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i欣
發表於 2013-9-29 18:51:55
本帖最後由 kai欣 於 2013-9-30 20:40 編輯
Chapter Two :the Family
You are my poison
「幻世的神器──沉月,是繼承了水池的力量,讓新生居民得以復生。但是有一些激進的原生居民,認為新生居民根本無權利使用幻世的資源,在歷史上,也有記載原氐居民與新生居民的衝突,其中規模比較大的──」
「那爾西。」一向不習慣打斷他唸書的恩格萊爾出了聲。
「怎麼了?」那爾西放下手上的書。
「這個時候......暉侍都會寄信來,可不可以唸給我聽?」平日聽那些正經百度的書,他也會膩的,因此暉侍的信對於恩格萊爾來說是十分有趣,而那爾西為了讓他打起精神,都會唸給他聽,然而,這次不一樣。
「......弄丟了。」
「嗯?」
「我弄丟了暉侍的信,沒有辦法唸給你聽。」那爾西顯得有點沮喪。
即使是蒙著眼睛,恩格萊爾也能感受到他身旁的低氣壓。
「那......有仔細找過了嗎?」
「有,可是都沒找到。」那爾西嘆了口氣。
那天他發現不見的時候,馬上把他所走過都走多一遍,每個角落都看過他才肯回房睡覺,就是沒有,他也沒轍。
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因為暉侍的信他總會珍而重之地放好。
雖然本來暉侍寄的信也不多,少一封也不覺。
如果能真的不在意就好了。
察覺到自己說了太多話,他頓時沉下了臉色。
「我還有事要做,先走了。」
「喔,好。」
他知道這是在利用他,利用他對自己的包容與溫柔。
但是他不容許自己接近他,丁點兒都不能。
只是徙增痛苦而已。
他走出去,關上了門,打算再找多一遍,只因暉侍的信實在太重要了。
「哎呀,原來在這裹。」那爾西皺眉轉身,冷眼看著朝他走過來的伊耶。
「你煩不煩?都說我不會幫你了。」
伊耶聳聳肩,從容地從衣袋掏出一個信封,揚了揚。
那爾西的臉色變得十分精彩。
「是你丟的嗎?」
「你明知故問。」會拿來給我看就代表知道了吧?這是在玩弄我嗎?
「想要嗎?」
「馬上給我。」
「使用命令句是不討好的表現。」
「......你想怎樣?要我做甚麼?」那爾西最終還是妥協了。
「哎,你還真聰明。」伊耶壞壞的一笑:「反正你答應不就好了。」
「我又不知道你想怎樣!」
「先答應就好!」
「哪有這樣的道理!這樣子我要怎樣答應!你會不會事後不認帳!」
「不會。」
「......不要無視我前面的問題好嗎?」
「不答應就算了。」伊耶無所謂地貶眼,轉身要走時,卻被那爾西抓住了衣角。
這死孩子,還挺可愛啊。
「......原來你跟我差不多高啊?」
沉默了半晌,那爾西蹦出了這一句,伊耶握緊了拳頭沒揍下去。
「要不是因為你要幫我做事,我早就打到你一個月下不床。」
「我沒說我要幫你做事。」
「那你為什麼抓住不讓我走?」
那爾西看著伊耶手中的信,憤憤地咬著牙。
修葉蘭!都是你害的!
由於伊耶說接下來的話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於是他們到天頂花園去談事情,這同時讓那爾西有點驚恐,害怕伊耶提出一些作奸犯科的事情,那他該怎麼辦啊?
「好了,這裹應該沒有人了。」伊耶轉過身,面對著那爾西。
「......如果真的有人在偷聽呢?」那爾西禁不住質疑了一句。
「有人的話,我會不知道?」他一挑眉,似乎對自身實力很有自信。
「......」
「好了,現在我先慎重警告你。」伊耶認真的說,讓那爾西莫名緊張起來:「你要是敢把接著的談話內容洩露給第三者,我以鬼牌的名義起誓,絕對會滅掉你!」
「我明白了。」那爾西點點頭。
「在提出要求之前,我要先告訴你我的背景,我原本是孤兒,在十五的時候被我現在的養父收養。艾拉桑──也就是我的養父,他是皇室的分支,不過幾乎沒有跟皇室接觸。他有一個兒子,叩就恩格萊爾,在四歲時被召入宮,成為天羅炎的主人,也就是現在的少帝。.
可能是因為伊耶說得平靜,所以那爾西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到他頓了幾秒,才意識到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情,這才眨了眨眼睛。
「喂,你聽懂了沒有?」伊耶見那爾西沒有反應,於是伸手去捏了捏對方的鼻子。
「痛啊,我只是太吃驚而已,還有,我不是小孩子,別把這種玩意用在我身上!」
「明明就是小孩子......」伊耶咕噥了一句。
「好了你,你到底想說甚麼?」那爾西把話題轉回正軌。
「麻煩你當恩格萊爾一天陪我去應付我家死老頭,事情結束後信就還你,不准拒絕。」
「......為什麼是不准拒絕?」
「因為我是鬼牌劍衛。」
「......堂堂鬼牌劍衛除了威脅之外你不能使用好一點的招式嗎?你又要讓我怎麼相信我答應之後你不會食言?」
「......你真的不要信?」
「......惡魔!」那爾西握緊了拳頭,如果不是他自制力.這一拳早就落在伊耶臉上,雖說就算他打過去,也見不得會打中。
「就這麼定了,事後把信給你。」伊耶把信收在衣袋裹。
「不過我不能出宮這一點......」
「總之我有辦法搞定那群老不死,你不用擔心。」
「那......好吧。」那爾西嘆了口氣,同時認真思考自己為何要這麼逆來順受。
「不過我還挺好奇信的內容......」
「不准看呀呀!!!!」
開玩笑,要是被人看見信的糟糕內容,他該怎麼辦呀!!!
「蒙著眼睛好嗎?你會看不到路吧?」伊耶有點擔心地看著那爾西,但後者看不見他的神情的。
此時的那爾西,美麗的藍眸被布條遮蓋起來,只剩下緊抿的唇線,另有幾分成熟的氣質。
他們的確是走上西方城的街道上沒錯,至於為什麼那爾西可以大模大樣走出西方城,其實本人也很想知道原因,不過伊耶由始至終只帶著一絲很好心情的冷笑,那爾西看到了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哪有甚麼辦法啊?要是不遮起來,我要怎麼裝成瞎了一樣,現在的是直路還好。」那爾西無奈地回應。
伊耶聞言,皺了皺眉,看向不還處的宅子,然後很順的牽起了對方的手。
「......!」那爾西當下想掙脫他的手。
「別鬆開!待會兒絆倒撞到怎麼辦?可別賴上我的帳。」
這次那爾西是沒有掙扎了,但是伊耶以感覺到對方的緊繃,忍不住調侃了他一句:「怎麼了?不習慣嗎?」
「我......」他才說了一個字,卻已經無法繼續。
汲有人試過和他如此靠近,除了修葉蘭。
他不是討厭這種接觸,而是討厭所引起的回憶與痛苦。
見他沒有回應,伊耶也不好追問下去。
也許他不小心觸及了對方的痛處。
然而他們只是萍水相逢,還沒去到甚麼也可以說出來的關係。
走了一會,他們停在一間宅子前,門上的牌匾赫赫寫著「鬼牌劍衛府」的大字。
「就是這裹嗎?」感覺到伊耶的停頓,那爾西開口問。
「嗯,你好了嗎?」
「可以了。」
「那等我一會。」伊耶放開他的手,走到門前,打開了大門。
聽到門「吱呀」的聲音,那爾西的心情未免有點緊張,吞了吞口水。
「哎呀,伊耶你回來了嗎?爸爸這就來了!」艾拉桑在二樓傳來,看來他正在跑樓梯趕下來。
所以這是甚麼情況?我只要乖乖站在這裹受死就行了嗎?那還簡單......不,其實一點都不簡單好不好!他老爸要下來啦!我到底該怎麼辦?
那爾西顯得手足無措,雖說蒙著布條看不到神情。然後他下意識抓住了伊耶的袖子。
我......應該要放手吧?我跟他不熟呀我這是在幹嗎啦!這樣子很失禮!
在他掙扎著是否放手的時候,伊耶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低沉而溫柔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
「別擔心,有我在,我會幫你的。」
這一句明明是令人心安的話語,那爾西卻忍不住想吐槽。
......現在是我幫你吧?關照我也很應該吧不是嗎?
只是,他的確因為這句話而定下心來,連自己也感覺莫名其妙。
這時候,艾拉桑已經走到伊耶面前,而蒙上眼睛的那爾西自然是看不見的,他只能憑腳步聲來判斷對方的方位。
「伊耶,他是誰呀?是你的朋友嗎爸爸還以為伊耶的人際關係只有雅梅碟而已竟然.......
「夠了死老頭,他是誰你會不清楚嗎!」在外人面前數自己的缺點伊耶當然忍受不了,於是他打斷了自家父親的話扳回正軌。
而在旁邊的那爾西好像無意中打聽到了鬼牌劍衛丟面的情報。
「所以他是......」艾拉桑還是一頭霧水。
「恩格萊爾。」即使是在說謊,伊耶還是一樣臉不紅氣不喘的,那爾西真的不知道說甚麼好。
「喔,原來是......甚麼!」他尖叫了起來,接著難以置信地盯著那爾西看,那爾西被他看得渾身都毛了起來,默默地移近伊耶身邊。
「你不是很渴望看見他嗎?我就用了點法子把他弄出來啊。」
是啊,偷了人家超缺德的。那爾西在心裹點頭。
忽然伊耶在他手心掐了一下,示意他說話。
討厭,到底要我說甚麼好啊。
「嗯啊......多虧了他,我才能出來跟您見面。」
艾拉桑聽見了那爾西說話,內心更是激動非常:「哎,我我我都不知道說甚麼好了,恩──」
「都接近午飯時間了,邊吃邊談嗨。」伊耶冷淡地打斷了自家父親緊張的發言,逕自扯著那爾西往餐桌那邊走,而處於驚愕中的艾拉桑只得跟上去。
在整個午餐過程中,艾拉桑只顧跟「恩格萊爾」談天,盤中的菜餚也沒動過多少,也難怪,這麼多年沒見,他也一直為了此事內疚於心,此刻他的心情實在難以用筆墨形容,但是那爾西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其實他沒有必要模仿恩格萊爾,因為對方對於恩格萊爾的事一無所知,模仿已不是問題,但問題在於他不能穿幫,言行舉止也得小心翼翼,不能露出丁點兒蛛絲馬跡,構床一定的壓力,顯得有點緊張,對著美味的飯菜的食不知味。
然而最讓那爾西怨恨的是,伊耶完全沒有要幫他降圍的意思,只顧低頭吃飯,接著自顧自離開,完全無視那爾西灼熱的目光。
然後啊,用餐過後,伊耶竟以增進感情為理由把他們拉到遊樂場去玩,接著自顧自離開,說黃昏時分便回來接他們回去。
很好,那我怎麼辦?那爾西悲哀地想著,無語問蒼天。
「恩格莢爾,我們去玩那個好嗎?」艾拉桑饒有趣味的指著某一個攤位期盼地望著他。
由於擔心詭計被識穿,又或是引起騷動,伊耶可是把整個場地都包起來了。至於為什麼能立刻把整個場包起,八成又是用他的名號和實力來威嚇別人吧,這種事就不用深究了。
「啊......好,您喜歡就好。」那爾西隨性的答,於是艾拉桑就高興地拉著自家「兒子」增進感情去了。
這個攤位其實是挺傳統,就是拋圈子,拋中哪一個玩具就可以收歸己有,不過只是收費比較昂貴。
在聽過這個遊戲的介紹,那爾西忍不住臉上抽搐了一下,差點沒拉著艾拉桑閃人。
這......是搞笑嗎?雖說自己沒玩過,但是一看就知道一點都不好玩了吧?偏偏艾拉桑看起來就是很有興趣。
「恩格萊爾,你想要哪一個?」在付過錢之,拿過圈子之後,艾拉桑就這樣問他了,似乎是想為兒子贏來他喜歡的玩具。
而那爾西在聽到這一個稱呼後,馬上沉下了臉色。
假裝成恩格萊爾的他,理應要接受這一個稱呼,但他就是無從釋懷。
這是他的父親,不是他的;這是他的家庭,不是他的。
如此一來,他形同奪去了他的一切。
他不該是恩格萊爾,他也沒有資格。
沒有資格擁有如此溫柔的父親,沒有資格擁有如此溫馨的家庭。
他只能是、也只可以是一個人而已。
「隨便,反正我也看不見。」那爾西的語調轉為冰冷,不過艾拉桑沒察覺到,只興致勃勃地去挑玩具。
那爾西就這麼站在一旁恍神,愈想愈不快,直到聽到艾拉桑的歡呼聲,和一個奇怪的觸感,他才回過神來。
剛剛......是他在抱著我吧?
「恩格萊爾,,爸爸羸了一個小熊玩偶呢。」艾拉桑放開了那爾西,把那個玩偶放到他的懷裹。
其實玩偶也挺大的,那爾西要完全張開雙臂才能勉強抱得住。
「怎麼樣?這個玩偶很可愛吧?」艾拉桑摸了摸他的頭。
也來不及思考甚而看不看見的問題,他愣了一下,接而把頭埋進玩偶那柔軟的皮毛,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思格萊爾,要繼續玩嗎?」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僵硬,艾拉桑溫柔的問。
他點了點頭,讓艾拉桑牽著他的手領著他走。
玩了一整天,終於到了黃昏時分。
「哎呀,真的好累喔。」艾拉桑坐在長椅上,疲倦地搥打自己的肩膀,明明他才不出三十歲,那爾西則無言地看著對方顯得衰老的動作。
艾拉桑抬起頭,看著天上絢麗的雲彩,讚美道:「思格萊爾你看,好漂亮喔。」
「我毛不見。」那爾西很是無奈。
「是嗎?」艾拉桑喃喃地說,過了一會,他伸手去觸摸那爾西臉上的布條,緩慢地將其降下。
「你......在幹嗎?」那酗西不明所以,卻不敢做些甚麼,直到布條被他解下,隨意地拋在地上,那爾西張開美麗的藍眸,眼神充滿不解。
「這樣。」艾拉桑認真的道,伸手撥開那爾西額前的瀏海:「就能看見了吧?」
那爾西這才看到艾拉桑的容貌,典型的金髮藍眸,俊秀的輪廓,才不出三十歲的男子,就是恩格萊爾的父親。
他吸了口氣:「我不明白,身為瞎子的我,就算解下布條,也不會看得見的。」那爾西故作鎮靜。
「你看得見的。」他一字一句的說,看進他眼眸深處,仿如要在其中挖掘出秘密:「看得見的,因為你不是我的兒子。」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否有摻雜著心痛呢?
而那爾西的心被重重地敲了一下,心亂如麻。
怎麼辦?他怎會知道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別再騙我了,我怎麼會不清清楚呢?」艾拉桑看起來並沒有生氣,沒有激動,只苦笑了一下,然後低垂著頭:「我也不知道自己憑甚麼去肯定,只是有一種,身為父親的直覺吧......」
那爾西沒有答話,算是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個......」艾拉桑抓抓頭,硬著頭皮開口:「你為什麼要假裝是恩格萊爾呢?」
「都是您的養子弄的。」那爾西悶悶地開口:「他威脅我。」
對方眨眨眼,接而笑了。
「是嗎?想不到伊耶這麼關心爸爸,爸爸挺安慰的。」
「他?會嗎?」那爾西有點吃驚,畢竟在他印象中,伊耶是個壞心眼的人。」
「伊耶是個很好的孩子呢,我還以為......伊耶會介意我有一個親生兒子,沒想到他......這樣為爸爸,這樣子,爸爸怎麼會氣得下。」
「那個,您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真貨?」
「嗯,是的。」
明明一開始就知道,為什麼從一開始就不揭穿?如果是怕伊耶,那應該在他們到達遊樂場,伊耶離開就可以明講啊?
「那到底為什麼......?」
「你知道嗎?」艾拉桑又掛起那慈愛的笑容,只是裹面夾雜了點苦澀:「你的陰影,好像不用看著你就感覺到出來,你不應該......有這麼大的悲傷,你的悲傷,會令人不由自主地陷入。」
「說到底,還是可憐我吧,我才不需要!」那爾西勾起冷笑,站了起來:「我要回去了。」
「吶,」艾拉桑微笑著,似是可以溶化所有人的心:「你真是個好孩子。」
然後,緊緊抱著他。」
要推開的,對!要推開的,快推開他!
只是,枕於那溫暖的胸膛,他捨不得。
有多久,沒感受到如此的善意呢?
那爾西顫抖著,他沒有回擁,也沒有避開。他明白這樣的幸福是不應該的,但他只是想給自己自私一次。
胸口好像被甚麼灌滿了,他以為自己哭了,卻沒有淚。
「哎,是時候回家了吧。」艾拉桑放開了他,那爾西這才看見伊耶向著他們走過來。
「父親大人,玩夠了吧?」
「今天玩得真高興。」艾拉桑笑著,拍了拍伊耶的肩:「那我先回去了,恩格萊爾就麻煩你帶他回宮了。」
「嗯。」伊耶一彈指,傳送陣艾拉桑在腳下出現,把人帶走。
接著,伊耶以一種懷疑的眼光瞥向那爾西,盯了好幾秒後,便邁步走了。
那爾西小跑了幾步,跟在伊耶後面:「那個.......」
「有事快說。」
「你爸知道了我是替身。」
「.......」
「呃,是他自己發現的,不關我事。」
伊耶轉過身,一記可以殺死人的目光掃過來,那爾西後退幾步。
糟糕,他該不會想賴帳不給我信吧?
他打量了他幾遍,有好幾次張開了唇,欲語還休,最後輕輕嘆口氣:「算了吧,反正都揭穿了,看樣子,那老頭也沒有很生氣。」
「嗯,伯父人很好。」那爾西點點頭,抱著那玩偶的力道又再緊了些,整個小臉都埋在那玩偶軟綿綿的毛中。
伊耶看見他近似撒嬌的行為,這才問了一句:「你......多少歲啊?」
眨眨眼,那爾西抬起頭回答:「快十三了。」
「喔......還是小孩啊......」雖然氣質是很成熟沒錯,不過還蠻小就是了。
「我老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不跟你鬧了,快回宮吧,小孩子晚睡會對發育不好。」伊耶丟下身後的人徑自向前走。
「明明你才是發育不良......」那爾西唸著,即刻感覺有一股殺意包圍著。
「不想死就給我閉嘴。」伊耶瞧向只矮他一點的男孩。
那爾西聳聳肩,走到伊耶身旁,並肩走著。
「喏,這是你的東西,還你。」伊耶掏出信件交給他。
「謝謝。」那爾西小聲道謝,大概是不習慣向人表達善意,在接過信之後,他馬上珍而重之地放在口袋裹。
看到他另一個奇怪的舉動,伊耶又忍不住問了另一個問題:「這信是誰給的啊?情信嗎?」
聽到「情信」二字時,那爾西的臉微微紅了起來,偏偏自家兄長寫來的信又疑似是情信,他又想不出如何反駁伊耶。
「怎麼了?真的是情信啊?」伊耶有點愕然。
不過這孩子長得挺帥的,有情禧也不足為奇吧?
「才不是!」那爾西吼著,然後不等伊耶自己走著。
在跟我嘔氣嗎?這小子挺可愛耶。伊耶沒好氣地想著,也走在那人背後。
其實,這樣玩鬧過一天,還不錯吧。
就像一切都沒發生的以前。
「那爾西,今天你為什麼沒來?」聽到門打開的聲音,恩格萊爾不安地問著,卻又不敢期待答案。
他一直都知道的,對方對自己的恨意。
「就有事情要辦。」那爾西走到床沿,盯著他的臉看。
他想,他可能會嫉妒他吧?
即使失去了自由,也有一直惦記他的父親。
至於自己的親哥哥,他實在沒把握他會記掛他。
所以,面前的人真的好幸福。
在未意識到自己在幹甚麼事情時,他已經張開雙臂,擁住了床上的少年。
像是將艾拉桑擁抱自己的溫暖,全都藉此送給他。
「那爾西......?」他難以置信他的舉動,但亦眷戀這樣的觸感,於是他也不想深究背後的原因,慢慢張開手,回擁了他。
時間在這刻,仿似凝結不動。
後記:
上一篇的歌詞有人知道啦,所以我就就不多說了XD
去到這裹,感情線好像沒有很多(掩臉
喜歡伊那的朋友,請留個言吧
喜歡我的文的朋友,也請留個言吧(被打)我真的很喜歡自己的文能到回應喔XD
炎辛
發表於 2013-9-29 20:58:59
I love son果然是個好爸爸~
感覺那爾西抱著小熊娃娃的樣子一定超可愛的!!(冒愛心
另外有一些很神奇的錯字…看不出是什麼
期待接下來w
珞伊雪
發表於 2013-9-29 21:14:22
很神奇的錯字......(抖
對不起我笑了,樓上的大大。
啊,笑一下就忘記我要說什麼了......
(又轉回去)對了,我要說,月退好像媒人哦∼雖然他自己不知道XD
那爾西現在的樣子可以等於是原文裡月退可愛的樣子吧......而且還更小!
所以一定會超可愛的啦∼∼∼∼∼∼∼∼(抱
那爾西你好、可、愛!(蹭((伊:離我老婆遠點!(((這麼快就是老婆了?!
那個、我可不可以作弊去問GOOGLE大大那歌詞是哪裡的啊?(誒#
期待後續∼(笑
angel0425
發表於 2013-9-30 18:40:45
其實這篇感動我的不只是伊那兩人,
還有那爾西周遭,像是奧吉薩、月退,以及艾拉桑等人給予他的關懷......
真正動人的小說應該就是這樣吧(笑)
雖然是虛擬的人物、劇情,但是卻能讓身處現實生活中的我們感同身受。
老公加油喔ww
要對自己的文筆有信心,我相信有很多可愛的孩子(?)都和我一樣喜歡你的作品^ ^
只是他們之中有些人比較害羞,跟我剛進御論時一樣~((小姐你最好會害羞啦#
kai欣
發表於 2013-10-2 19:08:54
Chapter Three The Replacement
Give it to me Oh baby give it to me
在戰爭後幾個月後,西方城才有空去辦一個盛大的宴會,慶祝戰爭結束,至於此舉會否遭到東方城側目,這種事也管不得這麼多,畢竟戰爭這些事會有勝有敗,也不能說他們怎樣。
在這一段時間,西方城要處理傷兵,安撫死者家屬,整理宮外宮內的秩序.與東成城進行交涉,聖西羅宮上下忙得不可開交,難得有空餘時間去慶祝,邀請城內高官貴族出席。
而身為魔法劍衛最高位者的伊耶當然也在邀請名單之內,本身自己是十分討厭這種交際場合,但畢竟這是聖西羅宮發的邀請,不去也太不給面子,於是他唯有換上正式禮服參加。
說起聖西羅宮,他就會想起叫那爾西的男孩。
也有幾個月不見了吧?到底他們不熟,沒有私交。
不過那個格外早熟的男孩,的確令他有點好奇。
而原來煩悶的心情,也為此添上一份期待。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
腦中一片混沌。
即使閉上眼,也是映出那個影像及深沉的黑暗。
一如以往,他往長老的房間拿信。
「喂,這酒我沒喝過,不知道味道如何?」
敲門得到准許後他便推門進去,一陣刺鼻的烈酒味便撲鼻而來,幾個長老圍坐在一桌說笑,桌上放滿了一瓶瓶酒,其中一個長老高舉著酒瓶叫囂著。
看到場面那爾西本想退出,下一秒卻被人叫住收回的腳步。
「讓這質子嚐嚐不就可以了?」其中一個掛著冷笑如此提議。
我可以拒絕嗎?心是這樣想,但他也懶得去反抗,反抗對他沒好處,於是他只是抿抿唇,繼續站著。
猝不及防,一道力勁迫使他跪坐在地上,克特走過來,抬起他的下顎,拿著一瓶酒就往他嘴裹灌下去。
冰冷的酒滑過喉嚨,帶著酒精異樣的味道,便他咳了好幾下,剩下的酒曖昧地從唇角清下。
大概是烈酒的關係,他馬上感覺到全身發燙,頭痛非常,對於滴酒不沾的那爾西,這無疑是痛苦的折磨。
「味道如何呢?那爾西。」洛伊依舊冷笑著,站著俯視面前被酒精折磨的人。
那爾西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用手背擦去唇邊的酒,重重地說:「不知道。」
受到這種無禮的對待,洛伊的臉色全都變了,然而他擺擺手要其他長老先出去,而他們早已知道會有甚麼事情發生,只是他們才沒有這麼好心去管,反正他又不是不會節制,只要那質子不死就可以了。
然後他蹲在那爾西面前,牽起不懷好意的笑容,勾起他的下巴,要他的藍眸直視自己:「你不說,我唯有自己嘗囉。」
「酒在那邊,請便。」那爾西也沒有別過臉,反而死死盯著他。
「做質子做得這麼大模大樣,你這是在諷刺我嗎?」加強手中的力道,那爾西是痛,也不願叫出來。
「無恥......!」他咬咬牙,憤憤地道。
他已經盡可能不去招惹他們,盡可能不要接近他們,要是為了修葉蘭的信,他才不會來,他們到底想怎樣?
「怎麼辦?不忿氣嗎?誰叫你是質子呢?」
「夠了!」那爾西緊握著拳頭。
他抓著他的脖子,那爾西沉重地喘了一聲,之後他被人舉起來,無從抵抗,下一刻他就被摔到牆上,咒文鏈在洛伊手上快速現形,把他綁在牆上。
「反正我現在有空。」魔法與邪咒的光芒在手中亮起:「讓我教教你甚麼叫質子吧。」
「伊耶!怎麼這麼晚才來?」雅梅碟放下手上的酒杯,朝友人小跑著過去。
「反正我又不想來,這麼早幹嗎?」伊耶打量了他一身,也許是因為很少見得他穿著正式的樣子。
「伊耶,你跑去當鬼牌劍衛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我也想去考啊。」他說得不忿。
「我幹甚麼也不見得要告訴你吧?」
「這一場仗,打得可真漂亮,伊耶你應該在現場吧?」雅梅碟巧妙地避開伊耶的為難。
「嗯,我看得很清楚。」
「少帝他真的孤軍作戰,殺了三十萬人嗎?」雅梅碟眼睛閃閃亮,似乎很崇拜少帝的樣子。
「是又如何?用得著這樣子嗎?」伊耶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這話是甚麼意思!你難道一點崇拜之心也沒有嗎?」他睜大眼睛,似乎很想看看友人有沒有生病。
至於這件事做就了雅梅碟日後對少帝異於狂熱的崇拜,就是伊耶不得而知的事了,現在他只想盡快趕走他。
「喂,你後面有人找你。」
「欸......?」雅栴碟單純地轉過頭:「我後面哪有我認識的人.......喂!伊耶你在哪裹?別跑!」
果然這個方法最好用,雖然有點老套,不過用來對付單純的雅梅碟已經綽綽有餘了。
伊耶暗自竊笑著,走出宴會廳,反正他也討厭這種交際應酬,出來透透氣也不過份吧。
唔,聖西羅宮果然很夠氣派,以前進來都沒好好看清楚,現在無聊下一看,還真是座漂亮的建築物。
......不過天花板比起家裹還高啊。
可能是因為晚會開始的緣故,走廊也沒有侍女走過,應該是去了招待賓客,所以這一大段路都挺冷清。
難得的看到一個人撐在牆上,讓伊耶有點奇怪,在走近了幾步之後,突然發現那人的輪廓很眼熟,他愣了一下,倒退了幾步,認真瞧著他。
「那爾西?」不擅長記人名的他卻突然從口中蹦出了這個名字。
此際的他,臉色卻是如此蒼白,額上還滲有冷汗,看起來快要倒下去了。
「喂!你沒事吧?」伸手想扶他一把,卻被他一手拍掉。
「不用你管。」按著仍隱隱作痛的胸口,那爾西使力撐起身體,但力不從心,儘管如此,他亦不想借他人之手。
這是他自尊不容許的事。
「你還在逞強甚麼?你看,臉都白成這樣!」
「反正你......」話乎說到一半,伊耶已經把他的身體板過來,手按著對方的肩膀。
「放開我......」那爾西虛弱地開口,然後閉上眼睛,整個人倒在伊耶懷裹,伊耶吃了一驚,幸好及時接住。
「喂──」
正想叫醒人,恰好眼睛看到不應該看的地方。
對方的鎖骨旁,有一道明顯的紅痕,還微微滲出血水。
該不會發現了甚麼秘密吧......
「你房間在哪?我扶你回去吧。」伊耶皺眉把對方的手環往自己的脖子,手摟在他的腰。
那爾西抿著唇,似是覺得不好意思,但身體狀況告訴他,他需要幫忙,因此他點了點頭,引領伊耶回他的房間。
輕輕把那爾西放在床上時,對方仍是閉著眼睛,痛苦地皺著眉。
伊耶坐在床沿,擔憂地看著他,因為他的身體真的不太對勁。
「你鎖骨那傷口怎樣來的?」
「你沒事幹嗎要視姦我?」
「你到底是從哪得出這個問題......」
「不要管我。」
「甚麼叫不要管?你知不知道你看起來快要死了!你自己能處理嗎?」
「總之──」
沒聽他說話,伊耶自顧自扯開他的上衣,露出那爾西的胸膛。
傷痕累累的胸膛。
有些是魔法攻擊留下的傷痕,有些是鞭子鞭下留下的痕跡,大大小小,縱橫交錯,全印在上面。
這些不是致命傷,但也很折磨人就是了。
「怎麼會......」伊耶難得地睜大雙眼,雖然再恐怖的傷勢他都是看慣了,可是這種殘忍的虐待手法還是第一次看到。
「所以就說別管我了。」那爾西垂下眼睛,也沒有拉好衣服,反正不該看的都看了。
伊耶咬了咬唇,然後跪在地上,用手指為媒介,在地上畫下一個傳送陣,口中默唸幾句,陣的中心一道白光現,一個白色的手提箱在眼前。
伊耶提起箱子,來到床邊,不發一語地把手放到那爾西胸口。
那爾西現在發現事情發展得有點奇怪。
「你要......怎樣?」如果不是傷口隱隱作痛,他老早從床上跳下來。
「處理傷心啊。」伊耶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盯著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我來就行,不用你......」等等他還不想貞操被奪啊。
說著,他想撐起身體,卻被伊耶推回去。觸及傷口,他不由得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看,你自己怎樣行。」那爾西苦笑了一下,看著伊耶打開箱子,在一片棉花上沾上幾滴消毒藥水,在胸膛上的傷口擦拭。
冰涼的液體觸上傷口,那爾西感到一陣刺痛,剛剛的懲罰忍著沒叫出來,現在卻忍不住想透過喊叫宣洩痛楚。
「這箱子......從哪裹來的?」那爾西硬著頭皮問,想籍談話來分散注意力。
伊耶瞥了他一眼,像是看穿了那爾西的想法。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這麼怕痛。
還是個固執的小孩子,寧願說話也不出聲。
「從家裹來啊,像我這種打打殺殺的人,家裹沒急救箱怎行。」
「喔,這樣啊。」那爾西說著,正想找另一個話題,突然發現對方的手想探向他的褲子。
「喂,你手摸哪!」
也顧不得傷口會疼,那爾西急忙坐起來,撥開對方的手。
「沒有啊,想看看有沒有傷口而已。」伊耶停下手上的動作,狐疑地盯著他。
「只有胸膛!其他的沒受傷......嗚!」
「傷口又痛了吧?活該!快躺回去!」
嘴上是這樣責備著,卻以輕柔的動作把對方按回床上。
「很痛嗎?」伊耶放下棉花,正在處理繃帶。
「......你說呢?」
「小孩子的嘴巴別這麼利。」
「我十三歲了。」
「就是小啊。」
「看樣子,你也沒大我很多,別老是在裝大人!」
「老子二十一了......別動!」
「甚麼──可是臉......」
「如果想傷口重現的話說下去沒關係。」
伊耶抓了塊布擦拭雙手,然後把繃帶裁剪好。
「喂!坐起來綁繃帶。」
「喔。」那爾西小心翼翼地坐起來,盡量不踫撞到傷口,接著伊耶便為他包紥好繃帶。
「好了。」伊耶拍了拍手,把工具放回箱子裹。
「謝謝。」
「這幾天不要拉扯到傷口,也不要踫水,洗澡的話,用濕毛巾擦擦就算了,不聽我的話痛死了是活該。」
「......」
「喂,聽到了沒!」伊耶完全沒有顧忌對方是傷患,用力地捏捏對方的鼻子。
「痛啊!別再捏我了!上次也是這樣!」那爾西再度躺在床上,揉著發紅的鼻頭,然後盯著伊耶看。
「怎麼樣?盯著我想幹嗎?」伊耶像是十分喜歡玩弄小孩子,伸手就是大力揉搓那爾西的金髮。
「我在想......」待伊耶的手離開後,他別開臉:「你待我好,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恩格萊爾而已。」
他不會無白平故這樣對他,處處包容他,他們其實沒有甚麼關係的。
只不過是因為這皮相吧,他覺得自己要保護恩格萊爾,把這份心情轉移到自己身上吧。
他像是不習慣接受這種好意,不斷為對方找籍口。
像是覺得自己不應有這種對待一般。
「隨便你怎樣想吧。」伊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因為他也沒有答案。
也許在他心底也希望這是恩格萊爾。
沉默了良久,那爾西輕輕地問。
「你不是要參加宴會嗎?我想獨自一人休息。」
「我喜歡待在這裹,你奈我甚麼何?」
伊耶徑自拉開椅子在書桌前,把玩著桌上的盆栽。
於是那爾西也隨他去,蓋好被子,閉上眼睛,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張眼,是殘酷的現實,怎料,闔眼,也是錐心的夢境。
「喂喂,珞侍,走神了喔。」面前黑髮少年拍拍他的臉頰。
「唔,暉侍,這樣會疼。」珞侍鼓起被拍紅的臉腮。
「好好,吃飯,菜都要涼了。」暉侍微笑著,把一塊已去骨的魚肉挾到珞侍碗內。
他就站在他們旁邊,可是他們看不見。
他自己不感出奇,只因這樣的情況,看到哥哥在東方城生活的情況,他嘗試過很多次。
依這裹的佈局擺設來看,應該是暉侍閣沒錯,面前的兩人面對面坐著,吃著午飯,桌上是豐盛的飯菜。兩人有說有笑,幾乎都是暉侍把菜挾給對方,自己也沒吃上幾口,並細心地把肉裹的骨剔去。
「吃過飯之後,我們去逛大街好不好?」暉侍說著。
「可是我還想練習符咒,後天就是測驗了,我不想讓綾侍失望。」珞侍垮下肩膀,用匙羹輕輕攪拌著湯。
「偶爾也要輕鬆一下,不是嗎?別太緊繃,珞侍。」
「我......」珞侍抬起頭,對上暉侍溫柔的笑臉,不由得放鬆了身體,小臉漾出漂亮的笑容:「那好吧。」
「我就知道珞侍最好了。」暉侍露出大大的笑容,看得珞侍滿臉通紅。
一音一字,他都聽在耳裹。
一顰一笑,他都看在眼裹。
面前哥哥的笑容,純粹而美好,本來只屬於他所有。
這是他的哥哥,可是哥哥的一切不是他,他一直都知道的。
所以他,從來不敢奢求甚麼。
黑色的絲線交織、纏繞,構成了形象,他伸出手,從後面環抱著他,耳語著。
「吶,這才是我要的生活呢,看吧。」他撫著細白的頸項,迷惑地低語:「我的那爾西。」
那爾西全身一顫。
「不過呢,還有丁點缺陷。」
說著,他收緊手臂的力道,那爾西頓時透不過氣來,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推開他。
因為這只是夢境,所有的東西理應由他控制。
「只要你消失就好了,一切都會變得很完美的。」
那爾西把手覆上對方的手上,同樣寸寸收緊。
他想哭,因為恐懼這樣的自己。
自己竟然,把哥哥幻想成這個樣子。
其實他說得沒錯,自己也希望自己消失吧?
覺得心痛的話,不去看不就行了吧?」他一揮手,撤去眼前的影像,輕輕嘆了口氣:「你總愛折磨自己。」
那爾西放開了他,無力地跪坐在地上。
「因為只有痛,才能讓我記住你。」
他說得對,也無可奈何。
他和哥哥,從一開始就錯了。
錯在生在這時代。錯在生於黑暗的宮殿。錯在生為兄弟。,錯在他們太於執著。錯在不肯忘記對方。錯在不願放棄承諾。
每一道過錯,都要飽受折磨。
每一種痛,都是把對方記得更深的方法。
「這樣子,你甘心嗎?」他來到他面前,憐愛地捧起他臉頰:「或許我早已忘記你了。」
「也許,我想要的,也不過是這樣。」
他想要這樣的結果,卻不樂見。
只因他多冷漠,都是個會哭會笑的人。
在夢境中醒來,戀感到迷迷糊糊,宛如現實與夢境交錯了一般。
那爾西張開眼睛,有點期待的轉過頭,看向坐在書桌前的人。
由於書桌向著房內唯一一戶窗,光線投射進來,那個人的臉他看得朦矇矓朧,微瞇著眼,只見那人全身染著光暈,如同浸在光一樣。
然後,他應該要轉過頭來,牽起一絲溫和的笑意。
然後,他應該撫著他的髮,輕喚著他的名字。
應該要這樣才對的。
如果他真的是他的話。
──「喂,你醒了就起來!,呆愣在那裹幹嗎!」
伊耶放下手上的盆栽,看甩那爾西在盯著他看,他本想這樣說的。
可是在聽到那爾西的話後,喉嚨像是被甚麼哽住了似的。
「為什麼你不是他?就算是假的也可以啊,就算是欺騙的,我也......心甘情願啊......」
聲音低沉的微顫,像將所有的抑壓的情感都壓縮在裹面,小心翼翼地不讓它迸發,一旦爆發,是化不開的濃濃的悲傷。
不要逼他。
不要逼他展露這一面。
不要逼他展露這麼脆弱的一面。
好不容易才武裝起來,努力讓自己不再痛,努力讓自己不再受傷,努力讓自己活下去,即使活下去也只是無盡的黑暗。
所以不要逼他面對黑暗,他的世界沒有光明。
對方的冰涼的手觸上自己的手臂,輕輕把自己拉近他。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麼樣,但也不會好到哪裹去。
他也看不到對方的樣子,只因他仍是背對著光。
為什麼要讓他看不到呢?這會讓他離不開夢境,以為他是他的。
抑或是,這也是對他的一種仁慈?
「哥......」閉上眼,喚了一聲。
如果這不是真的,也沒有關係吧。
因為他的情感,無從宣洩。
那爾西把頭埋在伊耶懷裹。
無法忍受。無法忍受。
獨自一人的寂寞。
伊耶摟住了他。
他就像恩格萊爾一樣,失去了家人,痛不欲生。
自己霸佔了他的家。
他想贖罪。
他要贖罪。
那爾西沒有流淚,心卻似被刀割的淌血。
身體上的傷口還疼著,可是不及失去你那麼痛。
你知道嗎?
你可知道嗎?哥。
伊耶嘗試溫柔的摸摸他的頭,然而動作那麼僵硬。
他知道的,他就像恩格萊爾一樣。
可是他仍不是。
這只會,減少他的罪咎感而已。
他們兩個,都只不過是對方的替代品。
「我有一個哥哥,我們本是西方城的王子。」
「咳、咳。」
「咳甚麼啊。」
「話題太勁爆而已,你繼續吧。」
伊耶聳聳肩.沒有想到這小子的背景這麼不簡單。
那爾西整理一下略帶凌亂的衣服,瞥了伊耶一眼。
心底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明明以前不會跟人有太多接觸的,現在他竟然願意跟別人說自己的事。
是不是終究是小孩子,偶爾也想宣洩自己的不快?
「反正就是黑暗的宮廷鬥爭,恩格萊爾來了以後,我們就沒地位,長老視我們為可利用的棋子,我哥就被派去東方城間諜,我在這裹當人質,也是恩格萊爾的侍讀。」
那爾西說得平靜,像是在敍說別人的事。
其實只是像恩格萊爾一樣,習慣把自己切割開來,就不會痛了吧?
但這又,談何容易呢?
「你知道東方城的暉侍嗎?」
「知道啊,是五侍之一,年紀輕輕就成為淺黑色流蘇的侍。」
「他就是我哥。」
聞言,伊耶皺皺眉。
「會很危險吧?愈接近女王就會容易被揭穿。」
「所以我有心理準備了。」所謂的心理準備,伊耶跟那爾西都清楚那是甚麼。
當然暉侍自己也知道後果。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那爾西閉上眼,仿如是在沉澱自己的情緒,伊耶也不好說話,他轉過頭,看見了放在櫃上的小熊玩偶。
是上次和他們去遊樂場帶來的玩偶。
明明是多麼渴望家人,口中的語氣卻好像滿不在乎。
因為不在乎,才能保護自己。
就像他自己一樣。
伊耶嗤笑一聲。
「我們兩個,還真像啊。」
那爾西張開眼睛,明白他是暗示甚麼時,開玩笑著。
「還真的不幸啊,我可不想跟你一樣。」
「呵,你就這麼喜歡挑戰我的底線嗎?」伊耶走到櫃子前,拿起上面的玩偶,一個摔手,玩偶準確無誤地落在那爾西臉上。
由於玩偶身型還算大,因此大熊遮蔽了那爾西抽搐的臉孔,然後滑落至床上,整個動作有點滑稽。
「你......!」那爾西抓住了玩偶,使勁扔了出去:「白癡嗎?這很好玩嗎?」
伊耶伸出手,輕易接住了玩偶,以輕笑帶過了那爾西的問題,這次他沒有再扔回去,而是慢慢走到那爾西面前。
他覺得,這小子真的很有趣,很好玩。
那爾西臉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壓下來,猝不及防。柔軟的毛在他稚嫩的臉蛋磨蹭著,軟軟綿綿的。
好舒服。
他伸出手抱著玩偶,整個小臉都埋了進來。
「......寂寞嗎?」伊耶突然問了一句,走上前,懷著不知名的情感,摸上他的頭,緩緩揉著他的髮絲,那爾西也沒避開。
眷戀這一刻的自己,是不是一個笨蛋呢?
後記:
上一篇是歌詞是secret的poison
這一篇主要是想表達他們一開始只當對方是代替品 give it to me大概就是這種意思
這篇是年頭的文筆,之後的都是我最近的文筆了,請不要期待(掩臉
珞伊雪
發表於 2013-10-2 21:29:21
第三排的東成城,打錯了。
還有一個錯字不過我忘了在哪裡了。
今天更新好長,看得很滿足哦∼(笑
不過今天這篇有點沉重呢。
兩人都有各自的心事,各自的痛這樣。
尤其是那爾西的夢那裡,因為我自動和原著一起比對了,所以會感覺特別痛心。
『那爾西把手覆上對方的手上,同樣寸寸收緊。』......QAQ
伊耶快點和那爾西一起出去玩增加那爾西快樂的童年回憶啦∼∼∼(好不容易正經幾句又來鬧了
雙弦很棒哦(拍拍
kai欣
發表於 2013-10-6 19:24:45
本帖最後由 kai欣 於 2013-10-8 18:19 編輯
Chapter Four:The Grey Area
Just let it rain let it rain let it rain......
已經好久不曾生病了,自修葉蘭離開之後。
頭痛引起的暈眩,身體忽冷忽熱的感覺,都讓那爾西感到難受。
伸手探向額頭,是有點燙,但並不嚴重,等兩三天應該會好吧,畢竟這裹也不見得能有藥吃,可以好好休養。
嘆了口氣,掀開被子下床,又是沉重的一天。
「像是夜止隨處可見的陸雞毛,在西方城售出的價格可能就會有十倍之高......」
梳洗之後,那爾西照常到恩格萊爾的房間唸書,幸好即使病了聲音沒變得沙啞,不然讓那爾西察覺到,又讓他擔心。
「蜜果?那是......」恩格萊爾疑惑地問,聲音脫不了軟軟的童音。
「一種水果。」那爾西知道答案跟垃圾沒兩樣,不過生病的身體感到一片混沌,沒甚麼力氣思考,現在的他只回房間好好睡一覺。
「大概是甚麼樣子呢?形狀、顏色,吃起來的味道......」
這時間,恩格萊爾竟然反常地追問下去,大概是一個人久了,也會寂寞吧,只是時機挑得不太對,頭痛欲烈的那爾西終於忍不住了。
「你知道這些有甚麼用嗎?」
雖然語氣不是太重,但尖銳的用語仍然令恩格萊爾不得不噤聲,那爾西察覺到自己失言,但也拉不下臉,嘆口氣將書本放在桌上,走到床邊,抓起他的右手,在他手心慢慢畫了一個形狀。
他冰涼的指尖劃過溫暖的掌心時,他才有一種感覺:這個人是活的,跟他一樣。
「......蜜果大概就這麼,明白了嗎?」嘗試放柔聲音,然而效果也不好得哪裹去。
「啊......嗯。」恩格萊爾愣愣地點頭,又忍不住問下去:「那吃起來是甚麼味道呢?」
小子,別得寸進尺,我現在頭痛得很。
那爾西眼角一抽:「我又沒吃過,怎麼會知道?」然後又拿起書本:「書上只有寫味道很甜,就這麼。」
「那陸雞毛你摸過嗎?」
「當然沒摸過,那跟蜜果一樣是夜止的東西。」
說這句話,他心中難免一痛。
「你不喜歡夜止的東西嗎?」
他抿了抿唇。
「我喜歡與否,與你無關。」
為什麼總是這樣,拉不下臉呢?
「那,繼續吧。」受到挫敗,恩格萊爾也無意糾纏。
於是他咬緊了唇,繼續唸書。
離開了恩格萊爾的房間,他獨自一人坐到花園,無視因生病而沉重的身體,根本沒打算好好休息。
「喂,你在這裹幹嗎?」
......沒打算休息也許是因為這傢伙沒事就找他好玩吧。
他們認識了兩三年,交情也不知道要怎樣形容,但對於那爾西來說,在煩悶的生活中多出了這傢伙,感覺還挺不錯的,雖然他本人不想承認。
「就坐著啊,你看不見嗎?」那爾西也沒有轉頭去看是誰,慵懶地答。
「喔。」伊耶也沒作糾纏,轉身就坐在那爾西的身旁。
他們的相處,大多都是在對方身邊沉默著,思考著事情。
但能夠安下心沉默,也算是一種對對方的信任吧。
「伊耶,你在外面能買到夜止的東西嗎?」
「可以啊,你想要。」
「嗯,我想要蜜果。」
「甚麼東西?」伊耶皺眉。
「水果,你沒聽過?」那爾西以有點鄙視的目光看向伊耶。
「甚......你沒事要來幹嗎?」
「吃。」
「......」
「水果不是用來吃用來幹嗎?」
「好,我買,不過你知道夜止的東西很貴,我沒道理花這些無謂錢吧?」死小子,耍老子?看老子怎樣玩你。
「......你想怎樣?」
「看你樣子也不會有甚麼值錢的東西,看起來全身上下只有......」伊耶瞇眼,打量他全身,曖昧地笑了。
「......」這傢伙,我才不會被你玩到呢。
「考慮如何?」
「好啊。」那爾西爽快地答應,笑了,挨近了伊耶,靠在耳畔:「想怎樣玩都可以喔,我奉陪到底。」
「我才不要。」伊耶嘴角一抽,馬上和他拉開距離:「你想都別想。」
「我又不是變態。」那爾西聳聳肩。
「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發燒燒壞腦了......」伊耶嗤笑了一聲,但表情馬上變得古怪,想到剛剛那爾西靠過來感覺到異常高的體溫:「你真的生病了?」
然後便伸手探向那爾西的額頭。
糟!不能讓他發現我在生病的!
根據他們多年的相處,一旦伊耶知道他身體有甚麼毛病,就會馬上拖他回房,然後大罵一頓,大概是因為那爾西也算是小孩,伊耶也不會狠心不管他,是說......伊耶每次都罵得很有道理,只是那爾西也不想麻煩到他,於是他下意識就......拍開伊耶的手。
噢。
那爾西在心中驚呼。
「小子......!你好樣的,竟敢打我?」伊耶的表情瞬間變得兇狠。
「我沒啊!我哪裹傷到你了!」
「換句話即是你有事瞞著我對不對?」伊耶的臉不斷趨近。
「沒!」受過長期訓練的那爾西,說謊時臉不紅氣不喘。
「你的蜜果是不想要了嗎?」但也不代表不會被人拆穿。
「只是發熱而已,沒甚麼的。」那爾西咕噥著。
伊耶沒說甚麼,眉一挑,把手覆他手上。
「你幹嗎啊?你的手好燙!」
「是你的手太冰!笨蛋,給我滾回房間休息。」
「等等,別扛起我,我自己會走路!」那爾西慌忙避開伊耶的手。
「你呀,懂不懂照顧自己啊。」像是嫌那爾西走得太慢,他從背後推了一下,讓他踉蹌幾步。
「是不懂又如何?」
「稍微......顧好自己吧。」伊耶低低地道。
為什麼......要一直勉強自己呢?每次看向你的眼眸,我總是得不到答案。
其實我沒必要這樣的,我沒必要對你好的,因為你不是恩格萊爾。
「你明明知道原因的。」
說他自甘墮落也好,說他活該也好。
他們之間,到底算甚麼?
過了兩三天,伊耶果真把蜜果弄到手,對於身為鬼牌劍衛的他,拿點東西倒也不成問題。於是東西到手後,他第一時間就前進聖西羅宮。
只是,一路上有不少人疑惑地盯著鬼牌劍衛手上一袋水果,然後下一秒便別過頭忍著笑,不然你可以在人家面前笑出來,不怕死的話。
那爾西的房間他也沒進去多少次,畢竟他們的身份特殊,雖然長老也沒怎監視,但這種事做太多也不太好。
「喂,那爾西!蜜果......」甫踏進房間,他就看見那爾西躺在床上,氣色不太好,顯然病還沒好起來。
「嗯......放在桌上吧。」那爾西使力坐在床上,聲音還帶點沙啞。
「你沒事吧?」伊耶看他還真的病得不輕,收起平日的戾氣,拉了張椅子坐在床沿。
「嗯,還可以。」
「藥吃了沒?」
「有吃。」那爾西顯然心不在焉,目光放在那袋蜜果上:「拿一個給我看看。」
「喔。」伊耶從袋子掏出一個比較大的放在那爾西手上。
那爾西認真的瞧了幾眼,外表果真跟書上說的一樣,然後張嘴咬了下去。
喔喔喔,好好吃。
心裹是這樣想,但臉上表情仍是沒變,儘管如此,伊耶看他細細品嚐的樣子,也知道那爾西喜歡這種水果。
「喂,吃東西不要吃得亂糟糟好不好?」那爾西眨眨眼,面對的人因為看不過眼,抽出一張紙巾,然後就在他嘴角擦了擦。
「喔,這熊玩偶有洗過嗎?會變臭的喔。」正當那爾西愣住的時候,伊耶漫不經心的道。
「甚......」那爾西馬上變了臉色,臉頰浮現紅暈,看向躺在身透的可愛小熊。
他絕對不會說,因為生病覺得寂寞所以拿小熊出來抱著睡的。
該死,剛剛都忘了要藏起來。
「會變臭的是你,混蛋!」既然被他看到了,那爾西也懶得收起來,只是這樣被人耍也會老羞成怒,他瞪了伊耶一眼,只差沒長出獠牙來咬面前的人。
真是只不可愛的小狗耶。
「你的病,好像沒有好起來。」伊耶忍著笑轉移話題。
「是又如何?」那爾西賭著氣,一把環抱著小熊,別開了臉。
在伊耶面前,已然十五、十六歲的那爾西還是小孩心性,擺不出一副冰冷的臉孔。
對他而言,這事算得上好嗎?
「我有帶藥來,吃下吧。」伊耶掏出一包藥袋,裹面有各種七彩繽紛的藥丸。
「噢......不用了謝謝。」那爾西看了只覺頭昏眼眩。
「藥丸又不苦,怕甚麼?」伊耶拿他沒轍。
「你不懂,別客氣,收下自己吃好了。」
「用蜜果伴藥不就好了。」
「等等不可以的吧你別胡來!」
「那你就乖乖地吃下吧。」伊耶一臉無辜。
「......你等我一下子。」說著,那爾西動身下床,伊耶見他搖搖晃晃便扶他一把:「你要去哪?」
「去找恩格萊爾。」那爾西瞥了他一眼,對方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回復了平靜:「拿蜜果給他吃。」
這幾年,那爾西不時都會問他要不要去看恩格萊爾,但後者只是搖搖頭,說知道他平安就好,有時也會教那爾西一點術法,舒緩恩格萊爾身上的痛楚。
那爾西其實也能明白的,魯莽行事,只會恩格萊爾於絕境之中。
只是這樣真的夠了嗎?
那爾西穿上衣服,拿了個比較大的蜜果,便準備去書房。
至他離開前,伊耶仍是坐著,不發一言。
不知道坐了多久,伊耶才回過神來,苦笑著。
現在的他,的確做不了很多事,即使成為了鬼牌劍衛,成為了恩格萊爾身邊的劍。
偶爾他回到家,也會把恩格萊爾的消息轉告給艾拉桑,當然,負面的消息會被他過濾和修飾,只是他不說,艾拉桑也知曉一二。
每當他很認真告訴他的養父,他可以發動叛國,用武力把恩格萊爾搶回來,他是沒所謂的,雖然他沒甚麼把握,畢竟還有長老這股勢力。
然而,艾拉桑每次只是搖搖頭,溫柔地揉著他的髮。
『我不希望我第二個兒子以身犯險,成為鬼牌劍衛已經是我的底線了,伊耶。』
其實你不需要這樣的,父親大人,這是我應該做的事。
他無數次閃過這句話,卻也說不出口。
也許真的這樣夠了。
伊耶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驚覺天空正下著滂沱大雨。
啊,甚麼時候......
他環顧一周,才發現那爾西還沒有回來。
沒可能這麼久還沒回來,除非是發生了甚麼,何況他還在生病。
「嘖,那傢伙......」他抓起外套,奪門而出。
即使下著雨,他也渾身不覺。
緊緊捏著手中的蜜果,蜷縮在樹下。
他討厭這樣的恩格萊爾。
不重視自己的身體,面無表情地說出那樣的話,把自己的身體當成工具,彷彿這樣是理所當然。
然而,他更討厭這樣的自己。
會為這樣的恩格萊爾而心痛,卻也無法坦率,無法為他做點甚麼。
身體的溫度正逐漸上升,冰冷的雨水打到他身上,愈發寒冷。
到底自己在幹甚麼?
是想殺他,還是要救他?
是因為沒人救他而想殺他?
直到伊耶靠近,他還是沒有打算要站起來。
直到雨停下,伊耶也渾身濕透,他忍不住搶去他手中的蜜果,伸出手。
「回去吧。」
「不要。」
「你想怎......」
「你為什麼不去救恩格萊爾?」他淡漠地問口,抬起頭來,深邃的藍眸盯著伊耶,不讓他逃避。
「我要怎樣做,你沒資格管。」伊耶沉下了臉,收回了手。
有關恩格萊爾的話題,是伊耶的禁忌,就如同修葉蘭之那爾西一樣,這是兩人打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事,一直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起,但是現在,那爾西觸犯了這個法規。
意味著甚麼?
「成為鬼牌劍衛,守護恩格萊爾,不是你的目標嗎?那麼站在這裹的你,到底算甚麼?」那爾西冷冷的站起來,直視著伊耶,現在的他已高過伊耶,不再如以前一般。
對呀,不再如以前一般了。
好像有甚麼東西正逐漸崩塌。
伊耶抿著唇,極力忍受。
那爾西不是這樣子,鐵定是有甚麼事發生了。
可是,他正不斷挑撥自己的底線,揭起自己的瘡疤。
他都說得對,自己毫無還擊之力。
「怎麼?鬼牌劍衛?」那爾西冷笑著。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伊耶捏著他的肩膀:「給我清醒一點!」
給我說清楚!!!給我一個藉口,一個藉口讓我還可以繼續相信你。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
所以,別讓我站在崩裂的崖壁上。
「我可是清醒得很。」那爾西輕鬆地撥開伊耶的手:「不清醒的是你,無能的你,無法改變現狀。」
心中像是有把聲音嘶叫著,叫他打破膠著的現狀。
他做不到的事,就由他來做。
他不需要有他,一個人也就夠了。
我,不能需要你。
黑暗情緒不住的在他深處蔓延。
「囉嗦!我不知道你到底......」
「閉嘴!」
不斷、扭曲......
「你滾吧。」
「你在說甚麼?」伊耶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呆滯的張大紫眸。
「反正我們甚麼也不是。」那爾西聳聳肩:「老實說,我還真是看你不順眼。」
那樣不重視自己的恩格萊爾,到底是誰逼迫而成,好像也不重要。
把一切給結束掉吧。
「是吧,也許我自己也是這樣想吧?」伊耶抱著雙臂,目光變得銳利。
他知道,對方是認真的。
「你知道就好,那你就從此在我眼前消失。」那爾西一臉平靜。
「......那爾西,那就是你所希冀的嗎?」
「......」
「你一直,都不懂自己想要甚麼。」伊耶說完,轉身離去。
只餘那爾西一人,靜靜佇立。
──如果你知道我想要甚麼,你又會給我嗎?
尚未吐出口的話語,一直纏繞著心中。
雨停下好久,他一直站著,直至濕透的衣服乾透。
但臉上的水珠卻未乾透,不斷滾落。
這樣就好了吧。
不要再管他了.讓他實行自己的計劃吧。
不要用心對待他,使得忍不住交出真心。
只要他不再出現,令自己斷絕後路。
直至身體軟倒,意識一片模糊之前。
他最後的想法。
後記
上一次歌詞是sistar的give it to me
直於這一篇那爾西到底在想甚麼呢
到了後面就會知道(笑
珞伊雪
發表於 2013-10-7 17:26:44
那爾西要殺了月退嗎?
OAQ
不管是那爾西還是月退我都好心疼T_T
不過這是虐文,不心疼就不虐了(茶
雙弦加油哦∼∼
然後我有看到一兩個錯字(望
雙弦要不要檢查一下呢?
我只聽過Grey Area(默
下半夜
發表於 2013-10-7 19:47:55
喔喔喔喔我的那爾西──。・゚・(ノД`)・゚・。
不忍說我前面看得很爽後面看得超難過,只能說大大情緒的部份真的寫得很棒!!!!
然後我對長老的仇恨值可能已經衝破天際了(正色
虐心超棒的但我好憂鬱......(默)
篇幅好長好幸福!!!!
請繼續加油!!!
kai欣
發表於 2013-10-10 18:57:29
Chapter Five :The Hell
There is a little late for conversation
And there isn't anything for you say
說來奇怪,那天得了重感冒,跑去澆雨,而且跟人吵了一架,照理說病情應該要雪上加霜。
可是那天暈倒之後醒過來,身體好像輕了一般,燒也莫名其妙的退了。
之後,他再沒見過他。
那個他珍而重之的玩偶,被他放在床下,再也沒有拿出來。
於是,他又回到只有一人的乏味生活。
大約過了一年,伊耶也沒有再去找那爾西,但也有從旁人口中得知他的事,知道他的生活並不好過。
但那又如何,他沒資格管他的事,這是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的事。
對於那爾西那天說的話,他不是沒有想過,去救恩格萊爾這件事。
只是無論想多少次也是白費氣力,因為也已經回不去了。
那天之後,他也有點厭惡走進聖西羅宮,至於今天為什麼又踏足這裹,完全是借那群長老團所賜,無端端被召見,說是有重要事。
得到准許後,他略帶粗暴地打開門,卻看見只有奧吉薩一人坐在會議室等他,見到他之後便轉身朝他微微點頭。
「為什麼會是你?長老團呢?」通信的人說是長老團要見他耶。
「抱歉,我向他們提出請求,讓我來接見你。」奧吉薩紋風不動,這也是伊耶感到棘手的地方,總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沒關係,到底有甚麼事?」
「先說長老團交代下來的事。」奧吉薩頓了頓:「由明天開始,你將會調到北面訓練新軍。」
「欸?以前沒試過調那麼遠。」伊耶不滿地問。
「你不會不知道原因的。」奧吉薩沉靜的答。
「哦?」伊耶聽出他的暗示,也對,這傢伙也是跟他說些甚麼事才特意前來。
「你是艾拉桑的養子,與恩格萊爾有關係的人。」奧吉薩也不轉彎抺角,選擇先說這件事也許是有關連,而伊耶也不感到驚訝,這種事他們隨便查查就會知道:「五年前,你當上鬼牌劍衛,我們一開始就猜測你也許有計劃也不一定,只是我們沒有阻止,憑你一己之力,做不了甚麼,於是我們一直等待......
「之後我們的確大意了,竟然讓你接觸到那爾西,唯一秘密的存在,我們一直以為,你和他會暗中計劃甚麼,發起叛亂,然而我們都錯了......你們甚麼都沒有做,這五年,我們一直屏視,但是甚麼事都沒發生......
「我一直想不透,鬼牌劍衛,為什麼你們會坐視不理?」奧吉薩看向他,眼眸中充滿不解。
伊耶嗤笑了一聲。
「這個問題,也有人問過我,但是當時我沒有回答,現在也沒有回答的必要。」
奧吉薩也沒有糾纏下去,轉向了原本的話題。
「這時把你調去那麼遠,是為了不洩漏風聲。」
「風聲?」
「我只能告訴你到這裹,沒有更多的提示。」
「你這是甚麼意思?」伊耶皺眉:「你不是長老團的人嗎?」
「劍衛是隸屬於陛下的。」
「你想怎樣?用想都知道這個時代的皇帝根本沒有實權,別耍我,黑桃劍衛。」伊耶這次真的火大了,這傢伙算甚麼。
「待會我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大概要商量上好一整天。」
喂喂別突然跳線啊!
「......我完全聽不懂,別再耍我了。」
「我沒有耍你的意思,而且身為鬼牌劍衛的你腦筋不會差得哪裹去,下來你要做甚麼,我不會管,就這樣。」奧吉薩丟下這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伊耶看著關上的門,心裹仍是理不清對方的意思。
這個人,看起來不像是忠心幫長老團做事的人,他對於所有事好像瞭若指掌,包括他和那爾西的事情。
......所以是跟那爾西有關?
跟他有關的話我反而沒有心情去管呢......伊耶有點無言。
如果真的要說有可疑的地方,大概只有那裹吧。
......所以我還是來了啊。
伊耶扶著額,倚著地下監獄的入口,朝裹面探去。
果然,這陣子這裹突然增加了很多守衛.但是因為平常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只會認為監獄增加人手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只是仔細一想就會察覺到不妥了,裹面必定是住了不得了的人才會這樣的「隆重」吧,至於那爾西知不知道,既然此事是與他有關,那群長老怎麼可能讓他知曉,肯定是封鎖了消息,或是把他調到遠離這裹的地方,就像他一樣。
關於牢中的人,其實他心裹面是有個底。
因為從一開始,他們就可以預知到他的下場。
伊耶甩甩頭,看著在裹面不斷巡邏的守衛,身上繫著銀線,每個都離不開二三紋,輕輕冷笑。
只要他想做,面前的人的結局只有一個。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金線三紋。
......果然不行啊,雖然想殺,但是殺掉就會被發現啊。
伊耶挎下肩膀,最後只是施了個比較高階的術法,讓他們暈倒,然後走進結界薄弱的監獄。
之所以薄弱,十之八九也是那個老賊所做的事吧,看來他應該是管理監獄的人,這樣就好,他想在這裹做甚麼就做甚麼。
走在冰冷的地板上,身旁沒有那個應該來的人。
這次的事,他沒有打算要告知他。
他來了,只會更加痛苦吧,所以沒有必要了。
反正都見不到了,一直見不到才是最好的,這樣就不會痛苦了。
即使,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下了階梯,他終於見到了那個人。
裹面的環境自然是不好的,房間陰暗,只有一戶窗,透出一線光,只要在這裹待久了,與黑暗同化之後,說不定也會討厭這一線微弱的光,旁邊的桌上擺滿了不少刑具,上面還有著鐵锈的血跡,散發噁心的血腥味。
裹面坐著的人,黑髮藍眸,與那爾西酷似的人。
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留有斑斑血跡,手上腳上都纏有鐵鍊,清瘦的身體看起來比那爾西還要小上一號,體無完膚。
伊耶咽咽口水,踵然是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了又是另一回事,心裹不禁暗罵起長老來。
「唔......」面前的人吃力的抬起頭,看到的竟不是平常的長老,他眼中即時充滿了疑惑。
「好吧......」伊耶無奈的先開口:「......你是,修葉蘭?」
他馬上驚訝的張大藍眸,腦中轉過不少問句,最後他只能問這一個:「你是不是認識那爾西?是不是?」
他急切的想要他心中的答案,聲音也由不得提高幾分,喉嚨立即感到一陣刺痛,長久不活動的聲帶像是撕裂一般,只是不及內心撕裂的痛。
他不會知道這個禁忌的名字,唯有那爾西,跟那爾西有接觸的人,曾經走進那爾西心裹的人,才會知悉。
那爾西啊......
「是,我是認識。」伊耶毫不忌諱。
修葉蘭像是抓到了一根浮木,而且還是挺結實的浮木,因為他知道面前的人是鬼牌劍衛,強悍的鬼牌劍衛,誰叫他的金線三紋太顯眼呢,此時他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移動著身子往欄杆處靠去,伊耶也順勢在他面前蹲下來。
「那爾西......」他低喃著這個名字,心裹轉過不少問題,卻也說不出來。
隨著這聲呼喚,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流下來,一滴一滴,以及一聲又一聲叫喚。
伊耶也不知道應如何應對,這個人和他太像了,宛如他與他再度相會,其實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對不起,丟臉了。」修葉蘭扯扯著嘴角,胡亂的用手背擦去眼水。
「......沒關係。」
「真想不到啊,那爾西竟然養了個挺強的小白臉來救哥哥呢。」
「別逼我動手。」
而且要養也是他來養吧。
「那爾西他,過得好嗎?」修葉蘭垂下眼簾。
「不好。」伊耶抿了抿唇:「要我再說詳細一點嗎?」
「......不用了謝謝。」雖然情況一定不會比他糟,可是也絕對不好過。
這麼,他都是知道的。
只是那爾西那個笨蛋,一直都不說回信,無論他問多少次,也無法得到答案。
沒有人會告訴他,即使是一個謊言。
「也許我要說抱歉?」伊耶突然這樣說,修葉蘭由不得抬起頭來。
「這一年,我和他沒有見過面,我們......發生了一點事情,回不去。」
回不去。
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到底是怎樣的呢?
是婉惜?是後悔?是忌恨?還是......慶幸呢?
「不是你的錯。」修葉蘭輕搖頭:「是我保護他不夠好。」
「......」
「好了,你快回去吧。」修葉蘭擺擺手。
「你......不想出來?」伊耶有點詫異。
「不了,你也會惹麻煩的,而且......你也沒有打算要把我弄出來,不是嗎?」
「你知道?」
「嘛,某程度上你跟那爾西還挺像的,所以我猜得出來。」修葉蘭笑笑的。
這傢伙明顯是敷衍他的。
「我沒有可能救你出去而全身而退,長老不會收手的,他們遲早會找到你的,沒有推測錯的話,他們肯定在你身上留下了記號.......」
修葉藩有點悲哀的點點頭。
「所以,就在這裹結束吧。」
「而且我也有我想做的事。」他低下頭:「算是我自私吧,那爾西那邊......」
「這樣啊。」雖說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救人,但是從當事人口中得到這個答案還是感到有點喉嚨乾涸。
至於那爾西,他也沒有打算要讓他知道了。
「快走吧。」修葉蘭再度低低催促了一句。
「那爾西他......」
「我沒指望你要照顧他。」他苦笑著:「我會保護他的,我自己就夠了,因為我跟他約好了,所以我會回來的。」
這對兄弟,還是出奇的相似啊。
「嗯。」懷著苦澀的心情,伊耶緩慢的站起身,然後再不回頭,朝著大門走去。
他怕他一回頭,他會忍不住救他了。
那爾西說得對,他誰也救不了。
到底為什麼會救不了,到底是哪裹出了問題。
握著拳又再鬆開,充滿無力。
是誰說放開拳頭就能得到一切,就是因為他放開了,所以沙才會一直漏啊。
就這樣,翌日,他選擇遵守長老的命令,去了北邊。
誰料,這一行,一切已成定局,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捏手中鋒利的劍,掌心的皮膚被割開,暗紅的血液緩緩滴落。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他不斷唸著。
走那間房的時候,將劍刺進那人的身體時,他也是這般唸著。
身下的人在掙扎,但是沒關係的,很快就會完結了。
把劍刺進,撕裂他的身體。
他的血噴灑出來,濺在他身上,他的心,一直在重重的敲打著。
他知道,這一天他等很久了,然而,為什麼呢。
眼淚又再滾下,與血一般,是溫熱的。
為什麼會哭呢?明明就是他期待了很久,這個時機。
他明明就知道自己在做甚麼,所以,他沒資格哭。
為什麼......他一再想起那銀白的影子呢?明明他不可能在這裹。
他真的......不知道他要甚麼。
直到門被長老們踢開,他抬起頭來,可惜也沒有那道身影。
他是不是一直在錯過甚麼。
他笑了,大無畏的笑容。
不能死,他還不能死。
等到一切真正都毀滅的那一刻來臨之前。
自北邊回到聖西羅宮,至今過一個星期。
他心裹,總是覺得有點不妥,不放心,所以提早回來。
雖然不是太明顯,但是宮裹面的氣氛的確變了,變得更加沉重,令人難以呼吸。
那爾西。
不行,要去找他。
肩上突然搭上一只手,他反射的回起頭想撥開它,卻得到這一句話。
「你來遲了,鬼牌劍衛,那爾西已經殺了恩格萊爾。」
後記
上一次引用的是少女時代的Let it rain氣氛挺像的可以去聽聽
還有這文是不是太沉重呢?不是很多人能接受?文筆方面的改進?
希望大家可以給我一點意見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