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寫風動鳴】神臨-如果(正文已完結)1/13 更新 外篇-06
本帖最後由 晨綠 於 2014-1-13 00:42 編輯這篇是某綠的初作...
有些片段並沒有改(苦笑
從神臨篇的第章之十一後半部改起,
也就是西優席文死的前一夜,
怕接不起來,所以多貼了一點原片段。
如果,西優席文沒死的話。
那麼,命運之線將會延續下去。
(西優席文:還要繼續?有沒有加班費..?)
正文開始。 在雜亂的意見聲中,早上的會議就這麼散會,移動到留分特市,那裡的人當然也禮貌十足地出來接待,人群中安西亞特別朝一個人點了頭,安羅順著看過去頓時受到了驚嚇。
怎麼國師也在這裡啊?
這邊的軍營,比起別的地方高級了許多,甚至還有多餘的錢可以設宴招待他們,如果軍費都是拿來這樣花的,實在令人憂心。
似乎是因為王軍很看重這裡,這個城具有交通與經濟上不可取代的地位,絕對不能丟失,才撥了較多的經費下來,也把較有戰力的人調了不少來這裡。
安羅也可以瞭解為什麼西優席文會在這裡了。
由於傳出D.M.B今日有攻打這裡的企圖,為求慎重,還請神座祭司過來,確保留分特市的安全,的確是很重視這裡的樣子啊。
對於他們設宴款待的行為,安西亞不予置評,但隱約表示出來的意思好像是覺得沒有必要。
而原本就喜歡熱鬧場合與宴會的珞當然是開心得不得了。
至於安羅,則為了腦中記憶的不協調感到困擾。
身為安羅法的他當然是宴會的常客,也常常成為宴會的焦點,他一向是來這種地方接受有錢有勢的男人獻慇勤,他的表演也幾乎都是整場宴會的高潮……他在宴會中就像最為明亮
的星星,多數人的目光都會聚集在他身上,帶著傾慕,憧憬,或是某種企圖。
而另一個身份的他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當然他也有讓眾人都注視著自己的能力,但他做的是見不得光的工作,隱匿自己的存在是必要的,他來到這種地方,不是隱身潛入,
就是扮成不起眼的小人物,除非任務需要,否則他永遠不會是受人注目的那一個。
所以,參加宴會,兩個截然不同的記憶實在讓他無法協調。
無法協調的時候,就會產生半暈眩的感覺,而且剛才又貪便宜喝了昂貴的酒,現在精神狀況真的不太好,在狀況不好的情況下,他也乾脆收起思考能力,酒緊接著下肚。
就一晚,一晚就好,放過自己吧!
視線逐漸模糊,意識也漸漸消失,原來他的酒量比以前差很多啊?不禁在心中苦笑。在他繼續動作的同時,一隻手卻收走了他昂貴的酒,皺起了好看的眉,抬頭望向手的主人。
那曾經使他動容,未變的容貌啊!
「星鏡神座,你...會不會喝太多了?」西優席文出現在他面前,帶點關心的語氣詢問著 。
而他...不發一語。
是幻覺,是幻覺吧?一定是酒喝太多了!
沉默一陣子後,勉強開了唇,輕柔而魅惑的聲音,隨之散出。
「.....免費的酒,多喝多賺呀!國師..大人..您..要..不..要..... 」
語未畢,人卻趴倒在桌上,西優席文看了看,似乎覺得不該把人放在這,決定動身將安羅抱起,並向安西亞表明要照顧安羅,先行離去。
返回旅店途中,卻發現自己不知道安羅住哪,所性將人送至自己的房間照顧。
進入灰暗幾不見光的房間裡,魔力一驅,頓時有了些微的光線,西優席文將安羅放在床上,自己則是拉了張椅子,趴在床邊微做休息,因為一天的奔波,方才又小酌幾杯,略覺疲憊。
一睜眼,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身在何處,到也沒什麼,暗部的訓練讓他處變不驚,且能在昏迷後短時間內清醒。
安羅觀察了四周後,收回視線,但卻瞥見趴睡在床邊的西優席文,心猛跳了幾下,處變不驚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為什麼我會在國師大人的床上啊啊啊!!!
這是他看到西優席文後,推測出來的結果。
是夢吧?對..是夢!一定是的!!國師大人不可能這麼好心的!
被自己說服後,茫然的看著對方俊秀的臉龐,在酒精未退的引導下,他伸出手,放在對方的臉上。
曾經,以為自己離他很近了,可以看見他的眼,他的唇,他的神情,甚至是他的心,但在那一晚,那一句對不起後,原本的以為幻滅了,只是幻想啊!自己的幻想...
而西優席文,是不可能沒感覺的,安羅的手輕輕的貼在自己的臉上,他不明白對方在做什麼,要做什麼,卻還是靜靜的裝睡,不驚動到對方。
既然是夢,沒說出口,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話語,可以說出來了吧?雖然夢醒了就會回歸原本,聽不見他的回答,但是在夢裡,不需要一直逃避吧?這一點都不像他啊!
他抿了抿唇,將手伸回去,深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張開嘴,柔和的聲音,從口裡吐出。
「國師大人...無法想像您是不是會很訝異,所以,我就姑且當作您能接受這一切吧。」
西優席文靜靜的趴著,沒反應,而他接著說了下去。
「從分別以後,已經過了很久了,我無法得知那之後您是過著怎麼樣的生活,那些或許也不要緊,畢竟,我看到的是現在的您。」
一直都沒有改變,一直跟以前一樣。
「為什麼...您還是沒有得到幸福呢?仇已經報了啊,折磨著您的痛苦,照理說已經沒有了啊...還是因為,重要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呢?」
他說看到的他,連微笑都是假的。
連笑容,都比以前來得悲傷。
「您總是被一個又一個的約定束縛...或者是您給予自己的,為什麼呢?如果不願意又為何要做?情感不是枷鎖,您既然沒有得到,又為何要背負?」
或者是源於命運,或者是您的選擇。
一個一個的人,都離您而去了。
「只是將自己推入深淵而已。您怎麼總是這樣呢?死掉的人就是死掉了,怎麼及得上活著的人重要?就算您是為了不讓我妨礙您復仇而動手又如何呢?我沒有要求您為此做什麼,也沒有想成為您心中的陰影,這樣子,到底算什麼?」
話說到這裡,克制的情緒已經幾乎破湧宣洩。
他勉強撐著,雖因酒精的干擾下頭暈不已,但仍然以正常的聲音說了下去。
「我不怪您,我真的不怪您。我只是想告訴您,現在的我過得很好,我很幸福,也很快樂...現在我的樣子也沒什麼不好,沒比以前弱,也沒比以前醜.... 」
所以,放過自己,好嗎?
所以...
裝睡中的西優席文,聽見這些話,驚疑不已,而後抬頭望向安羅,那雙魔魅的紫色眼眸正盯著他,對上了眼。
一個模糊的人影,似乎與眼前的人相映呈現...那塵封已久的記憶,破門湧出。
「稜...... 」
他微張了唇,喉嚨乾渴地發不出任何聲音,最後勉強擠出一個名字,一個懷念卻又不敢想起的名字。
許久沒聽見的稱號,讓安羅幾不可見的顫了顫身子,內心百般交雜。
他是稜,是安羅法...但,他卻也只是繼承兩個記憶的安羅罷了。
繼承了記憶,也繼承了稜對這個人的情感...
房內氣氛灰暗,毫無聲響,頓時一片沉寂。
「...對不起...... 」
西優席文的聲帶逐漸恢復,打破沉默,微出聲述說著,他並不想聽的三個字。
「國師大人,為什麼?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我都不怪您了,您難道不能原諒自己嗎?我一直都希望您能幸福,希望看到您真心的微笑,或許讓您幸福的人,不是我,我還是會覺得開心啊...但是我怎麼盼,都盼不到.... 」
看他一個人孤獨,就會覺得難過,想靠近他,卻被披滿荊棘的大門排拒在外,猛力敲著,卻毫無回應,最後鮮血直滴,傷痕纍纍。
「像我這種人,能得到幸福嗎?幸福早已被我一手摧毀,我這雙沾滿鮮血的手... 」
西優席文的唇微微上揚,卻感受不到一絲笑意,而是充滿著疲倦。
安羅望見他的笑容,頓了頓。
以前啊,他的笑容是很漂亮的,就算是看多了好看的人的他,也會為之失神。
但現在這個笑容,只帶著深深的疲憊,還有些許的諷刺。
「您能的!只是您將您的幸福拒於門外,是您不放過自己呀!若您能敞開心門,您的幸福就能到來,不是嗎?」
他難掩激動,那個人總是那麼固執的在他們之間鎖上一道道門,扣上一層層枷鎖,重重的裝備下,讓他不論怎麼敲,怎麼喊,依然無回應,手,紅了,腫了;心,累了,倦了,無能為力。
「幸福....嗎?」
手不自覺摸向懷中的凝石串,頓了頓,拿了出來。
紫凝石串,在火燒皇宮的那一夜,他慌忙的破壞抽屜的鎖,彷彿為不願再失去的珍寶,小心翼翼的取出。
之後,他總是帶著不離身,似乎覺得這樣,那個人就會一直,一直在他身邊,就算是錯覺,也無所謂。
「國師大人...這個...為什麼?」
他知道那是什麼,那是他送他的禮物,他一直珍惜著...
但是,為什麼又會回到他手上呢?
國師大人真小氣...人死了還把東西收回去...
「自從動手之後,我就不可能再得到幸福了啊...稜,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後悔向你動手啊....一直都... 」
「知道會後悔還去做?國師大人,做了就是做了,後悔也來不及了,況且....我不是您的誰,您何必如此呢?」
「我..... 」
他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想述說他的後悔,卻無從說起,是因為不知道會後悔才去做,還是因為一直蒙蔽自己的心,忽略所有感受?
在如同幻覺般的秘術開啟,刺進那人胸膛的那一刻,忽然間,他看清自己的心,顫抖的雙臂抱緊了他,不斷的催眠自己,這個人不會死的...
卻也知道,這個人活不瞭了。懷中逐漸冰冷的身軀,時間的流動也隨之停止。
是啊...沒退路了。他總是自嘲般的想著。
但現在眼前的人,卻知道安羅理當不知道的事,讓他錯愕,驚喜。
時針頓時往前推進,鐘擺也隨著搖動,停止了好久的時間,開始轉動。
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與那人的回憶不斷竄回,他的神情,他的笑容,還有那浴血之夜,僅剩一絲氣息的他,眼神透露出滿滿的擔憂,缺乏血色的薄唇,輕吐出一句句關心的話語。
我....
「我喜歡你... 」
神遊在回憶裡的西優席文,唇邊漾起的話語,低聲呢喃著。 「國師大......!」
安羅疑惑的看著他,而他也抬起頭,對上了眼,那深似湖水般的綠色眼眸,彷彿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堅定而不動搖。
接下來的動作,讓安羅瞪圓了眼,西優席文俊秀的臉龐,放大出現在他眼前,他的唇正緊貼上自己的唇,而他的話語,則是埋沒在他那深深的吻裡,如同想將對方靈魂緊緊抱住的渴望,與強烈的執著。
說沒被嚇到,一定是騙人的,因為受到太大的精神衝擊,以致於安羅現在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不自覺的回應對方,恍惚的開闔著。
借由親吻解除了長年的空虛與思念,心神也為之盪漾,對方回應著他,使他的體溫隨之高升,腦袋裡的血液也幾乎衝至下半身,基本上理智已經不存在了,幾乎要貼上對方那纖弱的身體。
在舌葉相纏之下,他的手撫上對方的臉頰,順著輕柔的皮膚往下,在頸邊與鎖骨間游移著,甚至想要往衣領內探入,卻被一隻纖細的手抓住,被隔開一點距離,迷濛的紫眸看著他,薄唇微微張開,輕柔的魅惑聲響,刺激著他的聽覺。
「...國師大人...為什麼...」
熱切的深吻並非毫無感覺,但殘存的一絲理智,讓他勉強的伸出手,阻止了那人接下來的動作,他知道此時自己的聲音非常誘惑人,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我愛你......」
眼神暗淡下來,說愛他,卻又親手殺了他...會疑惑是正常的啊...早就厭惡了,可笑的自己....
看著逐漸散失光芒的雙眼,聽見他的話語,他茫然了...
這個人,這個人...是他曾經想觸碰的...好不容易才有的光彩,不能熄滅...能做什麼...?
如果是夢,想做什麼就做吧...
微微牽動薄唇,勾勒出嫵媚的笑容,伸出雙手環繞在對方的頸上,挪動身子,在他耳邊,輕吐出誘人的話語。
「國師大人...那麼,繼續吧..?」
「...什麼...?」
轉頭看向安羅,那魅惑的姿態一覽無遺,心漏了幾拍。
「您在裝傻是吧..那您剛剛是想做什麼呢..?」
微動身體,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幾乎成零。
「我.....」
安羅貼近的身子,讓他好不容易下降的體溫,又飆高了起來。
看著薄唇逐漸靠近,他也乾脆迎合上去,與之纏綿,將那纖弱的身子壓回床上,不規矩的手毫無障礙的探入衣領,似乎是嫌衣料太多阻礙到他的行動,索性將衣服褪去,繼續未完成的動作。
燥熱的氣壓擴散,呼吸逐漸粗重,衣物似乎被挪動至床下了,他輕輕的撫摸那充滿傷痕的身軀,任意讓對方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跡,恍惚的感受著,在熾熱的情慾裡,直沉無浮。
「大..人.....」
微微開口,輕柔的聲音,斷斷續續,在西優席文的深吻下,沒了音訊。
-TBC-
感謝觀賞,請回復一下吧。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後面會變成這樣(捂臉。。。
算了∼ 本帖最後由 伊藤風 於 2013-2-13 16:58 編輯
哈哈 小綠(可以這樣稱呼?)
我期待文章歐ww 本帖最後由 晨綠 於 2013-2-6 22:59 編輯
章之十二轉變之際
在漫長的時間裡,
我,又遇見了你。
以不同的身形,不同的容貌,出現在我眼前,
卻是相同的記憶,相同的懷念。
張開雙臂擁抱著,那失而復得的美好,
彷彿是在黑暗中的一片曙光。
這次,不再推開,不再排斥,
我,敞開心房,迎接你。
不要再離我而去,
我的幸福...
-西優席文
戰時的早晨,依舊寧靜平和,彷彿邪教之戰不存在似的,鳥兒正在廣闊的草原上飛翔著,獸類則是窩在巢穴裡休憩,沉睡著。
許多人尚未從睡夢中清醒,他,也是如此。
身為神座祭司的他,在前夜的宴會裡,把高級的酒當開水喝,一罐一罐下了肚,導致後來的不醒人事。
現在他則是在某人的懷中,沉沉的睡著。
一道曙光從窗外灑進,劃破了原有的寂靜,接而迎來的是早晨的到來,長長的黑色睫毛顫了顫,湖水綠的眼眸隨之睜開,空洞毫無波紋如同傀儡般的眼神,正以天花板為定點恍神著,慢慢的等待精神回流。
今天似乎比平常疲憊些許?
在調停之術使用後,就算再怎麼累也不致於如此,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是.....
在胡思亂想之際,忽然感覺到身上傳來的微溫,還有細微的呼吸聲,微微撐起身子,看見自己沒衣物遮蔽的胸膛,且發現了躺在他懷中的安羅。
欸?星鏡..神座...!?..我...怎麼....我...遺忘了什麼...?
一向冷靜的他,不免多出一絲慌亂,他的目光聚集在安羅身上,骨肉均勻且白皙柔嫩的身軀一覽無遺,還有肌膚上的痕跡,不禁引人遐想,也使他喚回了昨夜的記憶。
是...稜...?不是夢嗎..?
他空洞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安的情緒,佔據了整個身體,他顫抖著。
什麼時候開始,害怕再次失去的痛苦...?
「稜....」
雙臂不自覺的收緊,不自覺的呼喚著,這些動作吵醒了熟睡中的安羅。
「唔...嗯.....」
發出一點象徵性的聲音,安羅勉強的將眼睛撐開,卻發現眼前一片模糊。
有人正環抱著他,而且彼此都赤裸著身子,肌膚相貼傳來對方的體溫,對方那充滿傷痕的身軀,還有對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昨天那個喝醉酒的夜晚,所發生的種種事,全都回流到他的腦袋裡。
唉...這個夢真是長啊...怎麼還不讓我醒來呢....
好吧...別再騙自己了,這樣就不用去確認獵物的性別了,都已經讓他吃了...
「抱歉,吵醒你了...?」看著那逐漸睜大的紫眸,卻毫無動靜,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安羅,西優席文帶點歉意的語氣說道。
是啊,您吵到我了,您自己也很清楚嘛!那麼我應該接『嗯,沒關係,早安。』嗎..?...莫名奇妙!!
唉,不管了,總之還是先回自己的房間吧..!
不發一語的準備撐起身子離開床,但西優席文的雙臂還是緊緊環抱著他,使他動不了身,而他輕嘆了一口氣,用近乎抱怨的語調說著,帶有一絲不容拒絕的氣息。
「大人...我要回房了,能不能請您放開您的手...」
「稜....」
雙臂又收緊了些,深怕一鬆開人就會消失似的,不願鬆手。
聽見這個稱呼,安羅非常無奈,不過,既然已經面對了,就別再逃避了..
「大人,不是,不是稜,我是安羅,您的記性就這麼差嗎?邪教不知道啥時會攻過來,所以,放開我。」
被抱得緊緊的安羅,有些不悅,用語難掩辛辣。
「我...」
是啊..現在是戰爭期間..
答應過的事,不能違背..
他逐漸鬆開環抱住對方的雙臂,暗自將不安的情緒藏進心底,安羅也順勢掙脫起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且披在身上,準備離開。
「星鏡神座...注意安全..」
臉上掛著沒有笑意的笑容,西優席文毫無生氣的說著。
看見他的笑容,安羅感覺十分難受,便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大人吶,我昨晚對您說的話,請您好好想一想。」
他彎下腰,在西優席文的唇上深深一吻,不等回應就結束了這個吻,朝他嫵媚一笑。
「這樣,就扯平嘍!再見。」
語畢,他的身影從房裡消失,看來是用瞬間挪移走了。
只剩一人的房間,被寂靜的氣氛充滿著,他呆坐在床上低聲喃喃,唇語中吐露出的話語,顯得格外清晰。
「幸福..嗎?」
他輕撫著唇,不自覺的,在唇邊漾起,一抹溫暖的微笑。
叩,叩...緊湊的敲門聲響起,使西優席文從恍惚的狀態下恢復過來。
「什麼事?」
「國,國師大人...!邪教攻來了,請您...」前來報告的士兵,慌張的說著。
「我知道了。」
把散落在地的衣物穿上,並將慣常穿的黑色大衣披上,面色嚴肅的準備出發。
「呼....」
安羅回到房裡,倚靠在牆面撫著額。
頭,好痛..腦袋似乎不怎麼清楚....
扯平,嗎?
輕舐著下唇,自顧自的望向自己半赤裸的身體。
似乎..還不算扯平....
「啊,不管了!先去沖澡清醒一下...」
放棄思考的安羅正要踏入浴室,腦海裡卻傳來了,安西亞的聲音。
『敵軍來襲,備戰。』
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攻過來!他們到底有沒有腦袋啊!?
沐浴的興致被干擾,安羅在心裡不悅的咒罵著。
草草沖洗後換上衣服,這是他第一次打從心底覺得,神座祭司的服裝其實挺不錯的!它遮蔽了昨夜西優席文所留下的痕跡。
他一面稱讚著衣服,一面鎖定安西亞的位置,順移到前線去。 一大清早戰事就來臨了,D.M.B.的手腳快的有點嚇人。
不是幌子就是預謀已久。
這是他們一致的想法,而在城牆上看見朝這裡行進的又是之前那種魔法控制物之後,大家都沒了興致。
安羅在這時抵達了,看見其他人正一臉無趣的望著遠方。
「怎麼了?」
他好奇的問著。
「好慢。」
安西亞瞥向他,微微皺著眉。
「欸,你真是搞不清楚狀況,自己看啊!」
伊斯沒好氣的說著,並舉起手指向遠處。
「又是那種一刀一個的沒用娃娃啊?」
安羅瞇著眼眺望遠端。
「既然如此,應該也不需要我們吧,支持別的戰場去?」
覺得打這種東西十分無趣,他提議並尋求大家的意願。
眾人眼睛一亮,似乎很贊成,便紛紛看向安西亞,就等著他回答。
「嗯。」
安西亞點了點頭,D.M.B.用沒有用的資源和人力拖住神座祭司的事情,大家也有耳聞。
在愛修前去交涉時,安羅不經意的瞥見西優席文,眼皮忽然不規律的跳動著。
有種不好的預感..
想了想,便傳了精神波過去。
『大人...小心點,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
西優席文回給他一個,溫柔的微笑。
心臟漏了一拍。
唉!果然啊...我...
靈魂帶有對他的眷戀,此時他的笑容,在他的臉上沒有不合稱的地方,他為此著迷。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愛修結束談話走了過來,他們八個便離開了這裡,前往他處協助。
平原上那些被黑魔法控制的物體正繼續前進著,城牆上的人也打算出動將之清除,不過在他們剛集結好要出動時,那些物體忽然加快了速度。
當那些東西開始衝撞上城牆時,猛烈的爆炸聲也隨之響起。
「什,麼....」
突然的劇變讓大家都慌了,厚實的城牆在這一炸之下出現破損,緊接著衝過來的物體再次撞上,又是一聲爆炸,開出來的洞頓時加大,後面過來的物體也就從破處進入了城內。
「那,那是什麼?快點處理...」
「遠方出現了人影...!是軍隊!」
時間彷彿都算好了一樣,在神座們離開後,才進行這一切。
讓人以為派出的是虛兵,結果卻是實攻。
因為突發狀況而亂成一團的情況下,有人嚷著快點聯絡遠方戰場請神座們回來,有人匆忙請求支援,而進入城中的危險物體也一再引起爆炸,讓大家不敢接近。
「這樣子怎麼行....」
從城樓上躍下後,西優席文就追逐著那些爆裂物的軌跡,試圖阻止,可是黑魔法本來就是他不明原理的東西,難以下手。
已經進來的一個一個攔截太費力,也許封住城牆才是阻止的辦法。
這麼一想,他又回頭轉向城牆,待到了附近,也看到不少人在努力,但是那麼大的破口要怎麼封?後面的又撞上來,不就又爆炸?
「城牆要塌了!快退!」
忽然有人這麼喊,大家紛紛慌張的退後,就在西優席文的面前,城牆從上面崩裂塌毀了,這也代表了再也沒有屏障阻攔,下一波黑魔法控制的爆裂物體全數衝了過來。
這種情況下,無處可避。
倉促間結下的結界擋住了最直接的爆炸攻擊,卻也把他轟退到一旁的角落,胸口受到衝擊讓他吐出一口血。
已經多久沒受過傷了呢?
接連著爆炸,形成的是一股撕裂性的魔法氣流,夾雜著黑魔法的腐蝕氣息,朝四周擴散,待在這種環境久了,只怕也是活不久了的。
他還可以動。雖然傷勢有點重,但他還動得了。
會死...嗎?他諷刺的笑著。在遇見安羅之前,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結束,但是現在...
不,不行。此刻浮現在眼前的是,安羅方才的叮嚀和他帶有擔憂的面容。
魔法元素不穩的情形下,竭盡所有的魔力使用瞬間挪移,他也因此昏厥了過去。
下一秒,氣流如同餓狼般的從四面八方撲來,但原本應該在黑霧裡的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其實我沒看過前篇誒~
我改天去看好了 原本在另一個戰場已經開打的他們,接到了緊急的通知,只得暫緩攻擊,聽聽傳話的人說什麼。
「請您們回到留分特市支援!城牆已經破了……再不回去恐怕來不及了!」
『那邊沒有能主持的人嗎?那邊有戰爭,這裡也有。』
雖然是因為錯判才離開留分特市,但安西亞對於戰鬥被打斷還是很不滿。
他們現在是邊作戰邊聽那邊擴音魔法傳過來的話,所以必須分心。
「很多人死了,指揮官跟國師大人都下落不明……」
聽到這裡,安羅忽然一震,在安西亞沒有命令的情況下,他猛地脫離戰場,瞬間挪移從空中消失。
『安羅!』
安西亞透過心靈聯繫呼喚他,卻沒有得到任何響應。
「……現在怎麼辦?」
場上已經少了一個人,而且是他們的防禦主力,這樣打下去,除非一直攻擊,否則會很吃力。
安西亞皺著眉,很快給了答覆。
『我去,你們留下解決。』
「公主……我不必陪你去?」
愛修略為遲疑地詢問,不知是基於什麼樣的情緒,安西亞搖了頭。
『我自己去。』
從戰場中趕到這裡時,安羅滿腦子只盤旋著幾個念頭。
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
消息從這邊傳到那裡已經多久了?
已經多久了?
他沒有辦法進行正常的思考,完全沒有辦法。
透過鎖氣的魔法找到的氣息,比想像的來得平穩,並非微弱到好像快消失似的,他依循著方位找過去,看到的是塌毀的城牆,滿地的屍體,還有一些戰火的痕跡。
想必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早就來不及了,請求援助的事。
D.M.B.的目的只是破壞,不是佔據,人都撤走了,城也毀的差不多了。
但是,他要找的人呢?
在哪裡?
「安羅。」
閃身出現的是安西亞,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過來,而安西亞什麼都沒說,只示意他跟隨。
或許是因為此地的黑魔法氣息還殘存著,干擾到鎖氣魔法的使用,他無法尋得正確的位置,但安西亞卻可以。
越過幾處屍堆與石塊,走出了城,在城外遠處的碧綠色湖泊,一片寧靜,與城內的慘狀相反,戰火似乎沒蔓延到這邊,接近湖畔之後,他終於看到了。
仰躺在那,雙眼緊閉的西優席文,身上帶有許多大大小小的,被割裂的傷口,黑色的大衣早已殘破不全,傷勢雖重,但未危及性命。
「......」
微張了口,喉嚨卻乾澀的發不出聲音,但懸掛在心上的事卸了下來,他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他沒事...
臉上不自覺露出微笑,一個打從心底感覺到開心的微笑。
不同於駐足原地的他,安西亞走了過去,動作輕巧的在西優席文身側蹲了下來。
他不明白自己現在應該是怎麼樣的情感。
或者應該說是...無法明白。
就那凌亂的記憶,克薇安西亞應該對這個人懷抱著一分特殊的情感...
而他是嗎?他是嗎?
也許是感應到身旁有人,西優席文終於睜開了眼睛,目光相交的那一刻,安西亞忽然低聲開了口。
「老師...」
在他出聲的同時,西優席文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一絲失望,與一絲瞭然。
然後他笑了,那是一個感傷而不帶喜悅的笑容。
「一直想再見一面...但是...」
注視著這相似的姿容,他的聲音宛如嘆息。
「但是...你不是克薇安西亞...真的不是...」
語音到這裡就終止了。像是疲倦了,再也說不下去。
而安西亞被他這一番話弄得更亂了。
你知道了什麼?
不是克薇安西亞,那麼是誰?
他陷入了更為混亂的漩渦裡。
「大人,先療傷吧。」
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他,走到西優席文的旁邊,跪坐了下來,將他的身體扶起,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施展魔法微做治療。
「....安羅,你也來了阿。」
西優席文看見他,露出了與剛才完全不同的笑容,是個充滿喜悅的溫暖笑容。
「您不要說話,笨蛋...」
他的雙手正在治療西優席文,但卻微微的顫抖著,而後,一隻沾有血液的手,覆上了他的。
「我..沒事。」
「您真是笨蛋,白痴,混帳...!不是跟您說要注意安全嗎?....還好您沒事...」
他對西優席文咒罵著,卻絲毫感受不到他的怒氣。
「對不起...」
西優席文愧疚的道歉,不管是對以前,還是現在。
奇蹟只有一個,不是克薇安西亞,而是稜。稜在他心中佔有非常大的比例,只略遜於他的弟弟明夜,但他卻漠視自己的心意,直到後悔,已經太遲了。
所以,現在,他很感謝;所以,現在,他才能繼續苟延殘喘的活著。
「不是叫您別說話嗎?笨蛋!」
他的情緒一直受到西優席文的影響,導致他治療的速度拖慢了些許。
西優席文也依言不語,於是他加速將未完成的地方處理好。
「嗯,大致上好了,剩下的只能請您慢慢養傷,在傷好了之前,您、不、準、上、戰、場!」
結束手邊的工作,他低頭盯著西優席文俊秀的臉龐,他以些微扭曲的笑容警告。
「你這麼說..我也...」
西優席文有點為難的回答。
「你也...什麼?您沒有選擇的權力!啊,乾脆讓您跟著我們,這樣我才能盯著您!公主,可以嗎?....公主..?」
安西亞從剛才開始就一動也不動,如同斷了線的娃娃,他舉起手在他的面前晃了幾下,又在他的肩頭拍了幾下,安西亞才回神過來。
「....?」
安西亞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公主,讓國師大人跟著我們,可以嗎?」
他瞥了西優席文一眼,向安西亞尋求意願。
「嗯...」安西亞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麼我們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份也打完了,留分特市也破了,應該又要移動了吧?」
「.....」
「...公主,公主!你怎麼了..?」
「...沒事,走吧。」
安西亞搖了搖頭,站了起來,他也扶著西優席文,一起使用瞬間挪移離開了。 因為神座們不似人的攻擊能力,總是會有比別人還要好的待遇,像是每人都住軍營裡最好的帳篷,或是可以住在旅館裡。
留分特市在D.M.B.的破壞之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而他們的戰時休息地,也只能從留分特市換到克理亞市。
克理亞市是以高級服飾聞名的城鎮,這讓安羅雀躍不已,除了上戰場的那兩個小時之外,他幾乎都在外面遊逛,而在養傷的西優席文,也常常被他拉出去,無奈的看著他換上一件件華麗的衣服,然後再無奈的幫他付錢。
不是叫我養傷嗎?還一直要我出去...
他總是在心裡做無聲的抗議,但他還是會陪他,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會露出溫柔的微笑,看著他。
不過,就好像跟以前一樣。
以前在皇宮裡當國師,稜常常在他辦公時,拉他出去逛街,稜負責選東西,他則是負責付錢。
某一天,安羅準備出去時,被安西亞叫了過去。
「你,被禁足了。」
「...為什麼!」
安西亞看向愛修,而他接著說下去。
「公主說,你這樣亂跑,會影響神座的形象,況且...國師他在養傷,你這樣一天到晚都拉著他亂晃,傷怎麼會好?」
「是他自己要跟我去的!」
他試圖反駁,但得到的卻是這一句話。
「不必多說。」
安西亞這句話,讓他跌到谷底。
潔淨的房間裡,一片寧靜,因此他推門進來的聲音十分清楚,使躺在床上的人坐了起來。
「早安,安羅。」
西優席文朝他笑著,那是個只為他綻放的溫柔笑容。
「嗯...」
他瞥了西優席文一眼,拉張椅子坐下,然後死氣沉沉的趴在桌上,空氣中瀰漫一種詭異的氣氛。
「...今天,不出去嗎..?」
西優席文打破了寂靜,但是....
「還不都您害的!這麼說起來,我每次不能出去玩好像都是因為您!!」
但是,他好像問錯問題了。
「...對不起。」
「.....算了。」
看著西優席文滿臉歉意的說著,他忽然罵不下去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想一件事,為什麼在聽見西優席文下落不明時,會如此的焦躁不安?原來他的心一直都掛念著他嗎?還是不想要看見他的死亡?
看見他的死亡,一定會很難受。
那個人在殺死稜了之後,又是怎麼活的呢?是如同行屍走肉,還是與往常無異,一心只想著復仇的事?
這樣的話,在他心中,稜到底算什麼?
如果他問的話,會得到什麼答案?或許是他根本不想知道的答覆...但是..
「...大人,我從以前就很想問您...」
「嗯..?」
「...我...不,稜在您心裡,到底..算什麼?」
安羅抬起頭,紫眸中閃爍著堅定不移的光芒。
「...你想知道?」
「是。」
西優席文扶著床邊,站起來走向他,從懷中掏出了兩顆凝石,一顆有著細微的刮痕,似乎存放已久,另一顆則是有著新穎的光澤。
「是個讓我感到愧疚與不捨的...很重要的人。」
他依然笑著,但卻充滿了苦澀與悲傷。
「這個,是他的....」
「我知道,但,為什麼...要拿回來...」
「我...能留下的不多了...」
頓了頓,將一顆凝石遞了出去。
「這個,我想送給你,你願意收下嗎?」
「送給...我..?」
看了看手中的紫凝石,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個是...
「嗯,你那天不是一直看著它嗎?」
「.....」
對了..就是在市場,一看見他就莫名奇妙跑掉的那次...
心情頓時惡劣了起來。
「您說要送我?那我對它做什麼都可以嘍?反正它也沒有特別的涵義在?」
「這...」
「這樣您還要送我?它應該可以賣不少錢呢?」
「一定要有特別的涵義嗎...?那..生日禮物..?」
「這個您用過嘍,大人。」
一陣沉默。
「就當成是為了追求你送的禮物好了..」
西優席文悶悶的說著。
「什...麼..?」
「如果說,我追求你,你會答應嗎?」
西優席文沒有回答,而是拋了一個問題給他。
「...大人,您這是告白嗎?感覺好沒誠意。」
「...我記得那天就跟你講過了,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您是對稜說的,又不是對我!」
「..你為什麼要計較這個...」
「因為我不是稜!我是小紫!我才沒有那麼難聽的本名!!」
他不知道為什麼激動的站了起來,說溜了嘴。
「....」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西優席文笑了起來。
不管是什麼名稱,只要內容物是一樣的,他都不在意。
「嗯,你是安羅,是小..紫..,不是稜,不是莉莉亞。」
「...大人您為什麼會知道?」
聽見那個名字,他秀麗的臉龐,出現了些微的驚訝。
「為什麼知道,不重要。」
「我只知道,不管是什麼名稱,我,都愛你。」
西優席文靠近他,在他耳邊以低柔的嗓音說著。
「.....」
原來這個人很會說甜言蜜語啊,為什麼他以前沒有發現呢...
他的耳邊傳來的是西優席文呼出的溫熱氣息,感覺整個耳朵好像快融掉似的。
西優席文的手撫上了他的臉,在他的唇上深深的留下了一吻,而他也回應著這個吻。
良久,唇分。
「我...先回去了..」
他拿著凝石離開了。
「這樣,算是答應了嗎?」
佇立在一個人的房間裡,自言自語著。
-TBC-
今天就先這樣吧
有回覆我再貼摟(聳肩。 拜託啦~小綠快貼~我還想再看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