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肆拾伍
舞會會場內,褚冥漾正在看著自助餐,阿斯利安走去向他打了招呼
「褚學弟」
「呃,好巧,我還以為你在出任務」
阿斯利安笑了笑,然後對他說:「戴洛說什麽今天是學校活動最後一天,因為我們的任務是長時間的,他和我交班,要我回來參加舞會」
兩人聊了幾句,看見了朝這走來的賽塔
阿斯利安率先開口:「抱歉,到目前為止我們都還沒收到新的消息」
賽塔看起來有些失望,不過,很快的就收起了情緒,「我明白了,謝謝您告訴我這個消息,也祝兩位今晚能夠有愉快的一夜」
褚冥漾聽得不明所以,但他也沒敢隨便問
阿斯利安轉回過頭,朝他笑了一下:「對了,學弟你今晚有舞伴嗎?」
褚冥漾愣了愣才回到:「呃吃的算嗎?」
「如果你不介意跟糖人塊跳舞的話,我建議你最好快點去找個舞伴」阿斯利安笑得有點詭異:「學校的舞會有個定律,就是進來的人一定要跳一次舞才可以離開大門,如果沒有舞伴,就會有限定的東西出來陪你跳,去年聖誕舞會時候就有人被薑餅人抓著跳舞,那個畫面真可愛啊不過也有很多女生是故意跟食物跳舞的,畢竟有些食物看起來很可愛」
「沒有跳舞的不能離開會場大門?」褚冥漾震驚的問
阿斯利安:「是的,離開的話會發生有趣的事情,不過這是就旁觀者而言」
此時的褚冥漾腦子裡刷過好幾道彈幕
「因為你沒有問」冰炎老遠就聽到了褚冥漾那穿腦魔音般的心聲
冰炎身邊還跟了夏碎和斐嵐,幾人都穿著正式服裝
不過褚冥漾還以為面對學校舞會這種場合,冰炎和斐嵐要嘛隨便穿,要嘛穿黑袍來著
「褚,你欠揍嗎?」冰炎瞪了過去
褚冥漾馬上搖頭
「你們肚子餓嗎?我想去拿點東西吃,聽說舞會的食物是所有餐廳聯合製作的,很難得喔」適時打斷了冰炎的夏碎態度良好的問道
「我要」褚冥漾馬上跟著夏碎
「我也一起去」阿斯利安跟在其後報名
冰炎和斐嵐沒有跟過去,因為他們去別地打招呼了
「褚哥哥!」
在自助餐的盤子堆前,褚冥漾聽到了稚嫩的聲音叫了他
轉過頭,是坐在一諾肩膀上的祈月
祈月在一諾快要到褚冥漾面前時跳了起來,變成了狐狸輕盈的落在褚冥漾肩上,然後一轉,變成了人形,雙手環著褚冥漾的頸部掛在他的背後
「一諾同學,你跟祈月一起來的啊」褚冥漾看向了比自己還高的同班同學
一諾看著褚冥漾,看得褚冥漾很不自然,然後,一諾開口:「叫名字」
「??」褚冥漾很不明白,這句話有夠迷的
「少爺的意思是指,直接叫他的名字就好」掛在褚冥漾背後的祈月說
「呃....那就....一諾?」褚冥漾的語氣中略帶不確定
只見一諾的嘴角淺淺勾起,似是滿意的點了頭
「呦,小朋友,你可以啊,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一諾殿下主動讓人叫名字的」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輕歌棲夜勾著一諾的肩膀對著褚冥漾說道
輕歌棲夜穿了一身黑白交織的術士袍,正是他在輪船上看過的那一件
「露華雨殿下」褚冥漾對他點了點頭
「來,祈月,過來」輕歌棲夜伸出手,然後祈月跳了過去被他抱著
「漾漾~~~!」米可蕥沖上來抱住褚冥漾的背,褚冥漾的臉差點往巧克力塔上撞
「很好看對吧這是庚庚給我做做給我的喔」米可蕥從褚冥漾背後退下來,很高興的轉了一圈給他看
「漾漾今天要不要跟喵喵跳一支舞呢?」身穿禮服的庚走了過來
「那個我不會跳舞,不好意思」
「沒關係啊,喵喵會教你」米可蕥抱著褚冥漾的手臂說道
「你可以跟米可雅蕥學妹一起跳支舞」阿斯利安拍了拍褚冥漾的肩膀:「如果沒有人的話,就真的得跟食物跳了」
「你也可以選擇跟一諾殿下跳,師承月的跳舞技術,很厲害的」輕歌棲夜站在一旁提議道,「要不然祈月也會跳,想跟祈月跳舞嗎」
考慮了一下,褚冥漾決定采用阿斯利安的建議:「那喵喵,就拜托你了」
「一諾殿下今天也是要跟月對嗎」輕歌棲夜問道
一諾點了點頭
「那,今天我的舞伴就是祈月了」輕歌棲夜看向自己抱著的孩子,「好不好啊?」
「好!」祈月開心的答應
旁邊的阿斯利安和庚也成了舞伴
此時正是氣氛良好的時候,大門突然傳來了騷動,他們跟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漾———!」
那位,名為西瑞.羅耶伊亞的男人,身穿閃亮亮的龍袍抬起手對著褚冥漾打招呼
而他的旁邊還有一位身穿漢服,名為希月.羅耶伊亞的人
此時的輕歌棲夜很想知道希月的想法,要換是他,他不會想走在那個人的旁邊,能丟臉丟到前世去
「褚,你的朋友」
除了輕歌棲夜、一諾、祈月三人之外的其他幾位馬上轉開,十足的沒有同情心
「漾~我打你手機你居然沒接!」西瑞一站到他面前馬上抱怨道
「哎呀,剛剛來的路上遇到西瑞小弟,就跟他一起來了」希月笑著對輕歌棲夜說道,「他還想讓我換鳳袍呢」
「妳應該沒有動任何要換上那鬼東西的打算吧?」輕歌棲夜開玩笑的問
「有考慮,西瑞小弟提供的鳳袍看起來雖然華麗過頭但是還挺好看的」
在一邊的西瑞聽了,他嚷嚷到:「那妳還不給本大爺穿上!」
「哎,西瑞小弟,你要知道跟龍袍和鳳袍是皇帝皇后穿的,我又不是你的皇后」
「說的也是」西瑞馬上就被說服了,隨後他熟絡的搭上褚冥漾,「漾~你決定舞伴了嗎?」
「我跟喵喵一起,你呢?」褚冥漾硬著頭皮跟西瑞聊上
「哈,本大爺從來不用舞伴」
「沒辦法啊,連食物都不想跟你跳,你當然找不到舞伴」希月哈哈笑了兩聲
只聽西瑞罵了句什麼,然後希月打斷,「咱們要去吃東西,就不打擾二位啦」
希月拉上自己的義子和友人踏上吃飯的旅途
「不管可以嗎」輕歌棲夜漫不經心的問,「那可是奇歐妖精的王子」
「哈哈,管個屁打起來最好」
希月會說要先走,正是因為她看到了奇歐王子不善的視線
「何況沒有來一點鬥毆都不算有辦舞會不是嗎」
看著希月,輕歌棲夜笑了,「確實,每年學校舞會都會以鬥毆收場,如何,要不現在打一場?」
「提不起興致啊,去年的聖誕舞會打最凶的就是我們,來看看有沒有人能比我們更厲害」
看戲不嫌事大的兩人看著不遠處被休狄找麻煩的褚冥漾和西瑞
「哎,藥師寺和席雷學長過去了」希月啃著比臉還大的肉說道,「打起來打起來」
「我賭一顆安神石,他們打不起來」輕歌棲夜吃著蛋塔回道
希月:「那我用提神晶賭他們能打起來」
又看了一會
「臥槽,那個小人類居然敢打奇歐王子」驚訝得希月都沒顧上盤子裡的大塊肉
然後冰炎和斐嵐出現阻止休狄的手下暴打褚冥漾時,希月才把賭注裡的提神晶丟給輕歌棲夜
「這都沒打起來,那奇歐妖精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倒不是可惜那塊提神晶,畢竟她身在分析部,有什麼是弄不到手的,她就是遺憾於看不到一場打架
「他可能不是吧」輕歌棲夜倒了一杯果汁蹲下身遞給祈月,「天天在那低賤種族的,神經病」
「對我來說嘛,種族不分高低貴賤,畢竟不管什麼種族,最後還不是變成死物」希月又開始啃起盤子上的肉
是啊,不管是身為法醫的夏符還是做為分析部二把手的希月,無論是人還是別的種族,終有一死,她看過太多具屍體了,死於非命的、壽終正寢的、病死的......
看,不管是怎麼死的,終是會死的不是嗎
「唉,這種話題實在不利於消化啊」輕歌棲夜放下了盤子,「走,尬舞去?」
「好啊」希月幾口就把剛才啃半天的肉給吃完,舔了舔手指,「就咱倆啊?」
「妳想跟一諾殿下跳的話等等再說嘛」輕歌棲夜拉起希月的手往舞池走去
「看,是天使族和殺手家族的....」
「真不懂為什麼一個天使會跟殺手家族的人待一起」
「呵,畢竟那個天使的一半血緣是卑賤的....」
「噓,會被聽到的」
「那又如何」
希月的目光掃向那群碎嘴的東西,然後向身邊的那個傢伙問道:「你要修理他們嗎」
「今天是開心的舞會,別幹那些平常都能幹的事情了」輕歌棲夜笑了笑,「已經記住長相了,事後看是要直接對家族動手還是給他們下毒都可以」
「要不....都來?」希月的腦中開始浮現一些讓人痛苦又不至於死亡的毒的配方
輕歌棲夜:「行啊,我負責對他們背後的東西下手」
希月:「我就負責讓他們痛不欲生」
希月/輕歌棲夜:「『好好教教他們什麼叫作管好自己的嘴』」
默契的兩人走到舞池中央,開始伴隨著音樂跳舞
「好久違的感覺,上一次這樣跳舞是在郵輪那個時候呢」希月說道
輕歌棲夜:「是啊,妳還是跟那個鬼族跳的」
「喔,對了,管好你那條智障蛇,別再讓牠咬我了行嗎」希月微笑道
輕歌棲夜養了一條蛇,從牠還是顆蛇蛋的時候開始養的,自帶劇毒的那種,孵出來以後管輕歌棲夜當媽,天天環在他身上,對,現在他身上還是有那條蛇
希月把還在輕歌棲夜腰上的手抬起來,只差沒有懟到他臉上
只見希月的手臂上有兩個小小的黑點,周邊擴開了黑色的紋路
「你知道如果被咬的不是我而是別人的話,肯定會死翹翹嗎」希月哼了聲
「知道啊,畢竟」輕歌棲夜隨手將蛇丟進空間裡,「妳是毒體啊,毒體怕毒很可笑好嗎」
只見希月微微一笑,一把短刀抵在輕歌棲夜的後頸,「我以為你知道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是毒體,尤其是斐嵐」
「知道啊,所以,我不是有下藏匿結界嗎」輕歌棲夜並沒有把頸後的刺痛放在心上,「好嘛,不拿這事逗妳行了吧,回頭我給妳送毒草」
希月收回了短刀,正好音樂結束,兩人放開彼此個退一步,做出謝舞的動作
這時候希月看到了一隻黑色的蛇攀上輕歌棲夜的肩頭,那條咬她的智障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放出來了
輕歌棲夜摸了摸蛇頭上的紅色騰紋,「七星海棠,不可以再咬月喔,除非我讓你咬,懂嗎」
被稱為七星海棠的蛇點了點頭
「其實七星海棠挺喜歡妳的,才會喜歡咬妳」
希月聽了輕歌棲夜的話,輕挑起眉
「我說真的,一般被七星海棠咬到的沒幾個活下來的,就算妳是...『那個』,也還是會被毒死的」輕歌棲夜好心的解釋,「因為七星海棠知道妳需要毒,控制放毒的量,讓妳能夠不至死的吸收蛇毒」
希月看了看七星海棠,七星海棠那雙紅色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看,還真是沒看出半點惡意,甚至.....還挺友善的
希月伸出手指搓了搓七星海棠的腦袋,「智障蛇,你表示善意的方法能不能換換」
「行了,難得舞會,多跳幾支舞吧」輕歌棲夜在下次音樂響起前邀舞
而希月也沒有拒絕又再次與友人跳舞
未來的希月回首過去時,感慨著,如果啊,時間能就那樣一直不走的話,是不是就不用經歷之後的一切.....
章之肆拾陸
距離學院祭結束也過了兩天,希月坐在分析部的工作間裡做著好像永遠都做不完的分析工作
「老大,這裡好了,你看看?」希月隨手丟了一顆光球過去
九瀾接住了光球,看了看裡面的東西,接著丟回去,「把做好的拿去歸檔」
希月聽了,把做好的部分丟出工作室,「喂,來幾個人處理一下」
「是,希月小姐」剛好路過被砸了滿臉的藍袍連忙回道
她關上門,回到了位置上,拿出一顆提神糖喀喀的咬著
「從學院祭以後妳好像兩天沒睡了吧?」九瀾隨口問道
「對啊」希月繼續處理手上的工作
九瀾:「工作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妳回去吧」
希月看了看時間,然後說:「也行,那我走了」
這時間,剛好回去煮飯,吃飽好睡覺
移動陣將她送回紫館,舞會結束以後她就將祈月送到別墅去讓一諾照顧.....或照顧一諾
一回到紫館,她突然感覺自己手背上的契約印記在發熱
這只能代表....那個鬼族在學院裡
拿下了手套,解去了上面隱藏術法,果然看到了印記在發光
安地爾來學院肯定沒安好心,不過他想對學校動手干她什麼事.....
不,要是他動的手腳足以傷害到她不想傷害的人的話,這事她必須管
將另一隻手按在契約印上,她輕輕的開口,:「在風之白園啊.....」
戴上了手套,又重新設下隱藏術法
現在風之白園有大概率被設下了結界,直接移動進去還挺玄的
於是她移動陣的座標開在風之白園外,果然整個風之白園都被結界包圍了,她身上有時間之流的祝福,只要不是鬼王、狼王那種級別的人設的結界,她都可以視若無物的走入
為了一點排場,她也不是走進去的,而是張開翅膀飛進去的
進去一看,好傢伙,一群黑袍,臣、后、帝,還有瞳狼,大場面啊
「小狐狸」安地爾把視線從褚冥漾身上轉開,「妳應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混血天使應該有把他知道的告訴妳吧」
希月一愣,輕歌棲夜知道啥?
看著希月的模樣,安地爾笑了:「看來你們兩個的關係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好,不過那不重要」
「小狐狸,這次來呢,我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妳,跟我走」
看著安地爾,希月微微皺眉,「你是哪來的自信認為我現在會跟你走」
只見安地爾勾著那一如既往的笑容,放輕聲音,「難道....妳不想嗎?」
像是有什麼裂開了,安地爾的容貌逐漸被黑咒的身影覆蓋
「哥.....」
後面的斐嵐突然想起希月曾經跟她提過安地爾的氣質和神情跟黑咒一模一樣....
「希月!那不是黑咒!回來!」斐嵐張開法術要攔下希月,但希月對於法術的抵禦能力要遠高於斐嵐使用的法術,輕鬆的就被打破了
就在斐嵐要直接沖上去把人打暈時,一個人....不,天使,從黑暗中踏出
「是啊,月,那不是咒殿下啊,妳自己也清楚吧」天使微微一笑
「咒殿下是被妳親手用咒銀殺死的啊,哪怕當時是不得已的,必須開那一槍讓他能夠不被困在死屍裡,他終歸是妳殺掉的」
希月停下腳步,輕歌棲夜的笑容更深
「啊,那照這樣看來,妳還真是罪孽深重啊,聯手和咒殿下殺了父親,又殺了自己的兄長.....」
「月,妳怎麼還沒被天打五雷轟,永世不得超生啊?」
希月回過頭,滿臉陰沉
「呵,輕歌棲夜.露華雨,你他媽真是一如既往的該死」
「哎呀,我也說過,要是妳能讓我從定義上真正死亡我也是不介意死給妳看」
希月的抬起右手,掌中充斥著惡詛,顯然是要直接往輕歌棲夜臉上拍
希月快,但輕歌棲夜更快,一手迷暈咒拍在她腦袋上,又穩穩的接住了她
「混血天使,你....」
「哎,閉嘴,我貌似跟你說過不要隨便靠近她,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輕歌棲夜打斷了安地爾的話語,「她現在正是突破的關口,而這也代表她現在理智瀕臨崩潰,媽的,鬼族,我警告你,這隻狐狸,現在還是我的」
抱著希月的輕歌棲夜冷冷的看了安地爾一眼,隨後直接踏出移動陣消失在風之白園
風之白園一度陷入沉靜
「唉,你們廢話是說夠沒有啊」打破沉靜的是站在黑袍群中的資深戰鬥黑袍,他走出來打了一個哈欠:「聽到快睡著了,老師我還是翹夜間課程來的,速戰速決才不會影響到我的時薪高低啊」
「是啊,這樣會妨礙學生作息喔」另個比較小個子的黑袍也站了出來,他彈了一下手指,四周突然蹦出了很多火花:「鬼族都放肆到我們學校了,開始進行難得一見的黑袍驅逐比賽吧」
「我讚成」直接拔出雙槌往安地爾所在的地方打下去,奴勒麗露出愉快的笑容:「拖拖拉拉的最後一名等等買單吧」
被她這樣一說,其他幾個黑袍好像才大夢初醒一樣,同時抽了兵器要對付安地爾
也許是不想同時應付那麽多黑袍,輕輕閃開奴勒麗攻擊之後,安地爾往後翻開一大段距離,拿著黑史揚了揚:「褚冥漾,你知道要怎麽找我」
「還有,剛剛我是開玩笑的,那個黑袍的天使可是景羅天要的人,我還暫時不想跟景羅天為敵喔」
「喂」褚冥漾突然反應過來,他還想知道更多,但是帝已經過來攔住了他,他根本沒辦法再開口
「這是送你的」在最後要離開之前,安地爾突然朝著冰炎和斐嵐灑了一堆黑亮的東西,接著轉身立即就消失在黑暗當中
立刻就揮動兵器將所有的黑針都打下來,冰炎皺起眉拔去左手腕上遺落的唯一一枝黑針,而斐嵐則是拔下插在右手臂上的黑針
—————————
輕歌棲夜將希月帶回了自己的住處,一開門,兩個惡魔馬上走了過來
「公主,你出門怎麼沒說一聲?」無夜開口,隨後看著他懷中的希月,「她怎麼了?」
「沒什麼,差點收不了場而已,只好用偏激手段」輕歌棲夜將希月丟給法嵐冬,「放到客房去,確保她身上的迷暈咒,我要讓她暫時不要醒來」
「好,那預計要多久?」法嵐冬問
「明天下午」說完,他便走進房間休息了
他放心讓那兩個惡魔來幫他,畢竟,他們從來不會問為什麼,他們的公主有自己的想法和計劃,該知道的時候公主自然會告訴他們,這是他們三人幾世來的默契
「嵐冬,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公主對這個人特別上心?」
等法嵐冬安置好希月,從客房出來後,站在門口的無夜問道
「公主有自己的想法,何況他之前說過,同病相憐而已」法嵐冬關上門,「少爺,以前不是說好了嗎,要一直陪著他,信任他,那個孩子受過的傷害太多了,被歹人傷害,被同族傷害.....」
「我知道,只是....從郵輪以後他就變得奇怪了啊」無夜抓了抓頭髮,「我想不明白,他就好像變了,不是變了一個人的那種感覺,而是....感覺好像他一夕之間突然增長了數百年的閱歷」
法嵐冬:「對,別人可能感覺不到,可我們跟了公主幾世,自然能感受到,公主變了」
兩位惡魔對視著,隨後,笑了
「那又有什麼關係,只要他還是我們的公主就好」
「是啊,只要他還是那時候在魔王城當祖宗的他,變了,又有什麼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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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傍晚,希月醒了
她還沒張眼就聽到了東西碰撞的聲音
看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她摸了摸發痛的腦殼
「輕歌棲夜,你下次要處理我發病能不能用點溫和的方式」
「一醒來就在抱怨我啊,看來也不是特別嚴重」放下手裡的試管,輕歌棲夜看向希月,「這樣子最快啊,一點點的刺激而已,我覺得妳挺得過來」
希月起身跳下床,「你知道我要是沒挺過去我就會像父親那樣再也醒不來嗎」
是,希月知道自己瘋了,僅存的一點理智在約束自己的行為,為了哥哥,那一點理智必須存在
「放心,有我呢,妳不會和妳父親一樣」他笑了笑,「那麼,現在妳去保健室找提爾殿下看看身體有沒有什麼別的狀況吧,我呢,雖然會治療,但我畢竟不是專業的」
「也好,雖然提爾那傢伙腦子有病,不過終歸是鳳凰族長的左右手」希月點了點頭,「嘛,有些身體狀況異常本人也不太檢查得出來,給別人看看也能稍微放心」
她直接把自己傳送進保健室,一反往常的,保健室的活人有些多
「他呢?」夏碎抓住資深戰鬥黑袍的領口問:「他們人呢!把搭檔打昏說什麽馬上回來人呢!」憤怒的口氣,夏碎失去了往常那種冷靜
剛進入保健室的她沒有理解什麼情況
資深戰鬥黑袍看著夏碎,搖了搖頭
「我們已經確實把那兩位黑袍的屍體給毀了」休狄向一個女性的紫袍說道,「巡司,請如此向公會記錄」
同樣聽見這句話的夏碎睜大眼睛:「不可能的」
「連斐嵐都.....你們這樣要怎麼跟希月交代!」
「哥」站在他旁邊的千冬歲擔心的想要上去說點什麽,可是什麽都不敢說出來
「不用管我,我去冷靜一下」夏碎完全不再與任何人交談,直接走出了保健室,有幾個人想追上去,不過也作罷了
「你們在說什麼?」直覺告訴她,她親近的人出事了,「斐嵐....怎麼了?」
「黑袍的冰炎殿下與斐嵐殿下,命喪耶呂鬼王塚」休狄冷漠的開口
希月的臉色漸漸發白,還未修補的感情封印裂痕越發的大
「你們...開玩笑吧?她是....斐嵐啊,是我族第二少主,黑袍的斐嵐啊!她怎麼可能會死.....她怎麼能比我早死!」
希月情形激動的抓住休狄的衣領,「她不可能!明明說好不會比我早死!她怎麼能....她不能騙我!她怎麼可以騙我!!」
休狄拍開抓住他衣領的手
她跌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五年前,黑咒死亡,她在葬禮上哭了
五年後,斐嵐死亡,她再次哭了
「騙人.....一群騙子.....為什麼都要騙我啦....」
其他闖入鬼王塚的袍級被帶去治療,褚冥漾被帶出去認親,保健室裡就剩下提爾跟她
提爾也是不知道怎麼處理啊,畢竟他認識希月幾年,頭一次看到她這樣
「哎呀,我還真是,讓妳在糟糕的時機出來啊」
突然出現的天使隨手施了迷暈咒搞暈希月
「抱歉啊,我本來只是要她找你來檢查,沒想到又發生意外事故」
輕歌棲夜熟練的抱起希月
「嗯,這次會讓她睡久一點的,那至於檢查的事情吧,下次再說」
走出保健室,長年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他面色冰冷的掃了旁邊等待復活的屍體
「現在還不行.....」
章之肆拾柒
這一次希月醒來時,感覺得到自己肯定睡上了好一段時間
轉過頭,看見輕歌棲夜就坐在旁邊翹著二郎腿看書
「吃東西嗎?」他的視線沒有從書上移開
「不,等等再說」希月坐起身,「現在外面怎麼樣?」
希月可以肯定那隻天使往自己腦袋裡塞了東西,要不然,她腦子裡這堆信息不可能憑空出現
「大戰在即,妳怎麼說?」輕輕的翻了一頁,輕歌棲夜問道,「我建議妳慢點回答,請思考過自己在看到安地爾或比申的時候會不會馬上衝上前撕爛他們」
希月不語,而輕歌棲夜繼續說:「我可以告訴妳,那兩個黑袍,不管有沒有出鬼王塚,他們都註定一死」
「他們都中了毒,以血為材的毒,他們的身體只會吸收,不會排斥,在郵輪上,那鬼族取得了冰炎殿下的血,至此,對付那半精靈的血毒誕生」
「....安地爾沒有斐嵐的血」希月悶聲道
「嗯,確實沒有」闔上書本,輕歌棲夜微微一笑,「可,他有妳的血啊」
希月猛然想起,自己,確實在過去曾經被安地爾刺過一針
輕歌棲夜將書本放到一邊,「看來妳沒忘,妳在剛進入學院沒多久,那時才剛開始煉製毒體,曾在魔晶峽被安地爾下過見面毒.....」
「血就是在那個時候....」希月愣愣的開口,「所以....是我害死了斐嵐?」
「好了,那,決定把,妳去嗎?」天使站起身來,看著她
「去」希月冷著臉說道,「我對安地爾說過,他要是膽敢動我族姐,我希月.羅耶伊亞,不戰死誓不休」
「如今他殺死了斐嵐,那我,怎麼可能不去....我怎麼能不去」
顯然對於她的決定,輕歌棲夜是毫不意外
「那麼,既然這是妳的決定,我也不會阻攔,妳可以出發了,對了,在妳睡覺期間,我把鬼王塚的經過塞進妳腦袋裡,還有我沒有去修補妳的感情封印,所以妳的感情封印還是裂的」輕歌棲夜拿出一條上面鑲了五塊水晶的項鍊,「這是安神晶,我個人的小小研究,效果挺好,給妳了,提醒妳,每當制止一次妳情緒失控,就會碎一個」
希月也沒有推辭,拿了就戴上,「你不去?」
「大學部以下非袍級不得參戰」泰然自若的拿出茶具泡茶的天使淡淡地回答
希月:「.....我不會直接上戰場,我打算先在醫療班守衛」
「我不意外,妳好好調息自己,死了的話論什麼報仇,活著,才是硬道理」輕歌棲夜喝了一口茶,「大戰前夕,他們應該都在備戰了,去吧」
希月看著輕歌棲夜,「為什麼要幫我」
「沒有原因,不想看到妳也有遺憾」
聽了這個答案,希月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只要他沒有說謊就行了
她移動進保健室,藍袍們看了過來,隨後又繼續忙於手上的事
「希月小妹,妳還活著啊」九瀾走了過來
「死了的話論什麼報仇,活著才是硬道理」她勾著一如既往的笑容
可九瀾哪裡看不出來,希月很痛苦
「那就跟我一起在醫療班巡守護衛,就算我是黑袍,只有我一個還是挺辛苦的」九瀾搭上了希月的肩膀說道
「我本來就是要先在這裡護衛,畢竟我不能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有失理智的衝出去」她這話是明裡暗裡都在表示自己可能會突然發瘋衝出去決一死戰
「走,跟提爾說一下妳來減輕醫療班的負擔」
在他們接近提爾時,夏碎帶著褚冥漾出現在保健室
「漾漾!」原本正在準備藥品的米可蕥丟下手上的藥罐,馬上撲了過去
看見那兩人的同時,提爾從另外一端跑過去:「夏碎,你在搞什麽鬼?不是應該下午時候就要把人送回去……」
「抱歉,因為褚不是直屬公會的人,所以我無法控制他的行動」夏碎用有點無奈的口氣看著提爾,稍微惋惜著說:「另外我已經回報公會,他們的住所被重柳族的人發現,已經不安全了」
看著夏碎,希月知道,夏碎在說謊
「這樣嗎……?」提爾的口氣有點疑惑:「雖然醫療班是後備輔助的,不過危險性同時也比其他人還要高,如果你要將人寄放在這邊的話我們也不能保證安全性」
「這沒關係,我還有公會另外的指令,到結束之前我都必須跟在他旁邊」夏碎稍微看了一下醫療班裡面的人:「況且,如果我待在醫療班的話,對你們來說應該稍微有利,畢竟我會的並非醫療范圍」
輔長看著他們,微微皺起眉
「唉,考慮什麽呢」九瀾走到提爾背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既然有紫袍就拉進來啊,雖然我很高興可以留在這邊物色我想要的東西啦,不過就我跟希月小妹兩人待在這邊做安全警衛,我也很累的好嗎」
身為黑袍也是醫療班的九瀾陰森的在後面這樣說著
「漾漾可以跟喵喵一組。」拉著褚冥漾,米可蕥露出大大的笑臉:「對吧」
「我是無所謂啦,多個幫手也好,醫療班肯定會很忙……」一邊這樣說著,沒有再多管其他事情的提爾一邊被其他還在做後備的人拖走,繼續忙碌著即將迎接事情的準備
「希月學姊....」褚冥漾看著站在九瀾背後的希月
「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我很難說不怪你,人的確會尋找捷徑」希月淡淡地說,「既然斐嵐決定要這麼做我也沒必要去批判她」
「學姊讓我告訴妳....對不去....失約了....」褚冥漾很愧疚,畢竟如果不是他的決定....
「我會把這當沒聽到,我要聽她親口說」希月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沒有比我好受到哪裡去」
「漾漾突然跑回來,要戰爭了,不會害怕嗎?」放開褚冥漾的手,米可蕥用擔心的表情這樣看就褚冥漾
褚冥漾看著她,微微搖了頭
「真勇敢,放心吧褚小朋友,萬一你翹掉的話,我會幫你做成美麗的收藏品的」九瀾陰森眼鏡後面發出可疑的光芒:「畢竟要收集一個妖師的屍體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
「如果我不小心翹掉了,麻煩你可以的話,盡量把我埋在土裡面……」
希月默默的走開了
她這輩子只說過一次謊,那就是對言玄等人說自己只會瞎一隻眼,自己會好好的,可在那時候她要是沒有黑咒的犧牲她是會死的
如果她說謊有報應,那也不該是讓她失去黑咒和斐嵐啊
如果說謊有報應,怎麼不乾脆讓她去死!
想到這裡,希月的雙眼中充斥著癲狂
不.....不!不不不不不!!!還不是現在!!復仇!給斐嵐復仇!!殺了比申!殺了安地爾!!
那兩個千年老妖怪不好殺,不過,好好利用安地爾要她的這一點,不管怎麼樣....安地爾不會讓她死,只要活著....是了,只要活著就可以算計!就可以佈局!!
死死的握住項鍊上的安神晶,她的情緒慢慢的平穩下來
冷靜,冷靜.....一旦失去冷靜,獵手就會轉變成獵物....
對,把那個天使說過的話謹記在心,他雖然欠揍,但他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月啊,我告訴妳,靜中藏爭,越想爭就越要靜』
冷靜,想爭贏,就該冷靜
『穩中藏急,越急心就要越穩』
是,不能急著要殺了那兩個鬼族,要是急了自己反而會死
冷靜過後,她發現安神晶碎了一個
這玩意還算有用,多年來她用法術封印情感,這下情緒上來哪有那麼簡單就壓下的
「好了,慢慢等吧.....」
章之肆拾捌
戰前,九瀾讓希月用水幕來觀測戰況,讓醫療班能夠在第一時間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大量死傷湧入
而,在極端情況下,生物總是會突破自己的極限,希月頭一次覺得自己很會忍
「南邊的結界被破壞了」她守在水幕前,壓抑著說道
「破壞南園結界的是,耶呂鬼王第一高手,安地爾.阿希斯」
她,硬是忍著沒有在看到安地爾出現的瞬間衝出去殺人
第二顆水晶碎了
「死傷眾多,傳下去,讓眾藍袍把皮繃緊」希月向站在旁邊的一位藍袍說
水幕綜觀戰場全局,希月這些時間也沒有休息,她的身邊被分配了兩位藍袍,一位去通風報信,另一位還站在背後
「希月小姐,您要不要休....」藍袍戰戰兢兢的開口
「休個屁」希月專心的看著水幕
盯了一會,她說,「比申惡鬼王在風之白園出現了」
希月拿起放在旁邊的精靈飲料喝了幾口,即使是在喝東西,眼睛也沒有離開水幕
「噗!」
看著風之白園衝來了兩隻突如其來生物
一隻鷹獅,她的義弟,一隻紫竹狼,她的義子
紫竹狼的紫毛中參雜這一點顯眼的白色,那是一隻魔星狐
西瑞、一諾、祈月怎麼會出現在學院裡!
那隻西瑞還直接從比申頭上踩下去,讓她不禁想.....
「媽的解氣!踩得好!」
藍袍默默的清理掉希月噴出的精靈飲料
「希月小姐,您稍微歇會吧,我替您顧戰場」身為藍袍,即使是在大戰時期,還是要懂得調整身體,否則,要是藍袍們倒下了,戰場上的袍級該怎麼辦
「行,我就休息一下」確實,再怎麼樣都要保證自己能夠拼命一戰,拖著疲倦的身體,別是一上就再見掰掰了
她站起身,然後隨地一躺
藍袍無奈的搖了搖頭,拿出了一條毯子給她蓋上
「她終於肯休息了?」另一位藍袍回來了
「是啊....提爾先生特別要我們好好照看希月小姐,她現在肯定還是很難受吧」
「是啊,我還以為她一看到.....算了,不提了,我們好好看著戰場吧」
希月也沒真睡,就閉目養神
那水幕畢竟是她開的,水幕所呈畫面,只要她想,也是能直接浮現在腦中
不過既然要休息,就不能一次看整個戰場
把視線集中在鬼族的目標其一上面吧,那麼就是看著褚冥漾了
她把自己腦中的畫面定在褚冥漾周邊,西瑞、一諾、祈月也都在
這是戰場,拿命廝殺的地方,西瑞和一諾就算了,祈月到底是來幹嘛的?
她看著風之白園的袍級和武軍們休息,其中夾雜著大學部以下非袍級那四人中,西瑞特別吵
但,那是西瑞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明顯心情不好的褚冥漾
當然能換個方式更好,看看周邊的人,他們多想把西瑞的嘴給封上
一諾默默的化回原形趴在褚冥漾旁邊,祈月就躺在旁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接著,公會的援軍到了,後來,東園的結界也被破壞
四大結界被破壞了兩個,只剩風之白園和水之清園的結界,主力會往這兩方移動,再來護下結界之後會安排人手奪回另外兩個結界
褚冥漾去了清園支援,那三隻也跟著去了
清園的情況危險,而且———安地爾在清園
雖說契約印記在安地爾違背『不得傷害她所珍之人』的約定之時就破碎了,但相應的連結卻是存在的
她還能感受到安地爾的位置
再看回戰場,褚冥漾在危機之時,成功的覺醒出幻武兵器的第二變化,阻止了崩壞的水上亭壓毀清園結界
褚冥漾昏迷
不過也是,一個完全新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實屬不易,沒戳出幾個洞都算幸運了
她突然意識到,水潭結冰的時候,鬼族....都不見了
是用了空間術法躲起來了吧,精通空間術的人可不多啊,畢竟那算是違逆時間的法術....
對了,輕歌棲夜就擅長空間術,他能夠在時間與空間中取得平衡,自由的在其中穿梭
現下是只要有一位能夠做到這樣事情的人就能解決現在處境
她雖然能夠辦到,但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會引來時間的告密者,畢竟這一動手必定會使用到時間的力量,他們一族不能在自由世界使用時間的力量
『千冬歲的兵器不是可以切割空間嗎?』褚冥漾問道
希月本來都想著要破格出手了,卻被褚冥漾的問句斷了念頭
千冬歲用幻武兵器切割開空間,黑色的空間當中,出現了安地爾
希月猛然張開眼睛,翻了一下站了起來
「希月小姐?」正專心盯著水幕的兩位藍袍看向她
「紫藍雙袍希月.羅耶伊亞,違背黑袍九瀾.羅耶伊亞之指令,擅自前往戰場,大戰過後,我自願領罰!」希月腳下張開了移動陣,那兩藍袍來不及阻止,她便離開了醫療班
她出現在了褚冥漾的身邊,而褚冥漾正戒備著安地爾,沒對於她的出現表達任何多餘的誇張情感
安地爾的兩側各站了身穿斗篷的人,看身高與體型,希月猜測應該是一男一女
「對了,我應該提醒一下你們」悠然自得的安地爾搭著其中一邊的人,慵懶的稍微伸了伸手臂:「我對你們學院當中的結界很了解,所以這些阻礙的結界基本上對我沒什麽用處,畢竟我也在這邊來去不短的時間嘛……如果打完之後你們都還活著,就應該重新更換結界喔,這是出自於我個人善意的提醒」
「基本上只要把你們全解決掉,這裡的結界就算再放個幾百年都不會有問題」雪妖精面無表情的揮開了手掌,冰潭的四周馬上開始飄雪了:「奉上雪國妖精的名譽,我們將得到榮耀而完全實行自己的信念」
「自古而來,善惡總不能兩存」洛安拿下了背上的匣子,從裡面取出了一柄古劍:「為了正義與公道天理,只好請你們順天而行」
然後,剛才莫名消失的西瑞冒了出來:「漾~原來你們都住這邊,害本大爺在這個鬼地方跑了一圈」
……連她這個不在現場的人都知道所有人聚集到中央,為什麼這隻傢伙會不知道?
把怨言說完之後,西瑞突然盯著安地爾旁邊那兩個穿鬥篷的人:「奇怪,那兩個是鬼族嗎?」
褚冥漾:「應該是吧」
「有個怪怪的感覺,好像是獸王族和人類才對」眯起眼睛,手腳動的比腦袋快的西瑞從褚冥漾後面閃身出去,眨眼就出現在安地爾他們前面
「奇怪.....那個人類的術脈走向不是守世界的」希月的目光中帶著微微的不解
褚冥漾看向了希月問:「什麼意思?」
「在原世界也有術士,那些術士終身與守世界毫無關係,他們不知道有守世界的存在....當然,出了我一個例外」希月指向了那個比較矮的斗篷人,「那個人的術脈走向就是我所說的那種術士的」
「符篆派....走勢有偏,不對,祭器派....脈象有差.....不對」希月瞇起眼,「這種走向我只在我哥身上看到過,我至他死也不知道他究竟屬於哪一派系的術士」
「這....很重要?」褚冥漾問
「重要,這關係到敵手的出招,畢竟,每一個派系都有其風格」希月頓了頓,「算了,無所謂了,每個派系的術士我都略有研究,出手就知道了」
「那個人類未知,但可以確定的是,那個獸王族挺厲害的」希月看著把西瑞反彈了幾步的斗篷人
「米納斯,先轉換回原來的樣子」褚冥漾手裡的來福槍轉換回原來的掌心雷
安地爾把視線轉到他們這裡,希月把褚冥漾擋在身後
開玩笑,斐嵐拿命救的,怎麼可能再被帶走
「呵,還真是巧啊,又見面了褚同學、小時族,大戰過後有沒有興趣再好好坐下來聊聊呢」
一想到,殺死斐嵐的兇手還能露出那樣的笑容,希月差點抑制不住的直接暴走
第三顆水晶碎了
「沒興趣」說著,褚冥漾直接開了一槍,沒什麼用就是
「我沒有跟騙子聊天的愛好」希月冷冷的說
「那還真可惜」
之後,衝突更加混亂,黑袍洛安對上安地爾,西瑞槓上比申的鬼王高手
而千冬歲還在使用追蹤術法
「還有另外一個東西藏在裡面,不知道為什麽位置探測不出來,一定是很大的……」
很大的....安地爾出來了,更大的也只會是....
耶呂惡鬼王!
「耶呂在水之清園!」希月手中旋出傳音術法,將消息送遍清園
而千冬歲則是對距離比較近的夏碎喊:「哥!這附近還有一個鬼王!」
「去把那個有空間法術能力的紅袍處理掉」安地爾對著獸王斗篷人下令,「他會妨礙我們的行動」
那人速度很快,希月幾乎在那人身上看見了冰炎的影子,仔細一看,那身法.....
希月拉開了結界保護自己與那些學弟妹們,並且協助千冬歲的追蹤術,同時,夏碎拋出小亭,大隻的單眼烏鴉硬是把那人逼退一步
「夕飛爪!」米可蕥朝空揮了一下幻武兵器,綠色的光球敞開掉落在冰潭上,冰面上竄出了大片大片的綠色藤蔓將那個人給纏住
只被藤蔓牽制不到兩秒,火焰燃出,燒去了藤蔓,那人又追到了千冬歲他們眼前
小亭拼命的想擋下那人,沒阻攔成,反而差點被削去翅膀
「找到了!」
在千冬歲在希月的協助下定位到了目標,他馬上拉開了破界弓射出箭支
黑色的裂口快速的給扯開來,在附近幾個中階鬼族受到了波動,突然被扯進去那些黑暗地帶裡面,沒有人控制的空間扯裂了不少鬼族
然後,凡斯的臉出現在裂縫中
希月的護身法術險些被耶呂身上散發出的壓力擊破
獸王斗篷人依舊遵循著安地爾的指令在追擊千冬歲,他的身上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傷口,米可蕥連忙替他治療
而褚冥漾則是不顧後果的再次使用了幻武兵器的第二變化
衝擊力將褚冥漾和想抓住他的千冬歲、米可蕥,還有衝出去當肉墊的光影村村長都給撞了出去
「將友人的屍體送給上司使用,你可真是忠心啊」希月嘲諷了句,隨後出現在褚冥漾旁邊替他治療
鬼族們全部脫離正在交手的人,站到安地爾的兩側
「這是現世了吧……」
「是的,這所學院就是我向您報告過連接兩個世界的接口」勾起了優雅的笑容,安地爾緩緩的讓開了一步,讓後面的人從黑暗空間中踏出了步伐
以前安地爾的笑容會總是讓希月留戀,但現在看到卻只想撕爛那張臉
「吾被這些生物壓製夠久了……」拖慢的語氣,四周的溫度驟然開始冷熱不定,「除了妖師之外,全都殺掉」
「留下那個用槍的黑發人類....和那隻白髮的狐狸,其它全部殺光沒關系」安地爾愉快的下了命令,兩個斗篷人皆沖了出去
四周陷入了大片血色,那鳳凰女孩拼命的想要救所有人,不過徒勞罷了
可希月卻一步都沒有離開褚冥漾的身邊,她必須確保這個妖師的生命,算是給斐嵐的一個交代
「這個世界、該死的世界,那些將吾族逼入絕境的精靈在哪裡!」憎恨的聲音穿破了空氣,整個水上潭的冰面被快速震裂,冰面開始變得極度不穩,「任何一寸土地都該歸吾族所有,殺吧!全都殺吧,讓這個世界連一點可恨的陽光都不留!」
千年前的冰牙三王子和族長就是站在這種地方,與這樣級別的東西生死拼搏嗎?
希月又離褚冥漾更近一點
可千年後的現在是不一樣的啊,當時與耶呂拼搏的那兩位,已經是能夠盤踞一方的強者了,可她還不是啊
如果只是排名末位的鬼王高手還能一戰,可,耶呂和安地爾這種的....
「那,這次你來或是不來呢?」安地爾微笑的朝他們伸出手,「妖師一族將得到至高無上的地位,而且,你們想要的東西我們也可以給,來、不來呢?」
「我想要......的東西?」褚冥漾並不明白安地爾為什麼說這句話
「我想要你的命,你給不給」希月以諷刺的語氣道,隨後她拍了褚冥漾的肩膀小說的說:「別被影響了」
安地爾笑了笑,隨後彈了下手,兩個斗篷人又回到他的身邊
「還未向你們介紹過吧,我的新搭檔和新手下,也是耶呂的七大高手」
他們在安地爾的點頭下拿下了斗篷的帽子,一紅一黑的長髮瀑散下來
他們都愣住了
「學長....學姊....?」
「斐...嵐....?」
章之肆拾玖
紅髮的冰炎、黑髮的斐嵐,一左一右的站立在安地爾身邊
那個黑髮的少女,臉,沒有她所認識的那樣精緻好看,她想起自己以前還是人類的時候,曾經也是長得那樣普通,像是看到了一個面無表情版的過去的自己
顯然,現在眼前的這個『斐嵐』,既不是時間種族,也不是銀翼狐族,而是人類
那術脈走向的疑惑也不尋自破了
「你們考慮的如何?」
安地爾口中的『你們』只的自然是她與褚冥漾
褚冥漾:「想都別想」
「你以為這是假貨嗎?」安地爾一把抓住的紅色的發束:「這是完全的真貨喔,你也可以問問你身邊的那隻狐狸,她只會給你肯定的答案,你們的黑袍炸斷冰川的時候,我將人帶走了,原本想說直接吞噬靈魂……不過看來他們也有了亞那和琉璃的頑固,怎麽樣都吞不進去,這亞那的孩子放著又完全不配合也無法取得任何資料,而且還會失衡很難自由控制,所以我隻好做點小動作」
「我抽掉精靈的靈魂能力,留下焰之谷的力量和軀殼,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而至於我對柳依的繼承者做了什麼,我想,小狐狸自己也清楚」
「安地爾!」褚冥漾怒吼著,抓著幻武兵器完全不考慮的衝著安地爾的臉要再放一槍
還未來得及攻擊的時候,旁邊的千冬歲連忙拉著他的手:「不要再用第二形態了!」
「我管他!」
他們拉扯著,希月不用看也知道褚冥漾的憤怒與無力,他沒什麼力量,沒有經過長年的訓練,什麼先天能力,在此時,有等同於沒有
不過是個繼承了力量的普通人類而已
「你在開什麼玩笑,事到如今,你還認為我會加入你們嗎」希月抬起手,掌中凝聚著水氣,「搶,我也要搶回來」
「有趣,不過面對柳依的繼承者,小時族,妳下得了手嗎」安地爾拍了拍黑髮少女的肩
斐嵐瞬時沖了出來,手裡的劍直直刺向希月,希月也喚出了玄武迎戰
她的刀術確實比不過斐嵐的劍術,不過那不代表她打不過
只是她也不打算以自己擅長的術法迎戰
眼前的這個斐嵐被除去了銀翼狐族的外貌、時間種族的靈魂,只留下了最初的人類軀殼
說到底,現在的斐嵐不是斐嵐,而是『符』
「是啊,妳現在根本不是斐嵐」希月喃喃自語道,「比我還弱」
鏘的一聲,斐嵐手裡的劍被擊飛,她看都沒看飛出去的劍,起腳踏地,開口———
「離字,星火燎原」
零星的火苗圍繞在希月的身邊,隨後火苗炸裂,火焰散去,中央的希月是毫髮無傷
南離北坎東震西兌,離字對應南邊,屬火,啊....原來如此,怪不得啊....
她看著斐嵐,用著恍然大悟的語氣說道:「我原先以為,妳跟我一樣是符篆派的咒術士,但後來又覺得不對,畢竟以我派咒術士而言,妳弱了些,所以之後認定妳是祭器派的劍術士,現在我明白了」
「妳是奇門術士」她一步步的靠近斐嵐,「難怪,之前與妳出任務和對戰的時候就該想到了,妳的每一步,都很合理啊」
「雖然妳幾乎不使用奇門術,但是妳走的每一步都搶在當時候的吉位上,所以運氣始終在妳這一邊」
不過現在想想,她會覺得這個斐嵐弱也是正常的,畢竟當年擁有這個人類的殼和力量的斐嵐,不過是國中生,再怎麼天資聰穎,比不過她實屬正常
希月重重的踹上對方的胸口,「不過就算妳踏在吉位,這個時候的我對妳來說,是壓倒性的強悍,妳對上的是我,可不是褚冥漾啊」
斐嵐往後飛了一段距離,仰躺在地上估計肋骨斷了好幾根,脛骨骨折,內臟破裂,依人類來看大概是沒法馬上站起來
「唉,我也不是很想傷害妳,可這不是不得已的嘛」希月走到距離斐嵐五步前停下
勾了勾手指,地裡竄出水藤將斐嵐捆起,如十字架般立起來
「妳的身體裡沒有魂魄,要是一般種族,像冰炎那種的,直接用某些法術控制就行,可妳不同,沒了時族的靈魂,狐族的身體,妳這人類的殼子終歸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那些術法控制不了妳,所以安地爾強行將鬼氣放進去以控制這個身體,只要把鬼氣抽離就行....」
她知道怎麼做,也知道可能會造成怎樣的後果,但她不會後悔
斐嵐是多麼優秀的人,比她值得留下
「小時族,妳要知道妳逼出鬼氣的話....」邊和夏碎拆招邊遠觀她們的安地爾準備甩開夏碎過來
「我知道啊,會進到距離最近的人體內,也就是我」希月輕笑了下,「了不起就成鬼族而已,我沒在怕啦」
要不是吸收為己用,要不就是被反噬
這些年出入殊那律恩的領地,身體多少被鬼氣侵體,出入鬼王領地怎麼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但是有深在幫她調整身體,再加上她毒體的特性,哪怕再出入領地百年都不會出事
可要是把控制斐嵐的鬼氣給吸收了,她的毒體一下轉化不來,她會變成鬼族
「這才是最適合我的退場!」希月愉悅的張開雙臂,「與我的父親、兄長一樣,我也不會是屬於白色的一員,我們都不是好人,哈哈哈!」
「安地爾!」她轉頭燦爛一笑,「只要斐嵐還活著我就不會去恨任何人,哪怕是殺掉她的你,所以說,如果我成了鬼族又沒有改變的話,我們的約定和作數嗎」
『安地爾,如果我變成鬼族,你還喜歡我嗎?』
曾經,那個擁有翠綠眼眸的女性如此問道
「只要沒變」
『只要妳還是我喜歡的樣子』
「就還是作數」
『就還是會喜歡』
聽到了答案,希月笑了
她驅動力量將斐嵐體內的鬼氣逼出,一縷沉厚的鬼氣飄出後,迅速的鑽入希月體內
白色的聲音淡去,黑暗的細語越發的明顯
熟悉且讓她眷戀的聲音突然竄入腦中
『放心....我會保護妳的.....符』
———————
安地爾甩開了夏碎,出現在希月身邊,他看著吸入鬼氣後全身顫抖的她
接著少女抬起頭來,與他對上視線
『她』的雙眼不再是如水塘般清澈的水色,而是如墨般深沉的黑色,臉上不再是充斥著調皮的輕笑,而是像他那樣邪魅的微笑
「你是誰」如果眼前的小時族不是他要的小時族.....
不如殺了
「這個嘛,你應該也知道我的啊」『她』如紳士般優雅的笑了笑,「畢竟,你從露華雨那裡聽過我的名字」
「黑咒」看著眼前的人,安地爾唸出了名字,「我還以為你死了」
「嗯,是死了,可沒辦法,誰叫有人欺負了我的妹妹」黑咒雖然笑著,但語氣卻很冷漠
安地爾:「她在哪」
黑咒自然知道安地爾問的是誰
「稍微沉眠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出來,當然也要多虧了她足夠想念我」黑咒拍了拍胸口,表示人就在體內,「我沒打算佔領這具身體,我沒那興趣,那麼.....」
黑咒瞇起眼看著安地爾,「傷害我妹妹的人,我定不放過,她是我的....我最重要的....」
他知道,因為自己的關係,這個孩子被傷得很深,至今都走不出來,可他必須這麼做,就算傷她至深也要她活下來
這是他黑咒存在的意義,符就是他的意義
「把斐嵐.時境的魂還來」
既然希月想要那個人活著,就要奪回靈魂
「有本事就自己找回來」
安地爾不喜歡黑咒,用著小時族的臉做出那樣的表情....
黑咒看著安地爾,摸了摸臉,「看樣子鬼族的閣下並不喜見我使用這張臉」
好吧,從他黑咒自己的角度來看,他也不太想看到他的神情出現在妹妹的臉上,幸好他看不到自己的臉
他從實驗袍口袋中摸出了冥黃色的符紙以及毛筆、朱砂,行雲流水的畫了符
「將我之身化作我之想,化變我之形」
指間夾著的符紙自燃,黑咒將符紙往上拋
「聽我之令,化」
符紙化作符灰旋繞在他身邊,熱浪掀起,他起了變化
他長得和希月有幾分相似,身高和安地爾差不多,衣服則化變為黑色的大衣
銀髮黑眼,自帶邪氣,與希月就是不同的類型
安地爾看著黑咒,開口:「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在小時族裡面」
「這不在我想回答的範圍裡,而你也不必知道」黑咒如此回答
「聊天時間結束,我們來算帳吧」黑咒拍了拍腕上紅色的手鐲,召喚出咒銀
「我乃爾創之主,爾聽我令幻變形體」
他低聲的唸咒,手裡的左輪手槍變成了短刀
「我們並未見過,何來算帳一說?」安地爾笑道
「是啊,沒見過」黑咒的眼中閃過紅光,「碰了我的東西,就該死,傷她,其罪當誅」
這一次,誰都不能從他身邊奪走他的符!
章之伍拾
希月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自己散發著微光,可微光正被四周的黑暗吞噬
她身上的光也不服輸的抵抗
閉上眼,她身上的光暈開,腳下踩著的黑暗化成水面,漸漸的黑暗的空間變成了一望無際的海洋,湛藍無雲的天空,天海一線
湛藍天空很快的又染上黑暗,希月輕皺起眉
平靜無波的海洋飄出藍色的光點飛上天空,黑暗與藍天混合,成了黑夜,光點點綴上去,成了一片藍色星空
最終,擁有毒體的水之子,戰勝濁鬼之氣,將其化為己用
希月躺在水上,望著天空,輕輕的哼歌
還記得,五歲前,還在黑家的時候,自己被當成寶,有疼愛自己的哥哥,還有父親,雖然父親只因為自己是重要的『材料』才對她關愛有加
但是,那是她最幸福的時光
「如果我們只是普通人就好了,一家人....整齊的在一起....」
她慢慢的沉進水裡,靜靜睡去
——————
和安地爾交了幾手,黑咒的身上多少有些傷口,如果用的是自己的身體,受傷根本算不上什麼,可現在的這個身體是妹妹的,不管怎麼樣都不能....
「你並不是真的喜歡我妹妹」黑咒輕輕的拍去身上的灰塵,「真的喜歡,是不會傷害她,捨不得她受到一點傷,我實在不明白她怎麼會選擇你」
「如果不是你先放手,她也不會來選擇我」安地爾微微一笑
「我猜你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栽在那柳離.時境身上,你原以為自己只是玩玩對吧」黑咒不動聲色的起腳踏地
符紙已經無法支援他現在的情況了,可當他準備移動站宮時,他又停下了,多年來的殺手素養讓他不會把情緒表現在臉上
「是呢,我就喜歡她以前的樣子」安地爾沒有反駁
「無法接受她的改變,寧可等千年找個替代品也不願跟原先的相處,鬼族的閣下,活該你孤寡千年」黑咒輕緩的把玩著手中的咒銀
「現在的柳依.時境不是我的琉璃」安地爾走上前扼住黑咒的脖子,「我看在小時族的份上不動你,現在刻意激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嗯,你應該知道我妹妹身邊有保護者,偏激程度不亞于我,你說,如果你對我動手了會引來什麼?」黑咒就算在漸漸缺氧的情況下依舊是那副輕鬆優雅的姿態
這時候,一把鏟子揮了過來,安地爾掐著黑咒退了幾步
一諾看著黑咒,然後,直接出手攻擊安地爾,「放開舅舅」
從輩分上來說,一諾是希月的義子,而黑咒是希月的哥哥,一諾管黑咒叫舅舅倒沒什麼毛病,黑咒就是覺得聽著怪
「小時族的狼」安地爾放開了黑咒,將黑咒往一諾那推,「我本來就沒有要再讓小時族生氣的意思,畢竟我還是想要她」
「既然如此,你對斐嵐殿下動手是幾個意思呢」
一道裂縫展開,輕歌棲夜從中走出
「混血天使,你明明早就猜到了,卻沒把大戰的事告訴小時族?」安地爾看著天使
「我確實沒說,那又怎麼樣,我說過我需要這個場景讓她渡劫,借你的手給她刺激而已」他將黑咒護在身後,嗯,畢竟這人要是掛了他會覺得麻煩,「我也說過,大戰會死多少白色種族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有能夠達到我的目的就好」
「我才是這世上唯一沒有傷害她的人,過去不會,現在不會,未來也不會,你們誰也搶不走他右邊的位置,即使是她的伴侶亦同」
站在輕歌棲夜背後的黑咒沒有反駁,因為,確實,能與希月並肩的正是這個天使
而黑咒,比希月弱,無法保護她了
「好了,鬼族,我想你也有別的事情要做」輕歌棲夜笑了笑,「能給我一個方便嗎?」
「畢竟你也在小時族框列的範圍裡,算是給小時族面子」安地爾聳了聳肩,「當是這次事情的補償,我不會去動她喜歡的東西」
輕歌棲夜抬手,拉開一條裂縫,把黑咒推了進去
「一諾殿下,找到祈月,然後護好她,別讓她畫個圈圈詛咒....你懂的」說完輕歌棲夜自己也踏進裂縫,隨後裂縫閉上
「你一直都在?」黑咒問
「那是自然,本宮一直在月的身邊看著」他點了點頭,接著隨意的揮了下手,空間中出現了桌椅
「話說,我的回歸有對你的計劃造成任何影響嗎」黑咒拉開椅子坐下
「你的回歸也被本宮納入考量裡,一點影響都沒有」他自信一笑,隨後泡起茶來,「身居在這個位置,本就該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想到其他人忽略的事情,即使在苦惱糾結中下出的決定,還是會有人無法理解,可即使如此,還是得有人站在這個位子上」
「不愧是第一軍師」黑咒聞著清新的茶香,「還以為你回歸的第一件事就是血洗...」
「不,比起仇恨,眼下更應該專注在『那個人』身上」輕歌棲夜把茶推給黑咒,「正因為本宮能夠壓抑仇恨,所以本宮才是執棋者,只有這樣才能看到更遠的未來,才有可能改寫命運,才有機會改變瞬息萬變的動盪和風險,這都是為了改變而必經的道路」
「為了符,這一次我一定....」黑咒握緊拳頭
「本宮會做好萬全的準備,這次定不再重蹈覆轍」輕歌棲夜將手放到黑咒的頭上,「放心,有本宮在,不管怎麼樣,哪怕本宮不在了,也會給你們留下道路」
黑咒:「所以你們才敢赴死....」
「這次不會了,那時候是真的沒辦法了才....」
「你怎麼可能會沒有辦法....」黑咒皺眉,「你總是能夠給出那麼多的方案」
輕歌棲夜苦笑了一下,「只是不想你們受傷,當時『她』也同意了」
「罷了,不說這些了,準備讓月渡劫吧,這才是我創造這片空間的用意」
黑咒點了點頭,隨後旁邊出現了一張白色的床
「為何你不自己來?」黑咒躺上床,隨口問道
「你是她的心病,當然要你來治療」輕歌棲夜坐在床邊,「說起來,你明明已經定下了中宮,為什麼還要用激怒安地爾的方式把我和一諾殿下引來?」
「我差點就踏到離位上了」黑咒閉上眼睛,「只差一點,我就會傷害到符」
離位,屬火,與黑咒相性最合,他擅長火系術法
希月魂魄屬木,練水養魂,是以與水最合,木觸火即燃,傷魂,所以,希月從來不使用火系術法
使用著希月身體的黑咒,也就不能使用自己擅長的術法
「偏偏,我最是不擅長水系法術,符的力量又著重在水系上,所以我無法站上坎位,只得出此下策」
「我想也是,起碼你這次理性多了,沒有強用奇門術法」輕歌棲夜將手放上黑咒的頭,「好了,把你的妹妹帶回來吧」
「她應該發現我是奇門術士了吧」
進入希月的意識前,黑咒這樣說道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希月發現了斐嵐和黑咒的術脈走向一樣,既然知道斐嵐是奇門術士,那黑咒是何種術士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了
———————
黑咒走在一片黑暗中,走著,兩個黑髮的小女孩出現在他眼前
她們是五歲的希月....不,是黑符和夏符,一個是還沒被他推出黑家圍牆的符,一個是在離開黑家成為夏家養女的符
黑咒蹲下身,「我想找我的妹妹,妳們可以帶我去找她嗎?」
小女孩們點了點頭,笑著伸出了手
黑咒牽著黑符和夏符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四周的顏色漸漸變成了水藍,一個銀白髮的少女出現
她有著精緻的臉孔,清澈如水塘般的雙眼,穿著水藍色的長袍,身邊散發著淡淡的微光,那是身為時間種族的希月.時境
女孩們放開了黑咒的手,用力的抱了抱他後,跑回了黑暗裡
希月.時境招了招手示意黑咒跟上
當年希月剛進入時間種族的時候已經19歲了,後來為了配合冰炎的年紀,入學前,跟斐嵐一起用法術倒逆身體年紀,所以當初才會入學國中部
按希月原本的年紀,她現在也該23歲了
越往前,四周的水藍慢慢轉為幽藍,直到前面出現了穿著實驗袍的少女,希月.時境才停下腳步
實驗袍少女轉過頭,她有著銀色的狐耳,身後那對顯眼的雙狐尾慢悠悠地晃動著,她有著和希月.時境一樣的臉,只是那張臉相較起來沒有那麼精緻
那是身為銀翼狐族的希月.羅耶伊亞
希月.時境轉身回到了水藍的空間,而希月.羅耶伊亞拉起黑咒的手揚起大大的笑容,拉著他往前走
走著,希月.羅耶伊亞突然開口:「為什麼一定要帶我回去呢?這個世界是對我如此殘忍,總是在我的身上留下傷口,那麼,就此沉眠也是好的不是嗎?」
「不,妳有自己的生活要過,符不是一個會放任自己沉醉的孩子」黑咒輕聲反駁
「當年你為我而死的時候,難道都沒有想過我會難受得想死嗎」希月.羅耶伊亞微笑的問著
「有,但我還是覺得,那是我做過最正確的選擇,而我不悔,不就是一死嗎,除了妳,這世上有沒有別的事情值得我留念」黑咒回道,「可妳不一樣啊,能讓妳留戀的東西有很多,所以若是要從我們之中挑選出誰該活下來,我選擇妳」
「可我想選你,原因無他,因為你是我的哥哥,黑家的血脈詛咒使我們只能活一個,要從我們之中選出誰能活的話,我選擇你」希月.羅耶伊亞輕聲回應,「可我最希望能選擇的選項是一起活下來」
黑咒:「從一開始就沒有我們一起活下來的選項存在,我隱瞞了妳,自然是不希望妳先行了斷自己」
希月.羅耶伊亞:「我從過往的筆記中得知血脈詛咒的事情,你可知我有多崩潰嗎,我的哥哥因我而死,我的哥哥為了讓我活著死了」
黑咒:「要是換做妳死了,我活下,我只會變成第二個黑善,我會不計一切代價的復活妳,一切,包括性命,無論是我的還是別人的」
希月.羅耶伊亞:「難道我就不會嗎」
黑咒:「妳不會,因為妳身邊的好人們不會希望妳這麼做,而妳現在的身份更不允許妳的行為脫序」
希月.羅耶伊亞:「時間種族的身份,於我而言沒有太多的意義,可我卻被束縛了」
兩人踩上了水面,走進了一片星空之下,希月.羅耶伊亞停下腳步
「去找我吧,如果你認為值得的話」
「是符的話,值得」黑咒頭也不回的前進了
希月.羅耶伊亞輕嘆了口氣,隨後走入屬於自己的幽藍空間
章之伍拾壹
沉浸在意識中的希月被過往給困住了
她想過要離開,而她也知道怎麼離開,可就是不想
<吃吧>
小時候的自己從哥哥手裡接過盤子,上面放著三個小飯糰,她吃完了飯糰滿足的喝著熱牛奶
哥哥替她把盤子洗了,等她喝完了牛奶,便抱著她回到她的房間哄她睡覺
沒記錯的話.....黑咒好像大了她十幾歲吧,他為了殺手一職,經常整形,現在一看,她和黑咒長得像,臉似乎都不是隨了父親,那應該是隨了那個為了生她而難產死的母親了
接著,場景轉換
黑家宅邸四處都黑漆漆的,在伴隨著窗外大雷大雨,年紀還小的她很害怕,拖著枕頭就想去找黑咒
敲了好一段時間的門,喊了好幾聲哥哥都沒有開門,急得她都要哭了
<妳怎麼在這裡>
那是她的父親,黑善
<找哥哥.....符好怕....>她怯生生的回答
黑善冷笑了聲,<敲再多下他都不會開門,就算他想,他也沒那能耐下床,跟我來>
她跟在黑善的背後,來到了黑善的房間
說起來,印象中,黑善的房間,她好像就只進過這一次
進了房間,黑善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此時一聲巨雷打下,嚇得她整個人塞進黑善懷裡發抖
<打雷而已,有什麼好怕的>雖是這麼說,但黑善還是耐心的拍著她的後背
撇開黑善想要她命這一點,其實黑善人還是不錯的,身為一個父親該做的都有做到
「父親....」希月看著那個畫面,那是她離黑善最近的一次,後來黑善也沒有再這麼抱過她
黑善看著還是沒能睡去的她,抱著她坐起身來
<看好,雷電沒有那麼可怕>黑善伸出他那寬厚的手,掌心上跳耀著紫色的雷電
她好奇的伸手去觸碰,有點麻麻的、涼涼的
<現在還怕嗎>黑善看著女兒對於紫色雷電的好奇的樣子,輕笑了聲
<父親的電,不怕>她笑了
<聽好了,我的法術,就算是用來扁咒那個臭小子也不會來傷害妳>
…..對了,剛剛黑善有說過黑咒沒那能耐下床.....黑咒在那天是被黑善扁過是嗎?所以才沒法來開她的門,是因為受傷了?
過往只要她敲門再喊聲哥哥,黑咒就會馬上開門,難怪她那天敲再多下都沒人開門
真的是『父慈子孝』
再回憶一下,當年黑善來回收她這爐鼎時,也的確沒傷到她,只有那一把壓縮力量的符灰有對她造成真切的疼痛外,好像真的沒有....
看著在黑善懷中沉沉睡去的自己,希月笑了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想從這裡出去
比起去面對外面那些什麼種族破事,她更想看著這裡的過往
雖然當年和黑咒一起殺死黑善,刺的那一刀,雖然最初感覺很好,但自從進入了守世界就經常回憶起小時候與兄長相處的畫面,而這也不免會帶出黑善
才猛然驚覺,黑善對她很好啊
黑善跟黑咒之間總是會有一點火藥味存在,但他們兩人都對她好
「哥哥.....父親.....我好想你們」希月不自覺的往那片虛影走去
『符,醒醒』
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呼喊她
可她不想醒啊,就此沉淪在夢境裡,跟她的家人在一起,不是夏家的假家人,也不是羅耶伊亞家逢場作戲那樣的家人,而是黑家的,真的以血脈相連的家人
哪怕....哪怕他們都是手染鮮血的罪人....畢竟她的手也沒有乾淨到哪裡去
『符,妳想讓妳的親友傷心嗎』
親人.....啊...一諾,他如果沒看到她從戰場回去,他會怎麼想?還有祈月,雖然沒有明說,但她們親同母女.....
還有輕歌棲夜,那個怪咖,跟自己波長一樣,不會讓她討厭,雖然很欠揍,但是,又有一種只要有什麼麻煩事找他絕對沒問題的感覺
沉在水下的希月張開眼,隨後被人拉了出來
她看到了和自己相似的臉,只是對方是名男性,眉眼間透露出的氣味與她大不相同,像安地爾
「你是.....哥?」希月有些不可置信的問
「不是的話,妳覺得會是誰?」黑咒輕撫了下她的頭髮
「我好想你」希月緊緊的抱住黑咒
「我知道」
只差一點,他的妹妹就會沉醉在夢裡再也回不來了
「我也想父親了」
「我想也是」
黑善對於她這女兒很好,對他這兒子簡直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逮著機會海扁就不手軟的那種
「哥,我想去找你,可不知道你在哪裡」希月緩緩的說道,「這該死的眼睛讓我從小就看到一堆無聊的鬼,卻讓我不能看到你」
「會有見面的一天的,所以妳才要好好活著」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希月委屈啊,可這才是對他來說最好的選擇
「可以和哥說說妳近幾年來的生活嗎?」
然後,兩人坐在水面上,希月從黑咒死亡以後,到進入守世界,再到大戰發生,一點一點的說給黑咒聽
而黑咒雖然已經用希月的眼睛看過了一切,但還是聽著希月說話
他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抱著他的妹妹了
說完,希月再用力的抱了抱她的哥哥
「其實,這五年來的記憶好像被霧蒙著那樣,有種是我經歷過的,又好像不是我做的....的感覺」希月躺在黑咒的膝上,「我醒了,對嗎」
「是,沒錯,妳好好休息吧,會有人替妳為大戰善後的」黑咒傾下身吻在希月的額頭上
希月睡著了,黑咒看向從遠處走來的兩位幻武兵器
「二位閣下,如你們所見,我沒有半點傷她的意思,所以,在她清醒前,為大戰善後的部分,能借力量給我嗎?」黑咒微笑問道
玄武微微皺了皺眉,「吾....」
就在玄武打算說些什麼時,路西法搭上玄武的肩打斷了他,「有什麼不好,那可是小狐狸這個兄控的哥哥,要是她哪天知道了這事你覺得她會....?」
「吾已認主」
「那有關係嗎,那個人用的是小狐狸的身體啊」路西法看著玄武不肯鬆口的樣子看向黑咒說,「我愛莫能助,畢竟你不能用我啊,我可是鬼族紅罌的兵器,要不你找那個天使小後輩幫忙?」
「確實是應該尋露華雨閣下幫忙,只是....」只是他特別不想欠那個天使人情
「我知道那個小後輩某些時候確實很欠殺,畢竟是我的後人嘛」路西法聳了聳肩
「我也該出去了」黑咒伸出手,準備得到身體控制權
「等等」玄武突然開口,「你....明明一直都在這裡,為何不讓吾主所知,你明知吾主這些年極其痛苦,為何不讓吾主所知,為何不讓她放過自己」
「她必須足夠思念我,我才能存在」黑咒看向玄武,「正因為她足夠的思念我,我才能得到她的身體控制權」
「黑善那個傢伙自從瘋了以後沒做過半件好事,也就符的事情上會用點心,這是他留下的....最後的術,一旦我和符死了其中一個,死了的那一個,魂魄會在活下來的那一個人的身體裡,只要有充足的念想,甚至能夠讓那魂魄附著到造體上,更甚,能借屍還魂」
黑咒難得耐心的解釋道
玄武看著黑咒,開口:「有需要吾的地方,提出,吾會協助的」
這下路西法可驚訝了,他還以為這隻蛇龜不會鬆口.....
而黑咒像是早就知道結果一樣,完全不驚訝
接著他驅動力量取得身體控制權,張眼就看到在喝茶的輕歌棲夜
「外面在打仗呢,你還悠閒的喝茶?」黑咒坐起身
「白色種族死多少人與本宮何干」放下了茶杯,「好了,那,你打算替她做到哪一步?戰後,作為羅耶伊亞家的養四子肯定得回去一趟,你想見見末闕.羅耶伊亞嗎」
「嗯,不是很想」黑咒微笑拒絕
「好吧,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那個人,不過你不是也知道她從來沒有叫過末闕.羅耶伊亞一聲哥嗎,其他人亦是,在你死後她除了原先就認識的人以外就沒再叫別人哥了」輕歌棲夜收拾茶具,「既然如此,末闕.羅耶伊亞的部分得讓她自己去見,其餘的就由我們代勞」
黑咒:「看你的樣子,有變數?目前的情況裡的變數在於?」
「現在的變數在於,一諾.羅耶伊亞究竟能不能阻止祈月對耶呂使用畫個圈圈詛咒你,唔.....畢竟那個孩子現在應該.....」輕歌棲夜沉思片刻,「不過這也影響不到多少就是了,但如果可以本宮是希望不要增加太多變數,在『那時候』到來之前最好先按照原先的軌跡」
「所以那兩個人得死」黑咒說著,撫摸了下手腕上裝有自己骨灰的鐲子
「不過....祈月還那麼小,可以的話我希望她能不使用那種傷身的詛咒」輕歌棲夜歎了口氣,「都是月那傢伙在殘害幼苗」
「放心吧,一諾閣下好歹也是符的養子,不至於連這點事都....」
兩人說著,輕歌棲夜打開裂縫,才準備踏出空間
「全之數、百句歌,精靈眾、術士合,神之權、素與界降天空,壹佰殺魔落!」
只聽見褚冥漾用力地喊著
他手裡的槍發出光芒,接著被槍枝的後座力擊飛
中、低階鬼族全數滅亡
暴怒的耶呂鬼王掐住褚冥漾,小狐狸衝出來撞到耶呂身上,隨後化成小女孩
「放開褚哥哥,不然祈月會畫個圈圈詛咒你!」祈月的手指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圓圈,微微的紅光滲透進耶呂體內
「.....一諾.羅耶伊亞跑哪去了?」黑咒稍微環顧四周
「那種削減運勢的詛咒太傷身,還好我已經準備好給她調養的材料了」輕歌棲夜看著落到地上的祈月輕歎口氣
光影村的村長以村守神的毒藥毀去耶呂所使用的凡斯身體
輕歌棲夜放出七星海棠去吃落到地上的毒,讓七星海棠吃到村守神的毒算是這次大戰裡對他而言最好的收穫了
接著七星海棠快速的吃完以後,體型稍微變大,尾巴捲起祈月就往回爬
切開空間把祈月丟進去以後他看向黑咒,「用月的模樣留到大戰結束」
輕歌棲夜交代完以後也沒有直接走進空間,而是找到被草藤架起的斐嵐身體
「妳可真可憐啊,斐嵐殿下,這麼段時間居然還被架在這裡」
要不是他有先見之明,在上一次進入空間去替這空殼下了防禦術法,要不然斐嵐之後肯定沒身體用了
將那具身體拖進空間裡放著,接著著手替祈月治療
「我說妳啊,就算妳不詛咒耶呂也會有別人來處理,何必用那種傷害自己的詛咒呢」輕歌棲夜邊治邊說,也不顧祈月究竟有沒有在聽
畫個圈圈詛咒你,是一個傷人傷己的詛咒,削減被詛咒者的運勢,而詛咒者則是會被反噬
詛咒者與被詛咒者的力量相差越大則能削減越多運勢
祈月只是一隻妖獸小孩,力量跟耶呂鬼王根本無法比拼,也正因為祈月削減耶呂足夠多的運勢,造福了自由世界
因為耶呂在往後數百年都不會有任何的機會復活,縱使有安地爾那傢伙在
可在未來的祈月卻....
輕歌棲夜默默的撫了下祈月的腦袋
祈月張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了紅光,隨後她有些驚愕的開口:「攝....」
他在話語未完前按上她的嘴,「別喊,還不是時候」
祈月笑了,「露華雨殿下!」
「這一場戰爭快結束了,乖乖把妳的身體養好,迎接清醒的月吧」
章之伍拾貳
戰後,鬼族大軍離開,輕歌棲夜才帶著祈月出空間,把斐嵐的軀殼丟給附近的醫療班後就去找黑咒
此時的黑咒用著希月的模樣蹲在褚冥漾旁邊吃三明治
「.....雖然是分析部的,但好歹是醫療班,為啥會在這裡,偷懶嗎?」輕歌棲夜靠到黑咒旁邊開口
「因為是九瀾老大的命令?」黑咒很自然的用希月的語氣說話
他們黑家人不愧是一群天生演員
「冥漾學弟,我跟月還有事情要處理,找回斐嵐殿下靈魂的事情,以及剩下的部分,可以拜託你嗎」輕歌棲夜看向褚冥漾問道
「啊....好」褚冥漾點了點頭
輕歌棲夜拽起黑咒,「走了,還有事情要處理」
————半個月後————
希月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張開沉重的眼皮,頭微微一側,看見了輕歌棲夜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喝茶看書
「醒了?」
希月緩緩坐起身,「是啊....我醒了,真的醒來了.....」
「輕歌棲夜,我夢到我哥了,是他叫醒我的,如果不是哥,我可能真的就再也回不來了」
「嗯,妳不瘋了,那妳打算回去以前的人類生活嗎?」輕歌棲夜貼心的給她倒了一杯茶
「不....雖然那些決定都是在我瘋了的時候下的,可那樣的決定哪怕是在我清醒的時候也會這樣選擇吧」
「那好,回一趟羅耶伊亞家去,羅耶伊亞家的副首領找妳,還有,大戰後我帶著妳的身體去幫妳善後,不用謝我了」說著,輕歌棲夜丟了一顆白色光球給她
「這些事我帶著妳的身體去做的事,自己好好看看啊」輕歌棲夜揮揮手要希月離開
希月下意識的就要走到門口開門出去,接著,希月才發現自己是在別墅的房間裡
她的別墅
「欸不是,這裡不是我家嗎?」為什麼這個天使會這麼自然的使用她的房間
「啊不然我是要把妳擺到我家嗎?」天使又給自己泡了新的一壺茶,「再說我還順便照顧了妳兒子和小跟班,算算是我虧了好嗎」
「一諾和祈月有受傷嗎?」希月問
「這個嘛,一諾殿下輕傷,祈月對耶呂使用了畫個圈圈詛咒你,還在調養身體」他輕啜了口茶
「她從哪裡知道畫個圈圈詛咒你這種詛咒的?」希月不可置信的問
「妳的書庫裡什麼都有,包括寫有詛咒術的書,妳說,她從哪裡知道的」輕歌棲夜翹起二郎腿,看起來就很機車的樣子,「如果不是我輕歌棲夜.露華雨趕到的話,祈月小朋友怕是會落下後遺症喔」
「那我出趟門,一諾和祈月你好好幫我照顧.....」話才說出口,希月頓了頓,又說:「我還是去看看他們再出門吧」
走出房間,她先去了距離最近的祈月房間
祈月在睡覺,一隻小小狐狸縮在床上,背上蓋了條毯子
她一看就知道祈月的狀態不好,確實,如果不是有輕歌棲夜在照顧,祈月的身體只會更糟糕
的確是該謝謝他才是,回來的時候順便帶點什麼來給他吧
希月走出祈月的房間,來到了一諾的房間,還沒敲門裡面的人就先開了門
上下打量了一諾,確定他沒事以後,希月對他說:「一諾,等等我要回羅耶伊亞家一趟,順便買東西,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一諾搖頭
「那我出門了」希月拍了拍一諾的肩膀
希月走出別墅,展開移動陣,來到了羅耶伊亞本家裡面,副首領的辦公室外面
她敲了敲門,「末闕老大」
「進來」
得到裡面的人的許可後,希月推門而入
末闕.羅耶伊亞坐在辦公椅上,面前的桌子堆滿文件,一如既往的穿西裝打領帶以及冰山似的霸總氣息
希月很自動的過去搬走了一部分文件,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還從空間裡掏出桌子,開始幫末闕處理家族事物
整個辦公室頓時整剩下紙張與筆的聲音
過了段時間,突然,末闕開了口:「代四,妳想離開家族了嗎」
代四是末闕對希月的稱呼,意思就是代替四子
「沒有,我在這裡也挺好的,當初進來本就是各取所需,無人逼迫」希月頭也不抬的回答道:「還得感謝您,畢竟,即使沒有我代替六羅學長,您也依然有方法讓六羅學長離開,可您還是幫我進了羅耶伊亞家」
「小三說妳沒來這裡也會去次方聯盟,不如吸收進來省的麻煩」
確實,希月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幾乎快可與九瀾比肩,假以時日,會成為不輸給六羅的強悍殺手
長遠來看,吸收她進來,的確不失為....
末闕低頭看了看一疊寄到他這裡來的投訴信,雖比他的弟妹要少很多了.....
好吧,有利有弊
「末闕老大,您希望我離開?」
進入羅耶伊亞家這幾年,倒是第一次聽見末闕提起這個話題,肯定不簡單
「不,非是如此」末闕放下筆,看向她,「妳的眼神不同了」
剛見面時,末闕就注意到了少女眼底深處的癲狂,而現在,那份瘋狂的眼神消失了
「我真的沒有想離開,羅耶伊亞家這樣一個封閉的家族,能進入本家已是不易,而且還有一諾.....」希月笑了,「我還有一諾呢,我跟一諾說好了,我的兒子要由我自己養大」
「答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不然我跟我哥還有斐嵐有什麼不一樣」
希月的雙眼中出現水光,「我會說一生的實話,絕不再說謊,所以....誰能把我哥還給我....」
她深吸了一口氣,把眼淚憋回去
接著她想跟末闕說點什麼時,才發現末闕走到她旁邊
真的....不愧是羅耶伊亞首領的長子,她完全沒發現末闕走過來了
「末.....」
接著,她突然被末闕攬住,說實話,末闕雖跟一諾差不多高,但體型要比一諾壯了,氣場也是超級冰冷兇猛
講真啊,雖然末闕穿著那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但那身強勁的肌肉和寬大的骨架完全無法被布料輕易遮擋,更別說那張臉,那精美俊逸的五官有著嚴厲冷峻的線條,帥氣又具備著絕對的攻擊性,渾身散發著殺戮戾氣,劊子手般的死亡氣息.....
真的是幹他媽帥斃了!
雖然自家兒子長得也很帥,但就是少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風味
啊啊,果然幹殺手這一行的冷血男人最帥了,九瀾也是,末闕也是,一諾也是
但最帥的果然還是她哥.....
想起黑咒,她的心情又低落了,唉,其實瘋了也好,至少....
「妳我皆失去過手足」末闕開口,「代四,難受便說,雖妳並無羅耶伊亞家的血脈,但終究是代替小四進來了,即使小四逝世,妳始終未提起要離開」
「各取所需而已.....你們也給予我四子能夠擁有的東西,算起來我還奪了六羅學長的東西呢」被大帥哥攬著是爽啦,但是,就末闕那一身肌肉.....還不如抱祈月,祈月軟軟又香香的
「妳從未叫過我一聲哥」只聽末闕這麼說道
希月想想,也是,自己也算是常常搞出一堆飛機,被末闕一視同仁的跟其他人的一起處理掉
而且她得到的待遇跟西瑞他們幾人兄弟姐妹是差不多的,而這也是末闕的功勞,叫聲哥也不為過
只不過.....
「說什麼呢,末闕老大」希月笑著說,「我只是外人啊,即使得了您的認同,首領的認同,哪怕整個羅耶伊亞家族認同了我,我依舊是代四,只是代四」
末闕放開了她
曾聽聞代四有個兄長,已死,他調查過代四,代四在進入學院以前的經歷完全為無,似是有人刻意抹去了代四曾經的生活痕跡,也可能是在進入學院以前從未出過族,只是....
就他與代四接觸以及代四進入學院後樣子看來,這人怎麼可能能夠接受關在族裡十多年?
末闕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工作
希月想著,方才末闕的動作估計是想安慰她,但她不想把脆弱展現出來
輕歌棲夜在那半個月裡把她體內的情感封印完全拔除,後遺症也早在半個月裡渡完了,搞得自己現在不太習慣,太容易失控了
啊啊,好麻煩啊
她煩躁的看著桌上的文件,想回家嚕祈月,再去多接幾個任務宰人
「話說,末闕老大,等西瑞小弟成年以後,你有打算打五擂篡位嗎」她手裡的文件有很多要經過首領那關才能真正批准
就算副首領在旁邊,還是有一部分不能馬上處理
「有」末闕也沒有反駁的馬上承認了
「身為公會人員的九瀾老大不說,西瑞小弟這次為了褚小朋友衝入戰場,以後可能還會,您是想改變規矩了?」希月問,「推翻首領改朝換代?」
「嗯」末闕想了想,又說:「五擂挑戰,你們都有一份」
「......我也有?」希月錯愕,「我只是代四!」
「所以才有妳的一份」
看著淡定的末闕,希月下定決心,要是這位老大真的開啟五擂挑戰,她就要捲鋪蓋逃跑
當然這時候的她不知道未來六羅會在沉默森林被發現,自己不必站上四擂,而是看好戲般的跟末闕一起把九瀾和西瑞抓上三擂和五擂
這些都是後話了
———————
幫忙處理了部分文件,看著也差不多該走了,畢竟自己還有別地方要去,於是給末闕泡了壺養肝茶後,便揮別末闕,走出他的辦公室
走在走廊上,一道黑影靠近,就在準備收割下她的命時,希月猛然出手,想奪她命者,直接沒了性命
「我還沒走出末闕老大的地盤呢,傻子,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希月用著嘲諷的目光看著地上的屍體,「算起來也是我救你了,這麼不要命的跑來,是想當石雕啊」
看了看那屍體,也沒有值得收藏的部分
指尖流出了黑水,滴上屍體,屍體瞬間融化消失,然後抬頭....抬頭就看到羅耶伊亞首領
一直都在?
「首領」希月微微欠身
「妳....」首領看著她然後對她說,「妳下次的茶能不能弄點不難喝的」
自從進入羅耶伊亞家,她開始散播她的食療方案,司掌醫療的部門找上她,現在連首領都不免會去吃、喝到那些東西,聽說九瀾和六羅的生母甚至會逼迫首領每日三杯
「自然是可以」希月點了點頭,「但其實大部分的,加糖就比較不會難喝了」
首領看著她,而她好像明白了什麼,應該是他的漂亮老婆不給加糖
「好的,放心,我會盡快將配發交給您的」
目送首領離開,顯然首領是要找末闕
看著自己的手,她緊緊握住拳,逃避了五年,是該去了
踏開移動陣,她離開了羅耶伊亞家,來到了原世界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倉庫,五年過了,居然還在
希月走了進去,深吸一口氣,然後輕喊了聲:「....父親」
一些光點浮出,接著聚起,一名男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我以為,妳不會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符,還以為妳憎恨我呢』黑善微笑著
「不,父親,我不恨你」希月微微的搖了搖頭,「讓我帶你走,我們一起住好不好?」
『我曾經想奪妳性命,妳怎麼能不恨我』
「可我還是希望我們能一家人在一起!哪怕你們十惡不赦,哪怕大家都要你們死,你們還是我的家人,我的父親,我的兄長,我們就該在一起」希月走上前,「之後我會再去尋找哥,你....可不可以跟我走,父親」
看著希月那祈求的模樣,黑善嘆了口氣,『前些日子曾有人來找我,他說妳會來,我並不相信,可妳為何真出現』
「你騙人」希月直直的盯著黑善,「你分明已經相信了.....是誰跟你說的?」
『淡金色的長髮,黑色的眼睛,他並未對我說他的名字,只說,妳認識他』
「操,是輕歌棲夜,他怎麼.....」一聽到那髮色和瞳色就知道肯定是那個天使,「那個大怪胎又想幹嘛」
『有仇?』
「不,他是朋友,只是我最近有點看不懂他了」希月微微皺眉,「他怎麼知道這裡?」
「因為我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天才天使?」輕歌棲夜笑著走進倉庫
「我不是讓你在我家照顧一諾和祈月嗎?」看著莫名其妙出現的天使,希月問
「沒事,有七星海棠在照顧他們」輕歌棲夜搧了搧手
「你讓條蛇去照顧他們?」希月的嘴角微微抽搐,「你老實說,這半個月裡你是不是撞針山了」
「說什麼呢,七星海棠好歹是妖魔啊,妳在小看他?」輕歌棲夜歪頭
是的!輕歌棲夜這個怪咖天使,跟惡魔當朋友,養妖魔當寵物,說出去,誰信他是個天使啊?誰會信!
「妖魔殺人行,不包治人啊!」希月撫著額頭,「而且那條智障蛇有毒耶」
輕歌棲夜:「別這麼不信任七星海棠嘛,他挺喜歡妳的,這麼不信他,他會難過的」
「......你來幹嘛?」總之,希月決定打斷這無營養的話題
「來告訴你們好消息的」輕歌棲夜愉快的說,「第一,我完成了給黑善殿下使用的造體,第二,我從地府那裡弄到消息,我知道黑善殿下的愛人投胎成誰」
「就半個月你到底做了多少事啊?」做造體這麼費時間的事情,這人是怎麼搞出來的?
「不重要」輕歌棲夜看向黑善,「我想,你應該很想知道第二個消息的答案,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黎紫茵的轉世就是你女兒」
「???」什麼神展開?希月看著輕歌棲夜,這還他媽不是謊言
「黎紫茵死的時候不是還懷著一個孩子嗎,一個女兒,黎紫茵死的時候,孩子沒有一起去投胎,孩子在世間飄蕩了不知多少年,後來找到了轉世的母親,現在用著一具在母胎中死去的孩子的身體陪在轉世的母親身邊」輕歌棲夜無視希月一臉問號
「月妳就是黎紫茵的轉世,祈月是妳前世的女兒.....」
「瞎爆了,最瞎的是你說的是實話」希月打斷了輕歌棲夜的話
『所以....符是紫茵的轉世?』黑善看著自己的女兒
「對啊,所以說,你好意思不跟她走啊,上輩子沒給人家一個好的歸宿,這輩子沒給她好的童年,欠人家那麼多,還不好好彌補人家?」輕歌棲夜微笑的對著黑善說
『......』
於是,希月的別墅多了一個男人和他們一起生活
番外 七夕
安地爾一如既往的坐在秘密基地中,他躺在床上斜眼看著正在調藥的凡斯,以及被鎮壓過後乖乖坐在旁邊的亞那
這時,有著翠綠雙瞳的偽狐狸、真時間種族衝了進來
「今天是原世界的七夕,我照著原世界的習俗做了巧克力,你們快來吃吃看!」柳離說著從儲存空間中拿出三個包裝好看的袋子,「來來,人人有份!」
亞那率先拿了白色的袋子,從裡面掏出了約小指長、精細雕成重瓣花朵的巧克力,仔細端詳過後,亞那直接將巧克力塞進嘴裡
絲滑香醇的味道在嘴裡擴散開,裡面參雜著淡淡地花香,吃起來甜而不膩,很好吃
「亞那閉嘴,你要說話等凡斯和安地爾吃了再說話」柳離馬上堵了亞那的嘴
雖然精靈說話柔柔的很好聽,但太多話會覺得很煩!
凡斯默默拿起黑色的袋子,拿出來樸實的圓形巧克力,上面用可食用珠光粉繪畫出了美麗的星空
放進嘴裡是淡淡的苦甜味,他倒是不討厭這樣的味道
琉璃迫不及待的拿起藍色袋子,從裡面拿出來心型的巧克力
心型也不是普通的心,上面雕刻了複雜的圖紋,看得出來製作者在這巧克力上下了多少心思與功夫
「安地爾,張嘴」柳離將巧克力湊到安地爾嘴邊,「不吃砍你喔」
安地爾莞爾一笑,張嘴連同柳離的手指也一同含入口中,還輕輕地舔過她的指尖
柳離馬上抽離手指,耳朵微微紅了
巧克力是咖啡味的,那樣苦甜的味道很好,作為『情人』的柳離,做出的模樣也令他滿意
原世界的無聊節日倒是讓他多了點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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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月環著手,看著眼前不請自來的鬼族
「你要幹嘛」她挑了挑眉,實在不知道這鬼族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紫館
她剛從別墅出來,給夏碎、阿斯利安等熟識的紫袍送人情巧克力,本來進自己房間想拿東西,然後這鬼族就冒出來了
然後也不說明來意,就看著她笑,還擅自動了她的杯子和咖啡粉,簡直把這裡當他的窩了!
今天除了是七夕情人節外也不是什麼特別的....
哦,靠,千年前族長給安地爾送過巧克力
她的確有準備給安地爾的啦....但是他堂堂鬼王第一高手,為了巧克力來騷擾她是不是有點玄幻了?
希月拿出了給安地爾準備的巧克力,往安地爾臉上砸去
拿到巧克力的安地爾微微一笑,然後就消失了
…….
所以就是這麼玄幻是嗎?
拜託,鬼王高手,千年老妖怪,巧克力耶,至於嗎!
羅夢夜:那什麼,弱弱問一句,有人記得安地爾前女友是柳離這件事嗎....
章之伍拾參
「教你法術啊?」
希月還想著褚冥漾下課特別跑來找她幹嘛呢,原來是想奮發圖強了
「是可以,但我還挺忙的.....要不你問問輕歌棲夜?我有空的時候教你」
於是褚冥漾前去找了那位天使
「法術啊,當然可以,今天下午有課嗎,沒有?那好,下午直接開課」
輕歌棲夜答應得爽快
於是下午收拾好書包的褚冥漾被輕歌棲夜捲走帶去他的巢穴,還泡了茶切了蛋糕
「好了,有什麼特別想知道的嗎?沒有的話我就自行安排你的補習課程了」輕歌棲夜啜了口茶
「我....我想知道什麼是奇門術士」褚冥漾說道,「大戰的時候希月學姊說,學姊是奇門術士,我想知道那是什麼」
「唔....其實這個吧,知道了對你也沒有多大的幫助,不過如果你想知道的話,畢竟那是屬於原世界的特殊術士,讓你有點概念倒也不是不行」輕歌棲夜放下茶杯
「奇門遁甲這門秘術流傳於4600多年前的傳說時期,由黃帝所創,“奇”代表日月星,“門”代表八卦中的各一門,“遁甲”指的是六甲隱藏在六儀之下」
「奇門遁甲分為天盤、人盤、地盤,天盤九宮是九星,人盤八宮為八門,地盤八宮代表八個位置,然後用特定的時間以八門九星三奇排位來推算結果,也就是占卜」
「我問你,你對占卜有概念嗎?」輕歌棲夜問
褚冥漾想著,他下個學期有要修占星學這必修課程,但現在還未接觸,就是還沒有概念,於是他搖了搖頭
「先告訴你一個基本觀念,過去無可挽回、未來可以改變,再厲害的奇門術士都無法占卜出過去之事,能算的也只有未來的幾種可能性,即使是這樣,也是天道所難以容忍的了,所以於奇門術士而言,占卜對自身可以說是沒有益處」
「至於損傷多大,就得看自身得到的信息對世界影響有多大」
「比方說,假如我今天是一名奇門術士,我占卜出了大樂透的頭獎號碼,對我的傷害不會太大,因為我只是改變了中獎人的人選」
褚冥漾聽著,然後發問:「如果您把號碼跟其他人說了,會怎麼樣?」
「這就叫欺天,輕則諸事不順,重,則橫死,懲罰的輕重視術士透漏出的信息對這個世界影響大小而定,這個信息通過模糊的暗語傳達出去可以一定程度上的減輕這種懲罰,所以你們原世界的奇門術士說話才會雲遮霧罩的」
「奇門很難練嗎,我以前在書上看過十個奇門九個瘋....」褚冥漾舉手問
「的確啊」輕歌棲夜點了頭,完全沒有反駁
「為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這個術的靜功和其他的不太一樣,這個術嘛,靜功一旦入手就會面臨內景的挑戰,無非就是那幾個階段唄」輕歌棲夜略略想了想,大概是在想怎麼更簡單的表達
「離生喜樂:第一次體會到靜,定生喜樂:靜的感覺加強,離喜妙樂:隨著功夫的加深,人會體會到靜所帶來的快感,捨念清靜:連清靜所帶來快感都拋棄,最後到達空無所空才算圓滿吧」
褚冥漾:「這樣聽起來練奇門好像很困難」
「我跟你說啊,只要按照奇門術的功法成功入門,就會在靜中進入一種叫內景的狀態,內景從程度上來說,有點類似離喜妙樂」
「在那個狀態下,你會體驗到快感,你會心想事成,你會無所不能,你會捨不得那種快感,進入所謂的貪禪狀態」
「所以正統師承的奇門術士在正式修行前都會對靜功會有嚴格的要求」
說著,輕歌棲夜吃了口蛋糕,「還聽嗎?」
「要!」褚冥漾聽得很認真
「你偶爾會不會覺得,我們這些人強得不合理?」輕歌棲夜沒頭沒尾的問
「有時候會,但你們從小就生活在這裡,比起我這個誤打誤撞進來的人,強是很正常的」褚冥漾依舊認為,自己本不該屬於這裡,雖然就算讓他重新選擇一百次、一千次他還是會選擇來到這裡,可卻還是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旭繞在心裡
「的確,在這個世界,我們強過你是再合理不過的了,我們自幼做了許多艱苦的訓練才能造就現在的我們,這就是真實」
「隨便走到哪裡都能被優秀的人相中,這不合理,把喜歡的人神化以至於無法交流,這才是真實,打上一架就能肝膽相照又不搶風頭的好友,這不合理,過於內向導致社交障礙無法交到朋友,這也是真實」
「道即真實,理即真實,強者都是講道理的,拳理也好數理還是物理也罷,不管哪個領域,強者都是在探求真理的道路上步步前行,於人群中誕生的,這絕對不是好走的路」
「你總是認為自己弱小,確實,你很弱,但是承認自己的弱小正是變強的第一步,走在成為強者的路上,痛苦,在未來必定有的是」
「照您這麼說,強者不都成了被虐狂了嗎?」褚冥漾真心的道
「差不多啊,正因為強者能夠忍受其他人無法忍受的才能脫穎而出,在追求的道路上,只要記得我們活在真實的道理中,哪怕這世界該死到你想粉碎掉一切,也要記住,永遠不要喪失理智就行」
「那麼,接下來,我來給你說個故事」輕歌棲夜笑了笑,「在過去,人將心肺比作猴子,司心智,陽。肝腎比作豬,司七情六慾,為陰。脾胃五行屬土,為調和陰陽之體,稱“沙和尚”」
「這是.....西遊記?」褚冥漾問
「是啊,現在我要跟你說的是“心猿意馬”這個概念,那麼意馬在故事中是什麼角色我也就不多說了,而馬上之人是各種玄幻故事裡常常出現的“元神”,而在故事中,猴豬和尚又被稱為金公木母黃婆,分別對應鉛汞朱砂,因為是這煉丹三要素的擁有者,這位元神就被叫做三藏」
「元神這東西平時渾渾噩噩藏在我們靈魂深處,但在專注之時,元神會稍微顯現出來引導我們,這時的元神被意識承載又容易被驚擾,所以在故事中向我們反覆強調,一個打算鍛鍊自己的人,放任意馬由韁,必遭劫難!」
「記不記得那個故事前面的鬧天宮?你以為那歌頌的是猴子敢於反抗嗎?那是一個關於天才的悲劇故事,一個本擁有極佳資質的修行人,自暴自棄的悲劇」
褚冥漾聽著疑惑,為什麼輕歌棲夜口中的西遊記與他所知的不同
「自稱齊天大聖,齊天之龍為亢龍.....亢龍有悔,勢頹!明明已在四海龍王處靠奪寶獲得純陽之體,卻還要在蟠桃園偷吃成熟仙桃,桃者,實也,其中有仁,屬純陽,本為純陽之體的猴子再補陽,是為極陽......」
「極陽生陰,所以吃完桃子遇七仙女,至陽之相,功破,以大聖之姿迎戰小聖楊戩,不智,全功已破的大聖,必敗!」
「這就是鬧天宮的真相,那讓我們把這悲劇回倒,我問你,猴子崩潰的起點在哪裡」
褚冥漾想了想,「倒反御馬監?」
「或許對於庸庸碌碌的大眾來說這不算什麼,但對於一個打算把自己磨鍊成一個強者的人來說,信馬由韁必遭劫難」
「比起放縱的齊天大聖,行走在修行道路上的人,都應該做個弼馬溫」
「鬧天宮本就是被述寫出來的反面教材,所以猴子註定悲劇,其實心猿最擅長駕馭意馬,所以在後來的修行途中,猴子很好的完成了收服意馬的工作」
「沙僧為脾土,為陰陽之體,果位金身羅漢,強健之體魄也有利於意馬的平穩,所以由他執韁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絕對不能將意馬交給主肝腎的水亥,專司七情六慾的它,一旦開始牽馬就是劫難的開始,必將走火入魔!」
「堅固心智,強健體魄,這正是收服意馬的手段,要說那些前輩也是為了後人操碎了心,連收服意馬該有的心態都說得明白」
接著輕歌棲夜沉默了會,然後坐到他旁邊,輕柔的說:「冥漾,你可能會因為自己擁有妖師血液而感到不安,今天我跟你說的這些,希望你能夠融匯進你的小腦袋裡,最後,我跟你說,初受重用者,要自強不息,更加努力向上,不要受他人影響,初成功者常常受人羨慕嫉妒,不要理會他們,只有自己變強了,才有大成」
「加油啊,這一次,你可以慢慢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