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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一次瞬間挪移後,安羅便敏銳的發現了四周的不尋常,並與身旁的西優席文交換了一個眼神。
原本以為是跟蹤者,但並不是,因為他用的是瞬間挪移,照理說不會被跟蹤的。
而且在剛才那裡,基本上也只有長老,也就是耀,實力比較強一點而已,就算沒使用瞬間挪移,要跟蹤他也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
身在暗處的敵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早就埋伏好的,目標應該是祭司公會吧。
D.M.B的自殺性報復行動,這次腦筋動到祭司公會上頭了嗎?
安羅在心底冷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們是有多大的把握才過來的,他們難道不清楚祭司公會裡有防禦機制嗎?不可能吧。
如果是平時就算了,但他現在帶著兩個人,一個沒有戰鬥力,另一個則是魔力快見底了,就算他想應戰也很不方便,眼下應該趕緊進去公會比較安全。
由於那些隱身的敵人在發現他們出現後,好像騷動了起來,看似要有所行動了,安羅決定先以精神波聯絡公會內的人注意,沒想到當他剛聯絡完,就發現了等在門口的泰佩姬莉沙。
「啊……」
泰佩姬莉沙看到他們的時候,顯然十分驚喜,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守候在這裡等待的,只是,現在不是研究這件事的時候。
「伯母!快進去!」安羅對著迎上來的泰佩姬莉沙這麼喊著,同時也加快腳步想靠近。
而他身旁的西優席文沉著臉,拉住雅希黎爾,加快了腳下的動作。
這時,埋伏的敵人動手了。
以一個由咒文語施放的魔法為攻擊,大量的黑氣朝他們撲去,一時之間,安羅只能將絕技往泰佩姬莉沙身上丟,然後縱身奔去。
泰佩姬莉沙已經被突來的變化嚇呆了,黑魔法即將擊中她,而剛接獲通報出來查看的安西亞看見這一幕,猛然瞪大了灰色的眸子,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衝出來站到她面前,張開雙臂為她擋下。
「安西亞!」
「公主!」
在他們面前,安西亞纖細的身軀就這麼被魔法的黑霧給吞噬,而彷彿因為已經捕捉到了獵物,黑霧便不再朝四周擴散了。
「該死的!」安羅怒罵著,而後看向一臉不知所措的泰佩姬莉沙,直接拉著她的手,「伯母,先進去再說!」
「什麼?公主她……」
仍然在營地的神座祭司們,聽到這個消息時,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
「真是荒謬!邪教那些人怎麼這麼煩,居然去襲擊祭司公會!」
這個消息讓他們大驚失色,忍不住痛罵起D.M.B來,宗教狂熱到這種地步也實在沒有看過。
聯絡他們的人是主席克茲,雖然沒有請求支持,也許他們自己的人應付得來,但是仔細想想,還是過去幫忙比較好。
表面上是祭司公會如果真的淪陷,對大家都沒好處,但其實最主要的理由,是他們現在很想出手教訓一下那些激進份子。
「敢來冒犯,就死著回去。」
「一點也沒錯。」
於是連通知營地負責人都省了,他們五人就直接瞬間挪移前往祭司公會。
祭司公會外,是一片混亂的戰場。
公會建築物本身設有結界,想要在短時間內突破是很難的,安西亞被黑魔法擊中後,安羅與西優席文當機立斷拉著泰佩姬莉沙和雅希黎爾躲了進去,現在他們也只能從窗戶觀察外面的情況。
D.M.B的人正試圖以各種方法擊破公會的保護結界,而克茲率領了一批祭司,站在結界範圍內,不時朝他們發射光屬性的神聖魔法,局面看似僵持不下,不過其實是對D.M.B比較不利的,時間拖久了,很快就會有援兵出現,到時候也只能撤退了。
雖然如此,在看見地面上那團黑氣時,他們每個人眼中還是存在興奮激動的光彩。
突襲祭司公會沒有成功也沒有關係,只要能拉得一個安西亞陪葬,他們就夠本了。
消滅神座祭司的領導者,這是多大的收穫啊。
相較於他們的喜悅,祭司公會這邊的人則是憂心。
安西亞被困在黑魔法中生死未卜,誰也放不下心來,要是真的有什麼意外,對王軍來說絕對是一大打擊。
「怎麼會這樣……」
泰佩姬莉沙帶著自責的情緒,已經失神許久了,雅希黎爾拍著她的背,不知道說什麼安慰才好。
「母親,這不能怪誰……」
沒有人能明白安西亞為什麼那麼做,誰也無法相信的。
這不是任何人預料得到的。
這時候說什麼「我不應該如何」都沒有意義。
他們只能待在這裡看著,因為這裡的場面,他們幫不上忙。
雅希黎爾扶著泰佩姬莉沙進去裡面休息,然後才回來,看了看外頭的戰況,又轉頭望了望有些焦躁的安羅,以及在一旁沉著臉的西優席文。
「安羅…」
看著情緒有些失控的安羅,雅希黎爾有些猶豫的開口,但馬上就被他皺著眉頭糾正的一句話給打敗了。
「是小紫!」
「…怎樣都好啦,你現在、有什麼辦法嗎?」
「公主實在是太亂來了!」安羅來回走動著,他根本沒想到安西亞會這麼直接衝出來擋住攻擊,害他原本放的絕技完全沒辦法用上。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西優席文瞥了安羅一眼,冷著臉說道。
「您還敢說我?」安羅咬牙切齒的反駁,並且瞪了西優席文一眼,「該死……公主的問題果然還是沒解決,而且又是記憶的衝突點……」
不然的話,安西亞大可以用晨光照來解決黑魔法,何必用肉身去擋下攻擊呢?
想來想去,自己根本對那個黑魔法完全不了解,不過看那些外頭的邪教教徒們在望向包圍住安西亞的黑霧時,所流露出的神采…
在這樣不採取任何行動的話,安西亞的性命…十分堪憂。
他再次看向窗外,安西亞就在那團黑氣中,使用心靈呼喚,卻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安羅拳頭握得死緊,罵了一句髒話,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皺眉施展了通訊魔法。
魔法的對面沒有多久就有了回應,影像也跟著浮現出來,安羅還沒來得及說出任何一句話,對方就搶先開口了。
『稜大人!您脫困了啊!』
「……聽起來好像你不怎麼期望我生還的樣子?」
耀那種聽不出來是驚喜還是震驚的語氣,讓安羅很想揍他一拳,可惜人不在身邊。
剛才才想到的,能夠解決他疑問的人,大概,也只有耀了吧。
看伊斯那個傢伙,三心二意的夾在中間,想來也不可能多了解黑魔法吧?
相信如果伊斯真的很了解,多半也不會告訴他的。
『怎麼會呢,我是真心希望您沒事的,我已經在整理您要的東西了……』
「那不是重點!我問你,你們黑魔法那種詭異的黑氣怎麼解除啊!用光屬性的魔法就可以了嗎?弱點是什麼?」
雅希黎爾只愣愣的在旁邊看著安羅跟這個貌似D.M.B一黨的人說話,不曉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曉得安羅要做什麼的西優席文,只是木然站在一旁側耳傾聽,雖然他的內心也十分擔心安西亞的安危,但自己卻沒辦法做什麼,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不是很好。
『稜大人,您這樣問……我很為難啊……』
「怎麼?機密不得外洩嗎?你都要拿人事資料給我了,還差這麼一個小問題?」
『不是的,黑魔法又不是只有一種,你問破解法跟弱點,至少也得讓我知道是哪一個啊。』
「……」
這樣說起來好像是他的疏忽了,只是,誰會曉得敵人放出來的是哪個黑魔法啊?
「我如果沒聽錯的話,他們好像唸了Dark.Murk.Black。」
依他的能力來說,在那種危急的情況之下,要正確的連同發音一起記下來,其實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
雖然剛聽見的時候確實是有些疑惑,但這種疑惑交給耀來解決應該就可以了。
想必那長老的職位也不是放好看的吧?
「你們黑魔法有用咒文語施用的?」
耀聽了以後,神情凝重了一下。
『只有一個,就是您剛才所說的,也就是我們的組織名。』耀明顯的頓了頓,才繼續說,『…不過,既然是這個的話,稜大人還是放棄吧。』
「什麼放棄!只要是魔法,怎麼可能無法破解的!」
聽了耀的勸阻,安羅顯然是無法接受,而耀見狀便繼續解釋。
『這個魔法除了施術者解除,就只能靠中術者自己破解,外在的影響力如果要達成破除的效果,那是需要非常可觀的力量的,相較之下,從內部破解還比較簡單,只是中了這個魔法的人往往心智迷失,循環於惡夢中,也沒有餘力思考破除了……』
這麼不樂觀的答案,讓安羅跟雅希黎爾都沉默了,不過過了幾秒,安羅就有了決定。
「內部破除是嗎?那我進去破除,總可以了吧!」
在聽到安羅這麼說之後,耀顯然十分緊張。
『稜大人!不行啊!那個魔法是很危險的!除非您沒有什麼恐懼的事物或是不好的記憶,不然一進去很快就會迷失自我的!』
安羅也曉得,對自己太有自信不是好事。
尤其是對於這種未知的領域,他要有自信也很難,畢竟安西亞都沒辦法依靠著自己的力量出來了。
短時間內淌渾水兩次,還都是可能送死的事情,後者機率還比前者高上不少,讓他也不由得想懷疑,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善良無私了?
如果只愛自己的話,待在這裡靜觀其變就好了啊。
他明明才剛救人回來,沒有人會勉強他的啊。
但…
「沒有碰過的東西,聽起來也有趣得很啊。」
安羅這樣答覆他,看樣子已經不打算改變主意了。
正因為生命如此短暫,所以才能放手去做任何事。
一味求得自己平安,活得長些,也只是錯過了許多的精采,空餘許多遺憾罷了。
「還有什麼要提醒我的?這是你最後說話的機會了,沒有的話,我要結束通訊了。」
『稜大人,您不要這麼衝動……』
「阻止的話不需要說,浪費我的時間。」
『……您這次如果還是平安回來,我會很高興的。』
也就是說,真的沒有什麼弱點可以提點他了。
「我明白了,那就這樣吧。」
結束通訊魔法後,安羅隨即移動步伐,準備往外走,但他的手卻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抓住了,自然的也就無法繼續行動。
而那隻手的主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轉過頭來,從頭到尾一直不說話的西優席文正黑著一張臉,看著他。
「國師大人,請您放開。」
他並不是不能用蠻力,只是想先用柔性的方式勸說著。
「你知道你這是在找死嗎?」
「不試一試怎麼會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如果失敗了呢!?」西優席文怒視著他,抓住他的手似乎加重了力道,隱隱生痛了起來。
「您就對我那麼那麼沒信心嗎?」
「這不是信心的問題,而是我賭不起那個萬一!」
深深的看著異常激動的西優席文,安羅抿唇一笑。
「您放心,不會的。」
如果想要安撫西優席文,他就只能這麼說。
但,就算即將面臨的是死亡,他也會笑著走進去。
因為,對於已經死過一次的他,其實早就沒在怕的了,可能就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吧。
「…我等你。」西優席文面色難看的說出這句話後,才終於放開了他的手。
「您可千萬不要有陪葬的念頭哦?」
「…你說話真矛盾,快去吧…」被說中心底打算的西優席文,默默的將頭扭向別處。
「對了,雅希,要是我沒有回來……嗯……記得多找幾個帥哥去祭拜我。」
一直插不上話的雅希黎爾聽見了他的話後,顯然是有些啞口無言。
所謂的遺願居然只有這樣,也真夠豁達了。
不再理會西優席文又沉下去的臉色,安羅便移動腳步走了出去。
當然要轉圈啊www因為是偷偷溜上來看到的嘛(噓!
國師動怒了!!!可是安羅還是很堅持耶∼∼
泰姬自責的樣子好心疼啊……(個人超愛她www
是說神座本來就不會有什麼感情了吧,從第二代之後(艾洛德那幾代比較特例(?
新版雅希的圖好可愛∼∼∼
還有封底安羅的那張圖,在跳舞耶wwww
不過我的重點在旁邊的瓷罐說……(汗)
啊!我找到了!
是那六句章節詩的那一章的開頭幾句吧?
不過我只對那六句印象比較深(因為我超愛那六句的ww
後三句就比較沒印象……今天翻書才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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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嗎(愣
不過最近都日更說(好勤勞?
想說好像快完結了來拼一下...
不過...忽然發現章之十六異常爆多(?
標到2萬真是個驚人的數字(遠
泰姬嗎?(望
他對國師的印象該不會就是-殺人兇手-兇手!之累的(?
應該都還是有情感的吧?看瓊還有艾洛德的後代其實都還是有的嗯
雅希的圖?哪裡哪裡-
說真的我沒去買書(電子檔默默走過
我認真的覺得安羅畫的比稜好-
(此人不知道已經哀嚎了幾百遍了(?
其實電子檔很方便的(等等
要出去自然是要經過大門的,克茲對於他的出現也十分訝異,而還來不及問他的來意,他就走出了結界。
「星鏡神座!不要離開結界範圍啊!」
這一聲著急的呼喊,他沒有回應,而結界外D.M.B的人見狀,也準備朝他進行攻擊,不過礙於他過於從容的態度,他們一時有點猶豫是不是有陷阱。
「別急,你們連手都不必動,敵人就要自己消失了,所以動手了可是你們的損失啊。」
他這番話說得讓人摸不著頭緒,沒有人能明白他的意思。
「怎麼說呢?一個魔法抓到兩個人,還真是穩賺不賠的生意,你們千萬不要太感激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說完這段話,他朝了安西亞所在的黑氣邁開步伐,眾人依舊弄不清楚他想做什麼,卻見他毫無防備,也沒有使用什麼魔法,就直接接觸了黑氣,任由魔法將他捲入,直到他的身影不見。
這是什麼意思?
不只祭司公會那邊驚呆了,D.M.B這裡的人也不敢相信怎麼會有這種事。
「這到底是……」
克茲很想往好的方向想,也許是安羅有破解這個魔法的方法,能夠拯救安西亞之類的,可是現下什麼跡象也沒有,也只有抱持著一線希望等待了。
只要把一切當作是幻覺作怪就好了。安羅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反正無論什麼都當作是假的,這樣的話,就不會被影響了吧。
但是在實際進入這個魔法中時,他卻驚異於幻覺的逼真。
無邊無際,無垠的黑,照理說不該是這樣的,魔法的範圍明明不大,卻連安西亞的身影也看不到。
所有的感官受到影響,根本是難以避免。
那麼,會出現什麼呢?
他恐懼什麼?害怕什麼?
『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忽然一個聲音出現,一隻手用力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真實的痛感讓他反射性向後一跳,雖然理智告訴他這個向後一跳的動作只是他的腦知覺作祟,其實他本身應該是處在黑霧中動也不動的,但是直覺這種東西,想壓抑也沒有辦法。
出現在他面前,剛才還動手攻擊他的幻象,讓他一下子啞口無言。
棕色的長髮,紫色的眼,姣好的面貌與修長的身材,人不會認不出自己,更何況是他這個時常照鏡子的人。
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麼呢?靜下心來好好評斷過去的自己的美貌?研究一下為什麼出現的是稜不是安羅法?還是試圖瞭解出現自己的原因?太過自我中心?這跟恐懼又有什麼關係?
他承認他還是稜的時候,腦袋還沒有這麼亂七八糟又三八,雖然如此,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吧?
『反應退步了,思慮也退步了,還剩下什麼支持你的自信?你卻覺得這樣也沒有關係嗎?』
再怎麼說也是自己,安羅覺得跟自己的幻影對話是很愚蠢的事,所以保持緘默。
『暗部的拘束之後又是神座祭司,為了別人付出,真的這麼有樂趣?』
「說這些做什麼啊?」
當然,厭煩的時候還是會反彈的。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不去死呢?』
這種聽了讓人不舒服的話,就算知道是幻覺,安羅還是忍不住想跟他對罵。
「哪有自己叫自己去死的!有沒有搞錯!你以為你是誰啊!」
『因為有我才有你吧,所以我覺得你不需要存在,又有什麼不對?』
「當然不對!你已經不存在了,而且我沒有哪裡不好。」
『沒有哪裡不好?』面前的人對他露出了一個極具自信的笑容,『那你認為,那個人惦記著的是我還是你呢?』
「那當然是…!」
…是稜吧……?
『就算他現在看著的是你,也是因為我的影響不是嗎?你就只是我的替代品罷了,既然如此,為何要繼續讓人玩弄呢?』
「…是又如何?我高興怎樣就怎樣,與你何干啊?」
在言語上反駁,但實際上他卻有些疑惑了。
替代品這種東西,沒有人會想去當的。
明明知道,那個幻象是要用言語來刺激他,但他卻沒辦法不受到影響。
他對那個人…實在是沒能有什麼信心…
『怎麼又不干我的事了呢?有我才有你不是嗎?不過看你退步成這副德性,我也不太想承認你了。』
「你就不能講白一點嗎?我都聽的快不耐煩了。」
『為了不要有污點的存在,我也只好免為其難的除掉你了。』
「什麼污點啊!」
居然說他這個美少年是個污點,真是沒禮貌!
但這種沒意義的吵架再這樣下去,也是沒完沒了啊。
不過…
安羅盯著眼前的幻象,忽然很想知道讓自己變臉的感覺。
「最起碼我可沒有莉莉亞這種名字!」
這真是場低水準的吵架,而在「稜」臉上變色的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因為自己說的話受傷了一下,這就是所謂的損人損己吧。
『去死吧。』
幻象翻臉的速度跟本尊一樣快,也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就有無數凶器朝安羅飛過去,安羅促不及防的情況下手臂被劃傷了一道長長的傷口,現在他也不清楚是他幻想了自己受傷,還是真的受傷了。
真的見鬼了,我以前有這麼強嗎?還是被刺到痛處會爆發本來沒有的實力?
稜的幻象速度與攻擊力都不是他跟得上的,這分明不合理,當初他跟西優席文實力不相上下,而現在的他能輕易打敗西優席文,他不應該輸給以前的自己的。
因為幻境而發狂是這個魔法殺人的方法,也可以說中招者是因為自己而死,而現在他難道真的要因為自己而死了?
「稜」的身影一晃,那白皙而充滿力量的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舉起,這種時候應該以腿攻擊他的,但彷彿料到了他的意圖,「稜」隨手發出的暗器,就讓他的雙腿失去了知覺。
『很快就結束了。』
這麼近地看著過去自己的臉孔以這樣冰冷的神情說話,還真是心情複雜。
脖子被掐住的情況下,想說話也沒有辦法。
明明知道是幻覺,明明是假的啊,為什麼卻不能抵抗呢?
『因為,你已經是弱者。』
對他的疑問做出解答,稜對他冷笑著。
『會受傷、會中計,心有了空隙,再也不能主導全局的弱者……』
『所以,唯有被淘汰。』
安羅現在很為難。
再不做出反應,他只怕真的要死了。
但是要把「自己」給砍了……視覺上跟心理上都讓人覺得很不悅。
說他的心靈變脆弱了,也是有道理的吧,要是他還是稜,哪管那麼多,敵人就砍了,長得像自己的敵人只怕還砍得更狠,根本沒有這些顧忌。
好吧,那還是動手吧。
反正……不要傷到臉就好了。
「真是奇怪,原來我還是比較在乎我自己啊?」
心中不知是失落還是放鬆的狀況下,他忽然覺得自己能說話了。
「我永遠不祈求誰能將我從黑暗中帶出來,而這不是因為我墮落或喜歡黑暗。」
「稜」的身影漸漸模糊了,壓著他脖子的力道也逐漸消失。
「只是因為……我所走的路,都是自己披荊斬棘,血淋淋踏過來的,那麼我的黑暗,也唯有我自己點亮的光,能夠驅散。」
幻想由他的心升起。
所以也該由他的心而滅。
「過去不是束縛,只是現在的我運用的利器。我命令你消失,現在。」
在他話說出口的同時,黑色的旋風在他四周捲起,什麼影子也沒了,雖然如此,他還是受困於這個奇妙的空間,魔法沒有因而解除。
「搞什麼啊?黑魔法到底有沒有智慧?懂不懂得知難而退啊?我這麼難搞的人,你就算派尼弗西瑟陛下來也沒用啦!」
其實有沒沒有用他也不那麼有信心,畢竟要他砍了尼弗西瑟的幻影……恩……呃……
即使人過世這麼久了,還是會詛咒他的吧,至少會讓他噩夢連三月。
「沒有人要出現了嗎?那我要去找公主了哦。」
他真的已經很有誠意了,可是不出現就是不出現,那麼時間也不能再浪費了。
黑魔法看起來已經不打算再對他採取動作,所以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出理應同在相同魔法中的安西亞了。
來到事情現場的神座祭司們,完全不能理解先前發生的事情。
「安羅自己闖進去?」
「之前是隻身去救人,現在是自己去送死,他到底哪裡有問題啊?伊斯?」
「為什麼問我啊!」
聽到安羅自己闖進了黑魔法,伊斯也不由得感動憂慮,只是就算他腦袋裡裝有當初緹依所創的所有咒文,裡面也不包括解除Dark.Murk.Black的方法。
而且照理說,他們已經將人救回來了,所以…西優席文為什麼沒有阻止安羅,其實也是一件讓他很疑惑的事。
應該是阻止不了吧?那傢伙一旦決定了什麼,誰都沒辦法阻擋他…
那團黑氣現在已經連同裡面的兩個人被移動到D.M.B的人牆的上空了,不過即使沒移動也沒多大的差別,他們沒有辦法使魔法散去。
「聯手佈個魔法禁行區域怎麼樣?這樣人就會從裡面掉出來了吧?」
那畫面想像起來很糟糕。
「你以為那種東西說建立就能一秒建立啊?在我們準備的時間裡,他們就又把魔法移走了吧?」
蘭那很擅長批評別人提的主意,再提出自己偏激的意見。
「我覺得,還是把這裡的人通通做掉!一個不留的話,只要有殺到施法的人,魔法就會解除了吧?」
他的意見好像每次都跟屠殺有關。
「要怎麼確保一個都沒漏掉?」
「這樣太殘忍了吧,我覺得還是……」
克茲看著他們也覺得頭大了,神座祭司是良好的戰力,優秀的戰士沒錯,但是領導人不在,大家的意見不合,似乎是使得行動展開的最大障礙啊……
他知道這個魔法。
在聽見咒語,身險魔法中時,他就知道這是個怎麼樣的魔法了,雖然他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原本他不認為這樣的魔法對他有什麼用,因為他幾乎與情感絕緣,又怎麼會知道恐懼或害怕?
他所擁有的過去也不多,稱得上難過的,又能有多少呢?
只是現在他正迷惑著。
因為魔法效果的影響下,在他腦中竄起的,在他眼中呈現的這些影像,他不能明白。
不能明白。
『不想再失去。』
『不要讓我再度失去……』
一個一個飄蕩而過的畫面,一句一句低回的呢喃。
是誰在說話呢?明明是那麼熟悉。
『哥哥!』
清脆的小女孩的聲音,他依稀可以辨認。
『殿下……』
來自眾人的呼喚,一個人換過一個人,連辨識的時間多不給他。
這些到底是什麼?
安西亞被轉瞬即逝的萬千破碎畫面弄得混亂了,有的顏色鮮明,有的黯淡無光。
時而傳來的淒厲尖叫,屍體遍地的血腥味。
『那是我的過錯。我的過錯。』
不知是誰在訴說他的罪,但是這罪源於誰呢?
一下子站立的地方,又成為了黑色的流沙,即使不願,身體也只能隨之下陷,流沙沒至胸口,沒至鼻唇,亦不知是要奪去他的呼吸,還是奪去他的思考。
那些畫面與人影依然不停出現,有時是溫暖的笑容,有時則是讓人心痛的苦澀。
『世界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都是因為你?』
『而你在背離你所帶領的復仇者後,換了個面貌,便有借口殺害他們、將他們殲滅?』
『遺忘不是借口。』
『那是因為你從來不想面對。』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很想找出聲音的來源,要他停止這些話語。
從原本的不懂,已經漸漸有點明白了。
他一直覺得記憶裡少女的笑容很漂亮、很好看,所以一次也好,他也想像那樣笑看看。
少女不是對著鏡子笑的。
怎麼可能有人會看見「自己」的笑容呢?
他應該是看見笑容的那個人……也因為不是同一個人,所以他的笑容永遠不可能像她那樣吧?
他的妹妹,克薇安西亞。
「我……是……」
四肢逐漸僵硬,身體也漸漸難以移動。
他在做什麼?這裡是哪裡?
危險。
對,有危險。
有什麼危險呢?這裡很安靜,很寧和,就算一直待在這裡也沒有關係吧。
沒有什麼……需要特別關注的事情,也沒有責任義務……
安西亞正覺得眼皮沉重而想閉上時,突然右手被猛力一扯,有一隻手抓住了他,那感覺十分真實。
『公主!』
那聲音很微弱,空間內的氣流不斷把他們分開,最後抓著他的那隻手還是不見了,不過他也清醒了過來。
要出去。
被吸入魔法前的畫面清晰浮現腦海後,他做出了判斷。
而要從這裡出去,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困難了。
「撒拉耶瑪……」
一個他能純熟應用的咒文從他口中念出,整個魔法本體,頓時開始瓦解崩潰。
對身在魔法中的兩人來說,時間過得很漫長,而對外面的人來說就不是了,根本是他們還沒研究好方針,安羅也才進去一下子,整個魔法黑霧就開始急劇分化。
D.M.B那邊的人也發現狀況不對了,施法的人怎麼樣也無法維持這個魔法,顯然裡面的人已經要脫困。
「啊?難道安羅成功了?」
「他也太神奇了吧?」
他們幾個剛從討論中回神,散去一半的黑霧便露出了安西亞的身影,瞧他眼神還有點迷茫,當下立即有人持劍就朝他刺去。
安西亞瞥見劍光的時候,遲疑了一下,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那把劍就直直刺入了他的胸口。
驚呼聲從祭司公會那邊響起,因為根本沒有人認為他會被那麼倉促而平凡無奇的一劍刺中,蘭那等人立即要過去幫助,卻被腦中響起的安西亞的聲音制止了。
那名一擊得手的教眾似乎因為吃驚過了頭,嚇得放開了劍,而安西亞以手指夾住劍刃,毫不猶豫的就拔了出來。
「心臟……不在這裡……」
那張美麗蒼白的臉上空洞而沒有表情,從傷處濺出的血液一下子染紅了衣服,他彷彿感覺不到痛,只緩緩揚起了右手,利落揮下。
「天之破。」
這招破虛神座的絕技由他使來,強橫度完全沒有減少,籠罩了半場的電光中夾雜著淒厲痛苦的叫聲,僅僅這麼一招,D.M.B派來的人就全滅了。
電光的映照下,他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同,眾人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改變,而在大家想上前關切的時候,安羅終於從散去的黑魔法中出來了。
唉,總算還是出來了…
脫離死亡危機固然使他鬆了一口氣,不過一轉頭,看見還像是在發呆的安西亞與他胸前不斷蔓延的血漬,他當即尖叫出聲,閃身到安西亞面前。
「公主!怎麼會受傷了,受傷也不處理的啊!失血過多是會死的呀!」
然後,在所有人來不及阻止,安西亞也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一把撕開了安西亞的衣服。
「啊!」
這次慘叫出聲的人包含了神座祭司,只不過他們慘叫的原因跟別人不一樣。
別人是驚於如此大膽冒犯的行為他居然做得這麼順,而他們是因為秘密就這麼被他當場揭穿給別人看而徹底無力。
「咦……」
本來大家礙於男女之別想轉過頭,但不小心瞥到一眼後,幾乎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白皙的肌膚沒錯,但是胸部是平的。
「公、公、公主怎麼……」
克茲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其它的祭司也是目瞪口呆,安羅好像完全無視這邊的狀況一樣,只專心進行止血治療,安西亞也似乎還沒回神,呆呆站著,而他的同伴們當然是不能這麼看著事情發展下去。
「沒事了,沒事了,大家平安就好,我們以後再聯絡。」
幾個人很有默契地湊過去擋住,接著瞬間挪移離開。
看來在他們給出一個好的答案之前,祭司公會的人可能難以睡個好覺了。
章之十八取捨抉擇
背負著廢王子之名,總是遭人唾棄的我。
總是想著如何挽回家族的名譽。
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但,你還是答應了我無賴般的要求。
然而,逐漸清楚明白了的事實,
終於,改變了我的想法。
在那時,挺身而出的身影,
是我一輩子絕不可能遺忘的存在。
─ 雅希黎爾
過往門扉,
卻也是,不敢跨越。
散落了一地的拼圖,
形狀終於清晰可見。
然而他寧願破碎,也不願完整,
寧願殘缺,
也不願化為另一個陌生……
撤去別處之後,當下當然得就這個問題趕緊解決。
「安羅!你到底在做什麼啊!怎麼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扯開公主的衣服呢?這樣公主其實是男人的秘密不就被發現了嗎?」
蘭那說話的語氣可以用氣急敗壞來形容了,而安羅則回答得理所當然。
「公主受了傷,受了傷就該治療,難道要放任血一直流嗎?」
「隔著衣服也可以用回復咒文啊!」
「隔著衣服看不見傷口的狀況。」
「那你不會把人帶到別的地方弄嗎?用自己的身體擋一下也可以呀!」
「可惜事情已經發生了,下次記得在發生之前提醒我。」
蘭那快被他氣暈了,其它幾個人不是看好戲就是搖頭。
「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想方法解決!」
「好辦啊,直接告訴大家公主是男人。」
「駁回!」
坦白承認就等於承認他們說了這麼久的謊了,這怎麼可以呢?
「不然通通抓起來洗腦,讓他們忘記自己看到的事情。」
安羅偏著頭思考了一下,給了這樣一個答案,不過大家依然認為不可行。
「又不能確定哪些人看到,而且誰懂得洗腦啊……」
「我啊。」
你到底是誰啦?安羅法到底是怎樣的女人啊?
在他如此回答之後,伊斯的目光閃過了有些複雜的情緒。
「就算是這樣,也太麻煩了吧!」
「我的已經都被你駁回了,蘭那你想採用自己的意見就直說嘛……」
「我的什麼意見?」
蘭那被他搞糊塗了,他明明從剛剛到現在都沒提過意見啊。
「你的意見不是一向都那個樣子的?通通殺掉滅口就好辦啊,反正就是這類的。」
安羅的話讓蘭那臉部一抽,旁邊則是幾個人偷笑了起來,看樣子大家都有同感。
「這也是要看狀況的好嗎!祭司公會的人,還包含主席在內,哪可能說殺就殺啊?這不是敵我不分了嗎!」
原來他還是會分外人跟自己人的,這真是令人感動,逃過一劫的克茲等人該要感激流涕才是。
「其實這件事,主要還是看公主的意見吧?如果他不想再扮女人了,你們也不該強迫他啊。」
利用這幾句話,安羅成功得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現在大家的眼神都轉到了安西亞的身上。
從剛才以天之破解決敵人之後,安西亞就沒再說過半句話了,整個人好像在發呆出神,但也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公主,你覺得怎麼樣?」
雖然現在沒有對他使用女性的稱呼,但是還是叫他公主,只能說是大家的習慣,一時也改不了。
難道要改叫王子嗎?看著他目前的女裝打扮,這樣叫也怪怪的吧。
「……」
安西亞掃了他們每個人一眼,然後沉默。
「公主不發表意見,怎麼辦?」
「那我們就等到他肯表達意見的時候。」
「我們能等,祭司公會能等嗎?」
「那你就看著吧。戰場上軍心十分重要,主席絕對會主動幫忙下封口令的,除非公主自己以男裝出現,向大家表明身份,否則這件事情頂多因為一兩個人說漏嘴而成為不可信的流言,不會造成什麼影響的。」
瞧安羅說得信心滿滿的樣子,大家也是半信半疑。
不過安西亞接下來的突然開口,卻讓他們又頭大了起來。
「我要恢復男裝。」
大家才剛安定下來的心,因為安西亞的發言又重新開始震盪。
「公……公主,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真的要以少年的面貌示人,那麼他們可就真的要變成詐欺犯了,雖然不會被抓去關,但是顏面有損,人言可畏啊。
先不說戰場上心碎的那些士兵怎麼辦,那些死掉的戰士們也會不得安寧吧?
心目中的女神,帶領著他們的美麗公主,一下子突然變成了男人……怎麼可能接受呢?
不,就算突然變成男人,可能也比本來就是男人好一點。
「不考慮。」
安西亞一口回絕,看來是十分堅持要恢復原本的性別了。
「不知道愛修知道以後會不會心碎。」
伊斯忽然發表了一個不正經的言論,安西亞則以一種怪怪的眼神看向他。
他現在知道自己為什麼一起常常反應過度,對伊斯總是一巴掌一拳頭或是天之破了,雖然得知了原因之後也只是更加心情複雜而已。
但是…雖然面容是一樣的,可他還是以前那個人嗎?
以前的……
伊斯似乎還不清楚原因的樣子,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好了。
「公主,你怎麼一直看著伊斯啊?就算他說錯話也不必一直瞪著他吧?」
說話的人是安羅,伊斯自己也被瞧得毛毛的,總覺得那種眼神看他看久了,好像就會做出什麼對他不利的事一樣。
「沒有。」
關於他自己的事情,他還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些因為Dark.Murk.Black魔法而陰錯陽差得到的意外收穫,實在不知是好是壞。
不過最起碼,他不會再產生覺得自己用不出絕技的問題了。
「真的要恢復男裝,真的確定了嗎?」
像是希望他改變心意一樣,大家不停詢問,簡直是疲勞轟炸。
但對於這點,他卻是已經很肯定,沒有打消念頭的意思了。
既然已經半弄清楚了記憶,就算還是有些模糊,可是至少可以推測出他過去的身份了。
既然如此,怎麼可以繼續扮演女人下去呢?
之前以為自己是克薇安西亞的時候,這件事情還勉強可以接受,就當作不小心錯生成男人就好了。
然而他不是克薇安西亞,從頭到尾一直都是男人啊,即使如今的臉孔有點難分不分,該有的堅持還是要有的。
不過…原本就清楚他過去身分的安羅…又是怎麼一回事?
在模糊的記憶中,他過去也很少和安羅法有互動,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這樣的話,就得好好設想台詞理由以及場合了……」 安羅當然不可能知道安西亞心底的疑問,只是偏頭微做思考。
對安羅來說,這種事情當然是要謀劃的,其實安西亞的前身是誰,他也隱約知道,若是用那個名字來號召,效果應會很好,只不過安西亞應該不會願意吧。
況且戰爭應該也要劃下休止符了,依照D.M.B人力的耗損,是打不了多久了,沒必要再多耍什麼精神指標般的花招。
想到這裡,安羅也看了看伊斯。
D.M.B將敗,伊斯大概也看得出來的,就不知道他有什麼想法呢?
「明明幾天而已,感覺就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比上戰場還累啊。」
這是迦爾的感歎,連局外人都覺得累了,參與其中的當事者自然更不用說。
「只要想想我們的勞碌命快結束了,心情就會舒坦些了,繼續奮鬥吧。」
無論如何,神座祭司們還是很樂觀上進的。
希望日後的每天也都能這麼有精神吧。
兩萬……(默)
我還沒寫過那麼多字說……
可能吧,因為丈夫之仇(?)的關係?
也有想殺雅希這點,不過礙於薇薇所以沒說出來
但我還是很喜歡泰姬,而且她超可憐
在內頁插圖的地方www
雅希愣住再來罵安羅的地方超可愛的∼∼
新版的安羅很漂亮www
不過二十集封底的稜好哀傷……
我新版幾乎都有買耶(汗)前八本例外
我習慣看實體書說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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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篇比別篇輕鬆很多,
很多地方都只要複製貼上就好了
不然就是再補個幾句,
所以兩萬其實可能只有一半是我寫的,甚至更少?(搔頭
不過…我好像多了一章出來(望
其實我也滿會爆字數的嘛,啊哈哈…
國師不是抱著,反正只是個孩子,留下來也不會怎樣的心態,
而放棄殺雅希的嗎?
當然薇薇的威脅可能也是有的
基本上我是喜歡稜和安羅吧,
泰姬的話…
對他的感想只有,少數的女角之一。(喂
欸,雖然新版的有些話的有點崩,
但安羅確實畫的不錯。
雅希我不知道有沒有看過…
因為是叫別人拍的所以不太清楚是哪個場景
實體書比較麻煩的地方應該是在於,很佔空間吧…
而且比較重(沉思
一直站在窗外注視著外面狀況的西優席文,在看見安西亞毫法無傷的從黑魔法中走出來後,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安羅應該是成功了,雖然不知道他在裡面的狀況有多凶險,但安西亞都已經出來了…
老實說在剛才放開安羅的手之後,他心中忽然有種不安的情緒浮現。
而且聽耀的說明,這個黑魔法似乎很厲害,像他這種心底有太多太多黑暗的人…恐怕沒辦法活著走出來吧。
他知道,以前失去的,早就回不來了…所以,應當把握當下。
他從來就沒有把安羅當成是稜的替代品,或許兩人真的很像,但…還是不一樣。
以前的稜已經不在了。
而安羅…
或許在看見那翩翩起舞的身影時,他就被他深深的吸引住了吧…
在聽見安羅那次喝醉時的告解後,確實,他是驚訝的,但也因而更堅定了想守護他的念頭。
守護他的舞,以及他的笑容。
即使他比他強上很多,他也從沒打消過這個念頭。
「安羅出來了!」雅希黎爾語帶喜悅的說著,讓他的心神再度回到外面的情況。
只見安羅驚呼了一聲,然後……
衝過去將安西亞的上衣撕開…
雖然不知道安西亞是在何時受傷的,但…這也太…
他對安羅的動作感到無比頭痛。
而外面的人皆是一臉的驚訝,以他的角度可以依稀看見安西亞那平坦白皙的胸膛。
相對於祭司公會的人的震驚,他是相當鎮定的。
其實他早就知道安西亞的真實性別了,而且是聽愛修親口說的,要震驚也早震驚過了。
「雅希黎爾,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一道微弱的聲音從房內響起,泰佩姬莉沙似乎有要出來的打算。
「那麼,我先離開了。」淡淡的對雅希黎爾說著,他便準備要施展瞬間挪移離去。
「啊,那個…國師…謝謝你…來救我…」雅希黎爾越說越小聲,似乎是有些尷尬。
「要謝就謝安羅吧,他才是你值得道謝的人。」瞥了雅希黎爾一眼,拋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他便使用瞬間挪移離開了。
他的靈力在剛才的休憩之後已經回覆了不少,基本上已經可以使用瞬間挪移,回去愛修諾神殿了。
希望這裡的消息並沒有傳到愛修的耳裡,不然…
在心底嘆了口氣,他便繼續使用瞬間挪移來進行移動。
當安西亞以男裝出現於人前時,大家一開始只是疑惑,不瞭解為什麼他要忽然改裝,甚至還有人私下猜測「大概是男裝活動起來比較方便」,果然沒有人朝性別問題方面想。
這種情況下,安西亞的同伴們也想閉緊嘴巴,乾脆讓大家疑惑下去,反正這樣安西亞可以照他的意願穿男裝,眾人也不會因為得知他是男人而幻想破滅,應該是兩全其美的結果才對,不過很遺憾的,障礙一個接著一個到來。
「不要叫公主。」
安西亞先是排斥他們對他的稱呼,然後又做出了要求。
「跟他們說清楚。」
不要叫公主也就算了,忽然改成叫名字,頂多是有點可疑,但是跟他們說清楚……
這麼棘手的事情為什麼不自己去說啊,要他們來承受群眾的衝擊?
「不說,不去了。」
……什麼不去了,居然拿不上戰場來威脅,怎麼這麼耍任性啊……
「抽籤決定誰去說。」
「咦?不要吧?運氣一向很差的……」
由於現在王軍方面的戰況一片良好,D.M.B擁有的領地已經越來越少,眼見再過不久就能收復所有的失土了,大家在心情上也就輕鬆了起來。
因為抽籤的方式乍看之下公平,後來他們還是接受了,由安羅做了簽之後,每個人抽了一個,之後自然有人面色鐵青。
「中了……」
伊斯看著手上寫著「恭喜」字樣的簽,臉色實在好看不起來。
「你該不會暗算我吧?」
簽是安羅做的,伊斯很自然想懷疑他,因為他一向都是看自己不順眼的樣子。
「自己簽運差就怪起別人啦?你放心啦,我如果要做簽,你肯定看不出什麼蛛絲馬跡的。」
安羅拍拍他的背,笑容滿面地說,不過他這種說法,還是沒講清楚他有沒有做啊。
「為什麼會是我要去……」
伊斯的神色可以用慘來形容了,要向那些士兵說明,還得先召集大家,總之是很麻煩的事……這種麻煩事情誰都不想接手的。
「……」
這邊的情況安西亞是從頭到尾看到底的,他沉默了一會兒後,忽然開了口。
「算了,不說沒關係。」
他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愣了愣,看了看安西亞,又看了看伊斯。
「伊斯,公主、不,安西亞怎麼好像對你特別好?」
伊斯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哪裡搞得清楚這是為什麼。
說安西亞對他好,他是感覺不出來,但是上次那件事情也很奇怪。
像是他維護密提爾,安西亞卻沒對他做出任何處置,只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就算了……
「嗯,有私情,下次告訴愛修。」
對於挖人八卦很有興趣的安羅,很認真地拿出紙筆就做起筆記來了,其用詞也是讓人不敢領教。
「你在那裡亂寫些什麼!跟愛修又有什麼關係了啊!」
「是沒什麼關係嘛--所以,你那麼大聲做什麼?」
總之「安西亞是男人」這件事暫時隱瞞了下來,不知道會不會有公佈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