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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
發表於 2016-2-22 14:3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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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識人識物
老鬚教了我很多事情。
他教我感情是什麼,諸如喜、怒、哀樂,我都能夠理解。但是稍微複雜點、有兩到三種以上的情緒混合而生的心情就讓我難以體會。
例如「忌妒」,老鬚解釋為「想要擁有別人有,自己卻沒有的東西或是能力,但是自己卻難以獲得或達到」,該有的我都已經有了,老鬚也會教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所以現階段難以體會,有點可惜。但是老鬚告訴我忌妒的感覺很不好受,無法體會也沒關係。
或者是「自大」,老鬚說我對自己的能力過度自信的行為就是自大,我不懂他為什麼這麽說,我相信自己面對任何敵人不會輸,這是我的自信和自尊。但是老鬚聽見我這麼說只是搖頭。
再說一個例子,「害羞」,有一次老鬚帶了一位客人來找我,是隻雌性灰狼,她帶著兩個孩子過來。在那之前他本來有六個孩子,但是被人類殺了兩個,另外兩個則是在逃跑途中過河時淹死了,因此希望我能給與他僅剩的兩個孩子祝福。
在她離開前,我在她的額上輕輕一吻。雖然她沒有要求祝福,但我還是給她,希望她和孩子在未來都平安健康。
但是灰狼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好像在拒絕,或者害怕,眼神飄啊飄的就是不看我。當時我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後來問了老鬚才知道真相。
「她是在害羞,殿下沒做錯什麼。」
「害羞?」
「大概是因為你的祝福之吻吧。那隻灰狼成精之後,化成人類與人類男子相戀,受人類的文化影響很深。殿下,您記住,吻在人類文化中是很神聖的,除了祝福之吻,別輕易給人。」
「那麼我該給誰?」
老鬚捻著鬍鬚,笑笑地說:「當然是給殿下喜歡的人囉。」
我思考一下,疑惑:「那麼我可以吻你嗎?」
「殿下,這是我的榮......什、什麼?!不!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殿下!」我第一次看見他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激動得差點把自己的鬍鬚扯下來,「老朽說的喜歡不是這種喜歡,是......是更特別一點的喜歡,只對一個人。對,只對一個人!」
我皺起眉頭,仍是難以理解。後來老鬚轉移話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在見面的第一天,老鬚就把我帶去一處由古建築廢墟改造而成的一處房間,並且告訴我,這裡以後就是我的家。
我問老鬚:「家是什麼?」
老鬚一邊拉著自己的鬍鬚一邊思索,他走到窗邊,將手背到後頭,說:「家,是有人等殿下回去的地方。當關心您、喜愛您的人不在這裡,這裡建得再華美、再舒適,也算不上一個家了。」
我偏頭:「那麼你就是我的家人囉?」然後衝著他笑,「你總是會等我回來的,不是嗎?」
他愣怔了一下,低頭:「是的,殿下。」蒼老的臉龐和藹地笑笑,「能夠舉一反三,不愧是殿下,真是聰慧過人。」
我的房間只是廢墟的一部分,這座古建築群非常龐大,連綿不斷,宛如一座石頭與藤蔓構築的森林城市。
是的,城市是我剛學不久的新詞,但我沒實際看過,有朝一日一定要去看看。
這裡的建築雖然頹圮,卻仍有不少算是完整的空間,稍事修整便能居住。因此很多妖怪、精靈、甚至毫無修為的動植物都會居住於此,可謂非常熱鬧,朝氣蓬勃。
這是一個多麼美麗的地方,讓我不想離開,我本能地知道自己必須保護這裡。
雖然老鬚沒有教我這些,但我就是知道,他似乎也知道,所以才輔佐我、待在我身邊。
老鬚說過,我是精靈王,是森林純淨與蓬勃的代表。但我現在還處於懵懂無知的幼年期,外表也會根據接觸的事物而產生變化,直到成長期末期,我最終會決定一種型態而不再改變。
在我之前,他也輔佐過兩任精靈王,但是和森林相互依存的精靈王,只要森林依然純淨,壽命幾乎是永恆的。短短五百年就死了兩任精靈王是很不尋常的。
老鬚告訴我,第一任精靈王在與入侵的人類交鋒時光榮戰死,他一生盡職盡力守護家園,卻仍不敵人類的陰險狡詐。第一任死後,森林受到不小的衝擊,加上人類的掠奪更是慘淡,最終老鬚號令眾精怪,一舉逐離人類,才保住家園。
聽到這裡,我不禁對老鬚刮目相看,也仰慕起第一任精靈王。
森林經過一段時間修養生息,誕生了第二任精靈王。第二任不同於第一任,他和人類交好,甚至愛上人類。然後他為了人類,背棄家園、森林,和人類廝守。但是離開森林的精靈王生命不會長久,幾年內便迅速衰弱,最終死亡。他死後,他的丈夫將他的遺物送回森林,是一把鑰匙。
這把鑰匙在白君的手上,他丈夫說是第二任死前指名的,所以老鬚也不知道那究竟是開什麼的鑰匙。
我一邊想著這段時間學習到的知識,一邊熟練地在枝幹與藤蔓間穿梭前進。這些都是拜老鬚的族類所賜,牠們是很好的範本,讓我學習如何在叢林間快速移動而不受傷,為此我還模擬出一條相似的尾巴,這樣倒吊時就可以空出雙手摘樹上的果實。
俐落地從樹上躍下,我眼前是一棵巨大無比、高聳入雲的神木,它的巨大絕對超過十人合抱,而這棵巨神木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老鬚說,每一任精靈王都是從巨神木裡「走」出來的。
如果是這樣,那我當時看到的草地是什麼?潛意識所創造的想像景物嗎?
我撥開纏繞的藤蔓與雜草,爬上巨神木粗大的根部。
居高臨下可以看見地面上的根與根交錯盤繞,順著地形高低不齊,在那些根與根的空隙間雜草叢生,陰暗角落裡更是生長著五彩繽紛的蕈類,一些積水處生長著苔蘚,有的水坑還可以看見蝌蚪優游其中。
抬頭仰望,樹冠層高得彷彿沒有盡頭,枝葉茂盛,陽光幾乎照射不到最下方的地面,四散稀少的光斑點綴地面花草,蟲鳴鳥叫,別有一番風情。
我撫摸巨神木粗糙的樹皮,小心翼翼踩著步伐,撥開雜草、偶爾爬上爬下,緩緩地繞著巨神木走了一圈。
「你居然會回來這裡,原來老鬚也懂得教你何為飲水思源?」
我赫然轉頭,訝異道:「白君?」我情不自禁蹙眉,「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喜歡這隻狐妖,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完全不把我這個精靈王放在眼裡。簡單來說,我討厭他。是的,我終於懂那種不想看到一個人,見了內心不舒服、想要避開的感覺就是「厭惡」。
「這裡靈氣很足,待在這裡很舒服,所以我偶爾會過來。」他緩步走到粗大的根上,用尾巴掃開落葉與泥土,接著坐下輕輕閉上眼,彷若訕笑的嘴角此時竟顯得如此平易近人。
我把玩著垂掛下來的藤蔓,一隻綠色小蛇驚慌地爬離,往另一頭去抓小鳥。
「一段時日不見,你變得更像猴子了。」白君瞇著眼睛說,「手、腳、尾巴,甚至五官。」
「......」我看看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麼不一樣,只要方便行動就好。
「像什麼倒是沒關係,只要老鬚沒誤導你一些觀念就好。 」他的耳朵輕顫,豎耳轉動,平和的表情轉為輕蔑,「但我想大概來不及了。」
「老鬚說他輔佐過兩任精靈王。」我試探性地說。
他點點頭:「但他們都不得善終。他們的死亡對森林來說影響巨大,」他的語調轉為哀傷,「第二任死亡的時候,森林曾一度枯萎殆盡。」
他好像沉浸在回憶中,片刻沒有說話,我猶豫了一下:「聽說第二任精靈王留了遺物給你?」
白君霍地站起,斜斜地瞟了我一眼:「的確。老鬚告訴你的?」
我心頭一驚:「呃對......沒......沒錯。」他知道我想打探什麼?
白君轉過身:「友人的遺物,對你這個與之無關的精靈來說,不過是些不重要的東西。」
我攥著自己的手,很是緊張,但仍堅持道:「既然如此,那麼能夠和我說說嗎?」
聞言,他的五條尾巴散開來,宛若威嚇的態勢,說:「現在恐怕沒那個時間。」他皺起臉,猙獰可怖,卻不是衝著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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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觀看
這章的時間過得比較快速
也沒什麼有趣的事
可能有點無聊(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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