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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kimitoki 於 2015-9-11 17:25 編輯
第五章
出拳、收手、手刀橫劈所出的拳風橫砍著蟲群。但是格擋卻防禦不了多少,只能迅速彎下身再次向上出拳。動作有點生疏但不妨礙慕華方出拳的動作,或許是因為風符所化的護手還能擋下──
「學長我錯了我不該變出護手這東西的──」慕華方繼續揮拳做垂死的掙扎。
「自己想錯的東西跟自己道歉不要找我!!」隔壁的冰炎及千冬歲揮舞刀槍弄的虎虎生風霸氣十足,橫掃、斬過去風撕裂空氣將蟲群切碎,如此帥氣的模樣是新手慕華方學不來的。
「我只是、只是有徒手打蟑螂的經驗啊!!」
果不其然又聽到兩個人的噗哧的聲音,原本站在那裡的褚冥漾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後,像是緩下情緒一樣稍微放鬆了。
「不對妳徒手打蟑螂妳有沒有乖乖洗手啊!!」褚冥漾連忙轉過去對慕華方吐嘈,但是這兩個唱雙簧的架式逼的冰炎拳頭再次硬起。
很想再用爆符生一隻黑槍射過去。冰炎緊皺著眉頭、手裡運槍的速度更是兇猛無懈可擊。
這兩個人……連千冬歲也跟著頭疼,雖然在這種平凡無奇的話題吵著,但是兩個人一塊無腦可是挺兇殘的──
「我有──」慕華方喊著,回過頭要看吐嘈自己的竹馬時,發現他的身影正逐漸淡去──「阿漾!?」
「我──」細微的光從地板升起、逐繞著褚冥漾,慕華方連忙伸出手從原本的蟲群衝往褚冥漾的方向,最後落空──
我抓不到他。
我沒有、握緊他。
在慕華方的驚呼下,原本各自滅蟑的眾人同時回過頭看到慕華方是撲空的狀態,之後幾秒全場蟲群無緣由的炸成粉塵成了一堆又一堆的蟲粉,慕華方還在找著消失不見的褚冥漾時,本人又從原地出現了。
全部的人用看到鬼的臉盯著褚冥漾,包括蹲在他面前的慕華方。
「你個混蛋!」慕華方先是站起來搥了褚冥漾一拳,但是某個擔心過頭的她忘記手上還有著風符產出的護手。
「什麼!?噗、咳……」接招的褚冥漾彎下身摀著剛剛被打疼的肚子,一臉正經的胃痛表情掛在上面。
「漾漾你剛剛怎麼辦到的?」收回夕飛爪的米可蕥靠了過去,好奇的看著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的褚冥漾。
「呃?」當事人一臉茫然。
「你看四周。」隨著千冬歲的視線,褚冥漾才發現那群蟑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又一堆的蟲粉,褚冥漾連忙往地板一看,地板下的蟲粉因為水流的關係陸續沖走消失不見。
「我剛剛好幾秒察覺不到你的存在。」冰炎手上的銀槍逐漸消失,一面走了過來,「之後風符爆裂後你又出現了。」
所以我剛剛被外星人抓走了?不是吧──但是學長的表情不是開玩笑。褚冥漾搔了搔頭,「我也不知道……剛剛就被拉近去了……」
褚冥漾努力回想剛剛突然發生的鬼隱狀況,發現短短的幾秒想不出什麼,只好指了指地板,「對了,水面下還有什麼東西?」
千冬歲瞇細了眼觀察了會,「這不是水,這是──」冰炎隨後蹲下、手掌觸碰著透明的地板,地板下銀色液體像是被剝除一樣,或許是量太多、過了幾秒後等到液體抽開,慕華方先是退了一步。
她不由自主蹲了下來,要說是悲傷也不是、說是難過也不像,那是一種惆悵跟無力。
手貼著透明,從底下能感覺到那一絲絲的意念。有些模糊但是那些意念是……
望著棺木,慕華方感覺到胸口傳來的一點刺痛。
褚冥漾楞楞的看著眾多透明棺木。
「我們將死去的同胞葬在此地……守護、安歇,直到主神召喚所有的孩子回去……而我也將在此,永遠保護這些沉睡的靈魂不受汙穢干擾。」冰炎輕聲念著刻在棺木上的文字,在慕華方聽起來就像是不著痕跡的嘆息,「螢之森精靈武士──辛亞,光明的寵鷹。」
躺在棺木的精靈就像只是陷入深沉的睡眠,面容安祥……
「……這裡的人,都無法安歇嗎……」像是喃喃自語,慕華方撐著地板望著那些沉睡於此的精靈們。
「是。只要鬼族還在──不能安息。」一下子銀色重新遮掩上底下的棺木,灰塵再次覆蓋住過往的人們,冰炎走到她的面前,「走吧。」
沒有拉起她,冰炎穩健的腳步往眼前的通道走去。
慕華方猛然抬頭,才發現眼前那名黑袍的背影,如此的寂寥及孤獨。
──。
一面小口咬著飯糰的慕華方一直在觀察著在小房間外探查的冰炎,剛剛那瞬間他所散發的感覺讓人很在意,但是要仔細聽千冬歲說明現況。
「照這個速度走下去,如果一路上沒有碰到什麼的話應該再二十幾分鐘會到。」千冬歲在桌上按了一下,銀色的細線從他手掌下爬出來,畫成一小方簡便地圖,「這裡已經很下層了,再來就不是建築物,是當年大戰之後又挖通的地下道,所以直接往下走很快就到了。」
銀色地圖的某兩處有小光點在移動,聽千冬歲說是兩組人馬尚未陣亡,那抹冷笑讓慕華方抖著。
「看來A班的人也不算差嘛。」米可蕥拿出放在便當盒旁邊的小紙杯沖茶,然後放在桌上,「我還以為他們的特技除了用鼻子說話之外就沒別的了。」
聞起來像是綠茶的香味,成為吃貨小狗的某阿方偷偷伸出手拿走了一杯。
「A班不是所謂的資優班嗎?」褚冥漾帶著疑惑問著。
「是這樣沒錯,但是分班標準並不是按照成績什麼的來分。」
「欸?不是嗎?」
在千冬歲解釋下,慕華方跟褚冥漾才明白班級分班不是靠成績、而是依照各項能力及統一性、熟悉度、背景而分,「A班是年級中最團結也是綜合能力最高的一班,所以你看見的A班人應該全部都是用鼻子看人。」
「哦,所以──」慕華方咽了口茶,「到時候被我們捅了鼻孔是很正常的?」
大家沉默了會,尤其是千冬歲臉上掛了幾條黑線。
到底該說是還是……。千冬歲感到頭疼。
「阿方……大家在吃飯。」褚冥漾沉重的說。
接著米可蕥很認真的握住慕華方的肩膀,「華華,我會好好教導妳淑女的禮儀的。」
身負重任啊喵喵!阿方這孩子就拜託妳了!褚冥漾在內心輕輕揩去眼角的淚水,像是要送走親愛的孩子出遠門的讀書一樣。
「咳。」
「B班則是整合上屬次等,至於我們班──」千冬歲接下去,「你也清楚幾乎世仇、衝突在我們班發生,統合性最差甚至會內亂的班級就在這裡。」
「若是單指個人能力的話C班不見得比A班差,像是萊恩就是白袍、喵喵是醫療班。」
原來如此啊……慕華方懵懂的點頭,突然驚覺原來一個年級只有三班而已,但是在座的各位──她一一看著千冬歲、米可蕥和褚冥漾,其中在褚冥漾的臉上看了很久,還把對方的臉看到紅了。
「可是千冬歲,要是有人明白班上同學的習性習慣,我想我們班要幹掉A班絕對不是難事啊。」說了這話的慕華方笑眯眼,「因為我們班的人都很好、也有比A班還要強勢的能力及分析不是?」
……阿方麻吉天使啊啊啊啊啊。褚冥漾用力摀住自己的臉。
連千冬歲愣了幾秒,不著痕跡的推了鼻樑上的眼鏡,仔細一看耳朵也紅了一些。
米可蕥則是用力抱緊了小天使,臉也蹭上,「啊啊~華華真的、讓人心暖暖的~」
「唔?唔?」雖然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慕華方伸出手回抱住米可蕥憨笑著。
慕華方知道,大家有大家的好,只是沒有人理解、明白。要是有人明白的話──
世界也會快樂許多,不用那麼多紛爭。
「好了我們快吃完,學長在外邊等呢。」米可蕥抱完慕華方,整理著桌面、慕華方也一起收拾著。
「對了,學長真的不用吃嗎?」慕華方收著飯糰時突然想起來還有人沒有吃,拿起了蛋捲飯糰。
「學長說不用就──欸郎勒?」在褚冥漾還沒說完,她人已經跑去外面──
「學長、吃點吧?」
「……我不是說過不吃嗎。」
「那,吃一口就好。」那聲音帶著哀求,「一口……」
過了十秒,慕華方開心的衝進來再把一杯茶拿了就走。
像是能感覺到外面的沉默,大家雖然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卻緊盯著外面的狀況。
學長到底吃了?還是沒有──
「……休息夠了就給我出來。」
聽起來有些焦躁啊。大家暗自想著,出來後冰炎又走在前頭不遠處了。
「阿方,他吃了?」褚冥漾小聲問著。
「嗯,一口也喝完茶了!」
原來學長也無法抵禦阿方嗎。褚冥漾一臉了然的表情。
──。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在地道上,雖然說是小心翼翼,但實際上真正小心的人只有褚冥漾跟慕華方而已。
深怕一腳滑就保齡球全倒。
「這裡是當年精靈們為了把惡鬼王的屍骨鎮壓到最冰冷的深處費了幾日開挖出來的,本來有建階梯什麼的,不過後來全毀了;我想這個應該是後來的盜墓者重新挖的。」冰炎走在褚冥漾的前面,因為身高的關係必須彎著腰,最前頭領路的千冬歲也是,只是在褚冥漾身後的慕華方──
雖然勉強自己走穩,但抓著衣角的手微微發顫。
還好是下坡路段,但是越往深處走去,那種冰涼的感覺就越重。
「下面是水脈,可能會很冷。」米可蕥挨上慕華方,兩個女生彼此互相取暖,最後慕華方嫌不夠暖便抓住米可蕥的手搓著。「咦?華華好溫暖。」
像是訝異慕華方的體溫很暖,米可蕥的手貼上她的臂膀,慕華方輕輕笑著,「我在冬天都很暖,只要不要有風的話──」
還沒說完冷風從地道深處灌了上來,某人用力打了噴嚏,在褚冥漾身後抖的更厲害了。
「那──我們就互相取暖吧!」米可蕥一把抱住慕華方的臂膀笑說。
「好!喵喵最好了!」
究竟兩個女孩子互相取暖是什麼樣的畫面?還好在場的男性都是紳士,沒有多想什麼。
啊,褚冥漾是看習慣了。
冰炎突然停下,向後丟了個東西,「拿著。」褚冥漾連忙接住,在他的手上是一顆紅色的珠子,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躍動著,「我把火焰封在水晶裡,不用再耗費力量起火咒,輪流將就點。」
褚冥漾連忙用手搓了幾下後便往後遞給後面取暖的兩位女生,最後落在米可蕥手上。
在行進中安靜的地道迴響著腳步聲、也能聽到女生們小聲談論。
比如,女孩子怕冷的話題。
又比如,男生真好,至少很暖。
「咦,漾漾很暖?」
「嗯,很暖。別看他怕冷,在冬天他暖的跟什麼一樣。」
喂喂我在你們前面這樣討論我。
「不過男生好像真的都不怕冷呢。」
「說不定等冬天到我們拿冰冰的手去冰千冬歲還是萊恩的臉,還能取暖……」
等等、你們把注意打到千冬歲跟萊恩身上了嗎!?褚冥漾驚恐。
「萊恩有些困難呢。」停頓一下,「啊,拿飯糰釣他。」
「飯糰?」
「萊恩最喜歡飯糰了,拿飯糰在他身邊他就會出現喔!」
竟然開始想要算計同學了嗎!?褚冥漾開始為自己沒有教好玩伴感到愧疚時,又獲得冰炎的回頭一眼。
──。
我跟喵喵依偎在一起。雖然能仗著體溫高,但從下方灌上來、帶著水氣的冷風還是讓我頻頻打噴嚏外──
越靠近,我的頭開始一點一點的抽痛。
剛進來墓陵的瞬間就讓我疼痛不已、但一下子緩了下來,我想大概是冰炎學長的關係。
他身邊的氣息罩住自己,該說是熟悉還是──
直到我的手碰上石牆上的白霜,凍的我猛然抽回手。
「差不多到了。」聽見在前方領路的千冬歲這麼說,我才發現我們出了地穴,站在像是天然地底洞的地方,微妙的是似乎是這裡的牆壁和石頭上都亮亮的,有層銀色覆蓋在上頭。
噗通。
噗通。
喵喵跑向不遠處的石桌拿起了什麼東西,好像是老師指定的校徽,可是我聽不清楚周遭的聲音。
連喵喵、千冬歲說什麼我都聽不清楚。
我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就像上次被拖進灰色的奇怪空間一樣,唯一慶幸的是……我的手沒有像那次一樣灰掉……
噗通。
總之、要先過去他們那邊。我強打起精神,雖然他們的對話模糊不清,但還不至於妨礙我走路,直到看見學長轉過身像是要探查哪裡的樣子,我的耳朵頓時清晰起來──
『鬼王屍體』。
聽到這四個字我的身體不自覺震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某處地方緩緩的竄了過來。
漆黑、有如濃墨,黑到看不見的爬了過來……
「嗚……」不行,這樣子不行。我連忙壓下嗚噎聲站住腳,踩的地方正是佈滿冰霜的地上,抬眼能看到不遠處有個被冰凍的河流,寒氣跟漆黑的東西正從裡面爬了出來,像是要把在場的所有人一次又一次的沾染上──
不做什麼不行──雖然我心裡這麼想,但是我身邊除了爆符以外沒有其他可以運用的東西,直到摸向裙子的暗袋,才摸到幾顆滾石……
摸出來一看,是白水晶。
太好了……還有白水晶。我緩緩的蹲向地上,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到我的狀況,但我的意識清楚的告訴我,我能怎麼做。
就像那次阿漾差點出意外一樣,在那之前我幹了什麼蠢事,雖然後果是兩手發麻好久,被針灸了一陣子。幸虧當事人沒什麼事情……
好,三點成陣……以三處最頂端就能畫一個完整的圓心……「呃……」
「華華?」
抬眼一看,發現是喵喵站在我身邊,可是我只能聽的清楚她正在叫我,後面都聽不見了。我只能搖搖頭讓她去我身後待著──「噗──咳、咳!」
突然被粗魯的拉了起來,我一陣頭暈,發現拉我的是冰炎學長,但是臉色好像更不好了,他好像正說著什麼、嘴一張一合的但我只聽的清楚在喊名字……
直到感覺地面有什麼東西振動,望過去來源,看見了三個看起來好像是……跟我們上同個課程的……人?
「嗚……」不行,我憋不住……
因為他們的到來,那污濁的黑色越來越厚重,濃到要把人整個蓋住了──
真的不可以!!我忍著噁心,一把抓住冰炎學長的手──「把他們帶過來!!」
說完,我感覺到什麼東西溢出了我的嘴角、滴到霜地。
──。
「把他們帶過來!!」阿方的叫聲打斷我的思考,接著是學長急促的聲音。
「慕,看著我。」
「注視著我、看著我!」從來沒有聽過學長這樣急迫著什麼,想要回過身但發現好像動不了!!
「哈,C班就這樣?還真是體弱多病也來敢上這課程。」
「不,我想是那個插班生吧,明明只是個混種人類而已。」那個該死的死矮子,不過只是長了尖耳朵,而且長的路人甲乙丙一樣──不對,我要趕快去阿方那裡!!
但是為什麼我動不了!!我連忙跩動我的腳,發現無法移動半分,甚至瞇起眼看著腳邊……
靠!有什麼東西從河川爬上來緊緊纏住我的腳!
「我想想……是要看鬼王的屍體是吧?沒看到對不對?哈──」A班的矮子用非常讓人用腳飛踢他的臉的語氣說著,「我們就大發慈悲的讓他們看看吧。」
「夠了!千冬歲、褚,給我過來!」學長怒斥著,但是A班爽在頭上無法控制,千冬歲經過我身邊伸手一拉,我的腳又能動了!
太好了千冬歲你是好人!我連忙向千冬歲道謝、他點點頭。
在三步作為兩步、我跟千冬歲過去之後,我發現──
阿方的頭髮,已經白了一半了。
然而阿方腳下擺著未完成的陣,以三個水晶滾石做點、以點來畫出一個圓──
但是上面有著鮮紅色的斑點,我看著阿方蒼白的臉,我才驚覺到那是阿方的血。
「等等──這是?」千冬歲似乎第一次遇上這類型的突發狀況,反光的鏡面反而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緒,他連忙往後踏一步,兩手劍指上有白中帶藍的火焰左右劃開、接著化為數十團火焰散落在我們周遭,喵喵則是拉緊阿方另一隻手。
奇怪,原來這裡是很沉悶的感覺?千冬歲架起什麼倒是輕鬆許多、思緒也清晰起來了。
「鬼王的墓陵直接影響到她,她的體質跟原本在原世界不一樣了。」學長迅速唸了什麼發現阿方還是無法抬起頭,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好不容易在當她的眼對上學長的視線後──
阿方她原本漆黑的眼瞳像是淡了一倍,「頭……很痛……」她的聲音用抖的,像是用氣音說話,差點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看著我。」學長緊皺著眉、嘴裡唸著輕飄飄像是歌謠的語言,正當周遭像是有什麼包覆住阿方的時候,旁邊的三隻猴子在跳腳了。
說著阿方的不是,我整個火氣上來。
但是千冬歲動嘴比我快──「三個臭皮匠是在跳腳什麼,沒有同學愛嗎看到人不舒服還在那邊吵不給點安靜的空間是怎樣!」
千冬歲你好樣的。我在內心向千冬歲比個拇指。
「打擾病人的都得死。」原本喵喵因為擔心阿方而著急,但是在聽到病人兩個字馬上變了臉。「在醫療班最好不要讓我見到你們。」
……喵喵,我會讓她好好休息的。以我身為她的玩伴及同宿的身份上。
我不敢惹啊啊啊我想我會注意我盡量、盡量不要受傷。
「什麼!區區C班而已!」猴子C跳起來揮舞著拳頭,手放進口帶像是要拿出什麼東西──
靠,不要在這邊幹架啦!沒看到這裡一堆人忙的要死並且上火中嗎!不行這些人真的讓我拳頭硬了起來,我手拿出爆符整個……
喵喵已經站到阿方跟學長前面護著,連幻武兵器都上了。
「我看是沒有那個能耐看到鬼王屍體。」
什麼鬼!!兩回事聽不懂人話嗎!!
不,他們是腦殘,我不該抱著他們聽的懂人話的心態跟他們說話。
「哼。」學長冷哼了一聲,看樣子好像是緩下阿方的症狀,只是那半頭白髮回不去原本的黑。
我蹲下扶起攤坐在地上的阿方,雖然不知道她突然做出來的……陣法圈是要做什麼的,我還是小心的不去踏到它。
學長好像是撥通了手機,說了這裡的狀況以外還說──
什麼封印?
「……你不用知道。」學長緊皺著眉便走去三隻猴子那,「如果是我,我會直接離開這。」
然後嘴角上揚,看起來十分的兇殘。
「給我滾離這裡。」
「你說什麼!」
「不會再說第二次。」
「千冬歲、米可蕥、褚,東西拿好了就帶著慕直接撤。」學長的語氣隱隱壓著怒意帶著不耐煩,「『與我簽訂之物,讓無知者見識你的狠』。」
「警告無效,就別怪我踹你們了。」接著學長手執長槍,走到冰凍的岸邊──殺氣整個外洩直接凍住三隻猴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我反而看的清楚,那河川不斷浮上濃墨的液體……
但是液體無法黏上學長,反而黏上了A班的……
等一下,該不會這裡會發什麼事情!?
「哼,既然知道這裡有鬼王屍體,看過了我們才會走!」用鼻孔看人的那隻猴子,手多了一層金色粉末、往那冰凍的河面射過去,「散去、顯我見之物。」
他的動作很快,學長還沒出手制止,金粉整個散到冰川裡面去。
冰川突然狠狠震了振動一下、水上的冰散開後,原本漂浮在上面的白色霧氣像是被吹開、遠遠的就能看見河水──
但是令我更恐懼的是,那濃墨像是在沸騰、有什麼奇怪的情緒席捲過來!!
最後狠狠撞上千冬歲的結界──「嘖。」
「怎、怎麼了?」我聲音有些顫抖,連忙伸手拉喵喵過來,回頭看千冬歲一眼,發現他的臉色非常嚴肅及凝重。
「你剛剛看到了,現在我們在這個結界裡面能看見從河面竄出來的瘴氣。」
結界?我還是一臉困惑,在阿方突然動了一下時回神,發現到一個很嚇人的事實。
我眼前的三個水晶為點做成的圓陣、就是阿方做的──正在發光。
是那種,色調是暖色系、但十分強烈的白色光。
那種強烈不是是視覺上的,像是守護著什麼。
「守陣,顧名思義。心念越強也就越堅固。」千冬歲看了一下周遭的白火,吞嚥了一下,「原始、也最單純的陣法,但是……」他的眉頭緊蹙像是在想著什麼,我看了一下依舊發光的陣法。
見陣如見本人。我只有這感想。
「你是妖精族的人對吧。」學長的聲音再度傳來,「黑盔山的妖精使者用的是金花中練出的粉。」
……他剛剛說什麼。
妖精?
什麼鬼他們是妖精!?我連忙轉回去看猴子三人,再次確認他們三個的耳朵的確是尖的、但是身高好像還比我矮,那鼻孔看人的樣子真的不像我在繪本上看到的那種:純真、無邪、喜愛人類、友善的妖精。
「………。」……學長你怎麼了。我看著學長握槍的手握緊了些。
「哼,C班裡面居然有人也有見識。」A班的妖精人繼續用鼻孔說話,「這種花粉只有貴族才可以用,怕了吧!」
學長冷笑,不知為什麼看著學長的冷笑開始覺得好冷。
冰川顫動了幾下之後,好像有什麼東西浮了上來──然後我看到閃閃的光。
什麼東西上面有層什麼,看起來亮亮的。但不是我在說,那個東西浮上來的時候,我看到更多黑色史萊姆迅速的,爬。
對,從液體變成史萊姆。先後纏上了A班妖精人的腳!!
「學長!」
「給我待著!」
「但是──」但是黑色史萊姆往我們這邊爬過來了還要撞結界啊!!
千冬歲的手迅速往下一點,數十團白火落在地上交錯但有規律的圍繞在我們周遭,比守陣還好大一圈,雖然是把黑色史萊姆隔開了但還是用不屈不饒的意志蹭著、撞著。
「聽說精靈的血會發光……」但是千冬歲收住聲,我的視線從那一層亮轉移了──
或許我不該看A班的同學。
「A班的、同學……」喵喵的聲音帶著顫抖,我知道她看到了什麼。
黑色的東西,直接沾粘上他們。
我們的視線看過去,就是三個黑色的人影。
「……」突然,阿方有了動靜,她像是有些清醒但還是沒有看清楚,直到她定睛一看確認後,她的眉頭緊皺著、雙手的食指及拇指接成三角、但是千冬歲一手拍掉,「做什麼!」
「不要輕舉亂動,現在陣法要保護我們是在勉強了,若是妳不要命了──」
什麼不要命?我緊緊抓著她。
現在不管如何就是不應該讓阿方有任何動作,就算我不清楚她的身體狀況。
「總不能、總不能──」阿方的聲音帶著焦急,我不知道她在怕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不可以讓妳冒這個險。
「……呵呵…哈哈……就讓你們……看看鬼王的……」A班同學的聲音突然變得奇怪,像是被掐著脖子、那種沙啞又痛苦,又無法控制的動作,像是有什麼東西驅使他、他再次撒下金粉──
那一層光被撥開了。
被黑色史萊姆覆蓋的人影抖了抖,但能見到他身上的黑色薄了起來,三個人隨即踉蹌坐在地上。
「學長、黑色的東西!」溢出、滿溢而出。
我能看到的,是黑色的捲上、最後在探索、尋找著什麼──
不行,川面蠢蠢欲動、連地面都開始震盪了──
腦海浮現了畫面,嵌在河床裡面、巨大的人。我不想看到、我連忙甩甩頭、但是那種奇怪的思緒不斷的灌進來。
什麼東西、會醒來。
什麼東西、會再次的──
「褚!不可以!!」
「不行!!」
我不知道是誰的叫聲先傳來、直到我被一拳揍過來後的疼痛回過神,那腐朽的屍臭味衝破什麼進來──
──
一掌揍向阿漾,雖然很痛但是能直接打斷他的思緒,可是情緒激動的我,心臟開始用力的跳動。
耳朵裡又被塞滿噗通、噗通得聲音。
我用力吸氣平復自己劇烈的心跳,心跳的速度太快、我甚至能感覺到心臟開始絞痛著。
雖然依稀記得學長好像有幫我做了什麼處理、加上千冬歲的結界能讓我好好呼吸,但是現在!
那承載著世界所有的負面思緒、醜惡傾瀉而出。
「『三重淨、貳止於穩心』。」腦海裡閃過得字句迫使我開口,我的手點向剛剛無意識做的陣法壁,原本破掉的地方重新接合,「『壹回歸於地、零飛於天』。」
像是有人在我的耳邊輕聲細語。熟悉、溫暖的,讓我急躁的心情舒緩下來。
「千冬歲!帶他們走!」冰炎學長直接把那三個同學摔了過來,他們撞上結界後原本沾粘在他們身上的黑色物體像是被隔開、但結界也開始被腐蝕,我很緊張。
撲面而來的腐臭味給我的劇烈噁心跟目眩,後胸突然有個力道抵上,然後是舒緩、是溫暖。「……喵、喵喵?」
「等等、我們回去,華華給我好好、休息。」喵喵碧綠的眼有著淚水,但是她的語氣不容置疑的。
「好。我們回去、我們都好好休息。」我向她笑了一下,拽過阿漾的手、在手心上輕輕畫上圓。
「阿、阿方?」
也抓過千冬歲、喵喵的手也畫下圓。「這個是奶奶教我的。」當些圓在他們的手掌心上有了光圈我稍微放鬆但我也……
「「阿方!」」
「華華!」
倒下時能看到地上的移動符發光,雖然刺眼、但是很溫暖很溫暖……
──。
「哼,都走了嗎。」冰炎察覺到身後的氣息已經消失,剩下的是守陣還在運轉著。
沒想到剛剛站在那裡,居然能看見部份封印鬆動、所溢出的負面執念。
慾望、貪婪、嗜血、憤怒、忌妒、蠱惑──簡直是傾巢而出。想到這冰炎冷笑。
在圓陣附近落下幾道紫色、黑色的人影,其中戴著面具、手執黑鞭的紫袍先走上前,留意了腳下的陣法後往冰炎走去。
「冰炎。」他聲音些微低沉,「剛才的陣法是……」欲言又止,面具下的夏碎瞇起眼眸,那個陣法是族裡某位夫人曾經操作過一次,雖然未能親眼看見,但是……
從那個結界裡面,能看到整個洞窟黑色的惡意到處攀爬著。
然而源頭來自於河床、耶呂鬼王的屍體。
「剛剛你看到了。」冰炎用長槍指指圓陣,「加強封印後、把守陣收起來回去給情報班調查。」
黑袍、紫袍交錯站定,由銀帶紅的他為起頭、由面具的他作為結尾。
奇異的光從腳下陣法竄出,環繞於整個冰精靈的絕對封印。不知為何落於冰炎手中的那顆充滿裂痕的白水晶緩緩滑出,輕輕飄向中心。
冰炎皺眉凝視著它,不……是他。
眼前的是身穿古日本貴族所穿的服飾及高帽,他手裡拿著蝙蝠扇輕輕遮著下半的臉。
『哎,少年。』抬起白袖的手輕輕遮著,他的眼眸帶著笑意。
那是曾經在名為慕的學妹身上有見過,跟他一樣的眼睛。
『為了還你一個人情。』聲音還未消失,他的身影隨著白水晶本身特有的光輝閃爍、最後散去。
光逐漸緩下歸為零,落在中間的是幾顆碎掉水晶碎削。
……
…
鬼王塚已列入五級禁區,無法具名的情報班將數據交給夏碎,上面寫著守陣的原始及細微調整還有──分析。
守陣原本為守護之陣,簡單的三點成圓以及施術者的心念即可完成。但是這份數據的重點是,比正常的守陣還要奇特。
抵擋惡念及反侵蝕、隔絕以及──可視性。在那調整過後的守陣裡頭因為施術者本身的能力而讓陣法變種。
無論是強度還是各種方面,還有各種可疑的地方──
比如為何陣法內的學生沒有受到惡念侵擾、以及被惡念附身的學生進入陣法之後,身上的瘴氣及怨念逐漸減少。
「慕怎麼樣了?」
「還在醫療班裡面,進行交替元素的陣法治療。」身為情報班的他必須保持他的冷靜及平板,但是面對於自己的哥哥以及那名同學──「哥,你知道白夜叉的故事嗎。」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知道。」夏碎輕聲回應,他想起了一位族裡的老者,她現在因為婚姻的關係而外居在台灣某處。
『跟你們講個故事。』年邁的聲音帶著笑意,『但它僅只是個故事。』
『白夜叉喜歡待在安靜的山林之中,其中最喜愛親近心存正念的人們。因此十幾個世代之下,那個大家族過著衣食無缺、富足、毫無紛爭的幸福生活。』
或許是年紀還小的關係,但現在回想起老者的話──
『但是,不是所有故事那麼美滿。』
──。
作者自鞭中。
今天腦袋有點爆棚暴衝的high到最高點,我有點困擾。
也同樣慢慢的解開為什麼阿方待在漾漾身邊時,漾漾身邊的衰事各種減輕、以及阿方在進入鬼王塚時身體出狀況。
我給自己挖了好大的坑喔orzzz
不過碼得很爽,但是要離阿方的少女心、各位少年的少年青春,我覺得,太遙遠了。
需要少女心灌溉的君時/君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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