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拉席爾在一旁繪製魔法陣,太陽皺起眉,將視線轉回懷中的戀人身上,只見她難受的閉著眼,額際不斷竄出冷汗。手臂上的疼痛依然存在,但他不在意,因為目前他能做到的……只有這麼多了。
「為什麼妳總是要這樣讓人擔心呢……」將對方抱緊了些,太陽神色複雜的望著她,同時等待拉席爾完成魔法陣──再一次的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無力。
*
進行著手上的工作,拉席爾同時也在思考自己究竟該不該這麼做,他是不希望姊姊死掉,但又覺得不能這麼輕易原諒她,但是,施咒時最要不得的就是猶豫不決的心啊……
──如果任務內容和自己的心衝突的話,那該怎麼辦呢?
尚年幼的他曾經看著最敬愛的姊姊,問了關於每個使臣最害怕遇見的事情的問題。
──以任務內容為重……這大概是標準答案吧?
露出帶點嘲諷意味的笑容,蕾亞淡淡的說,拉席爾感到些許詫異,就算是這種冷笑,姊姊也是很少表露在臉上的。
──順著自己的心走……這種事我已經辦不到了,但拉席爾不一樣,拉席爾跟我不一樣,不是順著他人期望帶著假面具過活的人,不是這種可悲的存在,你還有機會決定自己,所以,順著你自己的心走吧,順著你內心深處最強烈、最渴望的期盼去做,你一定不會後悔的。
說著這段話的時候,姊姊的神情看起來好諷刺又好寂寞,雖然表情和平常沒兩樣,但周圍的氛圍卻不是那樣子,就算想說些什麼安慰她,卻對自己該說什麼完全沒有頭緒。
「順著自己的心走嗎……?」輕聲低喃道,雖然現在不是在執行任務,但若要問他最希望的是什麼……
自幼便照顧他的、冷漠卻蘊涵著無比溫柔的身影,總是耐心的教導他許多知識、包容他任性的要求,從來不曾生氣,即使是處罰的彈額頭也讓人感到溫暖──那是他最不想失去的、屬於兩人的時光。曾經,他以為這樣的回憶不會再有了,但方才的笛聲卻又喚起了一線希望,彷彿他有機會可以回到坐在山坡上,聽著姊姊吹笛子的單純日子。
「之後再向妳加倍討回來……」咕噥了一聲,墨色的眼中少了迷網,更加迅速的完成魔法陣。
畫下最後一筆,拉席爾向太陽使了個眼神,起身退開讓他將蕾亞放置魔法陣中央,慎重的說:「這裡是詛咒的核心,獻血後,我會下令,你就將光屬性灌入這裡,量雖然要大,但也要持久。」指著蕾亞左胸心臟的位置,他接著道:「想要解咒的心越堅定越好,咒語是意念具現化的媒介,少了咒語,心必須更堅定才行。」
深吸了口氣,拉席爾以冷靜的眼神看著太陽:「最後,在詛咒完全解除之前,不管我做了什麼事,『絕對』不要停止輸入光屬性。」望見太陽眼中的懷疑,他閉上眼道:「我不會做出有害於姊姊的事的,因為我想救她的心情是真實的,所以,暫時相信我吧?」
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太陽僅僅蹙了蹙眉,便在魔法陣旁蹲下,手輕按在陣上,算是默許了拉席爾的要求。
微微張嘴,拉席爾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閉上了嘴,跟著走到魔法陣旁,將手伸到魔法陣上方道:「獻血吧。」
語畢,以闇鵹劃破了自己的手腕,血瞬間噴濺至魔法陣中,冷眼看著那暗紅逐漸在地上形成一小灘血泊,他完全沒有要收手的意思,有些呆愣的看著拉席爾的動作,太陽轉念一想,他們,真的是姊弟啊,只要能守護重要的東西,自己怎麼樣都沒關係……
招來風刃割破了皮膚,太陽同樣將血獻至魔法陣,彷彿約定好似的,銀眸在這時睜開一絲縫隙,驅動無力的右手舉至唇邊,用盡全身力氣咬破手指,血珠就這樣緩緩滴落。勾起還帶著血絲的嘴角,望著太陽的眼神像在訴說:「會沒事的。」隨後,纖細的手腕自半空跌落,它的主人再次陷入不安穩的昏睡。
遏止自身想衝上前查看的衝動,他沉默的使治癒之光覆上三人的傷,接著閉上眼,如同施展起死回生術時一般,任由腦中充滿和她的回憶,初次見面時的冷漠、搭上自己伸出的手時的生澀微笑、做噩夢時混雜恐懼的哭泣、因自己不時親密的動作臉紅微嗔的表情、還有……那永遠不變的溫柔笑容。
他看過很多很多的她,但還有更多的她是他沒見過的,他不是個知足的人,所以,在看盡全部的她前,他不准她離開。
『絕對』要讓妳活下去。
同一時間,拉席爾也命道:「就是現在!」
濃烈的光屬性打入蕾亞的左胸,後者的身體大幅度的顫動了下,扭曲的神色看來又添了幾分痛苦,約莫幾秒,光屬性幾乎快逼出她體內所有的暗屬性時,她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滴落在地上的是口中湧出的血液,讓太陽有些慌了陣腳,但還是謹遵拉席爾的吩咐,絲毫沒有減少光屬性灌入的量。
確定將供應量控制在穩定的狀態,他稍微撥了點心思到拉席爾那,詫異的看著他將食指抵在魔法陣邊緣,注下極其微量的暗屬性,暗屬性順著魔法陣的筆跡流竄,最終一點一滴的流進蕾亞體內。
原以為他要對蕾亞不利,太陽幾乎是反射性地做無意義的轉頭想看蕾亞的情況,沒想到透過感知,她的表情還真的稍有緩和。
「嘖」了聲,太陽將注意力回歸光屬性上面,現在的他們,只需要維持屬性的平衡和暫時性的信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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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極限的30章……orz
我已經放棄更文速度這種東西了,儀式這什麼鬼快點過去吧哈哈哈(死掉
這章很明顯在拖戲,但我真的不擅長儀式…
不過.我會加油的
但最近是極限的修羅場so…(滾回去寫本子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