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个黑影轻巧的在屋顶上飞奔,虽然如此,屋内却完全没有人发觉到,因为她的速度实在是
太快了。她的怀中抱着一个紧闭着眼的少年,淡淡的紫色长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没想到他这么重啊,要不是我也经过改造恐怕根本不可能抱着他,还可以行动自如的吧?”月
华不禁苦笑。她的双脚不断快速的移动着,寻找着她的目标所在。虽然通过侵入日家的监视
系统,她掌握了目标的所在位置,但是......
“为什么这古堡要建的那么大啊?”月华小声地抱怨道。穿越一片小树林后,她终于找到了,她
的目标。
一个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男人正背对着她,抬着头望着月亮,不只是想什么想得出神。那头
发的颜色......应该不会错了,就是他,月华在心中想到。但礼貌上,她还是开口问了:“您是
日向炎么?”那男人听见声音似乎有点惊讶有别的人正站在他的后面。他转身回头,面对着月
华。虽然眼前是个陌生的脸孔,而且手上还抱着一个看不清脸孔的少年,只不过他还是平静
的回答:“没错,我就是日向炎。”
月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见到他了。同时,她对日向炎感到佩服,毕竟对着突然闯入且陌生
的自己,他还可以这么镇定。得到他的确认后。月华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近他,让他看清她
怀中的少年的脸孔。这时,一向镇定的他,脸上竟然出现了惊讶。他用颤抖的声音,抓着月
华的肩膀,情绪激动的问道:“快说.....这......这少年......这少年他究竟是谁!”
对于什么事都能保持冷静,但看见他,却可以变得这么激动,可见日向炎有多么在乎他吧?
果然,来见他是对的,月华在心中暗想。看着眼前那充满了期待的脸孔,她微微一笑,说出
了答案:“他叫日向夜。”
“他真的叫日向夜?”日向炎再次追问,虽然隔了很多年,但那张脸,他是不会认错的,但是,
他不敢相信,他要确认,那少年究竟是不是他。
“没错,他就是日向夜,您的弟弟!”知道日向炎所想要知道的事,月华清楚地回答了他。
“阿夜,我最亲爱的弟弟,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你啊!”他伸出了手,轻抚着那少年的银发,脸上
充满了慈爱,开心的眼泪,从眼中流出......
激动的心情有时是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能力的,不管他平时是多么精明,他怎么到现在都还
没发现啊?月华在心中暗想,虽然并不像破坏这兄弟情深的相遇画面但她还是......
从口袋中掏出一支装着药水,往日向夜的手臂就要插下去。
“你要对我弟弟做什么?”当日向炎看见月华要替他心爱的弟弟打针时,立刻阻止了她。
“没什么,只不过让他醒来而已。”月华无视日向炎,直截了当的将针插入。这笨哥哥果然没发
现啊......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弟弟一直都在睡着么?但安特契还真是考虑周详啊,只不过让他帮
我让玄日暂时「休息」,他就明白了,还让我方便要得只要再打一针药,就会在我所想要的
时候,让他提早醒来......
“醒来?等等,你为什么要让他睡着。”仔细打量阿夜那脸孔,日向炎才发现阿夜一直都是闭着
眼的。
他总算是察觉到了......
“不让他睡着,我怎么带他过来啊?”月华边擦干针筒上残余的药水,便回答道。
“怎么可能?阿夜不可能不要见我的。”日向炎忍不住提高了声量,阿夜总是喜欢待在他身边,
不可能不来见他的。
虽然日向炎的语气显示出了他的怒气,但月华却完全不害怕,她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又不是
说阿夜不肯来见您。”没错,阿夜当然是会想要见到心爱的哥哥,但现在的他却是......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日向炎再也按捺不住地问:“为什么要特意让他睡着才带他来,这九年
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想知道么?这九年里的的一切?”
这声音......难道是他?日向炎惊讶的转回头去。面对着眼前的男人,日向炎的眼中立刻充满了
仇视。
“父亲,你怎么会来到这?”
第十三章
就是他,让他和心爱的弟弟分离的男人。日向炎怒视着那男人,不客气地说道:“这些年来,
你究竟将阿夜送去了什么地方?而这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阿夜会和他在一起?”
看了月华一眼,日基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月华,你怎么会成了叛徒呢?竟然擅自从那
里出来,还带着玄日来见炎儿,亏我这么信任你啊。”
对于日基言的出现,月华并不感到意外。她的脑中的监视器,不管她身处何处,都可以马上
找到她。而且,当她和玄日同时都不在时,那些人一定会很快发现,然后就立刻通知日基言
,这么一来,他找到他们也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只不过既然在他来之前,自己并还没
有离开的话......呵呵,恐怕事情将会往自己最不希望的方面发展吧?但月华脸上依旧是一脸的
平静。她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答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那里实在是太闷了,所以就顺
便带玄日出来散步咯。”
“哼,叛徒的下场你应该知道会是如何吧?更何况你只不过是个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人。”
“等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日向炎完全不明白他们的对话。为什么说
她是叛徒?而她口中的那里究竟是哪?最重要的是,那玄日究竟是谁?
“对了,你还不知道玄日是谁啊......”接着,日基言以命令的语气说道:“玄日,确认你的最高
主人。”
听见父亲这么说,日向炎立刻转过头去,只见刚才那还在睡着的银发少年已经起身。
那少年面对着日向炎,毫无表情的回答:“确认最高主人,长相,符合,瞳膜,符合,初步认
定主人无误,若有相同长相瞳膜出現,将近一步确认DNA。”
他就是玄日?但他的长相,不会错的,那正是他的弟弟啊,而且刚才那叫月华的女人不是向
他确认了吗?那为什么叫他玄日?他叫日向夜啊!而且那表情.....
“弟弟.....”日向炎紧紧抓住胸口,直觉得心脏沉重得都要跳不动了。为什么,为什么他那活泼
可爱的弟弟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转过身,失控的对着他的父亲大吼:“你究竟是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真的想知道?”日基言停了会儿,继续说道:“好吧,就让你见识一下也是好的。”他对着月
华命令:“月华,攻击日向炎。”
在日向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月华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她的指甲突然伸长,当她正要刺向
日向炎的腹部时,那少年却快速的挡在了她的面前,同时念道:“意图伤害最高主人,直接处
死!”
说话的同时,他的指甲也伸长了。当他准确的将指甲瞄准月华的心脏部位,当他刺下切的时
候,月华硬是用手臂当下。顿时,鲜血不断的从她的手臂流出。她往后跳至日基言的背后,
问道:“晶片判断对手太强,请问主人需要继续吗。”
“立刻回去战斗,哼,反正玄日已经被制造出来了,那么你也不被需要了。”日基言冷漠的命令
,得到命令,月华回答了一声是便再度尝试攻击日向炎。此时的月华脸上虽然依旧挂着微笑
,但其实她的内心却很痛苦,因为战斗的对象是他啊。只不过,当日基言出现的时候,她已
经清楚知道,这场战斗是无可避免的。叛徒的下场只有死亡!日基言只不过是想让她死在玄
日的手里罢了。虽然她并不畏惧死亡,但最后将被伤害的人却是......
“看到了吧,炎儿。月华是听命于我的保镖,就算是想违抗也不行。而相反的,玄日则视你为
最高权利的主人。一旦得到命令,就算是死也会完成。而且因为经过改造,所以战斗能力也
比一般人来得强。怎么样,这么一个完美的保镖,你喜欢吗?这是我打算在今年送给你当生
日礼物的,你不是很喜欢你这弟弟的吗?那么就让他跟在你身边,当你的保镖,保护你吧!”
日基言语带兴奋的对日向炎说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阿夜的指甲,而且那叫
月华的女性......以及父亲的命令?”日向炎怔怔的看着他的父亲,为什么父亲想要杀害他?为
什么?
“放心吧,炎儿,我只不过是想让你见识玄日的能力而以......虽然月华也曾经接受改造,但她
的性能和战斗能力绝对比不上玄日,而当你遇到危机的时候,玄日将会自动保护你。所以你
不需要担心。以月华的能力,她绝对伤害不了你!”
而就像是为了应证日基言的话,月华倒下了。她的周身已经伤痕累累,衣服已有些破烂,而
她的心口处正不断的流着血!
看着父亲那狠毒的眼神,日向炎突然觉得他终于看清了他的父亲。他从来都不曾喜欢阿夜。
在这几年里,他只不过是让阿夜不断地接受改造,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保镖,而现在,他甚
至想让他心爱的阿夜成为杀人凶手,虽然他并不是同情月华,但是杀了一个人,对于善良的
阿夜......
日向炎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掌心雷手抢,毫不犹豫的将子弹打入父亲的额头。在刚才那一瞬间
,他突然明白了。若要阿夜得到幸福,那么父亲将只会是个障碍,只要父亲还存在于这个世
界上,那么阿夜将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他转头回去看弟弟,却发现弟弟背对着他呆立在月华的尸体面前。日向炎走近他,将他抱在
怀里想安慰他,但就在他抱着阿夜的时候,却惊觉自己的手似乎有点凉凉的,好像有水滑过
的感觉......水?!日向炎一愣,強扳过背对他的弟弟,依旧是无表情,但是为什么会有两行泪
水挂在他的脸上?难道,玄日脑中的晶片也有设定这种情况得流泪吗?
日向炎轻抚上弟弟的脸,心疼的说道:“那就不该沒表情啊,最算是最简单的人物设定,也该
知道流泪该配上哀伤的表情吧?”
紧抱着他,日向炎突然觉得自己很没有用,竟然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好,泪水也从他的眼
中流下........
终章
“我还是来迟了吗?”
当安特契因为担心月华和阿夜,而赶到的时候,却发现月华已经躺在地上,而她的面前则是
抱在一起的日家兄弟。
当安特契走近并发现日基言已经死了的时候,稍微有些吃惊,但他知道现在他所需要
关心的不是这些。叹了口气,他对日向炎说道:“抱歉打扰了,我是安特契。,是为阿夜动手
术的医生,关于阿夜的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虽然现在的日向炎的情绪很不稳定,但当知道是有关于弟弟的事时,他还是想知道。于是他
抬起头,示意安特契说下去。
“其实阿夜的感情并没有被完全的消除。他操控感情的那部分其实是弄成开关似的。阿夜并没
有忘记你,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让他重新得到感情和关于你的记忆。”
听到这话,日向炎的臉上慢慢发出了光芒。他急忙问安特契:“那么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可以
让阿夜想起我?”
“你先等等,在这之前,我想和你说一件事。”安特契瞄了月华的尸体一眼,继续说道:“月华
,也就是带阿夜来见你的人,她在这之前曾经拜托我一件事。她其实早已知道她将会因为日
基言的命令而被阿夜亲手杀死,而这确实是发生了。所以,她想要在她死了以后,让我将阿
夜脑中所有关于他的记忆都删除。当阿夜在接受改造的时候,根本就已经将她当成了姐姐一
样,所以当月华预测到这件事时,她首先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阿夜的再恢复感情
的时候的感受......她其实和你很像啊”
只要是关于自己所爱的人,就根本不在乎自己,确实是和自己很像。听见安特契的话,日向炎
在心中认同着。
就算是再怎么冷血的日向炎,对于由衷地疼爱自己心爱的阿夜的人,甚至将自己的安危置之
不顾,日向炎还是会对月华满抱着感激,而且就因为有她,他才可以再次见到阿夜......
看着月华紧闭的眼和嘴角钩起的一个微微的弧度,日向炎轻轻地说道:“谢谢你,月华小姐。”
全文完。 后记
终于赶完了!就在2010年1月9日3.34分。从开始构思到现在完结,大概耗时1个月吧?在此
感谢我亲爱的大哥的支持,和朋友的鼓励。虽然知道他们可能根本不会看到,但我还是要向
他们道谢。谢谢你们!
好了,说回这篇同人文吧,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写得这么长的(接近一卷的字数了吧?),而
且还是在一个月的时间......当然,在这段期间,除了零零碎碎的空闲时间,就连睡眠时间也牺
牲了。但当文完结的时候,却有一种成就感。其实当时构思月华这个角色时,是因为想到在
阿夜还没上学前,是没有任何女角色的出现的。那么何不自己创一个呢?于是乎,月华便诞
生了。在最后,让月华死在玄日手里,是因为想要让故事可以在原作接下去,毕竟在原作中
月华这个人物是不存在的。而在这同人文中,想必有读过原作的读者,都应该察觉到在文中
大量引用了原作中的句子。其实当初在想这篇文的时候,是将它设定成原作的前传,所以在
原作中所提及的零碎过去便在这里经过我的手,变成了现在所发生的事。(话说,我这么解
释,大家明白吗?)在想着要怎么将御我所提及的片断延长时,着实让我有些头痛,所以在
读着这片文时,若遇到一些不通顺的地方,或是语病问题,还请多多包含。
顺便在这里一提,关于月华的过去,若有时间的话,我大概会将它写成番外篇,发在论坛内
的。最后,向所有读至最后的读者,我由衷地感激你们,谢谢。 本帖最後由 羽觴 於 2010-1-10 23:26 編輯
過去
0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
佈滿細紋和褐色斑點的手舉起就會顫抖,雙腳連支撐單薄身軀的力量都沒有,只能整天躺在一絲不苟的白色床單上,看著日升日落。
活到這個年紀,許多事都忘得差不多了,掛在心上的孩子也早就不再需要他操心。
沒什麼好留戀的了,沒有遺憾了,不是嗎?
只是,似乎忘了什麼?那個人……
「……」久未發聲的喉嚨只能吐出無助的氣音,名字哽在口中,怎樣努力都說不出口。但有關那人的記憶卻如同撲面的巨浪般洶湧而上,太多紛擾的思緒讓他差點喘不過氣。
過去一幕幕在他眼前飛逝,在他幾乎以為它就要失去控制時,它奇蹟似的停了下來。
沒錯、沒錯,他記起來了。
那是最初的最初,最錯的錯誤。也是……他一生中唯一不後悔踏足的岔路。
1
一場盛大的晚宴。
今天是艾爾伯爵的二十歲生日,身為他的管家,他該做的事只有站在少爺身後服侍他。
但當全場為了一名剛進大廳的女子而目不轉睛時,他皺了皺眉頭,伸手攔住想上前邀舞的少爺。
「請先等一下,她有些古怪。」
他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就是一種直覺。
從她身上,他感受不到任何屬於活人的氣息。
「我不覺得她有哪裡不對勁啊?」
留著一頭金黃短髮的艾爾伯爵側頭看著他。
問句只是單純的因為找不出疑點而疑惑,沒有半點因好事被打斷而產生的不滿。
和他最信賴的管家相處那麼多年,艾爾早就知道管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我也看不出她究竟有哪裡異於常人。」
他很誠實的回答少爺的疑問。
「直覺是吧!我看你就去確認一下好了。」艾爾咧嘴一笑,眨了眨眼:「不然你大概整晚都會睡不著吧!」
「……是。」
他沉默了一下,在心裡暗暗的苦笑。
少爺還真是了解自己啊!
站直身子,踩著從容不迫的步伐,他向剛跳完一支舞,站在舞池左側的女子走去。
彎腰、微笑、遞出右手,完美的標準禮儀。
「小姐,請問您願意和我共舞嗎?」
「艾微席拉。」伴隨著優雅、成熟的嗓音,冰冷卻柔軟的手覆上了他的。「叫我艾微席拉。」
「好的。」
他抬頭,對上艾微席拉的視線,然後愣住了。
那雙邪魅的眼不像是人類所能擁有的。懾人心魄。一瞬間,他只想跪下親吻她的裙襬,臣服於她。
她就是律法,就是生命,天地間只餘下她!
不過也只有一瞬。
「艾微席拉小姐,」他收回一秒間的放縱,露出訓練有素的管家微笑,領著艾微席拉踏入舞池。「曲子開始了。」
對,開始了。
由一人獨唱,淒絕的詠嘆調作終,反襯起始歡欣唱和的短歌有多麼諷刺。
傾盡一生中所有愛情的曲,最終,只得了個『不成調』之名。
能怪誰?能怨誰?
2
漫長,近乎永恆的日子裡,有許多事在時間的流逝中被埋葬、遺忘。
但那抹笑容絕對不會成為其中之一,絕對。
只是一時好玩,艾微席拉踏進了人類的舞會。
略過一堆驚艷的目光,她的視線停在這場宴會的主辦者──身旁的男人身上。
他的眼神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她並非人類。在溫和下,是掩藏得很好的銳利。
艾微席拉認為自己的偽裝無懈可擊。不,不該說是偽裝。基本上,吸血鬼只要不刻意表露自己的身分,根本沒有人類能一眼看出他們的非人身分。
所以,這個人類是靠直覺來認定她的『與眾不同』?
有趣,非常的有趣。
因為有趣,她今晚第一次真正樂意答應一個人的邀舞。
「你是誰?」
踩著輕快的舞步,艾微席拉問道。
「我是管家,艾爾伯爵的管家。」
男人露出溫和的微笑。
艾微席拉愣住了。
明明只是寥寥數字,她卻彷彿看到這個男人正自傲的看著她,朗聲道:「雇主是管家的天與地,以主人名為名,以主人姓為姓,吾為彼之影,彼為吾之形!」
正所謂,形影不離。
回過神,她輕輕的勾起了一抹微笑。她想得到這個男人。但在那之前……她得先處理掉看起來對他很重要的人。
「那,我就叫你管家好了。」
形影不離?那如果形拋棄了影……呢?
3
艾微席拉,那個即使知道他名字仍堅持稱呼自己為管家的女子。不可否認,她以最快的速度進駐了自己的心房。即使她不是人類,仍不能使自己抹煞對她的好感。
和艾微席拉交往的日子是金色的。燦爛、奪目,一如她的人。
就連他被解僱這件事也無法在這段時間中抹上半點黯影。
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本以為會服侍一輩子的主人只是冷冷的看著自己,冷冷的遞過一個皮袋,然後以沒有溫度的語氣開口:「你走吧。」
連理由都沒有。
接過原該沉重得幾乎拿不住,裝滿著錢--也許是金幣吧!--的皮袋。
這一刻,他卻只覺得它輕得像下一秒就會隨風而逝。
和自己多年來的用心服侍一般,沒有任何重量。
茫然的走出城堡外,手一鬆,慢步遠去。餘下的……只有那重重落在綠地上,沉默的褐色小袋。
4
「為什麼,為什麼?」
艾微席拉的狂怒席捲整個房間。
直到房內一切的物品成灰,牆也被打得龜裂後,她才找回了一點點的理智。
「為什麼?」
恨恨的用盡全身力氣大吼,艾微席拉一下子癱坐在佈滿粉塵的地板上。
她不惜任何耗損的將那個叫艾爾的傢伙變成血僕,就只為了讓他辭退管家。
沒錯,管家是失去了這份工作,可是他不到半個月又成為了別人的管家,這樣她之前的舉動又有何意義?
艾微席拉愛上的,其實是他的笑容。淡淡的如微風輕拂,卻令人無法轉移目光。
但是她很快的發現,他笑得最好看的時候,除了在她面前,還有在面對顧主時。。
這令艾微席拉無法忍受。
她怎麼能和別人分享?那是她的!
對於想獨占又無法獨佔的東西,只有一種方法--毀滅。
不能只屬於她的,誰也別想得到!
5
艾微席拉的笑很美。可是,他總覺得在那之中少了些什麼。
是了,是真心吧!少了真正情感的笑再怎麼好看也顯得有些空洞。
不過這無所謂,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真心的揚起嘴角。
一天的工作結束,他不急不徐的走回房間。轉開門把,訝異的發現屋內是完全的黑暗。有人拉上了厚重的窗簾,連一絲月光都透不進來。
他伸手想把燈打開,剛觸到開關便被一個聲音叫住。
「別。別開。」
「艾微席拉?」
他有些訝異的叫道。她平常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碰』的一聲,身後的門被關上。
幾乎在同時,自己已坐在床沿。冰冷的手臂環上他的頸子,耳旁是艾微席拉所吐出的氣息。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她的聲音柔柔的,聽起來心情不錯。
「什麼事?」
「我有你的孩子了。」
……
過了很久,他才從震驚中找回自己的聲音:「真的嗎?」顫抖著,語氣是不敢置信的喜悅。
「嗯。」艾微席拉帶著笑意道:「你,打算花多少錢買下他呢?」
「……」
「啊,不想花錢就算了。讓他消失,其實也沒什麼嘛。」她的聲音裡充滿了無所謂「反正……他從來就沒出生過。」
「……」
「沒辦法現在就做決定?沒關係,我等你三天,記得要給我回應。」
脖子上的冰冷一瞬間消失。下一秒,窗戶已大大的敞開。在被夜風吹起的窗簾細縫間,映著月光,他看見了回頭和他對望的艾微席拉臉上揚起的--笑容。
原來,她真心的笑,是要付出心寒的代價才能看到的嗎?
6
艾微席拉面無表情的捧著裝滿陳舊鈔票的破爛紙袋。
她不缺這些錢。從來就不曾缺過。
那麼,為什麼當年它們會到自己手中呢?
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啊!和他有關,是吧?
印象中,那抹微笑的主人。
是了。
不能獨占就必須毀滅。所以,他再也無法露出最真心的笑容。因為……她要他用錢買下自己的孩子。
艾微席拉笑了。
這,是最完美的結局,不是嗎?
7
他不後悔愛上她。
真的。他說過了吧!
那是最初的最初,最錯的錯誤。也是……他一生中唯一不後悔踏足的岔路。 [同人]吾命騎士•永遠的……
我是誰?
其實,我只是一個在葉芽城賣東西的市井小民。
全大陸誰不知道,我們葉芽城最有名就是「光明神殿」,尤其是最接近完人、完美無缺的代名詞──「太陽騎士」,更是我崇拜的對象,我從小就期盼能當一個聖騎士,哪怕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小的聖騎士也好,至少能更貼近我心目中的偶像。但是,你們千萬別誤會,我最愛的偶像其實是……
「審判騎士」!
但太陽騎士是其次。
我曾嘗試參加聖騎士的選拔,但是我這樣弱不禁風、看起來像小孩的外表,守衛連選拔會的會場都不讓我進去了,我的騎士夢,也就這樣破碎了。
只是因為我的身高只有一百五十九公分,還加上超級娃娃的娃娃臉,我的夢就這樣碎了……
在被守衛擋住的當下,我實在很想喊:「我不依!我不依啦!」
只不過,那樣好像更會被誤會成小孩。
有次,我在街上工作時,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怎麼啦?」我問了問一旁的路人。
「好像是不死生物,而且非常巨大的樣子。」這城市偶爾會出現幾隻不死生物,只不過每次都很順利的被太陽騎士給打倒了,而且每次看太陽騎士打倒不死生物後,臉上的笑容總會比平常閃亮個好幾倍,看來他真的很痛很不死生物呢。
只是,今天太陽騎士也出現的太慢了吧?
「審判,太陽呢?」我我聲音的方向看去,是寒冰騎士和──審判騎士!?
「被我關禁閉了。」審判騎士冷冷的說,我就是欣賞他冷淡這點!不管對誰都冷言冷語的,這算不算奇怪的癖好……?
「那這隻不死生物怎麼辦?」寒冰騎士將手輕輕的擺在他寒冰神劍,似乎是想對付這隻龐然大物。
「我來吧,今天正好只有我閒著。」審判騎士輕輕閉上眼,慢慢將他的劍出鞘。
突然,我感覺天空陰暗了起來,轉頭一看……是不死生物!
恐懼的感覺油然而生,顫抖的雙腳不聽使喚,想動……也動不了,汗水自我頭上流了下來……當它滴到土黃的地,那隻不死生物發狂似的往我的方向狂奔。
「小心!」寒冰騎士突然大喊,眼角餘光瞄見審判騎士向我衝過來,可惜……審判騎士的速度遠不及這隻怪物,難道今天是我的忌日嗎……?我還不想英年早逝……!
倏忽,我的身體好像飄了起來,啊!難道我要去見光明神了嗎?其實死掉也不會很痛苦嘛……唔,再見了,葉芽城。
「你沒事吧?」原來審判騎士將我扛起來,難怪我的身體像飄起來一樣,我還以為我要去見光明神了。
「一個小孩子怎麼會在這麼危險的街上遊蕩?」他將我背到一旁,然後放下。
「我、不、是、小、孩!」我咬牙切齒的對著審判騎士說。哼!小孩?誰是小孩?我最痛恨別人這樣叫我,即使你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也一樣。
「我已經二十一歲了好嗎?」我瞪著審判騎士,唔……頭抬的好酸啊,審判騎士你沒事長這麼高幹麻啊!
「呵,那還真看不出來呢。」審判騎士出乎意料的笑了一聲,雖然很小聲,但是我有聽到。
突然覺得他好迷人……呃,我在想什麼啊。
「我先去對付不死生物。」他拍拍我的頭,握起劍就向正在跟寒冰騎士搏鬥的不死生物方向跑去。
我承認,審判騎士的劍術真的很好,不到半分鐘,我就看到不死生物倒了下去,由於我還在驚嚇狀態,而且審判騎士速度之快,我完全不了解那隻不死生物為什麼這麼快就倒在那邊。而且,審判騎士跟寒冰騎士的默契也不差,配合得天衣無縫,也難怪這隻不死生物毫無招架之力。
半晌我才回神,我趕緊跑上前收拾我的攤子。
「唔,原來你是賣甜點的啊?」審判騎士發現我在收拾東西,走過來問我。
「是啊,還好東西都沒有壞掉。」呼……還好。
「那你有沒有很甜,甜到令人反胃的甜點?」
「有啊,你要嗎?」因為之前都會有一個穿著斗篷的人來向我買那種像用砂糖堆起來的甜點,所以我每天都有做。
「那都賣我吧,就算我把你當作小孩,對我的懲罰好了。」什麼?沒想到審判騎士人這麼好。
咦?等等……
「審……審判騎士你要吃?」我有點驚訝,審判騎士應該不喜歡吃甜點吧?至少在我的認知是這樣的啊?
「不是我要吃的。」他將錢遞給我,我也把今天所有特製的派給他。
「恩,謝謝你今天救了我,再見。」看見他要離開,我急忙像他道謝,他淡淡的回應我一聲就走了,在他離去前,我好像聽到他小聲的咕噥……「當作他沒砍到不死生物的禮物好了。」
想起來還會笑呢!沒想到審判騎士也有令人感到心頭暖哄哄的一面。
一個聲音將我從回憶拉回現實中。
「嘿!弗弗,我來買點心了。」是那個客人,總是愛吃甜到不行的點心的那個客人。
「嗨!」我向著斗篷人打聲招呼,他從沒向我提過他的名字,因為我暗暗叫他斗篷人。
「今天是什麼甜點?」他興沖沖的問著我。
「今天我做蘋果派喔!」我拿出了特製的超甜蘋果派。
「喔喔喔喔!這是錢。」
「對了……」我的好奇心還是止不住,斗篷人,到底叫什麼名字?
「什麼素啊?」他邊吃著蘋果派,回答我。
「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我終於問出來了,我難得這麼有勇氣呢!
「呵呵……叫我格里西亞就好。」他摸摸比他矮了二十公分有的我,「啊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弗弗我先走嘍!掰掰!」
他快速的跑走,順便向我揮揮手。
我突然覺得,格里西亞給我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不過那並不是顧客和老闆的感覺。
※※※
今天,又是個晴朗的好天氣……只是我已經好幾個禮拜沒看到格里西亞的身影,我好像突然想念起他了呢!好久沒有他溫暖的問候了……
「弗弗!」難道是……
「格里西亞!」我興奮的叫著他的名字。
「咳,別把我的名字叫那麼大聲啦!」他跑過來捂住我的嘴巴。
「我今天特別幫你多做一些派喔!藍莓派!」
「真的嗎?我好久沒有吃你做了藍莓派!」我似乎看到他雙眼發光。
「雖然寒冰做的也很好吃,不過弗弗的派有媽媽的感覺喔。」他非常、非常小聲的說,可是還是被我聽到了,我的耳力可是很好的!
韓兵?他是誰啊?原來格里西亞另外還有認識會做甜點的朋友啊?韓兵、韓兵……會是哪一國的士兵嗎?士兵會做甜點,那就很有趣了!下次就請格里西亞帶韓兵做的甜點給我吃看看!但是,我是怕他會捨不得給我吃……
等等……媽媽?我可是個男的耶……
「謝謝你嘍,弗弗!」就如往常一樣,他很高興的把甜點接過去。
呃……我突然好想知道格里西亞長怎樣喔……不過,俗話說:「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不會他斗篷一拿下來,就是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四不像吧?可是看他口氣還算正常,聲音也滿好聽的,長相……應該是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對了……」我的好奇心還是止不住,格里西亞,到底長什麼樣子?
「什麼素啊?」他邊吃著藍莓派,回答我。
「我問你,你長什麼樣子?」我終於問出來了,我難得這麼有勇氣呢!繼上次問名字之後。
「唔!」看來他有點小驚嚇,「你真的想知道我長什麼樣子?」
他的口氣聽起來還滿嚴肅的,我還是考慮一下好了……
可是,不看的話下次要等到什麼時候?
但是,格里西亞不就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才戴起斗篷嗎?
弗格蘭,你算是別人嗎?看一下不會怎樣啦!
弗格蘭,你想他為什麼要戴斗篷?別為難格里西亞啊!
心中的天使和魔鬼一直在干擾我的思緒,豁出去啦!惡魔,我相信你!
「想!」
格里西亞將我拉到小巷子,不……不會吧!難道格里西亞要對我……不!我的第一次不要跟一個男的啊!格里西亞,難道看你的真面目竟然要付出這種代價嗎?我不要、我不要!我不看了,放我走啊!我不要──
「我不要!」
格里西亞突然一怔,轉頭看著我。
「你不看我長什麼樣子了嗎?」他看起來非常的疑惑。
「呃,不……也不是啦,可是,你要拉我去哪裡?」
「隱密的地方。」
「做什麼?」
「脫衣服。」
「格里西亞……?」
「嗯?」
「你喜歡男的嗎?」
「白痴……我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我看我長什麼樣子!」
「蛤?」
「你是想到哪裡去?我、對、男、人、沒、興、趣!小色弗──」
「什麼?!哼!跟你去就跟你去,走吧!」
※※※
「這裡應該就可以了。」格里西亞環顧一下四周,然後解下斗篷。
啊!
我慌亂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驚訝的尖叫聲傳出去。
「光明神的慈愛遍布大地,就在在這萬里晴空、百花盛開的好天氣中,太陽讓弗格蘭兄弟看到太陽最真實的面貌,啊!仁慈的光明神一定為此感到歡心愉悅吧!不知弗格蘭兄弟是否願意與太陽在這晴朗的好天氣下一同品嘗甜點,並接受光明神的洗禮呢?」格里西亞……不,現在應該稱他為太陽騎士,他笑吟吟的看著正石化我。
「格、格里西亞,你……你是太陽騎士?」我驚慌的指著太陽騎士。
「呵呵,弗弗別那麼驚訝啦!我們不是好朋友嗎?還是你要我以太陽騎士的立場跟你講話?戴上斗篷的我,是你的朋友•格里西亞;沒有斗篷遮掩的我,是你崇拜的人•太陽騎士,懂嗎?」唔……我怎麼覺得太陽騎士剛剛那段話中有帶著自戀的意味。
「呃,我懂、我懂,太……呃,格里西亞。」我支吾的回答格里西亞,要是平常人能面對這種事情嗎?!
「弗弗是我最好的朋友喔!」他拍拍我的頭。
我有預感,格里西亞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朋友!
※※※
今天,格里西亞又來向我買甜點,與以往不同的是,城內出現了不死生物。
「唔……格里西亞,那邊好像有什麼騷動呢。」我指著格里西亞的後方。
「是嗎?我去看看。」他放下甜點,走到攤子旁的小巷將他的斗篷脫下,現在他不是格里西亞,而是──
萬人景仰的太陽騎士。
太陽騎士一到並沒有廢話,我想他大概也懶得說那些文鄒鄒的話,身為他的「朋友」,我應該要理解他的個性是什麼。不過……我,真的了解「格里西亞」嗎?
他是真的沒有廢話……不過他也沒有上前去解決不死生物。
在我看來,太陽騎士的劍術很爛,之前有一次我要他舞劍給我看,他還非常鄭重的問我:「你確定嗎?」
其實我還滿後悔沒有回答「我不確定」,因為他那次「舞劍」之後我有點貧血,雖然太陽「不小心」把劍揮向我的手之後有立即施展治癒術,可是那個時候我的血像噴泉一樣湧出來,即使在治癒術後我的手非常潔白乾淨一點疤痕都沒留下,可是地上那攤血明顯的證實我可能有失血過多的危機,而且後來我暈過去。
在我醒來之後發現我自己在聖殿裡面,然後……我看到了久違的審判騎士。
「好久不見了,你的傷還好吧?」審判騎士從門外走近來,但是我卻沒看見太陽騎士,沒想到他還記得我。
「完全沒事啦!呃,我怎麼會在神殿?格里……太陽騎士呢?」審判騎士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之色,我……我只是差點把格里西亞叫出來而已啊,有這麼糟?
「太陽說你被他刺傷,因為你『失血過多』,所以送你來神殿療養。」失血過多……我是知道我血流很多啦。
不過,格里西亞應該是被關禁閉吧,審判騎士可能不好意思說……其實格里西亞還滿常對我訴苦的,常常都是審判長,審判短的。
「喔,對了,太陽他去改公文了。」
他怎麼可能乖乖去改公文,我忽然覺得這理由還真爛……
「對了,你怎麼會被太陽刺傷的呢?」
「呃……這不太方便說。」我可以讓他知道我和太陽騎士是朋友嗎?
「你說吧,不會有事的,從你剛剛差點叫錯名字,我就大概猜到了。」唔,好敏銳的觀察力……
我一五一十的向審判騎士招了,他了解的向我微微點頭就走了。
那次之後,只要格里西亞有拿起劍,我就不太敢靠近他了。
所以,這次我也只是看在遠遠的地方看著綠葉騎士跟大地騎士幫太陽騎士做「事前工作」,只要把那隻不死生物打到奄奄一息,再交給太陽騎士賜給他死亡就可以了。因為太陽偷偷的向我說過這些不死生物的來源和他們生存的理由。
幾個月就上演這種戲碼,我好像也有點看膩了呢……可是其他市民好像永遠都看不膩。
在順利發洩完後,太陽騎士就回神殿了。
我有看到,太陽騎士對我輕輕的眨了眨眼……
一股笑意自我臉上浮起……
即使知道太陽騎士的真面目,我還是崇拜他。因為我的朋友是「格里西亞」並不是「太陽騎士」,所以有時候我會反射性將他們定義成兩個人,因為落差實在太大了。
我依然會繼續崇拜「太陽騎士」,也會更加、更加的崇拜「審判騎士」,但我不敢和審判騎士交朋友(好像也沒那個機會),我怕知道審判騎士的真面目後他在我心中的形象會完全破滅,而且我不確定我也能把審判騎士人前人後的性格自動分成兩個人。
但最重要的是,格里西亞──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完》 太陽當鬼、白雲現影
依然是個寧靜的一天……不,或許不是那麼的寧靜吧!
「啊——見鬼啦!」
原本該是莊嚴的聖殿中竟然傳出某聖騎士貫徹雲霄的尖叫聲。其音高不輸於男高音太陽騎士。
而事情的源頭呢,要回溯至幾個小時前的另一個世界……
「太好了,實驗終於完成了。只要在加上剛剛的液體後——咦?怎麼不見了?」
一個臉上長滿鬍渣,全身髒兮兮的男人在實驗室裡找了又找,就是找不著自己剛剛做出來的紅色實驗液。
他抓抓頭,納悶的問了一直坐在一旁從頭到尾盯著他看的白髮男孩。
「阿夜,你有看到我的實驗液嗎?」
那男孩歪歪頭,答道:「爸爸,剛剛有個黑洞出現,然後就不見了。」
男人完完全全不知道男孩再說什麼,只好揮揮手,重新調製一杯,殊不知那杯失蹤的紅色實驗液竟能在另一個世界引起軒然大波。
「喂喂,聽說聖殿裡鬧鬼了。」
「怎麼可能?是看錯了吧!聖殿可是有太陽騎士長的聖光和烈火騎士長的淨化之火。鬼怪再怎麼囂張也不可能來聖殿啦!」
「誰說的。那白雲騎士長怎麼說?」
一群聖騎士小聲的討論著今早的那聲連厲鬼都難以模擬的「見鬼啦」。雖說最後沒有人肯承認那句是自己喊的,但是以音色和身上莫名其妙的腳印和傷痕看來,應該是太陽小隊的艾德是也。
「艾德,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亞戴爾在悄悄的聽完眾人的討論後,無奈的問著後方的自家隊員。
他的臉上還帶著些微的紅腫。
「副隊長,你有所不知啊!我有口難言啊!」艾德抓著亞戴爾的衣服,像是個怨婦般直哀嚎著。
有口難言?那你的嘴是長來做什麼的?吃東西而已嗎?
「快說。」
亞戴爾將他推開,臉上的表情轉為嚴肅。他知道,全聖殿裡會毫不留情的將艾德打成這樣的也就只有自家那最腹黑……溫柔善良的隊長•太陽騎士長。
「我今天看到隊長走到一半,然後消失了!」艾德用大家都聽的到的大嗓門小聲的講,而那群正在討論的聖騎士瞬間安靜下來,拉長了耳。
「胡說。」亞戴爾瞬間臉色一變,低吼道。
「是真的!」艾德用極為委屈的聲音說,但對方卻露出「自求多福」的表情。
他回頭一看,一位從頭到腳都黑漆漆、臉上總掛著別人欠他幾百萬的表情的人正站在那群偷聽的人的後方。而那些人呢,跟他一樣,完全沒察覺後面多了一個人影。
不,或許說是兩個吧!
「在這裡做什麼!是嫌訓練不夠多嗎?」審判騎士長冷冷的說,銳利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剛剛太陽說要罰太陽小隊跑城鎮九圈……」
跟在審判後面的那人聲音非常的有氣無力,彷彿多用些力便會昏倒似的。不過真正讓大家驚訝的是:今天竟然看到他本人了!
那人就是據說真實身份為鬼魂的白雲騎士長!
「還不快去!」審判冷冷的說,瞬間在場的人少了一半。
「……還有太陽說暴風騎士長的公文最近有點多,要暴風小隊去幫忙改公文……」
話一出,剩下的那一半臉色立即轉黑。那個滿到溢出房間的公文哪叫有點多啊!更何況還有魔獄騎士長的房間呢!
「沒聽到嗎?」
「是、是!」
剩下的人一哄而散,只留下審判和白雲兩人。
「這樣你高興了嗎?」審判嘆了口氣,問。
白雲抬起了頭,優雅的將擋住臉的頭髮往旁一撥,然後露出無可挑剔的微笑。
「好說、好說。」白雲笑得很是燦爛,「誰叫他們亂講話呢?」
「太陽,你該休息了。還有,這幾天跟教皇請個假,躲在房間吧!要不然聖殿裡的人看到『白雲』成天現身,我看石像會多出許多。」
「審判,光明神不會在意如此渺小之事的。世上有許多美好事物讓光明神藉由我等之眼看盡世界。」白雲嚴肅的說,但是臉上依舊帶著唯美的微笑。
審判頭痛似的搖搖頭,回:「嚴厲的光明神不會容許你如此胡鬧的行為的。」
「隊長!隊長!」亞戴爾緊張的敲著門。
他早已喊了十分鐘了,平常早該有回應的隊長卻沒有任何聲響,實在令人擔憂。
突然,一隻白晰的首從後方輕輕的放在他的肩上,如羽毛般的輕飄飄,但是確有說不出來的恐怖。
亞戴爾劍一抽,迅速往後一砍,卻發現後方竟是空無一人。他不禁到抽一口氣,卻聽到後方傳來細如蚊聲的聲音。
「……有事嗎……」
「白雲騎——」他下意識的回過頭,卻發現是自家隊長,「隊、隊長?」
就算聰明如亞戴爾,看到仰慕已久的太陽竟若隱若現的飄在自己後方,而那雙美麗的藍眼被蓋在瀏海之下,也無法反應過來,當場高舉著劍傻在原地。
「……亞戴爾?」太陽氣若游絲的說。
亞戴爾迅速回過神來,但是語氣中卻藏不住錯愕:「是、是的隊長,再過五分鐘就要開會了。還有您需要早餐嗎?」
「……不用了……吃飽了……」
說完,太陽的身影慢慢消失,只剩下空氣而已。
會議室的眾人沈默的瞪著兩個空位子。太陽遲到就罷了,為什麼今天連白雲都還沒到。雖說平常看不到白雲,但是他至少會現個影,表示自己已經到了,但是今天卻沒有。
除了審判外,大家不禁開始思考是否是太陽要白雲去偷些藍莓派回來而未到?又或是拉著白雲去做危險的事了?
最後,烈火終於沈不住氣,站了起來:「我去找太陽!」
「……不用了……我到了……」
太陽的專屬位置上慢慢的浮現出太陽的人影,嚇壞了一夥人。
「你是想當鬼想瘋了嗎?」刃金嚇了一跳後,惡狠狠的用他最「擅長」的毒舌道。
「太、太陽,你終、終於被人砍死嗎?沒、沒關係的,身為最好的好朋友,我、我會為你上香報仇的。」大地誠懇的說。
此時,門碰的一聲被狠狠的撞開,白雲正帶著溫柔的微笑走了進來。
「抱歉,來晚了。」他看了一眼太陽,「請開始吧!」
太陽緩緩的點點頭,然後虛弱的說:「……光明神今日降大任於世人也,太陽願多加瞭解……因此實在痛心不已,將由嚴厲的光明神……」
「太陽,我拜託你長話短說好不好?」暴風要死不活的趴在桌上,「我還有一整個房間的公文要改!」
太陽聞言,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反倒是白雲瞄了一眼審判,後者便咳了幾聲。
「太陽騎士長的意思是他身體不適,由我暫時主持會議。」
大家疑惑的看了不尋常的三人,最後綠葉才遲疑的開口。
「太陽今天真的怪怪的,先去休息好了。」
烈火馬上走到了太陽旁邊,然後粗魯的將他拉了起來,急迫的拖著他回房間了。
「好了!有什麼事要報告?」
「審判長,聽說最近聖殿鬧鬼,是不是要調查清楚?」堅石開口問。
審判沈默了好些會兒,才低聲開口:「這件事已由太陽騎士長及白雲騎士長接下了,各位不用擔心。還有,最近這兩個小隊一同聽令於太陽和白雲兩人。還有什麼嗎?」
「最近太陽小隊似乎都找不到太陽,而且聽說就算出現了也是用飄的。」
「白雲現在都到處走,嚇壞了好多人。」
喂喂!人不是應該要用走的嗎?用飄的才詭異吧?白雲心裡吐槽。
「對了!教皇說最近白雲都不去圖書館了,那邊亂成一片,要他快點去收收。」
「不要!」
白雲馬上回應,立即吸來了眾人的目光。他一楞,馬上轉了個語調。
「……白雲最近有些疲憊……似乎是看書看得過多了……想休息一些日子……」
「那還是休息好了。」綠葉輕輕拍拍他的肩。
「太虛了吧!就是太過嬌生慣養了!」刃金忍不住諷刺道。
但白雲聽了倒是高興。這說明了大家都很寵他呀!這哪兒不好了?
「刃金!」審判皺了皺眉,「好了,沒事就散會吧。」
一等審判和白雲離開,剩餘的人立刻聚在一起討論。
這個狀況實在詭異!怎麼太陽像白雲、白雲像太陽。難不成光明神給他們開了一個大玩笑,讓他們的個性互換?
「我聽太陽小隊說今天太陽很早就起了,還吃飽早餐。」暴風淡淡的說。
真不愧是八卦小隊隊長!那時候各個騎士長應該都在會議室等人了吧!你竟然還能知道!
「審判應該知道實情。真是的!這兩人竟然還想瞞著我們!」
「我去問個清楚!」
不知何時回來的烈火氣沖沖跑出去,一點也不想個清楚再行動。眾人互望了一眼,決定等烈火回來或是再觀察個幾天再說。
傍晚,一個全身烏漆的人衝進了廁所裡,有完沒完的乾嘔個不停。
「審判,你還不習慣啊?」白雲坐在一旁的小板凳,涼涼的說。
他開心的吃著一大盤的藍莓派,連眼睛都變成了彎月狀了。
「誰像你心理變態,看都看不膩。」
審盤無奈的從廁所走出來。可是當他目光接觸到那一大盤的藍莓派後,馬上又縮回了廁所裡,緊接著又是好久的乾嘔聲,悽慘無比。
而罪魁禍首依舊吃著藍莓派,還不忘高聲問著裡頭的可憐人有沒有其他的甜點。
「太陽,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嗎?」審判無奈的問著開開心心吃著藍莓派的白雲。
「考慮什麼?否正你也只是幫我帶東西,又不是要你吃。」白雲終於將盤子舔乾淨,眼巴巴的直盯著審判的口袋瞧。
「真受不了。」
眼前的人嘆了口氣,掏出了巧克力,而白雲呢,一看到就像隻惡狼般撲了上去,迅速啃了起來。
「你能不能不要抓著我的手啃?你可以自己拿吧?」
「等樸幾勒……寒丁給的都無田。」〈等不及了。寒冰給的都不甜。〉
「你這樣子小心被前太陽騎士看到。」
「不會啦!」白雲擦擦嘴,「現在我是白雲,老師不知道的。」
他笑得好燦爛,連外頭的陽光都比下去了。
太好了!白雲的身份可以到處玩耍、喝酒,還不用抹面膜、裝優雅!更不用被暴風成天抱怨自己都不改公文!實在是人間仙境呀!
審判看著他的表情,馬上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只希望另外一邊的那位可以適應太陽騎士的生活。
「我說,格里西亞,你也該想辦法讓你們兩個互換回來吧?」
「換回來?才不要。現在我過得多快活。等我玩夠了再說吧!更何況會變成這樣有不適我的錯。」
「你們已驚嚇到人了!而且,你確定真的不是你的錯?」
太陽迴避了下審判銳利的眼神。
「……不是吧……」
——時光倒轉——
「白雲,你在哪裡?」
一衝進圖書館,太陽便拍著櫃子。反正這裡沒人,不裝優雅也沒差。至於白雲,只要下個命令就乖的像隻羊咩咩一樣,不用擔心他會說出口。
白雲默默的伸了上來,無言的看著眼前這個十分喜歡打擾自己安寧卻又不得不聽他的話的太陽騎士。
說實在的,自己很想要把那本「十二聖騎士手則」撕掉,當作什麼都不存在,也就不用那麼煩惱了。
「白雲,你那邊還有位置吧!借我躲躲。暴風他這次竟然下令暴風小隊來追殺我,真過份!還好我也有太陽小隊幫我擋人!」
他一溜煙的溜進白雲的專屬小天地,開心的拿著一本「如何破壞男女感情」的書努力研究。
白雲靜靜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坐回位子看自己的書。
不知時間流逝了多少,太陽心滿意足的將書合上,優雅的伸了個懶腰。
「啊啊!光明神如此美好,賜給太陽如此實用的知識。太陽這就找吾友大地試試——咦?白雲,這杯紅色的液體也時紅梅汁嗎?我喝囉!」
白雲慢慢的舉起手,還來不及說一個字,太陽便一口氣喝光了。
「這是什麼味道啊!好怪喔!」
「……我的在這裡……」
白雲的手上拿著另一杯鮮紅色的液體。太陽錯愕的瞪著那杯,然後優雅的呆住。
接下來,兩人便發現自己竟然看到自己的身體在前方,然後據進入圖書館中借書的聖騎士兄弟所說,那兩尊雕像實在是真實的嚇人。
「格里西亞,為師的回來了!」
尼奧大辣辣的走進聖殿,讓柔和的聲音傳遍整個聖殿。
「尼奧,在聖殿中要小聲點比較好吧!」
一旁將全身包得密不通風的人說道。他的聲音實在特殊,分不出此人是男是女。但是確定的事,他至少比旁邊那位跟陽光一樣耀眼的人有禮貌多了。
「艾崔斯特,你說我哪裡大聲了?」
瞄了一旁閃躲的聖騎士們,艾崔斯特只得搖頭。要不然等會兒這人一生起氣來,不只是自己,全聖殿的人都會遭殃。這他可會對不起良心啊!
「還有,格里西亞那個不肖學生怎麼還不來?」
我看他是怕到不敢來,在翻牆逃走吧!艾崔斯特悄悄的白了他一眼。
「……來了。」
「誰!?」
尼奧迅速回過頭,劍一抽,就是一劍砍了過去,卻發現自己只是砍了空氣罷了,什麼人也沒有。
接著,一隻手搭上自己的肩,反射性的,尼奧一掌拍向那個方向,卻被擋了下來。
「格里西亞,你竟然有點膽裝鬼嚇老師?」尼奧看清來人後,瞇著眼睛說,「還有這閃躲技巧是白雲的招式嘛!看來白雲教得比為師好,讓你學的如此精湛,為師深感欣慰。」
不對吧!你哪裡欣慰,只是在吃醋吧了。
「那我們師生就來比試比試好了,看看你進步了多少。」
他一劍一劍的朝著太陽的方向揮去,卻發現後者一再消失,最後乾脆來個隱藏術,讓尼奧完完全全找不到方向揮劍。
「很好很好。」尼奧不怒反笑,「真是會閃。」
他劍用力一揮,聖光四射,接著便聽到兩聲經典的慘叫聲。
「尼奧,你是想殺了我嗎?」艾崔斯特生氣的說,連在自己身旁設下結界保護自己。
「啊,忘記還有你了。誰叫你不自己閃邊去。」尼奧事不關己的說。
的確,這要命的事也不關他的事。他還活著,頂多是少了個管家。
「你就不會提醒一下你要用聖光嗎?」
「吵死了。對了,剛剛的另一聲慘叫聲怎麼聽起來很像我那學生啊?」
他撤掉了聖光,看到太陽正十分不優雅的蹲在角落種蘑菇,陰雨綿綿。
「好亮、好亮。」
見狀,尼奧生氣的一劍刺了過去,當然劍上依舊閃著聖光,而太陽更是驚叫聲連連,踉蹌的四處躲。
——以上就是審判和白雲在聽聞尼奧來訪時,匆忙趕到大殿所見的狀況。
他急忙抽出了配劍,擋下了尼奧凶猛的攻擊。
「前太陽騎士長,請住手。」
「讓開!這傢伙竟讓變得如此不優雅,還懼怕聖光,我要砍了他重教!」
喂喂!這未免也太嚴重了吧!艾崔斯特無奈的看著鬧劇持續上演。
「請您冷靜點!」
「讓開!否則我連你一起砍!」
太樣趁著兩人對峙時,隱藏到了白雲後面。尼奧看了,更是憤怒!
自己教出來的學生不但學不會太陽劍法,去學了白雲騎士的招數,還躲在別人後面,真是恥辱!
他鬥氣一漲,讓審判只好全力防守,無暇顧他,然後刺向了白雲和太陽二人。
「太陽!」
綠葉和其他人趕來就是看到如此驚悚的話面。而尼奧的速度就連大地也來不及反應過來,設下大地之盾。
「老師,您也太狠了吧!莫非是您忘記了光明神的慈愛?」
太陽從白雲後方現身,優雅的伸出手,使出了大地之盾及時擋下。
綠葉一夥人見了他們倆沒事,馬上跑了過來。烈火更是一掌拍在太陽肩上。
「太陽,你終於恢復正常了。我好擔心你啊!」
「就是說嘛!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太陽望了一眼默默走向他們的審判,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因在夢中與光明神交談,太陽收獲勝多。光明神時感高興,希望太陽與白雲騎士長來場身份互換,逗逗大家,直到他老人家滿意為止。」
白雲靜靜的隱身了,而大家也馬上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
「格里西亞,沒想到你連老師也敢逗——」
接下來的幾天,街上完全看不到巡邏的聖騎士們。據說,是遇到強大的對手而身心受創,需要療養。
在一個皇宮內,一位綠髮的少年悠悠的看著眼前努力練魔法的黑髮少女,不禁涼涼的開口:「清清,你到底行不行啊!練了那麼多天的黑洞,卻沒有一次成功。」
「吵死了!凱司你少瞧不起我!清清一定可以的!」
少女努力的持續練習,卻不曉得她開啟的黑洞是連接另外其他幾個的世界,闖了各式各樣的大禍……
PS.謝謝大家耐心的看完,歡迎大家給予指教,謝謝
斜陽•非人居民的仰望
大家好,終於在比賽的最後一天把文章趕完了,共5068個字。VS御我也停了快兩個禮拜了吧,最近真的很忙,有好多報告要趕,不過比賽是一定要參加的啦!
那麼,本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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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日落了。
雖然站立著,我卻閉著眼睛,做什麼?像是享受著人生中的最後一刻;八十六年的生命不算長,如果我會在今日此刻死去,我就再也感受不到紛亂中的繁華了,所以我得把握時間,讓最後的微風吹撫,貪婪的呼吸著喜愛的空氣。
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在那個除罪小組出現的時候,意味著我們接下來的未來。
但是,就算犧牲性命,也要捍衛自己的價值。
我們不討人喜歡,也不曾仰望天空;我們甚至是英雄緝捕的對象呢。不過,我們是斜陽市的居民、是她的一份子、是她的象徵、是她最黑暗的存在。
我們,非人!
◎
我們站立在屋頂上各種東西的陰影裡,水塔、廢棄物、門旁的牆壁等等,通常白天的我們都很虛弱,我們都要一些防護和偽裝才能走在大街上。
我們可是熟知人情呢,從街頭哪家店在拍賣到街尾哪個小孩被母親打了,我們都能知道,從屋頂往下看,整個斜陽市幾乎的納入眼底了,人群在我們腳下來來往往,我們什麼都會知道。
所以,當滾滾直衝天際的沙塵從地平線的那端過來,我們會不知道嗎?
那排畫著黑色十字架的車子就是教會的除罪組,朝我們逼近著,目標明確。我們知道,我們是教會數百年來的獵物。
但是我們也很清楚,這一次教會的目標不是我們,而是朝索•安德利斯,他是唯一一個認識被緝捕數百年的非人──伊•艾克斯的人,教會打聽到他曾出現在這裡,立刻派了人來。而現在……是一群人。
遠方的車子停了,許多黑色長袍的人下了車,手上當然少不了武器。槍聲傳來了,有走在路上的非人被發現了嗎?遠遠看不太清楚,隱約看出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希望他們沒事。
朝索•安德利斯,除了是艾克斯的朋友之外,還是斜陽市四大英雄之一,玄日的管家。我所居住的屋頂很幸運的靠近一個叫做安向夜的房子附近,某晚我在散步的時候,偶然瞥見玄日從安向夜他們家窗戶往外跳。
那早我根本睡不好〈我是白天睡覺的種族〉,想到我最崇拜的英雄就在我的附近,腦袋充滿如何跟他要簽名的想法,不過我看是沒有機會吧,畢竟英雄很忙的。所以我決定找他平常生活的樣子要簽名,我才知道玄日平常的身分叫做安向夜,是一個大學生。
唔……畢竟英雄也要過正常的生活,既不能直接向前跟他表明,也找不到他落單的時候,所以我還是放棄了。
遠方的非人男女靠近了,教會的攻擊也不手軟,有的竟然到了我們同胞的屋頂上,往下開槍。其中一個竟然站在我家?對喔,他們的目標是安向夜的房子,要包夾的話屋頂自然跑不掉,算了,快死的人什麼事都不會計較的。
玄日……一定會沒事的。
教會實在太過分了,那組先遣隊竟然在玄日攻擊狼人的時候開槍,朝我們的英雄開槍。
快停!你們打到玄日啦!
玄日?哪一隻?
你們認為,體能比一般人誇張的就是非人?還是說,你們眼睛爛到連人跟非人都分不清嗎?將自己身體改造的人也是非人?其他英雄呢?強大左手的初風是非人?帶有狼人之血、強壯身軀的龍安也是非人嗎?
想到這裡,我的手緊緊的握拳,指甲都快刺進肉裡了。
難道,不是人的人,就是壞人嗎?
◎
我們站在斜陽市最熱鬧的地方,也就是夕日大廣場附近的大樓屋頂上。夕陽將這裡染上一整片的橘黃,來來往往的人群談天著,偶爾抬頭看看那巨大的電視牆,播放著許多廣告,由安向夜所拍的「最後的天使」播放的居多。
此時傳來一陣巨響,一個大型的爆炸火焰從遠處的建築堆竄起,灼熱的風襲來,吹亂了我的頭髮。隔壁大樓的同胞們不安的吼叫,我也發出叫聲,叫他們先安分下來。
時機未到,白石先生也還沒來,我們得等,我們得等。
飛彈……教會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了,這裡是斜陽市,是我們的大本營,你們敢進來,就不要怕命喪此地,與非人們一同長眠!
把一切都放下了,心中是多麼的舒坦,抱持著必死的覺悟,我們非人,決定要和他們決一死戰。
心中雜亂無章,想點別的事情好了,說到飛彈,飛彈好像不是第一次爆在斜陽了?某次日皇的裁決隊來的時候有放幾顆,康奈爾那次好像也有放一顆,這一次教會也放一顆,哇,數量可觀,斜陽市的居民也真耐打,英雄也真強悍。
對了,我的英雄公仔換了幾隻啦?我記得我還缺孤蝶,不過聽說有超隱藏版玄日?唉,商店真是會賺錢,連我們非人的錢都坑,我們只能多兼點工作,我有打算去「俳」酒吧跑外場,不過那裡非人的爭執太多了,我沒有把握能在兩名強大非人間的紛爭裡逃開,只好作罷。
有兩個人衝入了夕日廣場──是方才的一男一女,其中一個就是大名鼎鼎的朝索•安德利斯,另一個女的,就是和白石先生談判的那個吸血鬼──樂音。
他們兩個怎麼老是在一起啊?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那個朝索除了服侍玄日之外的時間好像都跟樂音在一起,像是初風被狙擊的那次啦、狩獵英雄在母女身上綁炸彈啦,還有艾克斯來的時候,在最緊張的時刻打電話來的,也是樂音。用屁股想都知道他們是情侶了吧?真是有福氣,能找到像樂音那樣性感的吸血鬼。
教會對空鳴槍了幾聲,所有的群眾都蹲了下來,我看到許多人暗中拿出槍械。嗯,真不愧是斜陽。
此時,朝索和樂音竟然站出人群,放出了血能,教會立刻毫不留情的朝他們開槍。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的動作:該不會是要在不傷害人群的方法拖延時間吧?同伴們也暗自為他們著急,要是教會的人使用更強大的武器,不反擊是會重傷的!
他們在等誰?在等什麼?快逃啊!我們還不能出手相救,你們不能死!
眼看教會已經要組裝火箭筒了,一聲喊聲傳來,廣場的四面八方湧上了身穿藍色制服,配帶武器的……警察!是斜陽市警察!
看來,朝索•安德利斯的人脈相當廣。
警察和教會對峙著,陷入了僵局,朝索似乎想打圓場,但是教會就是教會,認為非人都是壞人,所以沒有談判的空間。
他們在講什麼?聽不到,距離太遠了。
更勁爆的還在後頭,那個電視牆上的常客安向夜竟然就在這個時候廣場的一角跑了進來,身上還穿著最後的天使的服裝,而電視牆也正好在播放這個廣告。
群眾的讚嘆聲當然傳了上來,我看了看同胞,發現他們的表情也和我一樣,是一種愉悅和放鬆。
當然,教會那方是暴怒,首領似乎告訴群眾他是非人──是壞人,最後還拿出銀刀。
我懂了,他要證明朝索•安德利斯是吸血鬼!
安向夜擋在朝索的前方,教會首領一陣大罵,警察和教會之間的衝突似乎又要開始了。
陽光,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冷了呢?
陰影,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大了呢?
眾人抬頭就會發現,一個巨大的陰影出現在天空,一對大翼與鷹頭龍身,並且發出了高亢的鷹啼。
是時候了!
我毫不遲疑的離開牆壁的陰影,踏到屋頂的邊緣,一雙血紅的眼睛俯瞰整個廣場,同胞們也是,從他們的藏身處探出頭來,眼中全都帶著殺意。
教會啊,你們自投羅網,來到非人的大本營。
白石先生揮出巨大的爪擊,將建築物的一塊給削了下來,巨大的聲響發出,所有的非人眼睛一亮。
非人,進攻開始!
◎
我從屋頂直接墜落,雙手爆出了長爪,落地之後,盡我所能發出最尖銳的叫聲。像是共鳴般的,四處都發出了非人的聲音,沒錯!非人來了!教會的雜碎們,接招吧!
場地一片混亂,不時傳出尖叫聲與哀嚎聲,沙塵遮蔽了視線,但是對我來說,越多的沙塵對我越有利,我的視線暢通無阻。
我衝刺到三個教會的人旁邊,他們到了近十步的地方才發現我,子彈一發一發的朝我飛來,但是在沙塵中,我的速度快到剩下一抹黑影,我先一爪把一個人的武器砍成兩半,一個飛踢讓他牽制到另一個人,我右手一揮,一個人的腦袋就與脖子分家,我在一刺,爪子整個沒入了另一個人的胸口。
我回頭一看,第三個人被其中一個同伴用沙作成的刀砍中腰部,倒地不起,他朝我比了大拇指後,轉身跳走尋找下一個目標。
你們……聽說過「沙仙」這個種族的非人嗎?
我們的長相和人類沒什麼兩樣,但是頭上有兩根曲角,額頭上有一個圓圈狀的記號,手腳有蹼狀物,可以幫助我們挖掘地面。但是在科技發達的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泥土,和沒被污染的地方了,所以我們轉而住在屋頂。如果屋頂上有一推怪異的沙堆,是我們的床沒錯。
我一面前進,一面攻擊那些拿著武器的人,但是我都只殺教會,非人對教會的怨恨就像基因一樣,刻畫在我們的血液裡面。我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你們卻以壞人一言以蔽之,我就殺給你們看,我們會殺人的──殺人讓我們成為真正的非人!
「都住手!」
我停止了動作,抬頭仰望。
玄日,他的頭髮閃閃發光,初風站在旁邊,披風隨風起舞。
玄日蹲了下來,從腳邊拿出了一隻火箭筒!
尖銳的鷹叫聲傳來,白石先生出現在玄日的身後,他把玄日撞下了廣場。
「人的英雄,我不允許你傷害非人!滾吧!你和這場戰爭無關。」
白石先生的吼叫清清楚楚的傳來。
沒錯,英雄,我們崇拜你,除了懲戒人類的犯罪,也除掉了不守規矩的非人。所以,請你們快點離開吧!
忽然,我身旁的非人忽然中彈倒下,我一驚:難道有人類狙擊手?
我要移動,讓他無法瞄準!我立刻開始移動,並且再次搜索目標,在塵霧中,我看見一個狼人被拐子狠狠的擊中後腦杓,而拿著拐子的,竟然是初風!
就算是英雄,也不能攻擊我們無辜的同胞!
握緊拳頭,我用了畢生的勇氣,才有辦法朝斜陽市四大英雄之一的初風揮拳。
初風輕輕鬆鬆就閃過了,沉金色的頭髮飄逸,眼神似乎帶著不忍。
不要同情我們!你們人類不會了解被教會緝捕的痛苦!你們……
啪的一聲,我的腦後被重重的拍了一擊,把我打倒在地,我掙扎的想爬起來,那個人卻抓著我的頭髮,在我耳邊惡狠狠的說:「老娘是樂音,吸血鬼中的第八代,你敢爬起來就試試看!」
妳就是樂音嗎?我只知道妳是吸血鬼,不知道妳有第八代這種恐怖的血統,我們最強的沙仙的實力頂多達到第十代的吸血鬼,原來妳是八代啊?順帶一提,一般的非人只要聽到十代以內的吸血鬼,第一個反應就是逃跑。
好啦,竟然我命衰遇到妳,我只好……躺在地上不動了。
接下來我只聽的到附近的談話〈我沒有辦法對付非人呢!初風先生,我可以跟著你嗎?〉與戰鬥聲響。
等到樂音與初風走遠後,我輕輕轉頭,發現大半的非人都已經倒下了,難道……我們的決心就這樣結束了嗎?
「不用擔心,」一個溫柔的嗓音傳來,我抬頭,發現說話的就是朝索,「玄日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受傷。」
任何人?是人類、警察、教會,還有非人嗎?
吵雜聲漸漸的停了,沙塵也漸漸下沉,空中傳來白石先生最後的叫聲,這場戰爭也結束了。
就這樣結束了。
◎
我趴在夕日廣場的地上。
附近的人慢慢靠近,警察再度包圍了廣場,場上躺滿了人與非人,奇形怪狀的非人就這樣呈現在眾人面前〈我趕緊隱藏犄角〉。
「他們不是人!」教會的首領還不放棄,「這很明顯了吧?你該殺的是他們!不是我們!」
要殺的,終究還是非人嗎?
我抬起頭,正好看見玄日開口:「保證不再動手的就可以離開。」
我一愣,應該說,在場還存有意識的非人都是一愣。
「你要幫助非人?你果然也不是人類!警察,你們該不會聽他的吧?」教會首領怒吼。
「斜陽市是我的城市,我會幫助這座城市的所有事物。」玄日說道。
什……麼?
連我們非人嗎?
玄日,英雄們,你們願意幫助我們?
「不想離開的話,你想怎樣?殺人嗎?還是這個城市已經腐敗的連殺人也不算什麼了?」
夠了,教會,這裡不屬於你們,非人也要存活!你們到底要怎樣?要把我們趕盡殺絕、逼上絕路嗎?
此時,所有的警察舉起了武器──對準了教會。
「!?」
民眾也掏出了武器,憤憤不平的罵著教會,我簡直傻了,人類竟然在幫我們?
民眾,民眾欸!你們……
你們認同……我們是斜陽市的一份子嗎?
人類喜歡把自己改的不像人,非人則是喜歡居住在城市,人與非人早已密不可分,只是沒有人出來戳破而已,如今教會向你們宣告了事實,你們……
我輕輕看向一群人類,那是一群青少年,他們也看到了我疑惑的眼神,卻肯定的向我點了點頭。
斜陽市的居民們,認同我……
◎
晚上了,我站在安向夜家的屋頂上。
玄日叫我們選擇,離開或者死亡,我非常明智的選擇了離開。但是我來到了這裡。
拖著疲憊的身軀,我選擇踏到這裡,我決定趁平常的保鏢不在的時候,見見這位英雄。
今天這個事件,如果我沒有像我們的英雄致意的話,太對不起我自己了。他救了人群,也救了非人。
終於,夜空出現了一對鋼鐵翅膀,玄日降落在屋頂,朝索也跳著牆壁上來了,他們看見我後,非常驚訝,也有一絲警戒。
「呃、我,」我尷尬的自我介紹了一下,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這麼靠近玄日。我說了一些我的種族以及我的身平,還告訴他們在夕日廣場時,我就是趴在地上那位。
「我是你們的鄰居,就住在那裡。」我指了指不遠處的屋頂,然後觀察了一下他們的表情,玄日摘下了他的面罩,露出了天使般的面孔。
「很高興認識你喔!」安向夜開心的說。
「我……」我忽然哽咽,一股暖意湧上了心頭。
「呃、就這樣了,我想說,我們是鄰居,應該打聲招呼。」我隨口說了幾句,趕緊轉過身,免的被發現我已經在流淚。
「謝謝你。」
謝謝你,玄日。
謝謝你,英雄。
謝謝,斜陽市的各位,你們願意接納我們。
我們不仰望天空,也不討人喜歡,但是,我們是斜陽市的一份子。
我們,非人!
抬頭仰望,英雄會展開巨大的鋼鐵翅膀,在人與非人的注目之下,飛向高空。 ◇◆吾命騎士◆◇主上,您變O了。((預祝出版短賀文))
這是河馬第一篇同人文喔!!
((應該也是唯一一篇
總之...
請多指教囉((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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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名騎士,正確來說,是光明神殿的太陽騎士。
但是,現在我這名光明的太陽騎士正非常不光明的披著斗篷,鬼鬼祟祟的潛藏在圍牆下那片陰隱中,要知道,今晚可是大好時機的啊!要不是今晚教皇那死老頭緊急召見審判,我哪有這個機會去偷渡藍莓派…咳咳….不!是光明正大的(?)買藍莓派。所以這一定是光明神犒勞我這十幾個年頭身為太陽騎士不分日夜為他效勞的努力,既然是神的旨意身為太陽騎士就只能順天聽命囉!總之,錯過這次,更待何時?
繞過圍牆,我刻意鑽進人煙稀少的小巷子往藍莓派專賣店前進。
「呼~~~」一鑽進小巷我馬上脫下斗篷的帽子,上次自己去買藍莓派是多久以前的事呢?總覺得自從當選太陽小騎士後,買藍莓派就自然而然成為審判每天的例行工作… …審判… …一想到這個名字我就一肚子髒話,去你媽的死蛔蟲,從上次去廁所等他下班,然後被判下最殘酷也絕不容為抗的判決第五天了,五天…五天耶!!整整五天只能一天吃一個藍莓派加上糖度只有過去一半的點心,教螞蟻投胎轉世的我怎麼甘心?
想著想著,突然發現右手邊的巷口有一陣騷動,我連把忙將斗篷的帽子拉上,巧妙地躲進陰影中。
「喂!你剛剛有沒有注意到巷子裡有人影」
「诶!!?要不要上前察看一下?」
「還是跟審判騎士長報備一下比較好,雖然上次的不死生物幾乎全數被消滅殆盡,但難保不會有漏網之魚。」甚麼!?我快暈了,怎麼好死不死的遇到審判的小隊?
「也對,畢竟消滅不死生物不是我們的專長。」說罷,那名小隊員馬上朝著隊伍的前方跑。
該死的… …才剛溜出來,目的沒達到就被抓回去,我一定死不瞑目啦!不過,我腦袋一轉,審判剛才不是才被教皇老頭叫過去嗎?這麼說來… …
「怎麼回事?」要命!這麼低沉的嗓音若不是審判的,全月芽城找不到第二人啦!可惡!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緊抓著披風的帽沿開始逃跑… …雖然以我的體能我實在不抱太大的希望… …嗚嗚嗚~~~這樣的死法實在太不優雅了啊!減肥中的太陽騎士偷買藍莓派被審判抓去審判,這話傳出去能聽嗎?傳出去是其次,要是這話傳出去被我那不知道在哪裡跟人搶飯碗的老師聽到,「能不能聽」比起「能不能聽好死」就只是小巫見大巫了。
「鏘噹!」地上響起一聲清脆的金屬聲,幹!是要讓全世界的人知道我在這裡喔?
金屬聲?該不會是掉錢了吧?我連忙放慢腳步,火速折回剛才發出聲響的地方,往地上仔細一看…是龍的聖衣的徽章!噢!這簡直是餓了五天以後,看的第一塊熱騰騰的藍莓派!我連忙將它撿起,低喊:「龍的聖衣啊,我以龍的傳人之名,命令你,發動!」黑色緊身衣瞬間從胸前擴散開來,一變身完,我緊接著雙腳一蹬,準備從屋頂殺出一條生路。突然,只覺得雙腿一緊,我踉蹌了一下,好險多年來的跌倒訓練不是練著玩的,我仍在屋簷找到了支撐點,加上龍之聖衣對力量的輔助作用,我反手一撐,輕而易舉的翻上屋頂,沿著屋頂開始死命的飛奔。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我疑惑,自從剛才一換龍的聖衣,就覺得渾身不對勁,雖然經過一段奔跑,不適感也逐漸減弱,但更覺得應該要有所警戒。
主上,請恕在下直言 ... ...
「嗯…你說吧!」說真的,剛才那一踉蹌,讓我有點在意… …又難得龍的聖衣回答的口氣竟然有所疑慮,看來事情有些來頭... ...我沉思。
主上,是您變胖了。
「… …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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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後面還想打
主上,在下只是件衣服,並沒有生命。
「閉嘴!」
只是覺得好像太冗言了=ˇ=((汗
標題請讀作:「主上,您變圓了。」 ((炸
嘎嘎嘎嘎嘎~~~
我果然寫太超過了Q Q
甚麼五天過後阿>"<
現在超想打爆自己的...
格里西亞五天果後會變成怎樣還無從得知咧!!!
要是變成魔王的話
魔王偷渡藍莓派這話能聽嗎!!!?
雖然他要是變成藍莓派魔王我一點也不會驚訝=ˇ=((炸 本帖最後由 繪空 於 2010-1-10 23:34 編輯
明 字數:10694
1.
「太陽…」
「太陽…」
「格里西亞!」
緩緩睜開眼,格里西亞看見的是車門外綠葉的擔心和坐在對面大地的揶揄,還有似乎早在門口等待許久審判的面無表情。
「還好吧?你的臉色有些蒼白。」綠葉皺著眉問,「太累了嗎?」
「別擔心,我們的太陽騎士一直都有美白的習慣,所以不會有不白的時候。」大地懶懶的下了車,在踏出馬車那一霎那,臉瞬間變的憨厚無比,嘴裡卻依舊用不大的聲音說著,「再不下車難道要讓馬伕載你回家呀?」
瞪了大地一眼才下車,格里西亞張開手,發現手心裡全是汗,發現他異狀的審判問:「怎麼了?」
「沒事。」格里西亞抬起頭露出太陽騎士的專業微笑,「只不過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短,卻很不安的夢。
教皇辦公室內。
「…在光明神的照耀下,所有的汙塵都已被陽光洗淨。」在一長串讚美光明神的報告下,格里西亞終於停止了他的嘴巴,只有審判注意到他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似乎因為講太多話而口渴了。
教皇揉了揉太陽穴後,露出笑容,「你們這次做的很好。」
他又接著說,「休息一下,明天還要趕去費爾城。」
一直在想著水的甜美的格里西亞頓時清醒了過來,遲疑著問了一聲:「明天?」
「是啊,」教皇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最近不死生物出沒的事情頻繁,雖然已經著手派人調查,但還是要在結果出來之前盡量不要讓事情更嚴重。」
苦著一張臉的格里西亞,已經不知道是怎麼走出教皇的辦公室的。
「這幾天一直跑來跑去,還要不要人活啦?」似乎聽見格里西亞的低聲抱怨,審判瞥了他一眼後,淡淡的說:「太陽騎士為了光明神是不會喊累的。」
哀怨的瞪了審判一眼,格里西亞開了自己的房門。
見狀,審判的臉部線條軟化了一些,「好好休息吧。」
擺了擺手,格里西亞關上房門,雖然門已關上,審判卻還聽的到格里西亞的低聲咒罵。
「什麼嘛…知不知道在外面折騰了一天臉會被曬黑呀!?每天回來都不能直接睡覺,最近美容材料用量也增大了,真是的,太陽騎士怎麼那麼難當啊!改天去找粉紅問問,到底為什麼有那麼多不死生物阿…」
聞言,審判的臉上更是露出了笑意,搖了搖頭,審判邁開腳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隔天,他們再度踏上旅程,這次的隊伍依舊是格里西亞、大地和綠葉帶領。
原本晴朗的天空,卻在今天變的陰沉,彷彿在預告著什麼…
「哇啊!」
「太陽!」
原本很順利的任務,不死生物在眾人的努力下紛紛被消滅,但是就在此時,綠葉卻瞥見原本站在旁邊的格里西亞,被狠狠的拉出城外。尋跡追去,痕跡消失在斷崖邊。
「大地騎士長!我要帶著太陽小隊留在這尋找太陽的下落。」亞戴爾道。
大地點點頭,「報告教皇後,我們會再加派人手過來。」
雖然很擔心,但依舊跟著隊伍回去的綠葉在整個歸途中,總是露出擔心的臉色,每次在此刻,大地總是會說:「別擔心,我們太陽騎士命大的很。」
而綠葉也總會搖搖頭,然後不發一語。
整個隊伍在低氣壓中回到了聖殿,綠葉一回來,連報告也取消直接回房間,而當太陽失蹤的消息傳到教皇耳中時,教皇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淡淡的下了一個命令。
「派烈火騎士去吧,我想他應該急死了,噢,對了,找到太陽的時候記得跟他說,他失蹤的這幾天算無故曠職。」
這個冷笑話這時沒有人在意,教皇見狀,也只能聳了聳肩,不再說什麼。
2.
格里西亞失蹤的第四天。
烏雲不雨,這樣的陰天持續了好幾天,沒有陽光的照耀,大地變得死氣沉沉。
直到那天早晨太陽升起時,烏雲消逝,大地重新點亮。
「太陽…」烈火的聲音響轍整個沒甦醒的聖殿中,「找到太陽啦!」
倏然睜開眼,審判披上披風,整了整衣服,看來昨夜又熬夜熬到睡著了。
走廊上,眾騎士們也急急忙忙的趕到門口。
烈火喘著氣,抓著一身平民服飾的太陽。太陽的臉上只有茫然。
感覺不對勁的審判輕輕喚了一聲:「太陽?」
「我真的不是太陽騎士,您搞錯啦!」輕輕的甩開烈火的手,“太陽”懊惱的說著。
但是他不說,又有誰會知道呢?
同樣燦金色的長髮和純淨清澈的藍眸,同樣白的不像樣的皮膚,甚至一言一舉都有如同太陽騎士般的優雅,除了沒有整天將光明神掛在嘴邊,以及陌生的眼神,這個“太陽”就和眾人所認識的格里西亞•太陽有什麼區別?
「怎麼可能!世界上不會有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嘛!」烈火理所當然的說著,「更何況你的頭髮和太陽的長度一點也不差,走路的方式也一樣,我不會記錯的!」
「等等,」喝止住烈火進一步的激動,審判走到“太陽”面前,「你叫什麼名字?說說你的家裡。」
「亞希勒•爾特,父親只是普通商人,母親在家裡照顧家務,我沒有兄弟姐妹。家就住在東葉芽城。」
「幫我去查查這個人。」回過頭吩咐了旁邊的人後,審判又繼續面對著亞希勒,「還沒查清楚之前,不能排除格里西亞•太陽失憶這個可能性。就算你真的不是太陽,我們也必須先將你留在聖殿。」
「還查什麼,他怎麼可能不是太陽?」烈火似乎很不滿審判對他的不信任,但審判看了他一眼後,又走回聖殿。
這時,綠葉匆匆趕來,大地也跟在後。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太陽!」
「我就說嘛!我們太陽騎士命很大的。」
「很抱歉,但我不是太陽騎士。」略帶抱歉的眼神讓來者怔了怔,絲毫不相信這有著太陽騎士完美氣質的人不是格里西亞本人。
可是下午送來的消息顯示,確實有亞希勒•爾特這個人,他所說的事情也絲毫沒有差錯。
但是「太陽騎士平安歸來」這個消息已經被傳了出去,而真正的太陽騎士也還沒有回來,聖殿只好繼續把亞希勒留在這裡。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發現亞希勒不僅氣質像太陽騎士,劍術和神聖鬥氣更是強的不像話,簡直是毫無缺點的一個人,但是也是因為如此,更讓審判愈加懷疑。
但是請示教皇,教皇卻只是感嘆的說了一句話:「人才啊…」
格里西亞失蹤的第十一天。
「審判騎士長。」門外傳來恭敬的聲音,是審判小隊的副隊長。
「進來吧。」審判頭也不抬的盯著桌上的公文。
「審判騎士長,太陽小隊傳來了消息!」
突然停止手上的動作,審判抬起頭,這才看見他帶著疲憊的臉色。
「什麼消息?找到太陽了嗎?」
「是,是找到太陽騎士長了,但是,」
「但是什麼?」
「太陽騎士長…不會使用神術了…就連初級的疾風術和治癒術也都無法使用…」
啪!
筆應聲折斷,這個消息震撼到令審判無法接受。
深吸了幾口氣,審判又繼續問:「這件事有誰知道?」
很顯然的,副隊長被審判過激的舉動嚇了一跳,怯怯的說著:「騎士長們都知道太陽騎士長要回來了,但是不能使用神術這件事情是屬下自己去查問的,所以…」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審判的心中突然有一股急躁感。
「什麼時候回來?」
「報告,收到信是在他們出發的三天後,估計在明天下午就能抵達。」
「恩…」手指有著規律性的敲著桌面,「派人傳訊息給他們,叫他們別太光明正大的回來。還有,太陽的狀況也別跟其他人說。」
看著副隊長有些錯愕的眼神,審判又道:「外界發現有兩個太陽騎士…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吧?」
那麼太陽騎士就不再被人相信。了然的點點頭,副隊長在心中回答。
人就是這麼的脆弱,被欺騙過後總會在心中存在著永遠不會消失的懷疑。
審判望向窗外,天空上艷陽高掛,沒有烏雲遮蔽,但就是因為陽光太刺眼,眼睛都無法完全張開好好看清楚。
3.
格里西亞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只是站在旁邊看綠葉怎麼在不死生物的身上射出窟窿,還在計算爆頭的次數,卻突然有個又黏又噁心的觸手從後面襲擊而來。
速度快的無法反應,連最後一聲慘叫都不知道有沒有人聽見,畢竟那時候的場面有些混亂。
暈了好久,格里西亞被拉到斷崖下。那是個幾乎不能生存的地方。
只能靠石縫里長出來的小草果腹,從上面流下的幾滴水解渴,但是這麼一點東西連肚子都沒有辦法填飽,更別說考慮到營養了。
到最後,格里西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每一天的。
亞戴爾的聲音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如此美妙動聽,但格里西亞已經沒有力氣在呼喊了,只能在心中求助那他從不相信的光明神。
不知道是亞戴爾的頭腦好,還是他的祈禱奏效,格里西亞終於被救了上來。
「太陽騎士長!您還好吧?」
「我…我…」
「您需要什麼嗎?」
「餓…我好餓啊…」迷糊中,格里西亞似乎看見亞戴爾的頭上出現了三條黑線…
在解決了將近八人份的食物後,格里西亞才發現旁邊亞戴爾盯著自己的怪異眼神。
似乎在找尋什麼。
「幹麻?」在無其他人又處於飢餓的狀態下,格里西亞已經不再使用讚美光明神那一套。
「太陽騎士長…您…您沒有聖光了…」
「啊?怎麼可能?」試探的抬起右手想要發出聖光,格里西亞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反應,愣了幾秒,他遲疑的安慰自己,「可能身體還沒恢復吧…過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可是,就算格里西亞反常的每天練習,卻始終無法發出聖光,連基本的法術也完全沒有反應。
雖然失望,卻依舊在回聖殿的路途中繼續練習。
被救起來的四天後,他們開始回程的第二天,亞戴爾收到了一封信,一封讓他呆愣在原地好幾分鐘的信。
察覺到異樣的格里西亞問:「怎麼了嗎?」
聽到格里西亞的聲音,亞戴爾慌張的將手中的信揉成一團,猛搖頭:「沒事。」
雖然懷疑,格里西亞卻也不再多問,看著亞戴爾慌忙離去。
跑出格里西亞的視線外後,亞戴爾連忙將信撕成好幾碎塊,丟到一邊去,隱約在碎塊之中露出幾個字…
亞希勒…太陽騎士…
就在已經看到葉芽城的地方時,亞戴爾讓格里西亞披上斗篷,問為什麼,亞戴爾也只總是不肯說理由,一直找藉口矇混過去。
這樣的舉動更讓格里西亞懷疑,而且懷疑和那封信有關,但始終不開口問他信的內容。
他相信,他的副隊長是不會害他的,尤其是這幾天亞戴爾的眼神更能證明。
不可置信,還有一絲憐憫,就好像格里西亞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終於回來啦…」低聲的呢喃著,格里西亞看著面前熟悉的雄偉建築。
走進門,他還不知道,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是多麼的混亂。
4.
一聽說格里西亞被找到了,甚至已經在路上,這些天來一直認錯人的騎士長們無不鬆了一口氣,還有一絲絲喜悅。
會議室裡,所有騎士長們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一起,看到幾乎所有人都到齊時,眾人都相視而笑。
「還沒到嗎…」綠葉一直望著窗外。
「啊~不管了,我要先去接他!」烈火暴躁的個性一直無法改掉。
「我也先出去好了。」與其在這裡乾焦急,綠葉選擇主動找格里西亞。
兩人出了會議室後,裡面的氣氛十分壓抑。
「終於要回來了呢…」暴風如此感嘆。
「他回來有什麼好?亞希勒在的這幾天你的工作量可少了很多呢。」大地如此揶揄,「他不在,就不會再有人闖入我房間打擾我了呢。」
自己應該開心的,不是嗎?但是…大地突然沉默了,為什麼心中總會有一股焦躁感,還有空虛感呢…
暴風又說:「就是因為這樣,空閒的時間我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好呢…」
寒冰也看著手上超級甜的藍莓蛋糕,道:「好久沒有做了,希望他不會覺得變味了…」
怔了怔,眾人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寒冰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做藍莓蛋糕了。
「好像…我們不能沒有那個缺點超多的傢伙啊…」寒冰又接著說。
聖殿門口。
原本還明亮的天空變的昏暗,兩人已經在這裡等了好幾個小時,原本的期待變成了擔心,嘴裡一直嘟嚷著什麼。
望著遠方,綠葉的心裡已經有些絕望。
「不等啦!我先進去了。」氣呼呼的走進去,烈火在聖殿裡亂走,卻在接近後門的地方看見了一個燦金色頭髮的人影。
看著面前的人,烈火不耐的吼道:「現在別出現在我面前!別用太陽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讓來者怔住,然後只能呆呆的看著烈火離開。
半開的後門又出現了一個人 ─ 亞戴爾。
「怎麼了?太陽騎士長?」
「烈火剛剛…吼我…」不是亞希勒,這是貨真價實的格里西亞•太陽。
亞戴爾變了臉,有些勉強的解釋:「可能烈火騎士長心情不好吧…」
皺起眉頭,格里西亞不怎麼相信,很顯然,他的副隊長也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別用太陽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什麼意思呢…」
在門外等候的綠葉依舊不肯離去,直到他看見和烈火相同的燦金色人影。
「你終於回來了!有受傷嗎?肚子餓不餓?寒冰有做你喜歡的藍莓蛋糕喔!快進去吧!」拉起來人的手正要帶他進去,綠葉發覺不對勁。
回過頭,遲疑的問:「你是?」
來人似乎沒有聽到,怔怔的看著綠葉。
「你到底是哪一個!?」甩開手,綠葉感覺自己快要發瘋。
來人回過神來,露出微笑:「有了光明神派來的使者,太陽終於從深淵裡被救贖。」
似乎不相信,綠葉又試探性的問:「格里西亞?」
「正是太陽本人。」
沒有了剛才的激動,綠葉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把眼淚逼回,張開眼時,他露出了飽含欣慰的微笑。
「你終於回來了。」
他們進去後,並沒有發現旁邊柱子閃過的人影。
被帶到會議室,眾人一見格里西亞,都有同樣的反應。
眼睛睜大,看了看綠葉後,又把目光放回格里西亞身上,眼裡有著明顯的放鬆,但是說出來的話和以前一樣,沒有因為格里西亞失蹤多天而有任何改變。
大地的話依舊諷刺;寒冰只是微笑把藍莓蛋糕地過來;暴風坐下來,開始批改桌上為數不多的公文;白雲默默的飄走;審判一語不發…
可是好久沒有看見十二聖騎的臉的格里西亞,卻有一種喜悅和溫暖。
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教皇走了進來,帶著亞希勒。
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格里西亞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衝到亞希勒的面前,左觀右看,問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話:「你的皮膚,怎麼保養的?」
「咦?沒有保養啊…」
「怎麼可能!」激動的大叫,格里西亞又問:「那你的頭髮怎麼染的?」
「自然…的…」怯怯的說著,亞希勒對於格里西亞的反應有些不能適應,或許他心中就在想:這真的是太陽騎士嗎?
「怎麼可能…」格里西亞的聲音變的極為尖銳。
「給我就此打住!」對話到此就被打斷,教皇的臉上爆著青筋。
看到兩人都安靜了下來,教皇深呼吸後,說:「由於原本的太陽騎士格里西亞•太陽已經不具有保護人民的能力,開會決定在格里西亞•太陽的能力恢復之前,暫且由亞希勒•爾特替代此位。」
「什麼叫不具有保護人民的能力?太陽?」倒吸一口氣,綠葉不可置信的轉頭問格里西亞,卻發現格里西亞還呢喃著什麼:「怎麼可能沒有保養…」
「太陽!你說說話呀!」激動的把格里西亞搖醒,卻換來格里西亞的茫然眼神。
「不用問他了,你自己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一絲絲聖光?」教皇嘆了口氣,很顯然,剛才他講的話格里西亞完全沒有在聽。
眾人錯愕,他們現在才發覺,格里西亞散發出來的是平民的氣息,反倒是旁邊的亞希特,有著太陽騎士的聖光。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大地低吼了一聲。
「總結來說,太陽被拖出去後,就在崖下生活了好幾天,等被救上來時,已經不具備任何神術能力。」審判淡淡的說著。
「怎麼可以!太陽騎士怎麼可以被換掉!我不贊成!」烈火首先發表意見。
「我也不贊成!」綠葉也回答。
「現在不死生物橫行,你要怎麼讓太陽出去些滅那些不死生物?如果被民眾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怎麼樣?自己想想吧!」審判低聲吼著,讓眾人又陷入了沉默。
「喂喂…」教皇不耐的開口,「這不是在徵求你們的意見,而是命令!命令知道嗎?」
「就這樣了,散會。」教皇拋下眾人,離開了會議室。而亞希勒也隨後跟上。
5.
「怎麼這樣!」重擊了一下桌子,烈火滿臉痛苦。
「莫名的出現,還擁有和格里西亞同樣的樣貌,更扯的事還會神術,這個人這麼可疑,難道你們都不懷疑嗎?」暴風的臉上也出現很稀少的憤怒。
「我們沒有證據,還是靜觀其變吧。」審判沉著聲,無奈的看向旁邊一直恍神的格里西亞。
烈火首先甩門而去,寒冰也說要靜一靜而離開,眾人也漸漸離去,會議室裡只剩下審判和太陽兩人。
「不要擔心,你還是留在聖殿裡的。」審判看著格里西亞,安慰道。
「我怎麼會擔心呢?」格里西亞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你看,我現在可以說是放了一個長假呢!不用工作,還可以領薪水,很棒不是嗎?」
審判依舊皺著眉,格里西亞看著審判,也收起玩笑的臉,問道:「你還記得嗎?我跟你說過我做了一個夢。」
「恩。」審判不明白為什麼格里西亞突然這麼嚴肅的問起了這個問題。
「我夢見了十二聖騎的冷眼,還有令我如同墜入冰窖般的言語;我夢見了離開我的每一個人…」格里西亞訴說著時,審判看見他眼裏深深的恐懼。
「但是啊…」話鋒一轉,格里西亞的眼裡只剩信任,「我相信,我相信那只是個夢。」
見狀,審判也露出微笑,「我也相信。」
但是接下來的生活,卻不像兩人所相信的那樣。
最初,每個人雖然常常認錯人,但都會嘗試去認出真正的格里西亞,但是到後來,他們都害怕了,他們害怕自己對不是格里西亞的太陽騎士喊出太陽兩個字,卻發現對方是亞希勒時那種愧疚感;又或者自己釋出善意,對方回報的卻是陌生的眼神。
寒冰的超甜蛋糕被退回;暴風下意識的從太陽手上拿走公文,卻被“太陽”拿回去;大地尖酸的話語,卻沒有看到那熟悉的想要殺人的眼神。
所以,因為恐懼,眾人紛紛逃離。
不再主動交談,每個人露出的都是懷疑的眼神,懷疑面前的人到底是格里西亞還是亞希勒。
儘管格里西亞一直主動去找每一個人,儘管格里西亞一直相信著自己所相信的,但是經過這一段時間來眾人的迴避,信心被摧毀,格里西亞絕望了。
「太陽不再耀眼了之後…就沒有人想要了呢…」
審判愣住,聽著格里西亞有些不對勁的話,他怎麼也沒想過,格里西亞會跑去找亞希勒…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提著亞希勒的衣領,格里西亞沒有當初的豁達。
「我聽不懂…」
「少騙人了!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
「呵呵…」亞希勒突然變了臉色,「你居然現在才發覺阿…」
亞希勒的臉色猙獰,連格里西亞都沒看過自己的臉能這麼的恐怖。
「什麼意思?」
「你奪走的…我要你還我…」輕輕的在格里西亞耳邊吐出冰冷的言語,「知道嗎?我的神術能力是你的喔…聽說過轉移術沒?」
轉移術,小能轉移聲音或樣貌,大能轉移能力或疾病,但前提是要有兩人的約定之物,證明兩人都同意這轉移術。
「為什麼你可以…」格里西亞已經驚訝到說不出來了。
「你問我為什麼?」推倒格里西亞,亞希勒冷冷的看著他,「難道你還想不起來嗎?」
「算了。」亞希勒整了整衣服,「反正…」卻沒想到格里西亞就這麼一拳打過來。
雖然沒有說很痛,但是卻因為不小心咬到嘴皮而有血流出嘴邊。
「渾蛋!你到底想做什麼!?」格里西亞怒吼著
「你們在做什麼!?」綠葉瞪大眼褚,看著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一個坐在另一個的身上,躺著的那個嘴邊還有血絲。
正想過去,綠葉卻遲疑了。
格里西亞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他知道綠葉在遲疑什麼。
「認不出來誰是誰嗎?我跟你說!」他面目猙獰的看著綠葉,「他才是你們的格里西亞•太陽!我是假的!怎麼,替他報仇啊!我打了他呢!」
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兩人,綠葉腦中一片空白,看著躺在地上那個緊閉雙眼,似乎很痛苦的“太陽”。
下意識的,他跑了過去,推開了坐在上面的格里西亞。
世界彷彿放慢了一般,格里西亞看見綠葉擔心的眼神,那一推雖然沒什麼力,但格里西亞卻覺得胸口好痛…
「沒事吧?我馬上幫你治療!」
慌張的綠葉扶著“太陽”起身,轉身往太陽騎士的房間走去,連一眼都沒有看格里西亞,也沒有看見亞希勒睜開的眼睛,無情的眼神,還有嘴巴的蠕動,
「反正…你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連你最珍貴的十二聖騎…也離你而去了…」
睜大眼睛,格里西亞滿臉恐懼,像是被人掀開不想掀開的瘡疤一樣,渾身冷的發抖。兩行淚,流過白皙的臉龐;藍眸,已經不再清澈而有自信。
6.
「為什麼突然召集我們?」疑惑的看著審判,暴風總得今天的審判特別的陰沉,從骨子裡發出陰冷還有一絲絲憤怒。
「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眾人疑惑。
「還有你,綠葉!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審判突然的大吼嚇到了所有人,從來沒有人看到審判這麼失控過。
沒有理每個人的反應,審判繼續說:「你們認不出格里西亞就算了!還迴避他!?」
「沒看見格里西亞有多麼努力嗎?他努力的把自己最真的一面展現給你們,努力的讓你們分清楚誰是誰,你們呢?努力過了嗎!?」
「努力過了…」烈火小聲反駁,卻沒有信心。
「還有你,綠葉…」審判的臉色更為陰沉,「那天你知道你救的人是誰嗎?」
「太陽…」綠葉突然臉色變了變,「可是是他說…說他不是格里西亞的啊!」
「為什麼你認不出來?」
綠葉答不出來,滿臉懊悔還有愧疚,還有更多的不可置信。
不只他,在場的每個人都是這樣。
「你們知道嗎?格里西亞他早就夢到這種情形了,」審判用低沉的聲音無情的說著,「他說他相信那只是夢。」
「他相信你們啊!」
他相信他所相信的十二聖騎,他相信他的兄弟們不會拋下他,當初他對他的老師說過,他會為了保護而付出生命,保護誰?保護身邊所有人,也包括十二聖騎啊!
「我要去找他!」綠葉慌張的推開門,卻聽見審判冷冷的聲音傳來。
「不用去找了,格里西亞已經離開兩天了。」他環視著臉色呆滯的眾人,「兩天…你們到現在還沒發覺…」
教皇辦公室內。
「是尼奧幫你的對不對啊?」教皇托著腮,若無其事的問著被嚇一跳的亞希勒。
「尼奧真是的…也不能揠苗助長呀!」他喃喃道,滿意的看著已經恢復過來的亞希勒,「你也該收手了吧?」
「是啊…」亞希勒笑著點點頭,自顧自的說著,「知道嗎?我真覺得自己太善良了,只因為看見他絕望的神情就心軟了…」
「不過他呀!本來就是讓人恨不起來的。」似乎想到什麼,亞希勒笑了開來。
「這幾天我很開心,謝謝。」
「你要走了?」雖然這麼問,但教皇臉上沒有一絲驚訝的表情。
「恩,如果格里西亞不回來,死的可是我呢!」被尼奧殺死。
「不然我來創個“月亮騎士”?你是個人材啊!我真不想放你走。」
「不了,」亞希勒搖搖頭,望向窗外,「月亮不管再怎麼耀眼,光芒始終是太陽賜與的。」
「是嗎…」不再強求,教皇也跟著望向因為聖騎士全失蹤而造成的慌亂的場面,「不過我很驚訝的是,這居然是審判提議的。」
離開教皇辦公室後,亞希勒輕笑了一聲,落寞的喃喃,「格里西亞呀格里西亞…我總算知道尼奧口中所說的你,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兄弟了…」
7.
街上,突然出現了十一個披著斗篷,不露臉的神祕人物,他們行走的速度很快,目標明確。
「粉紅!」粗魯的推開門,綠葉已經有些失控,「你知不知道太陽在哪?」
不見粉紅,卻聽見粉紅諷刺的語氣,「哪個太陽呀?」
「你知道?」審判皺起眉頭。
「別小看我。」粉紅不滿的說。
「快說,太陽在哪?」
「我不知道啦!」彷彿在賭氣般的,粉紅不再回話。
「一百根糖。」這時寒冰說話了。
「…」
「兩百根。」
「…」
「三百根!」寒冰開始露出疲憊的神色,似乎已經預見到自己做糖做到昏倒的情況。
「三百五十。」粉紅終於說話了。
「成交…」寒冰的聲音有些顫抖。
「成交!」尾音一結束,粉紅馬上出現在眾人面前,「你們可要感謝我,如果不是我,太陽就真不知道要跑哪去了。」
她帶著眾人到城外的一間小屋子,「他不吃不喝什麼也不做,只是一直呆坐在裡面,快把他拉出來吧!都要發臭了。」
「妳把他關在這!?」暴風的聲音帶點憤怒。
「哪叫關呀!再說我不讓你們進去了。」聞言,暴風只能瞪著粉紅,不再說話。
「進去吧!」審判道。
一開門已經聞到陣陣霉味,眾人皆皺起眉頭,似乎很不喜歡這個味道。
陽光從門縫間透進,格里西亞就坐在那,兩眼空洞。
綠葉首先衝進去抱住格里西亞,嘴裡一直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綠葉騎士…你怎麼在這呢?」綠葉聽著格里西亞生疏且毫無生氣的語氣,身體僵了一下。
格里西亞僵硬的環視著眾人,緩緩道著:「咦?怎麼十一騎士都來這了呢?還有你們的太陽騎士…他怎麼沒來呢?」
「一定是太忙了吧?太陽騎士就是要這麼盡職才行…」
「太陽…」輕輕的喚著,眾人皆感受到格里西亞絕望,心裡無比難受。
「很抱歉…太陽騎士不在這喔…」格里西亞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格里西亞,我們來接你了,」格里西亞的目光停在審判的臉上,看著那稀有的溫柔表情。
只見審判伸出手,道:「回來吧!我們的太陽。」
心中有東西碎裂的聲音,那是格里西亞剛建起來的心牆。
枯萎的草一碰到水就會瘋狂吸收,飢餓的老鷹看到獵物會撲上去,無助的小孩一看到肩膀…會毫不猶豫的靠上去…
「你們…不會拋棄我…對吧?儘管我不再發光發熱?」
「不會的…」綠葉看著格里西亞眼中還有僅存的希望,他猛搖著頭,「對不起…是我把你當作亞希勒的…是我把你認錯的…」
不可思議看著滿臉是淚的綠葉,格里西亞突然皺起眉頭,「等等…你剛剛說…亞希勒?亞希勒•爾特?」
「是啊…」站起來,綠葉還有些哽咽。
格里西亞突然明白了,記憶深處,有著和自己同樣燦金色頭髮的男孩,他的一句願望。
「我一定要當上太陽騎士!」
「一定會的!亞希勒那麼強!」
推開眾人,格里西亞搖搖晃晃卻慌張的跑走。
看到想追出去的眾人,審判阻止他們,「別追了,事情只有他能解決。」
「對,還有阿,我們的事也該解決一下吧?」教皇一臉微笑的走進屋子裡,「十二騎士都搞罷工,把制服脫下就失蹤,你們知不知道現在聖殿有多麼混亂?」
「我願意賠償。」暴風笑著,絲毫不在乎。
「我也是。」
「我也是。」眾人都微笑著。
「那好,」教皇露出奸詐的笑容,「每個人扣除三個月的薪水,寒冰外加所有人的免費甜點兩個月。」
聞言,眾人的笑容都僵在臉上,尤其是寒冰,臉色更是無比的難看。
8.
「亞希特?」跑的氣喘吁吁的格里西亞,緊張的喊出一個名字。
「我等你很久了。」亞希特轉過身,讓格里西亞看見那已經不再是他的的容顏,不再是燦金色的頭髮,就連眼睛,也只是普通的黑色。
「這才是你嘛!」看著脫去稚氣,昔日好友的長相,格里西亞笑著說。
兩人突然沒來由的陷入沉默,格里西亞問,「你是不是很恨我?」因為當時的不小心,而讓你原本燦金色的髮色變成蒼灰色;也因為那個不小心,讓你錯過了甄試。
「恩,本來很恨的。但是尼奧說,雖然你很可恨,但是慢慢的就會發現,自己對你的並不是仇恨。而是忌妒。」
亞希勒又接著說:「忌妒你為什麼不用努力就能輕易當上太陽騎士,而我從小就努力,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我不甘心,不甘心你奪走了我的一切。」
「但是呢…」
「但是什麼?」
「算了,不說了。」亞希勒笑著搖搖頭。
但是呢…我發現,不只忌妒…還有一點點羨慕呢…想起在聖殿門口綠葉的表情,亞希勒心裡惆悵的想著,那…我有嗎…這樣的朋友…
突然想起剛才他的話,格里西亞驚愕的問:「老師?是老師在幫你?」
「是啊!他把你簽給他的切結書給我。」
當年半強迫式的簽下的切結書,雖然不知道內容是什麼了,但格里西亞知道那是斷不願回想起的記憶。
「我現在把你的能力還你。」捏碎了胸前的一顆小石子,宣告契約結束,格里西亞瞬間感覺到自己的能力又回來了。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持續咒罵著:「什麼臭老師!?這樣玩自己的學生!」
「小鳥想自殺,卻在跳下枝頭的那一霎那,展翅學會飛翔,」望向遠方,他說著,「絕望中學會成長,我想,尼奧是想表達這個吧!」
「他怎麼那麼有自信…」
「因為他相信你,相信你所謂的兄弟。」苦笑了一下,亞希勒又道:「看來我什麼都不是,只是你成長的墊腳石啊…」
格里西亞卻不滿的嘟嚷:「明明就是絆腳石…」
亞希勒失望的搖搖頭,「你還是不懂。」
如果是尼奧的話,一定會直接罵庸才吧!想到尼奧氣到說不出話來的樣子,亞希勒不禁露出微笑。
看著他好看卻充滿孤獨與悲涼的笑容,格里西亞愣了一下。
沉默了一下,他開口:「雖然月亮在白天並不顯眼…但是在夜晚,卻成了指引方向的指標…」
「如果自己都迷失方向了那怎麼行呢?」
亞希勒看著格里西亞真誠的眼神,燦金色的頭髮在陽光照射下閃著美麗且迷幻的色澤。
「是啊。」亞希勒笑了,對於剛剛在心裡問自己的話,他已經有了答案。
那天,太陽和月亮相遇了,太陽選擇繼續發光,但是對於太陽的耀眼,月亮選擇退一步,讓太陽,獨自閃耀。
至於月亮,在太陽落下後,為夜晚帶來光明。
明,日月相依。
(完) 《白紙染墨》
白蓮月第二人稱
字數:1112
就算知道結局不如想像中的美好,
就算走完今日不知道明天的未來,
就算全部事物不再是歸自己所有,
還是選擇繼續輾轉在泛黃記憶裡,
還是無視繼續沉醉在虛假柔情裡。
※
「機械的右眼,早就不懂得哭泣。」你時常這麼跟自己說,「只有左眼落淚的話,好像顯得不夠悲傷。」
以此為理由,復生的你不曾哭泣。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你的眼淚,沒有一次傳到他的心中,所以你不哭。
因為,哭只是浪費的舉動。
反正,他不會在意和關心。
而且,你從不做多餘的事。
你是一直這麼想的,為了讓心中的痛楚能夠減輕,你這麼想著。
其實月牙兒已經哭了很久了。
自從那句話——「你是誰?」——傳入你耳時,月牙兒就不斷的哭泣著。
只是沒有任何人知道罷了,包括你自己也不知道。
為了讓你當他的秘書、為了分擔他右手的工作,他吻了你。
當下你是很高興的,可是你很想推開他,虛偽的東西你不想要,如同珠寶,假的就不值錢了。
但是你始終沒有推開他。
即便不是真的,那畢竟是月牙兒期望已久的。
這個污穢的社會白蓮月已經打滾了好幾年,所以這種事情你司空見慣。
只要可以達到目標就好了,無論要做出什麼樣的事、無論會傷到多少人的心,可以達到目標就好了。
他達到他的目的,而月牙兒的心也重傷了,然而你沒有承認,笑容未減。
似乎在諷刺自己,你在自己的辦公範圍內,放了一盆潔白的百合。
百合的花語是純潔,那個離現在的你好遙遠的語詞。
也許是你或多或少希望回到你們還年輕的時候,單純的喚著彼此的小名,那段時光是你最幸福的回憶。
你們在那時還很天真,這黑暗的社會還沒侵蝕你們。
從何時開始變調,你記不得了,你印象最深的是他對他弟弟的愛。
高二那年說實在的,你是很慶幸弟弟不見了,但是隔沒多久你感到無比的哀傷。
你自以為自己可以彌補他心中弟弟的空缺,卻多估算了自己的斤兩。
本來就不能放在同一個天平上衡量的,是你沒認清事實。
想要找回他的笑容,所以你才動用了紫月盟的力量去尋找弟弟。
說好聽一點是幫助他,說難聽一點是自己的私心。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你仔細想想,說不定那個時候你已經不再是張白紙。
值得高興的是,你心中還保有那位月牙兒的影子,那是乾淨到會使你雙眼刺痛的殘像。
善於算計的白蓮月已經深植在你腦中,根深蒂固無法除去。
你只能藉著叫當年他的小名的這個行為證明月牙兒還存在著。
縱使你明白你們回不去當年。
白紙一旦被染上黑墨,就不可能恢復原樣。
你很清楚。
當他向你說他愛你時,你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雖然那時,你是笑著哭出來擁抱他的。
八成是心上的傷痕太多太深,對於他的甜言蜜語甚至親密舉動你免疫了。
反正都是假裝的,不論是他說的話語或你做的反應。
都不是真的。
不過,你很心甘情願的矇蔽雙眼,向下沉淪在他給的溫柔中。
因為那是月牙兒純淨而透明的唯一願望。
因為那是白蓮月失去了很久的潔白百合。
※ 吾命騎士──不曾消逝
擺出最完美的微笑,我優雅的開口問道:「尊貴的教皇陛下,在光明神的照耀下,不知您的心靈是何處遭到陰影籠罩,需要我這光明神卑微的信從者來為您驅逐陰影呢?」
死教皇,你最好給我一個很好的理由!我好不容易才買到的限定的藍莓冰淇淋泡芙∼等我!
教皇疲累的揮了揮手:「夠了!把你的光明神收回心中,我已經快煩死了,不想浪費腦力思考你到底再說什麼了。」
聞言,我才開始專心研究教皇的表情……不對勁!
就算是戰神之子之前來到葉芽城時,也沒見過教皇這麼緊張、疲憊、傷心難過……傷心難過?我是不是眼花了?
「這次是出了什麼事?總不會是換渾沌神殿要來建立神殿了吧?」
「太陽,我是說如果……如果最近有一個銀色頭髮的女人來葉芽城的話,盡快通知我,不管當時我在做什麼。」教皇略為扭捏的說。
我皺著眉頭:「找人關我什麼事?而且銀色頭髮的女人這範圍也太廣了吧?」
「這個月巡邏的是太陽小隊吧?你去吩咐亞戴爾注意一下。另外,那個女人身上應該會帶著一把豎琴,胸前掛著一條綠寶石鑲銀邊的金項鍊。」
我越來越疑惑了,這女人是什麼來頭?再說,教皇為什麼會對她身上的飾品如此了解?
「教皇,她是……」
教皇難得強硬地阻止我說完話:「你現在不論問什麼,我都不會說的!你回去吃你的藍莓冰淇淋泡芙吧!」
「啊!我的泡芙!」被教皇一提醒,我才想起了我的藍莓冰淇淋泡芙,教皇要找的人是什麼來頭全都被我忘的一乾二淨了。
看著太陽衝出辦公室,教皇苦笑著搖搖頭,從抽屜裡拉出一條金項鍊,看著項墜上的畫像發呆,一滴眼淚悄悄地滑落……
──幾天後──
唉!假豬國王沒事找我去王宮要幹嘛?該不會還是要跟我算上次戰神之子的帳吧?嘖!真是小心眼!是男人就該寬宏大量點嘛!
「隊長?您怎麼在這裡?」亞戴爾從後方追了過來。
「光明神的照耀不應只局限於聖殿及光明神殿,更應不分尊卑貴賤的普及於各地,以國王陛下之聖明,仍舊渴求領悟光明神的仁慈教誨,啊!何其偉大的情操呀!身為光明神的信從者,太陽自應喜悅可與國文陛下分享感受到的光明神的仁慈。」
「是,亞戴爾明白了。那請讓亞戴爾陪伴您至王宮吧!」
雖然感嘆過了很多遍,但還是不得不佩服我選副隊長的眼光啊!相信就算是暴風解讀的速度都沒有亞戴爾快。
我們兩個沉默地走過街道……別搞錯了,就算沉默,我臉上還是得掛著閃亮的微笑,下次或許該先穿著斗篷出門,等到了王宮在脫掉。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亞戴爾突然停了下來,我轉過身微笑地看著他,反正他一定懂我的意思。
「隊長,您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我豎起耳朵,這才留意到有一絲細微的樂音飄盪在空氣中。
「似乎是從廣場那邊傳出來的,隊長您要過去看看嗎?」
亞戴爾真是太明白我一點也不想說話了,所以他自動自發地提出了問題。
反正既然剛好順路,不去看看也太可惜了。
當下我微笑的點了點頭,啟步走去。
還沒到廣場,我就覺得不大對勁了,平常總是人生鼎沸的廣場今天竟然異常的安靜……唯一的聲音是剛才聽到的音樂。
走進廣場,我看見陽光照射於中央的噴泉,一個全身被斗篷覆蓋住的人手上緩緩地撥動著一把銀色的豎琴,那樂音,據我所知應該是一首頌讚……
∼光明之神,應許我願,懇求殷切,賜我平安,快樂幸福,永伴您側∼
啊!突然覺得要去見假豬國王好像也不是那麼討厭了;老是要笑得那麼燦爛的不爽也消失了,這讓我笑得比平常燦爛十倍……看看四周的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喜悅,只怕就算是審判也會忘記自己不該笑,而要保持嚴肅的事情吧?
「隊長……隊長!」亞戴爾拉了拉我的衣袖。
「怎麼了?」
亞戴爾有點遲疑的開口說:「那個人身上有聖光……」
聞言,我才注意到的確有聖光從那人身上發出,但是那人看起來也不像是祭司或聖騎士,這種屬性組成我從來沒有碰過。
疑惑時,那人以演奏完一曲,從容不迫地站起身,從斗篷底下拿出一個小袋子,走到還沒從歌聲中回過神來的民眾前……我倒!
有沒有搞錯啊!一唱完頌讚就開始收錢?真是……那邊那個,給太多錢了吧!下次我也要偷溜出來唱頌讚賺退休金!
在我氣的牙癢癢的時候,那人已走到了我們面前,將沉甸甸的小袋子放到我鼻子底下……好氣啊!
「……太陽騎士長?」隨著那人猛地一抬頭的動作,斗篷的帽子滑了下去,露出一頭閃亮的銀髮,以及女子姣好的面容。
喔喔喔!大美女!趕快記錄一下。
等等,銀髮?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微笑地等著女子說話,我一邊思考著到底是什麼事情……不行!我只有想到我的藍莓冰淇淋泡芙。
女子突兀地抓住了我的手:「太陽騎士長!如果是您的話,應該有辦法可以讓我見教皇陛下一面吧!拜託您,請您一定要讓我見他一面,不管要我捐多少獻金都可以。」
獻金?意思是我可以偷偷把它存起來當退休金?
「隊長。」亞戴爾八成是看我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稍微叫了我一下。
我趕忙微笑地看向女子說:「光明神的恩惠普及於世,教皇陛下更致力於使光明神的子民能無時無刻都被光明神所關愛,卑微的太陽有時也只能在光明神標誌下祈禱能和教皇陛下進一步討論光明神的仁慈。」
女子果然愣住了::「您在說什麼?」
亞戴爾連忙解釋:「隊長的意思是說,教皇陛下如果太過於忙碌沒辦法見妳的話怎麼辦?」
「只要您拿這條項鍊給他看,他就一定會見我的。」女子拉出一條墜子是用銀鑲嵌的綠寶石做成的金項鍊說。
啊!我想起來了!豎琴、銀髮、項鍊……是教皇在找的人!幸好在這裡先遇到了,不然難保到時候教皇會不會一氣之下扣我薪水……
「太陽相信,在光明神的體諒之下,教皇陛下一定能撥出空閒時間向妳傳達光明神的寬容,雖然太陽非常樂亦協助教皇陛下,使妳能對光明神的教義有更深的理解,奈因國王陛下也需要藉由太陽好以便能夠和光明神有更進一步的交流,太陽只好忍痛割捨這機會了。」
亞戴爾不等女子發問就自動幫我解釋:「隊長現在要去王宮晉見國王陛下,無法陪同妳回去神殿,因此由我帶妳回去吧!」
女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用一種敬佩的眼光看著亞戴爾……估計是在佩服他為什麼聽的懂我的話。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我朝亞戴爾和女子微微點了一下頭,就繼續朝王宮出發。
死假豬國王!去死吧你!囉唆死了!
被假豬國王砲轟了一整個早上,疲累的我連午餐都不想吃,只想趕快回房睡午覺。
「太陽!」剛回到聖殿,烈火就大聲嚷嚷的朝我跑來。
「烈火兄弟有什麼事嗎?」
烈火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他的小聲大概和我平常的音量差不多,我看全聖殿大廳的人都聽到他在說什麼了:「你叫亞戴爾帶回來的女人是誰啊?她在教皇的辦公室和教皇談到現在都還沒出來。」
這時間應該正埋在公文堆裡的暴風也出現在我耳邊偷偷的說:「現在整個聖殿加神殿都在傳那是你的未婚妻人選,正在接受教皇的鑑定。……大地說,那是你的未婚妻的話,他一定要搶過來。」
這個死大地!不過,她又不是我的未婚妻。雖然難得有這樣一個美女……
「暴風兄弟多慮了,太陽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她,她請求太陽讓她可以見教皇一面罷了。」
暴風嘀咕著:「原來是這樣,一點勁爆的消息都沒有,真無聊。」
喂!你是惟恐天下不亂呀?
「不過或許太陽也該去關心一下,教皇和那名女子之間是否有何誤會,需要太陽協助解決。」說完,我就朝教皇的辦公室走去。
「……嘖!太陽該不會想去拐那人家吧?」暴風又在我背後嘀咕著。
「暴風兄弟,近日亞戴爾應肩負巡邏之責,他的公文就交與你批改,如何?」
話剛說完,暴風還真的如一陣風跑掉了。
當我準備敲門時,女子和教皇便一同走了出來。
女子的雙眼紅腫,看起來就是一副有哭過的樣子;而教皇臉上還是神秘兮兮的掛著他的面紗,看不清楚表情……奇怪,他們到底談了什麼?
正打算開口,教皇就對我說:「太陽騎士長,這位是羅薇特,這幾天會借住在神殿裡。」
「太陽聖騎士長,這幾天要打擾了。」羅薇特禮貌地向我打招呼。
「光明神當然也樂於歡迎客人的來訪,不須說打擾二字。」
一名女祭司朝我們走了過來,教皇向羅薇特點點頭後,女祭司便將羅薇特帶去休息了。
教皇等她們二人走遠後,淡淡地開口:「進來吧!」
我疑惑地跟著教皇走了進去,不知道教皇到底要跟我說什麼事情。
「太陽,你去警告大地,他要是敢對羅薇特出手,我就扣所有十二聖騎士長的薪水。」教皇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超有殺傷力的話。
「等一下!扣所有十二聖騎士長的薪水?你是要借刀殺人殺了綠葉啊?」我連忙抗議……其實是為了我已經很微薄的退休金著想。
「只有這樣,你們才會盯緊大地不讓他亂來。」
等一下,如果教皇因為大地對羅薇特出手而扣了大家的薪水的話,大地就會被大家圍毆,大地被大家圍毆,我的心情就會很爽……不要去警告大地了!
教皇彷彿看穿我在想什麼一樣又補了句話:「如果你『忘記』去提醒大地的話,十二聖騎士長的薪水就從你的退休金裡面支付。」
「我馬上去警告他。」
當天傍晚,我帶著清水手帕凳子來到審判所的廁所,果然看見三黑的審判在裡面大吐特吐。
在等審判吐完加整理儀容的時候,我從旁邊的籃子裡拿了一塊藍莓餅乾吃了起來,嗯!果然還是這家的最好吃了!下次在叫審判去幫我買。
「太陽,今天國王陛下叫你去王宮有什麼事嗎?」審判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後,拉過一張凳子坐下。
「也沒什麼大事,反正就是碎碎念而已,聽聽就算了。」我咬著餅乾說:「不過我倒是比較好奇教皇和羅薇特是什麼關係。」
「羅薇特?」
我再拿了一個藍莓餅乾說:「你沒有聽說啊?教皇好幾天前就交代我要叫亞戴爾去找人,今天早上剛好在廣場上遇到她,就把她帶回來了。」
審判好奇的問:「教皇交代的?」
「對呀!可是教皇那死老頭一直不肯告訴我她到底是誰,甚至還要我去警告大地不准對她出手。你怎麼看這件事?」
審判皺著眉:「教皇要你去警告大地?」審判的表情根本就是說我一定會忘記去提醒他。
「他說不然要拿我的退休金去付十二聖騎士長的薪水……」
「看來這個叫羅薇特的女子身分一定很不一般,不然教皇不會下這種命令。」審判偏著頭說:「我是有想到幾個可能,可是搭上教皇的……外表和年紀就不大可能。」
「什麼可能?先講出來聽聽。」我可是很信任審判的判斷能力,他想的一定和事實相去不遠。
教皇的情人;第二,教皇的私生女。」審判也不吊我胃口,立刻直奔重點。
「噗!咳咳!」要是我變成第一個因為餅乾而噎死的太陽騎士的話,神殿要遮蓋的醜聞八成就會多一條:驚爆!前任太陽騎士鞭屍!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我對著審判大喊:「情人或私生女?我還以為你是要說哪國的公主偷偷跑來,所以國王叫教皇接待一下之類的,你怎麼一猜就猜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
審判搖搖頭:「如果是某國公主來訪的話,國王陛下怎麼可能不親自接待?就算真的請教皇幫忙,也一定會通知你才對,可你又說今天國王陛下找你去沒什麼事,所以公主就被我排除了,至於情人或私生女,是從你說教皇命令你去警告大地這點推測出來的。」
我皺了皺眉,聽審判這樣分析起來好像也真是這麼一回事的樣子……可是有哪個女人會看上教皇的那張臉呢?
審判拍拍我的肩:「你別想太多,教皇最後一定會說出來的……就算你想知道教皇的八卦也表現的太明顯。」
「嗯……喂!雷瑟˙審判,你什麼意思?講的我一副三姑六婆的樣子!喂!雷瑟!你給我解釋清楚!雷瑟∼」
這五天羅薇特就在神殿住了下來,據說教皇每天都和她一起共進三餐,而且還有說有笑的。
至於大地……這幾天他過的可悽慘了,所有人為了不要被扣薪水,甚至排了一張輪班表貼在我們專用的會議室內去盯著他,在某天大地以為沒有人看著他,正準備去……的時候,白雲默默的出現在他旁邊拍了拍他的肩……大地嚇到差點要去找烈火要點除靈之火了。
我看他應該也不會去找羅薇特了,他根本恨不得這女人趕快消失,就算她是個超級大美女……
總之這五天呢,大地過的生不如死,因為他連去找別的女人都沒辦法。
「太陽!你給我去問教皇那女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要走!我快受不了了啦!」大地帶著他壯觀的黑眼圈和一頭亂髮跑來找我抱怨。
喔!看大地這麼痛苦的樣子,我實在是好爽呀!
「死太陽!你不要給我露出一副很爽的樣子!」大地抓著我的領子吼。
「咳……你們是出了什麼問題?」教皇的聲音從我們的背後響起。
羅薇特疑惑的聲音讓我們兩個一時之間都傻掉了:「太陽騎士長和大地騎士長不是最好的朋友嗎?為什麼會……」
大地連忙打了個哈哈:「沒、沒有啊!只、只是在進行一、一些男人間的互動。」
看大地這副吃癟的樣子,我的快樂程度已經上升到可以去和光明神喝茶了∼
教皇掃了我們一眼:「羅薇特今天是特別要來向你們道別的,她今天下午就要回去了。」
聞言,大地的臉突然整個都亮了起來;至於我嘛,臉色差到大概可以去向渾沌神傳教了,就算我還是笑著……
羅薇特略帶點哀傷的笑著說:「是的,我今天下午就要離開葉芽城了,今天早上我想去買一些名產帶回去,不知道兩位是否知道有哪些店比較適合嗎?」
賣藍莓派的點心店!
教皇看著我苦笑了下……他一定知道我在想著哪家店。
「不然太陽騎士長你就陪羅薇特去一趟吧!」
咦?我?
「這樣不會太麻煩太陽騎士長嗎?」羅薇特有點抱歉的看著我。
「光明神對於信仰祂的子民一向寬容為大,對於遇上困難的子民,祂一定是樂於幫助的。」只好開口了,真是辛苦,不過排除這點以外,全聖殿最閒的大概真的就是我而已了吧?
「呃……」
「反正他答應了就對了,快去吧!」教皇連忙把我們趕出去。
「光明神是否有指引羅薇特小姐何物深受光明神的眷寵呢?」不得不開口的我實在很想哭耶!
抱歉的低下頭,羅薇特說:「太陽騎士長,真的很對不起,可是我真的無法參詳您話中的深意……」
嗯?我就知道沒有和我相處超過三年以上的人是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的,教皇是腦袋壞了,竟然叫我來陪她買東西?不過現在也沒有人可以來幫我翻譯,難不成我要讓她知道我的本性嗎?
「太陽騎士長,您在這邊做什麼?」依照這聲音低到讓我的心也快跟著往下沉的地步,來者除了審判之外,不會有第二人了。
「教皇因秉持著光明神的仁慈,特請太陽協助光明神的子民能夠獲得足夠的慈愛返回家鄉。」教皇叫我帶她去挑土產。
「光明神的嚴厲亦將無時無刻的跟著每一個光明神的子民,以確保每人遵守光明神的教誨,不論換來的結果是甜美還是苦澀。」你要帶她去那家點心店?我要陪你們一起去嗎?
「光明神的仁慈普及世間,只要付出微薄的代價,必將獲得甜美的結果。嚴厲只能使人畏懼,無法使人歡樂。」全葉芽城最讚的土產當然非那家店莫屬啦!不過你確定你要跟著來嗎?光我一個人的話她就聽不懂了,再加你一個……她會昏倒吧?
審判突然迅速靠到我旁邊:「太陽,她不見了。」
「咦?」不見了?
我扯動嘴角,收起我的光明神:「你有注意到她什麼時候離開的嗎?」
審判搖了搖頭,也扯動嘴角說:「我沒有注意到她什麼時候離開的,不過應該剛走沒多久。你可以用感知找到她嗎?」
「她的屬性很特別,應該找的到。」
「你是不找到不行吧?你的薪水……」審判的眼裡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囉唆啦!」
既然還沒走遠……我將感知以我們兩個人為中心向外擴張。
……
啊,找到了!可是旁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黑暗屬性呢?不過也還好,只是比平常人的一般值高了一點,還不到不死生物的濃度。
我張開眼睛看向審判:「她在另外一條街那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突如其來的尖叫聲使附近的人都嚇了一跳。
我和審判對看了一眼,審判便迅速的衝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我就苦命了一點,要一邊維持優雅的快走,一邊還要安慰民眾不需要太過擔心,審判騎士長已經去解決了之類的話。(謎:反正你也跑不快……)
等我走到尖叫聲傳來的地方時,我看到附近的居民都站的遠遠的,空出了一大塊空地,只見審判站在一端,而另一邊,是好幾個蒙面男子,其中一個蒙面男子手上抓著一個女人……看來應該是要把那名女子當人質吧?
蒙面男子大喊著:「審判騎士長,你最好不要動手,不然就小心這個女的的命!還是審判騎士長為了正義一點也不在乎她的性命?」男子嘲諷的笑了起來。
審判一言不發的瞪視著前面的男子,圍繞在他身旁的殺氣已經濃到讓我實在很想拔腿就跑。
蒙面男子繼續喊著:「你現在立刻離開!不准叫任何聖騎士來幫忙!等到我們平安離開葉芽城後,我們自然會把這女的送回來!」
我走到審判旁邊,優雅的說道:「光明神就算深愛普天之下的所有人民,但祂也明白相信你們這些盜匪是件不智的事。」
原本看到我走過來而要出手攻擊的男子在看清楚是我後,大笑著說:「哈哈!還以為你叫來幫忙的是寒冰騎士長,沒想到你竟然叫來這個連劍都拿不穩的太陽騎士長!哈哈哈!真是太愚蠢了!」
我依然微笑的看著他,大概只有審判發現我身上也開始凝聚殺氣了吧?
混帳!不要命了是嗎?敢侮辱我?
審判扯動嘴角:「太陽,他手上抓著的那個是羅薇特。」
啥?我仔細看了一下,果然是羅薇特,沒想到她剛離開我們沒有多久,竟然就這麼衰的被抓來當人質。
「那怎麼辦?」
「好問題。只要我們一動,我看他就會殺了羅薇特,現在最好的方法,或許就是我們先退讓,回去叫大家跟蹤他們,等他們出了葉芽城,放了羅薇特小姐後,再把他們抓回來。」
「嗯,也是。」
達成共識後,正準備開口的我卻被羅薇特身上散發出來的聖光嚇到了。
聖光?她打算做什麼?
∼罪人哪,何不張開雙眼,看清世界的美好?罪人哪,何不張開雙眼,領略光明神的仁慈?罪人哪,將你的心靈奉獻給光明神,全心全意的侍奉祂吧!祂將重賜與你喜樂安祥,祂將使你重獲新生。光明神的仁慈不會拋下任何一個子民,接納光明神的恩惠吧!罪人們哪!∼
這是頌讚曲……不會吧!她打算靠頌讚感化他們?難道她是應該已經消失的……傳說中的頌讚家?
這麼想想也對,一開始在廣場上遇到她的時候,她就是在唱頌讚,讓人們快樂的頌讚,所以教皇才會叫我要去找她嗎?
聽著頌讚的蒙面男子們逐漸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為首的蒙面男子甚至已經將羅薇特放下來,只專注的聽著頌讚。
∼罪人哪,你從這刻起已然新生,快洗心革面,信從光明神的恩典,發誓永生永世不悔的追隨道路吧!∼
頌讚曲一結束,蒙面男子們紛紛跪倒在地,哭泣著:「光明神!我錯了啊!請您原諒我們吧!我們錯了……真的錯了……」
羅薇特看著哭倒在地的蒙面男子們,輕輕扶起了為首的男子說:「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情,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請不要拋棄自己心中的光明,請維持著應行的正道,這樣的話,光明神一定會庇祐你們的。」
我和審判震懾的看著這一幕,尤其是審判,一直以來,他都用刑罰使罪人認罪,他……應該一時之間無法適應吧!
看向表情複雜的審判,我輕輕拍了他的肩:「就算頌讚可以讓人徹底悔改,但我們還是需要你的存在來維持秩序,審判騎士長。」
審判聽完我說的話後,他的眉頭終於沒有那麼皺了。
「羅薇特!我都請太陽騎士長陪妳去了,妳怎麼可以擅自離開!結果竟然遇到這種危險!」教皇拉著羅薇特的耳朵罵。
「痛痛痛!我只是因為聽不懂太陽騎士長和審判騎士長的對話,覺得有點無聊,又剛好看到我想買的東西所以先走了嘛!」羅薇特摀者耳朵小聲的說。
我和審判傻眼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妳能想像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拉著一個大約三十的女人的耳朵大罵特罵的情景嗎?就算那個十五歲的少年其實是個六十多歲的死老頭…..
好不容易平安的返回神殿,不知道是誰和教皇通風報信,只見教皇一臉擔憂的站在神殿前面,看到我們回來後,立刻衝到羅薇特面前緊緊的抱著她,看著教皇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暫時壓住的好奇又重新浮了起來。
而在過了幾秒後,教皇似乎是察覺了自己的失態,就轉變成破口大罵的樣子了,要不是我還記得要先把教皇拖到他的辦公室去,只怕教皇的名聲要被大打折扣了吧!
我嘆了口氣,人家羅薇特都要回去了,教皇你是要罵多久啊!就不能來弄個感傷一點的氣氛嗎?
「教皇陛下,您是否應該讓羅薇特小姐趕快上路了?不然恐怕她趕不到下一個休息的城鎮。」在我身旁的亞戴爾感應到我的不耐煩,連忙提議道。
教皇也明白該讓羅薇特盡早離開,這才依依不捨的抱了一下羅薇特,在她耳邊小聲的不知道說了什麼,羅薇特雖然微笑著,眼淚卻不停的落下、落下……
目送著羅薇特離開了葉芽城,我也不管教皇是不是還在傷感,一點也不客氣的直接問了:「你早就知道她是頌讚家?」
教皇瞪了我一眼:「你就不能讓我多傷感一下嗎?」
我也回瞪了回去:「喂!你到底要不要說?我們已經忍你忍很久了!」
教皇轉過頭去,而且還越走越快,似乎還是不打算說。
過了不知道多久,教皇才開口說道:「羅薇特的家族,是這個世界上僅存以頌讚家聞名的家族。在頌讚家這個職業聲勢正旺的時候,曾經有過上百位的學徒,然而,願意花費心力學習頌讚的人越來越少,最後他們就沒落了。但是他們的族長希望頌讚不會消失,所以之後第一個出生的孩子都要學習頌讚,把這項技藝傳承下去,而羅薇特是他們這一代唯一的一個孩子,她身上肩負著將頌讚傳承下去的重擔。
「而每任的教皇也都知道這個家族的存在,所以我們也有保護他們的責任,因為頌讚家的沒落,也不是我們所希望看到的。」
聽完教皇的說明,我大概也明白為什麼她會對羅薇特的安危那麼敏感了,不過總覺得還是有哪裡怪怪的……
「孩子,好久不見啦!」
「嚇!老師?您什麼時候回來的?」一轉頭看見尼奧老師站在身後,我差點嚇到要去見光明神了。
老師一拳往我頭上揍了下去:「怎麼?你老師我不能回來嗎?」
我連忙陪笑著說:「沒有這回事!只是很擔心老師是否遇到了困難罷了。」
又是一拳往我頭上砸了下來:「不要以為你老師我只有遇到困難才會回來!」
「那老師您回來是……?」
「只是有點想喝葉芽城的一瓶醉而已。」
「……」我無言了,真的,我無言了。
「孩子,說說最近神殿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吧?」老師很順的把我拖回我的房間,非常優雅的坐下問。
一聽老師這樣問,我連忙問道:「老師,您知道頌讚家還存在的事嗎?」
老師一臉奇怪的看著我:「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啊!幹麻?」
「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我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了老師。
……
「喔?羅薇特嗎?她是教皇的私生女啊!」老師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出了這具超震撼的話。
「喔∼私生女啊……什麼!!教皇的私生女?」
老師瞪了我一眼:「叫什麼叫?吵死了!」
我連忙追問:「老師,可是教皇他……私生女?」
老師看我如此好奇,知道今天他不回答我的話,他大概不用睡了,於是說:「沒錯,教皇的確有一個女兒,這件事情還是我從我的老師那邊聽來的。」
──三十多年前──
在教皇還只是一名紅衣主教的時候,為了準備接手教皇的職務,於是到各地的鄉下去參訪,了解各地的風俗民情,為了方便,他並沒有穿正式的主教服裝。當他到達一個叫做羅加里爾的鄉村時,他無端被捲進一群流氓的鬥毆裡,那時候他聽見了應該不存在於這世上的美妙聲音,那個聲音緩緩地唱著一首頌讚,讓他彷彿真的見到光明神的降世一樣。
那首頌讚唱完之後,那群流氓沒有一個不痛改前非,這時周遭的人們開始歡呼著:「真不愧是奧娜爾小姐!」
教皇抬起頭時,看見一個銀髮的美麗女子站在他面前,擔憂的問:「您沒事吧?外地來的旅人。」
教皇當下只想到要問她一個問題:「妳……是頌讚家嗎?」
女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還沒有那麼厲害,只是略通一二罷了。如果您還沒有決定要住哪裡的話,要不要先來我家處理一下傷口呢?」
教皇正想推辭,一個男子快速的跑了過來叫道:「奧娜爾姊姊!」
奧娜爾對男子招了招手:「諾利,來幫我帶他回家療傷。」
諾利看了一眼教皇:「姊姊,他是誰?」
「你不要管那麼多,快點啦!」
諾利心不甘情不願的扶起教皇,不客氣的說:「要是你敢對姊姊心懷不軌的話,我就把你打成殘廢!」
奧娜爾聽到諾利說這樣的話,便開始罵了起來:「諾利!光明神的仁慈在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一個受傷的旅人說話?快點走,回去我一定要跟媽媽說。」
「姊姊……」
在諾利替教皇處理傷口的時候,意外發現教皇的一隻腿骨折了,在他們父親的勸說下,教皇才勉為其難的住了下來。
在那段期間,奧娜爾很少來看教皇,就算來也只來一下下。倒是諾利每天都跑來找教皇,對教皇的敵意已經不像當初那麼深了。而教皇在和諾利的交談中也知道了他們一族的責任就是要傳承頌讚,而奧娜爾就是這一任的繼承者。
某天,諾利偷偷摸摸的把教皇拉到一邊去問:「喂!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我姊姊?」
「啥?」
「快說啦!」
這對教皇來說到還真是一個難題,因為在諾利問起前,他可真的沒有想過這些事,更何況他和奧娜爾也才見過沒幾次。
可是……他發現自己對奧娜爾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點好感,或許是第一次遇見她時,她那莊嚴神聖的模樣,讓他已經不自覺的愛上她了也不一定。
教皇彆扭的回答:「有一點……」
諾利完全不管他的感覺大聲喃喃自語:「嗯∼依照我對你這傢伙的了解,你的一點大概是很喜歡的意思吧?」
諾利轉過身來對教皇邪惡的笑了一下,在教皇還反應不過來的時候,轉去牆角邊將奧娜爾給拉了過來。
教皇一看到奧娜爾,吃了一驚的想站起來,結果反而差點跌倒。
奧娜爾臉紅的責罵著諾利:「你這孩子……怎麼這樣……」
諾利一臉不在乎的樣子爆料:「是姊姊妳自己拜託我的喔!我可沒有做什麼!」
「諾利!」
諾利嘻笑著跑開,還不忘回頭大喊:「剩下的你們兩個自己處理吧!」
奧娜爾臉紅的回過頭看了一眼教皇,一接觸到教皇的視線又立刻轉開臉。
雖然教皇自己本身沒有什麼戀愛經驗,但身為一個男人他好歹也知道這時候應該要由自己開口:「奧娜爾小姐……我喜歡妳。」
奧娜爾不說一句話的把臉垂的更低了。
教皇扶著旁邊的欄杆站了起來,輕輕的握住奧娜爾的手問:「我喜歡妳,那……妳呢?」
一個輕到不能在輕的聲音顫抖的開了口:「我……也喜歡你。」
教皇笑了,開心的笑了,他輕輕的將奧娜爾抱進了懷裡。
這時的教皇,完全不在乎自己紅衣主教的身分,甚至也根本忘了自己即將成為下一任教皇的事。
一年就這樣過去了,教皇和奧娜爾的感情越來越好,奧娜爾的父母看著他們也很高興,已經到論及婚嫁的地步了。
某天,奧娜爾自街上回來後,便一言不發的把自己關在房內,不管是誰的叫喚,奧娜爾都沒有出來應門。
擔心的教皇最後在諾利的幫忙下,從窗戶爬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奧娜爾趴在床上哭。
教皇心疼的抱著奧娜爾問:「怎麼了?怎麼哭了?」
奧娜爾一看見教皇,便把教皇推開大喊:「你到底是誰?」
教皇心裡一驚,該不會奧娜爾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果然,奧娜爾痛苦的哭喊著:「您一個尊貴的紅衣主教,為何要滯留在我們這個鄉下小地方不回去您的葉芽城呢?」
教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奧娜爾繼續喊著:「您都要繼任為教皇了,何苦要在我們這種鄉下小地方受苦?」
「奧娜爾……我……」教皇試圖想說什麼。
「夠了!謝謝你給我的這一年美夢!你回去吧!回去你的葉芽城吧!」
教皇心知不管在說什麼,奧娜爾都不會讓他繼續留下來了,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此的可愛,卻又如此的剛強。
在教皇要離開的那天,他將自己一直不離身的項鍊交給諾利,請他轉交給奧娜爾。
離開前,他最後看了一眼奧娜爾的房間,而奧娜爾還是沒有出現,嘆了一口氣的教皇,也只好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所以教皇就這樣離開了?」我有點驚訝,我還以為教皇會不顧一切堅持留下來。
「不然你想要怎樣?人家都這麼明顯的拒絕了,你還要死皮賴臉的待在那裡嗎?」
一年過去了,一封從羅加里爾送來的信到了教皇手中,這封信並不是奧娜爾寄給教皇的,而是諾利寄來的。
信中提到他們大家現在都過的很好,而為了讓奧娜爾調整心情,所以他們打算離開羅加里爾,並告訴教皇不用來找他們。信中最後提到一件事,這件事讓教皇呆了好久,因為……奧娜爾生下了教皇的孩子。
教皇很想要見那個孩子,諾利卻告訴他,無論他們怎麼勸,奧娜爾說什麼都不肯答應讓教皇見他的孩子一面,她說不能讓別人抓到教皇的把柄,她也強硬的說除非她死了,她才會讓教皇見他的孩子
教皇很心疼奧娜爾,也很痛苦,自己明明隱瞞了她真實身分,她卻還是這樣為他著想。
諾利最後寫到,他們大家真的都不怪教皇,因為他們都知道,奧娜爾和教皇在一起的時候,是真的很快樂。
「所以既然現在羅薇特來了,也就是說……奧娜爾死了?」
「我看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總之,這幾天你少去惹教皇!」老師揍了我一拳後結束了這個故事。
教皇站在窗前,回想著羅薇特說的話。
『媽媽說,她真的不後悔遇見你;媽媽說,為了保護你而逼你離開的這件事,她覺得很對不起;媽媽說,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不讓你看到自己的孩子真的很抱歉;媽媽說,她……真的很愛你。』
『我很高興能夠見到爸爸,見到媽媽這麼深愛的爸爸。』
『媽媽說她先走一步了,她會在天上等著在相聚的一天,還說你要是太早上去的話,她一定要痛扁你一頓。』
奧娜爾,我愛妳,我愛妳……妳聽到了嗎?我最親愛的妻子。
教皇面前的地板漸漸濕了起來。
為什麼現在不下雨呢?這樣妳就不會擔心我了......
THE END
感謝光明神,終於打完了!!
我原本明明沒有想寫那麼多字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