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華】火焰之子ˋ4/1更新 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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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大街小巷貼滿了我們的畫像，出境口全部被封鎖，我們逃不出去，只能往森林裡躲。皇室發下的通緝令洋洋灑灑扯了一大堆誇張的理由，把我們說成利慾薰心的叛徒和重病不治的瘋子，那時後消息還沒傳到別國，但衝著那高額的懸賞金，大家還是趨之若鶩的來追捕我們。」

想到那段逃亡生活，绯葉不禁一笑，雖說是逃亡生活，但她並不覺得過的多苦，因為萊洛一直陪著她，就算自己因為哥哥的逝去又哭又鬧，萊洛還是不停的安慰她、保護她、跟著她。

「走不了，所以就只能等，等等看時間能不能讓大家漸漸淡忘這件事，我們再趁機逃走。可是我們錯了，事情不但沒有平息下來，反而越演越烈，甚至連其他五國也開始參與，萊洛怕再拖下去只會更糟，所以想直接翻過山崖到銀石，雖然出森林時一定會遇到衛兵，但應該會比正式出境口的少。」

說到這，绯葉抬頭看了看高聳的山崖，這因她而命名的公主崖。

雖然還沒聽到故事的結局，但大夥大概猜到了結局，萊洛一定沒有成功，不然绯葉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

「動身的前一晚，國王軍來了，他們人太多，我們打不贏，漸漸被逼到了懸崖邊，萊洛不願交出我，抱著我，從這上頭一躍而下，死了。」绯葉面無表情，眼淚一滴也沒掉。

從剛才到現在，她一直都是平鋪直敘，但眾人卻聽的很難受，幾名葉更是淚流滿面、心痛不已。

「……為什麼，妳叔叔要這樣對妳？」紅岩不住發問，他全然不能理解，為什麼要對一個孩子做出這麼殘忍的事……绯葉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接受這種對待？

「我不知道，或許是想當國王吧……但這些都不重要，他殺了我全家，奪走了我的一切，不管有什麼理由，我都會要他付出代價。」绯葉的臉突然沉了下去，搖曳的火光照得她的臉一明一暗，殺氣畢露的雙眼加上右臉三道可怖的爪痕，原本溫和的小女孩在轉瞬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绯葉……妳要復仇嗎？」公華突然開口，看著绯葉，他卻有種熟悉的感覺……

彷彿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绯葉有些訝異的看向公華，她以為公華身為葉族的花，應該也和葉們一樣，對仇恨這類負面的事很懵懂才是，但現在看來似乎不然……這麼說來，公華好像有些與眾不同，像是在色彩鮮豔的葉族中，他卻有著純黑的髮和深紅的眼……

「嗯。」還是點了點頭，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為、為什麼要復仇？」這次換炎兒著急的發問了，她的確不太懂復仇的意思，只知道公華以前也這麼做過，而她……不希望绯葉變得像以前的公華一樣。

「……」绯葉沒有馬上接話，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不知如何解釋，「有人殺了妳愛的人，害妳很痛很痛，所以妳就要去復仇，把仇人殺掉啊……」

先前绯葉的回話都簡單明瞭，成熟的像個大人，唯獨這句答得含糊不清，像個懵懂的孩子──但她其實並不困惑，只是不知該如何向單純葉族解釋這種報復心理，只能把哥哥當初和她說的話再說一遍。

記得當初，她也像炎兒一樣不解，復仇是什麼、為什麼要復仇……都是哥哥一遍一遍灌輸給她的觀念，一直到自己失去了一切，才懂了仇恨的意義。

有些事，是必須痛過，才能明白的。

「那把仇人殺掉後，就不會痛了嗎……？」炎兒低著頭，還是問。

如果是因為痛而去復仇，那麼復仇後就不會痛了嗎？

「嗯，應該吧。」我不知道……會復仇，除了將滿心的仇恨發洩出去，還有……我已經不知道我活著還能做什麼了……真的不知道了。

萊洛，你叫我活下去，可是我已經不知道該為什麼而活了。我好想你們，我好想和你們到同一個地方，我不想一個人活在沒有你們的地方啊……

雖然心裏痛苦的嘶叫，但绯葉表面還是平靜無波，因為她的眼淚早就流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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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葉，那妳手腳上那些黑色的紋路是什麼？」夏蘭難得開口問了，一來大家現在似乎都接不太下話，問人家的傷心事本來就會有這種情況，偏偏他們不問又不行……不過既然接不下話，那轉移話題就行了。

二來就是，自己真的有點在意……身為生命母花，治傷對他來說根本是家常便飯，這次卻失手了……生命母花的治癒能力應該是萬族通用的啊！那古怪的黑色紋路到底是什麼？居然能抵擋他的力量？

「嗯？你說這個嗎？」绯葉拆下了繃帶，舉了舉手──平常她都用繃帶纏著，除了遮蔽猜疑的目光，還有就是，她自己也不喜歡看見黑印，覺得很恐怖又很噁心。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見夏蘭點了點頭，緋葉開口回答，卻不是個很好的答案。

「啊？」眾人聽了都是一愣，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不清楚？

「诶？這個不是天生的嗎？」夏蘭意外的問。

「噢，不是喔，這個是大概一年前被咬後才出現的。」

「被咬？被什麼咬？」夏蘭更驚訝了，這個答案真出乎他的意料。

「對不起……這個我也不知道，只能告訴你，那時後因為被追殺，我只能在森林深處活動，然後在逃亡的途中，被森林深處的某個種族攻擊，就是那時後被咬的。」

「被攻擊？！那妳是怎麼逃脫的？」惹上一個種族可不是開玩笑的，緋葉走在森林深處，應該是誤闖了對方的領地，但可不是每個種族都同葉族這般良善，對外來者只是驅趕，一般都是被當成入侵者解決掉。

「逃？我沒有逃啊，我把牠們全燒光了。」绯葉嘴角勾了勾，似乎知道眾人在想什麼，隨後又說，「我並非擅闖了牠們的地盤，而是牠們從很早就盯上了我，跟了我快一個月，最後才一大群現身想殺我。」

「妳怎麼知道牠們想殺妳……？」

「牠們一現身就咬斷了我一隻手，總不會是想請我喝茶吧？」绯葉笑了笑，那時雖然一時落了下風，但那群生物怕火，很快的便只剩她一人依舊站著了。

「……」全體無言，緋葉這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行為其實很危險，有多危險公華昨天已經切身體會過了，現在想來再次感謝炎兒跌進了泥坑，不然他們應該已經被滅團了。

「總之，妳是被咬了才有了這些黑色的紋路，然後這些紋路會在妳受傷的時候治療妳但是會抗拒我的力量？」夏蘭再次把話題拉回，他一定要把那黑紋弄清楚！

其實夏蘭很少這麼執著於什麼，但他是治癒傷痛的母花，治不好緋葉的傷總覺得……有種能力被否定的感覺啊！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我都叫它黑印，功用不只是治傷，還會在戰鬥時給我力量，像是力氣會變大、速度會變快，可是治傷並不會完全治好，好像是只有受了致命傷才會進行治療，一旦沒了生命危險就不會作用了。」

緋葉邊說邊把上衣脫了下來，毫不避諱，直接向眾人展示身上的傷痕，「所以會留疤，但基本上沒什麼危險了，所以我今天就可以正常戰鬥，雖然會拉扯到傷口，但要是開始大出血，黑印也會再作用，所以其實沒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妳是不會痛嗎……？眾人再次感到無言，绯葉瘦的驚人，衣服脫下後骨頭一根根清晰可見，更別提那傷痕累累的身軀，用體無完膚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

「緋葉，衣服穿好吧……妳是女生。」紅岩撇了撇臉，除了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的對方很介意被看見裸身外，他也不想看見那慘不忍睹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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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紅岩你真的覺得我有哪裡像女生嗎？那時後會那麼激動，是因為怕被你看見了我的胎記，不然我其實一點都不介意的。」绯葉笑了笑，還是把衣服穿上。

「而且你們應該不會對我的身體有興趣吧？還是有人有戀童癖？」最後還開玩笑的加了一句。

「沒人有戀童癖，只是妳的身體太傷眼了，看得我們很不舒服。」卡希冷冷的回道，雖然很毒，但卻非常中肯，「這黑印完全沒有負面影響嗎？有這麼好的事？」

想要力量就得付出相等的代價，他不相信那黑印完全沒有代價就借給小鬼力量，天底下哪有這麼好康的事？

「對不起啊，傷了你們的眼。」緋葉翻了個白眼的吐了吐舌，隨後正經的回話，「我只知道使用黑印後會感到疲累和極度飢餓，或許還有其他影響只是還沒顯現出來，但這無所謂，我需要強大的力量才能復仇，即使代價是我的生命我也甘願。」因為復仇已經變成她生存的唯一目標了。

「……妳連實身靈都打得過，還不夠強嗎？」卡希有些無言，眼前這小鬼的力量幾乎等同一個實身靈，但卻還嫌不夠──看過绯葉的力量後，眾人真心覺得她要衝過千軍萬馬殺了那個假國王，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到底為何要如此執著於變強？

「強？我一點都不強！我連一支規模最小的國王軍都打不過！我很弱，在一整個國家的勢力面前，我根本連個渣都不是！」沒想到緋葉卻激動得跳起來，大聲的辯解。

講得好像一個小女孩把一支軍隊打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眾人心裡不約而同飄過一句。

「最強靈使的稱號是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成立的，敵人數只要一多，搶靈根本搶不贏，靈使無法鏈結，就等於沒有戰鬥能力了！所以我們才需要學會解鏈，這樣在一對多的情況下，至少不會因為搶輸靈而任人宰割！」緋葉繼續解釋，但大夥其實是有聽沒有懂──

「那個……緋葉，搶靈那底是什麼？」

「……」緋葉扶著額頭，有些無力的看了看大夥──這些人，就算不是靈使也該了解些基本的東西啊……

她想了一會兒，決定用個簡單點的方式解說，「大家應該有打過群架吧？一般打群架都是看人數決定優勢，靈使也不例外。而我們的武器就是散佈在四周的自然靈，但靈使的鏈結範圍有限──就是說超過一定距離的靈我們是沒辦法調動的。」

「當靈使打群架時，就會發生一種叫『搶靈』的現象──大家都在拼命聚集靈，因此周遭的靈就會漸漸不夠用，所以一開打就要立刻用全力鏈結，不然周圍的靈被敵人通通搶光，你沒有靈可以鏈結就玩完了，當然這是多對多的情況……一對多的話，不管怎麼努力，一個人還是不可能搶贏幾十人……」

說到這，緋葉神色黯淡了下來，要是那時她再強一點、要是那時就有了黑印的力量，萊洛就不會……

「我或許打得過公華，可是我一旦被靈使圍攻，靈刃火焰通通不能用，能夠使用的只有物理攻擊……現在你們知道為什麼我要躲在森林了嗎？」緋葉望著眾人，最後目光停在公華身上。

「所以說，如果是你們的靈使，只要幾十個就能打敗一個實身靈？」緋葉壓過主子、而那些靈使又壓過绯葉……所以他們也能打敗主子？！利特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焰之國的靈使會不會太可怕了？

「不，公華會贏。」出乎意料的，緋葉搖了搖頭。

「實身靈在普通人眼裡就像神一般的存在，沒有人有勇氣去反抗神的，就算不知道公華是實身靈，看見那操控植物的強大力量，魂都飛了哪來的戰意？」簡短的為大家解了惑，但那都是正常人的思維，她這個想與整個國家為敵的瘋子是例外。

「你只要用昨天的那種大藤蔓，就可以輕易的攻破國王軍了，某種層面來說，你比我強上許多。」看著公華，绯葉其實有些羨慕──真好，有這種震懾萬人力量，要是公華要復仇，肯定不用像她這麼辛苦。

雖然大家都說她很強，但自己其實有多脆弱，只有自己知道。

遍體麟傷的心已經無法相信任何人，為了復仇，撐起滿身尖銳的刺，掃蕩一切擋在她面前的阻礙。手中的靈刃一次又一次的揮出，斬殺了所有前來的敵人，也一點一點的將從前那個單純善良的菲麗亞漸漸抹殺。

在席夏面前，展現的或許就是自己殘存的最後一點本性了吧？

她不會對他們說謊，因為葉族對她自始至終都是坦誠相待。

她對他們笑，因為她知道他們不會背叛她。

那些葉族是她在名為絕望的深淵看見的唯一一點光，那樣耀眼、那樣美麗，彷彿只要看著他們，就能忘記自己渾身沾滿的血腥與罪惡；似乎只要跟他們在一起，就能變回從前那個純淨無瑕的菲麗亞。

但緋葉知道，這些都是不可能的，就像她已經再也回不去了一樣。

失去了一切，唯一剩下的只有滿心的仇恨──費德洛，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我也要奪走你的一切……我會毀了你珍愛的事物，讓你後悔、讓你痛苦……

讓你嘗嘗我所承受的痛楚！


　　　　　　　　　　　　　　　火焰之子　第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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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雷茲兄弟武器鋪


「別鬧了……難道全君得找不到一個能修好夜爪劍的匠師嗎？」說者的語氣藏不住的透出無限的沮喪。

「誰叫你的劍太好，材料這裡也沒有，人家通通不敢修啊。」幸災樂禍的語調，很明顯可以判斷出是誰說的。

「總不會要回一趟席宗找夜爪劍的原料吧……」公華有些頭痛，雖然這麼做不如再買一把來的省事，但多年慣用的武器已難以取代，特別是夜爪劍的強度不是隨便一把武器可以比過的，方才在幾家武器店試了幾把劍，都覺得遠遠不夠力。

「這樣太麻煩了吧？再買一把就好了啦。」安東立即表示反對，除了真的頗費事，還有他們好不容易逃離了席宗，可不想再回去了。

「……嗯。」公華點了點頭，神色有些黯淡，但如果真的找不到肯修理的鑄劍師，那也只能妥協了。

那天打完麟岩後，眾人的武器或多或少都有些毀損，其中就屬公華和卡希的最慘──一個只剩握柄、一個估計只要再砍一次整把劍就要支離破碎了。

因此他們在公主崖休息一個晚上後，隔天就立即下山尋找武器店修劍，但跑了好幾家，每個武器店老闆看見夜爪劍後，都是大皺眉頭，接著摸了摸劍身，就說──

「不好意思，可能得請您另尋門路了。」

不然就是──

「您這劍……不是本地出產的吧？對不起啊，這劍中包含了太多我們沒見過的元素──」

還有一種最誇張──

「唉呀，小姐，您這麼漂亮也不適合拿劍這麼危險的武器嘛，我這裡還有很多適合您這種美女的武器要不要考慮看看呢？」

「不好意思，我不是女的。」

看都不看的甩門就走，這家店立馬被公華列入黑名單──混帳，你修不好就直說啊！東拉西扯的講什麼鬼話？

不過身後的眾人倒是笑得東倒西歪了，幾個狠瞪都沒辦法讓他們笑聲的停下，只有身旁的小男孩沒笑，一臉擔憂的替他著急──咳咳，是小女孩。

原本緋葉見他們要離開森林，便打算跟席夏的大夥分道揚鑣，她不想出森林，多年被追殺的經驗已經潛移默化的讓她害怕人群，再說她本來也沒打算一直跟著席夏，跟自己這種危險人物在一起，要是被認出來，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沒想到緋葉一把自己的顧慮說出來，大夥都翻了個白眼，安東更是好笑的說：「小妹妳放心吧，妳現在這個樣子，我看就是妳媽都認不出來！」

「诶？」

「他的意思是說，妳現在的樣子絕對不會被指認出來的啦！」公華笑了笑，接著掏出一瓶保護膜，灑在對方右邊鎖骨的胎記上，靈藥頓時便成了一層薄膜，像是塊假皮似的蓋住了暗紅的胎記。

「這樣就沒問題啦！」點了點頭，隨後又說，「都一起戰鬥過了，就一起走吧！就算妳拒絕，妳的朋友們也不會拋下妳的。」朝三名葉點了點，希望這樣可說服绯葉。

「……」緋葉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才低低的傳出，「為什麼……？為什麼要為我做到這種地步？我差點殺了你們，還是個危險的通緝犯，你們不怕因為我也被通緝嗎？你們不怕死嗎？」你們不怕最後落的跟萊洛同個下場嗎？

「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妳也說了，那些靈使不是我的對手，就算受傷了也有夏蘭，想死沒那麼容易的，我會保護妳。」

其實，就算不須顧及葉們，公華也不會拋下緋葉，因為緋葉，和以前的他太像了。

他很肯定，緋葉僅存的本性，只會在面對他們時顯露，一旦他們走了，她一定又會變成那個無所不殺的殺手，下次再見面時，她會不會連最後一點良善都被仇恨吞噬？
會不會跟從前的「銀切紫」一樣，被復仇蒙蔽了雙眼，再也看不見其他事物？

「呵，公華你真的很奇怪呢──」绯葉突然抬起頭，笑了起來，「我明明不是葉族你卻要保護我，而且我差點殺了你，你卻不生氣──果然是實身靈！」

「這跟是不是實身靈有什麼關係？」

「喔，實身靈在古文中又叫做『無法理解的存在』啊！」

「為什麼無法理解？我們很難懂嗎？」那時，夏蘭不解的插話，緋葉也不知道為什麼笑得很開心，亂七八糟的解釋。


雖然最後還是不懂為什麼實身靈叫「無法理解的存在」，但最後绯葉答應和他們一起走，那也就夠了。

公華低頭看著緋葉，對方現在暫時借穿利特立的衣服，脖子上還是圍著那特大圍巾，短髮已經染成黑色，看起來就只是個瘦弱的男孩，但臉上的三道傷痕卻給稚氣的臉蛋增添了幾分狠煞。

「绯葉，妳知道君得有哪些有名的武器店嗎？」公華出聲詢問，除了對方是君得人應該比較清楚外，他現在也不想跟後面那群笑的前俯後仰的傢伙講話。

「這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要買武器絕對不能去焰之國，哥哥說武器店賣的十成十都是繡花劍，因為大家的武器都是自然靈，劍術大多只被當成興趣而已。」绯葉搖了搖頭。

公華嘆了口氣，說的也是，靈使大國的公主怎麼可能對實體的武器有建議呢？散佈在四周的靈就是他們的武器了，根本不需用劍啊。

「不過有一個全君得都知道的鑄劍師，就是龍先生。他做出的武器聽說是無堅不摧、無所不擋，國內有許多貴族就算不會使劍，家中也會擺著龍先生做的劍炫富。但從來沒有人看過龍先生的模樣，也沒人知道他的真名，一直以來都是轉手貿易，近幾年更是沒有他的消息。」

緋葉補充說明著，龍先生的名號響亮，就算是不用劍的靈使也知道，但他已經杳無音訊了好幾年，曾經有大國皇室想請他來做宮廷御用的鑄劍師，卻是怎麼找也不到人。

「龍先生嗎？唉，感覺是個不問世事的隱居老人……」看來是沒什麼希望，大概只能重買一把劍了。

「對不起……我對實體武器的了解度不是很高，要是哥哥的話應該就可給你更好的答案了。」見公華失望的模樣，緋葉不住道了歉。

「沒關係的，這不是妳的錯啊，這麼說，妳哥哥也會劍術？」

「嗯！哥哥很強，沒有什麼是他不會的──」講到哥哥，緋葉笑的燦爛，公華這才認出，眼前的孩子的確就是畫像裡天真無邪的公主。

走著聊著，眾人見到不遠處又有家武器店，不同前面幾間門面光鮮，這家看起來很明顯的有點歷史──歪了一邊的招牌、斑駁的牆面、瓦礫不全的屋頂……感覺隨時都要垮了，怎麼看都不是能修好夜爪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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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大我完了，大兔我發現我又被自己打臉了.......
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果然更新太快對我這個小嫩咖還是太困難了。

到底該怎麼辦，一個delete全部清空重寫嗎?

第一次寫文狀況就這麼多，果然大兔不大的兔腦沒辦法鋪陳這麼長篇的故事嗎?

因為公華的讀者跟吾命非關的相較之下就少，喜歡的人更少，同人文更是少到一個掉渣，所以公華完結後，大兔終於決定自己來寫一個，看到首頁那麼多吾命啊、特傳啊.....帖子瀏覽數動輒都是破萬的，大兔好希望公華有一天也可以這樣......

真的很謝謝大家的支持，火焰之子真的會是個很長的長篇，希望大家有那個耐心一直追下去，大兔的文筆不佳我知道，能吐這麼多完全都是因為對公華的愛，未來還是會繼續努力吐出來，但這裡大兔有個卑微的請求........

各位大大如果往後發現了什麼漏洞，可不可以不要在回復說，而是發短消息給我呢?

大兔真的被自己打了很多次臉了，大家發現了什麼漏洞我一點都不會訝異，但如果再回復說或是問.....我可能會不知道怎麼回你.......因為我只是個小嫩咖.......(撞壁#####

總之，一直以來承蒙大家的厚愛了，真的很謝謝你們，有什麼建議的話也可以說喔!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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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家應該可以略過吧？」感覺一走進去整間店搞不好就會塌了，這副模樣給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好，緋葉抬起頭問了問公華。

「算了，試試吧，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公華卻聳了聳肩，反正已經吃癟了這麼多次，這次再不行他也不會太難過。

隨後轉過身，向身後的眾人喊了下：「我進去問問，你們不想進來就在外面等我。」

「不會吧？你連這種地方也不放過啊？」安東驚訝的瞪大了眼，這種外觀破破爛爛的地方，不仔細看都不知道是家武器店了。

「沒差，反正已經很糟了，我覺得再糟一點也無所謂了。」

「……」不要這麼絕望嘛……



店門「咿呀呀」的推開，公華步入陳舊的店內，果不其然，店內的擺設及商品都不亮眼，空無一人的櫃檯更是讓他覺得這家店是不是已經早就歇業了。

正打算出聲喊問，櫃檯後方的門口突然閃出了一道人影。

「喲，居然會有人上門，今天到底是颳什麼風啊？」一聲有點隨便的男聲懶懶地響起，定眼一看，一個男子此時已經出現在櫃檯內，正一隻手支著下巴，頗有興致的打量著他。

「漂亮的小姐，怎麼啦？需要什麼嗎？還是是來問路的？」男子似乎對自家武器店一點自信也沒有，直接就認定上門的人不是來買武器的。

「……我是來修劍的。請問你有辦法修好它，或是有什麼建議嗎？」忽略對方開頭的稱呼，公華只是抽出了夜爪劍，放到櫃檯上讓老闆鑑識。

只見對方姿勢不變，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拿起夜爪劍看了看，接著嘴角一勾，有些好笑的對他說：
「大姐，你這劍要修根本就找錯地方了吧？這種上等貨中的上等貨怎麼會來我們這種窮鄉僻壤求助呢？而且這劍的材料一半以上都不是君得原產，在這裡要復原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幾乎不可能……就是還有辦法對吧？」見對方沒有完全否定，公華不死心的又問。

「那當然，其實最簡單的一種就是妳去找當初賣妳這把劍的人，他一定會有辦法。」

「……他死了。」而且我不是用買的……還有，我也不認為夜爪會製劍。
公華在心中無言的補了句。

「那妳只能去雷茲兄弟那試試了，不過記得一定錢包要餵飽才可以去啊，那兒的花費動輒都是千枚金幣以上的。

雷茲兄弟武器舖──算是全國最有名的武器店吧，近幾年開始紅起來的，雖然裡頭的武器各個都是天價，但不論是強度、品質、材料都棒的讓人完全沒話說，如果是他們，或許會有辦法吧。」

老闆笑了笑，又說：「這種話也只有我敢說了，其他武器店都嘛敝帚自珍的心態，怎麼樣也不會承認別人比自己強的──不過就我個人而言，對妳這種美女絕對是不會有所隱瞞的。」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啊。」聽見對方又把自己當「小姐」，公華有些無言，但看在對方提供了解決之道的份上，還是道了謝。

其實被當成女性也沒什麼不好的，像現在就因為外表被誤會反而得到了好消息……除了有時候，少數人的眼神語氣動作暗示讓他覺得挺想抽劍把人砍爆，讓世間少一個下流的渾帳。

推開店門，前腳才剛踏出去，後頭卻突然傳來老闆的聲音：「謝謝光臨啊，不過下次如果不想再被當成女人，頭髮最好還是剪一剪吧，長的很漂亮的大哥。」

「……」

「……咳咳。」

「噗……公、公華，其實你不用太介意的──」

公華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門口的大夥一定又笑成一團了。

※     


「這、這會不會人多的太誇張啦──」利特立正努力的墊起腳尖，想看清洶湧人潮前的景象。

比他矮的緋葉更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站在店門口，完全不打算進去當什麼都看不見的沙丁魚。

「又不是跳樓大拍賣，大家有必要這麼狂熱嗎？」安東有些呆愣的看擠的密不透風的人群，不解的發出疑問。

「不知道……話說那兩個人沒事吧？」回話的是文特，臉上的表情跟安東差不多。

「其實公華要是用藤蔓很快就可以開一條路了。」夏蘭偏了偏頭，很直接的說。

「已經完全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紅岩此時也和利特立一樣墊著腳，雖然他已經算高了，但要越過這一大片「人海」，看見目標在哪還是難度頗高。


照著那家老店的指示，他們來到了全國最紅的武器店──雷茲兄弟武器舖。
途中他們也打聽了不少消息，這家紅透半邊天的武器行是由一對年輕的雙胞胎領頭，兩人從少年時期就開始創業，現在已經發展的頗具規模。

裡頭的武器等級自然是不用說，但讓大家為之瘋狂的卻是他們的「特別服務」──只要拿的出足夠的金額和材料，他們可以為你打造你想要的任何武器！這種客制的量身訂做服務，可是讓所有嗜武之人都趨之若鶩，其中上流社會的貴族更是不遑多讓。

甚至有人謠傳，他們那精湛的手藝，已經可以和「龍先生」不分軒輊了……

雖然聽了這麼多雷茲兄弟的好話，公華還是沒抱太大的期待，因為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既然無處可去，或許這裡就是最後的希望了。

「的確都是上等貨，有些甚至不比你的夜爪劍差多少。」雷茲不愧為全國第一，眾人一抵達立刻就被牆上閃亮鋒利的武器吸引了目光，卡希更是立即分辨出那些全都是頂級的上品──其實就算是外行人也看的出來，看那每把武器下的天價和這裡滿滿衣著華貴的貴族就知道了。

公華皺了皺眉，他不喜歡人多的場合，但眼下似乎也沒別的選擇，也只能深吸一口氣，擠進人群中。

你怎麼……就能走的這麼順？！

公華在嘈雜人潮中擠的快吐血，抬頭卻看見卡希輕鬆的走在他前頭，像是完全沒有阻礙的快速前進，無法理解，不住用心聲向對方詢問。

暗殺最常在人多的地方進行，所以我還挺習慣在這種地方行走──怎麼？你不行了啊？你現在的模樣還真是狼狽的好笑啊。

卡希回過頭，露出了個笑容，直接在心裡嘲笑對方的慘狀。

公華翻了個白眼，沒再回話，只是繼續努力前進。現在算是擠到了人潮中間，已經稍微能看到雙胞胎店主的模樣了──兩個外表不超過二十歲年輕人，有著一頭極淡的藍綠色短髮，正在前頭忙著接待客人。

或許今天可能問不到了。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公華心想。

喂，看看上面。

突然，卡希叫了他一聲，公華疑惑的投去一眼，只見對方朝右上方的牆面點了點，他順著方向看過去，瞳孔卻猛的收縮了。

接近角落的牆面上，掛著一把通體銀灰的劍。

一把與夜爪劍幾乎一模一樣的劍。

不同於夜爪劍的古銅色，那把劍卻是銀灰色的，但不論是形貌還是長度，都與他的劍如出一轍。

看的太認真，一不小心差點被人撞倒，卡希及時伸手拉了他一把，兩人默契十足的狠瞪了肇事者一眼，嚇的對方忙不迭的道歉，對上兩雙殺氣凌人眼眸，他差點以為自己要小命不保了。

皺眉看了對方一眼，沒說什麼，兩人擠過人潮，到了那把掛著銀灰長劍的牆面下，公華抽出夜爪劍，仔細的比對著。

距離這麼近，看的更加清楚，那把劍不只是外型，就連上頭的咒文都和夜爪劍一模一樣，但，這怎麼可能？

夜爪劍可是從獸靈手中得來的，而且地點還是在席宗大陸，為什麼君得的武器店會有一把幾乎與之相同的劍？說是巧合也太誇張了。

難道夜爪劍是雷茲兄弟做的嗎？這不可能吧……他得到這把劍時，那對兄弟搞不好都還沒出生。

雖然很想立刻衝去店主面前問個清楚，但看著隔在中間一大群人……總覺得困難重重。

卡希瞥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懶懶的開口：「現在人太多，就算擠到前面去，他們也不見得有空搭理，最好明天早上一開店再來。」

公華點了點頭，那樣也比較好，總不會一開門就這麼多人了吧？

回頭望了那把銀色的夜爪劍一眼，公華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沒關係，明天就可以得到解答了。

公華，你們還好嗎？要不要明天再來，現在人這麼多，你們走的出來嗎？

炎兒的聲音突然傳來，公華看了看眼前擠的像沙丁魚似的人潮……

還可以……但可能要花一點時間。或許不只一點。

進來容易出去難啊……不對，進來的時候也沒太容易啊。

公華看了看卡希，發現對方也看著他。

「……你真的很沒用。」卡希搖了搖頭，有些鄙視的看著他，接著拉過對方的袖子，大步邁向瘋狂的人潮。

刺客渾身殺氣一凜，雙瞳閃著危險的光芒，掃過擋路的人群──

「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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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葉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確定大家都沉睡著後，輕手輕腳的站起身。

她悄悄推開房門走到走廊上，再次警戒的回頭望了一下，接著便從二樓走廊的窗口一躍而下，輕巧的像隻貓，落地時沒發出任何聲響。


去了雷茲兄弟武器舖後，他們中午在城裡的餐館吃飯，那時緋葉感動的快落淚，因為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用餐具平靜的進食了。

逃亡時，緋葉對自己可沒像對席夏那麼講究，獵到的獸肉切也不切直接張口就咬了，飲水什麼更是直接喝了獸血代替，吃飯像打仗一樣，她不能慢慢吃，因為她不知道敵人會不會趁她吃東西時來襲、森林的野獸會不會突然出現。

好不容易能好好吃個飯，緋葉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有些奇怪──她嘗不出菜餚的味道。

顯然不是店家忘了調味，左看右看，大家都吃的神色自若，什麼異狀也沒有。

每道菜吃起來全一點味道也沒有，味同嚼蠟最適合表達緋葉當時的感受，食物一旦沒了味道吃起來是完全不同的滋味，像是咬著一團又油又膩的不明物體，每吃一口緋葉都覺得自己就要吐了，但她還是忍著反胃的感覺通通吞了下去。

她沒有馬上表達自己的狀況，畢竟這個處境連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何況她才剛加入這個團體，和一群不是很熟悉的人在這奇怪的問題求助實在說不出口。

或許是看見她有些難受的表情，炎兒那時擔心的問：「怎麼了？吃的不習慣嗎？」

「沒有，很好吃。」反射性的回答，緋葉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對葉族說謊，但接著炎兒便把自己的一些菜夾給了她：「那就好，緋葉妳太瘦了，慢慢吃，多吃一點。」

不不不，住手啊......

緋葉內心不斷哀嚎，但臉上還是笑了笑道謝。隨後她看見文特拿了罐辣粉朝他自己的盤中倒了倒，緋葉愣了愣，雖然她不喜歡吃辣，但此時她已經覺得什麼味道都行，只要能給這堆食物帶點味道，就算是最討厭的辛辣也無所謂。

從對方手中接過那通紅的罐子，抱著一絲希望，倒了點在自己那份上，希望自己的舌頭還能對辛辣的刺激有反應。

不加還好，一加下去，緋葉發現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在那堆食物中多了一種「沙粒」的口感。

整頓飯吃下來像是酷刑似的折磨著她的胃，再加上之前和公華的傷也還沒全好，緋葉覺得腹部難受的像被緊緊扭擰著一樣。

原本想說忍忍就過去了，但她忘了還有一個東西叫「晚餐」。傍晚時，他們入住到夏蘭的朋友開的酒店，不意外地，晚餐又是被她強迫自己地硬吞進去。

她很困惑，之前在森林吃著獸肉就沒有這麼難受，到底是為什麼？

不論原因為何，她已經受不了胃中不停翻滾的不適了，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睡著，終於能溜出去把胃中的東西通通吐出來。

緋葉扶著一棵樹，把腹中尚未消化完全的食物通通嘔出來，她邊吐邊想，到底是什麼原因……頭抵著樹幹，她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是因為黑印嗎？

黑印是在森林流亡時得到的，那段時間她不曾進行正常的飲食，即使偶爾採集野果食用也對味道不大在意，所以才沒有發覺吧。再說黑印也是自身一個巨大的變異，有什麼影響並不意外。

得到這個可能性，緋葉反而放心了。

黑印讓她的體質增強，除了速度、力量的大幅上升，還給她能治癒致命傷的強大生命力，配合上自己原有的靈使能力幾乎無敵，連實身靈都不是對手。

味覺異常這點副作用，簡直不值一提。

吐完後，緋葉解開纏在手臂的繃帶，望著黑印，她怔了好一會兒，忽然一個張口，往自己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但她只是笑了一下，果─然是這樣。

她嘗不出正常的酸甜苦辣，但覺得鮮血，美味。

所以在森林吃著獸肉時不會反胃，因為那帶血。

「嘗不出一般食物然後只對血液有反應？感覺真像故事裡的才有嗜血怪物啊。」緋葉自嘲。

「不過當怪物也沒什麼不好，因為怪物很厲害，每次都把主角打得落荒而逃──黑印會讓我變強的，這樣對復仇很有幫助。」

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女孩身上，清麗的臉龐突兀的帶著三道傷疤，長長的睫毛下，翠綠的眼眸不見半點這年齡該有的純真，有的只是冰冷的殺意與決絕。

但她殊不知，此時現出的異狀，只是強大力量的一小部分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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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華整晚翻來覆去的，完全沒睡好，除了白天見到的那銀色夜爪劍讓他心煩意亂外，還有，那個孩子。

緋葉。

那雙被仇恨逐漸侵蝕的眼眸，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別無選擇而踏上復仇之路，捨棄一切只為了變強……最後甚至連感情也要失去了。就像從前的他，差點手刃了歐恩和米拉只為了復仇一樣，緋葉也要為了讓仇人感到痛苦，殺了對方的親人、子女嗎？

緋葉要殺了自己血脈相連的手足嗎？

而他們，真的想看到緋葉變成那副模樣嗎？

公華滿腦雜亂的思緒，甩也甩不開，其實緋葉跟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根本無須多想對方的事，而公華也深信绯葉絕不希望他們插手，但他不想眼睜睜得看著一個善良的孩子就這樣被仇恨吞噬，變成一個無所不殺的殺手。

說到殺手……公華坐起身，轉頭看了看卡希。雖然覺得緋葉此時就像過去的自己，但仔細想想，她似乎和卡希更為相似？

同樣都是自小便家破人亡、為了復仇而追尋強大的力量，再加上兩人同是從純善的孩子逐漸蛻變……一點點的比對下來，公華赫然發現，這兩人的相似處竟是如此的高！

就同安東說的，緋葉根本就是卡希小時候的翻版。

不自覺得看向女孩的床位，公華卻突然驚覺绯葉的床竟是空的！

去哪裡了！
他嚇的一骨碌爬起身，正想衝出門找人，怎料房門卻在此時緩緩的打開，來人正是他以為不見的绯葉。

對方顯然是沒料到他竟是醒著的，嚇的倒退了半步，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解釋，但公華已經一個箭步輕踏到她面前，蹲下後不容迴避的望著她的雙眼，語氣有些焦急得低聲問：

「妳去哪裡了！？」

「我、我去廁所……」緋葉愣愣的回答，還好她夠謹慎，早就想好要是被抓到的話要怎麼回答，但公華的反應還是嚇了她一跳。

「呃……是嗎……」公華怔了怔，這才想起的確有這個可能，自己真是太緊張了，有些尷尬的站起身，想看向別處，卻出乎意料的從窗戶看見遠處有一個紅點正進了雷茲兄弟武器鋪的店門。

什麼？開店了？

公華沒想到雷茲竟然這麼早就開門了，現在天色還有些昏暗，這家店會不會太拼了，凌晨就開門？

驚訝歸驚訝，公華還是二話不說抄起劍穿上外衣就要走人，走前還不忘向房間裡唯一醒著的女孩交代一番：

「绯葉，等等大家起來，幫我跟他們說我先過去了。」

「好。」乖巧的點了點頭，同時鬆了口氣，還好沒被發現。

「還有，等等妳下樓去和老謬拿點東西吃，妳實在太瘦了。」公華在關上門前，轉頭向绯葉丟了一句，便急急的下樓了。

「……」

緋葉有些欲哭無淚的想著，我才剛吐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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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武器鋪前，公華卻失望了。

門上掛著「休息中」的牌子，窗簾門簾都拉上，任誰都看的出來還沒營業。雖然剛才確實看見了有人走進去，但是那個角度看不見武器鋪的正面，這才沒發現。

那個人是這裡的員工吧。

當公華打算放棄，轉身離開時，身後的店內卻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門嘩地一聲被拉開，一個稍嫌稚嫩的聲音叫住了他：「公華，是你嗎？怎麼會突然過來？」

聽到自己的名字，公華反射性的回過頭──一個紅髮少年正站在門口，顯然剛才自己從窗口瞥見的人就是他。

而他剛剛叫自己……等等，他們是初次見面吧？

「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啊。」看清公華轉過來的臉後，少年愣了一下，「抱歉，我認錯人了。」

公華挑起一邊眉毛，「可是你叫了我的名字。」

「才沒有，我是叫我朋友的名字──噢，我懂了，妳也叫龔華是吧？」少年理解的點點頭，又說：「太神奇了，你們長得這麼像，竟然連名字都一樣。」

「你的朋友也叫公華？」不管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公華都覺得有趣極了。

「嗯，龍共龔，華麗的華。」少年笑了笑，「我好久沒見到她了，正在想她你就出現了。不過你應該不是為了讓我解相思才來的──怎麼？來找雷茲兄弟買武器嗎？」

「不，我找他們修劍。但是他們好像還沒開門，我等等再來好了。」

公華向少年揮了揮手就要離開，誰知少年竟然一把拉住他的手，然後說：「沒關係，你進來吧，我幫你叫他們──」

少年的舉動讓他有些訝異，一般來說正常人不會對初次見面的人這麼熱情，不過對方的下句話便解釋了他的行為，「就看在你長得這麼像我朋友的分上。怎麼樣，要嗎？」

「這樣沒關係嗎？其實我沒有很急──」能盡快知道夜爪劍的秘密當然很好，但要是惹了那對兄弟生氣可就得不償失了。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他們就住在樓上──而且要氣也是氣我，絕對不會對妳生氣的啦！」少年笑嘻嘻的對他眨了眨眼，邊說邊把公華推進了武器舖。

走進店內，公華這才看清雷茲兄弟武器鋪的原貌，少了洶湧嘈雜的人潮，本便偌大的店內變得更為遼闊，寬大的仿若皇宮的走廊般，櫃台後方的牆面更是煞氣的掛著兩把交叉的巨大鐮刀，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也是不輸給貴族世家的綺麗──果然是有錢人來的地方。

但他今天可不是來欣賞這些華麗的裝潢，公華朝那把銀色夜爪劍的位置看去，雖然被白布蓋著，依然隱約可見那獨特的劍形。

一定要弄清楚。

「我不是這裡的員工，不過和他們有一點交情了，所以他們允許我隨意進出。」稍微解釋後，少年和公華說：「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叫他們。」

然而當他踩上第一級階梯時，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補了一句：「如果聽到什麼很大的聲音不用擔心喔，摀住耳朵就行了。」

隨後不管公華有沒有聽懂，少年就這樣咚咚咚地跑上樓了。

半分鐘後，他聽見了足以傳到方圓三里外的怒吼聲。

「通通滾出去！臭小子，你們以為門上的牌子是裝飾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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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公華深深的覺得，一切都完了。

夜爪劍之謎大概永遠都解不開了……有些怨懟的看向肇事者，結果對方竟然咧嘴一笑，用嘴型對他說了句：別擔心。

「滾？嗯？你們確定要這對『公華』這麼說嗎？」少年懶懶的用正常音量朝樓梯口喊了句。

物體被撞倒的匡啷聲從樓上傳來，接著，幾聲雜亂的腳步聲「砰砰砰」地從樓梯上衝下，其中還夾雜了一句語氣驚恐的話：「師父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是您──」

兩兄弟衝了下樓，頭髮亂七八糟的，身上還穿著睡衣，兩人不愧為雙胞胎，此刻臉上的惶恐表情更是一模模一樣樣，但他們一看見公華，卻是和少年一開始一樣，愣愣的望著他了好一會兒。

「臭小子，你耍我們啊！」兩兄弟其中一人突然往少年揮了一拳，公華尚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少年已經一個仰身，敏捷的閃過這拳，接著不甘示弱得回嘴：「我哪有！人家真的也叫『ㄍㄨㄥ』華好不好！」

沒理會一旁打鬧的兩人，公華已經拿出了夜爪劍要遞給另外一位店主，同時也主動開口道歉：「非常抱歉，這麼早就來打擾你們，但我真的很想修好這把劍，而其他武器鋪都沒辦法做到，所以只能來找你們──」

「不、不，這沒什麼的，您不用道歉……我們剛剛那些話是針對那個死小子說的，請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不知道為何，店主就像少年說的，完全沒對他發怒，反倒是十分恭敬似的。

「什麼叫針對我？剛剛不是還叫人家滾嗎？你這個見風轉舵見色忘義的臭大叔！」一聽到自己被說壞話，少年立刻插嘴反駁。

「臭小子你閉嘴！──話說我們還沒向您自我介紹呢，如您所見我們是雙胞胎，那位是我的兄長，他叫漣，我叫漪。呵，很好記吧？那麼您是來修劍的？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它還原到最完美的程度──？！！」漪邊說邊將夜爪劍抽出鞘，卻在看到整把劍時，猛地愣住了。

見狀，公華也不意外，當初他看見銀夜爪劍時也是這般驚訝，現在看來謎底就要揭曉了。

「漣，別鬧了，你過來看看。」只見對方的表情變的嚴肅凝重，他閉上眼，像是十分專注般伸手用指腹輕觸劍身，從劍鋒緩緩滑至劍柄處。

「怎麼樣？」雙胞胎哥哥漣靠了過來，低聲問著。

「是它……真的是它，但有些不成熟……夠出色，卻還略嫌青澀……你看看──」漪同樣也低聲回答著，隨即把夜爪劍遞給兄長。

「沒錯……它確實是……」漣輕撫了下劍身，也做出了相似的評論。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這把劍不是你們做的嗎？」雙胞胎兄弟的話語含糊不清，公華是越聽越困惑。

「不、當然不是……。」漣有些失神的回答，「這是師父的作品，幾百年前的……」漣越說越小聲，最後漸漸沒了聲音。為什麼……這把劍，會在這裡？師父明明說它已經……

「我猜你是看到牆面右上角的那把銀劍所以產生誤解吧？那把是他們做的沒錯，但那其實算仿製品，仿製他們師父的作品。」少年此時也湊了上來，一手搭了公華的肩，但不到兩秒又收了回來。

「他們的師父，就是做出你這把劍的鑄劍師，也是我那和你同名朋友，龔華。」

「漣和漪叫她師父，我叫她龔華，而大家最常叫她──」





「龍先生。」




　　　　　　　　　　　　　　　　　　火焰之子　十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