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鶯 發表於 2016-10-22 14:01:08

本帖最後由 皇鶯 於 2016-10-22 14:02 編輯

第七章 將軍與軍師

「天真!上去上去!」胖子奮力地想往上躲去,雖然看不到究竟是什麼攻擊著自己,不過那破空的風聲聽得胖子一陣頭皮發麻。

吳邪雖然什麼也看不到,胖子的反應也足夠讓他猜到有什麼東西在進行攻擊,心裡焦急地想騰出位置給胖子,卻因為受傷無力而無法動彈。

「胖子,擠上來!」吳邪看一下通道的寬度,咬牙收回左手和右手空出大半的空間,但也因此造成手部的壓力遽增,肩膀上的傷口產生眼前發黑的劇痛。

「哇啊啊啊!」一陣吼叫,胖子用盡全身的力氣想將自己撐起來,斗大的汗珠在他的額頭上凝結,在燈光微弱的情況下閃出一片晶瑩。

終於,他雖回了一條腿,可是那犀利的風聲又一次逼近,而胖子根本來不及收回他另外一隻腳,急得他臉色發白。

然而一聲沈悶的撞擊聲打斷了那另胖子極度害怕的犀利風聲。

雖然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卻不妨礙胖子趕緊將那隻腳收回通道裡。

「怎麼回事?」皮肉之間的撞擊聲十分響亮,就算通道口堵了胖子這麼結實的隔音好物,吳邪也聽得十分清楚。

「我也不知道啊,我的腳差點變成豬蹄你就沒點表示?」胖子氣喘吁吁的安慰被嚇得蹦蹦跳的小心肝,沒好氣的翻白眼。

「我沒力氣和你鬧!」吳邪像隻壁虎一樣整個人都貼在通道的石壁上,才剛換沒多久的衣服肩膀的部分印出斑斑紅印。

「你再撐一下。」胖子伸手推了推吳邪,想把人卡得穩一點:「我看看情況,一會兒安全了就帶你下去。」

「自己小心。」吳邪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雖然他應該優先擔心自己,但是事實上他更擔心胖子。

「我知道。」胖子小心翼翼地挪移著,剛剛的驚險他還心有餘悸,有時候沒有親眼看見更顯恐懼。

胖子探頭下去,他不是沒想過將顯眼的頭燈拿下,而是摘了頭燈在這個黑暗的環境裡,摘了頭燈就是睜眼瞎,可他也運氣相當不好的剛探頭的這一瞬間什麼也沒看到,只好像個燈塔一樣向四周看去,同時將大半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在視線不佳的情況下依賴聽覺是較好的選擇。

燃那不祥的聲音又來了,胖子反射性想用手將自起撐起來,卻一時手滑,失去這個失利的好時機。

胖子驚恐地睜大他的雙眼,死亡的逼近沒有讓她胡亂吼叫也沒有慌了手腳,意外的只有表情的變化,意外的安靜。

以至於胖子得就之後吳邪也沒發現發生了什麼事。

「胖子?」發覺胖子很久沒有動靜,吳邪擔心的叫喚。

「小哥啊!你怎麼在也不說一聲!」胖子被這一叫給叫回了魂,轉一轉脖子確定腦袋還連在自己身上以後,才又大刺刺地叫嚷起來。

張起靈站在不遠處,他的身上無處不是沾染著鮮血,但是那雙淡漠而清醒的眼睛卻會讓人把剛升起的擔憂壓回內心的最底層,下意識地認為這樣的強者不需要被擔憂的目光注視,平凡的人們只須奉上所有的傾慕以及崇拜,然以上說的都是一般人,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不會有這種情況。

「小哥?死胖子你快下去別擋我路!」聽到胖子口中的人物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吳邪就按耐不住,肩膀不疼冷汗也不流,張口滿是催促的話語。

「快躲!」張起靈本來沒什麼反應,頂多是聽到吳邪的聲音時眼底多了幾分顏色,這突如其來的呵斥讓胖子頓時嚇得措手不及。

吳邪也聽到這一聲,只覺惱人一麻也沒有再吵鬧。

胖子又聽到那攻擊的風聲了。

「我去!」大聲罵了一句,胖子這一次很順利的將投給收了回來,連帶把吳邪堵在通道內嚴嚴實實的,同時也不小心撞了一下。

「小哥!」不知道是不是對張起靈的執著已經根深蒂固到一個程度,明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看不到任何物品,吳邪就是反射性的叫喚這個稱呼。

希望他小心,希望他好好的。

張起靈聽見了,他的一個側跳閃過攻擊。

黑亮惡眼眸並不因為四週一片漆黑而被阻擋,張起靈習慣了地底的黑暗,過人的體能以及曾經進入過青銅門的結果,就是在不利的條件下仍能和非人類打得不相上下,甚至時不時都能壓過對方一頭,就是傷口有不斷增加的趨勢,凝結在皮膚上的血污有再添一層的趨勢。

這部,對手用一個相當刁鑽的角度進攻過來,張起靈只能曲起手腳作為防禦,然後任命的被打飛出去。

腰間一陣鈍痛,張起靈垂眸一看原來是撞在棺槨上。

額上的一滴血滴落,乾淨的棺木上多了一點污漬。

「啊!」

不屬於活人的尖叫聲是能刺穿耳膜的存在,張起靈難守的皺一下眉頭,看向他一直以來交戰的對手。
是那白衣公子,雖然「血衣公子」這稱呼會比較與他現在的樣貌更貼近。

嶄新的毛筆醺上硃砂,寬大的袖子染上許多鮮血,液體的重量讓袖子不再能迎風飄動,更可怕的是沾染到鮮血的並不只有袖子而已。

白衣公子穿了一件血衣,瘋狂的眼神非人的獠牙與長指甲,在無邪夢中溫潤如玉的模樣不僅消失全無,甚至連那時不時地清醒都泯滅在瘋狂之中,而張起靈撞上棺槨的事情更是點燃了他這枚不定時炸彈的引信,指甲被無序的揮舞著。

張起靈皺起眉頭,目光追隨著白衣公子的指甲,或者是說指甲上那一滴屬於張起靈的血珠。

「沒有用。」張起靈獨自低喃著,然後一點也不客氣的一掌拍在棺槨上借力跳往另外一側較為空曠的地方。

響亮的拍擊聲遷動白衣公子怒火,他張牙舞爪得像張起靈飛撲而去,半點也沒有一代軍師的督智。

打鬥的聲音遠離了,吳邪著急的想跳下通道,胖子卻擔任起幫天照大神擋門的工作,愣是動也不動,即便他們現在的姿勢非常需要技術以及物理知識,稍稍一個重心不穩那就當一回彈珠台裡的彈珠。

「你個急什麼?小哥還在奮鬥呢!」胖子被吳邪拍得煩躁,忍不住出聲斥責。

「就是因為小哥再單打獨鬥我才要下去啊!」可是吳邪想幫張起靈的想法就如同奔騰的黃河河水,一去不復返,還去德義無反顧。

「你傻啊!」深知這是吳邪的倔強脾氣,胖子也不打算退讓,畢竟這可是生死關頭:「小哥和那不曉得蛇麼東西的鬥得很兇,你這跑去是要給那什麼送餐還是要給那什麼磨爪?」

「可是我就是想去啊!」吳邪被胖子說得發火,伸出兩隻手指頭毫不客氣的擰著胖子的肥肉就是一扯。

胖子張大嘴巴想叫卻硬生生忍了下來,只有前頭那一微秒煞不住車從喉嚨裡發出類似哽咽的音節,其餘的全被胖子扼殺在肚子裡。

發覺好像做得過份了,吳邪很心虛的放開手中的那塊肥肉,還討好的輕拍幾下。

好幾個深呼吸之後胖子才終於緩過氣來,要不是還想著通道底下的怪物,他可能用盡一切詞彙來對付吳邪吧,如今他只是擺出他自認為最兇狠的表情。

別看胖子沒讀過多少書,他會得詞彙不多卻每一個都是損人的。

「好了快點,我說了要⋯⋯」吳邪本想催促胖子放行的,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轟然的巨響打斷。

大地在震動,揚起一層灰動了一片土石,好些小石頭掉落在吳邪和胖子身上,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掉下來重力加速度又幫了多少忙,不大的石頭打得連皮厚的人都覺得痛。

「什麼聲音?」震動停下放子立刻開口詢問卻被突然從上往下傾倒的沙子堵了一嘴。

吳邪連忙低頭,就為了避免和胖子一樣吃了個滿嘴砂,同時心裡也在納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不好的預感。

山崩似的爆破聲從岩石的另外一邊傳來,吳邪只來得及閉上眼睛,就與剛剛砸在自己身上的小石頭一樣進行相同種類的運動––自由落體。

胖子再也忍不住驚嚇,這裡有多高他很清楚,衰很一點也不過是手腳骨折,更讓人害怕的是坍方的土石不知是不是有足夠的重量活埋兩個人。

張起靈站在坍方的範圍之外,黃土的瀑布發出巨響,奪去張起靈沈默的面容下的心跳,他想衝進去,理智卻告訴他不能那麼做,就在即將瘋狂之際,幾道黑色的影子代替張起靈衝向他心念的方向。

然後,張起靈就知道吳邪和胖子會沒事的。

白衣公子發出尖銳的慘叫,他失去觀察與思考的能力,眼中只有被黃土埋沒的棺槨,他再也顧不得與張起靈纏鬥揮舞著銳利的指甲就衝進那一片沙塵之中。

那口棺槨還在那個位置。

即便變作非人的存在,白衣公子的身影在壯闊的災難面前依舊纖細。

「軍師!風軍師!」火急火燎的奔來,盔甲上的鎖片晃得叮噹作響,那是今年剛入伍的小兵衛凡,十幾歲的孩子已經長得人高馬大,讓身材纖細的軍師有種正要被一頭牛給衝撞的危機感。

「什麼事?」微微歎息,風念諾手腕巧勁一施,一個漂亮的毛筆字便完成了,一席白衣也乾淨得如同雪做的一樣。

「風軍師!將軍成功了!兄弟們都回來了!不耗費一兵一卒!」衛凡激動地大吼大叫,他跑得比告捷的士兵還要快,就是為了要告訴風念諾這天大的好消息。

「我知道。」風念諾彎起好看的雙眼,神采飛揚的他迎風而立,就像會發光似的耀眼。

「您已經知道了?」衛凡相當吃驚,他因為年紀最小被將軍留在軍營裡守候,為了第一時間得知戰況變天天跑到大門口等,告捷的士兵還跑在他後面,風念與又怎麼可能已經知道戰況了?

「早在一開始,將軍接受我的計策時,我就知道一定會成功。」風念諾將手放在還未乾透的宣紙上,白皙的手指沾染上些許墨汁,他也不在意,甚至重複的輕撫著。

才剛剛寫好的字體剛勁有力,雖然出自自己之手,風念與看著這個字就是會想起那個人,當然他也的確是想著那個人才寫得出這個字的。

「范」

那是歷史上最大的盛會,大將軍范無雙帶領大軍清剿來犯外族,而外族裝備精良人數眾多,又因生存背水一戰而士氣高昂,我軍兵糧欠缺,相對之下一切優勢乍看全為敵軍所得,率兵迎戰可言以卵擊石。

但是敵軍並無范無雙將軍這等將才,也無風念諾軍師如此的智者。

僅出一季變抵過千軍萬馬,有史以來我軍不損一兵一卒的告捷之戰。

「將軍,恭賀了。」皇室的酒席上,風念諾一手挽著袖子,一手舉著精美的琉璃酒盞,他的一雙眼睛閃著耀眼的光芒、裝著范無雙的倒影,明明是在如此喧鬧的環境下,風念諾的眼神愣是讓范無雙與四周隔絕開來。

彷彿,現場只有他們二人。

「風軍師何言恭賀?」范無雙搖晃著酒盞,他是武將出生坐姿豪邁瀟灑,卻不見任何粗魯:「你我都知道,聖上雖說我位居首功但若無你這計策我們大堂才是真正的危險。」

「但若無將軍勇猛,念諾的計策也無從實行,念諾只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求可必須仰賴將軍您腰上那柄寶劍。」好聽的讚美風念諾不吝澀給予,更何況他真心想這麼對范無雙述說。

「風軍師如此讚揚,范某感激不盡。」范無雙與風念諾一起喝下手中那杯酒。

明明同樣一種琉璃酒盞,范無雙就覺得投射在風念與手上的那片綠比所有人都要好看。

皇帝龍心大悅,論功行賞,風念諾軍師取得珍寶無數,范無雙將軍被賜予護國之名,各式珍寶與白銀,若非范無雙將軍堅持,八位嬌妻美妾便會入住護國將軍府。

「我看你倒是超一點點就允諾下來了。」宴會已經散去,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風念諾垂手看著自己的膝蓋,手上的扇子都快要被他扭成麻花了。

「才不,我一下就拒絕了。」想起皇帝賜婚時的場景,反范無雙就覺得心裡發慌,尤其風撚諾是在不高興了。

不言不語就連個冷哼也沒有,風念諾逕自閉上眼睛養神,讓馬車內的氣氛變得極度僵硬。

他是故意的,他當然是故意要造成氣氛的不自在,設計范無雙這傻大個做些特別的舉動。

范無雙也不辜負風念諾給他的定位,完全沒發現自己被設計了,反而一臉討好的輕聲說些好聽話,就想把人給哄得開心一點。

但是風念諾要得不是這個,他像個孩子一樣無理取鬧的完全不配合也不給范無雙任何面子。

范無說一個心急,就怕風念諾真的不理自己了,便請參將人抱在懷裡。

「我的軍師,我的念諾,別氣了好不好?氣壞了身體我心疼啊,你看這不是只有我們倆一起回家嗎?那些姑娘我一個都沒要,我就要跟你兩個人安安靜靜地過日子。」范無雙輕輕的搖著,聲音裡盡是溫柔與求饒。

「淨說些混話⋯⋯」雖然是風念諾設計范無雙,但是論起臉皮的厚度咱們的軍師大人可比不上皮糙肉厚的護國大將軍,才幾句話的時間白皙的臉上就佈滿紅霞。

風念諾臉紅的模樣勾得范無雙心弦一震,情不自禁地將人抱得更緊。

而唇,也大膽地貼上去了。

護國大將軍范無雙一生征戰無數,這次成名之戰後他的名字旁便會被人寫上風念諾軍師的名字,不論是布衣百姓還是達官貴人,都一致認為只要有這兩位在,外族便不敢來犯,國家便是固若金湯。

「今天出去的時後得到多少瓜果啊?」風念諾半去笑的對著曾剛進屋的范無雙說,手上的毛筆卻並沒有停下的意思,仍舊一筆一畫不疾不徐的撰寫著。

「我真不懂那些姑娘,我是騎馬又不是坐車,丟那麼多我也接不住拿不回來啊!」范無雙不解的皺緊眉頭,俊朗的外貌再加上這煩惱的模樣,用個現在說法就是個天生的發電機,會漏電的那種。

風念諾有些驚訝范無雙會這麼抱怨瓜果的事情,平常不都是當作案起閃掉的嗎?

「所以你接了?」一不小心,口氣又變得重一些了。

「沒有,我絕對沒接。」范無雙趕忙搖頭,秒打都無法形容他的快速:「否則我就是滿身果汁。」

「我想也是。」鳳念諾輕笑出聲,下筆的力道輕快許多。

范無雙走至風念諾身後,雙手一伸便環住他的腰肢,下巴更是靠在散發的清香的頸肩。

「不說我了,我記得你上一次出門在了一整車的水果回來,你說荔枝你是不是都留下來了?」

「⋯⋯沒有的事。」

輕輕蹭了幾下,范無雙雖說是一員武將但是該有的心機他也不會因此缺乏,就是平常都讓著風念諾沒有把這股聰明拿出來用。

范無雙也不點破風念諾的小心思,就這麼靜靜的抱著,享受心上人待愛懷裡的溫情。

然而,南方卻有不識抬舉之人執意進攻,南方小國聯合成同盟,妄想透過齊心協力將我國拿下,聖上大怒,派遣護國大將軍立即出征愈給蠻族一記教訓。

「無雙,明天就要出征了。」

相擁著,床榻上的兩人耳鬢廝磨的說著心裡話。

「我又開始心疼你了,每每出征都得讓你受罪。」范無雙低頭親吻著風念諾的髮梢,半睜的眼裡是什麼樣的顏色,不言而喻。

「至少我們不需要別離。」風念諾手緊換在范無雙腰上的手:「一招出征數年歸,說的是將是們的妻子,不能上戰場只能在後方守候,一等數載甚至再也等不到人回來。」

范無雙嘆著氣,這類的事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斷上演,只要他還是將軍的一天就不會少見識這等生離死別。

「我很幸運,我與你同是男子。」風念諾手一稱,改趴在范無雙的胸口上:「而且我是你的軍師,定然是將軍走到哪軍師跟到哪啊。」

幾乎等於告白的宣言,范無雙停得心臟碰碰的跳,最後壓不住激動抱著風念諾就是一記深吻。

「我們會一起拿下南方聯軍,我們會平安歸國,我會牽著你的手,一起享受眾人凱旋的祝福。」

誠摯的言語描繪著未來美好的藍圖。

「小心些。」風念諾站在范無雙面前現在是在眾將士的面前,他們不能夠又任何過於親密的動作,因此他們的眼神是纏綿的,是不捨的。

「會的。」其實很想親吻面前身著白衣的戀人,但范無雙只能用眼睛不斷地描繪熟悉而俊雅的容顏。

相視而笑,旁人以為這只是兩位至交的相處之道,卻不知這是情人間的甜蜜。

爭戰相當順利,接連的勝利甚至讓范無雙得到戰無不勝的封號,風念諾看著從首都傳回來的情報,才知現在大街小巷都傳遍了范無雙的威名,只要提到范無雙就會有一群人一起大力讚揚,沒有人不知道護國大將軍的事蹟。

但是風念諾卻皺起了眉頭,總覺哪裡有什麼不對。

文明大街小巷是早有的事情,只是范無雙名聲上升的速度快得讓風念諾擔心。

「軍師,您怎麼了?」幾年的時間更為成熟,衛凡已經從單純的留守變成統理留守小隊的隊長,雖然做的事並沒有太多的差別,但對於一心想證明自己的少年人來說,這是一次跳躍式的進步與肯定。

「沒什麼。」風念諾搖搖頭,將手中的書信放在蠟燭上面燒毀,留下一桌子的灰。

「軍師在擔心將軍吧?」衛凡提出猜測,幾年的相處下來他只想到這一件事能讓冷靜的軍師動容。

「⋯⋯是啊。」遲疑了好幾秒才回答,風念諾營造出這就是他心中所想的錯覺。

因為他不能說,方才的一陣心悸令他有非常不好的感覺。

「軍師您放心好了,將軍那麼厲害能打贏他的人現在還沒出生呢。」單純的安慰,大方的用詞,這或許就是衛凡能比別人還要親近風念諾的原因吧,聰明人都喜歡單純的人。

語音剛落,馬蹄聲與馬的嘶鳴聲從遠處傳來,使得風念諾眉梢一跳,一個快步出衝出帳篷。

有多久沒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了?好像是自己當上軍師之後吧。

一隊的殘兵敗將出現在風念諾面前,他們現在的狼狽樣根本看不出來今早出站時的意氣風發,尤其是風念諾心繫的范無雙,披風早已不在,盔甲上滿是鮮血和劍痕。

而那英俊而狼狽的臉龐上,被覆蓋了一層淡淡的黑霧。

「無雙!」大叫著邁開雙腿跑向范無雙,但是風念諾卻也沒有忘記自己身為軍師的職責,對著四周留營守衛的將士就是一通命接待傷員的命令。

「那些都別用了!拿起武器騎上你們的馬,立刻撤離這個地方!」范無雙打斷風念諾的命令,大吼著他認為現在最要緊的事情。

「無雙!」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對范無雙的叫喚不適合在眾將士面前出現,雖然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黑亮的眼睛被驚恐佔據全部,因為范無雙吼完之後從他嘴角溢出的血液。

「軍師,快些!」相較於風念諾的關係則亂,年紀稍曉得衛凡反而動作快速的執行范無雙的命令,甚至還有餘餘裕替風念諾拿上一件斗篷。

套上柔軟且質料上好的斗篷,風念諾才終於回過神來。

強壓下在胸口內橫衝直撞的心慌,風念諾立刻找了一批馬騎上去,他命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需要收拾,因為真正重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離身。

「往哪裡撤?」從得令到完全準備好大概只花了一兩分鐘的時間,風念諾看了眼在范無雙身後自動列好隊的將士們開口詢問。

「附薛鎮,那裡離這裡最近,現在沒辦法處理傷口傷者稱不了太遠。」范無雙咬緊牙關就像再隱忍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但當風念諾擔憂的神情落入他的雙眼,他立刻連咬緊牙關都不敢了:「等等安至好,我一定會告素你事情的經過,現在開始小心任何長得像陶罐的東西好嗎?」

「好。」范無雙臉色蒼白得讓風念諾心得無比,就像拿了一把刀子在心上刮來刮去一樣。

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風念諾事情的經過,范無雙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護國大將軍征戰失利,將士糧馬回歸的不及原先的三分之一,百姓頓時罵聲一片,達官貴人文武百官也紛紛落井下石,聖上更是撤銷范無雙將軍之稱號,派遣其餘量將接手應戰,數日後便傳出范無雙將軍重病之事。

「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看著手中的詔書,風念諾氣得全身發抖,上面正寫了褫奪范無雙稱號的命令:「難不成下次他們就會來要虎符?鍵值欺人太甚!」

「念諾?」虛弱的聲音從更裡面的房間傳來,聽得風念諾一陣心顫。

風念諾跌坐在木製的大椅,他就像一顆漏了瘋的氣球,一鼓作氣吹飽了卻馬上就消下來。

「沒事。」大聲回了句話,看了看手中的詔書,風念諾決定不要現在讓范無雙知道這件事情,將它收進隱密的地方後才走進房間陪被飯無雙。

「你剛剛發脾氣了?」飯無雙躺在床上,英俊的臉瘦得兩頰凹陷,曾經幾日扎實的健壯身軀也消瘦了大半,籠罩在面上的黑氣愈加濃烈,整個就是病入膏肓的樣子。

「沒什麼。」風念諾將范無雙的手抱進懷中,拒絕回答這件事情。

「是撤銷我的稱號吧?」但是飯無雙卻想當通透,一開口就猜中答案。

「⋯⋯我不甘心。」風念諾趴在床邊,知道根本瞞不住之後乾脆全盤托出:「你立下那麼多汗馬功勞,卻因為一次失利就被說得如此不堪,先前的崇拜和追捧呢?不管是百姓還是朝廷,那張嘴說出來的都不是好話了。」

「之前我的名號響成那樣才不正常吧。」范無雙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而且皇上繼但我很久了,有機會他當人要挫挫我的銳氣。」

「功高震主。」要說風念諾最討厭哪一個詞,這四個字鐵定榜上有名。

「所以,那些都在我意料之外,之後我生病的事情傳出的話,虎符大概也會被收走吧。」范無雙說的,語氣平淡就像他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一樣。

「不會不甘心嗎?」風念諾以指代書,細心地替范無雙把頭整理好。

「我只是覺得可惜。」范無雙輕笑著,髮絲被撥動的感覺有點癢:「護國大將軍的稱好可是我們倆同心合作的成果。」

「你啊。」榮耀的稱號被范無雙說得像是夫夫成就達成的標題,風念諾哭笑不得的搖頭:「就只有你能有這種想法。」

「不錯的想法。」范無雙強調著。

「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幫你熬藥。」風念諾的指尖劃過范無雙的臉頰。

「小心火燙人。」范無雙不放心的叮囑著,本來用火煮食這類東西都是由他來做,一方面是范無雙手藝好另一方面是怕風念諾燙到了。

只是現在,范無雙除了躺在床上休養之外其他什麼都沒辦法做。

蹲在小爐子前面,風念諾依舊是一席白衣,只是衣服的下襬時常因為不注意染上塵土的顏色。

「該死的南方術士。」咒罵著,風念諾想著讓范無雙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們。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風念諾已經調查清楚當時發生的事情以及范無雙所說的「陶罐」究竟是什麼東西。

南方不及范無雙和風念諾所在的北方富饒,但是由於文化的緣故,南方一直都有許多只能用鬼神之說來理解的事情,而理解這些事情蹦加以利用的便被稱為術士。

這一次的南方各小國度聯盟發兵並非有勇無謀之舉,而是因為南方的小國們得到術士的幫助。

原本術士是不會參與凡塵間的事情的,但不知為何在半年之前南方術士們主動找上南方各國,要求將北方朝廷打下。

早已對北方肥我的土地垂涎已久的南方貴族們,紛紛點頭同意,各國之間的合作更是前所未有的和諧,在短短半年的時間就聚集好物資以及人力向北方攻打過來。

北方有一將,護國大將軍范無雙是也。

因此那段時間的常勝根本就是南方聯軍為了讓范無雙掉以輕心所想出的小把戲,但是因為范無雙本人個性認真又有風念諾督促,輕視敵人的事情連個牙都沒有冒出來,讓他們真演戲變成假演戲,輸掉好多個戰場,才逼得南方術士再戰賞上下陰招,暗算了范無雙。

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未知的力量偷襲,才造成范無雙那次敗得一塌糊塗。

將熬好的藥湯放在桌上等涼一些才會端去給范無雙,風念諾在心裡嘆息著,思考著自己是不是漏了一項關鍵的線索。

這些要,沒有任何一昧藥材能真正對范無雙的並起作用的,因為范無雙不是生病,而是魔氣入體。

南方術士養小鬼,他們通常將小鬼放在陶罐裡,同時也在陶罐裡放些蠱蟲巫術,當有需要的時便便差遣小鬼頂著陶罐到一個地方利用罐子裡的物品毒害敵人,方法簡便也沒什麼太大的副作用,是南方術士常用的一種手段。

端著碗,風念諾走進范無雙房內,他已經找到解決辦法,但是風念諾只能湊足延緩的藥材,真正想去除魔氣所需要的無不是傳說中的事物。

若有一日,魔氣沁透軀體,那人便會化為魔,忘卻人之善德義。

吳邪感覺到自己掉在一個不是石頭地的地方,但也足夠他疼的兩眼魂花,身軀卷縮成一團用雙手護住頭部,先他一步到底的胖子也是同樣的動作。

黑色的影子非快速的飛來,只有一個頭的身軀擋在吳邪和胖子的正上方,但是只憑他一個不夠,墨玉饕餮們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一個排列整齊替兩個肉體凡胎的人類擋下山體壓下的浩劫。

叮叮咚咚的聲音是欲與石頭的碰撞聲,吳邪和胖子聽得真切卻不再感受。

「謝謝。」吳邪鬆了口氣,深深地說道。

黑色眼睛的墨玉饕餮轉動身體,些許砂石因為他這個動作滑落。

他極力讓無邪看到他的一隻眼睛,然後俏皮的眨了眨,就像個爽朗的大男孩。

吳些看了不由得笑出聲音。

過了一陣子,土石的崩塌才得以停下,落在墨玉饕餮們身上的土石有千斤重,他們卻意思搖晃都沒有,穩穩地將土石搬運到他處丟棄。

「吳邪。」張起靈幾個飛躍來到吳邪身邊,一雙眼睛緊張地查看著。

「可憐我孤苦伶仃的孤家寡人啊。」發現張起靈對自己連個眼神都欠奉,胖子就蹲到一邊去抹著不存在的眼淚。

「小哥,你怎傷成這樣?」吳邪伸出手想要碰觸張起靈,卻因為他一身血污而弄不清傷口在哪裡,完全不敢下手。

張起靈搖搖頭,冷冽的目光盯著吳邪肩膀上滲血的部分,看得吳邪心底直發毛。

「那啥的⋯⋯小哥我這傷不重啊。」吳邪辯解著,期待張起靈的火眼金睛暫時失效,雖然這個機率比他突然學會飛簷走壁一樣大而已。

「穿白衣的粽子還在,小心一些。」張起靈猛然岔開話題,甚至站起身來走向他處,理都不理吳邪一下。

吳邪注視著張起靈的背影,忽然覺得張起靈真的生氣的。

「嘿哈!我就說小哥會不高興!」胖子見這邊終於有位子能擠進來,便開啟了招鳳技能。

不悅地瞪了一眼胖子,吳邪手腳並用的站起來追上張起靈。

對於悶油瓶子想求得原諒那就是死纏爛打,這是吳邪私家秘籍的第一條。

才沒有走多遠,張起靈便停下腳步。

吳邪高興的以為張起靈是停下來等待自己,正想快步上去並肩前行的時候卻被張起靈的手臂攔在他的身後。

墨玉饕餮在張起靈的面前一字排開,擋住他想走的去路。

吳邪愣了一下,朝胖子無聲的招了招手,然後靜靜的觀察著。

「這些饕餮老兄也夠彆扭夠反覆,一下攻擊一下幫助,一下救命一下擋路,三月的後母都沒他們善變。」胖子將嘴裡的沙土或著口水吐到一邊,動作不雅觀也不衛生,但非常形象的唾棄墨玉饕餮。

無邪也弄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形,但是一想到張起靈說「穿白衣的粽子」在這裡,段時就理解為什麼張起靈突然挑宜個方向就走。

看來是想把身後的兩人都安置到較遠的地方,卻被墨玉饕餮給阻斷了。

「啊!」

嘶啞的叫聲拉的長長的,讓人很合理的懷疑,是不是因為粽子不需要呼吸所以沒有換氣的問題。

一隻手從土堆裡破土而出,或許是因為身上的重量過重,一時之間白衣公子還沒辦法真正重獲自由。

張起靈目光變得危險,幾乎媲美急凍光線的視線掃過每一隻墨玉饕餮,最後停留在黑色眼睛的墨玉饕餮身上。

「讓開。」張起靈聲音不大,卻中氣十足鏗鏘有力,要是換著人類來與他面對面站著一定立刻被嚇得腿軟,但是黑色眼睛的墨玉饕餮像是聽不懂一樣,一點讓路的意思都沒有。

那一邊,白衣公子鑽出另一隻手。

「饕餮大哥,我不知道你要我們幫什麼忙,但總不會是讓我們當那一位的晚餐吧。」吳邪上前一步打斷張起靈與墨玉饕餮之中的僵持:「在他的面前,我們可是會沒命的。」

不知道吳邪的話觸動了黑色眼睛的墨玉饕餮哪裡的開關,他移動了,讓出一次僅供一個人工過的縫隙。

「啊!」

有了雙手,挖掘自己其實不慢的。

(待續)
11/26更新第八章

愛莉希亞 發表於 2016-10-22 15:07:41

……為什麼我有種那個墨玉饕餮很像范無雙的感覺呢……一定是錯覺吧,哈哈。

不過白衣公子是風念諾吧?他死後的樣子,好像中了那個什麼南方術士的咒的樣子哦。

星殞月落 發表於 2016-10-22 15:17:11

麒麟是仁慈的神獸,總不會讓他們去死的......吧?
心疼范無雙和風念諾qwq

云爾X幻 發表於 2016-10-22 16:08:04

玉麒麟跟玉饕餮好萌啊~可以帶一隻回家養不~療癒外加保鑣?!

皇鶯 發表於 2016-11-26 22:00:17

【緊急公告】
關於今天【盜墓】你睡了的更新,由於鶯今晚趕不回加所以延後一天更新。
御論與悅閱同步更新,因此悅閱今天並不更新(其實是忘了放預設⋯⋯)
真的對各位十分抱歉!
加強推廣貼文

皇鶯 發表於 2016-11-27 17:38:08

第八章 軍師記事

吳邪根本不敢回頭,伸手拉住張起靈的手就想開跑,卻被張起靈一把跩了回去,到底力量還是差得太多。

除了拉著吳邪之外,張起靈還抽出空來踢了胖子一腳,這副有技術含量的踢擊一下子就讓胖子從吳邪身後飛向吳邪面前,而起直直飛過饕餮空出來的位置,堪稱神準。

待遇差很大的,吳邪被張起靈這一拽直接撲到張起靈的背上,被保護得牢牢的、密不透風的。

手上的匕首就彷彿游蛇般的靈活,張起靈一手壓著無洨讓他在自己背上,一手繞過鋒利的爪子直逼白衣公子門面。

眼看白衣公子那隻充滿混沌以及嗜血的眼珠子就要被張起靈的匕首次穿,一隻墨玉饕餮便從旁飛射而來,將白衣公子一擊撞開。

站得最好的位置,吳邪當然不會傻到以為墨玉饕餮是來救她和張起靈的,人家很明顯就的是白衣公子。

又或者,兩者皆救?

「啊!」白衣公子被墨玉饕餮撞得這一下並不輕,但是對於失去痛覺的粽子來說這跟砂石車失速沒兩樣的撞擊力,根本就不算什麼。

而做出這些行為來的便是黑色眼睛的墨玉饕餮。

但是黑色眼睛的墨玉饕餮並非僅僅只是把白衣公子撞飛而已,他用他那顆大頭死死的頂住白衣公子的胸口,讓他就像被釘在牆上一樣動彈不得。

一雙揮舞得利爪則是相對的自由,黑色眼睛的墨玉饕餮並敬只有一顆頭沒有兩隻手,那雙爪子一下一下的抓在他的身上,拉出一條又一條白色的痕跡。

墨玉饕餮的硬度吳邪是見識過的,而以物理性質來說,只有硬度小的物體會被硬度大的物體刮得出現裂痕,而白衣公子抓出來的每一條痕跡都算得上深,由此可知那爪子有多可怕。

「天真!小哥!你們倆等拜堂啊還不趕快過來!」胖子特有的喊聲從墨玉饕餮的包圍圈外喊著,他揮舞著手臂,以他胖碩的身軀對抗著地心引力,一個勁的蹦啊跳的就是想引起吳邪和張起靈的注意。
白衣公子帶給吳邪的震害過大,以致於他根本沒有發現胖子說了什麼一定讓他臉紅的話,倒是張起靈,聽到了跟沒聽到一樣,倒也是他一貫的風格,就不知是否默認。

張起靈那雙眼睛快速的在白衣公子以及吳邪身上掃過,似乎也有看向黑色眼睛的墨玉饕餮卻不能肯定。

幾乎是不需要思量,張起靈轉身從腰間抱起吳邪便向胖子狂奔而去。

胖子也機靈,看到張起靈邁開雙腿轉身便開跑,他很了解自己的腳程,怎麼可能也不比背了一個吳邪的張起靈快。

等張起靈和吳邪跑過,墨玉饕餮們所開出的缺口很快就被收攏,這在白衣公子眼裡幾乎可以算是維護的動作,徹底觸怒了他。

無邪等人的背影一下就消失在募到的那一頭。

嘶啞的吼聲從背後傳來,吳邪被放回地面自己跑時便被那當中的不甘嚇得心肝亂顫。

被張起靈領著過了幾個彎,才漸漸覺得遠離了深厚的危險。

終於在一個寬闊的墓室中停下腳步,無邪靠在牆上喘氣,而胖子則是直貼在地上躺成大字型。

就是張起靈,臉不紅氣不喘地佇立在另外兩人的中間,顯得特別突兀,也特別可靠。

「小哥,我們想個辦法出去吧。」吞了吞口水,吳邪凱口說道。

雖然現在的地點看起來似乎就是主墓的其中一角,對於倒斗人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但對吳邪來說,就算整個古墓裡最珍貴的寶物放在他的面前,都沒有將張起靈將回家重要。

「太深了。」張起靈就回了這麼一句話,為無邪解答為何他現在還待在這裡的原因。

吳邪氣餒的盤坐在地,張起靈說得沒錯,這裡是相當深的地底,除了叫人挖的大坑深度之外,墨玉饕餮所打出的地洞也讓吳邪和胖子爬了好長一段。

唯一知道最直接的出入便是墨玉饕餮所挖出來的地洞,但是方才塌陷成那樣,也不知道是把地洞給堵起來了還是直接塌出一個天井。

但是不管如何,白衣公子和墨玉饕餮都在那裡,吳邪就無法提出轉回去的提議。

白衣公子太過駭人,而張起靈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讓吳邪直覺與白衣公子脫離不了關係。

「那咱們就四處去看看吧。」胖子喘勻了氣息,一個打滾便到吳邪面前坐定,看起來與不倒翁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到這墓裡了,不看白不看,要是能順些明器也算賺。」

「你就想著明器,怎麼不想想要是我們被困在這裡要怎麼辦?」吳邪肩膀受傷,平常單手撐著下巴的動作是不敢做了,只能挺直了腰桿,就像個等著相親的毛頭小子。

「小哥不是不急嘛。」胖子回嘴得理所當然,也把張起靈拿出來當藉口當得理所當然。

「你看小哥急過?」吳邪反射性就這麼回問了一句,而胖子卻只是張了張嘴然後把嘴閉起來不說話了,這讓無邪覺得自己小贏了一把。

殊不知胖子的欲言又止根本就是小哥所為,方才胖子想說他真的看過小哥未昏迷的無邪著急的樣子,但是張起靈一雙眼睛不帶眼刀的這樣看過來,就讓胖子瞬間禁了聲,筆袋眼刀的眼神還好用。

就當無邪想將話題繼續引向如何逃脫上時,眼角餘光喵見了綠色的光團。

「白玉麒麟?」吳邪略帶疑問地說,他以為這個小傢伙只在他們被丟出來的那一層假墓室裡,卻沒想到還會再看見白玉麒麟一次。

「這樣丟胖爺的胖爺要把你當球踢!」想起先前被丟出山壁的情景,胖子就一臉不悅,一伸手就想將白玉麒麟抓來。

但是白玉麒麟的動作相當快,一下子就閃過胖子身來的手,像張起靈竄去。

「小哥,小心!」吳邪緊張的警示,他擔心白玉麒麟會對張起靈不利。

但是張起靈不為所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任由白玉麒麟張著嘴向自己撲來,然後⋯⋯咬住褲腳。

發生的實際狀況與預想的相去甚遠,吳邪嘴角抽慉的看張起靈似乎相當習慣的樣子,便決定不要再多說什麼。

「這白玉麒麟是在做什麼啊?」胖子也被「冷酷哥有著雪白萌的腿部掛件」這個景象給弄得一陣無語,想找白玉麒麟算帳的心思也就如同煙霧般散去了。

張起靈沒有回答,而吳邪自己也需要解答,於是兩人都眼巴巴地等張起靈說句話。

但是張起靈沒有,他只是低頭看了看白玉麒麟便抬轎巷一處走去,吳邪察覺到,那是白玉麒麟咬著褲腳施力的方向。

想起白玉麒麟在這座麒麟古墓裡似乎擔任了引路的功用,吳邪便開始好奇起白玉麒麟想帶張起靈去的地方。

至於危險方面,對吳邪來說只要張起靈在,好奇心就會大過防備心。

白玉麒麟確實是在引路,但是牠指引的地方不是放滿了金銀珠寶的墓室,而是寫滿了文字的墓室。

就像有人把整間墓室當成白紙一樣書寫,吳邪對於這個場景感到很好奇,便開始辨認起這些文字來,慶幸的是吳邪對於文字的敏感度極佳,看得懂。

「護國大將軍范無雙之旗下第一軍師記事。」將第一句話翻譯成熟悉的語言唸出,呼然覺得懷裡一重嚇得趕緊低頭查看,卻發現白玉麒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張起靈的褲管上離開,竟然跳到自己懷裡。

白玉麒麟身體泛著螢螢綠光,但卻掩蓋不了上好白玉的溫潤以及色澤,而那雙被雕琢得唯妙唯俏的眼睛正向著吳邪不斷地眨著,討好的意味頗濃。

吳邪本來是想將白玉麒麟丟得遠遠的,但是卻立刻因為那雙眼睛心軟,忍不住像對待小動物一樣,伸出手想輕輕撫上。

「這隻小狐狸還真可愛。」范無雙坐在床上,他連臉上那一層黑色的霧氣比以前要更加明顯。

「大冷天的,自己跑來的。」風念諾坐在范無雙身側,還裡抱著一隻白色的小璃一臉的愛憐,同時對於小狐狸柔軟的毛皮愛不釋手,都顧不得毛皮上還殘留著一點一點的雪。

「那是他喜歡你了。」范無雙笑著,聽風念諾說這隻白色的小狐狸確實是自己跑來的,而且不偏不移跑進他們的住處後就直奔風念諾:「這樣可不行,我會吃醋的。」

「有什麼好吃醋的。」臉上一紅,風念諾不知不覺的將小狐狸緊緊抱在自己懷中。

范無雙只不過是想要逗逗風念諾,見目的達成他也樂呵呵的。

兩人笑鬧了一下,風念諾看看時間便抱著小狐狸起身,準備要幫范無雙熬製晚上要喝的藥。

風念諾將小狐狸放到地面上,轉頭去拉范無雙的棉被,現在天漸漸涼了,而范無雙的健康狀況並不比從前,自然得時時注意和小心。

「先睡一下吧。」風念諾看范無書臉上的那一抹倦意感到心疼,忍不住輕撫著范無雙的臉龐勸說。

「我真沒用。」范無雙伸手反握住風念諾的手,感受著那細嫩和些許的薄繭:「才這麼鬧你一下身體就撐不住了。」

「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我的將軍。」一字一句,風念諾像是要要將這句話顆近范無雙心理一樣,語氣極重也說得極幔。

范無雙沒有回話,他只是握著風念諾的手,轉頭印了一吻在手心上。

天是冷的心是暖的,站在熬藥的小爐旁,白色的小狐狸在身邊跑來跑去,不時東嗅嗅西聞聞,模樣甚是可愛靈動。

風念諾一手緊握成拳,就像是在抓住什麼快要溜走的重要事物,而他的雙眼正注視著小爐裡微微發光的炭火,在眼底應出疑片火光。

「風軍師,我買藥材回來了。」衛凡的聲音將出神的風念諾給叫了回來,方才風念諾發現常備的藥材有所短缺,拖她去買的。

「謝謝你。」風念諾接過衛凡遞過來的藥材,打開包著藥材的紙開始整理起內容物。

「那個⋯⋯風軍師。」衛凡想起剛剛在街上聽來的傳言,他覺得有必要與風念諾提一提。

「怎麼了?」沒有抬頭,風念諾只是出聲告訴衛凡他有在聽。

「我剛剛在街上聽到一個從南方來的行腳商說,南方小國要集結攻打過來了。」衛凡說得忐忑,這只不過是小道消息,卻讓他相當心神不寧。

風念諾整理藥材的手停了下來,自從范無雙病了之後他變很少再去關注他國的狀況,以尾派遣到他國打探消息的人也被盡數召回,以至於風念諾根本無法得知國外的狀況,而就算他想去探查,消息也會被給阻攔。

皇上真是嚇了一首封殺的好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皇上這幾天就會派人來取虎符了吧。」風念諾又開始整理藥材的動作,一句話說得雲淡風輕,但小狐狸就像是讀通了他的心思,在他腳邊蹭著似是在安慰。

「怎麼⋯⋯這樣⋯⋯」衛凡不能接受,他自入軍營起就一直在范無雙的旗下,而虎符被搶走就代表他跟的的那面旗子得換人拿了。

「將軍現在無法征戰沙場,而總有人要帶兵保衛我朝。」說著寬慰的話,風念諾已經想通了,雖然依然不甘心。

更何況皇帝不可能會放過這麼好收回虎符的機會。

就如風念諾所猜想,過了幾天後皇帝便派人來宣聖只帶走虎符,那間著嗓子的太監態度尤其輕視,甚至還要求臥床的范無雙起身跪旨。

扶著范無雙讓他整個人的撞量都在自己身上,風念諾氣得雙眼就要冒出火花,他現在特別想將那太監連同聖旨一起撕裂。

「欺人太甚!」衛凡紅著眼睛幫風念諾把范無雙扶回床舖,想到太監那帶著鄙夷和輕視的眼神,他就覺得不值。

為范無雙這一身病痛感到不值。

「好了,別生氣啊。」范無雙笑得沒心沒肺的,明明是他被人羞辱卻一點憤怒也沒有。

用冷冷的眼神揪著范無雙,風念諾不想搭話。

「你看看你,生起氣來整個人就冷得跟冰雕似的。」躺回床舖後范無雙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但是還捨不得停下他說個不停的嘴巴:「不過就算是冰雕也很好看。」

「你倒是心大。」被范無雙最後那句話逗得忍俊不已,風念諾反問:「你就不會發點皮氣嗎?」

「不是我不會發脾氣,念諾你跟我一起這麼久也知道我是怎麼表現自己的怒火的。」范無雙隊衛凡做了一個手勢。

衛凡悄悄的行禮,然後便退出范無雙的房間。

「而是我覺得,就算我發脾氣也沒什麼用啊。」范無雙說出他的觀點,有時候這個人展現的豁達讓人忍不住猜想他的心胸是不是就像海一樣。

風念諾被范無雙說得洩氣,理智上卻也接受了這句話。

「我就心疼你⋯⋯」一身病痛還得跪在冷硬的地上,風念諾想起剛剛的場景變覺得胸口一陣絞痛。

「不是有你嗎?最近換了這種藥讓我覺得好多了,別擔心。」范無雙知道風念諾最在意的點為何,說起寬慰的話那叫一個順溜。

笑了笑,風念諾伸手與范無雙的手相握,也知道范無雙只不過是在安慰自己而已,換了那麼多種要根本就沒什麼用。

證據就是,風念諾握在手裡的手,已經讓人難以感受到溫熱了。

邊境的戰爭開打了,原本范無雙旗下的兵將們紛紛被轉調至新得武將旗下,即便心理是不願意的、面上表情是憂愁的,他們也必須遵守軍令。

衛凡也是其中一位,虎符轉移讓他再也沒有正當理由往風念諾和范無雙身邊湊了,而風念諾也擔心衛凡會因為與他們太過親近而招人陷害,便不准衛凡再去拜訪。

「將士們!隨我保衛我朝!擊退來犯宵小!」不及范無雙宏亮渾厚的喊聲來自名為董季揚的新將軍,是衛凡噩夢的開始。

范無雙曾創鋪上驚醒,身體劇烈的震動讓睡在隔壁寢太上的念諾也一同驚醒趕緊起身查看范無雙的撞況,就連窩在嘆火爐邊的小狐狸也警惕的抬頭查看。

「怎麼了?哪疼?」衣服頭髮凌亂的坐在范無雙身邊,自從范無雙發現晚上睡覺時自己的體溫會使風念諾冷到發抖時,就不願意再與風念諾同床而眠。

「沒事,就覺得心慌。」范無雙搖搖頭,但是他冷汗都被嚇出來了,風念諾自然不會相信他說的沒事。

風念諾拿起布巾為范無雙擦去冷汗,然後又將手搭上脈搏處把脈,確實就無福雙說的一樣,除了脈搏跳動的快一點其他就如平常一樣。

那是為什麼呢?

忽然間,風念諾也升起一股心慌,但是為避免影響范無雙便立刻瞎了下來。

「可能休息不夠,快睡吧。」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風念諾眼神微微閃爍。

但是范無雙是誰?風念諾這一點小小的變化怎麼會讓他忽略去了。

「念諾,你實話告訴我,今天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范無雙問得認真,甚至他掀開了蓋得暖暖的棉被,做事風念諾不說他變不睡。

嘆了口氣,但是使卻與范無雙我得緊緊的,然後風念諾回答。

「今日,是與南方諸國開戰的日子。」

「原來埋在這的是一位將軍啊。」總算弄清墓主身份,無邪想想白衣公子的樣昴想來並不是墓主,卻也不能直接確定成軍師。

畢竟目前所能讀到的部分,只是提及將軍的事蹟而已,並沒有太多提及軍師本身,最堆也只是戰略上的見解,沒以容貌的描述。

不像將軍,吳邪覺得自己都能透過文字將這名戰場上稱霸一方的護國將軍給描繪出來,這也是一個相當奇怪的點,拘施將將軍敘述得太過清楚了。

「聽你按來也是個厲害角色,但為什麼胖爺我沒有印象有這位將軍?」護國將軍可是那個朝代的武將最響叮噹的稱號,但是胖子有記憶的護國將軍裡,沒有一位名叫范無雙,甚至牆面上提到的幾場戰役立下大功的也是另外一位叫做董季陽的將軍。

「不只你沒有印象,我也沒有。」由於那個朝代是著名的強盛與富饒,相對的寶物也不少,所以無邪特別研究過那個時代的歷史與文化。

白玉麒麟窩在吳邪臂彎之間,然後抬起頭來用鼻子碰了碰吳邪的下巴,樣子甚是親密。

低頭在白玉麒麟身上摸一摸,雖然入手的質感並非小動物皮毛的溫軟柔順,而是白玉的細膩,無邪仍然覺得白玉麒麟是家養的寵物,專門賣萌的那種。

先前吳邪想將白玉麒麟放下時,張起靈說牠喜歡的話可以抱著,無邪變順著自己的心意將白玉麒麟抱在懷裡,跛有愛不釋手的意味。

胖子瞇著眼睛揪著張起靈,心想這人不吃醋嗎?

「歷史不一定是正確的。」張起靈的這句話,像是提點也像是陳述。

渾身髒破的衛凡站在首都城門外,看著那熟悉的城門不由得覺得鼻酸。

三個多月啊,衛凡和幾位死逃生的兄弟將士從邊關走回首都,整整徒步走了三個多月才抵達,這彖時間內他們不畏風雨不為地形,每日一起早便拜開自己的雙腿直到也晚歇息才停下,這段日子的苦難直把這些健壯將士折騰得瘦了一大圈。

「我們不能一起進去。」就在大伙恨不得衝過那城門直奔范無雙的住處時,一個年紀較大做事較為沈穩的將士攔截說到。

「對啊,咱們是⋯⋯保不齊城裡已經有人在等著抓咱們了。」被這麼一提點,另一名將視野反應過來。

雖然說均蓻愛當時第一時間就被他們脫下,卻也是有所風險的。

衛凡瞬間沉下心思,這才想起自己現在並非凱旋歸來的立功將士,而是從戰場上私自逃離的逃兵,被發現可是要被叫地殺頭的。

「那現在怎麼辦?」希望就在眼前卻無法接近,幾位將飾演底都流露出絕望的神色。

衛凡看了看身邊的弟兄,想起三個多月前邊關的那場戰役便覺得憤怒、心酸,都是那場戰役讓他們這些將是弟兄僅僅剩下寥寥數人,其他同樣出逃的人也紛紛走散,彼此不知後來遭遇與生死。

「我去吧。」衛凡腦筋一轉提出:「我們線在的模樣跟叫花子沒什麼兩樣,只要不遇到認識的人便不容易被拆穿。」

「太危險了,不許。」一開始攔下兄弟們的那位將是立刻反對,他的年歲在幾人之間是最大的,衛凡一入伍他變看著,基本上是把人當自己家的孩子,當然不同意他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但是我比叔們還要安全啊,我年歲小每天都在軍營裡待著,在這城中除了將軍和風軍師沒有人見過我兩面以上。」衛凡努力說服著,嘴裡喊著平時與年長將是的稱呼:「我不像幾位叔叔在城裡都有大臉面,我去是最合適的。」

將士們紛紛沈默下來,衛凡說得沒錯,先前范無雙風光時連帶他們都出名了一把,應邀參與了許多宮宴,與城裡部分權貴混得臉熟,而衛凡卻因年紀小一場宴會也沒跟上。

「我們在這裡僵持也不是個辦法,總要進去通知將軍和風軍師,新來的混帳做了什麼好事。」說到後來根本就是咬牙切齒,衛凡發誓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拿那混帳的血肉來祭祀一干死去的弟兄。

這句話一出,幾名將士的臉色都持得彷彿黑潭的潭水,最後,他們同意了衛凡的提議。

衛凡不能正大光明地走進城門,乞丐進程們也是會被攔下來的。

所以衛凡站在關到旁,選了一輛看起來還算普通的馬車,藏身進車底。

一陣小小的搖晃,早習換馬車顛簸的車主與馬伕並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馬夫規律地甩著鞭子,現在已經臨近城門並不需要任何加速的動作,他所感的這輛馬車座的是小富之家,進城給個過路費定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這一點倒是便宜了躲在車底的衛凡。

進城之後一直到馬車卸馬停下,衛凡確認四下無人之後才敢出來憑著自己俐落的身手離開這個小腹之家,但到大街上之後,他便不敢再使用自己多年苦學的功夫,低著頭拖著沈重的腳步緩緩前行,就像一般的乞丐一樣。

藥材的香味撲鼻而來,衛凡扭頭一看發現自己走到了先前常幫風念諾跑腿買藥的藥鋪,心想著離范無雙和風念諾的住處已經不遠了,心裡不免有些激動,頭抬得稍高一點。

「咦?這不是衛將士嗎?」好巧不巧,衛凡和藥鋪的夥計對上了眼。

叩門聲一連串不停,惹得風念諾這著眉頭拒不前往應門,在這間宅邸有魚風念諾和范無雙的習慣問題,並沒有任何下人。

「誰啊?」拉開一條門縫,粗大的鐵鍊還連在們中間,風念諾透過門縫看到門後站了許多人。

「風軍師日安,今日出了些事情來府上叼擾還請見諒。」為首的官兵人高馬大卻翩翩有理,從神色上看得出來他對風念諾相當的敬重。

風念諾和尚們解開了鎖鍊後才又開了門。

「出了什麼事?」風念諾詢問,原先被叼擾的怒氣也散去。

「方才藥鋪的小二發現了逃兵,上頭便下令要屬下待人來將軍府⋯⋯巡查。」說著說著,官兵兩上泛起尷尬以及羞愧,最後乾脆低頭不敢看像風念諾。

「為何逃兵要來將軍府巡查?」風念諾聽出官兵被派來以巡查之名行搜府之時,心裡固然氣忿但更重要的是弄清事情。

由徐皇上的封鎖,風念諾已經很久不曾聽聞軍情了。

「那逃兵⋯⋯據說曾是范大將軍旗下一位將士。」官兵回答得相當心虛。

「唉!」大大的一聲嘆氣,風念諾臉上露出了悲憤的顏色:「就查吧!一較小兵逃逸就到將軍府搜查,那我若執意擋住不就做了違背軍規之實?」

「軍師言重了!」官兵立刻朝風念諾行拜禮:「屬下依照命令辦事,還請風軍師莫往心裡去!」

「罷了,這府除了將軍與我的院子房間其他地方並沒有住人,若再無人之處搜到人還請大人別將罪名落到將軍府上才好。」風軍師輝了暉矢看起來已然心冷:「況且站前逃兵本就罪不可赦,大人依令辦事我也不好說些什麼。」

官兵對著風念諾又行了一個拜禮,然後便領著深厚的人手從風念諾讓出的通道進入將軍府進行搜查。

「那邊是將軍的住所。」見其中幾個官兵往范無雙的房間走去,風念諾出聲提醒:「將君如金握病在床,你們進去時要小心些別衝撞將軍了。」

為首的官兵聽了立刻叫著自己的手下,然後像風念諾遞出歉意。

「小的們不知禮數,還請風軍師責罰,將軍的房間我等不便去查看,想將軍身為一代大將也不會姑息逃兵之事。」拱手作揖,一字一句八面玲瓏給了范無雙和風念諾一個臉面。」

風念諾點點頭,原本緊皺的眉頭有所舒緩,看得官兵也鬆了一口氣。

老老實實地查完之後官兵致上歉意便帶人離開,並沒有多做刁難。

風念諾重新將門鎖給鎖上,然後便回到范無雙的房內。

「走了?」范無雙巡問,搜索整個將軍府那麼大動靜的事情怎麼可能會逃過他的耳朵。

「走了。」風念諾一陣嘆息:「他們說衛凡那孩子當了逃兵,無雙,我想不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還是那孩子被人給陷害了?還是皇上又找了新的方法來找我們麻煩?」

「這些問題我覺得你問他本人會比較清楚。」范無雙笑了笑,伸手敲敲自己的床板。

黑乎乎的人就這麼從范無雙的床底下爬出來,他那手腳必用的模樣和急著出來而快速的動作,讓風念諾下了好大一跳。

「風軍師⋯⋯」見到風念諾,衛凡就跟看家親人的孩子一樣兩眼淚汪汪的,只差沒有整個人撲上去了。

「衛凡?」風念諾這才認出這黑乎乎的人影,下非的混這才飛了回來。

「還好搜查沒搜到我這裡來。」范無雙鬆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冷汗,現在他在朝堂中失勢來搜查的人這麼顧及他的顏面可真是幸運。

「你⋯⋯」看著躺在床上的范無雙,再看看還趴在地上的衛凡,風念諾就像是看到自家惹事的父子倆一樣,瞬間將還沒吃飯的肚子給氣飽了。

「要藏也不會去地窖,以為你的床有多厲害啊!」

衛凡愣愣的看著風念諾,他本來以為風念諾會怪他今天給將軍府帶來這麼大的侮辱和麻煩,卻沒想到,風念擴在意的竟然是范無雙沒把他藏好。

「來不及呀。」訕笑著,范無雙揮了揮手提醒衛凡趕快從地上起來。

風念諾嘆了口氣,伸手就把呆掉的衛凡拉了起來,也不在乎他渾身漆黑的髒污。

「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會變成逃兵?」深呼吸幾次給自己做了心理準備,風念諾知道聽到的一定不會是多好的消息,但不管是什麼消息他都得知道。

還沒見到范無雙和風念諾之前,衛凡僅僅只是怒意,但是一見到這兩個人,那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便被觸動了,眼淚一顆一顆的往外流,直把他臉上的髒污洗成欄杆狀,哭得那叫一塌糊塗。

「喂喂,怎麼就哭起來了呢?」等風念諾把衛凡搭上椅子做好,范無雙也伸手將風念諾拉來坐在自己床榻上。

小狐狸日著衛凡跑來跑去,嗚嗚地叫著。

「請將軍與軍師為一干兄弟報仇!那該死的董季陽竟在戰場上將我們當作炮灰,首衝敵國騎兵!騎兵更是被推向大軍中央,插翅難飛啊!」衛凡哭得更加傷心也更下大聲,不大的房內迴響著他所說的話,一字一句就像刀子和針一樣往范無雙和風念諾心口插去。

范無雙臉色鐵青,氣息粗重了起來就燃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風念諾見了趕緊給范無雙順氣,但他自己其實並沒有好到哪裡去,這時他也想明白了,幾個月前他和范無雙一同湧起的心慌感是為何而來。

兩隻手緊緊交握,范無雙和風念諾同樣覺得憤怒,很不得現在就衝去邊關把董季陽給撕成碎片,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

但是這又能如何呢?范無雙今日只是個臥病在床又沒了虎符的空頭將軍,連個太監宣讀聖旨時都能刁難,要拿什麼去報仇。

衛凡也注意到兩人的愁容,暗罵自己太不細心,如今他們的遭遇都是源自於范無雙失勢,自己再跑來球不是給他們出難題嗎?

「此番來探望還希望將軍的病情能夠好轉,屬下先行離去了。」將原先的求救改口成探望,衛凡本來想讓一起逃過來的將士們一起投靠范無雙,但是保不齊今天著狀況又會再重演一次。

不能讓范無雙和風念諾承受包庇之罪,衛凡下了這樣子的決定。

「可還有其他人逃了出來?」范無雙總算是順過氣來,他最在乎的不是手下兵將變成逃兵,而是他們究竟還有沒有那條命在。

「還有幾個弟兄跟我一起從邊將逃回來,現在都在城外躲著,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衛凡玉說心裡愈難過。

「衛凡⋯⋯告辭!」

塞給衛凡一把銀子讓他帶著其他人以起去別的地方安身立命,風念諾看著牆頭,方才衛凡是從那裡翻出將軍府的。

「念諾,我第一次這麼恨自己沒有權力。」范無雙一句淡淡的話在風念諾回到房間裡的時候說了,無限的悔恨瀰漫在空氣中。

「不是你的錯。」風念擴也心裡難受,雙手握住范無雙的手放到自己唇前,就像是要將話傳進范無雙心理一樣:「不是你的錯。」

幾天之後,風念諾像往常一樣的熬藥,腳邊還有一隻白色的小狐狸倚靠著。

正是安靜的時後,風念諾就聽到馬蹄聲在字跡門前停下,不由得皺起眉頭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就要發生了一樣。

果然,來人是先前刁難范無雙的太監,帶了一道實則謀殺的聖旨。

「這皇帝可真可惡。」胖子斷言:「要我說如果這牆上季的事情是真的,那皇帝一定跟董季陽是一夥的,不然怎麼這麼剛好范無雙的事蹟在正史裡都變成他的?」

吳邪懷裡的白玉麒麟突然跳項胖子,並用頭頂蹭了蹭他,像是在示好。

「這小傢伙吃錯藥啊。」用手指戳了戳白玉麒麟的頭頂,胖子也笑了。

「總之,現在能確定的就是麒麟古墓一定和范無雙邪氣入體有關,或者說這座山這麼邪乎一定跟邪氣入體有關。」吳邪想著,看了這麼長一串事情下來,他對後頭發生的事情頗有興趣,便想繼續讀下去,卻不料聽見了令人膽戰心驚的叫聲。

「快走!」一直沒說話的張起靈眼底並射出犀利的光芒,手上那把匕首被他我在胸前,隨時能夠給人致命一擊。

這時吳邪才發現到,張起靈手上那把匕首有些陌生,現在卻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白玉麒麟跳到地上,衝在前頭給吳邪等人帶路,叫聲是從他們進來的方向傳來的,想必要跑得繼續向內躲去,而這小傢伙對古墓最熟悉。

墨玉饕餮首先出現,就像催促一樣在無邪等人深厚用擊潰的速度飛懸著,幾秒之後無邪便又看到那讓人害怕的白衣公子。

「啊!」

可怕的叫聲血淋淋的爪子,吳邪看著害怕心裡卻想著別的事情。

如果這白衣公子真的是軍師風念諾,那他原本該是什麼樣子?

自從吳邪和胖子出現之後張起靈便沒有再與白衣公子直面對上,就怕至古墓裡又竄出什麼厲害的角色,因此張起靈都採周旋的方法,不是靠著飛簷走壁從背後給白衣公子來上一刀,就是用屎偶去和那一雙爪子硬碰硬。

白玉麒麟在前面跑得飛快,吳邪聽著身後時不時傳來的聲響害怕漸漸被擔憂給壓過,忍不住就對白玉麒麟喊聲。

「別一直往裡面跑,給我們找找出去的路。」

白玉麒麟聽著四隻小蹄子變了個方係就往另一個方向跑去,然後在一堵牆前面停了下來。

「不會沒路了吧?這帶路的活沒做好可是要害人命的啊!」看著那堵牆,胖子有些崩潰。

然而白玉麒麟當然沒讓他們失望,跳起來鼻子一頂就將一塊磚給推了進去。

「暗道。」隨著吳邪語音剛落面前的牆變成逃脫升天的一個出路,卻在開到最大的時候。

「快進去啊!小哥!」把吳邪一把推進暗道裡,胖子朝張起靈喊了一聲。

但是白衣公子經過這麼多次的搏鬥之後,揮舞爪子的功夫比先前更加難纏,讓張起靈臨時脫不開身。

「小哥快啊!」看門口指上下半個人的寬度,而且閉合的速度似乎愈來愈快,吳邪的這一聲喊得有些撕心裂肺。

張起靈忽然一個轉身,用後被生生扛下一到爪痕,才抓到空間向按到奔去。

暗道的門口在張起靈閃身進入後便完全閉合,千鈞一髮。

(待續)

延後更新真是抱歉
下次更新12/24第九章

星殞月落 發表於 2016-11-28 18:39:47

看完啦~~~期待下次更新~~~
歷史是很容易被抹黑的,
這種事不論古今都一樣。

愛莉希亞 發表於 2016-11-28 23:31:54

本帖最後由 愛莉希亞 於 2016-11-28 23:40 編輯

其實我們連現今的歷史是真是假都無法確定……這種感覺真令人挫敗。
不過那個白玉麒麟……是那種狐狸嗎?

墨玉饕餮我還要再想想……

無曦之晨 發表於 2016-12-1 17:31:03

期待更文,白玉麒麟好可愛~
明知道正史記載的歷史永遠不可能完全正確
但感覺還是很差

皇鶯 發表於 2016-12-24 19:38:17

聖誕緊急公告~
今天的等你睡了,因為鶯臨時想增加聖誕特輯,所以為了配合時間日期,改成明日更新,造成不便請見諒
所以說,明天一次二更哦,正文加聖誕特輯,祝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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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盜墓】等你睡了(瓶邪)第九章 邊疆+聖誕特輯(2016/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