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晴 發表於 2013-8-18 22:52:44

欸欸欸!?!?更好多喔∼開心∼(轉圈灑花)不過…天曉得某祁到底等了多久……(哀怨)
但…等等…柊大妳要升國三嗎!?有點驚訝呢…因為你的文筆真的很好耶…太佩服了∼
嘛,繼續加油吧!!期待下文!!!

琉璃花 發表於 2013-8-19 11:45:05

欸欸妳更了!
還更這麼多!
我一直以為要到明年了...
沒想到你竟然今年就更了,
那那...加油吧!

對不起呀,現在才留言
昨天晚上沒網路...

柊命 發表於 2013-8-19 16:48:05

本帖最後由 柊命 於 2013-10-20 15:37 編輯

08.



他發狂似地批閱奏摺。

因為沒有納任何後宮,皇上便將心思全放上國政。
冰炎自幼是天資聰穎的孩子,學習十分快速、且懂得融會貫通,除了與人相處的常識依然不足以外,外在形象沒有任何缺點。
可是帝師不知道、太皇不知道,就連冰炎自己也不知道,這樣不具慧眼的性格,會讓人自取滅亡。

距離滅世姬的咒詛發作開始,來自國內各地的災害不斷。
外交上也出了不少問題,許多邦交國家與邊界疆域的省縣起了衝突,險些擦槍走火。
冰炎為諸多勞務操累,時常子時都還尚未就寢,半夜三更便梳洗上朝。在他明確的指令下,多數的問題是暫時獲得舒緩。
可是還是有不少人擔心皇上身體微恙,更害怕年紀輕輕就將身子操壞的冰炎無後嗣繼位──這種事當然是不允許說出口的。

「皇上,已然三更,請稍作休息。臣願為皇上效勞,請皇上注意龍體安康。」安地爾的語氣誠懇,他是今年獨占鰲頭的狀元。不但具有才能,待人有禮且不居功,還懂得時而諂媚,實獲百官與民眾親睞,並當之無愧。

冰炎在忙碌中實在沒有太多空閒去理會官員的人際關係,只要有能力就可以做官。不論野心、貪財、好色,都是不會被在意的,事能做好,官職就算是花錢買來也沒關係。

「嗯。」

安地爾是最有才的臣子之一,說話又頗有深理。當他熬夜處理政務時,能讓他放下筆休息的,通常也只有這人。
不知道為什麼,安地爾的言行舉止都使他覺得可行。究竟為什麼呢?他也沒有心思去思考這種事。

就像他召集百官時所說的,有能力就好,其餘他不管。

呼一口氣,冰炎將視線轉往窗櫺外的那輪月,冷色光暈朝漫天長夜擴散著,那是硬逞般、筋疲力盡的堅持。
為了不讓太皇處死自己深愛之人,他真的耗費所有心力。
不但把國政治理的妥當,還在國與國之間動亂的時期與諸國保持相安無事、友善合作的平衡,並且成功安撫民心。
軍力也十分優秀,不論是水師還是士兵都訓練有素,帶領的將軍也全是資質精湛的人才。
國家四處鬧災荒,乾旱、水患、地動、飢荒,卻倒也沒有哪位知縣知府上奏抱怨。

他努力成為一代明君,然後以如此英明能幹的形象,說服太皇滅世姬存活的價值與本身的無害。最後是成功了,代價卻是再也不准去探望他。
太皇答應按時稟報夏碎的近況,但冰炎無權再問其他的事情。
這他可以忍耐,就算忍不來也不會表現出來。

因為、因為知道你活著就好......你活著。

他呼吸的理由,依然在自己身邊,眼不見但觸手可及處活著。

-


夏碎在同一時間抬頭仰望。

他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自己醒來時,早已物是人非。周遭不是看慣眼的臥房、熟悉的侍者,一切都顯得陌生。

「你醒了。」一片黑暗中,有個細柔的聲音說道,唯獨這個聲音他認得。

以沉默作為回應,夏碎清楚對方了解自己不願多話。
而且此人也知道緘默者想詢問的事,因此語氣淡然地開口:「老頭退位,小子成了個人偶般毫無情緒的皇帝,整日只知道批閱奏摺、處理國事。身邊都是群狡詐多計的狐狸,提醒他,他卻說這不要緊,有能力誰都行。」

褚冥玥在無人的時候,用不著偽裝成他人所見的那種性子,以獲得片刻清閒平靜。
實際上,她的個性十分有勁,行為舉止也算不著端莊,甚至沒人瞧見究不用敬語。

例如老頭就是指太上皇,小子也就是冰炎,當朝萬人景仰的皇帝。

「......」

「沒有其他的事,僅此。」然後,私底下的她與夏碎交情,處在一個很微妙的平衡上。

兩人不必過多的言語,就可以知道對方心中所想,卻總是覺得自己和另一人處不來。
如同此時,褚冥玥也儘了「友人」的義務等待他清醒,所以不願多說便先行離去。

留夏碎一人從狹隘的窗凝望漆黑的夜色。從這裡,完全不見嬋娟,或者漫天星宿齊綻的光芒。


當然,也看不見你。

對不起。現世殘忍,而我自顧不及、甚至讓你擔心。

祁.晴 發表於 2013-8-19 21:56:39

柊大,這篇會是快樂結局嗎?
寫得很好看喔^ ^所以玥姊姊還是出現了嗎...?
繼續加油噢~某祁等著><

夢止 發表於 2013-8-19 23:58:43

原來冥玥姐姐隱藏剽悍是這樣啊...
然後安地爾是個好臣子(很棒啊支持他不解釋
可是既然冰炎與人相處常識不足,那些調情話哪來的(汗
他其實只在夏碎面前正常人(?),對其他人就是懶得理的級別吧...
大大一次更好多真是很感動><
所以期待其他坑這句話我就消音了噢~

黯月蘭 發表於 2013-8-20 10:38:25

這麼快就更了08我好感動QAQ

印象中柊是打算十篇把滅世姬完結吧?

說真的就算冰炎納了後宮,還是一樣沒有後嗣繼位啊(望(夏碎是男人不是嗎

柊命 發表於 2013-10-20 20:25:28

本帖最後由 柊命 於 2013-10-21 23:40 編輯

09.


另一處寢宮,優柔華美。今夜是曇花綻放的雪飛夜。
那花香芬芳四溢,沁人心脾。
人稱居於此處的貴妃為月下美人,亦如她亭中夜夜敞開的花朵別名。
太皇退位後,身為太妃還能得到這麼好的待遇,似乎就是那沉魚落雁的美貌,數十年來不變。
聽說她來自異國,高挺的山根與深邃的五官,深得太皇寵愛,在被賜與貴妃頭銜之前,她的名字,叫做比申。

就像她亭中永不凋謝的曇花,她在當朝掌握的權力簡直龐大到不像話。


「身為陛下的僕人,臣自知不可自欺。但是娘娘卻可欺瞞眾生,也將自己蒙在鼓裡。敢問為何?」
「唉呀,當了大官後就放肆了嗎?安地爾。」比申完美無暇的玉容沒有任何一絲怒意,她隔著紗觸碰嬌嫩的花蕊,讓香露蘸上自己的手絹。
安地爾笑著,依然維持行禮的動作,雖說語氣中毫無尊敬。

須臾,後者才輕嘆一口氣。

「卿來見我,必定是有事相求。直說無妨。」
「謝太妃娘娘。」安地爾的表情始終如一,他從袖裡拿出份摺子,遞了過去,不時望向比申身後那一盆盆「曇花」。

秋天已然步入尾聲,冷冽的迎面吹來,吹的是一陣風霜。而今日正是節氣裡的初雪,常青以外的葉子都落了,景象澹寒。

那曇花卻因風而起,如同飄下的雪絮。這是夏季綻放的植物,且一夜凋零。於是,在今亭裡流露清香的,究竟是什麼?

比申的一切是騙局,她的妖艷美色是偽裝的,曾發生在她身上,那些有如降臨於天仙般的事蹟,也都僅是邪咒所為。
安地爾是她的養子,在這時刻穿插於亂世,為了掌握住所有權力費盡苦思。
冰炎,感謝他,感謝這個英明的君主。

噢不。
感謝他,感謝終將毀滅世界的滅世姬,將一國之君緊緊牽制。

好感人吶!
他們有如史詩般的際遇,簡直是造化。

啊,可惜。那「造化」就是她自己,這麼說可能不太妥當。

想到這,比申勾起了笑蓉。美是很美,卻有種說不出的妖異感。她看了看摺子裡的內容,笑意不減,僅是瞇起明眸,朱唇吐出與容貌不相匹配的惡毒言詞。

「發動戰爭?也好。趁著內外紛亂的時候,只要一翻手,江山就在掌中。」

「是。」

比申看向自此到尾言辭都頗為簡略的安地爾,彷彿看出什麼端倪。「吾兒,還有什麼事兒,都可以直說,不必躑躅。」
安地爾略昂首,依舊面無表情。「臣再無事稟報,何來躊躇?怕是娘娘多心了。」

「是麼?」比申挑起邊眉,倒也沒有戳破。「那麼,你就先回吧。」

「臣明白。」

柊命 發表於 2013-10-20 20:28:16

本帖最後由 柊命 於 2013-10-21 23:14 編輯

10.



冰炎的生母也是個西域人,名叫巴瑟蘭。性格溫婉、聰穎,是個賢淑的女子,替皇上解決許多煩擾,而沒求過任何賞賜。
話從最初入宮之時,她在選秀即獲昭儀之位,入宮不久後更是封了賢妃,賜號煦。不只是因為受皇上疼愛,更是因為她的氣質、她的待人處世,無一不是最好的。

幾年後,她為皇上產下龍子,在當時只有公主的時候,喜獲龍子是多麼歡慶的事。
縱使皇上當下就有意立他為太子,卻礙於煦妃的身分,只得作罷。
後來,巴瑟蘭知道此事,便說願意將兒子過繼給皇后或者貴妃,而且不會有任何異議,她是個冷靜又有風範的女子,願意為了兒子的將來做所有事。
於是她唯一給自己兒子的東西,便只有那親取的名字。

颯彌亞。

太子立成的時候,還不過是襁褓中的嬰兒,眼都還沒睜,更別說知道自己的親娘是何人。
他從來不曉得颯彌亞這名字的意思,大家都稱呼他冰炎或太子殿下。
皇后不喚、聖人不喚,應該說,從來沒人這樣喊過他,能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是因為帝師教他練字。
以至於他自幼認為,颯彌亞這名字,說不准只是命理師起的,為了什麼風水玄學,並無實質意義。
一切看在眼裡的煦妃,也從未和自己的兒子說過話,在遇害之前,見過兒子的次數甚至一手就能數出來。

就像個玩笑般,來自神意的玩笑。

-

「陛下,鄰國已經下了戰帖,我們不出兵就是顏面盡失,既愧對先民,也愧對百姓!」說話的人是今年的榜眼,是個東洋人,名為千冬歲。他是個嚴謹的人,做事效率,也很上進。為了朝廷大小事時常忙的不像話,就如同現在,費盡唇舌只想說服皇帝戰爭一事,
「知道了,整裝,明天就出征討伐。」沒想到冰炎提著筆,頭也沒抬,仔細閱過近日從四方奏上的摺子就答話。
這些摺子都攸關於民生、天災、人禍、外患,而且與日俱增,絲毫不見消減。在他眼裡,可比光明正大來給教訓的鄰國軍閥還來的嚴重多了。
「啊......可是!」千冬歲一愣,顯然很震驚皇帝會如此果決、不,是如此輕易的答應!雖說這是要順他的意,他卻反悔起來想勸陛下悠著點。
冰炎沒給他機會,斷了他的後話。「相關之事,與眾臣研討便成,別盡來煩朕。總之確定出征,此事不得再議,退下!」

千冬歲抿著唇,思考半晌,見是無法再挽回了,才舉手作揖,重重說道;「......是,臣領旨。」

冰炎的語氣是那樣煩躁,臣子們何人不曉,自家皇帝是名英才,可不是個賢君。他的所作所為,全是為了那人。
就算冰炎根本不會知道,勉強那人兒活著,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千冬歲才踏出殿堂,便見安地爾前來叩上,問了聲好就想走,卻突然發現有樣東西從安地爾兜裡落到地上。

「嗯?」他蹲下腰撿起那東西,原來是枚玉佩。上頭雕了些花,還是很女性的樣式。雖說當下不疑有他,只是拍了拍灰塵就還給人家了。事後卻覺得心裡怪不舒坦,總覺得那花紋,莫名熟悉......

安地爾接過了玉佩,眼神有點詭異,但那只是一閃而逝的舉動,很快就收起。千冬歲看得很清楚,而沒意思去猜測,因為他滿腦子盡是那眼熟的花紋。
究竟在哪見過?那麼秀氣的紋飾,應該不是安地爾自個兒的吧!
若真是,那還真有點可怕。千冬歲一點也不能想像眼前的男人掛個玉佩子、手持花扇的模樣,想了好像還挺對不起人家。

當安地爾謝過他,跨了門檻進堂後,一面走回府一面思考的千冬歲豁然開朗,他想起那玉珮在哪見過了。
就在那時,歡喜與驚愕雙雙浮現在他的表情上。

因為那玉佩天下只有一個,而且還是有主的,更重要的是它的主已經香消玉殞,按理說這東西應該要在她的墓裡。

煦妃的墓裡。


-

來個久違的後話吧。
我又很自虐的去重整過了前面的篇,很閒的人可以翻一翻(G弦也在重整,可是龜速見諒)。
另外這是第十篇了,原本打算要在這篇完結。
可是有眼睛的應該都看的出來...這篇別說完結,根本帶出了很多懸念啊!

就這樣,距離完結時日遙遙無期。 (垂淚望遠)

玲娜亞 發表於 2014-3-26 22:26:19

咦大大!文文還有嗎?
小玲本命冰夏啊!!!
看到大大的文好興奮
所以希望大大繼續加油

柊命 發表於 2014-6-19 22:34:05

本帖最後由 柊命 於 2014-6-19 23:04 編輯

11.



寒意不停吹,吹滿樓風花雪月。
踏上高樓的你不見夜路,因嬋娟照不進你的心扉。

他們早已錯過遏止的機會。

夏碎盯著穿過窗櫺而進,卻往地上摔碎的陽光發楞。
囚閣中腳步聲是極其突兀,而推開陳舊木門發出的嘎呀聲,更是如同劃破空氣般,狂妄喧囂。
來人不容忽略,他只得轉過身換上從容的顏情。

比申擁有國色天香的容貌,似夏天飄飛的桐雪,冷若凝脂的肌膚吹彈可破,在陽光的輕撫下閃爍微光。
她唐突地造訪,並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關於她的流言夏碎也略也所聞,今天首次見到本尊,不得不認同傳聞所言。

美麗。

可是妖異。

他能夠看見一個人所擁有的不凡,顯然比申所展露的,不是什麼惹人喜歡的氣息。
她來找自己做什麼?夏碎一邊臆測,一邊問候:

「我以為,太妃娘娘曬到太陽會灰飛煙滅。」

那尖銳的語氣讓吐出的字句恍若凝結。
來者沒有因此動怒,只是微微漾起笑容,對這番無禮的話無動於衷。「就如本宮以為你早該自取滅亡一樣,顯然你我都錯估了。」

聞此,他陪笑似地勾起嘴角。
儀態依舊從容,像居於高位者般。他的高踞顯露出連邀請比申就坐的意思都沒有。輕視的意味展露無遺,無從而來的反感同樣確切地傳達給對方。

「太妃找夏某所謂何事?」

夏碎是個習慣寂寞的人,他並不會因為無人造訪而感到孤單徬徨,何況眼前的人充滿混濁邪氣,他更無意將她多留。
單刀直入的性格使比申頗為欣賞,可這還不足以讓她緩頰,有那麼瞬間她的目光似鮮血緋紅而殘酷,讓人心生慌恐。她打量了下夏碎的表情,之後撓趣地開口:「如傳聞般十分地冷靜呢!不知道本宮若將他逼進窮途......你的表情又會是怎樣的風景?」

聞此,他的肩膀明顯一怔。像是要掩飾自己的失態一般,立即毫不避諱地直視向著她的雙眼,而口是心非。

「......我何必在乎?娘娘請自便。」

說謊是很簡單的事情。
雖然他這輩子說的話都算誠實,可沒人相信,所以仍都成為一派胡言。現在說的的確是謊話了,顯然有點諷刺,因為這依然無法取信於人。

他的指尖微微顫抖,出賣了他依然冷靜的容顏。

比申見他欲蓋彌彰的舉動,不禁深了笑意。「哦?」

夏碎知道這是嘲笑他的語氣,於是這次默不作聲。
她自知自討沒趣了,也就收起笑容。低下頭瞧了會兒自己的衣裝,隨後伸手撫拍兩袖沾染的塵埃,蹙起眉彷彿在嫌棄這裡的環境般,同樣達到嘲諷的用意。
而他靜靜待她完成手中的動作。

當比申終於停下手時,又再度將視線對上他。嫣然一笑:「你確定啊?好,那麼本宮就會看著。」


「若你,活得到那時。」


四季輪轉,相逢無數,落葉滿地,回憶成森。

時間太瘦,而指縫太寬。
我捉不住它,甚至抓不住你。


沉重的門再度掩上,同時墜下他強忍的負擔。
他不願承認掌心直冒出的冷汗,也不願承認自己竟為了這種虛有其表的恫嚇感到心慌。
近日他備受折騰已經使人身心俱疲,他無心再為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憂擾。
直盯著手掌上那深沉如墨的符紋,以及已經透到手背的點點斑痕,日子究竟還有多長呢?或許連天也算不準。

比申說的他不置可否。

第一次,滅世姬萌生起活下去的念頭。
然而,這是被允許的嗎?

那咒文無實不彰顯它的存在。
從掌中、從心中、從夢中,恰似生了根一樣寸步不離,時刻騷擾著他。疼痛難耐同夢魘都離不開,日漸加劇。
每個夜晚,當他凝望起冷色的夜幕,便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他,是否也像此刻的自己一樣茫然無措。

還是,已經忘記他了呢?

還是,也如同他的子民般,憎恨起他。

聽那風水輪流轉,三年河東的孩子又三年的河西。
物換星移,朝陽卻又在黎明從東邊升起。

我會一直在這裡,直到生命全數歸零。

那,你又會在哪裡?

-

久違的更新。
暑假有意出本子哦歡迎洽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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