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晚上好~
這是某潁第一次發帖!!
興奮到連打字都在發抖啊(抖抖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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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故意的。
紅眼怒瞪著眼前笑得賊嘻嘻的九尾狐狸精,緩緩的拿出符咒。
「怎麼樣、黑袍小子,想把我送到安息之地嗎?」狐狸綠色的眼睛轉了一圈,「在這裡過得逍遙自在,神經病才想回去。」
他又狠瞪了一眼隱身在後笑得跟狐狸一樣的任務監督者,盡量用他自認為最親和的語氣對著九尾狐狸說:「這裡的氣息已經被汙染得很嚴重,您若是繼續堅持留下,到時候恐怕連靈體都無法還原。」
真麻煩、要不是那個現在在後面偷笑的巡司把擅長交際的夏碎調開,他也不用在這邊和這隻搞不清楚狀況的狐狸糾纏。
根本就是故意找他麻煩。
「唉呀、如果能有像你這麼漂亮的人跟我回去是沒問題啦,可是我只有一群小狐狸可以玩……」狐狸甩了甩牠的九條大尾巴,對他拋了個媚眼。
「這樣的話,請容我強制將您送返,得罪了。」他直接張開法陣,卻被反彈了回來。
「我說了、我不走。」狐狸笑得很冰冷,顯然對他沒講兩句話就動手很不滿意。
巡司的嗓音透過術法傳進他耳裡,「缺失第三點,心浮氣躁、無法冷靜溝通勸服。」
還沒等他再回頭用眼神向她表達激烈抗議,就有一股帶著濃濃狐騷味的力量撲面,他眼前猛然一黑。
「嘖、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管用——」九尾狐狸妖媚的聲音被巨大的金屬聲打斷。
他勉強看見巡司從樹叢跳出來,丟了一個大型的黑色不明物體把狐狸瞬間打昏後就竄到了他身邊,扶住他軟倒的身體。
「怎麼了?」黑色的眼眸是前所未有的焦急。
他沒有回答。
「這裡是冰與炎殿下任務所在地,目前有一隻意識不清的狐狸精和一隻…同樣意識不清的黑袍。巡司褚冥玥將冰與炎的殿下送回Atlantis學院,後續請派人來善後。」
她把情況報告給公會後,展開移送陣,把靠在她手臂的黑袍帶回學院的黑館。
…其實她大可以隨便叫個有空的公會袍級順路把他帶回去就好了,實在不必要如此麻煩親自送他。
但是就是因為不必要,所以她偏要做。
冥玥輕輕搖晃冰炎,「為什麼會昏倒呢…」
她仔細想了下剛剛的情況,從一開始他似乎就有些注意力分散,頻頻轉頭不說、還沒有預先設下結界防護。
這次的任務報告一定很精彩。
她用一個漂浮法術讓他在她旁邊移動,隨著她的腳步回黑館。
技術上來說、她這次確實是找他麻煩。
那隻狐狸也沒多大力量啦、只是看在牠異界人脈甚廣的份上,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狐妖血緣,才特別告訴他這次的任務只準口服不可動武。
…至於為什麼不讓他搭擋一塊兒去呢?因為要是那個心裡腹黑就算了還跟狐狸一樣狡猾的某紫袍參與這個任務,要嘛是紫袍狐狸跟九尾狐狸幹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架、要嘛就是九尾狐狸和紫袍狐狸坐下來泡茶聊天還順便結成搭擋。
同性相斥咩、牠們要相吸也沒辦法。
然後某黑袍就會滿臉陰沉的來公會解除搭擋,同時應該會有某隻被自家搭擋打個半死的狐狸被送進醫療班、某隻被滅族的狐狸被送回安息之地。
所以、她會這麼安排他倆分開執行任務完全是為了他們好!
冥玥意味深長的看了呈現昏迷狀態和持續漂浮前進的那名黑袍一眼。
忽然腳步一個踉蹌,她不知道是絆到了什麼東西、差點摔倒。
下意識的她抓住旁邊唯一能保持平衡的東西:黑袍的手。
她站穩後定了定神,雖然四周沒有旁觀者但還是臉微微一紅、放開了抓住冰炎的手。
忽然她發覺適才並沒有接觸到冰炎的肌膚。
那個觸感,比較像是……
「沒事幹嘛纏繃帶?」
冥玥把黑袍的袖子往上拉,發現他整隻手臂都纏上一層繃帶。
剛剛這隻手好像也沒有妨礙到任務行進,不對、他根本就沒有動到他的左手!
所以是怎麼了?
是這樣讓他昏倒的嗎?
如果真的是的話、那現在的年輕人真不耐操。
她做出了和九尾狐狸一樣的結論。
她用手按壓包著繃帶的部分,力道不輕,但也沒有用力到把他痛醒。
沒有出血,也沒有感覺他有疼痛的現象。
她想拆繃帶。
她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傷口,讓一個活生生的黑袍說昏倒就昏倒。
她快步走向黑館。
甚至開始跑了起來。
她迫切的想知道、想瞭解他受的傷害。
「呼…」
太久沒運動了、才跑個幾分鐘就喘成這樣。
看來以後要同時監督多重任務、跑來跑去的,鍛鍊體力。
她環顧了下黑袍的房間。
「你這傢伙的房間也太貧瘠了點。」
不是啥殿下之類的貴族,他的族人都不會送些什麼來關心他們的殿下嗎?
冥玥解除了漂移的法術,讓少年躺在床上。
她拆開繃帶,查看他的傷口。
「沒有傷口?這是什麼圖騰?」
一絲一絲的黑線在白皙的手臂上拉出數層的圖紋,密密堆疊,有一種奇怪的光澤流動其中。
她忍不住輕輕碰觸蔓延整隻手臂的黑色線條,突然從指尖引發出一股熟悉但詭異的力量貫穿全身。
這是什麼力量感?
不陌生、就像是本來就存在她體內的那份後天之力一樣——
「妳在做什麼!」
她迅速抽回手,迎上如火般的眼。
她的心用力的抽動了下。
「沒事。」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語氣,冥玥掩下眸中的疑惑和緊張。
「幹嘛拆繃帶?」滿臉的冰冷,剛醒來的冰炎拉下袖子遮住圖騰。
「是這樣才中斷任務的嗎?」
「亂動別人衣著的沒資格這麼問吧。」
她瞇起眼,「對一個把你從狐狸精前救出來的人、這樣的態度好像不太對啊。」
冰炎哼了一聲,不以為然。
「所以是怎麼了?」她繼續追問,身子不自覺往前傾。
他愣了下,盯著越來越靠近的美麗的臉龐,心頭的那份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臟猛烈的幾欲撞出胸膛,大聲喊著一句話。
一句他曾數不清次想過的話。
一句、告白的話。
我愛妳。
不行,他薄弱的理智還違反人性的強壓下他的渴望。
渴望伸手捧起她的臉頰,在她細膩的肌膚上留下自己的體溫。
我愛妳、我愛妳……
「你的表情很微妙。」她的氣息灑在他的臉上,他連忙收斂起面部表情。
「就說了沒事。」他別開臉,感覺自己要是再多凝視一秒她的雙眸,就會忍不住——
「我們就坦白吧。」冥玥笑了笑,往後一躺,雙手抱胸,隨意的動作讓他又不禁把視線轉回來。
幸好、幸好她拉開了距離。
她想坦白什麼呢?
他有隱隱的期待,但並沒有顯露在臉上。
「你手臂上的圖騰,是妖師詛咒造成的。」她開口了,說的不是他想聽的事情。
期望過大的落空,使他眼中的紅色色澤隱約黯淡了下來。
原來是這件事啊……
「你應該知道的、我是妖師。」她加重語氣的重申:「是白陵一支的妖師。」
她從沒告訴別人,直到現在。
她也感覺的到自己的心跳快的像密密的鼓聲,而且響亮的讓她開始害怕對方也會聽見。
她愛他。
她想坦白的、才是這件事。
「所以……?」
「所以那個詛咒一定和我們有關!和『我』有關!」她的音調揚高,「白陵是本支的姓!那一定是我的族人下的詛咒!一看就知道力量不低!尤其是這個詛咒——」
「我知道。」他靜靜的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們長期受公會的監視,我知道你們是被亙古追殺的種族,我知道這個詛咒會致死。」
她覺得她忽然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失聲問道:「你知道你會死?」
那他不應該活得如此坦率,每次的轉身都如此不留戀。
他們沉默的相對,她問句的最後一個字還僵持在半空中,即將被沉默的壓力引爆。
死。
「我等等還有事,妳先走吧。」他笨拙的下了逐客令。
他沒有勇氣對她坦白,任何的秘密、任何的感情。
他固執的認為,什麼都不知道,才可以確實的保護好一個人。
一個自己深愛的人。
對不起。
他在心裡默默道歉。
冥玥沒有再正視他的眼睛,撥了撥長髮後站起身。
「你也不必把一切都攤開來講,我們在公會身分都並不低,想要知道什麼難道還查不到嗎?」
冰炎跟著走到門口,不語。
「你下午會收到這次任務的缺失記錄,明早記得針對這次的失誤彙整一份重點報告交到公會。」她又露出一臉的狐狸樣,「我會親自審核。」
房門在她背後砰一聲關上。
她臉上的笑容很快的消失,她回憶起那片膚白上的墨紋。
她看著自己的手,她確實感覺到了、在她碰觸到他的圖騰的時候。
她是紫袍、她是妖師後代、她是繼承那名妖師力量的人。
那力量和心中的契合力道,都再次的表明、這位冰與炎的殿下和妖師淵源不淺。
如果她感覺的沒錯…
如果她當下是清楚的…
如果她判斷無誤,那圖紋是很久之前就留下的、最近受到了刺激才顯示成具體的紋路。
還有她的感情…
為什麼剛剛靠近他的時候,不說?
為什麼?
第一次有人、讓她懊悔。
「巡司褚冥玥,請立刻前往下個任務指派地,進行督察。」她的手機傳來另一位巡司的聲音,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的思考。
「來了。」她擱下扭攪的思緒,啟動移送陣,繼續工作。
那些事就等待有空時再去好好「坦白」吧。
但願、但願她是錯的。
其實這一切、和妖師一點關係也沒有。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
褚冥玥錯了。
錯得非常徹底。
在那段小插曲之後,她在凌晨四點的時候抵達妖師本家。
通過數道結界之後,她累癱的直接躺在屋子前的草地上。
眼一闔就沉沉的睡去。
「冥玥!妳怎麼會在這裡?」
她張開眼,看見妖師首領瞪著大大的黑色眼睛,一手挽著他的女朋友,一手端著一盤滿滿的點心。
她也跟著瞪大雙眼,「辛西亞!妳昨天在這裡過夜嗎?」
她的精靈友人甜甜的笑了,沒說話。
她把槍口轉向一旁笑得很張狂的某妖師,「你這個沒人性的傢伙!她是精靈啊!有必要這麼快嗎?」她要是知道他們才剛…修成正果,打死她都不會來!!!
要知道妨礙別人戀情是會被豬踢的!
「妳病了。」白陵然摸了摸她的額頭,憂心忡忡的對她說。
她打掉他的手,一臉防備的坐到了更遠一點的地方。
「看來小玥似乎有所誤會呢。」辛西亞把冥玥拉來自己身邊,從盤上拿起一塊甜點放到她手上。
「只是有位族人來拜訪的時候忘了將電影的光碟帶走,然又堅持要看,所以才一起做了好多點心、在晚上有氣氛而且只有我們而已的夜空下觀賞。然還用法術讓影片投影到空中呢!不知不覺就看了一整晚。」精靈的臉洋溢著幸福的笑,然也微笑的輕輕握住她的手。
天知道昨天晚上他們兩個是怎樣曖昧的坐在一起看電影!
他們會做的、就跟原世界在電影院的情侶會做的事差不多吧!
不、可能更超過!
那麼黑的夜、一個是那麼美麗的知己陪伴、一個是那麼會搞浪漫的愛人,還真是非常難忘的初夜…
「真、真閃……」她光想像那種畫面就想開溜。
「冥玥、要不要我用妖師之力幫妳蓋掉臉上那種奇怪的表情?」白陵然心情極好的露出暗黑的微笑。
「先管好你自己的臉吧。」她嗤了一聲,伸手拿了一片薄餅。
妖師首領突然傾身向前,抓住了薄餅的另一邊,把頭湊到冥玥耳邊,「妳要是敢亂傳出去,我一定會……妳。」
像在加強他的威脅一樣,手中的薄餅被他折成兩半。
然後嚴重威脅完族人的某妖師就若無其事的縮回辛西亞的頸邊,吃掉半片薄餅。
冥玥的身體還維持在拿點心的姿勢,她翻了個白眼,坐好之後又把身子挪遠了點。
耍親熱還怕人家知道啊!
話說回來、辛西亞在精靈的計年法好像也還沒成年……
「對了、小玥為什麼會來啊?」辛西亞轉頭詢問一臉面癱想東想西在啃餅的某妖師。
「對啊、我怎麼會忘了!」把手中的點心嚥下,她對著還膩在精靈頸邊的白陵然問,「然,你知道冰與炎的殿下……?」
他立刻正色坐起身,「怎麼了?為什麼我沒有聽到消息?」
她皺起眉,「他真難搞啊?看你反應這麼大。」
接著、她細細的講述前一天出任務發生的事……
辛西亞的臉色越趨凝重、然握著辛西亞的手越握越緊。
吃點心的聲音停止了,三人的呼吸聲只剩自己能聞,妖師本家只剩下清冷的女聲娓娓道來。
過了不久後,嚴肅的男聲在空氣中迴旋,同樣帶來的、是千餘年前,他們早該知道的事。
很久之後,是陣法啟動的細微聲響,一位妖師匆匆的連道別的話都忘了講就離開。
只留下另一位妖師和與他緊緊相擁的精靈。
妖師白淨俊美的臉孔有淚靜靜的滑落、精靈用柔軟的手指將淚珠抹去。
「亞那的孩子……」
「沒事、沒事的……」
紫袍在身後飛揚,長髮隨著她的奔跑大幅度的晃蕩。
公會現在亂成一團。
「冰炎呢?」她隨手抓了一個紫袍問。
「冰與炎的殿下和紫袍阿斯利安未聽從命令留守原地闖入鬼王塚,說是要營救在裡頭的無袍褚冥漾及黑袍的安因,同在裡面的還有比申第一高手安地爾,目前仍在瞭解情況。」那名紫袍一看是惡鬼巡司,立刻就把狀況詳細的報告。
「褚…褚冥漾?」她臉色發白,褚冥漾怎麼會和安地爾在一起?
她在然那邊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有、有派人支援了嗎?」她要支持住,多一個紫袍,公會就多一份力量。
「有的。目前有兩位黑袍前往了。」那名紫袍看她一臉擔心,連忙又加了句:「其中一位是資深戰鬥黑袍。」
「那還可以。」她抓住說完就想走的紫袍,厲聲對他說:「告訴那幾個擅自闖進去鬼王塚的傢伙,要是回得來的話,他們一定會受到最嚴厲的處分!」
她快步走過,想請求到現場支援,卻在路上遇見了九瀾。
他難得露出雙眼,打量了她數秒,忽然出聲:「來醫療班。」
她知道他指的是哪裡。
所以她離開了公會。
「褚冥漾在那。」前往支援的黑袍之一對她說,滿身大大小小的傷痕說明了戰鬥的激烈。
她看見自己的弟弟眼神呆滯,旁邊有個金髮綠眼的藍袍女孩在搖晃他。
「我們已經確實把黑袍的屍體毀掉了。」休狄冷冷的說道,「巡司,請如此向公會記錄。」
她點點頭,瞥見一旁「他」的搭擋,藥師寺夏碎震驚的往後倒退。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的紫色眼眸好悲痛,滿滿的不可置信也掩蓋不了最殘酷的事實。
她承受不住他的情緒,所以暫時離開醫療班,往公會做了簡單的最新報告,接著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她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到底報告了什麼。
「他」死了、「他」死了……
怎麼可能?
直到她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沒有明顯的情緒,她知道他聽到了休狄的報告,可是他不肯接受。
九瀾走向他,說了幾句話後,他視線移來,沒有任何的驚訝。
隱隱約約,他早該意識到了吧。
我們都不是普通人。
冥玥環起手,衝著弟弟笑。
強壓下心中的悲傷,她只能對著最親最親的親人笑。
笑得很勉強,只是沒有人發現。
「漾漾。」你現在的心情跟我一樣嗎?
為了不在的人而忘卻一切……
這個時候、也只能笑了。
《完》
(我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