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0726 於 2015-10-22 10:58 編輯
《遲到大王》
「爸、媽~我出門囉!」穿著上白下黑的忠平高中制服的小女生手抓著一片吐司走向大宅邸的門口。
「大小姐……」身後西裝筆挺的管家大叔一臉驚慌的想阻止小女生向外走的出路,「還是七點的時候請老謝的車來吧……小姐早上六點出門又早、又危險、又……天啊!」管家先生緊張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陷入語無倫次的狀態。
「華華過來,讓媽給妳梳個頭!」與管家先生年紀相差不遠的中年男子把被稱做華華的高中小女生摟進懷裡,木梳子咬進完全不聽話的鳥窩頭裡,男子左右動著梳子,困難的扯開自然捲導致的髮結。
「媽,這樣會痛捏。」短髮小女生推開男子,阻止了中年男子的舉動。
「妳跟妳的頭髮一樣不聽話!怎麼不讓綁呢?」
「孩子的媽,讓她去吧!」大宅邸的另一邊傳出渾厚的男聲,似乎是女孩的父親,目測大約比中年男子要稍微年長個十來歲。
「福喜,你就是這樣任由你女兒這樣!」中年男子往女孩父親處走去,噘起嘴巴嬌嗔著。
「爸比、馬迷,我出門囉!」短髮女孩不顧管家先生和母親的勸阻,穿上舊帆布鞋便出了門。關上門之前被母親一聲「記得帶雨傘」叫住,才隨意在玄關找了把客家大紅牡丹花布色的俗氣雨傘抽走。
「象牙色淺笑是我無法忘懷的~歐歐歐歐~我愛著~妳~這是注定的愛情~妳是我的唯一~我們不容許~」女孩帶著耳掛式耳機走在晨光散落的街道,隨著女孩輕快的歌聲溢出她的唇瓣,她朝著家附近公車站牌走去。行道樹的陰影在她的白色制服染上灰綠色,綠葉掉的掉落的落,撒了女孩一頭,但那葉子卻不是風吹落的……
女孩頭上的樹枝跳下一名陌生男子,手裡握著手指虎,準備從女孩背後襲擊。然而手指虎與女孩的背脊只剩十公分的時候,女孩冷不防地回身給他一記肘擊並把男子撞出一公尺外。
「這就是你們黑龍幫對待一個弱女子的方式?」
手指虎男子被肘擊到吐血,肋骨斷裂的疼痛讓他只能露出扭曲的表情而無法說出「你他媽算哪門子弱女子?」的回嗆。
「要怪,就怪你老子背叛黑龍……背叛龍哥!」另一名從樹上跳下的黑衣男子憤慨地破口大罵,隨著他叫罵的結束,女孩身邊出現越來越多從四面八方出現的黑衣男子。
「龍……哥?幹,他誰啊我又不認識,就說你們跟我尋仇也沒用啊!可不可以借過讓我去上學?山上公車很難等耶,一小時一班餒。」女孩抽出包包內的客家花布折傘,並把傘炳拉長使敵人保持在傘柄長度外的距離。
「哼哼,身為福喜的大千金居然沒有保鑣司機……那就看妳的運氣了!」帶頭的黑衣男話說完,四面八方的黑龍幫成員立刻靠近女孩團團圍住。
然而一圈黑龍幫的兄弟們卻被一圈紅色的圓撞出去,原來是女孩手中的紅花傘被女孩張開並且迅速用傘撞開四周的敵人,由於速度太快形成殘影才被看成紅色的圓。
「我才不會那麼容易死咧。」
女孩尋找人群的隙縫逃了出去,邊跑邊舉起帶著手錶的左手,「幹都六點十分惹啦,公車快要開了啦!」
大約前方五十公尺處便是紅57號公車,可以從女孩位於山上別墅的家直達所就讀的市立忠平高中,當女孩信心滿滿奔向公車時制服卻被黑衣人扯住。
「秦瑀華妳給我站住!我們黑龍幫今天不把妳收拾有辱幫格!」
「這已經是你們今年講的第一百零幾次了?拜託!讓我有一天好好上學好不好?」被稱為瑀華的女孩試圖掙脫黑衣男的拉扯,然而就算擁有方才撞開一群男人的怪力,衣服被揪住依舊難以活動。
女孩看見不遠處的公車有準備發車的傾向,她甚至看見公車司機拉了把手、握緊方向盤的動作……
「給我放開啦!」
「死丫頭、還亂動!」男子把女孩拽近懷裡,「給我過來!」
公車已經啟動,在馬路右側行駛,接著經過黑衣男和瑀華的身邊,開往山下。
一個小時只來一次的車子……開走了。
同時,女孩耳機裡的音樂方才的甜甜戀愛歌曲結束,被男子拽入事先備好的麻布袋的瞬間,奇異的搖滾樂開始播放,開頭有許多沙啞的吼叫聲和極低的貝斯聲。
“這個世界……毀滅吧……”
“百層大小、地獄……一一、突破!”
「百層大小地獄……一一……突破!」秦瑀華像變魔術一般從口袋抽出原子筆刺進黑龍幫男子的脖子,瞬間鮮血爆出。
“震盪、十殿地獄閻羅!”
手機的耳機線被拔除的瞬間,死亡金屬搖滾的吼叫聲從秦瑀華的口袋咆哮而出,嚇壞所有在場的黑幫男子。
“無解的恨、無解的愁……”
「通通都是你們逼我的……」死亡金屬的吼叫彷彿是從秦瑀華的體內發出似地,原本清秀可人的外貌現在卻像是怨鬼上身一般滿溢著濃重的仇殺渴望。
“無解的恨、無解的愁……是脫不開的冤仇、悲憤……拖不開的正法封印!”
歌詞唱到正法封印的印時,一場腥風血雨的大屠殺降臨在山居別墅外的半山腰,秦瑀華用紅傘傘骨刺向敵方腹部,用原子筆劃向雙眼,原本想在背後偷襲她的人則被她的腳向後踹出半公尺外,只見被踹到路邊的黑衣男被踹到嘔吐昏噘。
「就跟你們說讓我好好去上學……你們他馬的全都不聽話!你們以為你們是早上起來亂翹的頭髮嗎?啊?那我就用髮膠好好伺候你們!」
秦瑀華從寫著「市立忠平中學」的深紫書包拽出一大罐髮膠朝被刺傷倒在地的人眼睛噴,接著另一位準備撲向秦瑀華的男人也無法倖免於難,他們只能閉著眼睛在地板痛的打滾尖叫。
把一群雜魚壓制得差不多之後,秦瑀華看向手錶,「好吧!沒車可搭就只好用跑的跑下山了……大概可以準時到校!」
以田徑隊的實力一路往山下跑去,比飆風還要快的速度使秦瑀華的頭髮、白襯衫和黑色百褶裙向後飛揚,然而跑到山腳下時卻埋伏著另一群黑衣男,這次的黑衣男比山上的那群來的高等,從普通的黑汗衫進化成黑西裝,而且坐在五、六輛大型廂型車裡,準備目標一經過其中一輛就馬上綁進車內。
「那些砸碎連一個小丫頭都辦不了,真是夠了……呼……」吸著萬寶路的黑西裝歐吉桑一面說著一面走出車外,迎接快速衝向平地的秦瑀華。十幾名西裝男子跟著歐吉桑走出車外,手裡備著刀械及球棒。
「老大說,手腳都可以打爛,只要留下臉和身體就好!老大要把那丫頭用鐵鍊掛在房間裡當玩具!哼哼,那丫頭要恨,就恨她爸爸吧!」
「你以為我秦瑀華這麼容易被抓嗎?哈哈。」
秦瑀華停在所有西裝人的前面,手裡握著紅花傘,清秀的臉龐漾起一抹驕傲的微笑,用下巴對著這些年紀超過她年紀兩倍以上的中年大叔們。
「小妹妹,話不要講得太滿啊……」
帶頭的歐吉桑話語一落,所有西裝人衝向秦瑀華,秦瑀華將耳朵上的耳機扯離耳朵,用耳機線勒住一個西裝人的脖子,用身體的重力順勢將他往其他人手上的刀方向拽倒,兩個男人跌倒在地,小刀刺入了其中一個的腹部。
她將耳機線抽回手裡再蹲下身閃過一記西瓜刀攻擊,接著起身用肘部撞向男人拿著西瓜刀的手,西瓜刀應聲掉落,她再以簡潔俐落的身手拾起西瓜刀。
「你們敢動我,就要你們好看!」
約九十公分的西瓜刀被身高不到一七零的秦瑀華拿著,在眾弟兄看來簡直就像小女孩拿著爸爸的刀玩的感覺,一點威脅感也沒有。
「齁!不然妳要幹嘛?拿刀殺我們嗎?啊?」
下一秒,剛說完話的歐吉桑腹部中刀濺血,他們卻連刀子是怎樣沾上自家頭頭的都看不清,接著更多人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被正面攻擊,無論是對手們的黑西裝還是秦瑀華身上的制服,都染上了黑龍幫成員的鮮血。
「啊幹,我制服又髒了啦!回家要被馬咪罵了!」
殺出一條血路,秦瑀華以身材優勢靈活地鑽出戰場,脫離眾人的圍剿。
八點半的陽光比六點時燦爛而熱情,壟罩在這樣陽光下的秦瑀華,回頭綻放和陽光同樣燦爛的笑容,「欸,各位老人家,我爸說不可以把你們殺掉,不然其實我也是很想把你們幹掉啦,真是太可惜啦!還有跟你們的變態老大說,那個『房間玩具』我是他媽的絕對不會奉陪的!掰掰~」
九點,福喜和謝喻在秦家等待,只見謝喻坐立難安地到處走來走去,拖鞋聲在磁磚地上奏出焦慮的節奏。
「孩子的爸,你都不擔心華華?」
福喜泰然自若地將報紙放下,「因為我相信她,身為我秦福喜的女兒,不會連自己去上學都辦不到。呵呵!」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謝喻匆匆走近電話接起,「喂?」
謝喻接起電話之後露出放心的笑容,但是繼續聽下去的時候卻又皺起眉頭,百感交集的掛上電話。
他朝福喜看去,「她到校了,她又辦到了……」
「你看老婆,我就說她辦的到啊,她是我福喜的女兒,繼承我前任幫堂主的實力!」
「但是……可是……痾……」謝喻搔搔頭,「老師說下星期要找你去學校談話……她說……這已經是這學期華華第一百三十次遲到了……」
秦家陷入某種尷尬的沉默。
「高二十班32號秦瑀華,遲到、不參加升旗,外加升旗日全校統一穿著襯衫制服,妳為何穿著運動服?」
「教官!我已經比昨天快十分……哈哈呼……十分鐘跑到學校了耶!運動服……痾……說來話長。」
「八點五十分和九點的差距並沒有比較好,有很多住在三峽基隆的遠道生都比妳早到校,妳為什麼沒有任何一天能在第一節課開始前到校呢?」
「我……我我我……」
「請妳不要仗著自己段考校排名前十就覺得有資格生活紀律隨便!妳這個遲到大王!態度決定自己的高度,請妳自重!算了……妳回教室吧……每天都講一樣的話我也很累……」
「……」
「馬的死教官臭教官爛教官屁教官,」秦瑀華一臉大便的穿過操場,邊踢著地上的垃圾,邊走向高二班級所在的仁愛樓。「啥都不懂的死雜碎。」
不知是要嘲笑瑀華的窘境,還是故意要雪上加霜,天空突然下起毛毛雨。
瑀華的大便臉更加的臭和陰沉,可惜了她可口到被變態老大視為收藏對象的臉蛋兒。她撐起手上唯一一把客家紅底牡丹花布的俗氣雨傘,卻發現傘骨像那些被她肘擊過的黑龍幫成員的肋骨,一根根斷的乾脆,鋪在傘骨上的傘布沒有支撐而顯得軟趴趴的。
但也只能勉強撐著。
秦瑀華看見操場角落有人被綁在單槓附近,她原本以為是看錯了準備忽略的,卻因為聽見有人在呼救所以又再度回頭。
忠平完全中學國中部的制服?
高中部制服上白下黑,國中部男生上藍下黑、女生上紅下黑,而顯然的,雨中被綁在單槓上的是個女的。
反正早就已經遲到了,秦瑀華也就忽略校規班規,走向單槓。
走近看見胸前的學號,才發現好像是國二的學妹。手和腳被緊固在單槓上,已經到同學愛開玩笑無法解釋的過份程度。
霸凌的同學似乎用童軍繩綁著她也搞不清楚是啥的繩結法,只知道非常的牢固,而且似乎越掙扎會變得越緊,童軍課常常因為遲到而沒有上到所以她只知道如何用小刀把繩子弄斷掉。
「學……姐……」
「別動,」秦瑀華用防身美工刀剪開童軍繩,「這好像會越動越緊……」
「學……姐……謝……謝,妳……不怕……遲到嗎?已經……要上課……了。」這個學妹似乎不善於表達,說話越來越小聲,幾乎融進雨聲之中。
「沒差啦,反正……我現在已經遲到啦,我就是遲到大王啦,多遲到一下也沒差啊,老師都習慣了。」
學妹的制服背雨弄得溼答答,內衣的輪廓和肌膚色都透出單薄的襯衫了。
「欸,傘,和這個,送妳。」
秦瑀華從包包拿出一套全新的運動服。
「學姐這……!」
「沒關係啦,送妳,都送妳。我喔,常常必須戴很多套更換的,制服裙太難帶所以都戴運動服。」瑀華漂亮的五官總算被好好使用了,她露出親切的笑容,「我要走了,掰。」
在一片灰藍色的雨景之中,花紅傘和紅色運動服的身影顯得特別顯眼。
運動服上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讓這個學妹能找到瑀華,而當這位學妹如願直升忠平高中部時,她想要找的那位學姊已經離開忠平校園,雖然那位學姊已經離開,卻留下了一段綺麗的傳說。
一個雨中撐著紅花傘、紅色運動服的遲到大王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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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在這邊預祝夢大生日快樂喔!!
紅衣紅傘大姊姊故事over~~~~~~~
關於這篇故事的插畫之後會再以編輯的方式補上
話說這一篇倒是在打報告完全不想動時小說大爆發寫完的
有點不務正業XDDDDDDD
如果想知道福喜和謝喻是何方人士請到0726短篇集
我用我家人物寫了一篇不知道人物
也應該還是看得懂的一篇文!
希望夢大有感受到誠意唷~
再次祝妳生日快樂喔~
原來妳是天蠍座呀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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