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擂台 發表於 2012-2-11 13:21:02

有點玄機的感覺喔、好期待好期待下一回喔><
封面非常非常漂亮,尤其是那隻天鵝!(重點怎麼會放在那)

巫醫先生真的很可愛耶、哈哈

審判 發表於 2012-2-12 18:54:05

《天鵝湖的彼端》之四






王儲日誌第三天,所謂的母親原來是這麼煩的生物嗎?

奧吉莉亞趴在桌上,攤開置於桌面的日記本當然不可能真的這麼寫,而是模仿齊格弗里德的口吻敘述今日的瑣事。

理論上,日記應該是記給未來的自己回顧的東西,但偏偏齊格弗里德那個混帳有個從小一同長大的親信,還神經病到常常把日記當作文章分享給對方看,因此他不得不繼續將王儲的日記接下去。

簡直就像頂替連載在報紙上的小說家一樣可悲──!

不斷在心裡咒罵自己扮演的那人,奧吉莉亞完美地仿造王儲的字跡及口吻,最後還簽名、寫上今天的日期。簽完名,他沒有將筆立即插回筆座。鏡子中倒映出的俊俏身影,使他的心情更加複雜。

「……」

若他無法完美仿造齊格弗里德的一切形象,下場可想而知。

而這點……父親大人不可能沒想過吧?是對他很有信心,還是……

用力甩了甩頭,奧吉莉亞不敢再細想,待他回過神,才發覺自己渾身都是冷汗。眼框湧出的溫熱液體一滴一滴滑落,心思早已混亂地無法思考。

「父親……大人……」

冷靜下來。必須冷靜下來。待會兒那個笨蛋還會過來找他啊……

「唷──齊格,宵夜來囉!」

說人人到。奧吉莉亞的身體整個僵住,在對方關上門走近前,思考「齊格弗里德」落淚的原因。而「好友」米羅帝安一看見奧吉莉亞哭泣的模樣,愣了下,隨即將手中的布袋扔到矮櫃上,快步走向他。

「齊格?」

「沒什麼……我只是想到父皇。」用手背抹了抹淚,情急之下,奧吉莉亞只想得到這個藉口。好在齊格弗里德的父親,也就是羅希亞國王在半個月前過世,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拿什麼理由混過去。

米羅帝安嘆口氣,抽出手帕為他拭去頰上的淚珠。

「別太勉強自己。」

「嗯……」奧吉莉亞有些困窘地接下手帕,改由自己擦拭。面對齊格弗里德的這名好友,他總是覺得渾身不對勁。明明平時笑容滿面、舉止像個傻瓜一樣,但當米羅帝安深邃的黑眸盯著他時,總有股一切都被對方看透的感覺。

他究竟有沒有察覺到,此時的「齊格弗里德」已經不是昔日的好友了呢?

而米羅帝安體貼地在他哭泣時取出手帕的這個舉動,也讓他感到相當不安。

行為總是大剌剌的騎士,會隨身攜帶手帕……?

「你在怕什麼啊,就算先皇過世,我效忠的人可是你,不用擔心啦!」米羅帝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啊,還是你在擔心選妃的事情?這樣不行喔,怕未來的老婆怕到身體都發抖,以後可會被吃得死死的。」

『我覺得我現在就被你吃得死死的……』很想說這句話的奧吉莉亞,最後還是將它吞回肚子裡,改由苦笑面對米羅帝安。

「我有點累了,想先去洗澡。日記在桌上,你先拿去看,等我回來再告訴我感想。」

「欸?要洗一起洗啊。」

米羅帝安語落下的那瞬間,奧吉莉亞唇邊的苦笑整個僵住。

「幹麻啊,又不是沒一起洗過。」米羅帝安笑著一把拉住奧吉莉亞往浴室拖,而奧吉莉亞腦中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任何東西了。

「對不起!我承認!我不是齊──」

這會兒反倒是米羅帝安被嚇到,眼明手快地遮住奧吉莉亞的嘴,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又帶點無奈。

「……雖然我本來就是要逼你說實話,但也沒必要喊這麼大聲,你想立刻被處死的話我可是會很傷腦筋的。真是的,男人跟男人共用浴室有這麼難令人接受嗎?」米羅帝安邊說邊放開封住對方語言能力的手,改用兩手把奧吉莉亞環抱住,「因為沒有繩子,避免你逃走這算是比較折衷的方式。把你的底細跟齊格的位置說出來吧。」

「你、你可不可以去找……繩子……」奧吉莉亞的頭低得不能再低,發燙的臉讓他非常不習慣,而身後的米羅帝安箝制住他的力道也不小,使他說話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原來綁架犯有這種嗜好?」

「你可不可以別想歪到那種地方去!原因只是我是女孩子!」

「哎?」

一閃神,米羅帝安手上的力道頓時減了八分,奧吉莉亞逮住機會離開對方的魔掌。才轉過身,就瞧見米羅帝安用瞭然的表情盯著他:「難怪一聽要一起洗澡反應就那麼大……不過除了這一點以外,妳比齊格的劍術好、有威嚴、比較受女孩歡迎。到底是妳該檢討還是他該檢討……」

「原來我有那麼多地方疏忽掉了……?」奧吉莉亞抿起唇,他果然還是太高估自己,應該在變身的當天就連夜逃回家才對。

「不,其實也只有我覺得不對勁,其他人把妳那些部分當作王儲登基前的心境轉變,我是從妳的小舉動跟平時不一樣來判斷的。」聳聳肩,米羅帝安一屁股坐到床上,「所以妳叫什麼名字?怎麼變成齊格的模樣的?他人呢?」

「我叫做奧吉莉亞,雖然不知道是怎樣,不過我父親運用法術將我變成王儲的模樣,然後把王儲本人帶走……帶去哪裡、幹什麼我也不曉得,但我確定他還活著就是了,父親大人不可能殺人的。」嘆著氣整個人倒向床的奧吉莉亞如實說道。

他已經累了。

「米帝,我會被處死嗎?」奧吉莉亞悶悶地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就算現在就被抓走,他恐怕也不會反抗。

「齊格平安無事的話,我就不會讓妳死,因為沒必要……話說回來,妳別叫得那麼親熱好不好?」

「啊?可是平常都這樣叫啊。」奧吉莉亞將臉抬起來,望著米羅帝安略顯不自在的神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著大笑,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再度湧出。「哈哈哈哈哈哈……」

「妳笑什麼──唔喔別哭!幹麻又突然哭起來啊!」

米羅帝安驚恐地拿出另一條手巾為奧吉莉亞擦淚,但跟剛剛不同,這次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粗魯,七手八腳的還不小心碰到奧吉莉亞的鼻樑。

「我、我只是覺得……」

齊格弗里德的朋友是你,真是太幸運了。

審判 發表於 2012-2-15 15:37:41

《天鵝湖的彼端》之五







「所以……你們是十年前被羅特巴特關進來的王子公主,並且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奧潔塔是羅特巴特的妻子,婚後生下奧吉莉亞,原本應該會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卻因為不知道打哪來的閒言閒語讓你們兄弟一古腦兒想跑去燒了羅特巴特,原因還只因為他是個巫師?」

協商溝通過之後,四王子迪裴亞勒總算肯將他們的事情道出,至於真實性,只要看他背後的兄弟們的表情就足以判斷了。算下來迪裴亞勒說謊了五次,被齊格弗里德的冷笑打斷五次之後他就乾脆不說謊,說完之後轉個身,差點鬧到兄弟鬩牆。

「不是燒了他,只是想拆散奧潔塔他們。」迪裴亞勒立刻糾正:「我先聲明,我只是懶得阻止去看好戲,沒想到也被捲進來。」

「活該你跑進來,誰叫你愛看戲。」齊格弗里德抬起眉頭,毫不留情地吐槽對方。

「……這樣說起來,你是哪國的王儲?」無視於齊格弗里德不屑的眼神及眾兄弟們噴笑的聲音,迪裴亞勒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這麼淺顯的問題,你推理不出來嗎?」

「果然是羅希亞王國吧。」換了個坐姿,他才繼續說:「光是你跟奧潔塔幾乎一樣的面容,跟你是從十年後的世界來的這兩點就能推論。何況你身上的服飾還繡有羅希亞皇室的慣用紋路……從年紀跟長相判斷,應該是齊格弗里德?」

確實說來,不是十年後的世界,而是他們十二人的時間停止了十年。

「Bingo,既然知道何必問呢。」

「應該說,我想知道的不是你是哪國的王儲,而是羅特巴特把你這個與我們有相同血緣的王儲丟來天鵝湖邊到底有什麼涵義。應該不可能是想把皇族趕盡殺絕這麼無聊的原因,否則他十年前就能這麼幹了。」話說至此,所有人都沉默下來,眉頭皺得死緊──除了小王子布萊茲左看右看,完全不懂哥哥們的談話內容。

「喂,布萊茲,你別這樣扭來扭去的,注意力都無法集中啦!」

「可是我聽不懂啊,超無聊的!」

「人家齊格弗里德年紀小你一歲都比你懂事……算了,你自己去旁邊玩。」

「好啦──」布萊茲嘟著嘴,獨自晃進森林裡頭。而齊格弗里德則是被迪裴亞勒的那句話給震了一下。

也、也是,推算回十年前,他才十一歲,確實比布萊茲小……但是他的腦海中為什麼沒有關於兄長們的任何記憶?看著眼前的眾人,齊格弗里德的眼神出現一瞬間的迷茫。

「說起來,那時候其實我們是反對布萊茲跟著我們的,他年紀太小又沒有自保能力,卻還是執意要跟來。」大王子夏明克敲了敲腦袋,回憶起十年前的事情。「果然當時就該把他綁在樹上不讓他跟來的……」

……大王兄笨歸笨,卻有莫名的S傾向嗎?齊格弗里德默默地下了注解。

「印象中那陣子有瘟疫,齊格弗里德被傳染到,發燒得挺嚴重的樣子……對我們沒有記憶會不會是那個緣故呢?」二王子馬夏細長的藍眸望向齊格弗里德,「否則一次看到我們所有人,而且還是十年前的模樣,不可能會忘記或者裝做不認識吧?」

「我是真的不記得了。」齊格弗里德實話實說,「大部分的記憶都是靠著從七歲開始寫的日記補回來的,畢竟是小孩子的日記,就算有提到名字也沒有描述長相,而宮裡的畫像似乎在王兄姊們失蹤後三年就全數撤除了……剛醒過來的時候聽到你們對彼此的稱呼,也只以為是剛好撞名而已。」

「這樣啊……」

「時間也不早了,先就寢吧。」馬夏用柔和的笑容催促著眾人躺到鋪滿枯葉的草地上,齊格弗里德盯著地上的枯葉,又看了看高掛在樹梢上的嫩葉,皺起眉頭。

那些枯葉是掉落時就呈淺褐色,還是落下後經風吹日曬才轉為這個顏色?默默地跟著兄長們躺下,齊格弗里德隨手捻起一片葉子把玩著。

這個地方還有太多令他困惑的地方存在,但王兄王姊他們卻寧可將疑惑放到隔天……表示他們的外型即使沒有變化,卻已經在這裡待了非常長的一段時間──而且多半是長到覺得他們不可能有機會回去的時間。

所以,他也會被一直困在這裡……?

懷抱著滿頭思緒,齊格弗里德進入了夢鄉。





『這種病要治好需要花很長的時間及良好的配合,若陛下願意信任我,我當然會盡我所能地治療公主殿下。』

『真是的,身體不好就不要總是出來亂跑啦,乖乖把這個喝下去然後回家!』

『我只能給妳平凡人的幸福……即使如此,妳也願意選擇我嗎?』

『散佈這場瘟疫的是巫師?你們憑什麼如此斷言?什麼都不懂就不要亂說話,不要為了發洩情緒就將罪名安到無辜的人身上!』

『……我不只是個醫生,同時也是個巫師。』

『所以,妳也不相信我,是吧?』

這是……什麼?

齊格弗里德的腦中竄過一幕又一幕的影像,最常出現在眼前的便是與自己非常相像的奧潔塔。在前面幾幕,奧潔塔出現時總是病厭厭地毫無生氣,隨著時間流逝,奧潔塔的身體開始轉好,甚至能獨自跑到森林裡。

──大概是為了找羅特巴特吧。

對於腦中驀然出現的影像,齊格弗里德雖然能大致推算出這多半是某人的記憶,卻無從得知為何他會夢到這些不屬於他的回憶。

說來,在那個人的記憶中,奧潔塔雖然靦腆卻時常帶以微笑。而從昨天再度見到唯一的王姊開始,她就一直顯得悶悶不樂、侷促不安,顯然是對羅特巴特的愧疚感所產生的反應。

在齊格弗里德看來,奧潔塔與其說是不相信羅特巴特,不如說是不敢違逆兄弟們的決策,畢竟她只是個從小就被眾人捧在手裡呵護的公主……或許羅特巴特也知道這一點,只是知道跟是否能釋懷是兩回事,在被所有人指責莫須有的罪名時,連最親的人都選擇站在另外一方,想必是非常難過的。

「讓我看你的這些回憶,是想表達什麼呢?羅特巴特。」

眼前的影像告一段落後,周圍便轉為死寂的漆黑。明明完全沒有回頭,卻確實知道自己背後有人的齊格弗里德,也對自己的改變感到訝異。

「我需要你的幫忙。同時你應該也沒有說不的選擇,除非你想和你的兄長們繼續被困在那座湖邊。」

「……難道你自己沒辦法把我們轉移出去?」齊格弗里德聞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原先認為王兄王姊們會被困在不知名的湖邊長達十年,是因為羅特巴特一直不願意原諒奧潔塔的緣故,但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羅特巴特的臉看起來有點尷尬,他點點頭,「你們所處的空間並不是我自己開闢的,我的空間法術在十年前還非常差勁,當時會因為一時的惱怒而成功將他們轉移過去,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既然如此,修練了十年,以你現在的能力應該……」

「不,還不夠,但已經沒有時間了。」僵著臉,羅特巴特打斷齊格弗里德的猜測,繼續說道:「打個比方,現在的我只能把人丟過去那個世界,但就算用盡全力也無法將人拉回來,必須有人在那頭拋線,而我在這個世界接住,才有辦法把你們拉回來……何況,拉一個人回來跟拉十三個人回來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這種魔力消耗跟技術你應該也懂。」

「我為什麼會懂……等等等等等一下!為什麼解說會自然而然地出現在我腦海裡!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對你用了記憶共享的法術啦,現在在對你說話的『我』,也只是預先設定好的記憶而已,問太麻煩的問題可是回答不出來的。另外,要不是你體質適合學魔法,我也施不成。」

齊格弗里德愕然地盯著眼前的羅特巴特,下意識地在腦中統整目前的狀況,卻反而使一堆魔法相關知識湧出,搞得他整顆腦袋都快爆炸了。

「最後,從你過去的那一天起往後算,預估兩週內,那個世界就會崩解掉。在那之前就麻煩你快點熟悉我傳給你的資訊跟力量了。」

不只記憶,連力量都……?望著眼前逐漸淡去的幻影,齊格弗里德已經搞不懂自己此時該有什麼反應。屬於羅特巴特及自己的思緒混雜在一塊,使一向腦袋清晰的他感到無所適從。

──我答應你。

是他說的,還是羅特巴特說的?是對著誰說的?答應什麼?

──會讓你們回來的,絕對。

已經……搞不懂了啊……

懷抱著不知是否屬於自己的決心與溫柔,齊格弗里德第一次品嘗到在夢中暈倒的經驗。

審判 發表於 2012-2-19 11:48:42

《天鵝湖的彼端》-6












「妳也睡不著嗎?」已坐在湖邊一段時間的迪裴亞勒,挑起眉頭盯著步伐躊躇的姊姊。奧潔塔抿抿唇,神色黯然地在迪裴亞勒的右側屈膝坐下,兩人就這麼沉默半晌,氣氛壓抑地連湖面上倒映的淡雅月色都無法使之舒展開來。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們。」

良久,奧潔塔清脆軟嫩的聲音才飄入迪裴亞勒耳中,他沒有接話,選擇靜待對方將話一口氣表明。

「這麼說,或許很奇怪……我後悔的不是愛上羅特巴特,而是後悔當初沒有站在羅特巴特那邊,反對哥哥們的主張……」奧潔塔話說得非常慢,總是說了幾個字又停下好幾秒才接著說,迪裴亞勒也不催促,使奧潔塔難得地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若齊格弗里德沒有過來……我或許還會以為一切都停留在那一天,時間絲毫沒有流動。」

抬起頭,仰望僅有一輪明月高掛、無任何星點綴飾的夜空,奧潔塔的聲線細微若喃喃自語:「我跟哥哥、弟弟們一直在欺騙自己,以為時間沒有繼續走動,但實際上暫停的只有我們,我們的心態也渾渾噩噩地駐足不前……只有你不一樣。」

「你就像十年前一樣,絲毫不會受周圍的影響,獨自散發著光芒。你跟齊格弗里德一樣,有繼續向前邁進。」

迪裴亞勒長吁口氣,撓撓頭,考慮到坐在隔壁的是心思纖細的姊姊而非神經大條的兄長,他只能挑比較不傷人的話說。「所以,妳當時確實是相信羅特巴特的吧?」

奧潔塔將頭埋進雙膝中,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有時候,學著當傻瓜比較好。」

「學著……當傻瓜?」

瞧著同父異母的弟弟難得嘴角掛上淺笑,奧潔塔眼中映出的迷茫更甚。

「我猜我們被困在這裡的難題很快就會解決,至於妳跟羅特巴特的問題,就只能靠妳自己解決了。不用想得太困難,說不定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正解。」站起身子,迪裴亞勒拍掉黏在身上的草泥,懶洋洋地說:「羅特巴特那傢伙總是嘴上說再也不管妳了,實際上有哪次真的放手?」

「……他就是這種人呢。」奧潔塔回想起過去,也不禁低聲輕笑。「迪裴亞勒……」

「別喊了,快睡吧。」

「嗯。」





奧吉莉亞扣緊了腰上的扣環,以左手調整細劍的位置,而後望向身旁早已等待多時的米羅帝安。眼見對方還神態自若地啣著一抹淡笑,奧吉莉亞皺起眉頭,心情相當複雜。

「……我到現在還是無法理解,你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就把我拖去地牢逼供?」

「妳不懂的事情可多著。例如妳父親的舉動到底有何用意。」拉出懷中的懷錶,米羅帝安指了指上頭的時間:「差不多該出發了,我們最多只能在外面逗留兩天,若兩天內找不到他,還得帶著妳迅速折回來。」

「我還以為兩天內找不到他,兩天後就是我的死期。」

「妳死了我哪來的籌碼逼妳爸把齊格搞回來?別傻了,快行動吧。」

……原來如此。聽到米羅帝安以不屑的口氣說出真心話後,奧吉莉亞奇妙地發覺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的身體,稍微放鬆了下來。

不,鬆懈什麼啊?眼前這個人表現的態度前後落差也太大了一點吧?到底哪個才是他真正的性格?

即便心上提防著米羅帝安,但奧吉莉亞還是得引領這個人前往他那隱藏於深林中的家。

其實在外貌變成王儲的那天開始,奧吉莉亞就一直很想偷溜回去,無奈這個王儲的好友陰魂不散,總是可以在他想逃離的那一刻從旁邊冒出來,面對百般阻撓的米羅帝安,奧吉莉亞也只得咬牙硬撐,過一天算一天。

而既然事實已經被揭露,他當然就對米羅帝安提出想回家的要求。為了找回齊格弗里德,米羅帝安當然不會拒絕,但附帶條件就是他也要跟奧吉莉亞同行。

『怎麼能放王儲殿下一個人去打獵呢?』

他還記得當時的米羅帝安,掛著奇異的笑容如是說。想也知道這傢伙肯定話中有話──例如,怎麼能讓贖金自己跑去找綁架犯呢?

在心裡嘆了口氣,奧吉莉亞懊惱歸懊惱,還是有些開心的。無論如何,總算有機會回家了呀。

兩人走出城外一段距離之後,為了掩人耳目,便直接棄馬改以徒步,至於馬之後會如何就不是他們能掌控的事情了。

「羅特巴特……奧吉莉亞……」低聲唸出這兩個名字,米羅帝安的眼神中帶了些許的疑惑,一旁被喚出名字的奧吉莉亞也愣了愣。

「呃?」

「只是覺得這兩個名字似乎在哪聽過……奇怪。奧吉……啊!奧潔塔!」搔著頭似乎不想出個結果不罷休的米羅帝安,連腳步都停了下來。奧吉莉亞眨眨眼,出於好奇,他走回米羅帝安身邊靜靜待著。喃喃自語幾秒之後,米羅帝安彈著食指大聲說出了另一個名字。

「奧潔……塔?」木然地重複這三個音節,奧吉莉亞頓時感到胸口一陣悶痛,難過地讓他想吐。

「嗯,我想起來了,那是十年前失蹤的三公主,同時也是妳的母親。齊格跟奧潔塔公主是同父同母的姊弟,關係還不錯,所以小時候我也常常看到羅……」

「別說了!」

一時不察,米羅帝安被奧吉莉亞狠狠推到樹幹上,但他卻沒有做任何的反制動作,只是漠然地讓奧吉莉亞的雙手手掌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嘴上,右手自然而然接住由對方眼角滑出的液體。半晌後,奧吉莉亞的身體才停止顫抖,放下壓在米羅帝安臉上許久的雙手,同時輕輕揮開青年為他擦拭眼淚的那隻手。

「妳真的很愛哭。」

「……不是我在說,四歲以後我就沒有在別人面前哭過了。」

「喔──這樣啊,那昨天晚上是我剛好撞見妳躲起來哭的樣子?」

「吵死了!你很煩!」

粗魯地胡亂抹掉臉上的淚珠,奧吉莉亞覺得自己大概整個臉都花掉了,雖然臉還是齊格弗里德的模樣,他還是感到相當狼狽,避免又被米羅帝安嘲笑,他只好低垂著頭快速往前走。被拋在後頭的米羅帝安聳聳肩,似笑非笑地跟上領路者的步伐。

審判 發表於 2012-2-26 10:57:49

本帖最後由 審判 於 2012-2-26 11:27 編輯

《天鵝湖的彼端》之七







以魔法粉混雜著自身鮮血,寫上最後一個符文,羅特巴特這才將空間法陣給畫完。抹去臉上的汗水,他攤坐在陣外的地上,喃喃自語。

「希望齊格那小鬼吸收魔法知識的效率像小時候一樣快,不然就糗了。」

伸了個懶腰,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備齊,他現在就只能等在天鵝湖那邊的齊格弗里德丟出指標,然後一口氣發動法陣將他們接回來。尷尬的是,羅特巴特不知道齊格弗里德到底還要多久才能熟悉那些半路強塞給他的法術,只能祈禱他能在天鵝湖消失前完成引導工作了。

多虧這個記憶,他還驚覺其實齊格弗里德根本沒有低血壓。

那些看來很傻的舉動意在讓羅特巴特解除戒心,好讓他能有短暫的空隙能從周邊可取得的物品蒐集情報。

說起來,因為記憶共享的魔法,不只是齊格弗里德能讀取他的過去,他亦能觀看對方的回憶──僅限對方還記得的。

這個死小孩還真的把生病前的事情都給忘光了,從七歲開始寫的日記幫助其實不大,因為當時的齊格弗里德年紀小,文筆當然僅限於短短的記事。明白這個事實的羅特巴特感到心情有些複雜,雖然這種情況可以靠催眠暗示將封鎖在腦內的記憶釋放出來,但有些風險,而且他也無從判斷是否有必要。

啊。

其實沒必要,因為「他還記得」──所以只要齊格弗里德有翻到那部份的記憶,就會兜起來了吧?

「怪了,莉亞怎麼過了好幾天都沒半點風聲……」

目前除了等待及發呆外沒事好做的羅特巴特,這才想起前些日子忙於準備各種事情而忘掉的女兒。彈了彈胸前散發出溫和微光的綴飾,他不明所以地離開幾乎被淨空、只剩下空間魔法所需物件的書房,回到空蕩無人的客廳。

同時,客廳牆上的掛鐘在非十二點整時敲了兩下響鐘。

「……嗯?居然不是一個人回來?」

羅特巴特疑惑,或許是無法獨自離宮因此多帶了個隨從回來吧?感覺有點麻煩。在搞不清楚女兒究竟是以什麼理由塘塞隨從之前,他實在難以判斷該如何迎接久違的寶貝女兒──雖然外表是齊格弗里德的樣子。

裝作不認識,以對待迷路者的方式對待好了。

才剛這麼決定,被施以魔法的木門便被外頭的女兒用正常方法開啟,連帶的是奧吉利亞用王儲的聲音喊道:「父親大人,我回來了。」

「……」

羅特巴特皺眉打量起女兒身後的灰髮青年,腦中浮現了齊格弗里德近來最深刻的記憶,他勾起嘴角,用難以言喻的笑容説:「這不是殺了上任先王的米羅帝安嗎?」

言一出,米羅帝安猝不及防地愣住。

「還真多虧你殺了那個愚蠢又好色的國王,基於對好友兼主人的愧疚矛盾心理才沒馬上把我女兒送進大牢,雖然我早就做了防範措施,但用魔法讓『王儲』消失還是很難善後。」

原來父親大人早就查清王儲身邊的底細,也做了防範措施嗎……奧吉莉亞眨眨眼,鬆了口氣。

「你到底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提到先王,米羅帝安也懶得繼續裝傻,歛去平時的輕浮笑容,陰沉的威壓使奧吉莉亞嚇了一大跳。

看著眼前明明已經十年不見,卻非常熟悉的青年,羅特巴特低低笑了起來。

「你大概不知道,其實自己的朋友在你下手前就知道了吧?」

僵住身體,米羅帝安的臉色難看到一個境界:「……是齊格告訴你的?」

「不是。」雖然玩弄齊格弗里德的騎士很有趣,但羅特巴特感應到空間法陣已接收到齊格弗里德的指引,便匆匆忙忙地趕回書房:「詳細的事情待會兒再說,齊格弗里德他們要回來了。」

回來……?他們又是誰?還佇立於客廳的兩人一個皺眉一個疑惑,對視一眼之後決定跟上去,反正接齊格弗里德回王宮本來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才進入書房,兩人便被眼前散發出強光的魔法陣給逼退出門。

「父、父親大人?這麼大的法陣難道……太危險了!」稍微適應光線後,奧吉莉亞看清魔法陣的規格,而自家父親甚至在手臂上割了一刀以血液做為媒介,意味著催動法陣須要耗掉他至少一半的魔力,而所剩無幾的魔力別說收尾,大概只能勉強維持清醒。「您會沒有力氣完成法陣的啊!」

「這個妳就不用擔心了,我會另外找人幫我收尾。現在給我閉嘴!」羅特巴特給了女兒一個大白眼,將血液滴在法陣上後,凝神唸起咒文。見父親全神貫注於施展魔法上,奧吉莉亞抿了抿嘴,以幾乎連米羅帝安都聽不見的音量輕聲抱怨。

「為什麼要那麼執著呢……」

「執著?」靜靜看著眼前景象,右手緊握劍鞘的米羅帝安,處於警戒狀態。因為無法理解魔法,只能被動地讓事情發展下去,若有危險便馬上應對。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奧吉莉亞發話的音量極其微弱,他還是捕捉到了這個字眼。

「如果沒猜錯的話,待會兒失蹤的十二個王子跟公主應該都會出現吧。」

淡漠的語氣帶著些許的僵硬,從奧吉莉亞的反應看來,他似乎對失蹤十年的皇室成員們相當反感。而米羅帝安也推敲出,十年前多半是發生了什麼事,羅特巴特才會將王子及自己的妻子都送到不知名、而且他們無法自己回來的地方。

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啊……

幼年時期就因為某些因素而成為齊格弗里德的騎士,而主人又跟奧潔塔是親姊弟,且感情不錯,因此他對於奧潔塔、及奧潔塔的主治醫師羅特巴特還有點印象。

一直以來,他的眼中只有羅希亞國王,以及身為主人的齊格弗里德。

直到某日,他注意到,向來恬靜的奧潔塔公主,看向自己的父親時,眼中帶有與他相似的憎恨,才開始對公主產生興趣。

嘲諷地笑了下,那個人渣會對自己病癒的美麗女兒做什麼事情,米羅帝安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

究竟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奧潔塔,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對應的法陣出現了。」奧吉莉亞盯著散發出微光的天花板,不自覺地退後兩步。

「不論妳想不想見到那些人,妳剛剛也說了,羅特巴特施法完畢後會相當虛弱,妳打算讓父親獨自面對那十一個王子嗎?」米羅帝安拉住對方的右手,又接著說:「雖然不清楚十年前發生什麼事,但這樣很危險不是嗎?」

「……我實在不懂你。以你的立場而言,不是該將這個巫師送進大牢嗎?你到底是不是王家騎士啊?」

「不好意思,我只聽令於齊格弗里德王子殿下,只要他平安無事,其他隨我心情或者殿下的命令決定。」

「你的心情好壞居然放在命令前面啊!」

當天花板上的法陣出現,羅特巴特就退到一旁,停止了魔力輸出。奧吉莉亞咬咬牙,還是擔心地上前替父親包紮手臂上的傷口。

「齊格那小鬼跟我交換了記憶,我再將一部分的魔力傳導給他,讓他負責收尾,會最後一個跳下來,你可別看得急了就衝過來掐我。」虛軟無力地說出這句話,羅特巴特心下早已明白米羅帝安在一般情況下是個相當沉得住氣的人──但牽扯到先王跟齊格弗里德的時候不太適用,他還真有點擔心米羅帝安聽到這個解釋會不會一劍劈了他。

事實證明,米羅帝安並沒有衝過來砍他,反倒露出了相當微妙的表情。

「你這表情看起來真讓人不爽,想說就說不要憋著小心便祕。」

「……就算你對我瞭若指掌,我還是跟你不熟好嗎。」眼角瞄到奧吉莉亞轉頭偷笑的米羅帝安,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既然你得到齊格的記憶,你應該也知道繞這麼大圈,其實獲得最大利益的根本就是齊格那個隱性魔法痴吧?力量可是收不回去的喔。」

「我當然知道,但是將那些人送回來是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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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到第九回是連貫的,因為太長了只好整段分三次貼ODO>

Ran 發表於 2012-2-26 13:36:13

喔喔喔喔喔分三回貼吊胃口太過分了啦(猛哭
原來我看了第六喔wwwww

夜緒o琳 發表於 2012-2-27 22:34:25

原來判判有發在御論wwwwwwwwwwwwwww

審判 發表於 2012-2-28 21:16:58

(接上回)

《天鵝湖的彼端-8》







「我當然知道,但是將那些人送回來是我的責任。」雲淡風輕地接口,羅特巴特望向魔法陣。第一個從法陣跳下來的是十年前的損友迪裴亞勒,見對方俐落地落地,舉手向他打著招呼,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讓他稍微鬆了口氣。

十年的準備,不論是魔法上還是心態上,對他而言似乎都不太足夠。

第二個落下的是小王子布萊茲,因為羅特巴特「忘記」提醒迪裴亞勒一下來就要馬上離開法陣的關係,他被弟弟砸中躺地──法陣在驅動的時候會轉為純然的光芒,因此不會被破壞。

「羅特巴特你這混帳肯定是故意的!提醒一下會死嗎!」在迪裴亞勒怒吼的同時,大王子夏明克也掉到兩人身上哀號著。基於前車之鑑,夏明克跟布萊茲忍痛快速站起身子溜到法陣外,獨留已經痛到站不起來的迪裴亞勒被兄弟們輪流輾一遍。

「真是……辛苦了。」相較於羅特巴特的一路悶笑,米羅帝安很有良心的為四王子默哀了一下。大概是迪裴亞勒的情況太過悽慘,在場的王子沒一個注意到縮在角落的他們三人,而奧吉莉亞只是一直看著散發光芒的天花板。

如果齊格弗里德是最後才會下來的,那麼下一個就是那個女人了吧?

在迪裴亞勒好不容易撐起身子,想去找在法陣外的兄弟們算帳時,自空中落下的一片裙葉及低喊聲又令他停下,眼明手快地接下自己的姐姐。

「哇,迪裴亞勒你根本就是為了耍帥接奧潔塔才一直待在裡面當墊背的吧,明明剛剛樣子有夠慘的現在居然用公主抱接?」

「吵死了!是羅特巴特沒提醒我,不然我早就離開法陣了!」

「你自己也是那樣掉下來的吧,平常那麼精明怎麼突然變成傻瓜?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誰相信啊。」

抽了抽嘴角,放下奧潔塔後,迪裴亞勒大腳便往方才揶揄他的弟弟踹下去。相較於鬧成一團的兄弟們,奧潔塔一離開法陣,眼睛便直勾勾地盯著羅特巴特──及他身旁的「齊格弗里德」。

「算算時間齊格應該快下來了,米帝你過去吧,記得站在法陣外頭。」奧吉莉亞在自己母親現身那刻起,便一直注視著她,當然也察覺到對方投過來的眼神。

「妳可別衝動。」米羅帝安拍了拍奧吉莉亞的肩膀,隨後就快步上前,在法陣外站定。那種急切中又帶點躊躇的臉色,讓奧吉莉亞不禁輕笑。

米帝果然是非常重視齊格的吧,而齊格應該也是如此。

即使不知道米羅帝安為何會如此恨先王,由齊格弗里德的日誌上看來,先王確實在檯面下做了不少齷齰事──日記會分享給米帝看,以齊格的細心當然不可能去挖友人的瘡疤,因此日記本上提及米帝的部份,通常都是無關緊要的瑣事或者笑料。

此時,法陣由原先的白光改為淡雅的鵝黃色光芒,齊格弗里德的身影出現的那一刻,米羅帝安便跨步上前,將主人穩穩地打橫抱住。齊格弗里德的嘴中不間斷地念著咒文,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而後又露出笑意。

『我回來了。』

相處多年,米羅帝安一眼就讀懂了齊格弗里德的意思,他放下自己的友人,往後跨了兩步離開法陣:「歡迎回來。」

穩穩佇立於法陣中央的齊格弗里德,在咒語念到結尾時,舉起右手,同時法陣上的不明紋樣由邊緣開始逐漸脫離,圍繞在齊格弗里德身側,散發出淺綠色的柔光,而後粉碎成霧狀,逐漸消散。

「沒想到只是做個收尾就會這麼累……」結束之後,地上原先畫出的法陣也跟著消失無蹤。齊格弗里德的身子晃了晃,才往旁邊傾斜了些,米羅帝安便上前攙扶。

羅特巴特聞言,不置可否地說:「那還用說,我只傳了小部分的魔力給你,夠你完成這個法陣就行了。」

「說起來,我到現在都搞不懂,當年你怒吼著隨手一揮就能把我們十二個通通丟到那個奇怪的空間去,為什麼弄回來需要搞得這麼複雜?」迪裴亞勒蹲在十年前還是跟他同樣年紀的羅特巴特跟前,似笑非笑地說:「你現在的模樣真的狼狽到極點呢,大叔。」

「跟劍士討論這種事情是對牛彈琴,我懶的解釋。」給了對方一個軟綿綿的拳頭,羅特巴特雖然已經累到虛脫還是堅持要吐槽回去:「你的樣子也不差,死小鬼。」

「喂,迪裴亞勒你怎麼還一副跟羅特巴特感情很好的樣子……」大王子夏明克站在一旁,感到有些尷尬。

在湖邊時,不知為何,齊格弗里德一直都在昏睡,也不像他們一樣會變成天鵝。等到弟弟再次醒來時,卻告訴他們,他可以讓所有人都回去,但必須使用魔法,請他們不要阻撓他。

『相信我。』

當下雖然感到奇怪,卻也只能選擇相信齊格弗里德。

經過十年的時間流逝,就算因為外表沒有變化,與弟弟們的互動幾乎沒有改變,心境上卻也多少不像以往那麼衝動毛躁,雖然還是常常被迪裴亞勒罵蠢。在這期間,他想了很多很多,也開始懷疑當初怎麼會因為奇怪的謠言便拉著妹妹想讓她離開丈夫身邊。

而這麼看來,總是冷眼旁觀的迪裴亞勒或許早就察覺到,能讓他們回來的不是……應該說,不只是齊格弗里德,主要還是靠羅特巴特的力量。

明明當初把他們送進那個世界的,是羅特巴特啊。

明明,無理取鬧、完全不願聽信羅特巴特發言的,是他們啊……

初到天鵝湖邊時,他甚至還想著要是找到回去的方法,就要馬上把羅特巴特抓起來處死。而現在看到妹夫憔悴的模樣,只有種無地自容的羞愧感。

「羅特巴特,」夏明克咬牙,最後還是上前,單膝跪在迪裴亞勒身旁、羅特巴特的眼前說:「對不起……還有,一直以來,辛苦你了。」

羅特巴特跟陪在左側的奧吉莉亞雙雙愣住,眼見父女倆都呆住,只好由迪裴亞勒打圓場。「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想說什麼了,看來十年的功夫只夠你懺悔,還不夠你成長啊,像小孩子一樣,想的事情都寫在臉上了。」

「我……!」被弟弟調笑的夏明克臉上一紅,不知該如何反駁的他只好訥訥地起身退後。身後的弟弟們則是相視而笑,完全就是以大哥跟四哥馬首是瞻的模樣──雖然通常不擅言詞的夏明克都會敗在迪裴亞勒的嘴下。

被下屬攙扶緩慢走過來的齊格弗里德,在他們的對話告一段落之後,才對奧吉莉亞溫言道:「現在我跟羅特巴特的力量都不足以讓妳恢復成原來的模樣,等過了一兩天我再為妳施法,可以嗎?」

奧吉莉亞倒是被齊格弗里德如此溫柔的態度給嚇到,感受到女兒侷促不安的心情,羅特巴特只是揚揚眉:「齊格,她是我女兒,可不是你女兒。」

「呃……有點錯亂了。」齊格弗里德尷尬地笑了笑,「對了,你應該也有什麼話想對『她』說吧?」

或許是記憶交流的關係,齊格弗里德知曉羅特巴特做這些事的動機,甚至連當下的心境都能傳遞給他,因此態度也不若先前的針鋒相對。

除此之外,還翻到了他不記得的、與對方相處的記憶片頁。

「……嗯。」

夜緒o琳 發表於 2012-2-28 21:23:46

本帖最後由 夜緒o琳 於 2012-2-28 21:33 編輯

評分沒了!!!!!(驚恐)
只好等明天再來評分(?


話說那對兄弟簡直就是我的菜(?
是說這算年下攻嗎??

Ran 發表於 2012-2-28 21:40:32

糟糕好心痛可憐的羅……(什麼了(?
(依然記名無奈(掩面
我只記得奧潔塔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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