並沒有發現,以往若發生類似的事情,他一定不會挪動自己的腳步跟上。

更不會在一瞬間,分析那細細種種。

冰牙王將褚冥漾帶到一處花園模樣的地方,這裏的天花板像是由冰製成的一樣,薄薄的透明無暇,一抬頭就能清楚地看見天空的景象,再者是這裡的植物,不是冰炎以前告訴褚冥漾那樣,冰牙特有的透明,而是常見的綠意盎然。

一套下午茶桌椅被放在植物環繞的位置,就像原世界電影裡常見的西方宮廷下午茶。

「坐吧,聽說你很喜歡這類甜食所以準備了很多,不用客氣盡量吃。」冰牙王輕飄飄的入座,隨手拿起茶杯在自己的杯子裡倒上七分滿的茶水。

茶的味道很香卻不濃烈,像個擔任主場的貴族一樣,高貴清雅卻無不彰顯著自我的存在。

「好像有安神作用。」褚冥漾嗅著這茶香,發覺自己微微放鬆的精神暗自想道。

端詳起眼前擺得滿滿的三層蛋糕架,就如冰牙王所言,全部都是褚冥漾特別喜歡的幾種甜食,原世界手世界的都有,可見準備者的用心所在。

選了一塊蛋糕放進自己的盤子裡,褚冥漾小心翼翼的切下一小角送進自己嘴裡。

讓蛋糕在舌尖上翻滾,細細地品嚐著每一絲蛋糕散發出來的味道,褚冥漾一瞬間感覺到精神上極大的滿足,以及更加放鬆的身體。

「看來你很喜歡。」冰牙王淡淡的笑著,眼神就如長輩看晚輩一般慈祥。

褚冥漾僵硬了下,仔細想想從冰炎過世後到現在,褚冥漾只有在米可雅想轉移他的注意力時有吃上幾塊蛋糕,但那都是處在一種發洩狀態,蛋糕雖好吃卻沒有吃進心裡。

只有今天,褚冥漾才用享受的方式吃著最喜歡的蛋糕。

不是刻意,也不是實況所然,只是隱隱記得,接到冰炎的喪帖那天去的是一間蛋糕店。

點點頭,褚冥漾快速地將剩下的蛋糕分幾口吃進嘴裡,然後放下盤子與筷子,用最端正的坐姿等待冰牙王切入正題。

「怎麼不繼續吃?」冰牙王愣住,卻很快緩和過來問。

「⋯⋯還不是時候。」褚冥漾依依不捨地看向那三大盤滿滿的蛋糕,內心在流淌著鮮血啊鮮血。

冰牙王輕笑出聲,搖了搖頭後從蛋糕架上選了塊蛋糕再次將褚冥漾的盤子放滿。

褚冥漾看了癟癟嘴,不樂意了。

「小孩子想吃就吃,別學本但大人忍耐個什麼。」冰牙王悠閒的再度給自己到上一杯熱茶,這次總算沒有忘記也給褚冥漾倒上一杯。

糾結的喝口杯子裡的茶,褚冥漾最後還是舉起叉子開吃。

不是因為拜倒在食慾之下,而是因為冰牙王又補了一句話。

「颯彌亞那孩子特地讓人準備的,讓你來冰牙後可以吃上一頓滿足。」

夾一塊吃一塊,再也沒有像第一塊那樣狼吞虎嚥了結,而是每一口都細細的品嚐。

吃著吃著,甜而不膩的蛋糕突然出現一股鹹味。

褚冥漾這才發現,自己壓抑多時的眼淚竟然在此時湧現出來。

「嗚⋯⋯嗚嗚⋯⋯」一邊吃一邊哭,明明應該空出一隻手來抽張紙巾擦拭,但褚冥漾就是捨不得放下手中的盤子和叉子。

淚水流到嘴邊,讓蛋糕帶上一股苦鹹也捨不得。

淚水積在眼裡,看東西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也捨不得。

覺得自己邊哭邊吃的模樣蠢到一個不行,依然是捨不得。

褚冥漾也摸不清自己的心態,只覺得這些蛋糕他捨不得吃也捨不得不吃。

冰牙王沒有在說什麼,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褚冥漾的一切行為,微笑不見了、上位者的威壓也不見了,那惆悵的縈繞以及悲傷與無奈,讓冰牙王露出了些許脆落。

一個安靜、一個邊吃邊哭,在這個空間裡,一冰牙王者與一小妖師在想著同一個人。

磕鎗,盤子與叉子終於被放下,其實褚冥漾狠狠地灌下一杯茶水。

磕鎗,這一次被放下的,是那茶杯。

眼睛紅紅的充滿淚水,嘴角是些許蛋糕碎屑,為了不讓鼻水流出還不斷重複著吸不子的動作。

褚冥漾的儀表,現在只能用糟糕二字形容。

但他卻用從沒有過的態度對冰牙王說:

「請告訴我吧,我應該知道的一切。」

很蠢很蠢,但沒有人會嘲笑。

                                                       (待續⋯⋯)
祝各位聖誕快樂~
這次沒辦法聖誕綜合點文⋯⋯(捶牆
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活動最少的一篇⋯⋯(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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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2 09:32:07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皇鶯 於 2016-1-9 01:22 編輯

【特傳】並行29–冰炎

冰牙王從懷裡拿出一顆銀紅相間的水晶遞給褚冥漾。

裡面,放著冰炎想告訴褚冥漾的所有事。

以同心圓的概念來看,首先受到傷害的,總是最外層。

「小傢伙。」扇用闔起的扇子遮住下垂的嘴角,像是要掩飾自己的情緒,但那雙總是活頗靈動的眼睛,一下子裝了太多沈重的事物,讓人不想注意都不行。

「臭老太婆。」沒好氣的喚了生對這位監護人的特殊稱呼,冰炎並沒有像平常一樣拿出長槍就殺過去,今天並不適合和平(?)又溫馨(?)的交流。

「颯彌亞,坐吧。」傘朝自己面前的座位比出『請』的手勢,這位倒是一點異樣也無,與平時一樣嚴肅而沈靜。

「是的師父。」冰炎收起對待扇時的態度,尊敬的回答傘的要求後落座。

「颯彌亞最近有不舒服嗎?」一旁品茶的鏡關心地問,溫柔的雙眼前飄著徐徐熱氣,看著就有種縹緲的韻味。

「並沒有。」冰炎老實地搖頭,自從上次來無殿被三位監護人要求時時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後,冰炎一直都很注意。

「別掉以輕心,那些蠢材已經有謀劃了,現在可能只差實行。」扇眼神犀利,話語中帶著濃濃的不屑還有⋯⋯不甘。

無殿不能插手任何時空的事物,這個規則有時很礙眼。

「我會阻止的。」冰炎淡淡的回應,卻也堅定。

「等待救援還不如先自救嗎?颯彌亞的想法真直接。」鏡依然笑咪咪的,對於冰炎的態度他是讚賞的。

「我們不能出手,只能告訴你一些無關緊要的資訊,記住一切小心。」傘叮囑著,面上雖然不顯,但關心與擔憂卻是存在。

「我會的。」冰炎慎重地點頭,這次發生的事情非同小可,不僅僅只關乎到他個人的生死。

當世界被創造的時候主神做了許多次的嘗試。

單純的白色種族,主神看到世界傾斜後毀滅。

單純的黑色種族,主神看到混沌之後的爆破。

這時,主神才發現,世界就必須平衡,有相生相剋的事物存在這個世界才能維持長久。

於是主神將所有矛盾的、相似的、相反的事物全部丟進稚嫩的世界中,看這些元素彼此吞噬、輔助最後各自佔領一方天地。

主神對此很滿意,但過不久卻發現了勢力相當的問題。

世界主要分成黑色與白色兩大陣營,然因屬性上的關係黑色與白色理所當然處於水火不容的狀態。

若是單純的相看兩厭還好,但在主神不注意的時候,黑色與白色開始爆發激烈衝突,尤其雙方力量相當,誰也無法讓誰信服,兩敗俱傷的結果就是世界整體衰弱,瀕臨崩潰邊緣。

於是主神便想到一個方法,讓一方先站在世界的主導位置,當主導者無法維持世界應有的平衡時,另一方的時代就來臨了。

但主神還是十分頭疼,該讓誰優先擔任主導者呢?對他而言不論黑色還是白色都是他一手創造出的孩子,偏袒誰都不對,冷落誰都讓他心疼。

為了公平,主神找來黑色與白色的代表,想與他們一起商議誰來擔任主導者。
黑色的妖師認為,應該由黑色擔任最初的主導者,因為稚嫩的世界需要黑色的包容。

白色的精靈認為,應該由白色但任最初的主導者,因為稚嫩的世界需要白色的純潔。

兩方說的都對,兩方說得都有道理,主神又頭疼了。

不然就來比賽吧,比比看誰的創在能力最強,因為世界的發展需要創造由創造能力強的一方擔任主導者再適合不過了。

白色的精靈想到世界裡依舊渾沌的地方,這樣提議著。

主轉頭詢問黑色的意見,黑色並不反對。

要怎麼比?又要創造出什麼樣的事物?

黑色的妖師看向主神,與精靈的敵對讓他天性上就無法信任對方。

那就看誰能創造出讓世界更好的事物吧,在約定的日子裡帶著你們的成果,由我來判決。

主神就這麼拍板定案了。

黑色的妖師與白色的精靈分別回歸自己的陣營,開啟了這場技術上的競爭。

約定的日子到來,主神站在高高的神壇上看著兩方人馬從兩個方向而來。

白色的精靈首先呈上他們的作品,一顆能帶來生機的太陽。

主神點點頭,感受著太陽的溫暖,臉上的神情十分滿意。

隨後是黑色的妖師,他們持上來的是一團黑色的扭曲。

主神臉色大變,這扭曲讓他十分不舒服,趕緊讓妖師將扭曲帶走並詢問創作的原因。

黑色的妖師表示,善與惡是唯一在這世界上不分黑白的素材,不管在黑色還是白色,惡都是令人頭痛的存在,扭曲可以集中所有的惡並將之消化。

主神強忍著不適,非常不喜歡黑色的妖師們創造出的扭曲,但不可否認妖師們說得很有道理。

請決定吧,誰是優勝者?

黑色的妖師與白色的精靈同時對主神說著。

主神開始沈思,最後以世界之初最需要的是生機為由,將主導者的位置交予白色。

黑色們只是沈默,留下扭曲後便離開,依照主神的要求他們必須沉伏到白色不再適任的時候。

主神將扭曲交予白色,細細叮囑他們後便離開。

白色開始歡快地在黑色空出來的土地上施展自己的力量,讓整個世界更搭惡玩善起來。

但黑色留下的扭曲卻出事了。

由於白色的疏忽,扭曲不僅吃下惡就連善他也吃了下去。

從此扭曲就開始不滿足了,他想吃更多不一樣味道的食物。

最先遭殃的是保管扭曲的白色,但白色卻不肯向黑色求助,一直拖到主神發覺不對勁前來查看時,扭曲已經不再是扭曲,他成為能感染其他事物的鬼族。

主神趕緊將這就是告訴黑色,並希望黑色能提出解決辦法。

但出乎意料的是,就連黑色也沒辦法遞抗鬼族的感染,甚至還讓鬼族壯大起來。

畢竟扭曲一開始就是由黑色所創造。

黑色的妖師沈思後揚言。

這只是不適任的開始,黑色會投入心力消滅鬼族,當鬼族全部消滅之時,白色就必須讓位。

主神並無阻止,只是看著黑色為了抵擋鬼族做出種種的準備,這是對黑色的鼓勵,也是對白色的警告。

經過好幾個千年的洗禮後,許多事都與當初不一樣了,但黑色的妖師所擁有的言靈,卻是少是不變的事物之一。

冰炎從無殿歸來後便開始著手阻止那些不安分者的計畫。

是的,不安分者。

身為白色卻妄想黑色的力量,貪心的想要更多,他們的行為雖然沒有傷到世界的根基,卻依然改變了白與黑的對立與平衡。

雖然在近千年來,許多白色已經不再純潔,而他們也不過是最後一根稻草。

但若是世界失衡,在黑色接管前的空白期間,世界的崩潰首先會影響到處於時空邊緣者。

那就是冰炎。

並非想維持白色主導者的地位,冰炎只不過是想自救而已,當然還有保護首先被不安分者惦記上的妖師小學弟。

只是冰炎沒想到,自己會被將了一軍。

看著黯淡的幻武大豆散落在名為實驗室的地板上,冰炎知道已經來不及了,他沒想到不安分者的野心會如此大,竟然先行吞噬四周同為白色的夥伴,讓白色的純潔再一次碎裂。

日益衰退的力量與身體機能昭示著對方的成功,冰炎嘆息,還發現自己的行動被發掘的事實。

強撐著不讓四周的人發現自己的異狀,這不卻不是長久的辦法。

自己無法完成的事,還有誰能夠完成?

褚,我的死亡已經再所難免,於是我將所有的力量都作為代價給無殿,那是代你支付的,用這些代價來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

黑色的時代也應當來臨了,既然我已經死亡那也不存在自保一說,妖師身為黑色的代表可能會面臨到的事,我希望你有些心理準備。

畢竟很多時候,不是你不願意就可以將擔子交予他人。

留給你這塊水晶,不是鼓勵,而是告訴你前因後果,告訴你有哪些人該是你的敵人。

還有,抱歉成為你生命中第一個亡者。


                                                           (待續⋯⋯)
簡單交代一下大背景和冰炎死亡的前因後果
這個⋯⋯希望各位看了不要打我
然後做天鶯放了在論壇的第一篇自創帖
【自創】故事弔念
有興趣的歡迎捧場喔,是單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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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樓主| 發表於 2016-1-9 01:26:51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皇鶯 於 2016-1-9 01:28 編輯

【特傳】並行30–糾結

妖師的逆鱗,是家人、是族人。

「褚冥樣你給我把東西放下!」清冷的女聲犀利的破開空氣竄進褚冥漾耳內,那殺氣、那威嚴都讓褚冥漾忍不住眼匡泛淚、瑟瑟發抖。

冰牙王輕輕嘆氣,仿間彥不懂事的小輩般無奈。

雖然對他來說的確是如此。

「姊姊⋯⋯」抖著音,褚冥漾可憐兮兮地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從佈景後面走出來的三位家人。

「小玥。」白陵然有些不贊同的看向褚冥玥,眼裡分明就是責怪褚冥玥嚇哭褚冥漾的行為。

事實證明,原來妹妹比不上弟弟。

褚冥玥台手按住自己的眉心,爭取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面得一不小心弒兄就不好了。

「好了然,說正經事。」辛西亞很無奈,兩個都是弟控怎麼還能吵?

重點是空的對象還是同一個人。

「咳!抱歉。」白陵然遞給辛西亞歉意的眼神,瞬間綻放新好男人專屬的無限溫柔,然後⋯⋯飛快地轉移視線看向哭得慘兮洗的小表弟:「漾漾都知道了?」

「嗯。」乖巧的點點頭,褚冥漾吸吸鼻子,前不久才累積起來的堅強在親人面前蕩然無存。

辛西亞瞬間內因揚起淡淡的不悅,狠狠的、優雅的彩了下白陵然的腳板,外加左右扭一下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甜點來到褚冥漾身邊。

「漾漾不哭不哭喔。」摸摸褚冥漾毛茸茸的腦袋,辛西亞一邊感歎還是小的好一邊將甜點塞進褚冥漾手中。

褚冥漾眨眨眼睛,決定將剛剛那段哥哥夫妻間的小插曲當作沒看到,默默地將甜點放進口袋裡收好。

「我們沒話說,你現在立刻就給我回Atantis學園,接下來黑黑白白的事情你都不許插手。」褚冥玥美目一瞪,聽起來像是在警告褚冥漾,可殺氣針對的方向卻是冰牙王。

她可沒忘記葬禮時的事情。

「不要!」褚冥漾一聽,忙著回答。

被褚冥漾響亮的拒絕聲震得微微一愣,褚冥玥馬上回過神來換上一臉怒容。

不是只有眼睛,也不再是只有殺氣,而是一張怒容。

「不要?你覺得你⋯⋯」

「小妹妹你覺得這是你能決定的事情嗎?」然卻有另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姐弟倆的較勁,瞬間引起褚冥玥等三人的警戒,以及冰牙王又一陣嘆息。

褚冥漾只是呆呆的張大嘴巴,驚訝這個小庭院有這麼多藏人的地方。

因為不曉得什麼時候從哪個位置,一頭金髮的健壯男子用它金色的眼睛冷冷的看向褚冥漾一群人,甚至還帶著些許的不屑,那微微的痞氣讓褚冥漾感覺到些許熟悉,但對於那五官卻是完全的陌生。

「介紹一下,這位是羅伊耶亞家的家主,法烈·羅伊耶亞。」冰牙王用他的聲音輕輕地說著,在給褚冥漾的重磅炸彈。

五色雞頭和黑色仙人掌的爸爸不是彩色仙人掌!

是金毛獅王!

褚冥漾陷入自己轉不過來的高中遺傳學中,呆呆的又凌亂著。

像是感覺到褚冥漾腦袋裡轉著不怎麼禮貌的念頭,法烈刀子般的視線砍向那毛絨絨的腦袋瓜。

褚冥漾嚇得清空所有的腦殘產物。

法烈卻很快將視線移到褚冥玥身上,跟褚冥玥眼裡的不悅對槓。

用那鮮明、毫無修飾的不屑。

「我覺得這是我們妖師一族的家務事。」褚冥玥不客氣地反駁。

「本來可能是,但當牽扯到我家崽子的時候就肯定不是了。」法烈戲謔的笑了,他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殺手,但看起來卻更像是個發光的火炬,炙熱的燒著他的憤怒。

「西瑞怎麼了?」褚冥漾警醒的問,像是個警戒的小動物。

「不是老幺,是老三。」法烈回答,眼裡滿滿的是擔憂。

「九瀾大哥?」褚冥漾無比驚訝,麼也不能想像那開外掛班的黑色仙人掌竟然才是遭殃的那個。

「現在還處於重度昏迷狀態,就算醒來之後也必須休養很長一段時間。」法烈的語氣很平淡,但瞬間瞪了一眼冰牙王似乎是在責怪他,讓褚冥漾大致猜測出九瀾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看來第一個被開刀的,不是雅多和雷多。

「所以小妮子,這不單單是你們妖師一族的家務事。」法烈的態度堅定,卻斜斜地站著,處冥漾不知為何覺得對方應該會想抽根煙。

「況且以血緣之力來說,你們沒有人能替他擔下黑白輪替的責任。」

他們愛護我、疼惜我,盡其所能的為我撐起一片無風無雨的天地。

褚冥漾被冰牙王找個藉口輕巧的帶離這暗地裡波濤洶湧的花園,而在他的背後目送的是來自親人們的各種複雜目光。

「別看了,看又不能做什麼。」法烈的吐槽毫不留情,他一獸王族實在受不了那些小動作。

雖然在多數人眼裡,那些小動作代表的是關心和溫暖。

「他不是你的親人,所以你才會把他往火坑裡推。」褚冥玥冷眼看著眼前法烈,如果可以,她十分願意用妖師惡後天之力痛毆他一頓。

「以妳的角度來看的確可以這麼說。」法烈並不在意褚冥玥沒有實質傷害的殺氣:「但妳有沒有發現?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要褚冥漾遠離這些危險。」

被說出了不想面對的某種事實,褚冥玥下意識去看跟自己同為褚冥漾親人的白陵然和辛西亞。

沈默了半仰,褚冥玥逕自邁步離開。

「你是故意讓我扮這黑臉的,妖師首領。」法烈豪不客氣的賞白陵然一對大白眼,但語氣裡有不滿卻沒有怒火。

「很高興您願意提供幫助,羅伊耶亞家主。」白陵然掛著公式化的微笑,巧妙的將扮黑臉換成另一個較好聽的名詞。

法烈不再說話,只是在心裡懷疑到底妖師先天能力繼承者到底是不是眼前的妖師首領。

前面小孩裏裏外外白得軟呼呼,這邊這個明明才是個芝麻餡的。

然而卻在不知不覺之中,忘記我長大的可能。

褚冥玥快步走回冰牙用來招待他們的客房中,碰的一聲關上房門。

並不是在自己的地盤,所以褚冥玥並沒有做出什麼發洩情緒的行為,他只是強迫自己坐下、冷靜以及思考。

褚冥玥修長的手指敲著椅子的木頭把手,往常熟練地壓抑並沒有往常般的效果,褚冥玥仍然感到煩躁。

保護褚冥漾的做法錯了嗎?

不,如果是錯的那就會有人出面阻止。

那為什麼也沒有人站在自己這方?

                                                                                 (待續⋯⋯)
由於劇情段落的關係切在這裡⋯⋯所以這次字數有點少
再來是上次應不小心打錯編號,這一次的才是30
但是內容沒有錯喔
另外鶯又發了另一篇自創文歡迎各位去捧場指點
【自創】好學生,壞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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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16 22:30:26 | 顯示全部樓層
【特傳】並行31–執手

執手是在什麼時候,沒有人說得清。

「漾漾,怎麼樣了?」米可雅似是聽見腳步聲,在褚冥漾開門的時候竟然超過伊多等人,先一部細細觀察起褚冥漾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褚冥漾看著靠得極近的米可雅,臉頰有點紅紅的,看起來跟以前一樣可愛,言語間卻還是多了一份穩重。

看那偷偷觀察冰牙王的眼神就知道,褚冥漾還不確定冰牙王願不願意公布冰炎的事情給大夥知道。

冰牙王察覺到褚冥漾的小動作,貼心地接過話頭將事情原原本本重述一次。

本來將褚冥漾帶離他人轉述冰炎的事,就是為了讓他不要顧忌他人並有自己的定奪,現在褚冥漾既然有想法了也不怕其他人會影響到他。

就是褚冥玥那邊雖然不影響卻有些麻煩。

「所以他又自作主張了?」夏碎聽完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褚冥漾愣了下,這話不僅聽起來有些衝,甚至在冰牙王面前還有點失禮。

「哥⋯⋯」千冬歲拉緊夏碎的袖子,想阻止卻說不出話來。

夏碎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大家都不能體會,畢竟身為冰炎搭擋的只有他一個人。

「如果用你的話來說,是的。」冰牙王卻一點也不覺得有被冒犯,依然掛著親和力十足的笑容,但就他那張與冰炎六七分相像的臉,只能成為夏碎的導火索。

「他怎麼能夠⋯⋯」

「夠了,夏碎!」

在夏碎失控前,阿斯利安一把將他整個人扯向自己,然後翻手把夏碎壓制在沙發上。

「阿利學長!」褚冥漾緊張的向前走了幾步卻被伊多攔了下來。

可褚冥漾卻更加心急了,看見這情景他怎麼可能還不知道情緒失控的不只有夏碎。

「夏碎,別把你的情緒發洩在別人身上。」阿斯利安用力地壓著夏碎的肩膀,雖然說的話像是在勸夏碎冷靜,但他自己卻展露出不冷靜的那一面。

「那發洩在誰身上?冰炎嗎?他已經躺在那裡快要有兩個月了!」夏碎吼出聲,眼匡洪德就好比一多一樣。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褚冥漾除了張大嘴巴之外什麼都沒辦法做。

阿斯利安一拳打在夏碎臉上。

「哥!」千冬歲從沙發上挑起來,像查看夏碎的狀況又怕更激怒阿斯利安。

「阿利!」戴洛臉色鐵青,伸手就想家阿斯利安拉到自己身邊。

「你以為只有你心裡難受嗎?」瞬間拍掉兄長伸過來的手,阿斯利安的聲音卻跟他的火爆行為相反,冷得都能掉冰渣。

夏碎用舌頭舔著口內的傷口,嚐到屬於血液特有的味道,骨子裡的血性便被挑了起來。

阿斯利安這一拳,可沒有收力。

當然夏碎踢的這一腳,也一點都不客氣。

阿斯利安按著腹部咳嗽,夏碎那一踢直接讓他撞到一邊的牆上,不只有被踢中的腹部就連背後也一陣一陣的疼,眼睛卻緊盯著夏碎的一舉一動。

夏碎也從沙發上跳起來,眼睛回瞪著阿斯利安。

「米納斯!」

忽然之間從地板上顯現出藍色的法陣,並竄出藍色的鎖鏈將夏碎和阿斯利安分別綑綁起來。

突然的變故讓兩個暴怒中的人看向插手者。

「你們、你們⋯⋯夏碎學長和阿利學長⋯⋯」褚冥漾間娑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一張臉紅得媲美蘋果,明明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卻結結巴巴什麼都說不出來。

偏偏阿斯利安和夏碎的眼神就是在等他說些什麼!

「不可以吵架啦!」

「⋯⋯」

「噗!哈哈哈!小可愛太好玩了吧!」奴樂麗噴笑出聲,毫不客氣的在沙發上打滾減緩笑意。

「漾漾⋯⋯」連本來緊張到不行的千冬歲也放鬆了表情,哭笑不得的看著友人。

「漾漾好可愛喔!」米可雅冒著小花喊聲。

在一片哄笑聲中,褚冥漾臉紅到一個極致,讓人懷疑他會不會因此腦充血昏倒,可事實上褚冥漾意識可清楚了,他看到每個人的笑容,其中包括伊多和一直悶悶不樂的萊恩,也有剛剛還怒劍拔張的夏碎和阿斯利安。

看到萊恩笑得都現形了,褚冥漾忽然從窘迫中抽出一絲恍然。

有多久沒看到大家聚在一起歡笑了?

「好了,吵也吵過了笑也笑過了,斯諾?」冰牙王拿出地主的風範,拍了拍手。

「請各位跟著我到休息處吧。」斯諾恭敬地向冰牙王行禮後,對客人們這麼說。

雖然大夥很配合的跟著斯諾走了,但褚冥漾還是察覺到,方才的哄堂大笑並沒有解決夏碎和阿斯利安之間的衝突。

當發現時,手往往已經握得很緊很緊。


要說守世界和原世界有什麼是一模一樣的,那可能就只有頭上的這片天空吧,然而因為屏除光害的緣故,夜晚的天空更為絢麗。

阿斯利安坐在自己的房間裡,一杯一杯的喝著狩人族特有的烈酒。

冰牙的夜晚很美,星光與月光投射在這白茫茫的雪上,整片雪地變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這種純淨的白讓看得人心裡平靜的感覺。

「漾漾,進來吧。」阿斯利安根本沒有回頭,只是含著杯緣含糊地點出在門外躊躇不前的小學弟。

「阿利學長⋯⋯」褚冥漾有點尷尬,明明已經很小心地偷看了,怎麼還被發現了呢?

「過來這邊坐吧。」朝褚冥漾招招手,阿斯利安的眼睛其實沒有離開過酒瓶。

褚冥漾乖巧的挪了過去,雖然濃烈的酒味文德他有些頭暈。

現在的阿斯利安⋯⋯平時的溫柔被放棄在一旁,先前被隱藏在底下的情續展露無遺。

休狄的是去不能沒有影響,褚冥漾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只是萬萬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爆發。

「夏碎⋯⋯還好嗎?」阿斯利安又喝了幾杯酒,吶吶的問著褚冥漾。

「喵喵已經幫夏碎學長處理過了,明天早上就會消腫。」褚冥想照實回答,但是心頭一動:「那阿利學長呢?」

「我?」阿斯利安笑了,彷彿這是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那笑容既誇張又悲傷:「我從來沒有這麼糟糕過。」

褚冥漾有點心慌,一直以來阿斯利安都扮演著類似領路人的角色,幾乎所有的事情到他的手上都能被完美解決,同時他也是整個隊伍的調節劑、和事佬,如沐春風的笑臉永遠掛在他臉上。

而且,褚冥漾從沒安慰過別人。

「阿利學長⋯⋯」突然從被安慰者的角色轉調出來,褚冥漾除了溫聲叫喚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剛剛的那句反問就像是曇花一現的誘導式寬慰,再也不能出現第二句。

「漾漾,我們狩人一族一直以來以指引旅人為種族大任。」阿斯利安開口說道,雖然烈酒依然一杯接著一杯,卻讓褚冥漾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或許,阿斯利安根本不需要安慰,他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安靜可信的請聽者,又或者他需要的東西跟伊多類似,和萊恩很像⋯⋯

「但是對於休狄,我卻沒辦法將他引導出當年的愧疚,只能看他敗在自己的心下,迎接死亡。」放下酒杯,阿斯利安單手著住自己的眼睛:「我不是個稱職的狩人。」

「那阿利學長,你能不能來指引我?」忽然之間,褚冥漾冒出了這句要求。

「你?」阿斯利安依然沒有將手放下,看不見眼睛褚冥漾卻從嘴巴的弧度看出無奈。

「休狄殿下提過『封印鬆動,無關封印如何』,我今天聽完學長的事之後,就在猜這句話的意思。」褚冥漾晃了晃懸空的雙腳,這個動作顯得十分稚氣。

「猜出來了?」阿斯利安放下手,重新拿起酒杯,但褚冥漾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勾起對方的興趣。

「一點點,但是並不確定。」褚冥漾搖搖頭,雖然其實他覺得自己猜中了七八成,卻還是採取保留的說法。

「是平衡吧。」阿斯利安將酒瓶整個倒過來,裝上最後一杯烈酒。

「最初主神維持的平衡因為貪念出現請斜,存放世界生命之力的封印便出現缺陷。」

「然而那些英雄的孩子卻以為是封印出現了問題,得到那些人給的力量後,想藉機毀掉封印報復整個奇歐妖精。」

「但事實上,給予他們力量的人不期望他們能拿到封印起來的世界生命之力。」

飲入最後一杯酒,褚冥漾看見有一滴酒從阿斯利安的嘴角間溢出。

「好一個借刀殺人。」

                                                                                               (待續⋯⋯)
今天晚回家了,所以這麼晚才更新,實在非常抱歉
這一篇主要是收一些前面隱藏起來的事情
休狄的死亡雖然在某方面來說是他自己的選擇
但在更多時候卻是像阿斯利安說的一樣是一場引誘式的自殺或借刀殺人
目的為何,後面會提到,還請敬請期待了
然而執手這一篇指的不是只有阿斯利安和休狄,大家可以猜猜看還有哪兩組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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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樓主| 發表於 2016-1-22 22:56:21 | 顯示全部樓層
【特傳】並行32–放手的藝術

夏碎閉著眼睛躺倒在柔軟的床鋪上,臉上被阿斯利安打出的腫脹已經治療過回復平坦,但依然被擔心不已的千冬歲貼是一塊白色的消腫貼布。

感覺到輕飄飄的毛毯落在身上,夏碎睜開雙眼。

當千冬歲的身影映入那紫色的眼眸,就連髮絲都化作夏碎的一聲嘆息。

「小歲。」夏碎輕輕叫喚了聲,躺在床上向千冬歲張開雙臂。

千冬歲瞬間撲進兄長懷中。

緊緊抱著夏碎柔韌的腰,千冬歲把臉埋進兄長懷中,一扭一扭的,彷彿嫌棄自己不夠貼近夏碎。

「對不起,我不是個好哥哥。」夏碎苦笑,雖然千冬歲的動作壓得他有點難受,但這卻是一種讓人心疼的不安。

「哥⋯⋯」千冬歲悶悶的呼喚著,他真的被嚇到了,在冰炎葬禮後夏碎的反應又一次出現,千冬歲根本無法想像這件事給夏碎帶來的傷害為何,又或者今天表現出來的只有小小一部分。

「明天⋯⋯跟阿利道個歉吧。」擁著懷中的弟弟,夏碎再一次閉上眼睛。

乾乾澀澀的,有點難受。

當必須鬆手的時候,又是刻骨銘心。

褚冥玥坐在椅子上像冰雕出來的美人兒一樣,周身都是令人發寒的低氣壓,一動也不動的連最開始敲著椅子的小動作都沒有了。

在下一刻,褚冥漾像是好不容易震碎凝結在體表的冰晶,猛然從椅子上站起。

她想出去走走。

但卻在冰牙皇宮外不遠的樹林裡遭受襲擊。

褚冥漾以及快的速度、極小的幅度閃過正面襲來的一把光箭,這樣的攻擊並非第一次遇見,只是褚冥玥得知應付情報的同時,操縱光箭的人似乎夜在進步,在褚冥玥彎下柔軟的腰肢時,兩隻光劍分別從兩側襲來。

褚冥漾眼眸一暗,並不慌張卻做好硬碰硬的準備。

只是不論褚冥玥還是這些光箭,都沒想到會有第三者在這一瞬間插足。

同樣是極快的速度,但卻也帶著極強破壞力,褚冥玥只覺得視線花了一下,偷襲的兩隻光箭都被擊碎了。

「小妮子,還沒完。」聲音並不熟悉但是也並不陌生,幾個小時前褚冥玥才被這聲音的主人拉進七億想不出解得的迷惘中。

但是戰鬥的本能還是讓褚冥玥暫時屏除對現況無用的思緒,將瞬間顯現的十字弓握在手中,也不需要去平衡幾乎不存在的重心,對著其中一枝光箭扣下發射的板機。

黑色種族使用力量時總會讓人有主吞噬一切的感覺,因為他們的力量就像名字一樣是黑色的,卻也神奇的會給人一種發光的感覺。

身為黑色種族的代表種族一員,褚冥玥的力量也是如此神奇,黑色的光線從十字弓的前端射出,卻不只射向被瞄準的光箭,而是瞬間分成許多分支,同時貫穿所有的光箭。

黑色的光線也不只是射出而已,像繩子一般連著褚冥玥的十字弓,刺穿光箭後便深入雪地,場面就像褚冥玥一人拿了一張大網子一樣。

光箭沒有再凝聚,褚冥玥也沒有將能力收回。

「小妮子,結束了。」方才出手的第三者總算是現出身影,俾以先前的強硬,法列現在較多是一分懶散與一分無聊。

「我防的是你。」褚冥玥美目一掃,彷彿能射出實質的飛刀,若是公會裡的那些袍級可能已經嚇得腿軟,但法烈卻無動於衷。

「哦?」很奇妙的一個疑問單音,那微微的轉音似乎是個勾出興趣的鉤子,讓法烈開始打量處迎月的陣勢。

「不錯,將力量延伸進土裡佈下地網,不僅能出其不意的襲擊敵人還可以給字既創造近乎領域的空間。」法烈評論道屆這麼短短既秒鐘將褚冥玥這個招式的特點全數講出,但是話風一轉,法烈略微諷刺地說道:「可只是近乎,只有『地網』而沒有『天羅』,如過遇到空戰強大的對手反而會變成一種限制。」

「哼!」褚冥玥不太高興的看著法烈,如果打得過打得起,她現在就想在那張臉上扇個兩巴掌。

事實上卻是,褚冥玥打不過也打不起,只是冷冷地掃了對方一眼將武器收起。

「不知道現在身為妖師的你們是最危險的嗎?皇宮裡還有冰牙王鎮著,皇宮外可沒人管。」法烈不太贊同的說了句,卻收到褚冥玥不耐煩的情緒。

「我自己可以顧好自己。」褚冥玥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卻讓法烈有種對方是在頂嘴的感覺。

不耐煩的感覺又出來蹓躂,法烈表示要不是褚冥玥對褚冥漾的影響過大,這件事又牽扯到自己兒子,他才不會出來當說客勸褚冥玥放開一些。

對自己女兒都沒這麼用心!

「知道為什麼沒有人會阻止褚冥漾去擔這些責任嗎?」法烈決定切顆大西瓜,直接從中心開始講,避免不多的耐心被磨沒了。

「我不覺得在觀念截然不同的情況下,我們可以談論這件事。」褚冥玥冷冷地拒絕了,幾個小時前在這話提上吃的虧可還記著呢。

「但我偏偏要跟妳談。」法烈裂開一個笑容,就跟西瑞不懷好意時的笑容一模一樣。

「欠扁。」處冥月一點也不客氣,他的尊重向來是挑著人給的。

「小妮子,生命存在就是一種恩典,為回報這個恩典,每個生命都著硬要背負起某種責任。」法烈也不管褚冥玥的反應,開始自己先前準備好的說詞。

但是計畫趕不上變化,對於不愛聽的事褚冥玥可不會配合聽講。

「從一個殺手口中聽見『生命』至兩個字,這笑話不錯。」

「就因為是殺手。才更重視這類事勿,我們太清楚生與死的界線在哪裡了。」法烈也不惱褚冥玥的諷刺,零機應變的改變著口中的內容:「再怎麼強大總會有終結的時候,家裡的崽子沒有自保能力的話,就等同一旦失去庇護的崽子們死期也到了。」

「妳是一個姊姊,所以才盡全力護著背後的弟弟。」法烈從腰間摸出一根香菸,慢條斯理的點著後緩緩放進口中。

吸了口菸草美好的味道,法烈的眼睛變得深幽,像個看不見底的深淵。

「那已經超出他能力所及了。」褚冥玥反駁著,向來堅定的語氣卻出現了一絲不確定。

「我剛剛說,為了回報存在所以生命背起責任,既然是以存在為前提,出現的責任就不會超出負荷。」法烈輕輕搖頭,細長的香煙夾在手指間,燃燒處飄出徐徐細煙,就像斬不斷的緣分隨風飄著卻依然連成一線。

「褚冥漾有變強的特質,不是說他能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他也沒那個心腸大肆殺戮,也不是說他能成為一代軍師,蠢蠢白白的不被騙就不錯了。」法烈目光為閃,似乎想到一些過往:「他的『強』是什麼我不敢斷言,只能肯定是一種在動盪時代最需要的一種強大。」

「妳不能,也不應該讓妳的關心忽視他的成長,不管妳再怎麼心疼。」

「⋯⋯我不覺得以冷酷聞名的殺手會體會我的心情。」褚冥玥將目光轉移到自己的腳尖,質疑著法烈:「心尖上的寶物,我怎麼可能沒看見他一絲一毫的變化。」

法烈輕輕彈開堆積在香菸上的煙灰,仰頭看向鋪滿星星的夜空。

「妳錯了,我的確是個殺手,但在那之前⋯⋯」法烈深深吸口香菸,只見微微發亮的火光吞噬掉剩下的菸草,然後被法烈刁進雪堆中。

「我是個父親。」煙霧隨著法烈的口形一陣一陣的湧出:「我家的崽子每一個都有自己的性格,每一個都是奇耙,為了教會他們應該會的事,我這個當父親的都快愁死了。」

「但不可否致,看著他們長大是最滿足的事。」

「所以當他們勇往直前,我只會站在最後面看著,就算再也回不來也一樣。」

「捨得?」褚冥玥皺眉,沒有尖刺的字詞或許是聽見法烈的口中,除了菸之外還吐出些許惆悵。

「捨不得,當然捨不得,缺胳膊斷腿都能讓我五臟具疼,更別說沒了一條命。」法烈似乎想起那再也回不來的兒子,自嘲的笑容明明沒有眼淚,卻像在哭一樣:「可這就跟我老爸說的一樣,是一種必須刻在骨子裡的藝術,伴隨著傳承的暗殺技藝,一種叫做放手的藝術。」

「看不出來殺手家族還傳承這麼多的哲理。」褚冥玥覺得後龍有些乾澀,細白的手在腰側放鬆後握緊,握緊後放鬆。

「小妮子,身為妖師妳應該知道我在說些什麼。」法烈有點不悅的看向褚冥玥,那目光存在著責備:「如果能當英雄,沒有人想當強盜。」

「⋯⋯抱歉。」褚冥玥搖搖頭,法烈的這番話其實讓他有了許多的想法,只是暫時理不清罷了。

是對是錯、是錯是對,這並不是個有合適選項的題目。

「知道我為什麼來淌這灘渾水嗎?」法烈將眼神凝聚成一把利刃,攝像遙遠的某處。

忽然,他抬手射出一把小刀,擊碎一處不明顯的浮動法陣。

「因為我要讓這些人知道,他們打的,是誰家的崽子。」

                                                                               (待續⋯⋯)
由於明天的活動是一整天的,所以來提早更新~
下週六由於是營隊期間,所以停更一次
下下週一次補上所以會有兩更
造成大家不便請見諒,要等鶯回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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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樓主| 發表於 2016-2-6 20:55:19 | 顯示全部樓層
由於路途關係

鶯現在還在車上

今天更新可能會很晚

造成大家不方便非常抱歉

鶯到家就會馬上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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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樓主| 發表於 2016-2-6 22:12:25 | 顯示全部樓層
【特傳】並行33–保護

保護保護,我從來只聽過誰想保護誰。

褚冥漾聽見敲門聲,瞬間從熟睡狀態中抽身,然後小跑到房門前一把拉開有些冰涼的門把。

雖然腦袋還不清醒,卻直覺門外的人不能讓等太久。

「姐⋯⋯?」褚冥漾眼睛半睜,一副睡迷糊的模樣,頂著一頭又澎又亂的髮型,說有多呆萌就有多呆萌。

「都看見人了還用疑問句?」褚冥玥有點無奈,一夜的掙扎與沈澱之後,竟然給她看這個?

褚冥漾甩了甩自己毛茸茸的腦袋瓜,雖然只是讓頭髮更澎,一點清醒效果也沒有。

褚冥玥嘆息,推著褚冥漾回到房間內,並把弟弟重新塞回被窩裡。

現在還太早了,讓這孩子在多睡一下吧。

打算在褚冥漾房內的沙發上等到人睡醒,可是褚冥玥先行等到自家表哥的到來。

「漾漾還在睡。」褚冥玥放低聲音回答,也有些意外白陵然這麼早起。

「我知道。」白陵然看向床鋪上那一團圓圓的物體,溫柔的笑了笑:「都還沒七點呢。」

褚冥玥有些彆扭地轉頭,牆上的掛飾是個不錯的注視對象。

驕傲(傲嬌?)如她,怎麼可能承認因為想早點解決問題而太早跑來找弟弟這種事呢?

「聽說你昨晚和羅伊耶亞家主談得很盡興?」落座在褚冥玥身邊的位置上,這是一種親暱的距離,是眼中的促狹日溫馨的情景多了一份喜感。

「一點也沒有。」褚冥玥不知不覺放大聲音反駁,卻在褚冥漾一個躁動的翻身時,迅速壓扁聲波的波峰。

「但有效,我看得出來。」白陵然笑容依然純良,褚冥玥卻能看見那身上飄出的絲絲黑線。

拿腹黑屬性整治自家人,還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哼。」褚冥玥不太樂意了,披散在肩上的髮絲隨著她的動作滑動著:「你早就有跟金毛獅王一樣的想法了?」

真不得不說,褚家姐弟取綽號的相似度高得令人髮指。

「小玥。」白陵然用清澈且溫柔的眼睛承裝起褚冥玥的倒影:「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我沒辦法保護任何人,不管是妳還是辛西亞,就連漾漾都必須學會自保。」

褚冥玥感受到那一絲絲該傷以及白陵然那持年未癒的傷口正在自己面牆露出原貌,便不自覺得去握住白陵然放在膝蓋上的中指指尖。

小時候,小小的手往往只能牽住大手的一根手指。

褚冥漾對褚冥玥,還有褚冥玥對白陵然,都是如此。

「我會保護小玥、保護漾漾、保護妖師一族的所有人。」很久很久以前,小小的白陵然閃耀著純粹的信念,對著弟弟妹妹發出宣言。

然而白陵然能牽的那雙大手,卻早已不在。

很久很久以後,在那雙大手消失在眼前之後,長大的白陵然這麼對自己的妹妹說著。

「漾漾就快醒了,妳跟他的談話我就不參與了,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吧小玥。」白陵然反手握住褚冥玥的手指,揍用另一隻手輕輕拍拍她的手背後便起身離開,感覺上只是專程來調侃自家表妹一樣。

聽著褚冥漾在床鋪上翻身的躁動聲,褚冥玥看著重新關上的房門好一會後才嘆息。

「然,原來你一直都這樣想的啊。」

卻沒聽過誰承認過,自己誰也無法保護。


「姊姊你什麼時候來的?」褚冥漾抱著棉被坐在床鋪上,怎麼也沒從腦袋瓜裡搜出任何一點褚冥玥來訪的資訊。

「你睡迷糊的時候!」還幫我開門,褚冥玥萬分無奈,這要是別人的話自家弟弟早就剩一點灰灰等她來掃了?警戒心也太低了一點。

「喔⋯⋯」發出一個了然的單音後,褚冥漾的眼神跟他的聲音一起化成直線,直接呆了。

這孩子還沒醒吧?

「⋯⋯一、二、三⋯⋯褚漾漾!」猛然爆發出巨大的音量,力求瞬間把褚冥漾瞬間叫醒。

其實褚冥玥很不喜歡這種叫人起床的方式,一方面褚冥漾會嚇到,另一方面對自己的喉嚨很不好。

看吧,瞬間清醒的結果就是要從地板重新爬回床鋪上。

走過去拎住褚冥樣的領子,褚冥玥決定親自動手帶人去洗漱。

可能是被褚冥玥的動作嚇了一跳,或有是想起什麼可怕的黑歷史,褚冥漾掙扎的像隻被抓住後頸的貓咪,在褚冥玥鬆手的瞬間一溜煙的跑進浴室。

「我自己來!」

「嗤。」褚冥玥冷笑了聲,轉身踏著優雅的步伐,女王出巡似的走回沙發。

關上浴室的門,褚冥漾按下身上內建的快速鍵,用十六倍甚至是三十二倍的速度完成盥洗工作。

左手刷牙、右手梳頭髮,褚冥漾看著鏡子裡狀態十分滑稽的自己,思考著褚冥玥是不是哪裡不一樣了?

昨日的不歡而散,也不知道會不會讓褚冥玥不舒服。

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臉龐做收尾,褚冥漾也很清楚,不管褚冥玥是否會不喜,他依然會繼續下去。

鏡子裡那雙墨色的眼眸,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眼神呢?

「過來。」淡淡的句子讓人有種被指揮的感覺,褚冥漾乖巧地坐到褚冥玥身側。

桌上擺著熱騰騰的稀飯,不知是誰端進來的。

褚冥漾很自動的端起其中開始進食,表面上看起來吃得很認真,事實上如果褚冥漾的耳朵會動的話,可能會不斷地顫動吧。

看出這一點,褚冥玥故意端起另一碗稀飯,慢條斯理地喝著。

「姐⋯⋯」總算,褚冥漾自己忍不住了,弱弱地叫著,跪求早死早超生。

「嗯?不玩了?」褚冥玥惡趣味的轉音,要說多妖嬈就有多妖嬈,繞得褚冥漾小心肝抖啊抖的。

「我沒玩⋯⋯」欲哭無淚,褚冥漾小朋友累積了新經驗。

「在剛剛我就看出來你的決定,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忽然轉淡的語調從褚冥玥口中頃出,明明不帶感情卻讓褚冥漾感覺到責備和⋯⋯委屈?

「我不是不想姊姊保護我⋯⋯只是⋯⋯」褚冥漾有些著急,褚冥玥對他的好他很清楚,所以餅不希望褚冥玥會因為他的選擇難過,雖然也不會因此改變選擇。

「不是你的問題,漾漾。」褚冥玥放下少了一半的稀飯,方才褚冥漾剛開口就知道他理解錯自己的意思了:「一直以來就是我的問題,你很好,維持住自己的想法沒有被我左右。」

瞬間,褚冥漾的臉紅了,就像突然被燒開的開水,從頭頂冒出洶湧的水蒸氣。

褚冥玥的稱讚很難得,比冰炎的還要難得。

催促褚冥漾把稀飯喝完,褚冥玥也端起自己的碗悄悄地遮掩微翹的嘴角。

逗弟弟什麼的,果然有趣。

只是褚冥漾才剛剛回過神來,伸手想端起碗,卻看見褚冥玥的手強勢插進視野內。

碗被褚冥玥打翻了,另一邊也傳出清脆的破碎聲。

緊緊將褚冥漾押進懷中,沙發迸裂飛出的棉絮站滿了褚冥玥的視野。

不知何時,光箭虎視眈眈的遍佈褚家姐弟的周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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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樓主| 發表於 2016-2-6 22:14:19 | 顯示全部樓層
【特傳】並行34–求援

「漾漾跟上!」用爆幅畫出兩柄短刀,褚冥玥在語音落下的瞬間迎上光箭的攻擊。

流利如同舞蹈,犀利如同水流,每一次的出手都伴隨著光箭的破壞,每一個邁出的步伐都給褚冥漾推進出短暫安全的空間。

她衝刺的方向是房門口。

褚冥漾也拿出米納斯,在不斷移動雙腳的情況下,將幻武歌謠吟詠出步步殺氣。

褚冥玥射出一把短刀先行開了房門,雖然那紛飛的碎片讓褚冥漾又腦殘到賠款方面⋯⋯

學長家的門看起來很貴。

也幸好褚冥玥現在沒空理會自家弟弟的腦內活動,不然光箭可能會瞬間被降到第二處理順位。

「老頭公,互助我們背後!」

倒是褚冥漾的應對能力讓褚冥玥驚訝了,看來這段時間的磨練讓孩子進步了不少。

衝出房間後又經過長長的走廊,褚冥玥並沒有看到任何己方的人從客房裡出來支援,看來早飯時間所有人都集中到飯廳去了。

因為帶著褚冥漾,褚冥玥並不像用平常的消耗法來對付光箭,雖然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幾乎沒有一道光箭被褚冥玥閃過,刀光劍影在纖細的身影前方交織成一片網,擊碎或攻擊或蓄勢待發的光箭。

「姊姊,側面!」出聲提醒到,褚冥漾並沒有開槍的打算,褚冥玥習慣單打獨鬥他突然插手可能會亂了對方的節奏。

踩著牆壁飛身而起,一角一個踩住光箭,將之狠狠踩在地上粉碎。

「冰牙王為什麼還沒有動手?」褚冥玥忽然冷下聲音,雖然手上的動作依舊凌厲。

被這麼一提醒褚冥漾才想到,整個冰牙皇宮都在冰牙王的力量範圍,這些光箭是怎麼進入皇宮內部的?

還有其他人,就算大夥都在飯廳吃早餐,沒道理這麼大動靜沒讓那群非人類察覺。

這麼長時間了從飯廳趕來也早該抵達。

「漾漾,光箭每次出來都只有一批嗎?」褚冥玥以自己為圓心將手臂可及的光箭在一瞬間瞬間擊碎,然後升起全方位的結界擋住下一波攻擊。

「光箭這樣型態的武器是將幻舞精靈從跑時中分裡後,強行融進身體所造成的結果,我們已經遇過很多個這樣行為的人了。」轉轉老頭公讓他更加強結界的防護能力,褚冥漾皺著眉頭回答。

「如果這種光箭也是同樣原理,那也就是說不只一個人能使用這樣的攻擊。」褚冥玥眼底閃過冷零的光芒,銳利的視線掃果停止攻擊改為盤旋的光箭群:「這一次的攻擊感覺上跟我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樣。」

「有人同時攻擊其他人?」褚冥漾到書他所想到的可能,平時的單純稚嫩在此時退去,苦惱著站在暗處的敵人究竟擁有多少底牌。

「很有可能。」褚冥玥同意道。

這一次光箭的攻擊持續了很久,不知道是因為這次攻擊的人懂得分配力量的消耗,還是因為他比先前的攻擊者都要強大。

看著光箭在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褚冥玥臉色並不好看,如果說以前的那些光箭停止攻擊並緩緩消失時,像是落敗且不甘的選手,現在這樣一瞬間的藏匿,就是個隱藏起來隨時再戰一場的野狼。

這讓褚冥玥非常不舒服。

「我們去飯廳?」褚冥漾警惕的向四周望去,還是覺得和大夥會合是最有利的選擇。

「走吧。」衡量之後褚冥玥也同意,只是化去手中的短刀改將幻武召喚出來。

果如姐弟倆所猜測,飯廳裡是一片戰鬥後的狼籍。

「大家都沒事嗎?」褚冥漾拉過黎自己最近的千冬歲,一雙眼睛擔憂的掃視四周的朋友們。

「羅伊耶亞家主玩得很愉快。」想起剛剛法烈以遊戲般的態度,完整壓輾光箭的情景,千冬歲覺得自己能一臉平靜的放出中肯的評語,一定跟伊多熱烈威脅的視線有關。

誰叫那場景說出來一定比西瑞的髮型還毀滅小孩兒的心靈。

褚冥漾一臉疑惑,不過看樣子是沒人受傷,他也不追問了。

「小妖師跟小妮子,沒遇到?」法烈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不是他受了傷,單準是不想走直線。

「有,可是一下就消失了。」褚冥玥雖然對法烈還是萬分不喜,卻也將尊敬提起一些。

一個護短的父親、一個有實力的強者、一個有智慧的長者,法烈再怎麼不著調卻依然具有讓人尊敬的本錢。

「冰牙王呢?」做為主人卻不在現場,褚冥漾四處忘了一下,發現連作為心腹的斯諾也不在。

「去救他的老朋友。」法烈回答,想了想後又補充:「就是公會的會長,昨夜公會會長的秘書藍可夫帶著重傷來冰牙求助,現在⋯⋯已經安葬了。」

褚冥漾愣住了,雖然他並沒有見過所謂公會會長的秘書,卻覺得這個時候的求助與死亡,必定與那些不安分的白色種族有關。

太多的生命逝去,褚冥漾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沒有最開始的波瀾。

「公會相當於維持世界秩序的體系,會被攻擊也很容易理解原因。」伊多閉著眼睛說話,自從雙眼變成血一般的紅色後,每當特定的情緒升起,他就會藉著閉眼的動作壓抑。

「只是不管是會長還是那位名為藍可夫的秘書,他們的實力都是著名的強橫,會被逼到千里求助甚至是殞落,那些不安分的白色種族⋯⋯」夏碎睫毛微顫卻沒有眨眼的動作,紫色的眼睛看著法烈,視線是如此的筆直:「和公會有關?」

「我不知道。」法烈也沒賣關子,直接了當的說:「關於那些人的情報也就冰牙王清楚,我只負責跟著你們,然後等到最終戰的時候衝在最前面就是。」

「只負責?」褚冥漾有點⋯⋯疑惑,不是說這位爸爸很生氣自家小孩的事嗎?怎麼還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從來不管這種費腦子的事情。」法烈回答得理所當然。

「⋯⋯父子果然是父子。」千冬歲推了推滑落的眼鏡。

「很⋯⋯西瑞風格的做法。」褚冥漾也如此結論。

「是那小子有我的風格。」糾正褚冥漾的說法,法烈這句話有點身份聲明的意味:「你們誰有辦法去無殿?」

「無殿?」腦中浮現那名愛惡作劇的偽少女的樣貌,褚冥漾打了個寒戰。

「在殺去別人大本營之前總要有些準備,冰炎不是在無殿留了預支的代價了?」法烈伸出手很自然地在褚冥漾頭讓揉了一把,這蓬蓬的頭髮看起來就很好摸。

只可惜自家的雞頭會扎手。

「可是⋯⋯我只被學長帶去無殿過而已。」法烈手勁不小,讓褚冥漾暈了一下。

「也就是你們在場沒人知道怎麼去無殿?」法烈向四周看去,視線還在黑袍群中停留稍稍久一點,根本沒有人舉手說知道的意向。

這是什麼感覺?大概跟明明是自己家門卻忘了帶鑰匙進不去一樣吧。

「或者⋯⋯我們可以先回學校,看看董事有沒有出來禍害別人?」阿斯利安提議到,雖然其用詞讓人很想吐槽。

「回Atlantis嗎⋯⋯你們最好有點心理準備。」法烈煩躁的皺起眉頭。

熟悉的校園,在那天變得可怕。

                                                                                    (待續⋯⋯)
終於回來了,大家久等了~
是說會有人覺得節奏太慢嗎?
多花一些篇幅講冥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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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樓主| 發表於 2016-2-13 15:47:04 | 顯示全部樓層
【特傳】並行新年賀文–許願

手機鬧鐘在設定好的時間響起,躺在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他的眼眸。

通常人的身體會比意識還有早醒來,但那雙眼睛睜開的時候就已經除卻掉應有的迷茫,清醒的令人驚訝。

翻身按掉鬧鐘,寬鬆的睡衣隱隱蓋住經過鍛鍊的身軀,卻藏不了多少好身材,相比少年時代小孩兒的軟萌,褚冥漾現在的身形隱隱透出成年男性的剛毅。

「漾漾,起床了沒有?」白慈玲的呼喊聲透過房門傳進耳裡。

「起來了!」褚冥漾的嗓音有些沙啞,剛起床實在很難發出足夠大的音量。

回答的同時褚冥漾也走下床鋪,進入浴室內盥洗。

鏡子裡映出的,是一張二十五、六歲的青年面孔,沒有了過去的稚嫩,那張臉上多了些疲憊累積起的蒼白,眼中的沈默更是多過於純粹的光芒。

好久沒回家,藏起來的疲憊感都跑出來了。

今天是農曆新年,所以褚冥漾才得以回褚家住上幾天,在許多年前的事情落幕後,褚冥漾並沒有太多私人時間,就連白慈玲都抱怨過小兒子遺傳到褚項老不歸家的壞毛病。

「漾漾,快點下來吃早飯!」或許是褚冥漾發呆得太過了,白慈玲又一次催促。

一把將熱水潑在臉上,是該清醒清醒了。

「快點快點,今天要去廟裡拜拜,去晚了就人擠人了。」聽見褚冥漾下樓的腳步聲,白慈玲整理東西的雙手不停,頭更是沒抬一下。

「知道了。」褚冥漾坐在餐桌前享用母親所做的早點,雖然簡單卻吃得心暖暖的。

褚冥漾拎著鑰匙去取車,自從褚冥漾拿到駕照,他簡直就要成為家中母親大人和姊姊大人的御用車伕了。

當然使用時間僅限褚冥漾在家的時間。

「漾漾,繞過那幾條大路,這段時間那些路可塞了!」白慈玲叨叨絮絮的說著,坐在後座的她看見坐在駕駛座褚冥漾的背影,萬分無奈:「小玥跟你爸也真是的,過個年都不回家。」

「爸工作媽你又不是不知道,倒是姐犧牲一下這次年假搞不好還能到更高的位置。」褚冥漾專心看著行徑路線,回答白慈玲的抱怨也不悟戴上安撫的口氣。

這還真沒說謊,就算褚冥玥和褚冥漾所賺的錢夠兩老舒舒服服過退休生活了,褚項還是閒不下來,依然過著自己的出差生活,而褚冥玥雖然沒有所謂的升遷問題,卻必須留在手世界鎮壓褚冥漾休假時冒出頭的不安份子。

身居重位就是讓褚家兩姐弟永遠不能同時休假。

想著想著,褚冥漾嘴上的笑容不知不覺泛出苦味,一家四口只剩下母親一人待在家中,怎麼想麼心疼。

褚項也曾提出讓白慈玲跟著自己出差的提議,卻遭白慈玲駁回。

雖然沒多說,但褚冥漾卻是知道白慈玲的想法。

在外漂泊的船隻需要燈塔的指引才能在風雨中歸來。

而白慈玲,就是褚家的燈塔。

人擠人的廟宇裡飄著線香燃燒的味道,白色的煙濃得幾乎讓空氣變得膠著,即便遠離香爐眼睛仍能看到半空中霧氣般的白煙。

借自己優於常人的身手,褚冥漾不動聲色地幫白慈玲開出一片小空間。

並沒有注意到褚冥漾的小動作,白慈玲帶著虔誠的心將貢品一一擺上根本看不出有擺放位置的桌子,然後就領著褚冥漾去取線香和金紙。

偷偷回頭在自家供品上設個小結界,褚冥漾才跟上白慈玲。

伴著母親拿著線香,即便早知這間寺廟的神已不再停留人間,褚冥漾仍致上最誠摯的虔誠。

「請保佑孩子平安長大。」

「請保佑出門在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請保佑財源廣進、事事順心。」

拿著一柱希望,有首歌唱得不錯,隨著縣鄉的煙渺渺飄起,人的願望逐漸匯集在寺廟上方。

或許在這個時代,許多的神靈都已沉睡,許多的信仰都已泯滅,但人們的祈願卻是不變的,祈願的力量總有一天會凝聚出新的神靈,或許這些祈願所包含的力量不一定是正向的,但為人而生畏人而亡的靈,卻是值得敬重的。

寺廟上方有個小小的童子,一雙眼睛亮晃晃的像充滿希望的星空,嫩白的小手像著祈願之力抓去,頓時吸收得乾乾淨淨,那笑容只能被解讀成滿足,就像吃不夠點心一樣,小腦到左右轉呀轉的看著下方的廟宇尋找祈願之力。

不料與褚冥漾對上了眼,小童子白麵糰似的小臉頓時紅得透透的,卻仍忍著躲起來的衝動像褚冥漾露出牙都不齊的笑容。

褚冥漾也回以一個溫和的微笑。

這下小童子真的害羞得躲起來了。

褚冥漾心裡笑著小童子的可愛,將手上最後一柱香插進香爐裡,跟著白慈玲離開了大廟。

這一趟出門花不到一個小時就回來了,褚冥漾回到家中洗去一身燒香味,雖然一點都不睏卻仍躺到床鋪上。

早上起得早,白慈玲似乎也回房間休息去了,整個下午褚家都處在一片寧靜中。

卻有個小小的敲擊聲在接近晚餐的時間打斷褚冥漾的放空。

翻身踩在木頭地板上,動作雖大卻一點聲音也無,褚冥漾打開敲出聲響的那扇窗,探頭一看就發現來訪的正式大廟上的那小童子。

外頭的小童子因為突然的開啟,嚇得整個人縮澀一下。

「找我有事?」褚冥漾注意到小童子的小動作,有些好笑小童子的緊張,不知不覺對著幼兒外貌的神靈一再放柔自己的聲音。

褚冥漾的聲音本就柔和,現在刻意放柔後更加讓小童子覺得此人好親近。

「你、你⋯⋯還沒⋯⋯許願。」小童子紅著臉蛋,說起話來斷斷續續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不習慣說話。

「許願?」褚冥漾詫異的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嗯。」小童子點點頭,可無奈他這三頭身的比例,點起頭來全身都在動。

褚冥漾不解地向小童子招了招手,自己退開一步示意他進屋。

願望什麼的對妖師來說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事情,更何況對褚冥漾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好許願的事了。
多年之前,逝者已前往安息之地,活著的人們也向著未來邁進,褚冥漾不覺得有什麼需要他許願的,因為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好,就是有小小的不如意,也不需要使用到「願望」。

「為什麼要找我許願呢?」褚冥漾逕自坐在床上用輕鬆的姿態問著,畢竟沒有哪個神靈會特地跑去誰家要求許願的。

小童子飄在褚冥漾面前不遠處,聽了這問題,不僅臉更紅了還抓耳撓腮的似乎不知該如何回答。

褚冥漾也不急著想要答案,靜靜地等著小童子用他為數不多的詞語講述。

「你⋯⋯有願望⋯⋯很好吃的⋯⋯願望。」

褚冥漾聽了不禁失笑,原來是嘴饞啊。

「謝謝你,可是我並沒有要許的願望。」褚冥漾忍不住伸手摸摸小童子札著沖天辮的腦袋。

小童子似乎很享受這種待遇,小動物似的用頭頂了頂褚冥漾的手心,笑得那叫一個開懷。

「好了,快點回去吧,在長大之前不要隨便離開你的領地。」褚冥漾細細的叮囑著,這類祈願形成的神靈在成長茁壯之前往往會成為其他靈體眼中的唐僧肉,在天生的領地裡才不會有人岐勘。

「願望!」小童子發現褚冥漾想讓自己離開,忽然睜大眼睛叫喚出聲。

「可是沒有啊。」褚冥漾見這小童子堅持,無奈地提醒。

「有!」小童子役廳氣呼呼地把害羞給忘了,小炮彈似的像褚冥漾衝去,一頭栽進褚冥漾懷裡。

「在這裡!」舉起小胖手像褚冥漾的胸口拍了幾下,小童子的臉還是紅的,只是這次是氣的。

褚冥漾尷尬地抱著小童子,怎麼也沒想到會來這麼一齣。

「你⋯⋯別鬧啊⋯⋯」褚冥漾慌了手腳,照顧小孩什麼的他可是一點經驗也無。

「給我、保管!」小童子雙手抓住褚冥漾胸口處的衣料,用很認真很認真的方式懇求。

「我⋯⋯」褚冥漾當然不可能將自己的願望交給小童子保管,縱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願望,妖師的願望有多強大,操作不當會帶來的災害就有多大,但現在小童子的堅持讓他覺得棘手,而且樓下已經傳來白慈玲準備晚飯的聲響了。

情急之下,褚冥漾就弄暈了小童子。

「唉。」將小童子放在床鋪上,褚冥漾嘆了口氣,樓下也正好傳來白慈玲的呼喊。

過年的時候餐桌總是豐盛的,縱使家裡只有兩個人白慈玲也一點都不擔心會吃不完。

母子兩叨叨絮絮許多話,大部份都出自白慈玲的口中,褚冥漾跟他匯報的收假日近了,做母親的總會不捨。

「話說漾漾啊,你上次說跟高中的同學們一起開公司,那之前來家裡的那個學長有沒有跟你們一起?」想起好幾年前來家裡拜訪的冰炎,雖然褚冥漾的同學他見過許多,這幾年更是有來家裡吃飯的,白慈玲卻依然對多年前的那人印象深刻,而且還挺喜歡的。

褚冥漾頓了一下,以前只是預防性的在白慈玲面前做鋪陳,並沒有確切提到冰炎過世的消息,現在猛然提起這件事,褚冥漾就覺得心裡不平靜,雖然很快就壓下來了。

「媽⋯⋯記得我跟你說過高中的時候,有些同學在外出的時候遇到搶匪還被撕票嗎?」褚冥漾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撿著詞講。

「⋯⋯漾漾,難道你那學長⋯⋯」白慈玲聽了臉色瞬間刷白,褚冥漾的確提過這件事,但因為只是淺淺帶過,白慈玲就當看新聞一樣當個純粹的旁觀者。

「嗯⋯⋯」褚冥漾悄悄低頭,不敢看白慈玲的表情。

「⋯⋯知道葬在哪裡吧,改天帶些東西去看看。」白慈玲深深吸了口氣,猛然聽到這個消息讓她很不好受,但見自家兒子低頭的角度那麼大,就猜到即便褚冥漾知道這件事情許久,心裡一定依然難過。

「我會的。」褚冥漾點點頭,其實他好多年都沒去過冰炎的葬身之處了,當初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他潛意識的認為不該再打擾冰炎的沉睡。

收拾完餐桌褚冥漾也沒有陪白慈玲看電視,畢竟小童子還在床上暈著呢。

結果褚冥漾回房一看,這小童子不僅沒有繼續暈,還躺成大字型睡得小鼻子呼呼作響。

忍不住戳戳小童子露出來的白肚皮,睡成這樣果然只有小孩兒做得到,讓褚冥漾不由得嘆氣。

一嘆三煩心,褚冥漾嘆氣的次數愈來愈多,卻找想不出任何煩心事。

窗戶沒關,涼涼的晚風吹進房間裡,在這天氣大亂的時候竟然一點也不冷。

走到窗邊坐在窗櫺上,許多人都知道位高權重的褚冥漾有這麼個小習慣,卻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習慣從哪裡來、本來是誰的習慣。

「學長⋯⋯」

在山谷中、在小溪旁、在大海上

在快樂時、在絕望後、在新生前

許個願吧、許個願吧
許下心尖兒的那個願望
許下手心中的那個願望

許個願吧、許個願吧
平安喜樂與健康
錢財權勢與名聲

在陽光中、在雲朵旁、在天空上

在悔恨時、在犯錯後、在決絕前

許個願吧、許個願吧
無論是什麼願望
無論在什麼地方
無論以什麼心情

許個願吧、許個願吧
即便這個願望沒有任何的力量
即使這個願望沒有任何的保障
是個不可能的願望

許願並非祈禱
許願並非乞求

許願只是一個

寄託哪


在夜風中,妖師輕輕唱起他許下的願望。
                                                     (本篇完)
開學前來個賀文~
忽然發現好久沒有賀文
忽然發現好久沒有更這麼長
忽然發現好久沒有唱歌!
於是來一首吧!
這篇的漾漾是好多年後的漾漾,事件塵埃落定所有人都走向未來,但是漾漾依然有個願望,只是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什麼願望
而這個願望究竟是什麼?



各位自己猜吧ww

下周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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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2-20 10:32:05 | 顯示全部樓層
【特傳】並行35–內部

壁壘再怎麼堅固,內部總是脆弱的。

「把那可恨的妖師交出來!」

隨著這聲怒吼,一個用盡怒吼人力量的法術又一次轟向黑館的大門。

黑館的防禦又怎麼會讓這種程度的攻擊打破呢,移到銀光閃過,結界江浙微不足道的攻擊完整的吸收了。

「這些學生怎麼這麼煩人。」黎止笑咪咪地說著,看起來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可是如果加卡通效果,那鐵定是黑背景加上額角爆青筋。

褚冥漾等人昨日半夜回到黑館,並聽從法烈的建議,用一種特殊塗料圖在身上隱藏氣息與身形,還讓黑袍們拿出看家本領來消除所有痕跡,想盡一切辦法讓學校裡暴動的學生對他們的歸來毫無所覺。

只能說褚冥漾真應該被當成貨物打包進黑館,在經過暴動學生的營區的時候竟然腦殘的想「要是被水泡到,這種變成透明人的塗料是不是就失效了?」而好的不靈壞得靈的言靈也盡職的⋯⋯應驗了這句話。

不知那學生提著水是做什麼去了,總而言之他不好好的把水倒進洗手台,而是對著一片草地潑了下去。

也恰恰好潑在褚冥漾腳上,膝蓋以下的褲管包括鞋子都濕透了。

褚冥漾瞬間將在原地。

還透明著的大火也停下來看他。

潑水的學生傻眼自己怎麼潑出了一雙腳。

「愣什麼愣,快跑啊!」法烈首先反映過來吼著。

褚冥漾反射性地、乖巧地,向前狂奔身邊伴著一長串腳步聲,看來是大家一起跑了。

同樣被這吼聲提了個醒,那潑水的學生看那雙腳自己跑起來後才大喊:「有人入侵!」

然後就是一群抱肚學生追著一雙腳的經典戲碼。

「就你這小破腦!」想到做天的搞笑逃亡,法烈又手癢的巴在褚冥漾頭上,雖然別人看不到但被爆動學生追的人裡也包括他啊。

多少年任務結束不是優雅又霸氣地走離現場?紀錄保持都給這小孩打破了!

「想手殘嗎?」褚冥玥見法烈拍自家弟弟的頭跟拍西瓜一樣,馬上就不樂意了,冷冷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收回手不是因為怕了褚冥玥,而是因為對別人家小孩的尊重,雖然法烈還不滿的哼了幾聲。

根據法烈的情報,這些學生是在褚冥漾等人前往奇歐皇宮後發起暴動,原因並不知曉,只知道他們喊著一句統一的口號「交出妖師褚冥漾」。

一開始學校的行政人員們還能當作一般事件用武力鎮壓,可暴動的情況卻愈加惡化,甚至還傳出學校包庇褚冥漾的傳言。

在一位行政人員因為學生的圍攻重傷後,行政人員們再也不敢小看這次暴動,只能聽從臣的指揮躲進學校建築裡,採取不還手單純防禦的消極戰略,同時封閉學校避免暴動人數又再次增加。

「我不能出去把他們全殺進醫療班嗎?」伊多握著茶杯餅的手冒出青筋,門外的喊聲一再挑釁著他的神經,遭逢巨變之後雖不致於性情大變,但只要牽扯到褚冥漾,並能讓他逐漸暴躁。

「不行,這麼做只能造成反效果。」臣揉著發疼的太陽穴,雖然曾想過要直接請黑袍們來個大屠殺震懾這些學生,但如果消息傳出去,這些學生背後的家人會怎麼想、怎麼做?

守世界可沒多少脾氣好的。

「真的查不到是誰在背後慫恿的嗎?」褚冥漾雙手摀著被打痛的頭部,兩眼汪汪的看著千冬歲。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十之八九是先前提過不安份的白色種族。」千冬歲伸手幫褚冥漾揉了揉,接著說:「倒是我查出一些可疑的事情,應該可以算是暴動的動機吧。」

「動機?」萊恩不解的看向千冬歲,是什麼樣的動機能讓這麼多人一起來找褚冥漾麻煩?又不像是自許正義之士的討伐,一個個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兇狠。

「最近⋯⋯應該說從很久以前,就會有些不法之徒將自己的所作所為推給妖師一族,畢竟妖師的神秘和上古傳下來的謠言,讓人無從證實又無法推翻。」千冬歲小心翼翼地觀察褚冥玥和白陵然的反應,他摸不准兩位妖師一族的大家長有沒有準備讓褚冥漾接觸這一塊充滿栽贓與陷害的世界。

除了千年前凡斯與三王子之間的糾葛之外,妖師並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事物,罵名卻漸漸累積至今,那些不法之徒可謂功不可沒。

當然也有蠢人相信他們才敢有如此作為。

褚冥玥沒有太大反影,倒是白陵然對千冬歲露出鼓勵的微笑。

看來保護已經變成帶領的啊,千冬歲笑得有些心疼,轉頭看向褚冥漾的眼睛,希望他能將自己接下來的每一句話聽進耳裡、放進心裡、想在腦中。

「先前的是不是同一批人所為我並不清楚,但是從冰炎學長過世之後,有許多不同家族的重要成員或精神象徵物備受襲擊,而手法⋯⋯只能說將挑釁和冒瀆發揮得淋漓盡致。」千冬歲眼神閃了閃,想到那被割成殘片的屍體以及被以各種手法羞辱的各族聖物,心上的一塊肉就酸痛酸痛的。

那是多少人的家人,又是多少人的信仰,為了自己的野心去傷害及侮辱,真的有如此必要?

「而他們所收集到的資料都指向妖師一族?」褚冥玥陰陽怪氣的嗤笑著。

千冬歲點點頭。

「不意外。」白陵然縱容的握住辛西亞的手。

「先不管外面怎麼吵,我們先想辦法找到董事前往無殿再說。」戴洛給自己做個深呼吸,疲憊感從背脊爬上全身,先人的包容也無法適用於這種惡行。

「不管外面怎麼吵?」臣像是被挑起神經一樣,拔高的音調讓疑問句生出一種苛刻:「你當然可以不管外面怎麼吵,對你又沒有影響。」

戴洛猛然皺眉,臣的話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臣。」一直沈默的后用不贊同的語氣制止著。

「你以為我想管嗎?明明是妖師的破事卻需要我們來收拾,你們站在受害者的位置的時候難道沒想到被你們波及的人嗎!」臣愈講愈生氣,後面那句話是看著褚冥樣說的。

「臣!」后又一次喊到,這一次他的聲音伴隨著哽咽。

褚冥樣愣在原地,他感覺到臣對他的態度已經不似先前那樣,單純的不喜他的種族而已,而是對他這個人的憤恨。

「你和帝互稱朋友,那在你們跑去奇歐避難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想到他!」

褚冥樣也注意到了,后和臣都在這裡,那帝呢?

「臣!」后哭出來了,她雙手摀著耳朵,將自己整個人縮成一團,是在抵擋什麼又是在忍耐什麼:「臣、臣,我拜託你⋯⋯哥哥我拜託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或許是後的懇求起了作用,臣雖然已經握緊拳頭對褚冥樣怒目而視,卻依然硬生生地將全頭一指一指的鬆開,最後,臣就像耗盡所有力氣一樣癱軟在沙發上。

「帝他⋯⋯怎麼了?」

                       (待續⋯⋯)
開學後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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