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Rei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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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吾命穿越】我的她和那個該死的他_全篇完(9/12-番外3.23[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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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8-9 21:26:09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Reiya 於 2022-8-10 18:55 編輯

-番外《IF》3.6-


  由於那個約法三章,亞戴爾再度把落跑的實習祭司叫回病房,將他這位幾分鐘前買到的便宜朋友的傷給治了。

  拆開繃帶後亞戴爾才發現,刀彌身上的傷口比他想像還慘不忍睹,繃帶應該是隨意包紮的,審判小隊不修聖光,傷口的恢復速度遠比太陽小隊緩慢,至今還能清晰的看出鞭傷與毆打交錯的黑紅傷痕。

  他已經有點後悔答應對方了,這得是多大仇才會被打成這樣?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在兩名副隊長的淫威之下,實習祭司再三保證不會告訴他人後哭著離開;至於刀彌,穿回他的騎士服,竟然也要走了。

  亞戴爾難以置信:「你還要去出差?」

  刀彌白了他一眼:「你說的那三條我都答應了,好了,快讓開。」

  亞戴爾:「……」

  還答應呢?現在就要趕他走了!這白菜價的友情就是用紙折的,差別只在對方現在是用嘴請他離開,而不是拳頭而已!


  亞戴爾最後還是眼睜睜看著對方騎馬出聖殿,攔不住。

  另一頭,大競技場已經開始散場,來參與的信眾們都很滿意,但要說最滿意的莫過於教皇,畢竟今天一整天的收入,可謂滿杯滿缽,能讓光明神殿再撐到明年。





  活動過後的隔天,一切恢復正常。

  辦公文的辦公文、練劍的練劍,甚至因為昨天一整天沒辦公,聖殿比往常更忙碌。

  亞戴爾比較幸運,正好今天輪休,於是他特意晚了幾個鐘頭起床,日常跑圈後又默默練了一會劍,到中午直接去了餐廳。光明神殿並不限制休假人員來吃飯,畢竟都是大鍋菜,多一雙筷子、一張嘴多花不了多少錢,也算是給薪資卑微的聖騎士們一點福利。

  亞戴爾人緣好,剛盛好飯菜馬上有好幾桌聖騎士同時和他打招呼;他平常都是隨便找一桌坐,但今天,他突然瞥見坐在角落的刀彌。

  刀彌都是獨來獨往的,有時候在餐廳,有時候直接在審判所吃,沒甚麼人管。審判小隊員們尊敬他,卻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去自討沒趣,畢竟誰也不想在吃飯的時候還被噴一臉。

  亞戴爾沒有過多猶豫,端著餐盤穿過一屋子聖騎士,走到刀彌對面坐了下來。

  全餐廳的人震驚了,包括正坐在他對面的刀彌。

  刀彌一臉難以置信:「你搞什麼?」

  亞戴爾雲淡風輕:「吃飯。」

  刀彌下意識想趕人,但想起那約法三章,只好把一口氣吞回肚子裡。

  周圍人已經開始八卦了,手裡拿著碗盤筷子,眼睛不停往角落偷瞄,火爆刺蝟刀彌正和人同桌吃飯沒發飆,而且那人還是太陽小隊的亞戴爾,說出來誰敢信!

  刀彌被盯得簡直吃不下,不耐煩問:「你幹麻非得坐這?」

  亞戴爾吃得自然無比:「怎麼?我的朋友,你想毀約嗎?」

  刀彌:「……」

  想揍人。

  但他忍住了,一拍筷子站起來:「我吃飽了。」

  亞戴爾看著對方餐盤裡幾乎沒動過的飯菜,皺著眉道:「你根本沒吃。」

  刀彌挑眉:「我可沒趕你走。」

  亞戴爾微怒:「刀彌,這就是你的誠意?我也沒叫你聊天打屁,坐下來,吃完。」

  刀彌吼道:「關你屁事!」

  一股氣沒忍住,直接把餐盤掀到對方身上,砸了亞戴爾滿身飯菜。

  因為關注的人很多,這陣動靜馬上傳遍全餐廳,頓時看戲的、勸架的圍了一圈,也同時驚動了在另一頭用餐的騎士長們。

  其他騎士長們見怪不怪,全都同情地看向雷瑟。

  「審判,你家副隊長又出事了?」

  「……」

  雷瑟幾乎是第一時間到了現場。

  看到這齣鬧劇,他想起昨天醫務所裡亞戴爾和他說的話,馬上就猜出了前因後果,怒斥道:「刀彌,和亞戴爾道歉。」

  亞戴爾拍了拍身上菜渣,起來行了騎士禮:「審判騎士長,這只是朋友間的小打小鬧,不是大事,用不著道歉沒關係的。」

  雷瑟還沒回話就先聽到一聲冷笑。

  「哈。」

  刀彌勾起嘴角嘲諷道:「是啊,朋友。就我這樣你還想當我朋友嗎?亞戴爾,不值得的。」

  亞戴爾完全愣住了,他第一次見到這種表情,像在笑、卻又有點悲傷,他發現自己愈來愈不懂對方。

  「刀彌!和亞戴爾道歉。」雷瑟再次低喝。

  「他不是說不用嗎?雷瑟,我不想,你罰我好了。」

  刀彌今天一反常態,竟然連自家隊長的話也不聽了,轉身就走。

  雷瑟眉頭緊簇,刀彌剛剛叫的是「雷瑟」而不是「隊長」。

  他們二人在當上聖騎士前就已經認識,甚至比格里西亞更早,在實習騎士時私下偶爾還是會叫名字,但正式接任後刀彌愈發獨來獨往,公務上更是分的很明。

  他知道,對方失控了,正在作賤自己。

  一陣無力感襲來,雷瑟朝著人離去的方向喊話:「晚餐後自己到審判所領罰。」

  離開的人腳步一頓:「嗯。」


  午餐過後,眾人各自回到工作崗位。

  比起刀彌的突然暴走,大家顯然對於亞戴爾為什麼會找刀彌吃飯這件事更感興趣,紛紛跑來八卦;甚至有人在猜,這是不是太陽小隊新一輪的花招,畢竟雙方明面、暗面上互看不順眼早已不是秘密。

  亞戴爾敷衍著打發眾人,腦中揮之不去的是刀彌最後的那張臉、那段話──就我這樣你還想當我朋友嗎?亞戴爾,不值得的。

  到底是甚麼樣的心情才會說出這句?「自暴自棄」,他腦中浮出的是這四個字。

  好人緣的亞戴爾,生平第一次在與人相處上遇到了困境。

  他其實有一瞬間想放棄,最終仍放不下心,被自己訂的期限給說服……一個星期、反正就一個星期,再試試吧。

  最後亞戴爾和廚房要了兩個三明治,打包好往審判所走去。他記得,對方中午幾乎沒吃甚麼東西。





  亞戴爾一踏進審判所,就感受到一股壓抑肅殺的氣氛,這也是多數聖騎士不喜歡這裡的緣故。這裡一年四季都是聖殿中最忙碌的地方,他除了偶爾來找他家隊長會路過後方廁所之外,已經很久沒有踏進來了。

  他看著忙進忙出的審判小隊員,突然不知道該去哪找人,摸了摸鼻子,先往一旁的資料室走了過去。

  「亞戴爾,你今天不是休假嗎?怎麼過來了?」

  正在整理資料的審判小隊員叫雷米,個性溫和得就像……跑錯小隊的綠葉騎士長。

  雷米看到來人時呆住了一下,似乎無法理解亞戴爾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亞戴爾笑了笑:「你們副隊長呢?」

  「你……要找刀彌?」雷米有些為難,他中午人也在餐廳目睹了全程,下意識的不想讓雙方見面。



  「雷米,幫我找一下1249案的資料二審的部分,找到放我……」

  資料室的門突然被拉開,刀彌如風般闖入,在看到裡頭不速之客時,整個人僵住了。

  雷米很緊張,抱著資料側身擋在二人中間:「刀彌,資料我會找給你,你要不要先去忙其他事?」

  「別緊張。」刀彌拍了拍這位溫和的小隊員,努力維持心情平靜,轉眼看向這位不請自來的朋友:「亞戴爾,你來審判所做甚麼?」

  亞戴爾搖了搖手上三明治:「我來探班。你中午沒吃吧?」

  刀彌秒回絕:「不用,我不餓。」

  亞戴爾似笑非笑:「沒關係我就是休假閒著,東西我放這了,你愛吃不吃。」

  刀彌皺著眉頭,不是很懂這位一直纏上來的便宜朋友。


  突然間,又一人衝進了資料室:「刀彌,你可以來一下四號刑訊室嗎……呃,亞戴爾?」

  刀彌一腳把人踹出資料室:「你們怎麼搞的?一上午了還沒搞定?」

  那名衝進來的審判小隊員,小跳兩步輕鬆避開:「嘿嘿,所以才來拜託你嘛~」

  刀彌怒罵:「笑屁!你還敢笑!放著我等等過去收拾你!」

  那名衝進來的審判小隊員笑嘻嘻跑走了。

  刀彌轉頭回來:「你愛待就待,我沒空理你。」丟下一句,離開了資料室。


  於是亞戴爾就真的待下了。

  他搬了一張椅子坐在資料室門口,看著被眾人呼來喚去,一邊怒罵一邊忙碌的刀彌,嘴角不自覺露出了笑意:「你們副隊長平常就這樣?」

  雷米左右看了看,意識到亞戴爾是在問自己,抓了抓頭說:「是啊……」

  亞戴爾不解:「審判騎士長出差回來了吧?審判所還是這麼忙嗎?」

  雷米邊整理文件邊吐了吐舌頭:「其實事情有少一點了啦。不過,大家還是喜歡甚麼事先找刀彌。」

  亞戴爾看出來了,審判小隊員們完全不怕暴躁的某人,反而有些依賴,也許這就是審判小隊間的相處方式吧。

  雷米問:「亞戴爾,我可以拜託您一件事嗎?」

  亞戴爾:「嗯?」

  雷米看了一眼外頭祚祚呼呼的某人,小心翼翼說道:「我知道刀彌的脾氣很怪,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是不是能少作弄他一點?」

  亞戴爾一愣:「你覺得我現在在作弄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雷米連忙搖頭:「但他可能不這麼認為吧……我就是希望你們能夠少刺激他,可以的話……而且他最近好像很累的樣子。」

  亞戴爾搖了搖頭,反勸著這位溫和的審判小隊員:「你們應該勸的是他,而不是我。」

  雷米嘴抿成一條線:「我們都試過了,沒有用……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隊裡許多人在實習騎士時就互相認識,那時刀彌只是有些暴躁,還時常嚷著要幹掉隊長,卻不像現在這樣拒絕一切交流,就像是刻意孤立自己一般。

  亞戴爾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雷米聊了一陣子,直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刀彌才又回到了資料室。

  刀彌很詫異亞戴爾居然還在,但沒有說什麼,逕自轉頭對雷米吩咐:「1249案的資料放我桌上,我回來再看。」

  雷米點點頭,發現對方拿起了外出服,又是一陣吃驚:「刀彌你又要出去?」

  刀彌不耐煩道:「是,我說過了,最近會常出差。」

  雷米:「可是隊長不是要你……」

  刀彌頭也不回道:「我沒忘。晚上就回來了,幫我和隊長說一下。」

  刀彌風風火火的跑了。

  亞戴爾看著桌上的兩個三明治,知道對方大概是不會吃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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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8-10 20:04:18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Reiya 於 2022-8-11 18:41 編輯

-番外《IF》3.7-



  刀彌回到聖殿時已是飯點過後,他走進審判所,就看到雷瑟已經坐在裡面邊改公文邊等了。

  雷瑟看了一眼還披著外衣的自家副隊長,不禁問道:「怎麼這麼晚?」

  刀彌揉了揉太陽穴:「皇宮那邊有些事需要討論,談的晚了一些。」

  雷瑟大概是全聖殿中唯一一個,能讓他好聲好氣說話的人。

  雷瑟闔上手中公文:「吃過飯了?」

  刀彌搖頭:「我不餓。」

  雷瑟嘆氣:「刀彌,你應該對自己好一點,聖殿也是你的家。」

  刀彌沉默一陣:「雷瑟,你不需要管我的。」

  雷瑟欲言又止,最終沒有再勸對方。

  二人來到懺悔堂,晚上的審判所比白天更為肅靜,巨大的光明神徽懸掛在禮堂中央,後方牆面是一面挑高玻璃,月光從自空隙灑落,照出懺悔堂中一排一排的跪凳。

  「刀彌,我從不想罰你,但卻經常不得不罰你。」

  雷瑟點起兩旁燭燈,抬頭望著眼前高掛的光明神徽,也不知這份輝光是否能照亮祂所有聖殿中忠誠的僕人。

  「我知道,我沒怪過你。」刀彌也順著望過去,卻不知望進了多少。

  雷瑟拿出手中沙漏,倒放在台前,垂眸說道:「二個小時。」

  刀彌一聲不吭,雙手背在背後,在正中央的跪凳上跪了下來。

  跪凳用的是硬木,粗糙的質地無法帶來任何緩衝,用意是讓罪人時刻清醒,感受痛苦。刀彌跪的挺直,在堂中弋拉出長長的影,宛若一幅名為懺悔的畫作,在白天審訊罪人的審判副隊長,此刻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受罰人。

  雷瑟沒有離開,而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就著微弱的燭光批改起公文,默默陪著他這位並不太聽話的副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其實深夜中的審判所並不會有任何人經過,但這只有二人看的到的懲罰仍舊無聲的持續,誰也沒有提前結束。

  「雷瑟,你可以先回去的,你知道我不會偷懶。」刀彌的臉上已佈滿薄汗,他沒有轉頭,但知道對方一定還在。

  「你該反省的是如何不再被罰。」雷瑟頭也不抬道。

  每一次,雷瑟總是陪著對方。

  一場處罰,被打的人痛,打人的何嘗不心痛?身上的傷久了總會自癒,奈何心病最難醫,雷瑟只希望對方能自己打開被深深藏起、心中的那扇門。


  明月爬上夜空,恰好停在光明神輝上頭,沙漏裡最後一粒沙落下。

  「時間到了。」

  雷瑟收拾好公文,沒有多一分、沒有少一分,立刻將刀彌給扶起。

  長時間的高跪姿已麻痹了膝關節,就算是長期訓練下的聖騎士也無法輕易站起,刀彌精實的雙腿微微發抖,必須抓緊身旁的人才能直起身子,不至於跌倒。

  雷瑟手上拿著刀彌外衣,放慢步伐默默撐著人,一走一停地步出審判所。

  他發現刀彌出汗有些異常,想起某人昨天似乎還累暈過去,皺著眉說:「刀彌,你最近是不是很累?」

  刀彌喘著氣:「最近事情比較多,之後不會了。」

  雷瑟想到的是自己前幾天出差,好幾日不在聖殿,工作量確實會多一些……或者說多一倍。

  他沉吟道:「明天晨練你不用參加了,好好休息。」

  刀彌下意識說:「我沒事!」

  雷瑟斜睨他一眼。

  刀彌瞬間蛰了:「……我知道了,隊長。」





  二人走出審判所時已是就寢時分,聖殿黑一片,安靜地像要鬧鬼。

  本該空無一人的走廊上斜斜倚著一個影,休假中的亞戴爾一身常服,不知道在外頭等了多久,看到二人出現立刻迎了上來。

  雷瑟手上一輕,原來是刀彌一見到有其他人,立刻掙脫攙扶努力站直身子。

  亞戴爾上前微微一禮:「審判騎士長,晚上好。」

  雷瑟點頭回禮,猜不透對方來意。

  亞戴爾開門見山的說:「我猜想刀彌副隊長可能還沒用餐,所以帶了一些夜宵,能占用您的副隊長一些時間嗎?」

  沒想到中午餐廳事件後,對方依然這麼上心,雷瑟有些詫異,同時也挺欣慰的──雖然另一位當事者似乎不這麼想,刀彌抿著嘴,拼命衝他搖頭。

  雷瑟視若無睹:「如此甚好。」

  「隊長?等等……唔!」

  刀彌沒想到雷瑟就這麼把他賣了,走兩步想抓住對方,結果抓空,兩腿一軟,直接摔在亞戴爾身上。

  雷瑟將手上外衣一同遞給亞戴爾,勾起僵硬的嘴角:「願嚴厲的光明神賜與你們寂靜的夜晚。」

  說完轉身離開。

  刀彌倒是想溜,但兩腳使不上力連站都有些困難,不得不抓著人,一臉不甘。

  亞戴爾扶著難得無助的某人,想笑不敢笑,將對方扶到一旁長椅上:「吃點東西?」

  他是真帶了夜宵,除了放一下午的三明治外,還有一碗燉牛肉,散發著勾人的香氣。

  「不用……」

  刀彌原本想拒絕,結果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叫了一聲,瞬間羞紅著臉,別開視線。

  亞戴爾低笑一聲,對方這模樣少了那分暴仄,莫名有些可愛,他把提袋裡的食物直接塞到對方手上:「別客氣。」

  刀彌吞了口水,最終沒有拒絕,開始吃起了他今天的第一餐。


  刀彌吃得很緩慢,亞戴爾撐頭看著,忍不住說道。

  「你真該多吃點東西。」

  以正常聖騎士的身型來說,對方有點偏瘦了,明明武技走的是剛猛慓悍的路線,上半身卻有些肌肉沒長全,身高也沒到聖騎士的平均水平,像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刀彌吃一半停了下來:「亞戴爾,我不需要你的關心。」

  亞戴爾挑眉:「我樂意。」

  刀彌轉過頭,直直看著他:「就算你把我當朋友,我還是會忍不住揍你,就像今天中午那樣。」

  亞戴爾不在意地笑著:「無所謂,況且如果隊長讓我揍你,我也是會動手。不過你可以考慮私底下把我叫出來,用不著明著揍人。」

  刀彌歎了一口氣:「何必呢?」

  何必呢?又是這一句。

  亞戴爾就如同第一次聽到時一樣,沒有作回答,友情不是同情,並不需要理由。

  刀彌像是食慾不佳,吃了半碗就停下,背靠著長椅椅背,用手揉著太陽穴。

  亞戴爾突然歛起笑容:「刀彌,你是不是又不舒服?」

  刀彌一愣,反射性說:「沒有。」

  亞戴爾一把抓住對方右手,熟練地扯開騎士服領口,果然又看見了纏滿繃帶的胸膛,還有著點點鮮紅,看上去是新傷。

  幾天下來他發現了,對方只要身體有恙,就會有這不自覺的小動作。

  他責問道:「你怎麼又搞成這樣?」

  刀彌左手攏了攏衣領,悶聲道:「不關你的事。」

  亞戴爾有些生氣,乾脆將刀彌的左手也限制住,然後抽出幾綑麻繩,將這位便宜友人的雙手給綁了起來。

  刀彌一陣驚恐,連忙大叫:「喂,你想幹甚麼!」

  亞戴爾皺了皺眉頭,摀住對方的嘴:「你小聲點。」

  他一邊說話,手上動作也沒有停下。另一手抽出一團布團,把對方的嘴給堵實,用布巾綁在腦後;還為了防止對方雙腳恢復力氣後掙脫,又在腳踝和膝彎處也各自用麻繩緊緊捆住,動作不可謂不熟練。

  刀彌已經顧不上為什麼一個光明的聖騎士要隨身攜帶這些陰險的玩意,他力氣本就比不過亞戴爾,就連唯一占優勢的雙腿現在也使不上力,只能任由對方擺弄。

  他死命掙扎,卻徒勞無功,兩眼睛都快瞪出血來了。

  「唔、唔!」

  亞戴爾視若無睹,確定對方無法掙脫後,是該幹甚麼幹甚麼。

  他看著殘餘飯羹,有點後悔沒逼著對方先把東西吃完,但人都綁了,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收拾好東西後,就抱起他的便宜友人,往宿舍區走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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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8-11 19:26:30 | 顯示全部樓層
gemini110304 發表於 2022-8-10 18:03
有、文、可、以、啃!!!!!!!!(衝去盛飯)
R大這更文速度真的是堪比暴風啊(敬禮)
看亞戴爾踢到鐵板真的太有趣 ...

哈哈哈,曾經坐擁10篇存稿的我,想著應該能日更。
但看起來坐吃山空了,危機感阿....
亞戴爾的個性腦補比較多,原文感覺就是忠犬+一點腹黑...
算是我想像中的亞戴爾吧,覺得撇開太陽私下應該是甚麼樣子這樣,沒事幫太陽幹壞事的人肯定不會太乖這樣哈哈

對阿QQ
看以前的文也像在看孩子~
自己的角色有著特別的感情,
愛他就要虐他(不),只要我沒棄坑,虐完就有快樂結局~~(棄了就是純虐了 囧...((刀:......

我翻舊文都會想大改,以前的寫文習慣和理解都會不一樣,
然後最後都只有想想XD
寫吧寫吧~~快快快,加油,再衝一點點點,就會動筆了!(叫唆人更文的快樂喔~(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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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8-11 19:29:25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Reiya 於 2022-8-12 18:35 編輯

-番外《IF》3.8-


  由於刀彌整個人被捆成毛毛蟲狀,身上又有傷,亞戴爾只能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著他這位便宜友人。

  也幸虧現在夜深人靜,小心避開巡邏路線後,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其他聖騎士,否則他這種綁架行為被撞見,肯定有人要拼命──他指的是抱著的這位要拼命,畢竟聖殿中絕大多數的聖騎士,都能理解太陽小隊綁架審判小隊副隊長的行為。

  刀彌的掙扎並沒有持續太久,一方面是因為這位綁架犯完全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另一方面是,他的確有些累了。他蜷著身子,一雙眉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看上去有些無助。

  亞戴爾感受到懷中人慢慢消停下來,這不是他第一次綁架對方,之前配合他家隊長胡鬧其實幹過不少次,但當他第一次把人抱在懷裡時,他才發覺對方似乎沒有他印像中的強大,甚至有些太輕了。

  接近宿舍區,亞戴爾用麻布袋把刀彌的臉遮了起來,而後踹開宿舍的門,正大光明地把人抱了進去。

  當然,是太陽小隊的宿舍。

  光明神殿窮,就算幹到副隊長也是四人一間寢。雖說已經是就寢時間,但其實大部分人都沒這麼早睡,亞戴爾踹開門時,把裡頭正在打牌的三人給嚇個正著,他們知道對方晚上出門,但怎麼……原來是搞綁票去了?

  「亞戴爾,你這是……?」

  他們看著那毛毛蟲人,愈看愈眼熟。

  「唔、唔!」麻布袋罩得住視線,但擋不了聲音,刀彌聽到人聲開始劇烈掙扎,惹得三人更好奇了。

  亞戴爾完全不打算解釋,把人往床上一丟,開始下逐客令:「好了別看了,路上遇到朋友不太舒服,帶回來休息一下,你們幾個今天去跟其他人擠一擠。」

  三人帶著滿腹疑惑,依依不捨地走出房間,出了房門,又十分默契地繞了半間房,蹲在窗戶角落偷看。

  「喂,那是刀彌吧?」

  「肯定是,我都看到審判小隊的騎士服和腿甲了。」

  「亞戴爾搞甚麼呢?是隊長新的整人花招?」

  「可惡啊,這窗戶洞太低了,看不清楚!刀彌手被綁起來了……有人看的到床尾嗎?亞戴爾在幹嘛?」

  「噓!快看!亞戴爾開始脫人家衣服了!」

  「咿——!我去叫伊雷西來,不然他明天肯定怪我不夠兄弟。」





  亞戴爾把人丟上床後,立刻扯掉那其實沒什麼遮掩作用的麻布袋,將對方雙手抬高綁在床頭欄杆上,然後,開始脫起對方騎士服。

  「唔!」

  刀彌口不能言,不住掙扎扭動,他看出這裡是太陽小隊宿舍,也知道剛剛進來時肯定有被其他人看到,這讓他感到非常不安!比起這種屈辱的模樣,他還寧可對方像之前把他胖揍一頓也好過現在!

  亞戴爾把人扳回正面,一屁股坐在對方大腿上限制他的扭動,然後繼續解著衣服:「我知道你怨我,但不這樣你肯定不會答應跟我回來,放心吧,擦完藥就放了你。」

  也不知道是聽懂還是累了,刀彌總算消停,但一雙紅眼仍是不甘。

  亞戴爾看對方氣到滿臉通紅樣子覺得有些好笑,怎麼給他上個藥搞得像在強○似的?

  縱使已有了心理準備,但在亞戴爾把刀彌繃帶解開後還是倒吸了一口氣,明明昨天在醫務所把傷都治好了,怎麼過了一天反而更嚴重?

  鞭痕和瘀痕交錯,傷口雖有簡單處理,但並沒有得到良好的照顧,在刀彌不大的胸腹上留下青紅紫的各種痕跡,他看出這是長時間鞭撻和毆打所致,心下有了些懷疑。

  亞戴爾從櫃子上翻出一罐藥膏,歎氣道:「我聖光能力比不上隊長或光明祭司,頂多幫你止止血,將就著點吧。」

  他將藥膏挖起一小塊,配合著微弱的聖光抹上那慘不忍睹的胸膛。

  亞戴爾不會治癒術,治療的過程是緩慢且痛苦的,比較值得慶幸的是,雖然刀彌傷口看著恐怖,但並沒有傷到筋骨,聖光搭配著藥膏的使用,還是能有效的處理大部分外傷。

  聖光會消耗施術者的精力,半個時辰過去,亞戴爾已是滿頭大汗,這比他想像的還要累。他不禁想起一手一個治癒術亂扔的他家隊長,覺得自己真該好好學一下了。

  同樣累的還有刀彌,藥膏催化傷口的自癒能力,也就意味著有消耗體力的副作用,一趟折騰下來,他眼皮就快撐不住了,不但累、還餓……有點懷念那碗沒吃完的燉牛肉。

  亞戴爾解開刀彌身上束縛時,他還癱了好一會。

  一手扶額,攤在床上喘著氣:「亞戴爾,今天的事……」

  亞戴爾已經從床上爬下來,正靠在椅子上,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對方想問甚麼:「我不會說。」

  他倒是想講,但食言不是他的作風。

  刀彌點點頭,掙扎起身:「多謝。」也不知是在謝他上藥,還是謝他不說出去。

  亞戴爾看著刀彌一臉倦容的穿回衣服,身上還隱隱能看見未消的紅痕,默默別開視線:「不用謝。」

  不得不說,就現在這模樣還真有種「事後」的即視感。

  「你明天還去皇宮?」他突然問。

  刀彌動作一頓,片刻才說:「嗯。」

  亞戴爾皺眉:「不能不去?」

  刀彌沒有回答。

  亞戴爾白了他一眼:「有病吧你。」

  出乎意料的刀彌沒有暴怒,表情似乎帶點無奈,苦笑著說:「或許吧……」

  由於已經很晚,刀彌並沒有穿回整套騎士服,穿上裏衣後,外頭的騎士衫只是簡單披著,外衣和騎士劍也沒掛上,打算就這麼拿著走回去。

  刀彌雙腳踩地時,突然一陣麻意從膝蓋襲來,不禁踉蹌兩步,但好在腳已經能出力了。

  「走得回去?」

  亞戴爾這句帶著點嘲弄,他其實並不在意讓某人留宿一晚。

  刀彌咬牙道:「你剛剛如果沒坐我腿上,我現在甚至還能踹你!」

  亞戴爾滿不在乎笑了笑:「不就是怕你嗎?赤手空拳我可打不過你。」

  刀彌狠瞪他一眼,不再說話,腳步僵硬地推開房門,然後被眼前的畫面震住了。

  ──不大的宿舍,外牆邊趴了一整排的太陽小隊員。

  「……」

  刀彌臉色鐵青,一陣暴怒:「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太陽小隊員們看星星看月亮看地板,就是沒人說話。

  刀彌深吸一口氣,一拳砸在門板上,拖著僵硬的腳步,衣衫不整地離開了。





  「亞戴爾太狠了,刀彌連路都不會走了。」

  「咳,剛剛刀彌衣服底下,我好像還看到血……」

  「畢竟是綁起來……」


  「碰!」

  一聲響,房門再度被砸開。

  亞戴爾衣著整齊的出現,看到外頭這堆人似乎沒有太意外,雲淡風輕地說:「各位兄弟在聊什麼呢?」

  太陽小隊員們神色複雜,你看我我看你,最後艾德結結巴巴道:「亞戴爾、你、刀彌、你們剛剛……」

  亞戴爾笑道:「是嗎?你們剛剛有看到刀彌副隊長?」

  眾人:「……」

  亞戴爾:「現在是就寢時間,審判小隊的副隊長不可能會出現在太陽小隊宿舍,你們看錯了。」

  眾人欲哭無淚。

  如果是看錯就好了……他們本著八卦的心,卻被下了封口令。

  自家副隊長半夜綁架另一位副隊長,扒人衣服綁著幹了不知道啥事──喔,反正一定不是好事,搞了半個時辰,弄得人差點路都不會走。

  恩,應該是看錯了吧。

  才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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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8-12 19:12:33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Reiya 於 2022-8-13 15:16 編輯

-番外《IF》3.9-


  萬事起頭難,習慣成自然。

  自從那天過後,亞戴爾每天都要搞一次綁票,一個人綁不到,就叫一群人來綁,反正太陽小隊每個人都是綁架審判小隊副隊長的專業戶。

  太陽小隊的人雖然一臉矇逼,但有著不問原因幹事的專業素養,綁起人來十分俐落,幾乎都能準確抓到刀彌回聖殿的時間地點。

  三天過去,亞戴爾愈發肯定了,刀彌每次皇宮回來都會搞出新的傷,有時候胸前、有時後背,基本上沒有一天身上是完整的,他那點貧瘠的聖光已經有點吃不消,只能看著對方一天比一天虛弱,但依然閉口隻字不提。

  到了一星期之約的第六天,他等到的是昏倒在聖殿馬廄的刀彌。

  亞戴爾第一時間風捲殘雲般抱起對方,丟下一起去綁人的小隊員們,一路上頂著其他聖騎士的奇怪視線,直接衝回太陽小隊宿舍。

  他把人丟在床上時,刀彌才悠悠轉醒。

  亞戴爾忍不住責問:「你到底在搞什麼!」

  刀彌的狀況似乎真的很糟,滿臉通紅,眼中也盈著液體,低低喘著氣,眼珠子賺了一圈,像是沒醒神般又閉上了眼。

  亞戴爾歎了一口氣,如之前幾天一樣,默默的把人雙手綁在床頭,為對方解開騎士服。

  刀彌今天的傷倒沒有他想像嚴重,但身上佈滿薄汗,有著不自然的潮紅,他探了下額頭有點燒,也許是犯了風寒。

  他坐到床沿上,照往常挖起藥膏,連著聖光往對方傷口抹去,竟引來一聲低吟。

  「呃!……不、不要!」

  亞戴爾愣住,刀彌的抗拒十分劇烈,雙手拉得床板嘎吱作響,是之前從未有過,幾乎驚恐地看著自己。

  亞戴爾丟下藥膏,搖著對方肩膀緊張問道:「喂,你還好嗎?」

  刀彌愣愣看著他,又喘了好一陣,才像是回神般道:「亞戴爾?呃……」

  見對方回神,亞戴爾鬆了一口氣:「嗯,是我。」

  刀彌動了下雙手,似乎現在才發現自己被綁住,虛弱地說:「亞戴爾……今天,能讓我自己擦藥嗎?」

  亞戴爾並不同意:「你今天太虛弱了,忍一下吧。」

  他沒有放開對方,再度拿起了藥膏,往剛剛擦一半的傷口抹去。

  「……哼!」

  這陣呻吟帶了點哭腔,竟有些讓人綺想,刀彌又是一陣劇烈掙扎,被縛住的雙手幾乎勒成紫色,身體還有些不自然的抖動。

  亞戴爾有些不知所措,想去安撫對方,卻默默發現對方褲子檔部竟撐起了一頂帳篷。

  亞戴爾整個僵在原地。

  刀彌此時也發現了他的視線,痛苦地別開臉,帶著哀求道:「放開我……拜託……」

  亞戴爾不再堅持,快速解開對方所有束縛。

  刀彌轉過身子,背對著他蜷在床上,手伸那處不自然的撐起,用力捏了下去。

  「呃……」

  這是近乎自殘的舉動,但亞戴爾卻沒辦法阻止他,任何人都有不想讓人看到的一面,對方最難受的,大概不是身上的任何傷口。

  刀彌此時就像隻受傷的獸,蜷縮著微微發抖。

  亞戴爾鬼使神差般也躺到床上,輕輕地摟住對方,他感受到懷中人微微一顫,卻沒把他推開。

  他貼近刀彌耳邊小聲問:「你被下藥了?」

  刀彌沉默許久,輕輕地點了點頭。

  亞戴爾心中一陣悶痛,將懷中人抱緊。

  「……是誰?」

  刀彌依舊不語,仍在低低喘氣,突然低聲說:「亞戴爾,我想洗澡……」

  亞戴爾吐出一口氣:「好。」





  「碰」一聲,太陽小隊宿舍門被踹開,這在這幾天並不稀奇,門板被踹太多次都早已搖搖欲墜。

  裡頭走出的是亞戴爾,手上用被單捲著一個人,包得緊實看不出面容,但每一名太陽小隊員看都不用看就能猜到裡面是誰,綁架的老伙伴了。

  亞戴爾命令般說道:「都去睡了,今天你們什麼都沒看到。」

  接著便丟下各式奇異面容的一地眾人,再度風捲殘雲般離開。


  「呃,要跟上去嗎?」

  「不要吧……」

  「可是我看刀彌很難受的樣子。剛剛還發抖呢,這恐怕都被幹哭了吧?」

  「艾德,你說刀彌今天是暈著被帶回來的?」

  「是啊!」

  「太狠了,暈了都不放過?」

  「咳,那方向是澡堂吧?亞戴爾現在是要……湮滅證據嗎?」

  「……」

  「禽獸啊……」





  亞戴爾此時尚不知自己名譽正往非常糟糕的方向一去不返。

  當天半夜,聖殿本該空無一人的的澡堂發出唏瀝水聲及陣陣乾嘔,久久未曾停歇。

  而澡堂外,亞戴爾背靠著牆,腦中滿滿都是同個人,暴怒的、揍人的、逞強的、發抖的、隱忍的、難受呻吟的、在懷中瑟瑟發抖的……他覺得自己似乎也該去沖一沖涼。

  當然更多的還是心痛。

  他愈是接近就愈發不懂,不知道他隱瞞了些什麼?不知是甚麼造就了這樣子的性格?那樣不大的身軀,又在背負著什麼?

  審判小隊員們都說,刀彌以前是會笑的,不知道笑起來會是甚麼樣子?

  一星期的期限還差一天,他沒有問對方明天是不是還要去皇宮,但不論如何,他想,他必須阻止了。



-TBC-






作者的話:
嗯,對,開虐了ODO
然後某人沒被OOXX請不用擔心,既然是清水(吧?嗎?)大家都會很健康的,大概(?????
你們看他們孤男寡男,怎麼玩都沒過夜呢,清新路線大家都是好孩子(#

然後這邊假日不在,停更兩天,所以明後天不會有更新。
回來之後再想要不要調整一下更新速度,因為存稿空了阿......我為什麼要鐵齒日更呢。
這篇《IF》全文大約會落在16~18章左右,已經過半了,我會盡量把他趕完的,請有在服用的安心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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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8-15 19:03:11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Reiya 於 2022-8-16 18:25 編輯

-番外《IF》3.10-


  若要說起全聖殿最早起的小隊,非審判和太陽小隊莫屬。

  由於兩名騎士長的個人因素,審判小隊每天早上是風雨無阻的晨練,太陽小隊則是雷打不動的跑圈,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因平時訓練時間地點稍有錯開,兩支小隊通常碰不到面,是你練你的,我跑我的。但今天不知為何,兩名副隊長同時睡過頭,於是小隊員們在聖殿門口等人時,不可避免地碰頭了。

  於是乎,當刀彌一臉倦容的姍姍來遲,看到的就是自家小隊員正在和該死的太陽小隊爭執的畫面。

  「在吵什麼?」

  刀彌昨天幾乎沒睡,疲倦地揉著眼框。

  審判小隊員第一時間迎了上來,和他同寢室的雷米馬上開口問:「刀彌,你昨天去哪了?太陽小隊是不是又找你麻煩?」

  「喂,我們可是什麼事都沒做!」太陽小隊的艾德反駁。

  「少騙人!好多人都看到了!」好人雷米難得發脾氣。

  「那是亞戴爾……」艾德有些沒底氣。

  幾句話來回,刀彌頓時黑了半張臉:「你們都聽到啥了?」

  雙方小隊員默契地同時閉嘴。

  你昨天是不是被亞戴爾綁起來幹到哭……咳,問不出來啊!

  看著眾人略詭異的表情,刀彌大致弄懂了。沒想到才經過一夜,昨天那一齣竟然就這麼傳開……他沒睡是無可奈何,這群聖騎士難道也不睡覺都在半夜造謠的?

  刀彌揉著太陽穴,一副沒睡好的樣子,低聲喝道:「行了。我這不沒事嗎?還杵在這幹麻?早點練完上工了。所裡一堆案件,你們想忙到天黑不成?」

  審判小隊員們突然眼神怪異,欲言又止。

  「怎麼?」刀彌疑惑道。

  「刀彌,今天是休息日……」維達一言難盡。

  「……我忘了。」

  所謂休息日,並不是指聖騎士們休息,而是聖殿對外休息一日。

  休息日的用意在於聯合訓練、宣導事項、以及加強各小隊間的配合等等。簡而言之,休息日這天審判所是不開門審案的。

  「刀彌,你是不是真的很累?」眾人更加擔憂,他們印象中對方平常就像腦袋裡住了個暴風小隊似的,怎麼今天連日子都能忘。

  刀彌的確很累,又累又餓還一夜沒睡,但這不妨礙他發脾氣。他那名為燃點的線大概只比冬天的氣溫高了那麼一點,本就不美麗的心情,經過剛剛一攪,立刻就爆。

  「我不就忘了!休息日難道就沒事能幹了?走了!該幹啥幹啥去!」

  「好啦、好啦,我們不問就是了,你別生氣……」

  審判小隊員們摸摸鼻子離開,他們都被罵習慣了。

  反倒是太陽小隊看著全程,有點不憤。

  那名叫伊雷西的小隊員打抱不平:「他們是關心你,你有必要這麼兇?」

  「關你們太陽小隊屁事?」刀彌挑眉。

  太陽小隊員均是一噎,這脾氣也是沒誰了。他們平常互相死對頭,都是用拳頭聊天,還沒那麼深刻的感觸;結果今天難得一次對話,愣是讓太陽小隊第一次感受到了好心被驢啃的滋味。

  雖然對方現在可能是搶來的副隊長夫人,但他們不敢說。

  眼見刀彌就要離開,後頭突然傳出一聲大喊:「喂!昨天亞戴爾到底有沒有欺負你啊?」

  眾人「嘶──」地一聲往兩旁退散,讓出一條康莊大道。

  大道中間站著一人,喔,原來是艾德啊!真有你的,哪來的勇氣,火爆刺蝟刀彌的名號你也敢挑戰,不怕被揍嗎?

  ……雖說,他們其實都挺想知道答案!

  果不其然,刀彌轉身就是一個箭步衝上,一記膝擊直接把艾德踹飛。

  太陽小隊其實是很團結的,但找死的同伴值得送上眼神注目。

  艾德還摀著肚子,不死心道:「喂!我就是關心一下,因為亞戴爾有點過分了啊,如果他真的欺負你,我們幫你……唔!」

  刀彌又是一腳踩在艾德胸口,將人踩翻在地:「我求你關心了?你們副隊長幹了啥,問你們副隊長去!這件事提一次我揍一次!」

  眾人一看差不多得了,連忙把兩人拉開。

  刀彌冷哼一聲,甩手離去。





  亞戴爾覺得自己風評被害。

  為了他那位便宜友人,他已經連續四天被榨乾聖光,昨天甚至還在寒風中的澡堂外待到清晨,饒是耐久力見長的他也有些吃不消。

  他今天直接睡過頭,結果一覺醒來就被他家隊長叫去問話。

  風光明媚,鳥語花香,他正頂著兩黑眼圈站在太陽騎士宿舍外邊,看著太陽騎士格里西亞溫柔帶笑。

  「亞戴爾,仁慈的光明神會寬恕你的任何過錯,我明白即使在光明神的光輝無法照亮的夜晚,你依然想與審判小隊的兄弟分享光明神仁慈的心情,但太過躁進並非光明神所樂見的。」

  亞戴爾知道,這句話翻譯下來就是「亞戴爾,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把刀彌給強辦了?」

  這都怎麼傳的?他不就擦擦藥帶人去洗澡嗎?

  「隊長,我沒有!您從哪聽來的?」亞戴爾欲哭無淚。

  格里西亞一臉仁慈:「在此美好的早晨,暴風兄弟帶來和風般溫暖的話語,溫暖了卑微的太陽騎士陋室,我想這份美好肯定也照耀了整個聖殿,也同樣溫暖了太陽小隊,艾德兄弟雖然承受傷痛,也不懈於審判小隊的副隊長傳達了他的喜悅。」

  喔,暴風騎士長說的,而且全聖殿都知道了。

  至於為什麼明明沒怎樣,艾德跑去問刀彌還被揍……一個不長眼一個愛面子吧,真不是他的鍋啊!

  「隊長,我真沒有。這都是誤會!」亞戴爾哭笑不得。

  格里西亞溫柔地笑著看他:「亞戴爾,艾德兄弟的傷痛令太陽感到悲痛,仁慈的光明神光輝理應遍佈大地,也包括我們審判小隊的兄弟。」

  果然,隊長下追殺令了。

  「是,隊長!」

  亞戴爾下意識回答完,驟然一驚:「不,等等……您今天要教訓刀彌?」

  昨天情況特殊,他到最後也沒給對方治療,他不用想就知道以那位便宜友人的個性,身上傷口的的處理方式就是不處理,指不定現在又在哪揉著太陽穴。

  格里西亞微笑。

  「呃,隊長……雖然他的確揍了艾德,但是能改天嗎?」

  格里西亞繼續微笑。

  亞戴爾抓了抓腦袋,放低聲音、放軟語氣、還拉~著長音。

  「隊長~~」

  他知道這招每次都有用。

  格里西亞果然笑容一僵,讓開身子,示意他進房間裡面。門一關,馬上收了笑容,宛如變臉。

  「理由?」

  「刀彌最近……身體有些狀況。」亞戴爾盡可能委婉地說。

  「亞戴爾……」格里西亞慈眉善目地看著他。

  亞戴爾深吸一口氣。罷了、罷了,反正他只答應刀彌不告訴審判騎士長,告訴太陽騎士可不算毀約。

  「隊長,其實刀彌他……」

  於是,亞戴爾三兩下便把他的便宜友人給賣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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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之後改為隔日更,也就是下次更新會是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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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8-17 18:22:45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Reiya 於 2022-8-17 18:24 編輯

-番外《IF》3.11-


  「艾德,我看算了吧……」

  聖殿澡堂外,兩名太陽小隊的聖騎士們一站一坐地聊著天,在這並沒有女祭司存在的澡堂,十分引人注目。

  那名被喚作艾德的聖騎士,手上拿著一套明顯不屬於太陽小隊的騎士服,不屑道:「哼,你怕了?」

  「我只是覺得這麼做不太好,而且本來就是你自己去惹刀彌的。」伊雷西頗為無奈地看著自己同伴。

  「我哪有惹他!我好心關心他還揍我,我只是報復回來而已!」

  「刀彌那脾氣你還不懂?這件事連隊長和亞戴爾都不想管了,我看你還是放棄吧。」

  「他們不管就不管,我自己來!不然好像我怕他似的。」艾德哼哼唧唧道。

  伊雷西抽了抽嘴角:「你難道不就是怕了才搞偷衣服這種小動作?先說啊,等等被揍我可不會幫你。」

  艾德突然有點害怕,刀彌那雙腿腳他不但打不過,還跑不過。

  「反正我就是想作弄他一下!而且你不想知道昨晚的真相嗎?亞戴爾說是誤會,可是又不講清楚!」事到臨頭,伸頭縮頭都是一刀,艾德豁出去似的說:「等等刀彌找不到衣服,光著身子出來的時候,我們不就能知道了嗎?」

  伊雷西覺得他同伴真是沒長腦的天才。

  今天是休息日,所有聖騎士早上被逼著聽了教皇的長篇大論和太陽騎士長的通篇廢話後,下午就在競技場發洩似的互相切磋,一整天下來滿頭大汗,所以許多人趁著晚餐前這段空檔,早早先跑來沖澡了。

  這其中也包括刀彌,大概是上週大讚頌那天,他和亞戴爾那場讓人熱血沸騰的比試發酵,以至於今天幾乎是被拉著打了一下午,一結束就立刻衝來澡堂。

  而伊雷西他這位不長眼的同伴不知發什麼神經,跟著人後面就把衣服給順走了,簡直就像鄉下小鬼頭的惡作劇。

  明知會被揍,還一往直前;而裡面洗澡那位則是明知揍下去會被他們家隊長整,也義不顧反地揍,真不知是誰比誰更傻。

  「咦?這是什麼?」

  艾德翻著手上的審判小隊騎士服,突然摸到一個硬塊。

  騎士服內裏縫著一個不起眼的夾層,夾層中竟藏了一個扁薄的黑色長方型物品,一面似是玻璃,另一面則是沒見過的材質,如墨黑色寶石般反亮且光滑,但重量奇輕無比,像是一塊牌子,或是一個匣子。

  在這大陸上,他從未見過這種物品。

  伊雷西也沒見過,但他隱隱覺得這不是他們該碰的:「可能是某種魔法物品吧……艾德,我覺得你還是別亂碰。」

  「我再研究一下……這上頭好像還有畫像,有點模糊。」

  所謂聽得懂人話就不叫小白,艾德此時已經忘了偷衣服的目的,完全被這沒看過的物品給吸引了,以至於他們埋伏的人從澡堂出來時,二人都沒有注意到。

  「放下手上的東西!那不是你該碰的!」

  刀彌兩眼沖血渾身發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褲子,浴巾披在身上,連鞋子都沒套。看得出幾乎是發現東西不見,第一時間就殺了出來──他一眼就發現,艾德手上翻看的,是他的手機!

  艾德被這陣怒吼嚇了一跳,順著聲音看過去時愣住了。

  他看到了他想看的,但刀彌身上的紅紅紫紫,明顯不是他想像中的曖昧紅痕,而是各種怵目驚心的鞭打痕跡,有新有舊,還有些甚至結痂不完全的樣子。

  艾德瞪大了眼,腦洞開到天邊:「喂你身上是怎麼回事啊?亞戴爾弄的?要帶你去光明殿嗎?」

  「不用你管!」

  刀彌明顯氣得不輕,衝上前就想搶回他的東西:「把東西還給我!」

  「艾德你先還給他!」伊雷西在一旁膽戰心驚。他看出刀彌此時狀態很不對,就像隻受傷了的獸被碰觸了最脆弱的逆鱗。

  但他那位沒長眼的同伴顯然沒有閱讀空氣的能力,艾德鬼使神差地把手舉高:「我等等就會還,你先講一下你身上怎麼回事!」

  「讓你拿來!」

  刀彌二話不說就想搶取,不料撲空,身高的關係他只能抓到艾德手腕,後者一陣吃痛,手上不穩,黑色手機滑落下來。

  「啪」

  碎了一地。

  陪著刀彌走過十三年的手機經不起一摔,玻璃屏幕呈現蜘蛛網般的裂痕,鏡面背蓋撬開龜裂,裏頭不知道還有沒有作用的電池飛出,在聖殿石製地板上成了一地殘骸。

  似有甚麼東西在他的心中深處一起破碎了。

  刀彌跪在地上,單手掩著面看不清表情,然而發顫的雙肩出賣了他的心情。

  似乎有液體滑落。

  伊雷西從沒看過這麼脆弱的刀彌,昨天在太陽小隊宿舍時還不真切,畢竟一直以來對方不論是受傷還是被整,從未流過一滴淚,好像情感缺失般,喜怒哀樂獨留怒這種情緒,孤獨又堅強。

  然而他們都忘了,人都是血肉做的。

  艾德此時也慌了:「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刀彌一抹眼淚,長長吐出一口氣,默不作聲地撿起地上一地碎片,收攏放在一旁。

  收拾完畢,抬起頭,猝不及防一拳揍了上去。

  一擊正拳直衝艾德腦門完全沒有收力,緊接著膝擊、勾拳、踵擊,一招接著一招,這並非切磋打鬧,也沒有手下留情,一拳一腳都是殺招、招招致命。

  艾德劍不在手,勉強躲了兩招,就被一記膝擊擊中胸口,兩眼一翻白當場暈過去。

  刀彌仍沒有停手。

  「快、快來人啊!刀彌瘋了!」

  伊雷西抓著那人雙手哭喊,那雙手卻像殺瘋似地,一拳、兩拳、直到被完全制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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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3C,切勿手機成癮 (並不是
題外話,突然想填荒神坑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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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樓主| 發表於 2022-8-19 17:10:45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Reiya 於 2022-8-19 17:39 編輯

-番外《IF》3.12-


  審判所的審訊室,一名身披布衣的聖騎士被雙手反銬在鐵椅上,就連雙腳也被用一條不長的鐵鏈綁在一起,別說施展足技,連走路都有困難。

  審訊室的椅子都是被固定在地板沒有任何逃脫可能,刀彌很清楚這點,但以往他都是坐在對面,而非現在這個被審的位置。

  他讓休息日中的審判所加班了啊……

  被帶到審訊室時已是傍晚,他們沒有給他穿回騎士服和腿甲,而是隨意套了一件常服,他那至關重要的手機也被沒收了;唯一好一點的是,他身上的傷被光明祭司給治好了,畢竟即將面對的可能是更嚴厲的審訊。

  ──就在剛才,他差點殺了一名聖騎士。

  若非被制止,恐怕就不是差一點,他是真的會殺了對方。那穿習慣了的騎士服……怕是不會再回到身上了吧。


  一直到晚上,審訊室的門被推開,雷瑟提燈走了進來。

  刀彌低著頭,卻沒有如預期等來一頓罵,而是看到一份三明治和沙拉被放到眼前,接著他的雙手被解了開來。

  「先吃點東西。」

  刀彌揉了揉發麻的手腕,有點不敢去看他家隊長,他想,這次對方應該對他失望了。

  「他呢?」他低著頭小心問。

  雷瑟坐到一旁,同往常般沒有不同之處,翻閱起公文道:「太陽治療過了,沒有生命危險,而你的東西現在暫時由我保管。」

  「嗯。」刀彌點點頭,這才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他吃的很慢,雷瑟也不催他,靜靜等人把東西吃完。而後才問道:「你身上那些傷是怎麼回事?」

  刀彌一愣,沒想到雷瑟先問的會是這件事。

  「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他鎮定地回答。

  雷瑟放下公文,抬眼看向睜眼說瞎話的自家副隊長:「說謊。」

  刀彌眼神也不閃躲,就這麼回望。

  雷瑟嘆了口氣,他深知對方個性,自己今天是問不出答案了。審判所每年審理的罪人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但最難撬開口的一直都在他身邊。

  簡直冥頑不靈,他打罰對方的次數,都比刃金還多了。

  「你明天去和艾德道歉。」雷瑟換回原本話題。

  刀彌沒有答應,許久才苦笑著搖搖頭:「放棄我吧,隊長。」

  「刀彌,你知道自己在說甚麼嗎?」雷瑟皺了一下眉頭。

  刀彌緊捏雙手,不敢去看對方:「我知道每次我出狀況,你都會被叫去問話,審判者必須隨時保持公正、嚴以律己才能服眾,而我一直都不是,你罰我是為了保護我。若我不在了,你也不用一直扛著壓力。」

  他頓了一會繼續說:「審判小隊的大家都很好,維達會是個比我更好的副隊長。我本不該是個聖騎士,放棄我好嗎?」

  「刀彌!」

  雷瑟有些失態地一掌拍在桌上。

  「不要說這種話。」

  壓著超重低音,語氣像在隱忍:「你一直都是聖騎士,也是審判小隊的副隊長,這不需要由其他人來判斷。你不待在聖殿還想去哪?難道回不去原本的世界,讓你連這個世界的人生都想放棄了嗎?」

  刀彌的身子微微顫了下,牽引著腳上鐵鏈輕聲作響。

  他這模樣,哪裡還像個聖騎士?

  「我差點殺了人,早就不是聖騎士了。」

  「這是誰下的判斷?不是我,也不該是你自己。」雷瑟揚了一下眉毛。

  刀彌輕輕笑了笑,臉上卻沒笑意:「光明律法第三十四條,惡意傷害者視情節輕重罰之,足以致死者杖五十,若死性不改加罰五十,並處刑罰勞動十年。」

  以仁慈著稱的光明神,光明律法卻十分嚴厲。法條中雖少有死刑,但重刑不少,這也是審判所一直被稱為劊子手的緣故,戒杖五十足以傷筋斷骨,有些人再也站不起來,雷瑟就看吐了好幾次。

  「你們只是朋友間打鬧。」雷瑟語氣鎮定,不容質疑:「你這次是過了一點,但不全然是你的錯,也還有挽回的餘地。連結器壞掉的事我們都很遺憾,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努力接受這件事,原諒艾德,也放過你自己。」

  「我……」刀彌說一半自己卻接不下去。

  「你晚上好好想一想吧。」

  要治療潰爛的傷口必須先剔除膿瘡,過程是痛苦的,心病難醫,所謂的良醫只有也只能是自己,雷瑟點到為止。

  他起身,收攏了沒怎麼處理到的公文,突然說:「我好久沒有聽你說要幹掉我了。」

  刀彌看著雷瑟推門離開,對著空無一人的審訊室突然苦笑。

  「說甚麼呢,我怎麼可能真的當審判騎士……」

  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亞戴爾非常後悔,他怎麼也沒想到勸阻隊長後,竟然還是被鬧出了事來。

  刀彌差點殺了艾德這件事鬧得很大,當晚一個被關進審判所,一個被太陽騎士長帶去治療,在這休息日的夜晚,聖殿中眾人各懷心思,人心惶惶。

  翌日一早,在教皇判下處罰令之前,審判騎士長已經先一步對自己的副隊長做出了懲處,強行阻止了消息蔓延。

  聖殿還是得照常運作。

  亞戴爾忙了一上午,總算抽出空閒想去找隊長問事時,經過太陽小隊的宿舍,就看到了已經恢復生龍活虎的艾德。

  「好痛痛痛痛啊,你們別捏了!」

  艾德被七八個太陽小隊員圍在中間,大聲嚷嚷,不知道是隊長想給這不長眼的傢伙教訓還怎的,全身上下早已康復,唯獨一張臉仍然腫得像個豬頭。

  「隊長不愧是隊長,我還想說你這傢伙肯定沒救了。」伊雷西一邊捏著豬臉一邊感慨。

  「我哪有這麼脆弱,你別亂講!」艾德被捏歪一張嘴,表情很不屑。

  「你昨天呼吸都停了,你知不知道?」伊雷西現在回想起,仍有點膽顫心驚。

  其餘小隊員當下不在現場,但不少人聽到消息後趕到,就看到一地慘狀。兩名聖騎士其中一名兩眼充血,被五六個人壓制在地,另一名則躺在地上渾身是血,面如死灰,生死未卜。

  只差一步,他們就要永遠失去一名兄弟。

  「喂,審判騎士長說懲處,具體到底是罰什麼?不會就這麼過了吧?」其中一名小隊員滿臉不憤。

  「我早上經過審判所有瞄到,好像是罰跪。」另一人說。

  「嘖,便宜他了。」

  儘管他們之前就看刀彌不順眼,心裡頭還是把對方當兄弟的;但經過了這件事,說完全不恨那是假的。

  埋怨在太陽小隊中發酵。

  「別提了,本來這件事艾德也有不對的地方。況且審判騎士長早上也特地來看過艾德,說等雙方冷靜過後,再讓刀彌自己來道歉。」伊雷西身為縱觀全程的目擊人,此時反而跳出來說話。

  那名激動的小隊員不以為然,轉頭衝著當事人問:「喂,艾德,你覺得呢?」

  「啊?」艾德此時正從櫃子裡挖出一塊肉干在啃,昏死一晚他其實挺餓的,突然被點到名,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你打算就這麼算了嗎?」那名激動的小隊員義憤難平。

  艾德撇嘴,昨天看到刀彌傷痛欲絕的樣子,他當下其實很後悔。但又覺得自己被打成這樣就算了,有點不甘心。

  他故作不在乎道:「哼,不知道啦!我現在全身上下還在痛呢!」


  「你們這麼在意受罰內容的話,可以自己去審判所看。」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眾人回過頭,才發現亞戴爾已經站在門邊許久,那名激動的小隊員頓時輒了。

  「去看完了以後,若是對處罰內容仍不滿,再來發表你們的意見。」亞戴爾語氣很平靜。

  頓了一會,他又看向艾德:「艾德,雖然刀彌做的太過份,但這件事是因你而起,你自己知道自己有沒有錯。」

  艾德撇了撇嘴。

  亞戴爾繼續說:「我沒有權利讓你原諒對方,但我要告訴你,如果這事沒辦法私下和解,那刀彌就沒辦法繼續作聖騎士了。」

  「啊?」艾德瞬間從床上跳起,肉乾掉到地上:「我才不要這樣!」

  艾德是這樣,不長眼,但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沒甚麼心思。

  「那就去一趟審判所吧。」亞戴爾挑眉道。

  他現在擔心起他那位便宜友人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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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君,虐完身來虐心了喔,開心嗎 (刀:...........

說個題外話,這篇《IF》的總字數,在3.12這篇之後已經正式超越本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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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8-21 10:44:24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Reiya 於 2022-8-25 18:31 編輯

-番外《IF》3.13-



  一群太陽小隊員走進審判所,惹來不少注目。

  由於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審判所沒了刀彌的怒罵聲,也暫時不見審判騎士長蹤影,安靜得有些壓抑,同時也忙碌異常。

  「你們來審判所幹嘛?」幾名審判小隊員們瞥見這些不請自來的客人,圍了上來。

  「刀彌在嗎?」走在最前頭的是伊雷西,左右沒看到人,隨口問道。

  「你們找他是想做甚麼?他已經受到該有的處罰了。」最前頭的審判小隊員表情有些不善,往大門正中央一站,擋住一行人去路。

  那名最為激動的太陽小隊員頓時不太高興:「我們兄弟快被打死了,不能找他問點話?」

  一句話引起眾怒,就連旁邊其他審判小隊員也都滿面怒容。

  那名最前頭的審判小隊員低吼:「刀彌一直都不讓我們替他出頭,我們才默不作聲……你們知道有次踢到他的胃他整整三天吃不下東西?知道他有時候會半夜起來偷擦眼淚?又知道他已經多久沒好好睡覺了嗎?這幾天怕壓到傷口,他幾乎都是坐著睡的!他也是人!作弄他真的有這麼好玩?現在我們可能會失去一個副隊長,你們高興了?」

  太陽小隊員們嚇到。

  他們和審判小隊本身沒有仇,甚至沒有太多交集,因為刀彌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和他們全隊對著幹。他們此時才意識到,沒有一起打鬧並不代表審判小隊不團結,對方也是有兄弟的。

  亞戴爾原本走在最後,意識到他再不出面不行了。

  雖說,最近幾天真不是他們打的啊……兇手是誰他還想知道呢。

  他走上前賠罪般說:「抱歉,我兄弟有些激動了,我們沒有惡意。今天是陪艾德來向刀彌道歉的。」

  艾德一驚,他其實還沒有下定決心。

  審判小隊員們將信將疑。

  最後是聽到動靜跑過來的雷米,安撫了一下雙方,小聲求證似的問:「亞戴爾,你們真的是來道歉的?」

  「我保證。」亞戴爾點頭,他對這位溫和的審判小隊員印象一直很好。

  雷米比了最角落的一間審訊室:「他和隊長現在都在108審訊室。」





  雷瑟平時罰刀彌的時候並不用審訊室,然而今天顯然並不算在「平時」的範疇內。

  聖殿的審判所不大,比贊禮堂還小一些,但隔間走廊交錯,密密麻麻隔出許多審訊室、拘留所、告解室等等。而最角落的這間108審訊室,是用於審訊一些地位較特殊,或是需要保密的罪犯,長年緊閉,今天卻是被拿來招待了這個審判所的第二大人物。

  太陽小隊一群人彎彎繞繞來到門口,門外聖騎士一愣,沒等他們通報,倒是先被審訊室裡的雷瑟給看到了。

  「讓他們進來。」

  這間審訊室做的很隱蔽,連窗戶都只在高處開了一小扇,一行人走進來時,先是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接著看到了跪在正中央的人。

  刀彌雙手被銬在背後,雙腳也被鐵鐐限制住自由,他光著上半身,背後上整齊的十道戒鞭,皮肉外翻、鞭鞭見血。他跪得也不輕鬆,此時腰身已經無法挺直,兩個早已磨破的膝蓋在粗糙的石製地板上不停變換重心,低頭粗喘。

  汗如雨下,地面像是被潑溼一般,攤成一地水窪,已不知過了多久。

  雷瑟讓太陽小隊的人進來後就沒去理會,歛著眉低聲問道:「你改變主意了嗎?」

  刀彌沒有回答。

  雷瑟歎了一口氣,他審視一會對方狀態,最後看向在一旁站著的審判小隊員說:「餵他喝點水,再加兩個時晨。」

  審判小隊員一驚:「隊長,已經六個時辰了……」

  雷瑟一瞥,眼神不容質疑。

  審判小隊員無奈地拿起一旁水囊,抬起刀彌下巴,緩慢地將水擠入。

  「好好再想一想,我說過到你改變主意為止。」

  雷瑟將已經漏完的沙漏倒置,又盯著人把整袋水喝完後,才轉頭走向了一眾圍觀許久的太陽小隊員們。


  「何事?」

  雷瑟走到審訊室後方,低沉嗓音和嚴肅的眉眼,再搭配審訊室的這番情景,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太陽小隊員們鴉雀無聲。

  太陽騎士長是罰跑圈愛好者,幾乎沒有使用過重罰,第一次見識到所謂「罰跪」,一眾清新的太陽小隊員都有些心驚,就連之前吵嚷的此時都沒了聲。

  「審判騎士長,我們是陪艾德來和刀彌副隊長道歉的。」亞戴爾向雷瑟行了個騎士禮。

  艾德無語問蒼天,出門前不是這麼講的!

  但是當一群人眼神飄向他時,艾德把原本想反駁的話硬是給憋了回去,吶吶道:「對啦……我、我想和刀彌談談。」

  雷瑟眼神掃了過來。

  艾德直冒冷汗,差點以為自己也要被審訊了。結果雷瑟只是看了一會兒,便走了回去,搬了一把椅子,把刀彌從地上扶了起來。

  刀彌的雙腳暫時無法出力,連膝蓋都因痙攣而呈現彎曲的角度,只能任人把他架到椅子上。他手腳上的鐐銬沒有被解開,但好歹雙腿能休息一會了,偷偷地調整姿勢,藉機喘息。

  雷瑟看在眼裡,但沒有阻止這偷休息的行為,畢竟他的目的從來不是為了折磨對方。

  刀彌喘了一會,才發現太陽小隊的一群人,表情有些意外,顯然不知道他們已經在後面站了一段時間。

  「你沒事了?」他一眼瞥到艾德,倒是先問上。

  「早就沒事了!」艾德努了努嘴。

  原本他想說他還全身痠痛呢,但現在兩相比較,對方可比自己慘多了。

  「哈。」刀彌低低笑了聲,牽引著手腳鐵鍊輕聲作響。戲謔道:「是嗎,那我揍的還不夠用力。」

  「你!」

  沒等艾德發作,雷瑟「啪」地一巴掌打了下去。

  「刀彌!」

  刀彌被打得身子一歪,差點從椅子上摔下。

  把在場所有人嚇了一跳,他們印象中審判騎士長從沒有這樣失態過。

  雷瑟有些克制不住,抓著刀彌肩膀低聲道:「你分明沒有那麼想,為何要說出那種話?你難道不知道,有些話語說出去,就沒有辦法收回來了?」

  刀彌愣了一愣,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雷瑟這樣失控,但他只是把頭低了下去,不作回應。

  作為聖殿低氣壓中心、氣氛扼殺者,雷瑟一巴掌把氣氛搞僵後又漠然立到一旁。

  太陽小隊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先說話;當事人之一的刀彌也乾脆地闔眼,現場氣氛一度降至冰點。

  亞戴爾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用手肘頂了下艾德:「你不是有話要講?」

  艾德想哭,他沒有,他還沒想好啊!

  但在自家副隊長眼神逼視之下,他不敢說不。

  「喂!」

  艾德抓了抓腫成豬頭的腦袋,對著椅子上那人豁出去般大喊:「對不起弄壞你的東西!但是你也把我打個半死了,要不我們就這樣扯平了吧?」

  刀彌睜開眼,勾起嘴角。

  「不。」

  所有人都愣住了,下意識地望向雷瑟,發現後者眉頭也是眉頭一皺。

  艾德一愣,咬牙道:「不、不然我賠給你嘛!」

  「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你要怎麼賠?」刀彌冷笑。

  「不然,你想要怎麼樣你說啊!」艾德氣急敗壞地吼著。

  刀彌靜靜地盯了他一會。後者被盯得發毛,分明對方手腳都被銬住,不知為何令他有些發顫。

  結果刀彌又是戲謔地笑道:「不要你怎麼樣,既然還活著,就好好繼續做你的聖騎士。」


  「刀彌!」

  雷瑟一聲低喝,眾人連忙後退,只見雷瑟一掌舉起卻遲遲沒有落下,最後強壓下一口氣,對著在門口待命的那名審判小隊員說:「去把戒尺拿來。」

  「隊長!」審判小隊員大驚。

  「我有分寸。」雷瑟目光凌厲,不容質疑。

  審判小隊員神色痛苦地離開房間,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支烏黑色的鐵尺,幽光閃爍,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光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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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廢話:

這三篇會比較沉悶,因為想花點篇幅描述兩支小隊大家的想法及反應。
預計明天會多更一篇,12~14一起看會比較完整。

一場悲劇的發生,不一定代表當中存在著惡人,事情往往不是點對點的,影響的會是一整個層面,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立場。
言語是利刃但不一定是真實,有時會影響我們誤判,角色所做所說不一定是對的,但身在上帝視角的我們可以去思考。
《吾命》完結了很多年,也許我們都已經長成了不純粹的大人,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這些情感蓬勃的日子吧ww

嗯,雖然說了這麼多,但刀刀還是要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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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樓主| 發表於 2022-8-22 20:25:36 | 顯示全部樓層
-番外《IF》3.14-


  戒尺,審判所的刑具之一,是一支由黑鐵鑄成,約一尺長的烏黑色扁鐵,既沉且厚,上頭密密麻麻刻著銘文。乍看之下沒有其他刑具可怖,也不像戒鞭那樣會使人皮開肉綻,但其絕對算的上是審判所最凶險的刑具之一。

  因戒尺造成的傷害經常是永久性的,若說戒鞭是打在皮肉上,那麼戒尺便是打在骨子裡;一尺砸下,很有可能斷筋斷骨,所以除非真正的重刑犯,審判所其實也很少使用。

  雷瑟手拿著戒尺,覺得異常沉重,同樣沉的還有他的心。

  他讓眾人離開了,包括太陽小隊的眾人及審判小隊員,帶上房門,瞬間整個審訊室只剩下他和刀彌二人。


  刀彌看到戒尺的時候也是一沉,雷瑟常罰他,但從不在他身上使用會造成永久性傷害的處罰,他想,對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也的確該氣,畢竟自己是這麼的不聽話。

  他閉上眼,等來的卻是一聲道歉。

  「抱歉。」

  雷瑟歎了一口氣:「我沒忍住,打了你一下。」

  刀彌回想一會,才理解雷瑟指的是剛剛打了他一巴掌的事。

  「你沒有錯……是我不對。」他睜開眼,搖了搖頭。

  「我想,是我沒考慮好,沒有顧慮到你的心情,不該今天就讓你們見面。」雷瑟淡淡地看著他。

  刀彌有點猜不出對方想表達什麼。

  「兩下。一下是打了你,一下是考慮不周。」

  雷瑟將左手掌平舉,當刀彌意識到對方想做甚麼的時後,雷瑟右手戒尺已經揮了下去。

  「不要────!」

  刀彌大驚,聲嘶力竭卻無法阻止。

  「雷瑟,我錯了,求求你不要……」他手腳被縛,掙扎的結果就是直接摔在了地上。

  雷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卻沒有停,就如同往常處罰他那般,有一說一。

  抬手,又是一揮。

  「啪。」

  又是一聲迴響在不大的審訊室中,刀彌不敢去看,但長年待在審判所的他知道,那是戒尺擊中軀體的聲音。

  悶、且沉,這一下也是用足了力。

  刀彌第一次在處罰中流下了淚,雖然這次受罰的並不是他自己。

  他覺得很痛,異常的痛。明明錯的人是他,為什麼那二下戒尺是不打在自己身上?

  「刀彌。」

  雷瑟不知何時已經蹲到他面前,戒尺被放到了一旁,右手擦去他眼中的淚:「有些話,我想,還是向你說清楚的好。」

  「你的手……」他仍心有餘悸。

  兩條整齊的紫色瘀血橫在掌中,儘管看似沒打斷掌骨,但仍在顫抖的手掌說明了那兩下實打實的,並沒有放水,這左手恐怕好一陣子沒辦法拿東西了。

  「沒事,沒傷到筋骨。」

  雷瑟將左手攏入袖子,寬慰道。

  「你打我就好……幹嘛打自己?」刀彌仍是不太能接受的樣子。

  這話說的,雷瑟有一瞬間以為眼前的人是刃金。

  他抬起手輕輕撫上刀彌傷痕累累的背,帶著劍繭的手指滑過紅痕,引起痛苦一顫。

  還好,還沒長歪。

  雷瑟收回了他的手,將人扶回椅子上。

  「我不想罰你,一直都不想。我受傷你會難過,那你知不知道,你受傷時我也是一樣的?」

  刀彌頓了一下,把頭深深埋了下去:「對不起……」

  「你道歉不該是因為我,也不該是對著我說。」

  雷瑟耐心地說:「連結器這件事沒有人希望發生,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我知道你一直不好過,也許另一個世界對你而言很重要,甚至無可取代,但這不該是你把自己排除在外的理由。」

  「我沒有……」刀彌別過頭,下意識就想反駁。

  雷瑟把對方的臉轉了回來,兩眼直直盯著他:「答應我,別再說出自己不是聖騎士這種話。小隊上大家不想給你壓力,其實都看在眼裡,你難過我們也會難過。不論你怎麼想,在這個世界聖殿一直都是你的家,聖騎士就是你血脈相連的兄弟。」

  刀彌沉默了許久,輕輕應了聲。

  「嗯。」

  雷瑟長出一口氣,若是要讓一個人認罪,他有上百種方式,不過要開導一個人……這實在不是審判騎士的業務範圍。

  能說的都說了,就不知對方聽進去多少,只希望能想開吧。

  「最後一個時辰……你再好好想一想,我這幾天不會再罰你了。」雷瑟瞥一眼只流了一半的沙漏,垂眸道。

  刀彌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雷瑟知道不可操之過急,默默退出了審訊室。帶上房門時,他餘光瞥見,對方已默默跪回了原本的位置。





  「讓他一個人待一下。」

  雷瑟走出審訊室,馬上阻止了想馬上進去看看的審判小隊員。

  「隊長,刀彌他……」審判小隊員仍有些不安,剛剛門內傳出的那聲嘶吼嚇到了他。

  「他沒事。」雷瑟把戒尺遞還給小隊員,吩咐道:「你先回所內幫忙吧,一個時辰後扶他回禁閉室,盯著吃點東西。」

  小隊員不敢堅持,點了點頭小跑離開。

  雷瑟於是看向門外另一個身影。

  「怎麼回來了?」

  太陽小隊其他人早已離開,亞戴爾一看就是離開後又返回,手上厚厚的一疊公文已經處理了好幾份,似乎在門外待了許久。

  「就是……想陪陪他。」

  亞戴爾將羽毛筆插回口袋,站直身子,努力笑得自然些。

  雷瑟挑了一下眉,若有所思地盯著,沉如夜色的黑眸像是能看穿一切,盯得亞戴爾一陣心虛。

  「也好。」

  雷瑟許久才應了聲。

  「謝謝您,審判騎士長。」亞戴爾鬆了一口氣。

  雷瑟把審訊室鑰匙交給亞戴爾,離去的步伐剛開兩步,突然說:「他喜歡吃密餅,你之後可以帶一些。」

  「……」

  亞戴爾有種內心的那點心思,完全被看穿的錯覺。

  他目送雷瑟離開,拿著鑰匙的手早已佈滿冷汗,「葉芽城的噩夢」這稱號果然名不虛傳,他覺得自己晚上八成會做噩夢,拐騙後被架上處刑台的夢。

  他看著已空無一人的走廊,抓了抓腦袋,拿起那疊剛從喪屍般的暴風騎士長手中領回,上面受文者寫著「太陽騎士」的公文,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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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歪的話,這篇就是歡樂文了(並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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