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日常
「小遇還沒回來嗎?」踏出浴室,殷漾看了眼屋外仍下著的大雨,他這妹妹甚麼都好,就是貪玩了很多,實在不知道該讓人怎麼說她。
「估計差不多了,要先吃晚飯嗎?」原型只是殷家道術幻化而出的猛禽式神,現在則是身高將近兩百,挺立的鼻子、眼神銳利的保姆-鷲,一邊擺上他的晚餐,一邊詢問著,他是殷家的護身式神,自然有義務照顧好殷家繼承人。
「好,話說,鷲,父親今天有回來過嗎?」想起今天的事,殷漾覺得他有義務報備一下自家父親,惡念沒有被清除乾淨,可是一件大麻煩。
「殷老師回老家處理一些事,可能過段時間才會回來,是不是遇上甚麼事情了?」鷲微微皺起眉頭,帶著擔憂的詢問,他理解殷漾的能力,但同樣他也怕他獨自去處理而出事。
「沒甚麼事,只是有些事情想問……」
「啊…漾漾已經回來啦?」將轉鎖與開門同時完成的殷遇,一身狼狽地衝進家門,長髮濕淋淋的披散在周身,好險現在的化妝品防水做得還不錯,不然應該看起來不是有些可憐,而是有點可怕了。
「先去換身衣服一會喝碗薑湯?」聞聲而走向玄關的殷漾,頗是無奈的看著自家妹妹,就算妝沒花,但蒼白的臉跟狼狽黏在頰邊的黑髮,如果在配上一身白裙,保證半夜絕對攔不到正常的計程車。
「已經這麼晚啦……不要,這個麻煩我要留給『那個人』!」殷遇看著時鐘略帶不捨地感嘆時間的流速,隨即頑皮地對著殷漾笑著眨眼,窗外的月光灑進,殷遇閉上眼,髮絲浸染著月光,隨即緩緩化成沙飛散在空氣中,原先的長髮成了削薄貼頸的短髮,五官雖依舊精緻搶眼,但不似原先的柔和,而顯得更加有菱角,身高、外型看似沒甚麼變化,骨架卻有些許調整。
習以為常地看著眼前隨著月光而上演的大變活人,連原先的格子裙都成了長褲,殷漾不得不感嘆世界的神奇,他家弟妹們只要買上一套衣服就可以得到兩種穿法,簡直太省。
「我要洗澡。」男孩殷遇皺著眉頭,繼承了殷堅潔癖個性的他,十分嫌棄地看著身上濕淋淋的衣服,天知道他寧願跟殷漾共用一個身體也不想跟女孩殷遇一起,至少殷漾不似女孩殷遇那漾,完全繼承了何弼學的邋遢!
「熱水已經放好了。」相較於白天總是往外跑的女孩殷遇、跟晚上作息還是正常的殷漾相比,鷲跟晚上的殷遇更有相處時間與情感,只見鷲剛說完,男孩便點了點頭,對著殷漾打個招呼後,就一面脫下身上衣物,一面朝著浴室走去,而鷲則熟練地跟在後頭收拾。
「喔!我的老天……你們這一家就不能正常點嗎?每次開這扇門都很挑戰我的心臟!」畫著一臉死人妝,且很好的將手法交給女孩殷遇的女人,殷漾及兩位殷遇的『姑婆』──殷琳推開門,看見此景反射性地吼叫著。
而被吼叫的殷遇只是冷冷瞧了他一眼,便逕自鑽進浴室,打擾別人從來不會按電鈴的人,被嚇死活該。
「漾漾也在剛好,遇仔要的古籍翻譯好了,要一起看看嗎?」推了推眼鏡,作為殷琳的丈夫,吳進自然是十分的愛屋及烏,沒有被小輩指使翻譯古籍的不悅,反而很高興殷家終於有人願意去研究古籍。
「等遇仔看完我在跟他拿就好,謝謝,是說,小姑婆你那邊有沒有收到一些……生物體產生異變的事情?」很快地進食完,幫忙收拾著碗盤,殷漾本身並不像兩位殷遇一樣需要過於大量的能量,雖然同樣食量變得不小,但還算在正常人範圍內。
「生物體異變該找的不是天師,而是科學家,我看起來像嗎?」高揚起細長的眉,殷琳也明白自家侄孫不會無緣無故問這些,認真的思索了一會,這才有了點印象。
「雷蕾那邊有說過類似事情,小姪子這次回老家也有這事情的因素,如果你要知道的話還需要等一段時間。」殷琳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黑髮少年,其實她也不想讓這些小輩知道太多,尤其眼前這位,但如果不說放任他自己去查反而更危險「反正這件事你先放一邊,等小侄子回來再說。」
看見了殷琳眼中的不贊同,殷漾也不再堅持,點了頭允諾自己不會主動去追查後,這才換身衣服出門收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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