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夢夜
發表於 2022-2-4 22:39:53
章之貳拾柒
時間:下午 13:20
地點:月
「三少主您要走啦?」正在整理櫃檯的雪蓮花抬頭看向她
「我很忙的,工作一堆得回去處理」希月聳了聳肩,「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喝一杯咖啡可以喝這麼久」
「對了,三少主,您可能不知,今天霜降終於初開了」雪蓮花感慨的道
這間『月』是希月名下的店鋪,剛開幕就廣受消費者們喜愛,若是不預定是不會有包間的,不過裡面一定會空下名為穀雨和霜降的包間,這兩間包間是希月與一諾專用的,希月前後來過幾次,不過一諾是從來沒有單獨來過都是跟希月一起去的,所以自打開幕後霜降從來沒有被使用過
「我真感動」希月頓了頓後又開口,「如果我剛剛只是有股我家孩子長大了的感慨,我現在是感動到要哭了,一諾居然把人帶到西園去」
一諾居住的別墅裡,連結菜園的門通往西園,一諾通常沒事就會在那裡睡午覺
「對了,三少主,屬下建議您把手機開機,柏大人都找不著您,只差沒有將所有店鋪掀過一遍了」
「…他不是回族裡開會去了嗎」由著他家侍衛未來會接下長老之位,所以他動不動就要回族裡開會
反正她也不覺得她會需要有人跟前跟後,不過其他人似乎不這麼想
『妳當然需要人跟了,成天惹禍惹不停』
…斐嵐是這麼說的
「柏大人要向您報告…」雪蓮花還沒說完就被希月搧手打斷
「哎,不就是族裡有人想罷免三少主,還有哪裡又發生時空動盪,不急著聽啦」
「……」雪蓮花很想反駁但是無法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我走了」希月揉著剛被結契約印的手臂,轉過身走向大門
契約不是單向的,她給安地爾結了契約印記,那安地爾也必須要給她結印記,否則會被她自己的術法反噬
靠北的安地爾有夠皮,又玩了半天才給她結印記,差點沒被咒術反噬
她現在還活著簡直奇蹟啊,下次絕對不要再跟別人締結契約了!
「時間種族不要妳,我要喔」跟在她後面的安地爾似是開玩笑的說
但是相信她,這個人沒在開玩笑
「我沒有當藝術品的興趣,被人擺佈隨意放置像是施捨一樣的給我地方…不是我想過的」她哼了一聲
「至少比在白色種族裡亂竄安全,一個安逸的空間我給得出來的」安地爾道
「…只要活著就不會安全,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死」希月笑著說
「妳活著追求什麼」
希月聽見安地爾的問句,她回過頭,像個孩子似的呵呵笑著
「我啊,追求死亡」
她那雙水塘似的清澈藍瞳蒙上一層淡淡的陰影,即使如此她的神色依然像個不歷世事的孩子
「我想死啊」
———————————
時間:千年前
地點:未知
「我說你啊,一直待在這裡麻煩凡斯和亞那你不會覺得尷尬嗎」一名身穿綠色袍子的女子指著坐在石頭沙發上的男子說道
「琉璃,妳認為我現在能回去嗎」男子啜了一口杯中的液體後開口
「我是柳離不是琉璃!」她一如既往的糾正對方的稱呼,「公會那邊是判斷被你佔用身體的藍袍是背叛者,你只要養好傷就能回去了,安地爾,其實你的傷可以好得更快不是嗎」
「是啊,但是我現在覺得這裡很有趣」安地爾笑著回答
柳離那雙翠綠色的眼眸透露出一絲無奈,「好吧,不過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打擾太久,凡斯看起來很想把你幹掉,我怕哪天再來我只能收屍」
柳離很清楚對方是什麼身份,但是她選擇隱瞞不說
她和安地爾是在醫療班認識的,安地爾是醫療班的領頭,是第一位黑藍雙袍級,而她則是分析部的領頭
基本上他們只會在開會時見到面,至少對於醫療班其他人而言是這樣
卻不知他們私底下經常碰頭,在眾人發覺時他們已經走到一起了
安地爾是耶呂惡鬼王第一高手的事情,柳離一直知道,應該說安地爾並沒有特別隱瞞她
她覺得安地爾只是因為人生無聊想找點有意思的事情,當然這也是事實
所以當安地爾吞了別的藍袍靈魂和記憶拿別人的身體搞事時,她一點都不驚訝
事後找人花了她不少功夫,最後才在冰牙三王子亞那瑟恩.依沐洛那裡找到,雖然找到那裡純粹是意外
他們四人的關係大概是兩人搞事一人看戲剩下的那一人是收拾善後的
說得更明白點就是,亞那和柳離搞事,安地爾看戲,凡斯收拾善後
雖然說柳離貴為一族少主,但是她其實很喜歡搞事,跟亞那愛玩的性格幾乎一拍即合,兩人經常在秘密基地裡搞飛機,弄得凡斯成天追在他倆後面收拾殘局和修理他們
「其實呢,銀翼狐族就是時間種族喔」
她真的很喜歡他們,所以她連不能告訴外族的事情都和他們說了
「真正時間種族才不會追殺妖師,那些背離時間的都是外族」
她是真心的信任他們
「如果有一日,妖師沒有生存的地方,我會引領你們走入無人尋找得到的地方」
她知道妖師不被白色世界接納,可是她想要讓這段美好的日子持續下去
一切的一切,那麼美好,出生在黑暗年代的她,在最初踏入守世界時,那是戰火狼煙不休,現在已經是算和平的了
她想,她的第一個外族好友殊那律恩是想看到白色種族和黑色種族和平相處的樣子吧?就像曾經的冰牙二王子與陰影的友情,令人不敢想像卻又真實存在
冰牙三王子、妖師首領、鬼王貴族、時族少主,這樣的友情,誰能想像得到啊
看起來似是會永恆,又那麼的…容易摧毀…
「亞那!我要加入你的討伐軍!」
看,曾經的好友被分為二,白色與黑色,終是要相互碰撞的…
凡斯死了,亞那也死了
「…安地爾,我的繼承時間到了,我會拋棄掉在守世界讓我最為牽掛的記憶」
在戰後,她硬是不理會族裡稍來的急訊,堅持等到亞那回到主神的懷抱
「我不想帶著這些牽掛引領時間種族」
拋棄他們幾人相處的記憶,對於亡者,她沒有半點愧欠嗎
「怎麼可能不會愧欠,我唯一覺得後悔的,就是喜歡上你還有沒及早把你從亞那他們身邊帶開」
如果沒有開端就不會有結果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對你說了…」
之後他們不會再相見,她會好好的待在族裡做族長
「我愛你,還有,我恨你」
「柳離不存,今後我名為柳依」
她帶著她慣有的笑容,留下最後的語言
「我還能活很久很久,但是我不能保證過往的記憶不會使我痛苦,所以我放逐那些,你、我、以及我們逝世的友人,這些記憶都將會被我放逐」
之後柳依當上族長後有出現在守世界一次
銀翼狐族的少主在種族聯合戰中功勞不小,公會與各大種族想要為她祝賀,所以她在繼任族長後還有特別跑到守世界
雖然她完全不記得她有參加過種族聯合戰,應該說,她的記憶有很大的一片空白
她不記得的事情有太多了
安地爾再一次看見柳依,就知道對方不再是那個喜歡和亞那一起搞事氣死凡斯的琉璃了
「我們,再也不見,琉璃」
——————————————
時間:現在
地點:菜園 中央園
臥在躺椅上的希月張開眼,自榕樹葉縫中灑落點點陽光照在她的臉上,使她不得不將雙眼微瞇
安地爾親手毀去了曾經與她個性相像的柳離,只剩下柳依族長,那他為什麼又要執著於她希月?
其實安地爾答應與她合作不就是為了以後讓她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所有物不是嗎
「呵」她冷笑了聲
說白了,安地爾不過是當她是替代品罷了,不過她又何嘗不是呢
也許有一天她過膩了現在的日子就會跑去安地爾那裡當他的紀念品也說不定啊
「不過…不是現在…」
羅夢夜
發表於 2022-2-10 07:44:29
章之貳拾捌
時間:下午 15:28
地點:褚冥漾的房間
褚冥漾無語的看著眼前的怪人學姐
自從上次揮別一諾後,時間也飛快的過了一個星期
他真的不知道為啥這個希月學姐會出現在他房間給他的房間開門接到菜園
「乖乖小學弟,這個門接到菜園的東園,其實這裡不需要特別照顧什麼,偶爾來這裡走動就行了」
接好空間的希月推開門走了進去,褚冥漾只好跟進去,踏入東園,入眼的是一棵開滿白花的大樹
「這個是杏花樹,東南北園都會有一顆樹」
東園是杏花樹,南園是鳳凰木,北園是櫻花樹,而中央是不會開花的榕樹,西園則是終年為紅的楓樹
「中央和西園的樹之所以選擇不會開花的是因為我跟一諾…」希月愣了下又再次開口:「這個不重要,我帶你逛逛吧」
希月收起身後的兩條狐狸尾巴,背上張開銀色的羽翼,她走了過去從背後抱住褚冥漾
「不要亂動哦」希月嘿嘿一笑,「掉下去爆漿的話我只好把你送到提爾那裡去了啊」
她搧動著翅膀飛在菜園上方
「小子,中央是連接我的房間,北園是接你學姐的房間,西園是連接一諾住的宅子,南園嘛,接的是我一個朋友的別墅」
「其他的院不是說不能去,有機率遇上其他人就是」
「哦…好…」他不知道能說啥,也只能這樣隨便回個單詞了
「放心吧,我這兒種的都是原世界的植物,不會咬人也不會吃人的,都能吃,不會中毒」希月倒是很貼心的這樣說,「水果要是看熟了能吃儘管拔去吃,我量你一個小人類吃不完」
她真的覺得她是個好心的學姐,這不就是給這個學弟省了餐錢嘛,雖然她這麼做,是有目的的
———————————
「紅罌向王稟報」
身穿黑色嫁紗的女子微微傾下身隨後站直身子
「小女與那位尚未覺醒的妖師做了多次接觸,他對於守世界並沒有太多的理解,可說是在那之前完全被保護在原世界的完全新人」
「個性方面如何」殊那律恩斜靠在王座上淡淡的問
「有些軟弱,無法控制力量,常詛咒自己…運氣不佳」紅罌很委婉的道,「出生臍帶繞頸外加打好幾個死結,被護士摔了一下才『活』過來,走在路上被招牌砸,上游泳課被水鬼拖走,坐在教室上課沒事就會有籃球、排球之類的飛進教師砸到他的頭」
殊那律恩的手下的鬼族素質簡直好得沒話說,居然都沒笑的…不,還是有在悶笑的啦
紅罌輕咳了一聲,「總之,妖師詛咒自身的本領令小女大開眼界」
她在聽的時候簡直要笑到落下巴了,夠她笑一年了
「還有,比申鬼王的第一高手似乎已察覺妖師後人再世」
稟報完畢後她退回鬼族群中,成為黑影的一部分,靜靜的聽其他鬼族的報告
過了好一段時間才終於可以離開,想著反正也不趕時間就到不動武區走走
「是紅罌大人啊,今日是您巡邏嗎?」一名老者在看的她時走過去打了招呼
「今日小女回來開會,剛開完的,過來走走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紅罌勾著妖嬈的笑容說道,「庫拉庫爾,那位雷之妖精的孩子怎麼樣了呢?」
「派翠絲啊,那個孩子差不多脫離瘋狂的險境了,不過心境上似乎還沒…」庫拉庫爾淡淡的歎了氣
「雖然那個孩子還小,不過黑色與白色的種族觀已經建立起來,無法接受也是情有可原,不過…」紅罌微微蹙起眉頭,「最大的原因恐怕是倖存者的不理智吧」
「畢竟整個村莊只剩那一個孩子活著,會害怕不安總是正常」
紅罌自己就相當清楚這樣的感情
「柳離當年也是因為如此才選擇離開的」
不知道哪時冒出來的殊那律恩淡淡的開口
庫拉庫爾見到殊那律恩出現,請了安後便離去留下他們二人
「因為凡斯和亞那的離開,安地爾近乎背叛的舉動,讓她產生他們這個四人的小團體只剩她一人的感覺,所以她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紅罌看向殊那律恩,雙目輕輕的眨了下,「忘記過去的朋友,只剩下最初到守世界時,認識精靈二王子的記憶,誰能想像時間種族的族長認識鬼王」
要她來說,他們族長的交友範圍廣大的她無法效仿啊
「那換是妳會怎麼做」殊那律恩問道
「呵,不管背叛者帶給我的傷害有多少,我都不會選擇忘記,這樣對於被遺忘的人不是非常的不公平嗎,更何況…」死得早的人根本無法對她的行為說三道四,因為傷害不只是背叛者賜予的,也是先離開的人給的,就像那個為她而死的人一樣,既然選擇先離開,那麼就算她傷害自己又有誰能責備她
她知道,他的確是想救她,只是對於她來說,這樣的救贖實在太過於沉重,只是在強行斬斷他們之間的牽絆,讓她一次次的忍受割裂似的絕望
她也有怨,她也有恨,但是卻極少與他人相提,她忍著,她以為自己早已心死,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非是心死,而是痛到麻木了
她不想被拋棄,所以她拋棄了過去世界的一切來到這裡,但是她記得過去發生的所有一切,用那過去給自己創造了更深的地獄
她知道殊那律恩聽得到她的想法,但是她不介意她的想法被他人所知
因為不管怎麼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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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月把東園接到你的房間?」斐嵐看著褚冥漾,眉毛輕輕的挑了起來
褚冥漾點了點頭
「褚,那個人沒有表面上那麼平易近人,雖然不是說不能往來,但是…」斐嵐抿了下脣,神色難得的露出些許凝重
「她快瘋了…不對,她很早就瘋了,只是她看起來像是正常人,天才與瘋子往往只有一線之隔,而她兩個都是」斐嵐閉上雙眼,「除非她找你,或是真的有事要找她,否則不要隨便去找她」
「可是學姐妳之前不是有把我托給希月學姐照顧嗎?」
「那是因為她好奇你是怎麼樣的人,想試著接觸你,直接拒絕她不是好事,所以我同意」斐嵐回答道
希月早在她哥哥死去的時候就瘋了,這個發瘋的天才隱藏得與常人無異,更恐怖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瘋了
但是,即使如此也改變不了她是瘋子的事實,這個瘋子經不起更大的刺激,這個人,就是個不定時炸彈
如果讓她呆在原本的世界,可能到壽命結束都不會真正瘋掉,但是現在,時間種族的壽命相當的長,希月恐怕撐不了那麼久,最快百年後就會完全瘋了
而她斐嵐能做的,也只是想辦法讓自己成為希月心裡最重要的人,最好重要到捨不得死去丟她一人在世最好
希月啊希月,妳怎麼光是活著就好讓人無法放心?尤其還無法不理會妳
———————————
時間:未知
地點:警局
「阿玄,你放心吧,那個小鬼過的很好,都五年了,你也該放心了吧」一名長了二十出頭的臉實際上已三十多歲的警官對著身旁的法醫道
「我知道,我算了很多次,她現在過得的確很好」穿著醫師袍的青年說
「小符大概的情況那個叫做斐嵐的人都知道,那個人可信,所以你不要再想著怎麼掛算出聯絡把我帶到那裡去的人」何凱勸說著
「小符瘋了!在白篆死的時候!她是想要遺忘所以才到別的時空去,但是她經不起更大的刺激!」言玄拍了身前的桌子,「你也說了,那個叫斐嵐的人傳了訊息跟你說她做殺手,她當殺手的目的不夠明顯嗎!」
「她在走白篆走的路啊!」
言玄重重的喘了喘氣,用力的想平復心情
畢竟像他和何凱這種人,必須保持心境平和,否則會有不太好的事
「我知道」何凱看著情緒激蕩的言行,心裡忍不住歎了氣,「最近我再翻了黑善的實驗紀錄,發現白篆…跟我們一樣」
何凱拿出一本有些年頭的黑革筆記本,言玄接過翻了起來,看著看著雙眼瞪了大
「白篆不是跟小符一樣是符篆派咒術士嗎,怎麼…」
「錯了,他也從來沒有承認過他是符篆派的咒術士吧」何凱反駁道
「他跟我們一樣,是奇門術士」
在他們的這個世界,術士分了很多種,其中以夏家為首的符篆派咒術士最為聞名
在術士界中,術士通常會有一雙能夠看透陰陽的雙目,唯有一種術士看不見陰界,那就是奇門術士
踏採八卦陣法,能夠參透天道,這是一般術士對於奇門術的理解,然而卻不是如此
奇門術士能在自己的內境中追求到答案,但是如果答案對於未來的變蕩太大的話,對於術士自身會造成危害
有人說奇門術士一生在趨吉避凶,這話有理,但不全對,若是一味趨吉避凶順勢而為,那又何必去明理?反正懂不懂那規則,世人都被天道所捆綁
已成的過去無法挽回,尚未到來的未來也無法改變,那麼,像他們這樣的存在有什麼意義嗎?
「我問你,你是不是在當年的事件之前就已經掛算就出來小符的一劫?」何凱隨口問道
「那件事似乎對於未來的影響非常大,所以就算我拼上半條命也只能知道一個模糊的大概」言玄想起當時為了卜算出那個不確定而掉了半條命,而且還差點被夏符發現他奇門術士的身份…
「夏符自從認識你以後就一直跟你在一起,難為你一直瞞著她那天才咒術士」何凱笑了出聲,「那個孩子其實也有奇門術士的天賦不是嗎,為什麼不教她奇門術?」
「在眾多種術士裡,知道她最討厭哪種術士嗎」言玄想起了些過往而笑了出聲,「她最討厭奇門術士了,因為她認為身為術士就應該遵行天行之理、順勢而為,要遵循世界運轉的隱藏規則,所謂術士,就是被天理束縛,按照其趨勢活著的人罷了」
「偏偏奇門術士可以說是逆天道而行的存在,有悖她的術士理論,所以她不喜歡對吧」何凱倒是覺得夏符的這個論調挺有趣的
「所以啊,何必教呢,而且我本來就跟你一樣是刻意隱瞞奇門術士的身份了」言玄聳了聳肩
「說到奇門術士,那個斐嵐啊…」何凱說到一半便被突然衝出來的人打斷
「老大老大!咱們轄區發生了凶殺案!」
「先處理案子吧,阿玄,你現在有空吧,那就一起去吧」
「走吧!看看這次被幹掉可憐人是怎麼下線的」言玄一撇剛才的凝重,就像平常那樣嘻嘻哈哈的
阿弦
發表於 2022-2-10 12:17:45
希月也是不容易,希望不要發生什麼事情。
羅夢夜
發表於 2022-2-17 07:45:17
章之貳拾玖
大競技賽,是被各方關注大型活動
尤其是鬼族
希月全程關注著這個混亂的大型祭典,她的契約印記告訴她,與她締結契約的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獄界搞事王就混在競技隊伍裡
但是,她不打算跟任何人說,包括她親愛的族姐,畢竟她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再說了斐嵐又不是競技隊伍的選手,危害不到她的,更何況那個鬼族的目標是亞那瑟恩的兒子和凡斯的後代,雖然他們好像已經發現那名紫袍有問題了,不過沒關係,這樣看起來好像更有趣
所以當她知道斐嵐會偷偷跟進湖之鎮時她慌了,一急之下她用身上的契約印記聯絡上安地爾把人找到月的穀雨包間去
「這次大競技賽,我不管你要動誰要炸哪裡,唯獨斐嵐,你絕對不能動!」她難得的沉著臉色,「否則我會視契約破裂!不戰死誓不休!」
「小時族不要這麼激動嘛」安地爾喝了一口咖啡,「其實我這次的目標不是柳依的繼承者,而是亞那的孩子和凡斯的後代,妳大可放心」
「最好是,我警告你,我已經把未來的我送給你了,所以不許去動斐嵐.時境」希月細細的瞇起雙眼
「我對柳依的繼承者沒什麼興趣,她跟你們族長在各方面上都像,我不太想放這樣的東西在身邊」安地爾聳了聳肩,「有妳這個與琉璃相似的人就夠了」
「你這樣說話很討人厭」但是他沒有在說謊…大概吧,她的眼睛對這種千年的傢伙測謊只有一成的機率是有效的,「算了,至少你不是在騙人」
——————————
時間:18年前
地點:夏家
多年前的夏符其實並不像現在那般活潑中帶點癲狂的模樣,她在剛入夏家時,沉默寡言,喜歡蹲在角落以及玄關讀書
她與言玄第一次說話是在她入夏家的半年之後,她一如往常的坐在玄關讀著醫書,坐在玄關的半年來,她聽過許多人說她的閒言閒語,到後來甚至連她在的時候都不避諱,所以她從大門的玄關移動到後門的玄關待著
她不喜歡待在房間裡,她想在玄關坐著,哪怕她知道她等待的人不會推門而入她也想在玄關待著
「妳就是夏符?」11歲的言玄看著坐在玄關的女孩,開口問
五歲的夏符抬起頭看向言玄
她知道這個人,是夏羅紹的朋友的兒子,所以這家人跟夏家的往來頻繁,也因為如此夏家和言家的醫院有了合作,資金經常互相流通
據說言家是好幾代以前從夏家沒有練術天賦的人分離出來,到了他們現在這一代是連術士的世界都不知道的
「妳好,我是言玄」
「為什麼要跟我說話,我是沒有存活價值的野小孩,他們都這樣說,你,也和他們沒什麼不一樣對不對」夏符看著對方冷冷的說
「要說我跟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我覺得沒有人出生就毫無價值」言玄微笑著坐到她旁邊,「聽說妳五歲而已,就看得懂這樣的書了啊」
「只有這個不會罵我…」她不想在這裡,可是她的哥哥要她活下來,就算她在這裡受到他人言語的攻擊她依然在這裡
她想活著見到哥哥
「阿玄,阿玄你去哪裡了?」
言玄的媽媽坐在客廳裡向外喊道
「你的保護者在叫你了」夏符翻動了手上的書本淡淡的道
「那我走了」言玄站起身,俯在她耳邊輕輕說,「不要做出妳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樣子,特別容易被欺負的」
「呵,你以為改變很容易嗎」夏符冷笑了聲
「改不改,就看妳自己的意思了,不過我希望以後可以看到不一樣的妳啊」言玄微微一笑
「好啊,聽你的,現在的日子這樣過也很無聊」夏符闔上書本站起身,「我會離開這個角落,請你負起責任來帶我走角落以外的地方」
之後,她真的不再坐在玄關處,而言玄也真的每天都帶她從後門走出夏家大宅
「我說妳沒出來外面過嗎」言玄看著夏符的雙眸帶著一絲好奇看著周圍的事物好奇的問了
「不是,從以前的家到這裡的時候有出來過」夏符回答,「可是那個時候在下雨,還很黑,所以看不到…」
這時她突然瞪大眼睛轉過頭,四處張望
「父親大人……」
她的聲音很小,言玄幾乎快聽不到
「怎麼了嗎?」他開口問
「啊…不,沒事」夏符將視線轉回,不再四處張望
可是,她在那瞬間的確真的感覺到她的父親大人的一點點術力感
她其實很想回到黑家的大宅,就算每天都要被做實驗也無所謂,她只想跟哥哥在一起就好了,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受到他人的白眼?她明明也是有父親大人有哥哥的人!
幾年後經過細想她才發覺她的父親大人是想殺了她做讓他心愛之人重回的祭品
她所看見的真實,其實都是虛假的…真實的是虛假的,虛假的不是真實的…
所以,她討厭謊言,因為她討厭這個充滿虛假的謊言世界,真正重視她的人不會欺騙她…
至少她是這樣想的
在咒的葬禮上,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術士袍
她哥哥的葬禮不需要什麼流程,只有建起靈堂讓人上香,她不打算讓太多人打擾她的兄長,所以也沒有請什麼人來主持葬禮,來的人,只有知道咒和她是兄妹的人
走到棺材前,她看著躺在白花間的人,伸手握住不再有反應的人的手
「哥,你為什麼要騙我呢?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有人騙我了…」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好像只要這樣說話她哥哥就會清醒似的
「不可以騙我啊,你是不是算準了我當時看不到你,真實之眼不會發揮該有的作用才敢騙我?」
她放開了咒的手,放回了原處
就在言玄等人以為她會回到她原先站的位置時,夏符突然伸手用力按住屍體的肩膀
「騙子!大騙子你快醒醒啊!說好要一起的呢!憑什麼你可以先死啊!我在夏家等的這些年又是為了什麼?為了看你這樣去死嗎!你說啊!說啊!!!」
夏符用力的晃著咒的屍體,早就沒有了平時偽裝的姿態
「我求你回來好不好…我沒有求過你任何事情…我只求你回來…好嗎…哥…」
就在言玄等人要上前去阻止她時,她跪了下來,眼中簌簌的掉下眼淚
「你回來啦…好不好…我會聽話…要我殺人也可以…我求你醒醒啦…」
夏符知道這個人不會再醒了,她大哭了起來,用著她不曾在他人面前展現過的脆弱哭喊著
「哥啊————!」
言玄想走過去將夏符拉起,卻被何凱攔下
「別過去」
雖然分離很多年,但是在夏符心裡,咒始終在她心裡佔了很大的位置,小時候的離別成了她心裡解不開的結,夜晚的夢中總是會夢見她的哥哥推她翻出黑家大宅的圍牆,此後他們再也不見
她將她擁有的唯一一張哥哥的照片視作寶物,即使找不到哥哥至少也有這個念想吧
接著咒又回到了她的身邊,她真的好開心,好像失去多年的寶物又再次回到她的身邊,而她也不再是沒有親人的孤兒,她有最疼她的哥哥!
但是現在,咒死了,符瘋了
多年前,黑善在知道咒將符放跑時不怒反笑
『黑咒,你以為把黑符放走她就沒事了嗎,跟你說啊…』
咒看著生育自己的父親勾起微笑
『這是詛咒吶,黑家的孩子是不得善終的』
『你和符,跟我沒什麼不一樣』
咒勾起邪魅的笑容,『我和你一樣,但符是不一樣的,她不會跟我們一樣』
『我們這一脈被詛咒過,活著只是折磨,卻又無法自己結束生命,似瘋非狂的活著,不如把命給我,讓我拿來更好的運用』
『她會不一樣的』
『那我們就走著瞧,你也給我滾,可不要先死了啊』
羅夢夜
發表於 2022-2-24 12:41:15
本帖最後由 羅夢夜 於 2022-2-24 12:43 編輯
章之參拾
時間:晚上 11:51
地點:獄界
闇流貴族紅罌是近年才加入卻位份不算太低的人,身穿一襲黑色嫁紗,面部被黑色的頭紗蓋著,無人見過她的臉面
她收編在邪火貴族萊斯利亞的麾下,主要負責巡邏與護衛不動武區域,部分不動武區域是在特別容易被攻擊的邊境地帶,會巡視那部分區域的不是需要訓練加強力量的人要不然就是強得足以應付攻擊的,而她,紅罌,就是負責輪班巡邏這片特別容易被攻擊的邊境地區
不過因為有結界的存在,所以照道理來說這份工作還算很閒...
才怪!
要換是平常的確很閒沒錯,閒到都有時間可以跟這個區域的居民打關係,但是今天!
「這位比申惡鬼王的第一高手閣下,此區域不歡迎您,請賣小女一點薄面,立刻離開」
她雖然知道這位鬼王高手實力不弱,但她真的沒想到他能夠闖入殊那律恩的地界而不觸動警報!
她的上司萊斯利亞人又剛好不知道跑去哪裡......
「聽說殊那律恩在近年收了一名銀翼狐族的扭曲者,聽著就讓我有些好奇,這究竟是不是真的呢?」安地爾是知道銀翼狐族全部都是時間種族,扭曲的時間種族?聽了實在令人好奇
「小女過去是否為銀翼狐族又與閣下何關」紅罌雖然故作輕鬆的姿態,但是她時刻注意著安地爾的動作
她在獄界所使用的武器是從公發武器庫拿出來的,堅固程度比不上幻武兵器,能不能擋下安地爾的針...她還真沒個準則
「建議妳還是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才不會吃太多苦頭」安地爾抽出黑色的毒針優雅的說道
「小女雖不強,但也不是任憑拿捏的主」紅罌抽出黑色的劍,頭紗後的血色雙目微微眯起
這把劍上有抹上她製作的神經麻痺的速發性毒素,只要劃破一個傷口就行,但是不要說是傷害到安地爾,她根本無法靠近,安地爾的黑針追著她,只要她稍有不慎就會被刺中,這樣連續閃躲也沒機會放出飛毒或施展咒法
她拉開紅色的保護術法隔開安地爾的黑針,卻不料黑針並沒有被隔下反而刺破了保護術法,她匆忙閃過卻還是被擊中左手
像是不被這種攻擊影響的她看也不看的把黑針拔出,而她心裡明白自己絕對中毒了,被刺中的區塊慢慢的被麻痺,接著翻起點點刺痛,隨後化作劇痛
忍著傷口的痛楚,紅罌鎮定的看著安地爾,「對於閣下的問題,小女無可奉告」
眼見對方又有再甩出黑針,而她還在尋思著打退對方的方法時,一道黑色的電流襲向安地爾,但是這電流實在太過於微小,以至於在碰到安地爾之前就先消散
一個小孩子手裡流竄著一點點的黑色電流,滿臉視死如歸
「派翠絲,回去」
因為弱小所以幫不上忙,因為弱小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村子覆滅
因為弱小所以即使保護者有難也幫不上忙
女孩搖頭,她心裡明白自己幫不上忙,但是總比什麼都沒有做得好
紅罌一個閃身護到派翠絲身前
弱小的人只能接受比自己強的人的保護,而比較強的,哪怕眼前的人比自身要強上不知道多少也不能退縮
如果能使用她襯手的刀就好了,如果能使用玄武...但是召喚玄武等於破了她的身份,所以只能用這把她不擅長使用的劍...
有個聲音在她腦中響起
『呼喚我...讓我給予妳需要的力量...與我相同的墮落者…』
——————————
時間:一星期前
地點:時族境地
他們真正的時間種族雖然隱退於歷史長河之後,但是但凡是個種族,都會有所謂的例行會議
而這一族的例行會議很奇怪,要嘛就好幾年不辦,要嘛就三天兩頭辦一次,明明幾個月之前才辦過一次,她還記得那次是斐嵐主持的
一般而言例行會議她都沒有在參加,而是由她的侍衛——奕祥.艾納霖來代替她去的,反正不就是聽他們廢話,她忙得要命,所以不去!
例行會議在斐嵐入族以後都是由她和水晶蘭大少主輪流主持,即使她希月入族也沒有讓她來主持,她覺得是她這個三少主份量太輕族長不讓她來
才在暗爽不用開會時,她收到了來自族長的例行會議主持通知,所以她現在在族裡亂晃等開會前10分鐘再過去
雖然大部分的地方在她還在族裡的半年裡就都晃了個遍了,沒什麼好晃的
「三少主要不要參觀族裡的幻武兵器房?您那時應該沒進去過吧」跟在她後面的奕祥提議道
「的確沒去過…好啊,反正現在沒事」她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帶路
他們走沒有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看樣子應該是本來就沒有離很遠所以奕祥才會提議的吧
奕祥開啟了幻武兵器室的大門,裡面陳列著不算多,但是也不少的幻武石
「您可以進去參觀,但是請不要用您的右手去觸碰」奕祥微笑的指了指她的手
希月在出門前還在做實驗,因為一點點小意外所以實驗品炸掉傷到她的右手五指,由於她覺得沒有上藥包紮的必要,所以她就直接帶著受傷的爪子回族,而沒有經過處理的傷口現在血還沒完全乾涸,為了避免意外將幻武精靈喚出來
看看自己下過幻術外表看起來完全沒事的右手,她點了點頭,「反正我只是進去看看又沒有要碰的意思」
她走了進去,裡面的寶石從純色的王族兵器到雜色的一般兵器都有,每個寶石的前面都標上了幻武精靈的名字,而找到主人的寶石位置是空的,但是名字依然留在架子上
她走到一處,四大神獸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都有主,所以只留下了名字在這裡,接著往旁一看,有一個格子是空的,但是牌子上卻沒有烙下代表有主兵器的印記,低下頭,她看見一顆黑色的幻武寶石在地上
「奕祥,有一個幻武石在地上,我把它撿起來哦」希月朝門口處喊著的同時蹲下身伸出手碰上那顆黑色的寶石
碰下去的瞬間,黑色的幻武石發出紅黑色的光芒,她這時才想起———
她的右手上的血沒有完全乾,幻武靈被她弄出來了...
還沒從為啥她就隨便摸一個就被看上又是一個想跟她定契約的震驚中出來,黑色的六翼在她面前伸展開來,藍色的眼瞳看著她......
————————————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初現你的型,傲慢貪婪而墮落,黑暗是你的驕傲,是我的面向,然後,幫助我,除去眼前的障礙」
黑色的長刀隨著她的言語出現,紅色的五芒星在她的頭頂上的天空伸展開來,似是浸染鮮血多年的鐵鍊喀啦喀啦的交錯在她前面保護著她
黑暗的貴族兵器,墮天使路西法
「小女實在無意在此與閣下大動干戈,煩請離開」長刀上的紅色紋路淡淡的散發不詳的血光,紅罌的聲音平淡無波
其實她很驚訝路西法可以發揮這樣的能力,純色,沒有王紋,但是又能夠發揮出幾近王族兵器的力量
有一種隨手抽卡抽到稀有UR的感覺,可是她之前玩手遊超級非洲,有沒有見過連10抽可以抽中兩張已經有的SSR還都同一角色剩下的R全是已經有的還重複兩三張,有沒有看過連10抽裡只有三種卡剩下都是重複的
所以她後來都不玩手遊了
「果然是銀翼狐族的狐狸,已經對這裡產生歸屬了嗎」安地爾看著散出淡淡殺意的紅罌輕笑了聲,「但是妳現在也沒能力反擊了吧」
「未戰死,勝負未定」長刀直指安地爾,從紅色五芒星中伸出的鐵鍊像蛇似的襲向安地爾
安地爾像是見小孩拿著皮球玩耍似的躲開鐵鍊
「呵,算了,我只是想來確定那一個問題的答案而已,既然我確定了,那麼我走了」
說著他一個轉身後連影子都不見
「王八蛋...」眼見對方真的離開後,紅罌原地坐了下來,摸了摸完全沒有知覺的左手,她看向一邊的派翠絲,「放心吧,小女沒那麼容易死,回去妳的小屋好好休息,下次不要再衝動跑出來了」
派翠絲擔憂的看了看紅罌,隨後點了頭跑回自己居住的地方
四下無人後,她的面前綻放出紅黑色的光芒,有著黑色六翼的墮天使出現在她的面前
「路西法,你不知道你是在消耗宿主的精神力嗎」她都快掛了還這麼搞,不怕剛締結契約的主人掛掉嗎!
「當然是確定妳的精神力足以讓我出來才這麼做的」身穿黑色西裝的白髮青年莞爾一笑伸手將坐在地上的她扶起
攙扶著幾乎無法自己站立的紅罌,路西法搖了搖頭
「妳這身體素質真的不行」
「不要吵,我正在排除剛剛的毒素」因為玩毒的關係她對於毒有一定的免疫,只是若是不排除或者解毒還是會有後遺症的,「而且我剛才還勉強跟你訂契約,沒馬上睡死都是有東西在保佑了」
後來她讓路西法回幻武石省得浪費她的精神力,接著過了沒多久一群不動武區的居民出現,說是派翠絲找他們過來的,她被抬到好心居民整理出來的地方休息,過沒有一小時她就自己離開去向殊那律恩報備後便回到自由世界,因為學院放寒假了,宿舍準備進行結界的重塑,幸虧她只是負責護衛不負責寄宿鑰匙
羅夢夜
發表於 2022-3-3 15:30:14
章之參拾壹
精神世界被像希月這樣的術士稱為內景,與她締結契約的幻武兵器如同住戶般也有自由進入內境的權力,像玄武就直接住在希月的內景裡,畢竟在幻武石裡除了睡覺就是冥想,到內景裡還能從希月的記憶裡摸書出來看
而現在,希月跟路西法定下契約,路西法也成了內景的住戶,跟玄武成了室友
一開始希月完全不知道路西法在她的內景裡幹什麼,她老覺得路西法不是像玄武那樣會安靜坐著看書的人,哪怕他看起來就是奶油小生的樣子
作為術士,打坐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即使她現在不再是術士她還是偶爾會打坐來平心靜氣,打坐著她就想到久違的進入內景
一進去就看到玄武和路西法二人坐在方桌的兩端,玩著她不管怎麼看都是名為麻將的東西
兩個人打麻將?怎麼打的!
「唷,要不要一起玩?」路西法抬起頭來看著她
要不要玩?三缺一啊大大!
「我們可以把持二人牌的位置讓給妳,或者妳只想持一人牌」路西法接著說
感情你們兩位一人兩手牌在玩?
「我說你們怎麼不玩兩個人玩的,非得打麻將?」她無語了,更讓她吃驚的是玄武居然跟著路西法一起這樣玩
「比如?」玄武開口問
「下象棋圍棋打撲克牌玩大富翁都好,你們兩個人打麻將不累嗎」她白了自家兵器一眼
「這不是不會玩嘛,大富翁又太無聊,所以才打麻將」路西法回答,「不然妳來教我們啊」
希月嘆了口氣,變出了象棋跟棋盤還有另一張桌子,擺上棋子
「過來,我給你們下指導棋,你們其中一個坐到我對面,另一個待旁邊先用看的」希月坐在椅子上道
路西法率先坐到希月的對面
「紅棋先攻,黑棋先守」接著她拿起棋子解釋每隻棋子的走法
「大概就是這樣,象棋比的就是排兵佈陣,我下了一步棋就要想到後面的好幾步,並且推測敵手的下法」
希月先給路西法下了指導棋,邊下邊講解
「最後,在將軍之前要先提醒對方我要將軍了,沒有人偷偷將軍的,懂嗎」
希月提起黑色的包按到紅色的帥上
「將軍,這樣我就贏了」
「似乎很有趣,讓開,吾也要學」玄武開口趕坐在椅子上的路西法走
接著希月給玄武下了一盤指導棋後就放路西法和玄武自己玩去
「哎,對了,我問妳啊」路西法在玄武思考的時候抬頭看向站在一邊觀棋的希月,「後來我看過妳的記憶,其實妳不弱,為什麼當時會亂套?」
明明這個人不弱,為什麼會因為一個鬼族而腳步凌亂導致落敗?
「實戰經驗不足,我很少對付像安地爾那樣的存在,多數對付的都是任憑人拉線操控的傀儡鬼族,當遇上像那樣的人時會考慮太多反而不敢行動」她那雙藍色的眼瞳緩緩閉上,「謹慎不是壞事,但是謹慎過頭反而會顯得優柔寡斷,我清楚這點但是卻又犯了這樣的錯」
她簡直白癡!
「好了,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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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上午 10:59
地點:希月的別墅
在地上盤腿打坐的銀髮少女張開如水塘般藍色眼瞳,接著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走到冰箱前拿喝的東西時手機突然響了
「喂,斐嵐啊,咋了?」她接起電話,伸手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
「有事找我,OK,妳現在在中央對吧,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後希月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可樂後走向通往菜園的門
一到中央園就看見了銀髮的紅眼少女
「斐嵐早啊」希月隨性的抬起手打招呼
「希月」斐嵐點了下頭表示打招呼,隨後馬上奔向主題,「昨天我回族,族長給了我第二個幻武兵器」
哦,她知道啊,之前她不小心把路西法弄出來,而路西法又說要她為宿主,所以族長就說也給斐嵐一個才不會顯得不公平,而她因為不確定自己到底會在什麼身份下使用路西法所以拜託族長幫她瞞著斐嵐
「有什麼問題嗎?」希月問
「不...就是想問妳有沒有拿到而已」
「說不定過陣子就會傳我回族去」希月知道斐嵐在想什麼
雖然斐嵐入族不到十年,但是她卻已經建立起一定的威信,也有一批擁護者,相比之下希月沒有特別跟族裡的人打關係,再加上反對三少主的大有人在,如果有一天柳依真的聽信族裡的讒言,希月的三少主之位就會不保,斐嵐是擔心希月介懷這點,不過她可能不知道希月一點都不介意
斐嵐一直說她腦子想太多,她怎麼就不說說自己一樣很會胡思亂想
「話說妳的新兵器是啥?」為了讓斐嵐不要再亂想下去只好先轉移話題
「光的貴族兵器,熾天使加百列」斐嵐取出一顆白色的幻武石,「熾天使加百列與另一位天使兵器是少數擁有王族兵器力量的貴族兵器,而另一位天使兵器我並不知道是為何名,在千年前現任族長的血曾經讓兩位同時出現,後來都沒有與族長簽訂契約,我有嘗試問過加百列原因,不過她並沒有回答我」
希月看著斐嵐手裡的幻武石
想來斐嵐說的另一位天使兵器是指路西法吧,她還真不知道這種事,不過這種事應該是斐嵐特別去打聽來的吧
話說她要是問路西法的話,那位墮天使不知道會不會回答?
『我可以直接跟妳說,因為那個時間種族不有趣所以我沒有跟她定契約』在她內景裡下棋的路西法說道,『妳就有趣多了,我非常好奇妳會落到什麼結局』
「對了,已經放寒假了,妳有沒有要來我這裡住?」
三天前的學院鑰匙重塑,黑館那裡出了很大的騷動,因為她在前一天剛跟路西法締結契約再加上中的毒還沒全退,所以也就待在紫館負責護衛沒有到黑館去看戲,也不知道安地爾的那個毒是用什麼東東做的,廢了好大功夫才把毒清個七七八八
「不用了,妳的義子也不喜歡人多的吧」斐嵐回答,「還有我今天要陪褚回去原世界」
「我有聽說,就是遇到一個鬼不知道怎麼處理嘛」超可惜她人沒過去,不然她包準好好笑那褚學弟
黑館的事情根本只是煙霧彈,只是要掩飾安地爾偷取湖之鎮挖出來的棺木
她後來也有跟著九瀾進入湖之鎮看那個棺材,一看她就知道那個棺材裡躺著誰
千年前的妖師一族族長、凡斯,族長的摯友之一
棺槨上的古代精靈語和時間種族文字,經過時間已經不明顯了,但是依然能看到當年的亞那和柳離為凡斯留下的最後祝福
不知道安地爾為什麼要偷凡斯,但願那個傢伙不要把凡斯用在奇怪的地方,那不管怎麼樣都是去世的人,而且嚴格再嚴格再嚴格來說還是她的長輩
「對了,你們下午要去褚小學弟家對吧,晚點我也會過去,大概在你們處理完女鬼的事情以後吧」希月說道
「妳過去做什麼」
「就是我要回去掃墓,我叫一諾不要自己待在家裡,所以他說要去人類矮子家裡待到我接他回家,總不能寄放小孩還沒有一點表示吧?」她回答,「因為過年時要帶一諾出去玩,那時候就沒辦法回去掃墓,所以我提前過去」
「嗯」斐嵐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接著人就離開了
「好,來準備送給褚家的見面禮還有咱們的午餐」希月拉了下筋骨後露出笑容
———————————
時間:下午 14:35
地點:黑藤館
後來褚冥漾睡到午餐時間才醒來,他們就先前去處理女鬼,接著去褚家
路上他們買了一千元的雞蛋糕,那家雞蛋糕是不錯吃,但是斐嵐真心覺得希月做的更好,因為希月她總是能按照她的口味來做,所以她總是覺得希月煮的東西比其他人的還要好吃
接著一行人來到褚家,看著他們一家子的互動,說實話其實她很羨慕,自小喪母失父寄人籬下的她始終感受不到來自家庭的溫暖,而到了時族她全心專注在如何當個稱職的二少主,什麼溫暖她完全感受不到
直到遇上希月她才有了想保護著什麼的感覺
這個聰明又笨的傢伙總是可以給她一種疼愛的無奈感,後來她發現原來希月瘋了,她盡可能的弄一些抗精神失常的東西在希月不注意的時候給她使用
但是都已經瘋了,這種東西對她真的有用嗎?
可是她不希望她的族妹完全陷入瘋狂,所以她還是持續這些動作,總比什麼都沒有做要強多了
「對了,褚,希月她...」就在她要跟褚冥漾說希月會來褚家寄放小孩的時候,門鈴響了
褚冥漾出去開門見到站在門口帶著白色鴨舌帽左右手各拿了一個大籃子的希月時錯愕了一下
「嗨」染了黑髮的希月拿下帽子笑了開來,隨後揚高左手拿著的大籃子,「這是給你們的,都我做的不用客氣」
「漾漾,是誰啊?」屋裡傳來褚冥漾媽媽的聲音
「是學校的學姐啦」他朝屋裡說道,「希月學姐要進來坐坐嗎」
「那我不客氣了,剛好有事想讓你幫個」希月不客氣的走進屋,一進到客廳剛好看見大型分贓現場...啊,不是,是伴手禮試吃現場
「我本來要跟你說希月會來」斐嵐放下手裡空了的包裝紙淡淡的開口
「是漾漾的學姐啊,歡迎」褚冥漾的媽媽——白凌慈笑著看向希月,「不要站著,坐下吃點東西吧」
「謝謝,啊,我叫做黑月,可以叫我希月」希月帶著平易近人的爽朗笑容將手裡的籃子遞給白凌慈,「這是我做的,希望你們喜歡,我不知道你們挑不挑蛋糕口味,所以我做了很多種」
「人來了就好,還帶東西來,怎麼好意思呢」白凌慈這麼說著接過了籃子
黑...
斐嵐聽見那一個姓氏不自覺微微皺眉,摒棄夏氏卻重拾黑氏,她...
「對了,褚小學弟,我有點事想麻煩你」希月往褚冥漾的方向靠近,「因為我要處理一點私事,可能要到後天才回來,所以我想把一諾寄放在你這裡」
「這個......」他才不想收容那個叫他矮子的那個紫色怪人!
「我過年要帶一諾出去玩,原本每年過年都要做的事情只能提前,住宿費和額外支出我都會付,請幫我這個忙」希月臉上的爽朗笑容微微的淡去
「褚,就幫她,如果有其他需要我也會幫忙」斐嵐忍不住開口了,反正大不了她留下來幫忙看著一諾
希月大概覺得問褚冥漾不會有她想要的答案,改看向白凌慈,「褚媽媽不好意思,因為我有點事情後天才會回家,可以麻煩你們讓我弟弟一諾暫時借住在這裡嗎?一諾跟褚小學弟是同班同學,也有一起吃過午餐,一諾在班上只有跟褚小學弟有過來往所以我才會想麻煩你們」
「你們父母呢?」
「我媽難產死了,我爸在幾年前離世了,我是姐代母職的把一諾養大的,所以一諾都叫我老媽,若是聽到請不要覺得奇怪」希月像是在說什麼不值錢的童話似的笑著
「希月,妳...弟弟的事情我幫妳處理,妳有很多話想跟那位說吧」斐嵐看向希月道
「也是,好久沒有回去了,有好多話想說呢」希月提起另一個籃子,「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完她便離開了褚家
「學姐,希月學姐她...」褚冥漾想嘗試打破尷尬氣氛
「她要去掃墓」斐嵐染黑的雙目中帶著一點無奈,「她再繼續『說故事』下去恐怕真的要瘋,除了打斷她我沒有別的選擇」
斐嵐視線轉向褚冥漾,「如果真的不方便的話我會幫你找另外的地方給他住的」
「老媽,可以嗎?」褚冥漾只好看向自家媽媽問
「你覺得沒問題就好」白凌慈其實覺得兒子有朋友留下來住並不是什麼壞事
然後,門鈴又響了,褚冥漾走去開門,見到了染做黑髮一樣穿著黑色兜帽外套的一諾
「......你好」
「人類矮子,老媽把我寄放在這裡」一諾溫吞的開口,接著把一袋東西塞到褚冥漾手裡,「西園的地瓜,老媽說可以吃了,我拔了幾個」
在出門前,他突然想起先走一步的希月跟他說過去別人家要帶點東西,所以他就跑到西園去拔地瓜當伴手禮
「好,謝謝」這時褚冥漾才想起希月說過那片菜園的時間流動比較快,一個星期就會過完一個季節,看樣子這個星期是輪到秋天吧
褚冥漾將人請入家裡,對方倒是沒有閒房子太小什麼的,就是跟著他走到客廳,這時客廳裡正在分贓伴手禮...哦不是,是挑伴手禮
一諾其實非常想要無視客廳裡的人,但是由於希月的交代所以他對屋裡的人點了下頭後自己找了地方坐下
「漾漾的同學也來挑你喜歡的吧」褚冥漾的爸爸——褚項看向一諾說道
「那個...一諾同學也過去挑吧,隨便拿一個也好」褚冥漾看完全移動打算的一諾開口道
一諾看了褚冥漾一眼,站了起身,「人類矮子,明天跟我出去逛街」
對於一諾沒頭沒腦冒出的一句話,褚冥漾是摸不著頭腦,想問的時候一諾已經走過去看桌上的伴手禮了
糟糕,該不會這個紫色怪人想幹掉他吧
「放心,希月的義子在沒有命令下不會殺人」隨便挑了幾條髮繩後就回沙發坐下的斐嵐看向褚冥漾道
那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希月的義子說話一直都是這樣」斐嵐喝了一口已經不熱的茶水
一諾拎著兩頂鴨舌帽走回他剛剛坐著的位置上,他手裡的鴨舌帽兩頂都是黑色的,一頂用銀色的繡線縫出狐狸,這隻狐狸還擁有水色的眼睛,而另一頂上則是一個淡紫色的『諾』字
看著一諾,褚冥漾很認真的思考
該問嗎?問了會不會有什麼鬼事發生?但是不問明天屍首異處怎麼辦
「希月的義子,褚在好奇你剛剛的意思」為了避免自己的腦子被沒意義的話填充以及避免這個蠢妖師被正在摩拳擦掌的冰炎拍死,斐嵐隨口問道
「逛街」一諾想了一下後開口,「書上說到別人家,對方要盡地主之誼,一起出門」
接著他又閉嘴了,顯然他覺得自己解釋得很清楚了
到底是哪本書教的!
褚冥漾真的覺得他無法跟上這個人的思維
羅夢夜
發表於 2022-3-10 09:23:20
章之參拾貳
時間:上午 10:15
地點:台中
紫色怪人說的跟他逛街真的就只是逛街,一早就把他從床上拖下來,拎著他走出門,他沒辦法,只好帶著這個怪人到處走
他現在很餓,因為他早餐都沒來得及吃就被迫出來走路
「一諾同學,我們要不要先找地方吃早餐?」
他們從八點出門,走了兩個多小時,他要求吃早餐不過分吧!
令他意外的,一諾並沒有回任何超乎他常理的話語,就是看了他一眼以後點了下頭
這時褚冥漾想起希月和西瑞的食量是多麼驚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眼前這位身高直逼200的大個子食量肯定不簡單,要是進去直接給人家點了幾十份早餐怎麼辦啊?
一諾跟褚冥漾走進一家早餐店,令褚冥漾驚訝的是,一諾只點了五份菜單上份量稍微大點的套餐,他還以為對方會點十份超過的
帶著外帶的早餐走出店,一諾直接開吃,吃的速度雖然也不是說很快,但是也很驚人了
「一諾同學吃這樣會飽嗎?」吃了口自己點的蘿蔔糕,褚冥漾好奇的問
一諾搖了搖頭,隨後開口,「老媽說在原世界吃飯不能點超過五份,要多跑幾家店吃,以前老媽帶我來原世界就是這樣吃飯的」
接著一諾解決完手裡的早餐後逕自走向另一家早餐店又點了五份早餐
這樣來來去去他們進了大約七間早餐店才讓一諾吃個八分飽,這讓褚冥漾好奇希月平時到底花了多少在伙食費上
「平常你都是自己煮還是出去吃?」褚冥漾開口問
「老媽會煮,傳送到我這裡,有時她沒空,我自己煮」一諾回答
希月平時會煮三餐然後傳送給一諾,要是希月沒空的話一諾會自己煮,讓褚冥漾吃驚的是一諾居然會煮飯
「你會煮飯?」他對此相當吃驚
「為什麼不會,書上就有」一諾緩慢的回答
「不不,不是任何人都能看書就會」
「不是嗎?」一諾歪了下頭,這個對他來說過於簡單的事情有人做不到嗎,那想來想去就只有一個原因
「因為,我是天才」
一聽到這答案褚冥漾差點沒有吐血,好嘛!這的確是天才沒錯但有人這樣自誇嗎!
褚冥漾決定不要再跟這個怪人說話,就跟在走在前面的一諾背後走
走了一段時間一諾突然停下腳步,褚冥漾發現四周都無人,但是在高樓聳立的地方正常來說是不可能無人的,所以他只能往站在他旁邊的這個家伙身上想
「一...一諾同學...」
「鬼族,很多」
在褚冥漾開口想問的時候一諾直接回答,這是有許多鬼族自四面八方闖出如浪一般的撲向他們,踏入這個區域之前一諾已經先佈下結界,一般人類不會被波及
「貝爾芬格」一諾沒有多廢話,直接叫出自己的兵器,手裡的兵器一揮掃開四周的鬼族
褚冥漾有點訝異,他以為一諾跟西瑞一樣都是不用兵器的類型,不過……
這個人的武器有夠奇葩……
深紫色的柄,黑色的主體上有紅黑交錯的紋路,那是一把...大鏟子
為什麼是鏟子?!
一諾揮舞著手裡的鏟子,鬼族進不到褚冥漾兩公尺距離,一諾退回褚冥漾旁邊,散化掉兵器,隨後左腳往地一踏,腳下展開一個深紫近黑的陣法
「如果你離開中宮,可能會有事」一諾對著跟他一樣站在陣法中央的褚冥漾道
中宮,即是在中央的位置
這是希月教的說法,畢竟她曾經是一名人類術士,多數的用語都還是沒改,教人也沒有特別改變說法
一諾催動陣法運行,陣法紫光大熾,他抬起手,看似隨意的揮了下手,四周的鬼族像是被烈日照射的冰塊似的融合,發出了令人難以言喻的惡臭
他收起陣法,打了個哈欠
「好...好了嗎...」褚冥漾打了個顫
融化的鬼族,真他媽噁心
一諾點了下頭,隨後跟著褚冥漾回到褚家
在一棟大樓的頂,一名身穿實驗袍的銀髮少女水藍色的雙瞳綻著些微的笑意,「不愧是我兒子,雖然這種鬼族沒有什麼可戰性,但是他的處理方式很精彩」
站在她身邊有著黑色六翼身穿西裝的白髮青年看向她,「妳剛剛有動出手的念頭」
「路西法,知道他的實力是一回事,但是反射動作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麼樣,我不喜歡有人動我的人,我的東西,只能是我自己毀去,不能被人毀掉」
「瘋子」路西法只有這個評語
「我會把這個當作是一種讚賞,不過我個人比較喜歡『神經病』這個稱呼」她大笑了幾聲
「走吧,看樣子並不用急著把一諾接回去」希月轉過身,腳下綻開紅色的移動陣,「還有路西法,記得我說過你跑出來是在消耗我的精神力嗎」
「當然記得,不過我覺得你的精神力足夠我隨便吸所以我沒有想特別記著這點的意思」
「你真應該學學玄武,我怎麼會跟你這種兵器結契約」希月甩了一個厭惡臉給路西法看
「算了,我也該去填飽肚子,早上吃的東西連塞牙縫都不夠」
—————————————
時間:下午 04:19
地點:褚家
「希月義子的兵器?」幫著褚家打理過年事物現在正在休息的斐嵐手裡拿著茶杯看向褚冥漾,耐心的開始解釋起來
「那是黑暗的貴族兵器、貝爾芬格,是七宗罪兵器中的怠墮,而我所擁有的光明的貴族兵器、加百列,是七美德兵器中的節制」
據她所知,殊那律恩的手下裡,那位自稱銀翼狐族墮鬼者,名為紅罌的闇流貴族擁有的黑暗兵器是七宗罪兵器中的傲慢、路西法
至於希月,她不知道對方在後來是否有回族領到第二兵器
斐嵐擁有三個兵器,水與冰的王族兵器、冰夷,火的王族兵器、朱雀,光的貴族兵器,加百列
她因為自身屬性的關係,族裡一開始就給了她兩個兵器,屬焰冰和冷火的她,兵器本身就不好找,所以族裡只好給她冰夷和朱雀讓她交替著用,像冰炎的鋒云刁戈那樣的兵器千年來就獨那一個了,逆屬性兵器又不是筍子走哪都能找到
相比下來,擁有族裡給三個兵器的她和只有一個的希月顯得好像不被重視,雖然希月並不像她一樣有強烈的個人因素融合在內,但是卻會讓人有種希月這三少主被族裡排擠
「那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七宗罪和七美德兵器?」褚冥漾腦子裡一堆廢話閃過以後開口問
「當然,目前所知有主的七宗罪兵器有怠墮和傲慢,而至於七美德據我所知只有我手裡的節制是有主的」斐嵐回答道
雖然她從族長那裡得到的記憶只有柳離和安地爾的過往,並沒有關於精靈和妖師的部分,不過從希月、從冰炎那兒多少也是有所了解,對於眼前的腦殘小妖師她倒也不是說愛理不理,再說了這褚冥漾的腦殘程度也不過就希月說話那樣,只是更沒營養就是
詢問完,褚冥漾也不敢多跟斐嵐待一起,連忙滾去忙他手裡還沒做完的過年事宜
然後,時光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褚家家族旅遊的前一天,到這一天斐嵐才知道希月和她的義子的旅遊地點居然就是褚家要搭的那艘郵輪,由於斐嵐原先就打算要跟著冰炎一起上那艘郵輪免得褚冥漾這小腦殘把船給詛咒沉了
說到這,希月表示這個真的只是意外,原本希月就已經接受了船公司的邀請在除夕夜時上台表演,作為交換招待她和一諾搭船,怎麼知道剛好就撞上褚家的家族旅遊
想想,斐嵐跟冰炎一樣監聽褚冥漾的思想,等於她只要跟褚冥漾站一起就在聽他的垃圾話,再加上希月從嘴裡吐出來的一堆垃圾話...
「我...突然不想上船了」
斐嵐神色平靜但是腦子裡已經腦補出了屆時上船後的景象,在她旁邊的冰炎也聽到了希月和斐嵐的電話內容———沒辦法,希月的聲音真的不小,連站旁邊都聽著一清二楚
「加油」冰炎拍了拍斐嵐的肩膀,回應他的是斐嵐難得發出的嘆息聲
羅夢夜
發表於 2022-3-17 09:57:46
章之參拾參
斐嵐真心覺得跟冰炎的代導學弟出門一定要先占卜,怎麼還沒到輪船就先遇上了搶匪和鬼族?
雖然那並不是什麼太難處理的東西,但是這個蠢學弟能不能少腦殘一次!
已經先抵達輪船上船地點並辦理好上船手續的希月拖著行李猶豫著要先上船還是繼續等,奇怪,為什麼會那麼久?
隨後接到一通來自斐嵐的電話,另一端的人說了他們那邊的事情,可能慢一點到
「噗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吧?還遇上搶匪?哈哈哈!妳出門忘記看黃曆嗎?哈哈哈...」
希月沒良心的狂笑,斐嵐受不了電話另一端傳來的帶有雜音的笑聲於是掛斷了電話
「他們出了小問題,等等才會到」希月笑著對站在一旁的一諾說道
拎著祈月衣領的一諾點了點頭
本來希月打算讓祈月待在她名下的任何一個產業裡跟魔星狐族的狐狸呆在一起,奈何祈月吵著要跟她一起出門,所以她只好帶上祈月一起來,反正祈月很小隻又不占位置,可以跟她睡同一張床
而且讓祈月這樣的小孩子上台唱歌可以吸引到一定的尖叫,要知道喜歡小孩賣萌的人可是很多的
她開始期待除夕夜的表演了
她在原世界用黑月這個大名在YouTube中小有名氣,船公司不知道從哪裡找到聯絡黑月的方法,總之她現在就是來工作旅遊的
別說當紫袍賺到的錢足夠上更好的船而又不用工作,她就是閒不下來,出門玩也要給自己找理由,比如這是帶一諾和祈月出來家庭旅遊,比如這是受人委託的工作...
不能對自己太好,會沉淪的
此時有人突然拍了她的肩膀,希月回過頭,發現是自家義子
「一諾,怎麼了?」
她看著一諾問道,對方卻輕輕搖了搖頭,希月想著一諾是表示沒事,那沒事為什麼要拍她?
被一諾拎著的祈月抬頭看向一諾,祈月知道一諾為什麼要拍希月,因為她的大人散發出一些不好的氣息,這個氣息會引來鬼族或其他東西,所以一諾要讓希月回過神,希月散發出那些氣息完全是無意識的,讓她回神就行了
「這裡風大,雖然我覺得守世界的居民不會因為吹風就偏頭痛,但我們還是走吧,剛剛站櫃檯的人說直接上船就行了」希月抱過一諾拎著的祈月,「還有一諾,小孩是不能這樣拎著的」
一諾淡色的紫瞳看向他,緩緩的開口,「妳說的」
……?她又說啥了?
『一諾,拎好祈月,免得她被人潮沖走』
…...好!算她發言不當行不行!
希月領著一諾和祈月上了船,找他們的房間放行李,之後接到了斐嵐的一通他們已到達的電話
「一諾,你的矮子同學也到了,你要不要去跟他打個招呼?」希月掛斷電話後轉頭看向趴到床上的一諾
一諾想了想,他都聽他的老媽說要跟朋友打招呼,而他有跟矮子一起吃過飯、聊過天,還去過彼此的家,那應該就是定義上的朋友,那要去打招呼
經過一番思考以後,一諾點了頭
「那走吧,他們已經上船到房間放行李了,我要順便去找斐嵐,她就住在褚學弟他們房間的隔壁,真搞不懂斐嵐一個人為啥要住三人房,有必要這樣玩嗎,雖然黑袍任務的錢足夠住比這更好的地方,但是一個人住三人房也太誇張」希月帶一諾和祈月出房間嘴裡還絮絮叨叨的念著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準備走下樓梯時,希月猛然停下腳步,「一諾,你先帶祈月過去」接著她跟一諾說了褚冥漾他們房間的房號,見那一高一小的身影消失以後,她轉身去敲了一間房間的門
裡面的人微笑著開了門,希月看也不看那人一眼直接踏入那間房間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人類的輪船旅遊在守世界的人眼裡是相當無聊的不是嗎,安地爾?」希月看了眼變化做普通人模樣的某鬼族
「旅遊」安地爾及隨口回答了這兩字
希月覺得這個傢伙還有其他的目的,例如確認褚冥漾是不是妖師之類的,她確信安地爾還不确定褚冥漾的種族,除了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一切真相、與千年前的事情有直接或間接關係的她、斐嵐以及冰炎以外,大概沒有其他人知道
安地爾從分析部偷走凡斯的屍體,她也推猜過安地爾的目的不過...
「為什麼要偷走那個棺木裡的人」希月看似隨意的問
「那個是誰我想小時族妳非常清楚,妳說,我想做什麼呢?」安地爾端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咖啡喝了一口
「我不需要猜你的目的,我只需要你保證不會危害到我的東西」希月站起身,「當然,建構在我的條件之上,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插手,要是我覺得有趣,沒準還會出手玩兩把」
她的手搭上門把,又回頭看向安地爾,「我十分期待你要玩的把戲,我可惜於湖之鎮那次我不在」
隨後她走出了房間,下了樓,準備去敲斐嵐房間的門,隔壁房間的西瑞拉著褚冥漾出房間,後面一諾才慢吞吞的走出來,祈月就跟在一諾的腳邊
「唷,死女人,本大爺跟漾~要去看開船典禮,妳要不要去?」
「我不去,你們幾個小的好好玩去吧」她又看向一諾,「兒子,看好祈月別讓她亂跑」
目送這些小朋友離開以後她走到褚冥漾等人出來的房間,沒用房卡也不敲門的用法術開門走了進去,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她原本打算要找的人就跟冰炎待在一起
「嗨」她抬起手對房裡的人打招呼後便直接靠在門上,「我發現這艘船很有趣,兩位,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探索世界?」
「我們知道,這裡有任務,冰炎接下了」正在跟冰炎討論這事的斐嵐隨口回答
「嘖,真無趣」希月可惜的嘆了聲
「希月,很累嗎?」斐嵐眼尖的發現希月的一舉一動中透露著些微疲憊,如果不是特別了解她的人估計是察覺不到的
「我?累嗎?」希月哈哈笑了出來,「斐嵐,妳是不是昨晚沒睡飽眼睛有點問題啊,從哪裡看到我累的?誰累了,妳才累了吧,還是妳看到我就累?那我不打擾你們討論這艘船的問題了,拜~」
她開門轉了身就出了房間
斐嵐看著那門板,紅色的雙眼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為什麼希月看起來會疲憊?如果是以往,這個時間希月估計在準備要去掃墓的東西,等著除夕那一天去她哥哥的墳墓上香
斐嵐跟記得,有一次她偷偷跟著希月去咒的墳墓那裡,她看到了坐在墳墓旁邊對著墓碑說話的希月,從早上說到晚上,她擺出她親手做的供品,說著身邊發生的事情、說著這些供品是她花了多少心思去做的
一直說、一直說,說到晚上九點時希月就會躺在墳旁睡覺,說了哥哥晚安後就閉上雙眼,隔天她吃掉所有供品,然後再對著墓碑說這些供品吃起來味道怎麼樣
之後她再也不會偷跟著希月去任何地方了,看似大而化之的女性,心裡潛藏著污泥般深邃的黑暗,為了不被人看穿,為了不哭,她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過著生活,虛偽又不被人發覺有異的不正經是她的面具
斐嵐曾想過,希月是否還記得撕下面具後的自己是怎麼樣的人?
跟冰炎討論了會任務後,斐嵐離開了那間房間
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斐嵐猶豫了下,隨後往希月的房間走,站在門前停頓了一秒,接著伸出手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她看見床上趴了三團縮在一起的毛球,一個就是變成銀翼狐族原形的希月,一個小隻一點的是變成魔星狐族原形的祈月,還有一個是紫竹狼族混血的紫狼一諾,可能是希月回來以後變回原形馬上就倒頭睡,之後回到房間的一諾和祈月也跟著縮過去一起睡
默默的拿起手機,斐嵐拍了幾張照片以後,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了
看著手機裡的照片,斐嵐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了上去
「只有在這個時候,妳才會這麼放鬆嗎?」
希月只知道要一直衝,往哪裡衝不知道,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思一直跑,不懂得後退,不願意給自己後退的機會,好像退後了就會有洪水猛獸吞噬她,好像後退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一直不願意原諒自己的人,一直不願意讓自己接受他人護祐的人...
「希月,對自己好一點不好嗎?放過自己好不好?」斐嵐的神色瞬間閃過一抹悲傷,但這一閃即逝的悲傷被站在轉角的鬼族盡收眼底
他知道不管是小時族還是柳依的繼承者都有屬於自己的問題,而他勢在必得的小時族本身就是個問題,接觸了幾次以後他發現小時族的情緒波動很小,小得好像她除了那一個神情以外做不出其他的表情,可一旦有了波動就會強烈到難以控制,如果讓小時族自己來說的話,她可能會認為自己會笑會難過,並不存在情緒波動小的這種問題
「如果不是瘋子就是神經病吧」安地爾的臉上帶著笑意
這樣更有趣,越有趣的人通常越難駕馭,但這難駕馭的有趣的人並不包括瘋子和神經病,只要讓她找到她想要尋著的,哪怕只有一點點她也會貼上去,而小時族對他已經起了莫大的興趣,至大的原因恐怕就是那讓她想起很重要的人的這一點,只要小時族沒有遺忘那個人,那得到小時族只是遲早的事情
安地爾哼著奇怪的小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
時間:上午10:12
地點:輪船
希月這一睡是睡到了隔天早上,她醒來時看到了縮在她旁邊的紫狼,還有在房間裡跳來跳去的小狐狸
她變回人形,走過去抱起小狐狸,「祈月,是不是我睡太久妳無聊了?」
祈月抬起尾巴掃了掃希月的手臂,小小的叫了聲
「餓?妳不會是從昨天我睡著以後就都沒吃任何東西吧?」希月挑起眉毛
祈月心虛的別過她的狐狸小腦袋,又發出了叫聲
「他也是?妳指誰?一諾?他也跟妳一樣都沒吃飯?」希月看向趴在床上裝死的狼,翻了個大白眼,「兩位小朋友,我睡整天沒吃飯是不良示範,麻煩不要亂學好嗎」
希月用她和九瀾實驗室裡的屍體發誓一諾絕對有張眼看向她一秒之後馬上閉眼!
「那邊的一諾小朋友...我不是讓你好好照顧祈月嗎」
一諾只回應她一聲淡淡的狼嚎
「學我的...喂!一諾!我知道我平時行為優良品行端正值得好好效仿學習但不是我做什麼都能學好嗎!」
又再次翻了白眼,接著希月催著兩隻犬科動物變回人形好去餐廳吃飯,說實話一天不吃飯她真的餓了,雖然不至於餓到想吃人啦,不過如果可以她盡量不想讓自己餓到
小時候逃離黑家的時候她就曾經餓過一段時間,逃到暈過去被送到夏氏醫院才開始了與夏家的孽緣
因為餓過那段時間所以她之後才會學著煮飯
她不想餓肚子
希月拖著一大一小到餐廳開始吃起來,幸好10點多了,餐廳裡人不多,可以讓兩獸王一妖獸好好的吃一會
「一諾,還要吃嗎?我再去拿一些」
見桌子對面的人給她搖了搖頭,希月自己端上盤子往自助吧去
她又夾了一大盤子的菜,隨後抬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男性
「小時族有空聊聊嗎」安地爾微笑著道
「沒空,我兩小孩都在那裡,得看著」希月的語氣有點慵懶
哎,昨天睡太久,現在有點累,什麼越睡越累真不是亂蓋的,等等得找點事做,不能再睡了
「好吧,我其實我還挺期待跟小時族喝咖啡的」
「改天再說,你一定要挑在這種時候找我喝咖啡嗎」強壓著疲倦使她說話的語氣越發懶散,她都覺得自己根本一諾上身了
「妳很累嗎」
「你們到底他媽從哪裡看出我很累的,拜託,我看到你就累行不行」希月翻了翻白眼,隨後又低頭看向自助吧上的食物,接連著被問是不是很累她心情有點不好
是現在生活太安逸使她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很好的控制表情嗎?整天把表情癱那一欠揍表情她也覺著麻煩,不過沒辦法,她的最初模擬對象——言玄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妳先學著做點表情好嗎,老擺著這張臉別人還以為我怎麼妳了』言玄對著身邊的女孩說
『......』女孩看著言玄,似是在思考著什麼,隨後她漾開一個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照理來說這樣的表情放在一個五歲小孩的臉上應該會很奇怪才對,但看著女孩,言玄莫名的有種她本來就應該要是這表情的感覺
『這樣你沒意見了吧?』
搖了搖頭,希月覺得腦子有點昏痛,很奇怪,以前只有在言玄和她哥哥的面前...才會這樣......
哥哥...?
她猛然看向安地爾,她不排斥安地爾就是因為那個鬼族的氣質太像太像她的哥哥了,難道是因為那股氣質、那個感覺讓她下意識把那她藏著掖著的部分展現出來...?
希月手中的盤子掉落到地上
「不對...這不對...」哥哥能看到的她...不應該給別人...不該...
如果是斐嵐那也罷了,可是...安地爾?根本沒有達到完全信任的標準啊
她恍惚著蹲下身想撿拾地上的碎玻璃,卻一個不慎被劃傷了手,愣愣的看著手指冒出的血珠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希月如驚弓之鳥般的震了下
拍她肩膀的是一名女性服務員,「黑小姐怎麼了,不舒服嗎?」
船上的幾個服務員都認得她,不知道啥原因,她上船時一路散步過去所有服務員都是一口一個黑小姐好
「我沒事...大概是貧血吧」希月對那服務員笑了笑,「破損盤子的費用以及地毯的清潔費我會支出的」
「您受傷了,先處理傷口吧,這裡讓我處理即可」服務員說道
「小傷,沒事」這種傷口丟著也不會怎麼樣,「不好意思麻煩妳了,我還是先回房休息好了」
「不用去醫務室嗎?」
「不用」她的眼神中帶著一點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接著她轉過身打算跟一諾和祈月說個兩句就直接離開餐廳
「等等」安地爾伸手拉住希月的手
此時的希月難過的氣息滿溢出來,兩個字就能把她現在的感情完全表達出來
『想死』
「放開我」希月微微傾過頭,他可以看見希月的嘴唇在開合,卻看不見此時的希月是什麼表情
她想死,很想很想,可是這條命她必須珍惜,因為這是她的哥哥用命換給她的,可是...她真的...
「你...放手好不好...」沉重到幾乎要落下什麼來表達情緒的聲音道出
安地爾不自覺的放開了手,他在挽留柳離時,他的琉璃也曾用過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語氣
最終誰也沒能留下誰在身邊,曾經的夏符無法留住咒,曾經的安地爾無法留住柳離
他們都是一樣的可悲
站在自助吧旁,安地爾拿著夾子準備夾幾個其實沒有好吃到哪裡去的菜到自己的盤子裡,一隻小手伸過去拽了拽他的衣擺
低下頭,一個看著大約五歲戴著白色鴨舌帽的小女孩手裡抱著盤子,笑吟吟的看著他,「鬼族的先生可以幫祈月拿菜嗎」
「妳都知道我是鬼族還來找我幫妳夾菜?不怕我給妳動什麼手腳嗎」安地爾笑著將自己手上的盤子放下,轉而拿起小女孩抱著的盤子
「鬼族的先生不會想讓大人生氣,怎麼可能會對祈月下手,而且鬼族的先生讓大人不開心跑掉了,還要祈月繼續說嗎,快幫祈月夾菜」小女孩天真的笑著說安地爾的『罪狀』
「從小時族那裡出來的都是妳這樣子的嗎」安地爾估算了下這年紀的妖獸食量,夾了半盤子的菜,蹲下身遞給祈月
「不是哦,只是會個人風格強烈而已」祈月小心的用兩手接過盤子,「看在鬼族的先生幫祈月夾菜,祈月提醒你不要太接近大人,不然大人可能會提早壞掉,你也不要大人壞掉吧」
「什麼意思」安地爾看著小女孩,總覺得有一股異樣的違和感
「如果鬼族的先生有興趣知道,在這個船上祈月可以找一天給你好好的科普一下」小女孩嘻嘻一笑,端著菜蹦回餐桌去
小女孩的笑意看起來跟希月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小女孩的笑容裡總是帶有天真,而希月的笑容則是帶有狡黠
若不是知道那小時族根本沒有生育子女,而只是隨手領養小孩來玩玩,他恐怕真的會以為那個小女孩是希月親生的吧
羅夢夜
發表於 2022-3-24 12:50:25
章之參拾肆
希月坐在表演準備室,裡,將自己染成黑色的長髮紮起來,插入了一隻白玉簪
「黑小姐」外邊傳來敲門聲,「表演快開始了,請問妳準備好了嗎?」
「嗯,我要出去了」希月站起身,又整了整自己身上的白色袍子
黑髮黑眸、白色袍子、黑色腰帶、白色配件,她身上的東西不是黑就是白
喝了一口隨手擱在一邊的酒,抹了抹唇角,站起身走出準備室
————————————
白鈴慈招呼一諾與祈月跟他們坐一桌,祈月倒是沒有推拒,拉著一諾的褲管跟著白鈴慈走到他們坐的那張桌子
「留一張椅子給大人,大人也要吃飯的」祈月將自己背著的小包包放在一張椅子上,自己坐在那張椅子旁邊的椅子上
「位置算好的,不用佔」斐嵐見著祈月一隻小糰子佔了兩個位置,淡淡的開口
「祈月要坐大人旁邊」堅持不把自己的包包拿走的祈月伸出她的小短手橫過身子壓著包包
一諾對於坐哪裡沒有太多要求,拉開椅子就坐下,一邊是西瑞一邊是祈月
「學姐,希月學姐上哪裡去了?」橫豎都不見那個每天都歡樂得像是嗑藥的奇怪學姐,褚冥漾看向斐嵐問道
斐嵐喝了一口野莓綜合果汁,「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這時,台上的主持人拿起麥克風,開始說起一些感想今日聚在這裡的貴賓...之類的話
「我們請到了最近YouTube有名的黑月小姐來進行表演,請黑月小姐上台來跟觀眾們說說話」
褚冥漾聽見『黑月』這一名字,好奇的抬起頭———畢竟希月去他家的時候報的就是這名字,接著他看見了身穿一襲白色長袍子的女性勾著微笑踏上舞台
「希...希月學姐?!」褚冥漾瞪大眼睛
「她被船公司邀請來除夕表演,所以她順便帶祈月和義子過來玩」斐嵐非常的淡定,希月的行為她根本管不了,幾次以後她就完全不管了
管了也只會讓自己氣到爆血管
褚冥漾看著台上的希月表演,不得不說不管是舞蹈還是唱歌,希月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歌詞中都帶有她的感情,並不會讓人覺得這表演枯燥
「好!接下來到點播時間,你們點什麼我唱什麼,各位觀眾不用害羞盡管點,把想聽的歌寫下來投到前面的箱子來,直到音樂撥出我才會知道歌曲,要是我不會唱的話...嗯...我也不能怎麼樣,反正我不覺得你們可以點出什麼我不會唱的」台上的女性囂張的說道
「黑小姐,妳這麼挑釁觀眾,要是唱不來也沒有懲罰遊戲,那怎麼會有意思?」離舞台不遠的一個觀眾說道
「說的也是,要是我唱不出來...」她走到布幕後,不到30秒就又走回原本的位置,手裡還拎著一瓶酒,「唱不出來,我先乾為敬!」
接著台下好幾位觀眾帶著寫了歌名的紙條走到台前
接著抽出了幾條歌,「好的!第一首播放」希月抬手指示後場放歌
第一首歌,北京一夜
「ONE NIGHT IN 北京 我留下許多情
不管你愛與不愛 都是歷史的塵埃~~
ONE NIGHT IN 北京 我留下許多情
不敢在午夜問路 怕走到了百花深處」
她很輕鬆的唱完了第一首歌,用著略為挑釁的眼神掃了台下觀眾,滿臉寫著『就這樣?』
後場放下了第二首歌,聽了前奏,希月自信的笑了
「影を舞う蝶の鼓动が静寂の海を裂いて
君に见せる伪りの全てが嘘じゃないだろ
迷うたび舍てた答えもきっと
选ぶ日はまた来るから」
第二首,『Butterfly Core』,這是名偵探柯南的不知道第幾個片頭曲
「就這?來點難度高的好嗎」
為了避免台上之人的欠揍表情引得台下觀眾跳上台揍人,後臺連忙播放下一首歌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 命運就算曲折離奇
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
別流淚 心酸 更不應捨棄
我願能一生永遠陪伴你」
第三首『紅日』,那是一首粵語歌,一個來自大陸的山東大漢點的歌,那大漢還誇獎希月唱得很好聽
「謝謝誇獎,我知道我唱得很好聽」
第四首『稻香』,這首歌才是真正的沒有挑戰性
「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隨著稻香河流繼續奔跑,微微笑,小時候的夢我知道~~」除了台上拿著麥克風的希月在唱以外,台下也有人在跟著唱
下一首,前奏一出,希月馬上挑釁,「這啥?精忠報國?這麼點小兒科的東西應該不是用來難著我的吧」
接著她壓低了聲音唱道,「狼煙起,江山北望~」
在褚冥漾想著這個學姊怎麼什麼都會唱時,斐嵐替他解了惑
「那是希月的樂趣,她在分析屍體的時候會放音樂,音樂隨機撥放」
切屍體聽精忠報國?不好意思他一小人類不明白這個奇怪的興趣
唱完了精忠報國,希月笑著了笑迎接最後一首歌
「這...這一首的歌名鍵盤打不出來...」後場人員眉頭深皺
「我看看」希月走過去一看
『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
紙條上的文字對原世界的人來說是很陌生,這是通用語
「怎麼辦?直接抽下一個嗎?」
「不用,我的手機可以打這種文字,把螢幕連上我的手機吧」
既然都抽出來了,她也就有本事唱
不過這首『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是誰點的?這歌名翻譯過來是『生命毫無價值』的意思,應該不會是斐嵐或冰炎,西瑞和一諾更不可能...
聽音樂放下後,希月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開始唱起歌
「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生命毫無價值)
ការស្លាប់គឺគួរឱ្យរំភើបណាស់(死亡是那麼的讓人期待)
ពេលដែលភាពងងឹតលេបខ្លួនឯង(在黑暗吞噬自身的瞬間)
ដូចជាចូលក្នុងក្តីសុបិន្តល្អបំផុត(彷若進入最美好的夢境)」
這首歌是一位得了憂鬱症的妖精寫的,據說在這首歌完整以後那位妖精就死了,傳言這首歌被詛咒了,不過她聽過好幾次都沒事啊,嗯,傳言就只是傳言而已
「她怎麼會唱這首歌?沒有被影響?」冰炎也知道這首歌的來歷,這歌會使聽原曲的人發瘋,還一度被列為禁歌,據他所知,唱的人也會發瘋才對啊
斐嵐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瘋子不會被歌曲影響」
是的,只有瘋了的人唱這首歌才不會被影響,甚至會喜歡上這首歌
「好了,點撥環節結束,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咱們稍後見吧」
希月跳下台,她的休息時間到了,十分鐘後還有表演呢
台下還有人在惋惜沒能讓她灌下一瓶酒
她走到祈月給她留的位置坐下
「奇怪,一諾和祈月去哪裡了?」她把祈月的包包放到祈月的位置上,沒看見那兩小不點、大個子
「不知道,祈月跩著妳義子跑了」斐嵐吃了一口火鍋料
「?」奇怪,一諾和祈月平常其實沒什麼交集,畢竟是分開養的...
「現在黑月小姐下台休息,我們聽黑月小姐表演那麼多場,現在換黑月小姐來觀賞表演,我們有請黑月小姐帶來的兩位朋友」
???
希月現在真是滿頭問號,她帶來的兩位朋友?她只帶了一諾和祈月...
「歡迎黑諾先生以及祈月!」
!!!!
希月相信自己臉上的表情可能不負以往的從容,一諾和祈月啥時...
在希月內心混亂的同時,褚冥漾的表情也同樣像是見鬼似的詭異,而且顯然心裡肯定也想了一堆有的沒有的,因為冰炎和斐嵐同時出手巴上他的腦袋
一諾慢吞吞的走上台,祈月也跟在他後面上台
祈月跟主持人要來了麥克風,「祈月和少爺要獻唱了!請希月大人要好好聽,這個是少爺和祈月送給大人的」
站在祈月旁邊的大個子倒是沒有要說話的打算,直接拿過工作人員遞來的麥克風等著音樂放下
音樂一下,希月就知道這兩隻要唱什麼————英雄寞
「等誰那沸騰的魂魄,如讓山水為之褪色,來拯救這天涯蕭索」
一諾的聲音很低且帶了慵懶,祈月的聲音天真且活潑,兩者本是不相容的音調此時卻融合在一起
「你是風沙的怒吼,你是斷崖的堅守,你是劍鋒過後仰望月夜眉間的寂寞,你是滴水的沉著,你是落花的優柔,你是萬世稱頌卻為日落默默哀嘆的血肉」
『等,陷阱已下,不可衝動,一諾』她的神色平靜嘴角揚起,那是她的沉著
『願時間護祐無辜亡魂回歸世界...祈月來,找個地方跟我一起安置這個小孩子...』見到被鬼族撕咬殺害的小孩子,她將心裡的柔軟放出,那是她的優柔
這兩個小鬼,倒是很會選...
希月勾起笑容,隨後不動聲色的撫上胸口,越發強烈的痛感在吞噬著她的理智,但是臉上神情卻像是面具似的沒有任何變化
她看著一諾和祈月唱完、下台、走回飯桌
「大人大人!」祈月抱住她,對她漾起笑容
「好哇,妳跟一諾居然密謀給我驚嚇,真的是」希月起手搓揉祈月的小臉,「快坐下吧,我給妳夾菜」
她往祈月的碗中夾入火鍋肉片,祈月連忙爬上椅子,期待的看著她給自己夾菜
「一諾,碗過來,我也幫你夾」
一諾把碗遞了給她,希月笑著夾了菜進碗,還給了一諾,隨後她站起身,「我有點事情,離開一下」
感情封印在動搖...是因為前些日子在餐廳裡的情緒失衡嗎,抑或是剛才唱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的關係?
走出餐廳,她打算先回房間,現在這時候走廊上都沒有人,倒是讓她放下面子扶牆前進,體內疼痛的感覺越發明顯,不過應該撐得到回房
「小時族」
她的身後傳來熟悉的稱呼,轉過身,果然看見了那個吃飽太閒的鬼王高手,她現在完全沒有那個閒功夫理安地爾,只好發動自己訓練多年的技能———『無視』
誰知這鬼族直接伸手抓住她,她現在正在壓抑自己體內亂竄的感情,真的沒空去管別的什麼
這時,她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平息她的感情,接著,安地爾的聲音悠悠的傳來
「感情封印在最初的確可以減緩痛苦,但同時隨著時間過去,封印減弱後伴隨的波動劇烈很可能會造成感情被破壞,妳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是的,她當然知道,可是失去兄長的痛苦早就在影響她的生活,所以她封印起自己的情感,反正...只要裝成她有著豐富感情的樣子就行了吧
他們是那樣的愚蠢,都沒有看出那些虛假
恨著謊言的她本身就是個謊言
「無所謂,就算被人說個性涼薄我也認了,反正我沒差,而且和你沒關係」她接受著對方給她補封印的舉動也開口說道,「封印感情才能活著」
每一分每一刻她無不是想著死亡,但是不能死,背著一條重視之人的性命活著實在很累,卻又因為不能白白浪費那條命只能抱著痛苦活著
「我覺得要不是你我的封印也不會被動搖,那首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是你投進箱子的吧」
第一次是在餐廳,要不是安地爾讓她想起兄長,要不是那個人害她發現自己用著不一樣的態度對他,那她的封印也不會出現動搖
第二次是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那首由負面情感組成的歌曲,平常聽著唱著沒什麼,但今天卻趕上了封印有缺口的時候,才導致現在這個局面
「我並沒有離開餐桌」
「你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投好嗎」希月翻了個白眼,「隨便弄個法術什麼的,再不然直接讓同桌拿過去,你當我智障還是失智?」
安地爾並沒有承認或反駁,就是笑了一笑
希月看向手錶,發現過了預定表演時間,想起自己在坐到餐桌時把對講機連著耳機塞到衣服裡
拿出來一戴上就聽到慌張找她的聲音
「我稍微離開了一下,你們先找祈月代唱,我馬上回去」
希月看向背後的安地爾,「我想,非必要的話請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不然...呵,其實我的這條命沒有那麼值錢」
另一邊的工作人員找上祈月
「要祈月先代唱?哪一首歌?祈月不會的話祈月也沒辦法幫忙喔」她抬頭看著眼前人說道
「那首歌叫做追夢赤子心」工作人員回答
「祈月會唱,好」祈月一蹦一跳的跟著工作人員,被染黑的雙瞳中閃過紫色的微光
沒事...沒事的...大人很強...不會敗在封印之下...
羅夢夜
發表於 2022-3-31 11:30:08
章之參拾伍
祈月握著對她而言有些偏大的麥克風,展露出天真活潑的笑容
「充滿鮮花的世界到底在哪裡,如果他真的存在那麼我一定會去
我想在最高的山峰矗立,不在乎他是不是懸崖峭壁」
「用力活著用力愛哪怕肝腦塗地,不求任何人滿意只要對得起自己
關於理想我從來沒選擇放棄,即使在灰頭土臉的日子裡」
還有一段,大人應該趕得回來,只有祈月知道希月身上有感情封印,這是連斐嵐都不知道的事情
封印應該不會修太久才對...
「也許我沒有天份,但我有夢的天真,我將會去證明用我的一生
也許我手比腳笨,但我願不停探尋,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遺憾~~」
祈月慌張的看向可以冒出人的地方,都要唱到副歌了,希月呢?
這時,希月踏入餐廳,洪亮的歌聲響徹在餐廳之中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廣闊不歷經磨難怎能感到
命運他無法讓我們跪地求饒就算鮮血灑滿了懷抱~~!」
希月邊唱邊走向舞台,祈月雙眼一亮,也跟著開心的繼續唱
「繼續跑,帶著赤子的驕傲,生命的閃耀不堅持到底怎能看到
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縱情燃燒吧,為了心中的美好!
不妥協直到變老」
唱完後希月勾起嘴角,她張開雙臂,誇張的原地轉了圈,「那麼,現在接著下一個活動」
「看到這個大螢幕了嗎,我將會從現場客人中隨機抽取一位跟我跳華爾茲,當然你們也可以拒絕或轉讓機會」
「好,那我們讓大屏幕滾動起來!」
「停!」
五秒後她按停了,抽取出來的名字讓她微微瞪大眼
她馬上收起失態,「...好的,請問這位...阿希斯先生是否在場」
剛才安地爾跟著她走出餐廳後她並沒有關心安地爾有沒有回到餐廳,不管什麼東西保佑都好保佑安地爾不要在餐廳裡
這時有個面帶紳士微笑的人站了起來走到舞台前
「請問你要拒絕或者轉讓機會嗎?」她笑著問道
「淑女的邀請總是讓人難以拒絕」
安地爾的回答差點沒讓她想拔刀砍人,不過礙於形象,她笑著伸出手,「請與我共舞吧」
雖然這句話被她說得像是要跟對方同歸於盡,不過安地爾還是伸出手搭了上去,另一手環著她的腰
「我跳得不是很好,可能會『不小心』踩到你的腳,請海涵」
她在預言自己會狂踩男舞伴的腳
音樂放下,一開始她還好好的慢慢跳,不過半分鐘她開始提速度,優雅的跳著舞轉著圈圈,只要無視那個瘋了一般的速度以及瘋狂踩男舞伴的女舞伴,這其實非常好看
「小時族,妳踩的頻率讓我覺得妳是故意的」
「哦,我向時間之流發誓我就是故意的」希月笑了笑,「反正踩不死你」
「妳記不記得妳以前到一個舞會殺過人」安地爾突然開啟話題
「我殺過人的舞會起碼二十多個」
「妳在舞會裡找了一個看起來順眼的人一起跳舞,藉機靠近目標,後來那個看起來順眼的人到外面散步的時候妳剛好跑出來要離開,為了要躲避追捕就抓了那個人假裝接吻...」
是有過這麼一回事,那次是她單獨出任務,沒有人可以當擋箭牌只好自己隨便抓個路人可為啥安地爾會知道
WTF?!
「那個人是你?」
「那次剛好有想要的東西就過去了」
因為是假面舞會,根本看不到長相,再加上他有作偽裝,希月沒看出來很正常
「難怪,那時候才在想說為什麼那個隨手抓的路人這麼聽話」希月聳了聳肩
斐嵐在餐桌那裡觀看抓著鬼族瘋狂在餐廳裡轉圈的希月,她微微皺起眉頭
那是安地爾...是那個逼瘋凡斯、害死亞那的該死的鬼族...曾經的族長是深愛著那個鬼族,可是卻受到了宛如割心之痛一般的背叛
斐嵐握緊拳頭,總有一天,她會殺了安地爾!
祈月看著希月的腳步,「大人會跌倒喔」
被祈月的一句話拉回注意力的斐嵐看向希月的步伐
要保持那種速度還要踩舞伴,這斐嵐必須說自己根本做不來,不過...希月好像是真的會跌倒
在舞蹈快結束時,希月腳步一個不穩,踉蹌了下,接著她跩著安地爾硬是在原地繞了一圈,接著放開環著、拉著舞伴的雙手,優雅的轉了一圈做出謝舞的動作,音樂剛好結束
「...故意的?」斐嵐疑惑了
「大人是真的差點跌倒」祈月好心的解惑
希月微笑了下,「不好意思,腳滑」
她在差點跌倒的時候正好是要踩舞伴的時候,就不小心踩得用力了些
接著她無視安地爾走回台上,主持人見安地爾要走回位置時開口說:「請這位先生留步,我們接下來還要請你與黑小姐共歌一曲」
主持人想了想後又道,「如果會累的話我們會將這一項取消或延後,您看...」
「好的,我會和這位共唱一曲」安地爾笑著看向希月
完全忘記還有這事的希月察覺安地爾的視線翻了個白眼
「黑小姐是與阿希斯先生...認識?」主持人看他們之間完全不像是陌生人,好奇的問了句
「我有這麼衰小認識他?」希月露出嘲諷的笑容
「認識一陣子了」安地爾毫不猶豫的拆台
「呵」希月對此冷笑了聲,還準備說點什麼時她不自然的頓了下,那個變化過於細微,只有安地爾察覺到
「給這位先生聽一次歌,我到後場去喝個水」
她走到後場的休息室中,鎖上門,她取下那副沒有度數的眼鏡,緊緊盯著鏡中反射出的左眼
是因為剛重新建築封印所以才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嗎?
剛才,像是被好幾隻細針刺穿似的痛在左眼的眼球擴散,那細細細密密的並不會說太痛但卻讓人難受
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關於這個左眼的事情她都不要知道,這樣自己才不會痛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隨後她走出休息室,神色自若的好像身上沒有地方有異常
「黑小姐,阿希斯先生已聽過歌曲了」工作人員走了過去
「那直接開始吧」
她走上台,「接下來我與這位先生要一同歌唱的是『微風』,請台下的觀眾好好聆聽」
『微風』這首歌是她選的,應該說是從她挑的幾首歌裡選出來的
怎麼偏偏要跟安地爾唱這首歌呢...
「想那年初涉江湖萍水相逢間
敢縱馬八荒提劍英雄飲壺酒萬千」
她開口唱出了第一段,唱出好似江湖中人豪氣的音調
「三生路上是非遠諸事不可辨
焚心中烈烈火焰俠骨傲氣風卷」
安地爾隨後接了上去,兩人的聲音合在一起
「正邪黑白与我何干坦蕩走人间
我等自在逍遥隱萬丈青山得閒」
相比只站在原地的安地爾,希月笑著張開沒有拿著麥克風的單臂,動作直接且颯爽,看起來豪氣千雲
「此生披荊斬棘奪得盛世复河清海晏
兄弟相照肝膽風雨不變是相伴
此情高山流水雨中撑傘雪中送爐暖
江湖兒女一如當年」
唱到快結束的她還是不明白為啥自己要跟個鬼族唱這種兄弟情元素爆表的歌
「此生塵海浩大千萬人中相逢即有缘
任憑風雪霜寒不滅曾经是誓言
此情微風拂面花間煮酒月下再把盞
江湖兒女一如當年」
唱完以後她拿出一瓶伏特加,「在這浩大世界中,相逢即是有緣,請斟滿你們的杯子,敬相逢的緣分!」
她扭開酒瓶蓋子,大口大口的乾了那一瓶酒,豪邁到台下的人忘記敬酒,呆呆的看著她喝乾那瓶500cc的伏特加
她放下酒瓶,笑了笑「諸位,請乾杯」
台下的人才從震驚中離開,喝下杯中的液體
「那麼...接下來的這首歌是我個人創作的一首,以此來為我的演出做尾聲,接下來的還有其他人的表演」
她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以奠祭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她的歌聲有些輕快,歌詞中滿懷著思念
褚冥漾發現斐嵐的神情有些奇怪,在唱歌第一次副歌以後看起來就是心情不好的樣子,西瑞的挑著眉,一諾眼睛盯著台上的希月
那首歌有問題?
「去修通用語,那對你有好處」斐嵐突然轉過頭看向褚冥漾低聲說道,「那首歌裡夾雜了幾句通用語」
一諾默默的轉頭看著他,「通用語,連起來,我想死」
「就算沒有把那些散落的通用語連起來,副歌剛結束時不是有一些單音」斐嵐接著開口
「那些『無那無那』的聲音?」
「對,『無那』是通用語『想死』的發音」斐嵐握緊拳頭,「那個瘋子...」
神色陰鬱的她猛然站起來走出餐廳
「斐嵐殿下生氣了」祈月看著斐嵐的背影,「大人心情不好,還讓斐嵐殿下生氣」
在唱完後,希月微微一笑:「好的,那麼接下來是與民同樂時間,誰想跟我一起唱歌呢?」
場下無人舉手,希月又道:「啊啦,沒人舉手?那麼我就點一位我認識的友人上台怎麼樣」
「輕歌棲夜,別當個陌生人嘛,一起唱歌啊」
被點名的人輕挑起眉,隨後拿出一個大聲公,「妳這個邀請應該不是要跟我尬歌的意思吧?」
「喔!你太清楚我的想法了,朋友,來一首怎麼樣」
那位名叫輕歌棲夜的人站起身,把大聲公丟給坐在旁邊的朋友,興奮的說:「好啊!十首也陪妳唱啦!」
「那個人是輕歌棲夜.露華雨殿下,是大人的好朋友喔」祈月向褚冥漾介紹道,「露華雨殿下是光之天使與夜之天使的混血,很厲害的」
跑到台上去的輕歌棲夜借了電吉他,而希月則組了爵士鼓,已經擺出了要轟掉屋頂的架勢
「來來,一、二、三,如我西沉,走起!」
「誰一身白蒼坐在了巨人肩膀
跌撞著過城隔一道街的信仰
是沉入海底卻仍灼眼的微光
周遭太久的缺氧要把人埋葬」
兩人唱得歡快,而且大有比拼的意味在其中,比的是聲音、比的是放置其中的情感,感染著台下的觀眾
「我用這白蒼賭一把我的信仰
還要繼續嗎如我西沉的模樣
還不停下嗎坐在榮耀的中央
崢嶸是不會散場亦不會消亡」
希月和輕歌棲夜相視而笑,他們的模樣像是在向聽客們炫耀
『怎麼樣?我們超厲害的吧?很好聽吧聽得讓你們激動嗎?』
這樣的感覺讓場內的人無不內心澎湃,激動得不能自己
「我一直在想這遊戲要多難忘
才讓你和我變成熱血的模樣
我坐著為王我一直在這地方
耀眼嗎?還是說瘋狂!」
音樂結束,全場響起掌聲
「再來一首?」輕歌棲夜扭頭看向希月
「好啊」
兩人又唱了兩首以後就不再繼續了,縱然台下有人喊著安可,輕歌棲夜還是放下了電吉他回到位置上
雖然他很想繼續唱,但是呢,為了避免場內人類因為嗨過頭而猝死,他只能放棄繼續唱
下次約希月去KTV唱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