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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仙子】《倒映鏡中的翡翠》〈11/19更新章六(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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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仙子】《倒映鏡中的翡翠》〈11/19更新章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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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14 00:3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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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冬翎 於 2015-11-19 20:10 編輯
【琉璃仙子番外】《倒映鏡中的翡翠》
災害平息之後,迎接而來的會是什麼?
曾經抹去的罪惡之後夾帶著必然的報復,淚水留下的痕跡不會消失。
而這次,她已經不是綜觀全局的人了。
.../\„,„/\ εїз ~ X CP:白鏡X翡翠(兩人角色皆自創,BG向)。
...( =';'=) ... X 另有白銀X琉璃、葉天維X姚詩雅、微左煒天X宋仁書。
.../*♥♥*\ X原名:鳥籠少女X精靈罐子
.(.|.|..|.|.).... X原創分高,HE向,可能微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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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14 00:3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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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章、空色少女
宮廷舞子沾著一絹輕薄紅紗在朝廷中最為華美的菡萏庭翩然起舞,腳一點、身一挪,身段如同荷塘泛起的碧波,歌女邊詠著醉人的歌曲,邊彈奏著三味線,悠揚樂聲縈繞耳畔。
宴會上人們說說笑笑、吃吃喝喝、打打鬧鬧,其中最為耀眼的莫過於神子那一桌了。
今日是白銀和琉璃的兒子——白鏡七歲的生辰祝宴,姚詩雅堅持要辦的。
與兩人相識交好的人們紛紛來道賀慶祝,美酒開了一罈又一罈,而姚詩雅一打定要辦宴會時,就立刻命人來把菡萏庭給佈置打點了一番,被琉璃吐嘈說是濫用私權。
距離佟氏一族之事已經過了不少年,王毅和姚樂雅在這期間也有拜訪過琉璃與姚詩雅二人幾次,雖然見面過程稱不上歡快,但無論是王毅和姚樂雅間的得兩人情感或是姚樂雅和姚詩雅兩人的姊妹情誼,都加溫了不少。
琉璃本來在和姚詩雅聊天的,但當琉璃回過頭要找白鏡時,卻發現那小毛孩在不知何時跑不見了。
白鏡的個性與父母兩人極為相似,長相嘛,則像是白銀與琉璃的綜合體,和父親無異的絹絹黑髮下是與母親相似的靈動大眼,這麼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兒,走到哪都挺討人喜愛的。
不過呢……
「小白小白小白——小鏡那個小鬼頭又跑不見啦!」琉璃放下杯子,輕功一使便跳到了正與祐正風閒話家常的白銀身旁。
白鏡雖然討人喜歡,就是老愛自個兒亂跑的這點令人頭疼不已。
「那小子又偷溜出去啦?」過了些年頭,白銀的言談間倒是比琉璃更加成熟些,也或許是因為人多的關係,一身吊兒郎當的氣息也斂了些。
「這種日子居然還亂跑,要是被我抓到,看我揍不揍死他!」煞有其事的揮了揮小爪子,琉璃平時甜美的笑容帶上了點無奈。
「我看小琉璃是捨不得的吧?」看著琉璃誇張的舉動,白銀笑嘆著彈了下妻子的額頭,「不如……我們來比賽如何?」
聽見『比賽』二字,琉璃的眼睛都亮了,彎起的嘴角浮現可愛的酒窩。
「賭什麼?」
「我想想……我老家那新產了一種特殊的冰琉璃,贏了給你打個對鍊?那可是比火琉璃還少的喔。」
「成交!那要是小白你贏的話……」
「我也要『琉璃』,可好?」
「怎麼聽起來像是我吃虧?」
「……小琉璃不同意的話,我就耍賴先去找人啦!」
說罷,只見黑影一閃,白銀使了輕功翻到樹上。
「呀!小白你犯規!」
琉璃立刻不甘示弱的追了上去。
兩道人影倏地成了光線,一左一右的沒了蹤影。
留在原地的祐正風先是苦笑著遙遙頭,本想回去找二弟、三弟,但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轉了方向。
嘛……還是別去打擾了那對彆扭的小情侶吧?
- -
王城附近的一片森林裡,一個小小的身影穿梭其中。
溫柔的金光灑落地面,光的塵埃化作小巧的圓點點綴在冒著小花到草地上。
人影看著地面,久而不語。
……他迷路了。
白鏡懊惱的隨便找處看起來乾淨的地方坐下,他本是追逐著一隻渾身散發著迷人光暈的青色鳥兒而來,誰知一跑遠就跑到了這裡來。
完蛋啦!回去不爹娘揍死才怪!
倒是沒有一般孩子慌張得到處亂跑或坐在原地啕嚎大哭,白鏡腦袋裡只想著被自家爹娘發現後,應該是要先去找詩雅阿姨避風頭,還是去佑正風叔叔那尋求庇護呢?
啊啊啊!總之船到橋頭自然直。
白鏡透著枝椏看著濃濃晴藍的天空,混上了金色感覺格外好看,希望回家時還可以看到明日的太陽。
正當白鏡覺得有些乏了,打算閉眼稍作休息之時。
叮鈴!
悅耳的鈴鐺聲像揉進風中的殘音,細微的彷若蚊鳴,白鏡本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叮鈴!叮鈴!
銀鈴的響聲再度又敲響空氣,白鏡抬頭往上一看……
一隻纖細白皙的手逗弄著渾身散發著點點光暈的青色鳥兒,女孩與天空同色的美麗星眸也正打量著自己。
濃淡合宜的晴藍色,混上了點金暈和雲朵的柔白,感覺就像是映照著天色的鏡子……白鏡一瞬間把那雙眼與自己的名字重疊。
眼睛的主人有一頭奶白金色的柔軟長髮,其間編了幾條辮子作造型,大紅色的斗篷帽掛著鈴鐺,可見剛才的鈴鐺聲便是來自樹上這名可人女孩。
女孩身上掛著一個繫蝴蝶結的銀粉色金屬鳥籠,看上去煞是顯眼,剛剛自己怎麼都沒有發現呢?
「可以請問姑娘芳名嗎?」也許是因為有白銀這樣身為白家莊少主的父親,白鏡也同樣擺出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不過搭上那張過分稚氣的面孔,看上去倒有幾分讓人想摸摸他的頭的滑稽感。
「嘻嘻,小女子名叫翡翠,公子你呢?」女孩聽見白鏡的問題,也笑嘻嘻的反問,她的聲音甜甜的,爽朗的回應讓白鏡對這叫做翡翠的女孩兒心生了幾分好感。
「姓白名鏡……請問翡翠姑娘,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會隻身一人出現在這片森林呢?」說實在,這森林可稱不上是安全,該有的猛獸也還是有,怎會有個不要命的小姑娘跑到這地方呢?更何況是這個看上去跟他年紀相仿的女孩。
白鏡自小習武,雖然道行不如自家爹娘那樣強大,但總還是會些拳腳功夫和輕功的,一個人倒也算的上安全無虞。
翡翠聞言,神秘的笑笑。
「白公子你不也一個人出現在森林裡了嗎?」翡翠俏皮的眨眨眼,稍微把衣裙裙擺上提了些,紅腫發紫的腳踝便露了出來。「本是想外出行商,誰知剛出門不久就遇上了小意外,現在是想走也走不得啊。」
原來這姑娘是個商人啊。
白鏡默默地想,一見到翡翠腳上的傷口,立即使了輕功輕鬆躍上了樹,毫不避諱的執起翡翠受傷的那隻腳,替她檢視傷口和把脈。
雖然因為久沒處理而有點惡化,但幸好經脈未斷,只要敷藥數日便會好了。
翡翠新奇的看著白鏡為她診療的樣子,好似受傷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白鏡可沒注意到翡翠的眼神,只是撕下袖子,稍替女孩固定包紥。
「好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白鏡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而小青鳥也像是讚許的鳴叫了聲。
翡翠踢了踢腳,伸出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小泓溪水。
「那兒便是我家呢!」
「溪水……?翡翠姑娘莫非是在說笑?」白鏡同樣看到那水,先別說那一彎淺淺的小溪,附近更沒有人家,這女孩怎麼會說那裡是自己家呢?
「唉呀,你背我過去便是了。」翡翠毫不客氣的指使著白鏡,而既然他說了要送翡翠回家,白鏡也沒推拒,將女孩抱了起來就往樹下跳。
翡翠很輕、輕的幾乎沒什麼重量,白鏡雖然個子不高、力氣也不算大,抱起翡翠卻意外輕鬆。
由於他們離溪邊本來就不遠,兩人很快就到了。
「翡翠姑娘,你家在哪呢?」
「你看著吧!」女孩賊賊一笑,從空蕩的鳥籠裡憑空拿出了一管裝著亮晶晶翠綠色粉末的玻璃瓶子,扭開木塞就往溪水裡一灑。
白鏡看到清澈的水變成與粉末一樣的綠,帶有透明的流動感之中竟映照出一副街景圖!裡面還有人與馬在走動呢!
「踩進水裡吧!」翡翠抬頭看著白鏡琥珀色的眼睛,甜笑著說。
「呃……好吧。」白鏡見了這副神奇的景象,僅是猶豫了一下便照著女孩的話去做。
反正翡翠行動不便,如果他遇上什麼事,懷裡的翡翠也無法倖免,她應該不會害自己。
怎料白鏡一腳踩進水裡,那一泓溪水像是顏料般渲染周圍的景色,前後不到一秒,白鏡發現自己站在人來人往的市集裡,耳邊喧鬧的聲音如此真切。
「歡迎來到空族領地。」
翡翠嫣然笑道。
By冬翎 104/4/3完成 104/7/20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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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14 00:3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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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章、謠言
站在街尾看著熱鬧的市集,白鏡沉默了。
誰可以來告訴他為什麼水裡灑個粉就可以變出一座城鎮?這感覺明明和廚媽在湯裡灑鹽巴是差不多的概念吧?
「這裡是我們空族創造出的特殊空間喔,一般人可是進不來的呢,當作是你對我有恩的報酬吧。」翡翠拍了拍白鏡,示意對方把自己放下來。
白鏡雖有些遲疑,但還是依著翡翠的意思將她放下。
小青鳥的身體迅速漲大,變成了約莫大型犬的大小,穩穩的接住了女孩。
「空族是個怎麼樣的種族啊?感覺跟普通人好像沒什麼差別。」白鏡左看看右瞧瞧,倒沒發現什麼不同的違和之處。
「空族人的眼睛會隨著天空而變換,不過確實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指著自己的眼睛,翡翠笑嘻嘻的回應道,晴藍的顏色在眸中恣意變換。
「空族人全是商人喔,不過我們都是以以物易物的方式經商,很特別吧?」翡翠指了指街道,婦人們以蔬菜交換水果、小孩子們用玩具交換零食。
當翡翠介紹著空族時,眼神閃過那麼一絲落寞,白鏡可沒看漏那一瞬間,只不過他沒有去問,揭開人家的傷疤可不是他的嗜好。
就在此時,有一名婦人發現了翡翠,立刻面露嫌惡的拉大了嗓門,高呼:「器官小偷又出現啦!大家快逃,保護好自己的器官啊!」
許多店家一聽見婦人的話,馬上把正在攤位上挑選商品的客人也拉進後方的民宅,一邊說著「噁心!」、「野孩子!」、「惡魔的化身」等惡毒的句子,一邊拉上鐵門。
不一會兒功夫,剛才還很熱鬧的大街靜的連隻貓都沒看見,稱呼翡翠為『器官小偷』的婦人也不見人影。
可翡翠卻像是沒感覺的身旁變化,興高采烈的到處東摸摸、西看看,時不時做出像在與人對話的樣子,好似真的在和商家買東西,那抹明媚的甜笑沒停下來過,而青鳥很盡責的載著主人在市集逛上逛下的。
見女孩似乎沒有要繼續搭理自己的意思,白鏡摸不著頭緒的抓了抓頭,他四處張望了下,發現小窗子開了一條縫隙,一隻手就這樣朝他招了招。
白鏡走了過去,那手快速把窗子打開,把白鏡抓了進去再鎖上窗。
屋子裡有四個人,有其中兩個是提著菜籃的大媽,另外還有個長相俊逸斯文的青年,而剛才把他拎進來的是個留著八字鬍的大叔,大叔先是遞給了他一杯加了蜂蜜的溫牛奶,又招呼他到餐桌旁吃點餅乾,和善的很。
「真是好險,小弟弟是從外面來的吧?你差點就被那小騙子騙走了。」一邊咬著餅乾,其中一個大媽拍著胸口說道。
「真不知道那個器官變態在想什麼,或許是個瘋子吧?」大媽二號揉了揉白鏡的頭,「小弟弟叫什麼名字啊?這村子的人都喊我明姨。」
「我姓白名鏡,見過明姨。」畢竟身為江湖之輩,白鏡有模有樣的學著父親白銀平時打招呼的方式,惹著八字鬍大叔爽朗的笑了幾聲。
「這麼可愛的孩子,好在有注意到啊,否則你爹娘肯定心疼死。」大叔捻了捻鬍子,拍了拍旁邊青年的肩。「真是多虧你啦,撿回了一條人命。」
青年輕輕的點了點頭作為回應,倒是沒有表示什麼。
不過這讓白鏡心起了疑惑。
「翡翠姑娘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有什麼危險嗎?」白鏡故作好學的模樣,眨了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聽母親說以前父親就是這麼騙人的。
房子一眾人面面相覷,最後敵不過白鏡那雙好像會說話的大眼,大叔嘆了口氣,拉了椅子坐下。
「那個女孩子啊……不是人類。」大叔以嚴肅的口吻敘述著。
「那故事還蠻久的……我聽過的版本也是村裡大家傳來傳去的,真實性其實我覺得不算高,但其中幾件事是千真萬確。」大叔給自己添了杯牛奶,語重心長的開口。
那是他有天在批貨時看見的。
空族的眼睛可以打開空間,包含了跨時空的能力,為了不被有心人利用,空族躲進了陰影之中,久而久之被人遺忘。
所以他看見空氣中劃開一道裂縫的時候,他本來不怎麼在意。
一個金髮的少女拿著一個亮晶晶的琉璃瓶子蹦蹦跳跳的告訴眾人,那是她從未來時空與一名科學家換來的東西,把自己的血滴進瓶子裡,就可以養出一個自己的複製人。
身為經商的空族,什麼珍奇異獸、天價珍寶沒看過?但複製人倒是頭一遭。
少女的話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在眾人起鬨下,少女劃破指頭滴了鮮血進去,血珠被瓶子裡拇指大的透明晶體吸收,化成一個胚胎似的東西。
少女把瓶子帶在身上,聽說胚胎要好幾天才長成人形。
胚胎日益成長,但少女卻愈來愈虛弱,在大夫診斷下,是說少女的生命逐漸被胚胎吸收。
一個時間換一個生命,對於習慣以物易物的空族而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所以也只是安慰少女幾句罷了。
只是當胚胎的外型逐漸長成一個人類外型的時候,大夥兒可就不得不多放份心眼了,天知道這小怪物成長完成之後有沒有理智可言。
女孩終於成形以後,少女理所當然的死亡了,可當其他人想去幫少女好好安葬的時候,一踏進房子,濃厚刺鼻的腥味便撲鼻而來。
他們看見女孩坐在好一攤血之中,旁邊倒地的少女……不對,是模糊的肉塊少了好幾個器官。
女孩雙眼無神,眾人以為是少女家遭闖空門,而女孩是唯一的倖存者,與女孩對談幾句發現女孩單純溫和的性子讓村民們對她同情萬分,對於女孩無不是呵護備至,想讓她趕緊走出傷痛。
誰知收養女孩的那戶人家隔天就像人間蒸發般,只在小倉庫裡發現沒了器官的屍體。
於是,謠言四起。
「現在大家都說那女孩在胚胎時期孵化得不完整,所以缺了器官要從別人身上搶來。」大叔拍了拍白鏡的頭,「之後那女孩陸陸續續拐騙了許多孩童,幸好你還沒被拐去,否則你爹娘要是知道了可就傷心啦。」
「原來是這樣啊,白某先謝過諸位了。」白鏡拱手作揖,然後詢問:「可以請問一下離開這裡的方式嗎?我是被翡翠姑娘帶進來的,離開這麼久,我想我娘也找急了。」
「真是好孩子啊,明姨告訴你,你只要搖搖這鈴鐺,然後想著你要去的地方便行,大家雖是萍水相逢一場,但相遇便是有緣,這就送給你啦。」明姨拿出一個精巧的雕花鈴鐺,白鏡向她道謝。
「這份恩情白某將來有幸絕對回報。」他把鈴鐺放進褲袋,八字鬍大叔探頭看了下,確定翡翠不在之後,才讓白鏡離開。
白鏡離開大叔家後,立即往女孩消失的方向奔去。
果然在市集後的橋上看見那抹奶白金色的身影。
「他們應該有告訴你了吧?關於我的傳言。」翡翠仍然是笑得明媚燦爛,靠在橋頭咬著蘋果。
原來她是刻意讓他去聽那些傳言的!
「姑娘還沒告訴我住處在哪?送人怎有只送到半路的道理?」白鏡看著她也沒說什麼,只是問她的住處。
「咦?不怕我吃掉你嗎?」這次換翡翠驚訝了,一張小臉透露著不可思議。
「要吃你早就吃了,還會等到現在?」白鏡翻了個白眼回去,蹲下身子背對她。
「嘻嘻,好奇怪的人啊。」翡翠露出不明所以的笑靨,乖巧的爬上了白鏡的背。
感覺的背上帶有溫度的重量,白鏡突然露齒一笑,表情賊得很。
「因為啊……換我拐你了。」
說罷,清脆的鈴鐺聲敲響了空氣。
By冬翎 104/4/4 104/7/20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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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14 07:3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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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
好甜喔~
感覺很少看到琉璃的同人
雖然是BG,不過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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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翎
這部裡頭的BL也只有將軍丞相這對了啊www可是我想電琉璃(不要這樣##)
發表於 2015-11-14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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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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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14 18: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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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章、怎麼是你
「還沒找到嗎?」佑正風眉宇間的皺摺深了幾分,一旁的左煒天的反應更是直接,大掌一拍,把眼前的小兵嚇得半死。
白鏡已經失蹤半天餘了,憑琉璃和白銀兩人高強的搜查力,白鏡不可能躲得過。
那麼,消失的孩子上哪兒去了呢?
「你光站在這裡拍桌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自己動身去找。」搖著扇子,宋仁書搧手讓那名嚇到快尿失禁的小兵離開。
「最幫不上忙的就別說話了。」左煒天怒瞪了宋仁書一眼,可宋仁書哪會怕呢?比起從小看到大的兇狠眼神,姚紫雅那女人的一個媚眼反而更讓他害怕。
「三弟,我們不可能離開神子身邊,紫霞仙子那次算是幸運,我們不可能讓琉璃仙子再度遇險。」祐正風趕緊打圓場。
「祐公子、左公子、宋公子,白鏡他還沒找到嗎?」琉璃仙子,姚詩雅神色匆忙的跑進碧華殿,她剛才先是跑去每次白鏡做錯事時都會跑去躲起來的小房間,連自己的閨房都找過了,就是不見那小小的身影。
「神子,我們已經派了底下所有士兵動員,白兄和琉璃姑娘有分頭去尋找,一定很快就會有消息。」祐正風安撫道,他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可那樣也不能讓神子擔憂,說不定神子心一絕就自個兒偷跑出去了。
「那個孩子不會遇險吧……」姚詩雅看上去都快哭了。
「相信白鏡吧,那小伙子精明的很……是說,葉兄呢?」左煒天左看右看,就是沒看到平時會待在神子身邊的葉天維。
「我請天維也去幫忙了,本來我是想一起去的,可天維說什麼都不讓我跟。」姚詩雅袖一掩,藏不住的焦急溢於言表。
就在眾人急的團團轉時,一個小兵眼尖的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他飛快的衝上前,往白鏡的小腦袋瓜就是一敲。
「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們都找得要死,你一不見神子就急哭,神子一急哭就讓左右將軍的表情冷的跟什麼一樣,他們一瞪我都快嚇尿了……」心裡都快把歷代神子拜一遍了,這小兵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認識的小不點帶了個小客人回來。
「嘻嘻,你們家的人都這麼特別嗎?」翡翠趴在白鏡背上,興味富饒的看著噴淚的小兵。
「……你先別告訴大家我回來了,我先去找詩雅姊姊。」白鏡滿臉黑線的說,要是那小兵這麼一大喊,他被爹娘發現還不被揍死?!
「嗯?欸、啊?」發出幾個意義不明的單音,小兵愣了會。「喔、那個啊,有先去見神子就行了。」
「別告訴我爹娘你發現我喔。」白鏡說完便一溜煙的背著翡翠跑了。
「你家好大啊。」翡翠好奇的東看西瞧,跟著一起來的小青鳥也同意的鳴叫一聲。
掛在翡翠手腕上、有個小鳥籠掛墜的銀鍊叮噹作響,因為白鏡要求她把鳥籠收起來才不會那麼引人注目,於是女孩乾脆把它弄成手鍊的樣子。
「這不是我家,這裡是王城,是琉璃仙子住的地方。」。
「那你是王子嗎?聽說西方大國都這麼稱呼王室的小孩。」
「不是,只是我娘本是神子之一,但她把神力給詩雅姊姊了。」白鏡拐個彎,用華美珠寶裝飾的碧華殿便映入眼簾,光滑的寶石反射夕陽橘紅色的光芒和紫色的雲霧,照進翡翠的眼睛裡,那色澤變得更加綺麗多變。
「接下來你都先不要說話,反正就照著我說的做,知道嗎?」白鏡囑咐。
「嘻嘻,知道了。」翡翠俏皮地做出拉拉鍊的動作,之後便不再開口。
白鏡站在殿外,小心翼翼的探了頭……
「詩雅姊姊……我回來了。」
碧華殿的四人一聽見那細如蚊鳴的喚聲,無不立刻回頭。
「白鏡!」姚詩雅一看見白鏡那雙無辜的大眼,立刻撲過去把嬌小的孩子抱個滿懷,但她將人抱進懷裡之後才發現多了另一隻。
「姊姊就是琉璃仙子嗎?長得果然很漂亮呢!」翡翠睜大著眼眨也不眨的打量著姚詩雅,霞色的眸差點給姚詩雅勾去心魂。
「這位是……?」祐正風見神子的臉色有異,馬上走上前詢問道。
「不會才讓你跑出去逍遙會兒,就帶了個女朋友回來了吧?還是個樣貌甜美的小姑娘。」左煒天笑得一副猥褻樣,宋仁書看不下去的翻了翻白眼,直道:
「原來你繼紫霞仙子之後,轉戰年幼的小姑娘啊?嘖嘖,我認識你這麼久,今天才知道你守備範圍這麼廣啊。」
宋仁書一席話換來左煒天的冷哼。
「瞧這話酸的跟什麼一樣……該不會是宋丞相你,吃醋?」左煒天的大掌壓在宋仁書的腦袋上,惡作劇似的揉了揉。
「去去,我身上最珍貴的東西除了我的臉之外,就屬我聰明的腦袋了,哪是你可以亂揉的!」宋仁書一副碰到噁心蒼蠅般的揮去左煒天的手。
「你少自戀啦!那副皮相柔弱的跟娘兒們似的。」左煒天撇了撇嘴,乾脆轉頭做出不忍直視的樣子。
先不理這對活寶,祐正風的表情很嚴肅,畢竟會勾人的『魔瞳』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佟氏一族所有,這小女孩兒的眼……
「她是翡翠,我在森林裡遇到的,因為她腳受了傷,我才把她給帶回來的。」白鏡雖然不知道祐正風腦內所想,但長時間與人接觸的他哪看不出佑正風的眼神變化,只好快點解釋翡翠的來歷。
「人家是來自空族,所以眼睛會隨天色改變,才不是大哥哥你想的那樣。」翡翠調皮的笑了笑,隨著天外正要暗下的天色,逐漸染紫染墨的大眼更印證了女孩的話。
祐正風心底一陣驚訝,這女孩會讀心術不成?居然知道在想什麼。
「姑娘言重了,我身為一國將軍,總得替神子的安危著想,請翡翠姑娘不要見怪。」雖然想是這麼想,但是祐正風仍是有禮地拱手作揖,女孩也像是看見什麼稀奇事,從白鏡背上爬下來,搖搖晃晃、似笑非笑的回了禮。
「空族……莫非是那支以經商聞名的族群!」本在和左煒天鬥嘴的宋仁書一聽到熟悉的音節,立即回頭。
「是啊,而且是花月國曾經是七大美色之一喔!」翡翠驕傲地回答道,連肩頭上的小青鳥也鳴唱了聲。
白鏡暗暗鬆了口氣,他本還在擔心翡翠會與其他人處的不好,是他多心了。
突然,心裡沒來由的一股異樣敢騰繞而升,一道陰影將他籠罩。
……他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白——鏡——!」一股強烈的力道從臉頰兩側襲來,不意外的痛感從皮膚上蔓延開來。
「你這小鬼跑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娘找了整整半天啦!!!」琉璃大力揉捏著白鏡軟嫩的臉蛋,不一會兒,白鏡的臉腫得和包子沒兩樣。
「小琉璃啊,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平手啊?」站在琉璃身側的白銀環著手,那眼神讓白鏡不禁打了個寒顫。
敢情他們又打什麼賭了啊為什麼他覺得很可怕啊就算不干他的事也超可怕的啊!!!!!
「才不算!明明是人家先看到的啊!小白你不可以反悔。」
「是是是,我馬上吩咐下去。」白銀寵溺的摸摸琉璃的頭便先行離開。
白鏡拉了來自家老媽的衣袖,提醒還有外人在,順著白鏡的目光看去,琉璃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翡翠的存在。
視線一觸及到這麼小女孩,琉璃的目光一滯。
「怎麼會是……你?」愣然的話語吐出。
琉璃的目光一下子變得複雜,她把白鏡拉進懷裡,似乎刻意要讓自家兒子離翡翠遠一些。
「琉璃姑娘與這位小姑娘認識嗎?」宋仁書難得見到琉璃有此反應,立刻好奇地問。
「好有趣的大姊姊,很漂亮呢!」而當事人卻是一副無視琉璃怪異的眼神,仍然保持著笑容。
小青鳥突然振翅一飛,環繞著琉璃像是在確認著什麼,不過一兩秒時間,小青鳥便親暱的發出討好的鳴叫聲,美麗的尾羽閃爍著微光。
「翡翠姑娘……與琉璃妹妹是舊識嗎?」姚詩雅語中帶著幾分遲疑……她不知道應該擺出怎麼樣的態度才好,這女孩是白鏡帶回來的,所以不太會是什麼壞人,可是能讓琉璃露出這等表情……
「嘻嘻,人家看起來和這位姊姊熟識嗎?」沒有正面回答宋仁書和姚詩雅的問題,翡翠把小青鳥抱回來,仿若自言自語的對著青鳥說:「琥珀,你說呢?」
小青鳥,琥珀,歪了歪頭,似乎不是很了解翡翠在問什麼。
琥珀在琉璃和翡翠之間頻頻來回張望,樣子看上去很是不知所措。
「翡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琉璃的表情轉為嚴肅,她把白鏡護在身後,靈動的大眼有著莫名嚴厲的氣息。
「為什麼人家不可以在這裡呢?大姊姊你不喜歡人家在這裡嗎?」翡翠裝模作樣地擺出傷心的樣子,兩隻遮著眼,指縫後的夜色眼眸卻是盈滿笑意。
「可是人家的一部分在這裡,所以我當然要跟著來啊。」
翡翠話一落,滿室靜謐。
連最不識相的左煒天都難得地閉上嘴巴,姚詩雅滿臉擔憂、祐正風和宋仁書則是對望一眼,琉璃身後的白鏡皺起眉,思考著翡翠這席話的含義。
結果最先打破這片尷尬寧靜的是走進來的白銀和葉天維。
「詩雅,發生什麼事了嗎?」把自家戀人環進臂彎,葉天維奇怪的看著散發著詭異氛圍的眾人。
「小琉璃,還好嗎?臉色不太好。」白銀也注意到妻子異常的神色,平時總是笑咪咪的琉璃居然冷著一張臉,不會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吧?
兩人不約而同把視線轉向這面生的小姑娘。
「咯咯咯……你的家人們果然都很有趣呢!」翡翠發出詭譎的笑聲,「我們先來玩個小遊戲吧!」
然後她手腕一晃,偽裝成墜飾的鳥籠便逐漸脹大,把一眾人全關了進去。
蓮花般的滉蕩波紋在空氣中化開,反應很快的白銀射出了暗器、葉天維和琉璃這對師姊弟亮出了刀、左右將軍則拿出了弓,卻贏不了鳥籠吞噬他們的速度。
翡翠最後看到的,是白鏡不解困惑的眼神。
- -
鬼之國,紫雨煙做著女工的手一頓。
「怎麼了嗎?」鬼王見愛人不對勁的模樣,放下酒杯問道。
「……琉璃那孩子的氣息不見了,還有你家小子的也是。」一雙鳳眼透露著擔憂,她可不知道有什麼神術可以讓人瞬間消失。
不是死亡,而是連同靈魂的存在一同毀滅。
「……你想回花月國看看嗎?」
鬼王其實不太想紫雨煙回去的,可看在愛徒之心切,他實在也想不到該用什麼理由阻止她回去。
「不……假如三天後,琉璃他們仍下落不明,我們再到花月國去。」
紫雨煙搖搖頭,整個人落進鬼王懷裡,微蹙的眉看得鬼王大人心裡都不對了。
「別皺眉。」輕柔地用指尖撫平懷中佳人的眉宇,鬼王環住對方。
紫雨煙抓著鬼王的手貼著自己的臉,她想,她大概知道讓他倆徒兒消失的人是誰了……
也罷,那心結,總是得解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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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章、沒有心
白鏡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奇怪的空間。
平靜的樹林裡有一座大湖,湖面平滑的如同鏡子,沒有風也沒有任何聲音,安靜卻令人不寒而慄。
樹木並不是尋常的翠綠和嫩綠,而是鳶紫與紫紅相互掩映,其中穿插了一點空色,濃淡合宜的搭配看上去倒是挺舒服的。
而他現在坐著的草地,是雲白色的。
白鏡四處張望了下,卻沒看見任何人,爹娘、詩雅阿姨、天維叔叔、以及那三人組都不在。
「嘻嘻,喜歡這裡嗎?」翡翠的聲音驟然出現在身後,白鏡回頭,女孩乾淨明亮的笑容映入眼簾。
「翡翠姑娘?這裡是哪啊?還有你把大家……」白鏡語音未落,便被翡翠蔥白的指頭給抵住了唇。
「唉呀呀、這裡是人家的空間,而且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就別說這種掃興的話嘛!」翡翠放開手,眨了眨那雙與現在的天空同色的琥珀色的大眼。
……那眼睛感覺就像是、娘的眼。
「更何況你不想聽聽嗎?」翡翠湊進白鏡耳邊,溫熱的鼻息描繪出耳朵的輪廓,很少讓其他女性這麼靠近自己的白鏡不免渾身不自在的顫了一下。
「關於我和你娘親的故事。」
翡翠似乎覺得白鏡的反應很有趣似的,惡作劇般的咬了一下白鏡的耳尖才幽幽退開,意料之內的看見白鏡臉頰泛紅的樣子。
所以白鏡頓了一下才意識到翡翠說了什麼。
「你果然認識我娘親!」
「我們算不上認識,但是可以說是共生。」
……所以是珊瑚和小丑魚的關係嗎?!
白鏡在心裡默默吐嘈道。
「你知道你娘親是怎麼來的嗎?」翡翠自然不知道白鏡心裡所想,自顧自得問。
「不就是外公外婆生的嗎?」白鏡奇怪的反問,他未參與琉璃的前半生所以不知道琉璃身上發生過的事情。
翡翠問這問題的意義何在,莫非是空族的繁殖方式比較不同?!
「話說啊,我爹娘他們去哪啦?你說這裡是你的空間,就代表被那鳥籠吸走的只有我嗎?」白鏡心裡還是擔心琉璃他們的安危,雖然女孩長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能讓娘親面露恐懼之色的人實在少見,讓白鏡不得不對女孩留份心眼。
還有關於在八字鬍大叔那裡聽到的事情,白鏡從不隨便聽從謠言而妄下定論,可既然能有謠言起,那就代表它多少含了些真實成分。
不過……聽起來如此冷血殘酷的人能有這樣清澈的笑容嗎?
「他們在鳥籠裡啊,而且他們正看著我們喔!」翡翠指了指琥珀色的天空,蜂蜜色的微光映照湖面,可白鏡什麼都沒看見。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當然啦!他們看到的也不是真正的我們,而是人家正在把你剝皮抽骨的樣子唷!」
白鏡瞳孔一縮。
「……你說什麼?」
她給爹娘他們看著什麼?
「剝皮抽骨,反正是些血腥的畫面,才不會給你看呢……?!」翡翠話未說完,就被白鏡猛然伸過來的拳頭給嚇了一跳。
白鏡最終沒讓拳頭落下,因為他不幹打女人這種無恥勾當。
可令他難以置信的是,翡翠怎麼會……
「為什麼?你知道那樣我爹娘會有多傷心嗎?娘辛辛苦苦懷胎十個月才將我誕下,你這樣和直接剝她筋骨有何差別!快停止啊!」
聞言,翡翠也沒有因為白鏡近乎無禮的語氣而生氣,反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
「不一樣的啊!如果人家直接剝她筋骨,那樣就折磨不到她的心,除了你之外,人家也想試試看其他的人呢……」
「夠了!我娘親和你到底有什麼仇?!」白鏡無法理解女孩的殘忍,他本來有點想相信她的,可是她自己卻先破壞掉這份信任。
她都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他還能怎麼說服自己呢?
「你放出琥珀,就是為了吸引我進到樹林,讓我跟著你進到空族領地聽你的故事好勾起我的同情心,然後把你帶到大家面前嗎?」
白鏡不是笨蛋,稍微思考一下便可以知道這是女孩策劃好的鬧劇,他打從一開始就應該懷疑的!腳受了傷的女孩為什麼可以爬到大樹上?為什麼她的反應如此泰然自若?那不是一個受傷在森林裡迷路的小女孩該有的反應!
最可恨的是,裡面的小丑居然是他!
「你怎麼可以這樣沒有人性!虧我本來是相信你的!」
白鏡話一出口,自己也愣了。
他知道那句話對他人的傷害性,他罵得太重了。
翡翠默不作聲的看著白鏡,最後才無聲地笑了,卻讓白鏡覺得翡翠根本沒有笑。
「人家連一顆可以跳動的溫熱心臟都沒有,又怎麼會有人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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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章、真相
他曾聽說,空族的族人稱她是器官小偷。
起初他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要這麼稱呼她,只當作是女孩被人誤解。
奶白金色的髮不如給與她鮮血的少女那般燦爛,為什麼?
與空同色的眸子比別人多了些琥珀色,為什麼?
他看著自己的娘親,靜默。
琉璃的存在解釋一切。
- -
「不要!小鏡!白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發現再怎麼樣也無法破壞鳥籠之後,看著白鏡被翡翠以短刃削去皮膚,血色嫣然浮現時,琉璃最終還是忍不住痛哭出聲。
白銀強硬的把妻子的頭按在自己懷裡,不願讓她看見那樣血腥殘酷的畫面,他眼睛泛酸卻不能哭出來,那是他的骨肉,又怎麼能不難過?可如果連他都崩潰了,叫小琉璃該怎麼辦呢?
姚詩雅也被嚇到哭了出來,看得葉天維好生心疼,同時他也對於自家師姊的兒子感到於心不忍,他經常與白鏡切磋,雖然白鏡因年紀尚小而屢次慘輸,但那氣度卻讓葉天維欣賞不已。
神使三人面面相覷,少見血的宋仁書躲在左煒天身後,左煒天見狀也沒心思消遣他,只是拍拍他的背作為安撫,不過說實在的,左右兩將軍也對這樣殘暴的畫面感到惡寒。
他們不是害怕血,更多時候,他們也可以是冷血無情,但是當受傷的那個人換成自己熟識的友人,他們才可以真正明白敵人當時的悲痛嚎哭。
「夠了!你要這顆心臟就拿走啊!把白鏡還給我!」
最為心痛的人非身為娘親的琉璃莫屬了,琥珀色的大眼不見往常的靈動慧黠,佈滿血絲的樣子如同般若。
眾人聽見琉璃這樣一句話,紛紛屏息。
「琉璃姑娘,你可千萬不可輕生啊!」左煒天相當欣賞琉璃這樣的性格,要這甜美的小姑娘不在了,那大家會有多傷心!
「琉璃妹妹,不要說這樣的話啊。」姚詩雅哭得像是淚人兒似的,卻努力忍住眼淚,對著琉璃道。
葉天維雖然沒有說話,可那眉宇間深刻的皺摺強烈表達出不贊同。
「如果小琉璃就這麼死去……我要如何這樣抱著你!」白銀縮緊手上的力道,允諾伴他一生的髮妻,他豈能這樣放手?
或許是琉璃這樣一句話嚇著大家,在眾人安慰著琉璃的同時,宋仁書的焦點卻是在方才琉璃脫口而出的那句『你要這顆心臟就拿走啊!』。
那語氣聽起來就像是,那心臟原本就不屬於琉璃似的。
然後,宋仁書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他們曾在與王毅、姚樂雅對峙時,聽說琉璃過紫霞仙子拾起了她破碎的魂魄,以天地珍寶為琉璃重塑肉身。
莫非……!
視線一轉,宋仁書看向畫面裡,笑得明媚燦爛的翡翠。
空色的眸子裡有一絲不明顯的琥珀色。
這小女孩是那天地珍寶之一!而且心臟被強取來做成琉璃的一部分?!
他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麼當初翡翠會說她的一部分在這裡、而琉璃面露驚恐之色的原因了。
因為琉璃的心臟便是來自於她!可既然這樣,那翡翠為何又可以活?
神力。
宋仁書只能想到這個答案。
「三弟,你若想到什麼,請你務必告訴大家。」素來心思細膩的祐正風很快地注意的宋仁書微小的表情變化,想必是這聰慧的丞相大人想到什麼了。
「這……」宋仁書有些遲疑,這畢竟是琉璃的私事,又是他能隨意開口的?況且即使他認為他所想的與事實八九不離十,沒有琉璃本人的親口證實,就是猜測,要是他錯了,這想法可以說是傷人。
「……宋公子,你就說吧。」琉璃抹掉眼淚,聲音聽起來相當乾澀。
她想宋仁書應當推測了故事的始末,正好,她也不想自個兒開口。
她從來不是個軟弱的人,然而當她看到自己兒子被『那個人』處以如此殘忍的對待,勾起兒時記憶的她便再也忍不住淚水。
可問當時母親要被殺之前,拚死命活的也要讓她逃走時,也是這樣的心情嗎?
當時的她死忍著不敢轉身,只得聽見慘絕人寰的哀號聲時,心底可否也是這般苦澀?
她害怕……
要是她這次伸出去的手,像是當時回到姚府之後,急於求助卻石沉大海一樣,怎麼樣也搆不著自己的寶貝兒子,那、她到底該如何是好?
「唉……」
輕不可察的嘆息聲悠然響起。
「我推測……重塑琉璃姑娘你的是,翡翠姑娘的心臟對嗎?」
琉璃只覺得心裡有什麼空了。
宋仁書話一出,整個鳥籠崩壞碎裂,畫面中的翡翠和白鏡也一同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狂暴的哭泣和怨恨的咆哮。
無數個畫面侵入眾人腦裡,疼痛的讓人窒息。
他們看到的是,吸附在鳥籠上,翡翠的記憶。
心裂的聲音變作無聲,他們第一眼看見的是,絕代佳人,紫霞仙子。
- -
紫雨煙悠然的腳步踏足之處形成嬌豔的花朵,在這片幾乎被眾人所遺忘的空族領地,神子親臨之事可是相當稀奇,每戶人家都跑到街上看熱鬧,整條街道雖然擠得水洩不通,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讓了一個通道給紫霞仙子走。
沒有遲疑的,她停在一棟小雖小、卻令人感到溫馨舒適的小木屋前。
纖纖玉手輕敲門板,靜待幾秒之後,金髮的少女探出頭來,她先是一愣,然後趕緊拉開門讓紫雨煙進屋。
把那些好奇的目光擋在門外,少女請紫雨煙坐下後,端了杯熱茶給她。
「抱歉,在你身體抱恙的時候來叨擾。」紫雨煙優雅的坐在鋪了軟墊的沙發上,與外表同樣魅惑的嗓音輕柔地說。
「快別這麼說,您願意光臨寒舍已經讓我很開心了。」金髮少女雖然面色蒼白,但她一看見紫霞仙子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竟覺得身體的不適好了許多。
「呵,是這樣嗎?」紫雨煙抿唇一笑,百生之媚讓金髮少女有些恍神。「今日來這裡,我是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咦?交易?」她身上是有什麼可以讓紫霞仙子看上的嗎?
「我聽說,你從外邊的世界帶來了一個可以做出複製人的特殊琉璃瓶,對吧?」
「欸、是!是的!不過那精靈罐子我已經使用了……」
「不要緊的,我需要的是那瓶子培養出來的一部分心臟。」紫雨煙誘惑似的用美麗細長的手指指了指心臟的位置,看的連身為同性的少女又是一陣痴迷。
「同樣的,我也可以許你延長生命的機會。」
「延長生命!」少女睜大了眼,要知道,她為了培養這小精靈,精氣被吸走了大半不說,連壽命都被減半,現在有個可以續命的機會,而紫霞仙子所要的心臟又不是她的,何樂而不為呢?
可當她想點頭答應時,一個聲音在心底拚命求饒。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的心臟給別人,求求你!』
『我想活下去!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踏足地面,我想看看你!』
『求你讓我活下去,求求你了!』
少女眼底一陣厭惡,她閉了閉眼讓那聲音消失。
「好的,我答應您。」少女勾起笑容,把掛在脖子上的精緻瓶子拿出來。
紫雨煙一雙風情萬種的鳳眼細細凝望著那琉璃瓶子,少女旋開瓶塞交給她,一個模糊的糊狀物有兩個黑漆漆、似乎是眼窩的窟窿,那窟窿直直的望著她,流出了與瓶身同色的液體。
『不要!不要把我的心臟給別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啊!』
紫霞仙子當然聽不見這樣的哭嚎,不嫌髒的伸出手輕點了瓶子。
茫然無助的孩子伸出尚未成形的小手,鳥籠的印記鑲嵌入掌心,孩子疼痛的嘶吼哀號,那感覺像是有什麼鑽進了皮膚,撕開了肉和骨頭,血管被掰開,如同註定的囚禁用禁錮的枷鎖給她綑綁。
手離去的剎那,一點神力的金輝給孩子揉進了眼瞳最初的色彩。
『好痛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拿走我的心臟!!!!把心臟還給我啊!!!!』
「我的徒兒就用這來命名,就叫作琉璃吧。」紫雨煙溫柔地把瓶子歸還給少女,「那麼,這孩子未來成長之後,就叫作翡翠可好?」
「啊!感謝神子殿下贈名。」金髮少女隱忍耐著腦中尖銳的嚎叫,連忙向她道謝。
紫雨煙輕笑一聲,牽起金髮少女的手,一絲神力便緩緩流進少女體內。
交易結束後,紫雨煙離開空族之地,而少女終於受不了似的皺眉抱頭的在地上打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心臟!!!!我的心臟被拿走了!!!!!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閉嘴閉嘴,這是你欠我的!快點閉嘴啊!!」
『我的心臟我的心臟我的心臟啊啊!!!快還給我啊!!!!』
「不要再叫了!我的頭好痛!不要再叫了!快點閉嘴啊!」
在紫雨煙離去後的隔天早上,早就按耐不住好奇心的村民們來敲了金髮少女的房門。
看見的卻是這樣驚駭的一幕。
奶白金色長髮的可人女孩坐在一大灘血跡之中,與空同色的水汪大眼無神地注視著看不出原本樣子的肉塊肉泥,裡面還揉著一綹金髮。
掛在女孩身上的金屬鳥籠刻著不清楚的兩個小字。
——『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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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章、剎那永恆
泉湧的淚滴打溼了衣襟,如同打在心頭的雨。
可是……沒有心跳的脈息,又怎麼會有疼痛的聲音?
悲傷就像天空無邊無際,在與空同色的眼裡捉摸不定。
我伸出的手搆不著東西,我的呼吸無人傾聽。
未曾言明的情緒,於是,透明。
所以,我恨你,琉璃。
是你奪走了我的言語,是你吞噬了我的心音,是你扼殺了我的一切,讓我的眼染上了不該有的琥珀色。
我的時間因為你而永遠停止。
所以,我恨你。
- -
白鏡沉默地看向笑得一如往常的翡翠。
剛才的苦笑似乎只是曇花一現的夢境,眨眼間便逝去。
同樣看到鳥籠記憶的他只有數不盡的疑惑。
為什麼明明傷痕累累了還可以笑得那麼清明?為什麼明明痛到連話都說不好還可以裝作什麼都不在意?為什麼明明脆弱得快要死掉還堅持不願哭泣?
白鏡不明白,一股異樣的心情在心中發酵,剛剛分明還氣憤異常的鼓譟慢慢平息下來。
於是他走上前,環住翡翠小小的身軀。
翡翠先是一愣,倒沒有像個小姑娘般地大喊著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任由白鏡抱著,嘴裡仍嘻笑著道:
「需要人家給你摸摸頭嗎?」
「……」
翡翠突然很好奇,眼前這個小傢伙對於她的容忍度會有多高呢?
「你不問人家村民們謠言的始末嗎?」
在知道自己愚弄了他、把他當作誘餌,然後對他娘親做了如此過分的事還把他喜歡的人們也拖下水。
這些這些他都還沒有生氣,好奇怪的人啊。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聽你說。」
「怎麼搞得很勉強似的?」
她想要看看,這個人可以容忍她到什麼程度。
翡翠的眼有一秒凝滯,彷彿隨著時間而靜止。
「……我『出生』的那天早上,被村人們收養,畢竟主人死亡了,大家看我年紀小就當我被嚇得無法說話,看我可憐就收留了我。」
「那天晚上啊,因為那戶人家的孩子不滿我搶走他父母對他的關愛,便對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我說,拿著刀子把娘親的耳朵削下來,娘親會很高興。」
「於是我照做了,但是我一站到床前就被發現了,刺耳的尖叫聲讓我勾起對主人的回憶,那種感覺就像是我的心臟被紫霞仙子拿走時,那樣的疼痛,我在一時精神恍惚之下,把那家人全殺了。」
「……怎麼樣?人家很可怕吧?你覺得人家很可怕吧?」
白鏡在聽完之後,目光變得相當複雜。
她怎麼樣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
「一直以來,辛苦你了。」他輕輕地說了一句。
翡翠好像聽見什麼東西碎裂了。
「為……什麼?」
為什麼他都不生氣?都不會討厭自己?
「你應該要討厭我啊!你應該要覺得我冷血殘酷無情啊!為什麼你的表情都不會有厭惡?你應該要露出像剛才一樣有趣的表情才對,你為什麼要用這樣憐憫的目光看我!」
翡翠推開白鏡,她的表情變得猙獰。
「我為什麼要討厭你?」
翡翠頓時語塞。
「大家都討厭我……為什麼只有你……」
「你算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可以這樣施捨我同情!」
她渾身激動地顫抖,指尖冰冷的像是冬日寒冰,一雙美目開始匯聚著水光,像極了透明而美麗的湖。
「為什麼你要同情我!你應該要討厭我,讓我把你們通通殺掉,我要看你們也恨我的表情!這樣才是對的啊!」
明明沒有心臟,但是翡翠卻覺得胸口疼得厲害,好像有什麼逐漸龜裂、化成灰燼。
「好吧,我知道了。」白鏡無奈地低嘆,一副看到正在鬧脾氣的孩子,他從地上爬起身,再度把女孩攬進懷裡。
「我討厭你,這樣你可以殺我了。」
輕聲的呢喃在耳畔邊響起,翡翠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
她太孤單了,所以連一點點的安慰都可以讓她落淚。
已經……已經有多久沒有人可以這樣不嫌棄她了?
「哭吧,我在這裡。」
於是,崩潰的哭聲逐漸清晰。
翡翠沒有哭得太久,倒是在泣聲逐漸微弱之後,轉身不願讓白鏡看見自己哭腫的雙眼。
白鏡見狀也是無奈,同時,他也對他這幾天來的舉動感到驚訝。
起初,他接近翡翠只是純粹因為對方受了傷,出自一份想幫忙的心意。
再來是,在空族領地聽見八字鬍大叔說關於翡翠的事情時,心底油然而生的同情氾濫得讓他不由自主地把翡翠帶回王城。
在看見翡翠的過去之後,強烈的憐憫和刺痛在胸口蔓延開來。
那麼現在,這是什麼感覺?
異樣的漣漪在心中泛開成圈圈波紋,甜膩的讓他發暈,卻又無比充實。
那份感覺,正在心中悄悄萌芽。
白鏡想得入神,卻沒注意到早已恢復的翡翠正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空色的美麗星眸閃爍著點點星輝,剛哭過的氤氳水氣給它增添了一份朦朧,彷彿天上星子跌墜了一潭醉人的湖水,空靈得不可思議。
「……你該不會看人家看得入迷了吧?」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雖然用在這裡有些怪怪的,但白鏡就是直覺的想到這句話。
「……果然恢復了就本性畢露了。」白鏡說罷,還故意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唉唷!」翡翠捂住額頭,立刻裝作委屈的瞪著白鏡。
白鏡聳聳肩,不為所動。
被女孩含淚的目光盯得發毛,白鏡又無奈了。
「……如果,我說是呢?」
過了許久,翡翠才意識到白鏡在回答她剛才隨口問得問題。
明明沒有心臟,翡翠竟一時間有了怦然心動的錯覺。
那是什麼聲音?
為什麼,那是不同於以往的、她所不知的。
翡翠撇過頭,她突然不敢對上白鏡的眼。
深怕一個不小心,魂魄都被他給勾去。
「那……人家要你當作抵押。」
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裙襬,翡翠答道。
「抵押?」
白鏡不解,他身上有什麼有價值的嗎?
「就是……你身上有一半琉璃的血緣,所以你的心臟也是我的,我要你當抵押,然後我就不會去動琉璃。」
熱度燒上臉頰,翡翠忍不住用手沾湖水來降低自己的體溫。
兩個孩子一前一後的坐著,風輕柔地吹拂,溫柔地把翡翠的聲音揉進空氣。
白鏡在明瞭翡翠的意思之後,臉很不爭氣地紅了,他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話。
「……我、我答應你。」
圈圈波紋化作驚濤駭浪,白鏡在心裡從一數到十,再從十數到一,最後終於吐出一句。
「我之後會去未來一趟,解決人家心臟的問題,然後我回來之後……」
翡翠話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即便是素來大剌剌的她,也實在是不好意思把話如此露骨地說開。
可誰知白鏡竟然把話給接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逐字認真說道:
「已經說好了,未來你要記得回來這裡,我要娶你為妻。」
「嗯,不可以食言喔!」翡翠也笑了開來,好似有股甜似蜜的暖流充盈了空虛的胸腔。
翡翠將右手小指往後一伸,白鏡會過意來,也同樣伸出了小指。
年幼的孩子勾了勾手,結下了緣。
於是,剎那成為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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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章、約定(完)
眾人看完翡翠的過去之後,皆是一陣譁然。
除了當事人琉璃,以及覺察事情始末的宋仁書的表情未變,一向心地善良的姚詩雅渾身顫抖著,小手指尖泛涼,看得葉天維好不心疼。
左右將軍兩人雖然心生憐憫,但早就看慣生死的他們並沒有姚詩雅的激動。
白銀緊抱著妻子,試圖給她一些安慰和溫暖。
對於這整件事情,他並不能說什麼,然而他的心自然是向著琉璃偏,這事情白銀認為不是琉璃的錯,畢竟當時琉璃還是抹殘存的魂魄,可對於翡翠的憎恨,白銀無話可說。
此時,他們的身後出現一道巨大裂縫。
黑如夜色的裂縫之中,走出來的竟是紫霞仙子,紫雨煙!
左煒天目光一滯,前些日子的心傷又悄然浮現。
見狀,宋仁書先是一嘆,猶豫了會,最終伸出手,牽住左煒天的掌。
溫度傳遞,縱是平時神經大條的左將軍也明白宋仁書的小心思,沒有往常的冷嘲熱諷,兩人難得地和平共處。
紫雨煙先是環視了眾人一眼,然後輕啟唇。
「翡翠人在哪?」
「不知,可應該在這附近。」琉璃率先回應,抹乾淚痕的她眼神堅定地看向紫雨煙。
「請師父容許我將我的心臟歸還給她。」
語畢,她恭敬地欠身作揖。
「你傻了嗎?」紫雨煙秀眉微蹙,一雙纖纖玉手往琉璃腦袋上一敲。
「被留下的人永遠是最痛苦的人,當一個生命出生時,生命就不再是完全是屬於自己。」紫雨煙執起琉璃的手,她是琉璃的師父,也可以算是半個母親,見琉璃這樣消極,心裡也是難受。「也許你並不在乎,但是你身邊的人會很在乎,所以請好好珍惜你的生命,那是得來不易的。」
「而且人家才不要你用過的心臟,我何必要和你共用東西?那多噁心!」清亮的嗓音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鳥籠猛然爆裂開來,女孩甜美的身姿映入眼簾。
而翡翠身後的,是白鏡。
「白鏡!」見到自家兒子,琉璃抓過白鏡抱進懷裡。
她突然發現她其實沒有想像中的堅強。
「你不是……不是……」斷斷續續的話語在打顫的唇沒了尾音,琉璃打量著白鏡,就怕哪裡傷了。
她已經沒法像當年洞悉一切,因為這次的主角換了別人。
「娘,抱歉,讓你擔心了。」白鏡捧著琉璃的臉,兩雙相似的眼對視著。
「剛剛你們看見的是幻象,翡翠沒有對我做什麼。」沒發現自己對翡翠的稱呼不知何時少去了『姑娘』二字,白鏡先幫女孩澄清道。
翡翠看著眾人,然後注意到站在琉璃身旁的紫雨煙。
「欸啊,這就是當時無視人家呼喊,強取我心臟的人啊,嘖嘖,明明長得一副好皮相,心裡卻是……唉。」翡翠沒有執著在琉璃身上,她繞著紫雨煙看了一圈,故意諷刺的說。
紫雨煙自知理虧,沒有應答。
翡翠見紫雨煙沒有反應,不滿地撇撇嘴,自討沒趣的走回白鏡身邊。
「別玩啦,先把正事做完。」白鏡白了翡翠一眼,不忍說翡翠剛才的舉動實在是……幼稚得很,可誰叫他又不忍苛責呢?
「正事?」祐正風聽見關鍵字,立刻問道。
「我和翡翠達成一個協議,她將永遠不會對娘親以及娘親所重視的人出手,而我必須……」白鏡說罷還看了翡翠一眼。
「你該不會做了什麼傻事了吧?」白銀急急地問,雖然妻子重要,可白鏡可是自家寶貝兒子,當然也是再重要不過了。
「……白鏡,你爹說這是傻事,你怎麼說?」翡翠似笑非笑的說,很顯然的是在回報剛剛的白眼。
「……父親,這不是傻事。」白鏡認真的對白銀說道,表情看上去就像當年對琉璃告白的白銀。「我所付出的條件是……我將娶翡翠為妻。」
話一出,眾人不禁傻了。
然後立刻對白銀琉璃這對失職的夫妻檔投以微妙的目光。
私訂終身這檔事原來是會遺傳的嗎?
「你不恨我了?」琉璃聞言抬起頭,看向翡翠的眼神複雜不已。
「也不是,只是沒那麼恨而已。」翡翠大方地坦承。「因為你已經把一部分的心歸還給我了。」
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白鏡一眼。
「所以,我要你再幫我做一件事。」
琉璃未答話,但一雙琥珀色的大眼清楚表達出她的意思。
翡翠不免在心裡笑自己一記,想當初她多恨這雙眼睛……卻因為他有所改變。
「我要你見證,我們對天道發誓的誓約。」
在得到琉璃的允諾之後,翡翠解除了鳥籠的空間。
碧華殿內,白銀、葉天維左右將軍和宋丞相三人退到一旁,中心處站著白鏡和翡翠,在他們外圍,紫雨煙、姚詩雅和琉璃各伸出一隻手,一份神力和兩份術力把兩個孩子包圍,形成一股溫和而柔美的光之境地。
白鏡和翡翠對視一眼,毫無懸念的伸出右手,掌心貼合,暖和的熱流刺激著皮膚。
「我,姚詩雅,見證天道之言,以天為誓,以地為願,以光為制,以闇為約。」順著姚詩雅的手心,神力橘黃色調的力量散發出一股淡雅的清香。
出自過於溫柔和容易心軟的性格,姚詩雅當然是二話不說的幫了這個忙,不單單因為白鏡是自己的姪兒,更因為翡翠這樣一路堅強走來的決心讓她為之動容,不禁把她與當初的琉璃重疊。
「我,紫雨煙,見證天道之語,以風為憑,以雨為證,以空為鎖,以海為鑰。」紫雨煙優雅地抬起玉手,魅惑的紫色與神力交織在一塊。
她在得知翡翠被她活活剝離心臟的時候,內心一直懷有愧疚,卻因為不知怎麼面對翡翠而遲遲沒有任何動作。
如今,她終於能把心中的芥蒂給放下了。
「我,琉璃,見證天道之力,以生為束,以死為縛,以晨為知,以夜為惜。」琉璃般帶著透明流動感的七色柔光像未調和的水彩,包圍著白鏡和翡翠。
琉璃的眼神即是感動也是複雜。
就結果而言,她毀了這女孩的一生,沒有心跳的頻率,同時也沒了時間的推移,沒來得及體驗人生就被鮮血澆灌。
琉璃並非萬能,她早就不是當初看透一切的幕後。
所以,無法面對翡翠的指責。
所以,在得到救贖時,也格外感激。
「我,白鏡,在天道之下發誓。」白鏡率先開了口,溫和而堅定。「無論未來如何遙遠,我將娶翡翠為妻,終生不變,始終如一。」
「我,翡翠,在天道之下承諾。」翡翠立刻接過他的話,自信而堅決。「無論時空如何隔閡,我將回歸此地,成為白鏡的妻子,永恆堅守,信守承諾。」
兩顆渾圓的金色珠子分別落在白鏡和翡翠的手掌心,是天道誓約形成的證明。
兩人慎重的把珠子放進成對的小鳥籠墜子裡,掛在脖子上。
於是,結下了緣,牽絆自此不變。
沒有後悔。
「翡翠姑娘要直接到未來去嗎?」儀式結束後,得知翡翠計畫的白銀問道。
這個小媳婦兒雖然鬧出了個大風波,不過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況且笑起來甜甜的,倒也討人喜歡,語氣中自然就帶了殿關懷。
「是的,父親。」翡翠俏皮的眨眨眼,喊父親的時候稍顯了生澀點。
這可愛的舉動讓在場的人不禁發笑。
突然覺得手一緊,回頭一看,是白鏡。
「……有個東西我要先跟你拿走。」
「什麼?」
屬於白鏡的香氣鑽進鼻腔,縱使直爽如翡翠也瞪大了眼。
如同潔白無瑕的柔軟羽翼,悄悄落在寂靜無邊的國度,泛起了層層漣漪,仿若心悸。
直到那一陣搔癢感在嘴唇上消失後,翡翠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她輕摸上自己的唇瓣,卻看到白鏡紅了臉。
「明明是你吻我,怎麼會是你臉紅啊?」翡翠好笑的問。
「少囉唆啦……」白鏡立刻撇頭不看她。
「後生可畏啊……」不知道誰地喃了一句,大概是左煒天吧?
「那人家也要拿走一樣東西才公平。」
只見翡翠說著,非常豪放的抓過了白鏡的肩膀,往人家鼻尖上輕輕一舔,溫軟濕熱的觸感讓白鏡纖長的睫毛輕顫了幾下。
女孩笑得一臉燦爛無比,眾人笑語讓白鏡頭低得不能再低。
然後,故事就告一段落了。
翡翠與天同色的雙眸流轉著明媚的琥珀色,白鏡的身影如此堅毅地刻劃在其中。
她在空中劃開了裂縫,在眾人的祝福下短暫地離去。
於是,故事再度接續。
By冬翎 104/4/22 104/7/20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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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文章搬家搬過來,雖然沒什麼人在看就是了(##
104/11/19完成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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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7 18:2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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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琉璃仙子呢!
很少看到琉璃仙子的文,這次的很好看喔!
是說怎麼這麼流行早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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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翎
嗚嗚謝謝喜歡//其實我自己在寫得時候也覺得蠻早的……只是我不太能想像變老的琉璃所以……嗯(怎樣###
發表於 2016-1-7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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