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851009
發表於 2016-3-2 22:00:23
卡文中……還好目前的靈感存量大概還夠我支撐個兩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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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追殺你,直到你再也欺騙不了這個世界、這個宇宙中的任何一個無辜的生命為止!】
——阿拉席德.風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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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不甘、憤怒、悲傷
一回想起那天的事,麻美至今仍會不由自主的被恐懼主宰意志。
……但是,一切都過去了;更何況,那個惠方卷魔女——不——小渚也不是自願的。
為了讓母親能夠吃一口這世上最美味的乳酪,而許願成為魔法少女……但最後,卻迎來在這世上唯一剩下的至親逝去的結局。
雖然本能的反應仍無法避免,不過麻美知道,自己的遭遇跟對方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所以,她強壓下了自己本能的動作,然後試著去安撫小渚。
「……理論上,如果轉生成巫妖的的話,雖然可以避免被絕望汙染成魔女,但那並非是真正鮮活的肉體……而且,本體甚至變的比身為魔法少女時更加脆弱。」
在小渚的情緒也平復下來後,阿拉席德對她的情況做了一番解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最後那一段話隱含著某種意思。
「我接下來的行動也不方便讓小渚出面,所以,我想拜託你們——」
阿拉席德向焰及麻美請求道:「——在時機到來之前,能暫時代替我保護小渚嗎?」
所有人都開始沉默了……當事人之一的小渚本身並不願意,但她也不想給阿拉席德造成麻煩;焰則是在沉思著,她可以接受請求,只是必須先考慮之後的情況允不允許她再挪出一份精力保護小渚。畢竟,她只是處於相對於阿拉席德而言沒有那麼明面的位置上而已,並非完全在暗處中行動。
這樣看來——唯一能夠陪伴小渚的,就只有麻美了。
「可以。」
麻美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回答。
「只是——阿拉席德君,你能夠定期回來看看這孩子嗎?」
「這沒問題。」
不久之後的夜晚,杏子依然在見瀧原徘徊著,而不是回去沒有任何人跟她競爭的風見野市。
「奇怪,為什麼風見野市的魔女越來越少了?這裡卻兩天出現一隻弱的、三天出現一隻強的……丘比,你知道什麼嗎?」
杏子正位於某座大樓的頂樓平台上,從高處眺望著夜空之下的城市,以魔法強化視力、搜尋魔女的痕跡。
「杏子,我目前只能跟你說這肯定不正常——真要猜測的話,大概是有特殊的魔女在作怪。」
「你是說有呼朋引伴能力的魔女?不會打起來嗎?」
她咬了一口蘋果,向立於欄杆上的丘比問道。
「不見得,有些魔女可能會像狼群一樣同行;就算不會有系統的群聚行動,也會彼此相互吞噬、融合,最後變成一個更強大的魔女。」
「比如那個魔女之夜?」
「沒錯。」
不久之後,杏子發現了在自己施了魔法的特殊視野之中,閃閃發亮的點——那是即將孵化出魔女的悲歎之種。
「那麼,就只能盡快的把魔女殺掉了吧?」
她立刻迅速的吃完手上的蘋果、再將果核精準的丟進一旁的垃圾筒中,隨後翻身越過欄杆——縱身躍下大樓。
「太大的魚,可沒辦法輕鬆釣起來呢……」
「非常不好意思,阿拉席德閣下,您能將悲歎之種交給我們回收嗎?」
在討伐完魔女之後,沙耶加帶著小圓先行回去——留下阿拉席德、丘比在魔女結界展開的地點。
「如果我說『不』呢?」
雖然不知道悲歎之種讓丘比吞噬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但那可是「人的靈魂」……阿拉席德可不想隨便的交給對方。
「『那東西』可是『人的靈魂』,我無法相信對『她們』做出這種事的你。」
即使面對拒絕,但丘比並沒有產生任何情緒變化,只是維持著那萬年不變的表情,說:「……這麼說來,您知道所有事了?是那個奇怪的魔法少女告訴你的嗎?」
「你說呢?」
阿拉席德將手放到背後大劍的柄上。
「我知道,在這裡殺了一個『你』,還會有千千萬萬個『你』出現,去欺騙那些無知的天真少女、然後誘使她們在絕望的深淵中墮落。」
不,不需要揮劍——僅僅是一個意念施法,憑空升起的火焰立刻將丘比變成灰燼。
「為什麼?」
一隻丘比立於路燈上,疑惑不解的看向阿拉席德。
「您也說了,您明明知道這麼做毫無意義。」
從轉角後走出的丘比,向阿拉席德開口問道。
「阿拉席德閣下,為什麼您還要這樣做呢?」
「為了那些還沒有被你欺騙的人。」
「欺騙?您怎麼會這樣說?我們孵化者可是給了她們實現願望的機會呢……」
「開什麼玩笑……」
此刻的阿拉席德,明知道敵人就在眼前、明知道有許多的無辜受害者被欺騙、明知道可能還會有更多人被包裹在希望中的絕望引誘……但他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不甘、憤怒、悲傷——魔法少女們在被絕望吞沒前,所品嘗到的每一種情緒,阿拉席德也感受到了。
他不甘,因為他無法為少女們做點什麼;他憤怒,因為他無法為少女們討回公道;他悲傷,因為他無法為少女們拭去眼淚。
「開什麼玩笑!」
這聲怒吼,究竟是對著誰呢?
是欺騙了無知少女們的丘比?還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扭曲的無藥可救的這個絕望世界?
「竟敢扭曲『她們』的願望,你這傢伙——」
「為什麼這麼說?明明是『她們』自己在許願時沒有仔細考慮清楚,責任歸屬可不在我們這邊。」
阿拉席德已經不再有任何維持友好局面的想法了……從獸人戰爭開始、一直到與夜精靈共同抗擊惡魔時累積的殺氣,毫無保留的散發出來。
雙瞳已經不再是幽暗的墨藍,而是如同發怒野獸一般狂暴的腥紅;澎湃湧動著魔力也止不住的向外溢散著,形成了顏色如血一般的焰狀氣流。
「我會殺了你。」
拔劍、揮劍,阿拉席德向外斬出圓環狀的劍氣,但並沒有傷害到任何物件——如果把幾隻丘比被一刀兩斷的屍體排除不計的話。
「不管要花上多久時間、不管要殺多少個『你』……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永遠的在這顆星球、在這個宇宙絕跡——讓你無法再欺騙任何人!」
「還真是愚蠢的想法。」
又有一隻丘比從某個角落裡出現……他看向阿拉席德,淡淡的說:「有感情的智慧生物還真難理解啊,這樣的舉動不是沒有任何意義嗎?」
「……看來,我跟你之間是沒有任何可以溝通的餘地了。」
阿拉席德雙目中的血色漸漸退去,打了個響指、將剛剛跟他對話的丘比燒成灰燼,轉身離開。
杏子趕到悲歎之種的位置後,發現這裡已經沒了任何魔女的氣息。
「嘖……被人搶先了嗎?」
「阿拉席德剛剛來過這裡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杏子之前抵達這裡的丘比說,隨後問道:「杏子,悲歎之種的存量還夠嗎?」
「還剩下三顆,只是最近一直被搶先一步——」
「為什麼不去找阿拉席德談談?他一定會很樂意幫你的忙吧?」
「我才不想去找那傢伙。」
一提到那個人的名字,杏子的臉色就變的難看起來。
「那你為什麼不去其他地方尋找魔女呢?」
「第一,附近城市的魔女根本沒有,頂多是發現幾隻遊蕩的使魔,我也懶的跑大老遠就只為了殺幾隻魔女;第二——」
杏子有些不爽的說:「如果我離開的話,不就代表我輸了嗎?」
「我明白了。」
丘比遁入黑暗之中,而杏子則繼續在夜晚的見瀧原中尋找魔女。
a851009
發表於 2016-3-2 22:01:01
抱歉,劇情又開始走悲向了,不過我答應過了,結局一定是HAPPY END,只是會玩一下主角而已。
話說,我發這小說的地方都有人說虐……不要找我負責,我只是認真的向愛的戰士虛淵玄同志學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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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什麼話都不說,然後一個人默默的犧牲……難道沒有其他方法嗎?】
——佐倉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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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孤身一人奔赴戰場的騎士
杏子瞇著眼,在另外一座大樓上眺望見瀧原。
運氣不錯,幾個街區之外,還有一個悲歎之種;而且,附近沒有「熟悉的老面孔」。
為了避免又被搶先,杏子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走最短的路徑趕到那裡……卻沒想到,卻在那裏碰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阿拉席德倚著牆,手上托著一顆悲歎之種——的幻象。
他捏碎了幻想,然後說:「你終於來了……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杏子。」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逃的了這次,你能逃一輩子嗎?有些事,總有一天一定得面對。」
「你憑什麼來說教?」
杏子不耐煩的說,接著掉頭就走。
「至少,可以和我談一下再走嗎?」
「不要!」
「……如果,再加上這些東西呢?」
杏子停下了腳步,但還沒轉過身。
「為了可以讓你回心轉意,我找到了這些東西……我不要求你一定要留下,但可以先聽聽我的話嗎?」
要不要回頭呢?
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他這麼確信自己一定會留下來?
最終,杏子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思,轉過身看——
那是一張全家福,雖然因為污漬的關係,顯得好像有著相當時間的歷史……其實不過是幾年前拍的而已。
上面作神父打扮的壯年男性和煦的笑著,摟著臉上同樣掛著幸福笑容的妻子,兩個人的手分別搭在一大一小的兩個女兒肩上。
還有那個玫瑰念珠,是神父在禱告時,用來計算自己唸了多少遍經文用的,上頭有著彷彿是他個人印記般的一些特殊刻痕。
項鍊的樣式看起來十分便宜,但掛墜打開之後,卻能發現裡面裝著比什麼都還珍貴的東西——神父和他的妻子結婚時拍攝的新婚照,那是後者一生最珍貴的紀念物。
十字架手環杏子也有一個,但阿拉席德手上的那個,卻是全家福中那個比較小的女孩戴的。上頭有些損痕,似乎是小孩子玩鬧時不小心碰撞到的。
「你……」
突然間,杏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知道,你或許到現在還是不肯相信我;至少……相信一次希望吧。」
阿拉席德德說道,隨後踏出離開的腳步——
「等等。」
「嗯?」
杏子苦思了一陣子,然後問道:「你是怎麼找到的?」
「很簡單,二手商鋪、垃圾場、近海的海底、深山野外、新建大樓的牆體之中……這些地點對擁有魔法的我而言,算不上什麼挑戰。」
「但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是很珍貴的回憶吧?」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也大概猜到了……你會變成這樣子,我能夠理解;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指責你。」
這些話語能夠打動杏子的心嗎?阿拉席德也不確定,經歷過那種事的人,要嘛選擇自我毀滅、要嘛自甘墮落,杏子的情況已經算很好了。
「為什麼……」
杏子低下頭,顫抖的問:「為什麼……你要做到這種地步。」
「為了讓你相信希望。」
阿拉席德嘆了口氣。
「我們所身處的,是如此殘酷、扭曲、瘋狂、醜陋、無藥可救的世界;即使如此,還是有人在這樣的世界裡堅持奮戰下去,譬如我、譬如佐倉神父——也就是你的父親。」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瘋狂到那種程度,但至少在我們剛認識之前,他的眼神之中透露出的東西,是不管多麼絕望,也要為這個我們所珍愛著的世界努力下去的決心。」
「我知道,你可能聽不進去;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你可能只會當作笑話看待……但我還是要說,只是希望你聽聽而已。」
杏子默默不語。
「你不相信我,那麼,可以相信希望嗎?」
「放眼所及,這個世界確實被絕望充斥著;但在某個角落,一定還存在著只要用心去找就能找到的希望。」
「再相信一次希望吧,至少……」
阿拉席德打住了,並不是他激動到說不出話,而是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感情用事,差點把本來不適合讓杏子在這個時間點知道的事說出來。
「喂……你不是要說嗎?我在聽啊。」
杏子把手放進了外套的口袋,抬頭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阿拉席德。
【我知道,你可能沒辦法再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但我還是想要讓你聽聽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以嗎?】
【我知道了,說吧。】
「不,沒什麼,只是有些事現在還不能讓你知道。」
【拜託了,再相信一次希望吧……至少……在我倒下之前,一定要相信自己到最後……】
【我……答應你……】
不,明明還有話要說。
不是這樣的,明明發展不應該會是這樣——杏子衝上前去,想要揪住阿拉席德的衣領,卻因為身高的差距而無法碰到。
「開什麼玩笑……為什麼不說!我不是說了我在聽嗎?」
【大家都到安全的地方了,你現在要去哪裡?】
【去我應該去的地方——去我應該奔赴的戰場。】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這件事與你無關。】
【什麼與我無關?我們不是夥伴嗎?】
【不,我「背叛」了所有人——我們已經不是夥伴了。】
又會像那所謂的「記憶」一樣嗎?一個人走向那除了毀滅和扭曲以外,什麼都不剩的絕望戰場……守護了所有人之後,淪落到比被眾人敵視、比戰死還要悲慘的結局……
「說啊!」
【我的戰場不在這裡,抱歉了……】
那份記憶中,自己最後中了阿拉席德的昏迷魔法;醒來之後,已經身在麻美的家中、受到主人的細心照料。
【喂,麻美,我怎麼會在這裡?】
【是曉美同學把你送來的。】
【那傢伙呢?】
【……】
這是阿拉席德的家,麻美緊張的吞了口水,然後敲門……身後跟著除了焰以外的所有後輩。
小圓如同過去,不安的把手放在胸口上;沙耶加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杏子則是一臉不耐煩,但她比在場的其他人都還要擔心阿拉席德。
「您好,主人,祕法主控在此為您效勞。」
門自己打開了——不,是被一個漂浮著的金屬圓球打開的。
金屬圓球——祕法主控透過擴音器恭敬的說著,如果他擁有類人型態的話,姿勢肯定和歡迎主人回家的執事差不多。
竟然……阿拉席德當初曾說過,離開之後會把房子送給自己,沒想到這句話是真的。麻美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
「祕法主控,阿拉席德呢?」
祕法主控飄出門外,然後關上了門。
「前主人並不在這裡,請隨我來。」
最終,一行人跟著祕法主控來到了見瀧原附近的一處考古地點。
因為相關物件已經全部轉移的緣故,這裡早就被包括日本、美國的考古界跟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派出的考古團隊放棄了,荒廢了至少二十幾年。
「主人、三位大人,已經到了。」
真的是這裡嗎?
除了破敗的帳篷、似乎是營火餘燼的一些黑灰以外,什麼都沒有,這讓麻美懷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不,他馬上就知道不是了。
「咿呀啊啊啊啊啊!!!!!」
似乎有猛獸在咆哮——狂暴的音波從四面八方傳來,使飛鳥落地、葉散盡,更讓麻美一行人不由自主的低下身體摀住耳朵、試著讓自己不那麼難受。
等到咆哮聲停止之後,麻美已經沒了任何不適感,沙耶加、杏子也是——就剩只是個普通人的小圓還在顫抖著。
「(高等精靈薩拉斯語)靜心凝神。」
麻美對後輩施放了使精神平靜下來的魔法,使對方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只是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恐懼。
「麻美學姊,看來我們要小心點了。」
「喂,麻美,好像有什麼要來了!」
兩個後輩本能的變身,拿著武器開始戒備。
「嗯。」
麻美也拿出靈魂寶石,在一陣光芒之中,換上了屬於魔法少女的著裝。
一秒、兩秒……不知道多久的時間過去了,眾人已經懈怠了防備之心。
「只是一般的深山猛獸嗎?」
沙耶加說著,開始想自己剛才是不是反應過度了。
「不,這座山野生動物是多,但也沒危險到一般的考古團隊來了就會被猛獸咬死的程度。」
第六感是眾人之中最為出色的杏子突然又回復了防禦態勢,額角開始留下冷汗。
「不對……大家!那東西已——」
杏子還沒說完,就看到樹上有一個巨大的人型怪物拿著巨劍一躍而下,目標是——
「小圓!」
沙耶加衝過去,試著推開好友;麻美和杏子同時出招,試圖束縛那個怪物。
不,來不及了;就算真的能趕上,他們也沒有足以阻止怪物的力量。
沙耶加的速度不夠快,而麻美的緞帶、杏子的多節槍被怪物以蠻力無視。
小圓只能閉上雙眼,等待死亡——
(對不起,爸爸、媽媽、還有達也……我不能繼續待在你們身邊了……)
然後,怪物落地了,而他的武器……刃鋒正好停在離小圓的頭只有一公分的高度。
他將武器扛到肩上,隨後默默的朝著營帳的方向走去,最後停在營帳的入口前。
怪物行走時的姿勢有些不太自然,並不只是因為那分明是人型、卻給人如同野獸一般危險感的低伏態勢,更因為那無力晃動著的左手。
「難不成——」
「主人,那個怪物『曾經』是我的前主人——風行者家族的幼子,族長之位的繼承次序排行第一的阿拉席德.風行者」
怪物全身披著鎧甲……雖然這讓人無法判斷他的面部表情,而從頭盔與眼睛等高的空隙中露出的血紅凶光來看,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性。
「為了獲得足以消滅魔女之夜的力量,阿拉席德大人選擇讓自己的靈魂被那份詛咒吞沒,最終變成一頭失去理性、完全狂暴化的怪物。」
「剛剛鹿目圓大人之所以未受到傷害,是因為那怪物的軀殼中,還殘存著一絲阿拉席德大人的意志——他已經不認得幾位大人了,只是本能的不想要傷害幾位大人而已。」
「請跟我來……為了執行阿拉席德大人身為我的主人時留下的最後一道命令,還有一樣東西需要讓幾位大人看。」
祕法主控向被殘忍的事實震驚的四位少女說道。
「是——什麼東西?」
心中被過溢的悲傷情緒充斥著,甚至靈魂寶石都有染上黑色的跡象……麻美強忍住哭泣的衝動。她知道,自己絕不能在小圓、沙耶加、還有杏子的面前崩潰,不然的話,連這些後輩們的心靈也會被壓垮。
「是阿拉席德大人的戰友生前留下的一塊石板。」
a851009
發表於 2016-3-6 11:38:59
沒有複製貼上原作,但複製貼上了前面的內容了啊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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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席德.風行者——這個名字,屬於一名在多年前為了守護他人而犧牲自己的偉大騎士。】
——布洛克希加.薩魯法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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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謊言般不需要犧牲誰的奇蹟
祕法主控帶著麻美一行人繞過了怪物,而沒有引來怪物的攻擊。
小圓回想起不久前的事……是魔女之夜來臨的那天,那個善良的精靈騎士與魔女之夜一同死去——不知為何駐守在此處的怪物,並不是「阿拉席德.風行者」,只不過是那個人的空殼而已。
「那個,老師她……」
小圓還想著想要試著救阿拉席德,而祕法主控只是冷靜地說:「先前,阿拉席德大人也曾被這詛咒侵蝕過,但因為頑強抗拒的緣故,而沒有被完全腐化……饒是如此,他也花費了長達萬年以上的時間才重新奪回自我;這次,與那次不同——阿拉席德大人自願被詛咒吞噬,靈魂已經沒了任何回復的可能。那副軀殼中,僅僅餘下一些他意志的殘渣。」
「怎麼會……」
小圓摀著嘴,淚水在眼眶之中不停打轉、幾乎都要落下來了。
阿拉席德用盡手段,讓其他人遠離了與魔女之夜為敵的戰場,只有他一個人面對強大無比的敵人。
這件事,在魔女之夜被擊敗後也被麻美、沙耶加、還有杏子知道了——她們知道了那個人並沒有欺騙、背叛她們,而是自始至終都維持著那份愚蠢、無藥可救、根本就是偽善的善良。
這個世界沒有免費的奇蹟,不求回報的為他人實現心願,那自身必然會付出失去什麼的代價。
「請別為阿拉席德大人的『死』感到悲傷……依據他創造我時所賦予的邏輯來判斷,他的『死』並非毫無意義。」
聽到這句話,小圓回想起那天,阿拉席德曾經跟她、還有沙耶加說過的話。
【拯救所有人?這種事……怎麼可能辦到?】
【我知道,這條路沒有盡頭、我所做出的選擇將會永遠折磨著我……我不可能總是拯救所有人、不可能永遠不出現犧牲。】
【至於我的想法,那不過是以自身的慾望為出發點、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偽善罷了。】
【只是,如果可以創造一個誰都不用悲傷的世界——如果能創造出一個不需要犧牲誰也能讓所有人獲得幸福的樂園,那不是很好嗎?】
【我知道,那是個遙不可及的夢;就如同我剛才說的話全都是連篇廢話一樣,這份心願也只是謊言。】
【我只是奢求著……至少,讓眼中的世界裡不再有人哭泣。】
進入帳篷之後,所有人發現——內部的空間並沒有想像中狹窄,似乎是用什麼魔法拓寬了空間。
而在這個空間正中央的地面上,置放著一具因為有著魔力保護、而沒有腐朽的骨骸,以及骨骸旁的一塊石板。
「這正是阿拉席德大人的戰友,以及他所留下的石板……阿拉席德大人並未賦予我獸人語、夜精靈語文字的資料,所以我無法解讀。」
多國的考古精英合作多年之後,仍只能初步辨認其中少數幾個詞彙的文字……阿拉席德雖然會說一些獸人語,但若是只靠他一人——就算再加上運算能力優秀的祕法主控,破譯難度還是太高了。
「阿拉席德大人最後的遺願,是希望戰友的遺骸能夠回到他族人所居住的土地上安葬。」
麻美上前一步,她曾經聽阿拉席德講過一些事……
【我有一個朋友,他跟我同時來到這個世界。】
【他的壽命和我們高等精靈不同,與人類一樣的短暫。】
【在不知道多久以前——幾百、幾千、甚至是萬年前,他就已經過世了……我想讓他在他族人居住的土地上安息。】
她觸碰到了那塊石板,本來一直在後輩們面前隱忍住了淚水開始滑落。
「對不起……我們……害死了你的朋友……」
弄濕了石板表面的淚水似乎同時也啟動了什麼機制,石板開始發亮。
幾秒之後,光芒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光球自石板之中飛出,最終分裂、飛快的沒入在場四人的額頭之中。
【(獸人語)向你致敬!風行者!】
光球並沒有對麻美她們造成什麼危害,只是在她們心中,突然出現了某些聲音……
宛若猛獸咆哮的語言,驚雷一般的開始在四人的心中開始回放。
她們似乎看到了什麼人……一個白髮蒼蒼、綠面獠牙的高壯人型生物向著一個穿著盔甲的人型致敬;以這個畫面為起始,一連串的回憶開始像電影一樣播放著……
某人為了守護部下們,獨自面對數萬大軍、死戰不退,最終重傷瀕死。
某人為了為了在戰爭中流離失所的平民,即使與自身無關,仍願意散盡財產、只為了難民們們能在新的家安定下來;一直到戰爭結束、領收獎賞之前,他甚至身無分文。
某人在戰爭中堅持公正的處事原則,因此惹惱了一些想在這場戰爭中收穫利益的貴族們,好幾次落入孤軍無援的處境……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拒絕那些人在權力鬥爭失利後的求援,總是第一個趕去支援被強勢敵軍包圍的貴族們。
戰爭結束之後,自然要開始對戰敗一方的清算;某人知道,有些敵人在戰爭中從未傷害過平民分毫、沒有濫殺戰俘和無辜者過……所以,在那些敵人被囚禁在集中營、過著毫無尊嚴的屈辱生活時,他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前去救援;對於那些暫時還無法拯救的,則是動用自己的影響力改善他們的生活。
在聯軍穿越連接世界與世界的空間門、前去追擊首犯所率領的逃亡部隊時,敵軍的施法者正在施法干涉空間門……某人在所有己方軍隊落入陷阱之前,孤身一人衝鋒。最終,他擊殺了施法者,自身卻被捲入時空亂流之中。
某人為了守護與自己無關的人而戰——
某人為了與自己無關的土地不被破壞而戰——
某人——
【……從你身上,我發覺了我真正應該追尋的最終榮耀位於何方。】
【若我成功守護了你的榮耀,那麼這對我而言——便是真正至高無上的榮耀!】
【你的傳說並非因騎士之道而輝煌,騎士的傳說因你而將永不凋零!】
【你的靈魂並非因騎士之道而高貴,騎士的靈魂因你而將永不消逝!】
【向你致敬!我的戰友——我的兄弟!】
【願此世,永頌那黑暗中謳歌光明的騎士之姿……】
某人——為了守護戰友的生命、靈魂、還有榮耀,而不惜拋棄自己的聲明、詛咒自己的靈魂、讓自己的榮耀被玷汙。
有關某個英雄的史詩,烙印在四個與他的人生本無任何交集的少女心中。
【無論是誰、無論你們來自哪裡……無論你們追尋著什麼榮耀,我希望,你們能傾聽我的請求。】
那並不是四人所熟知的語言,但那澎湃湧現的情感,不需要任何媒介就能傳播;而依託情感所傳遞的語言,不需要任何理由就能夠明白其中寄託的意涵。
蒼老但依然健壯的綠膚人型生物——獸人——向著麻美、小圓、沙耶加、杏子、或是其他可能來到這個地方的人低下了原本高傲不屈的頭顱。
【拜託了,請向我戰友的同胞們訴說他的榮耀。】
【我知道,他的故事沒有人會相信;我知道,他的想法沒有任何人能理解……至少,希望你們記住這個名字。】
【阿拉席德.風行者——這個名字,屬於一名在多年前為了守護他人而犧牲自己的騎士。】
每次都是這樣……
每次都什麼都不說、每次都一個人默默的犧牲、每次都為了守護所有人而迎來比死還悲慘的結局……每次都是,每次——
「每次都是這樣……」
杏子放開阿拉席德的衣領,無力的跪倒在地上……因為那些逐漸鮮明起來的悲傷「記憶」,過量的負面情感開始汙染了她的靈魂寶石。
阿拉席德蹲下去,扶起了杏子。
「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奇蹟;一個人、或著更多人的得救,總是要有另一個人來付出犧牲。」
總是為了拭去他人的淚水而付出,沒想到,犧牲換來的卻是被他拯救的人變得更加悲傷。
「我存在的意義,就是讓你們不用悲傷;所以,可以答應我嗎?」
這次,阿拉席德並沒有選擇用魔法消除杏子的負面情感。
「我唯一的願望,就是你們能幸福的活著。」
「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奇蹟……但我依然相信著這世上必然有所有人都能得救的方法存在。」
「所以,可以答應我嗎?」
「在我無法繼續戰鬥下去之前,可以一直笑著嗎?」
「終有一天,我會無法繼續待在你們的身邊……我希望,就算你們沒有我,也可以堅強的笑著走下去。」
這個請求,太強人所難了。
阿拉席德注定為了他人而犧牲,但被他守護的人,卻不願意他犧牲——這是個永遠無法消除的矛盾。
【我一直相信著希望存在。】
【奇蹟的實現必定伴隨代價的付出,但這並不代表能夠讓所有人同時擁有的幸福不存在。】
【魔法——或著說奇蹟和希望,都是存在的。】
「我……」
杏子倔強地站了起來。
【我為什麼要相信這種騙小孩子的謊話?】
【謊言如果說多了,也會變成現實;我會繼續「說謊」,直到那個謊言一般的烏托邦降臨為止。】
「我……答應你……」
哭泣,停止了。
但悲傷——真的消失了嗎?
靈魂寶石確實沒了變黑的跡象,這是否說明了杏子已不再悲傷?
「……那就好。」
阿拉席德鬆了口氣……接著,他又說:「杏子,幾天前,我收到了按照你父親的遺囑延遲寄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