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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邀約(上)
在清晨時分,徹夜無眠的紗羅妲終於因體力耗盡,沉沉睡去。再次睜眼時,入睡前呈現墨紫色的天空已是湛藍,和煦的陽光穿過窗櫺將房間照亮,宣告著新的一天的開始。
揉了揉眼睛,她望向牆上的掛鐘。
八點整。
匆匆洗漱更衣後,她衝下樓,不意外地看見漩渦一家已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除了……
「雛田阿姨,請問七代目大人呢?」在向日葵旁邊的位子落座,她問道。
將屬於紗羅妲的那一份餐點放到她面前,雛田回答:「鳴人很早就出門了,似乎是有什麼急事要談的樣子。」
抓著吃到一半的吐司,慕留人湊到紗羅妲面前:「吶吶,紗羅妲,我們等一下一起去修練,好不好?」
「不好,我等一下有事。」毫不留情地拒絕,紗羅妲快速地喝完牛奶,用衛生紙抹抹嘴,「我吃飽了。雛田阿姨,不好意思,我有要緊的事,先出門了。」
「咦?先吃完早餐再出去比較好吧……」雛田在已經跳下椅子衝往玄關的紗羅妲身後喊道。
「對不起,我今天早上吃不太下。」紗羅妲邊穿鞋子邊回應。
「啊!紗羅妲妳偷跑!」回過神,慕留人跟著跑向門口。
但是,當他衝到通往大門的走廊上時,已不見紗羅妲的蹤影。
※
雛田阿姨,對不起,我是真的有點沒胃口,而且這件事很重要,不能等──奔跑著,紗羅妲在心裡為自己的無禮向雛田道歉。
若是在自己家裡,她可沒膽這麼做。先不說媽媽生起氣來那宛如地獄魔鬼的恐怖氣勢,她很怕木葉忍者村中擁有第一怪力的女子一個衝動,失手毀掉家裡的某個部分。
想著那個一手撐起家庭、看似柔弱卻比任何人都還要堅強的女忍者,紗羅妲不由地露出淡淡笑容。
外出的爸爸快回來了,知道這個消息,媽媽一定會很開心。
早上八點──一個說早不早,但也絕稱不上晚的時段。
此時的商店街上開始營業的店大約有一半左右,且大部分都是賣吃的。在婆婆媽媽間鑽空隙穿梭,紗羅妲終於擠出人群,來到街道的另一端。接在販售吃食等店家後的是賣衣服、日用品等商家,因為多數店鋪都還沒開始營業,和剛才那猶如過江之鯽的人潮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來到一家店面設計優美的商店前,紗羅妲望向玻璃門內。
早晨的陽光充足,穿透大片玻璃灑入室內,光線充足,沒有開燈的必要,但她也因此無從判斷店家是否開始營業了。站在店門口,她進也不是,卻又不想空手而回。
正在懊惱沒先問清楚好友營業時間就跑來真是失策,店內傳來熟悉的嗓音:「請問是要買花的客人嗎?我們已經開始營業了,不用客氣,請進。」
推門而入,紗羅妲看見剛才開口的那人正套著綠色的圍裙、為一盆盆植栽澆水。聽見她入內的腳步聲,對方停下手邊的工作抬起頭。兩人對上眼的剎那,紗羅妲看見一絲驚異在那對湖水綠眼眸中一閃而逝。
「原來是紗羅妲啊,歡迎光臨。今天一早前來,是想要買什麼花呢?」放下灑水器,亥人用圍裙擦了擦雙手。
「亥、亥人,早安。」看著男孩臉上的溫和笑容,紗羅妲有點恍惚。定下心神,她回道:「我想要買一朵百合花。」
「好的。麻煩妳到櫃檯稍等一下喔。」語畢,亥人往擺放著各式花朵的架子走去。
張望著四周,紗羅妲走到櫃檯前。
雖然山中花店的老闆娘井野阿姨是媽媽的好朋友,而井野阿姨的兒子亥人和自己也是朋友,她卻鮮少來花店買花。每年要去祭拜時,媽媽都已經先買好要用的花,她也就沒有踏進這家店的必要,因此眼前擺滿花花草草的盆栽和架子對她來說十分新鮮。
「好了,妳覺得這朵如何?」將一朵散發著香氣的盛開百合遞給她,站在高櫃台後的亥人問道。
「嗯,很好啊。」紗羅妲接下好友所挑選的花朵,並將相對的錢放到櫃檯上,「對了,亥人,你都這麼早起來顧店嗎?」
小心翼翼地把錢收起來,亥人回答:「沒有喔,今天是特例。其實,早上通常都是媽媽在顧店。但是她昨天晚上和手鞠阿姨去開什麼女子會,搞到三更半夜才被爸爸帶回來,現在樓上睡覺,只好由我來顧了。」
「祭叔叔呢?今天是假日,應該可以請他幫忙呀。」紗羅妲疑惑地望向亥人。
亥人無奈地聳肩:「爸爸在我起床前就不見人影了,只留了紙條叫我顧店,不要吵媽媽睡覺。」
「是喔……祭叔叔和井野阿姨的感情感覺很好呢。」她嘆道。
「櫻阿姨和佐助叔叔的感情應該也不錯吧。」亥人偏頭想了想,「上次佐助叔叔回村那個時候,我幫媽媽去跑腿時有看到他們一起逛街。雖然佐助叔叔好像不怎麼開口講話,但是他看櫻阿姨的表情很溫柔。」
聽見這樣的評論,紗羅妲嚇了一跳:「溫、溫柔?亥人,你是從那裡學來這個形容詞的?」
「嗯?這個詞不好嗎?我是在爸爸的書上看到的。」金髮男孩無辜地眨眼。
「沒、沒事,只是有點小驚訝而已。」紗羅妲乾笑。
「話說回來,」亥人指向紗羅妲手裡的花,「紗羅妲一早來買花,是要去做什麼呢?」
看著手中那朵沾染著露珠的鮮花,女孩答道:「前天是我伯伯的生日,我們家每年都固定會去宇智波一族的神社獻花。」
「原來如此,難怪櫻阿姨前天下午也來買了一樣的花。」回想起前天的所發生的事,亥人隨口回應。
「等等,你說,我媽媽前天有來買花?」聽見那句話,紗羅妲瞪大了眼。
有點被女孩過於激烈的反應嚇到,男孩的身體僵住,好半晌才反問:「怎麼了嗎?反應這麼大。」
「不,沒什麼。」在腦中推演著各種可能性,紗羅妲漫不經心地回答,「謝謝你幫我挑的花,我還趕著去神社,先走了。」
「啊,嗯,再見。」看著心事重重的好友像陣風離開自家花店,亥人愣愣地對著對方的背影道別。
揣著鮮花,紗羅妲在通往宇智波一族故有居住地的無人道路上奔跑著,腦子被滿滿的猜測盤踞。
亥人說,媽媽前天下午有去買花;昨天回來時,七代目告訴她,媽媽去出任務了。
雖然不是沒有出緊急任務的可能性,但是媽媽身為木葉忍者村的醫療部部長兼任首席醫師,還帶領了一批醫療忍者研發藥物和醫術,照理來說是不會需要處理離村任務的。況且,最近到處出任務時,也沒有聽到任何關於疫情的情報,沒有道理媽媽這個時候會接到離開村子的任務。
另一個疑點是,過去也曾出現過爸爸和媽媽都不在村子裡只留她一個人的情況,媽媽卻從來沒有把她託給火影大人照顧過。小時候,媽媽會在出任務前,把她帶去靜音阿姨家或是紅阿姨家;等她大一點之後,便獨自看家,也沒看過父母在擔心。明明早已過了需要人看著的年紀,這次卻突然要她去火影大人家住,感覺很不合理。
不過,再怎麼說,火影大人和亥人都沒有欺騙她的必要性,這讓她的思緒糾結在一起,無法理清。
蹙著眉思考,不知不覺,她已來到南賀神社前。
「怪了。」看著清過雜草、前面卻沒有小花瓶與百合花的墓碑,她喃喃道。
既然附近的雜草已經除過了,那就表示已經有人先來祭拜過了。撇開根本還沒回村的爸爸,剩下的人選也只有媽媽了。這麼一來,就可以證實亥人說的是實話沒錯。
但是,一直以來,獻上的花朵都會擺放七天,之後再埋到墓碑附近的土裡。算起來,媽媽的花也才放了三天卻已經不見蹤影,連插花用的花瓶都不見了。
「要讓人不起疑都難。」瞇起眼,紗羅妲哼了一聲。
走到墓碑前,她將百合花放下。和往常一樣,她摸了摸光滑冰涼的墓石,將想要說的話在心裡默念一次。
若是伯伯還在世,她能夠從這位長輩身上找到宇智波一族的祕密嗎?
嘆了口氣,她起身,轉向黑漆漆的神社。
上次爸爸回來時,她正好在閱讀《木葉神社總覽》那本書。翻到南賀神社那頁時,她問了爸爸關於宇智波一族神社的事情。一向木訥寡言的爸爸卻什麼也不說,只告訴她那神社過去是族人用來開會的地方,四周下了血繼限界的結界,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會被擋在外面。
抓起攜帶在身上的苦無,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朝荒廢許久的神社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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