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風吹蔥偃 於 2015-8-8 22:36 編輯
【第一章─撒旦的受洗日】-02 對手戲
「什……」西洛爾瞪大了眼睛往身後一看,只見剛才那些搜索他的人中,那個位階明顯高了一等的男子就站在巷口、雙手環胸,嘴裡叼著根菸、玩味地看著自己。
「不用那麼驚訝,小鬼。那麼容易就被嚇到表示你的心臟還不夠強壯喔!」男子伸手將菸拈熄,隨手丟到地上,並朝西洛爾這麼說道。
「這種小事不需要你操心。」西洛爾將利西輕輕地放到一旁的地面上,並站起身來,警戒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既然你都發現我在這裡了,如何?不把我抓起來,好獻給你的沙特大人立功領賞嗎?」
眼前的男子聳了聳肩「诶─不急嘛!反正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在這了,如果真要抓你我早就出手了。」
「怎麼可能……」一滴冷汗從西洛爾的額角滑落。
「哎呀哎呀!小鬼,你會不會太小看我了,怎麼說,我好歹也是侯爵的直屬部下呢!跟我那些雜魚般的手下可不一樣。」男子雙手一攤,故作無奈地說道。
「哼!……那被您親自追捕的我還真是深感榮幸。」西洛爾的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諷刺,並用眼角餘光尋找逃跑的路線。
「哈哈哈!」男子爽朗的笑了起來「不用用『您』來稱呼我啦!我沒那麼偉大!而且……」男子將雙手背在身後、緩緩地走向西洛爾。「剛剛我不是說了嗎?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躲在這裡,如果真要抓你我早就出手了。」
聽見他所說的話,西洛爾不禁反問: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並沒有要抓我嗎?」
男子有些尷尬地搔了搔臉頰。「也不是這麼說啦!我還是得把你抓回去,但是我保證會幫你逃出來。」
「……蛤?」聽見男子的驚人發言,西洛爾瞬間愣了一下並後退一步……「大叔你腦袋是不是有洞啊?」
「诶?我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八歲,應該還不能被歸類為大叔吧!」男子有些受傷地嘟噥道。
重點不在那好嗎!
西洛爾在心中無言地吶喊,誰會沒事抓了人又放跑啊!?
就在兩人正在進行一場從頭到尾好像沒有一句是搭在一起的對話時,西洛爾腳邊的利西突然「喵~」地叫了一聲,跑向了男子的腳邊。
「嗯?這隻貓……我沒聽錯的話是叫做利西是吧?」男子輕輕地抱起了來到腳邊的小貓。
「那又怎樣!把牠還給我!」還未對男子放下戒心的西洛爾不悅的對他喊道。
男子微微地笑了。「月蝕除了eclissi之外,還有eclipse這種講法喔!」
聽見他的話,西洛爾瞬間錯愕。「诶?……你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應該只有他們這些”帕比特”才會知道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的名字叫做奈德。」男子這麼說道。「是沙特侯爵獨生女的護衛,同時,也是個”帕比特”喔!」
完全無視自己說出的話令別人有多震驚的奈德微笑著看著西洛爾,而西洛爾一時之間會意不過來,只能就這樣愣在原地。
大概過了三十秒,西洛爾才結結巴巴地開口:
「大叔......不對,奈德先生…你…你也是”帕比特”嗎!?……可是…你…咦?……」越來越錯亂的西洛爾一手扶著旁邊的牆壁蹲了下來。
奈德看著這樣的西洛爾不禁笑了笑:
「你想問我,為什麼是個帕比特卻願意替侯爵做事?還有侯爵為什麼願意讓一個帕比特擔任他獨生女的護衛,而不是像對其他帕比特一樣、把我殺了,對吧?」他將利西放回地面,但小貓的腳一碰到地面,就立刻一溜煙地跑走了。
「啊!……跑掉了……」奈德有些無奈地抓了抓頭髮後,便走到西洛爾身邊,點了根菸後、靠著牆坐了下來「我在我那群無腦部下的晚餐裡加了安眠藥,估計他們現在已經睡得跟豬一樣了,大概有好一陣子不會醒來。所以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好好聊聊,如何?」
西洛爾盯著奈德看了好一陣子後,才幽幽地開口:「……剛剛的那兩個問題,你還沒回答。」
「我先回答第二個問題吧!侯爵之所以會不殺我,還讓我擔任他女兒的貼身護衛,原因只是因為他還沒發現我是個帕比特,而我的武術又夠強而已。」
「這點我可以理解,還算合理。」西洛爾點了點頭「那麼第一個問題呢?」
「我並不是替侯爵做事,只是因為有其他目的,而待在侯爵身邊會比較容易達成,僅此而已。至於替侯爵做事,不過是因為剛好,所以順手完成了,就這樣。」
「就因為這樣你就幫他追殺我們嗎!?」西洛爾低下了頭,輕輕地吐出了這個問句。聲音中沒有憤怒,但卻令人無法忽視。
奈德沉默了一會「怎麼說呢……因為有這個必要。」
「有這個必要!?」西洛爾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開什麼玩笑!幾十條人命就這樣沒了,到底是怎樣的目的才會有做這種事的必要!」
「這件事牽扯到我的目的之一,所以我沒辦法很清楚明白的告訴你,不過我可以很肯定地跟你說,之前被沙特侯爵抓到的那些帕比特都還活著。」
「還活著?……可是沙特那傢伙的慣例可是只要抓到帕比特,就會舉辦宴會,然後當眾處刑那個人耶!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被抓到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
「诶?這就是大叔我厲害的地方了!」奈德對著西洛爾眨了眨眼「對了!小不點……」
一聽見”小不點”三個字,西洛爾立刻狠狠地瞪向奈德「我不是小不點!!我的名字叫做西洛爾!你連自己要抓的人叫什麼都不知道嗎?」
「哈哈哈!這不重要嘛!」
這很重要!!西洛爾再次在心中無聲的吶喊。
「那麼,西洛爾......」只見奈德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你一定要聽清楚,並好好地記住。」
「怎…怎麼了?」
「你是上週才被發現是個帕比特,所以我覺得你大概才剛成為帕比特沒多久。而我想你應該還不知道,現在我們所身處的世界是個裏世界。」
「成為帕比特?裏世界?什麼意思?我只知道這裡不是原本的世界。」
「詳細的由來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說得很清楚,總之,在這個裏世界中,我們這些”帕比特”的人數是固定的,總人數一直以來都維持在三十四人。」
西洛爾感到十分疑惑「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只見奈德笑了笑「因為我認識所有的帕比特嘛!」
「咦咦咦?─」這天已經不曉得吃了幾次驚的西洛爾再度驚訝了。
「不用那麼驚訝啦!你之後也會有機會認識他們的。」奈德將手中已經燃燒得差不多的菸蒂捻熄,並丟到地上「在認識他們之前,我覺得我必須先告訴你,為什麼帕比特的總人數會維持在三十四人。」
「都不會有多一個人或少一個人的時候嗎?」
「不會少,但是有一種情況,總人數會變成三十五人。當第三十五人出現的時候,就表示在原本的三十四個人中,有人即將死亡。」奈德抬頭看了看夜晚的天空「帕比特所擁有的那些、被視為禁忌的記憶,並非是藉由血緣來傳承,而是由這個裏世界的某種定律找出某個人,把那個人當作記憶的繼承者,所以每個帕比特都是某天腦海中就出現了那些記憶,而並非天生就擁有。」
「難怪......我就一直很納悶,因為我總覺得,我小時候好像沒有那些記憶,但是那些記憶又完全沒有違和感、就好像是我從小到大的回憶一樣……」西洛爾恍然大悟地說道「但是,怎麼知道第三十五個人出現了呢?難道要等到某個人死了才會知道嗎?」
「帕比特會有一種類似感應的能力,我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總之你就是會知道。不過你現在可能還不太知道怎麼去感覺,也不懂得分辨自己感覺到的訊息,但是之後應該會有其他人告訴你怎麼讀懂它,到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繼承自己記憶的會是誰?而那個人是什麼時候會出現?」奈德頓了頓後,繼續接著說「至於其他人,就只能在你死了之後,才會知道接替你的人已經出現了。」
「這種知道自己的死期是什麼時候的感覺真差……」西洛爾皺了皺眉頭「不過,你說之後會有人告訴我怎麼讀懂自己的感覺,那是誰?」。
「哈哈!你問到重點了!」奈德勾起了一抹微笑「我們來做個交易吧!西洛爾!」
「蛤?什麼交易?」
「你讓我抓回去,好讓我對侯爵交代給我的事情有個交差,然後我再幫你偷偷逃走,去找能夠教你有關於”帕比特”事情的人。」
看著眼前打著如意算盤的奈德,西洛爾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
「這就是你說的『還是得把你抓回去,但是我保證會幫你逃出來。』?」
「沒錯!」奈德很高興地回答。
「這就是為什麼之前那些被抓的帕比特都還活著的原因?」
「賓果!」
「說了那麼多還不就是要我乖乖讓你抓回去嗎!?你這個混帳大叔!」西洛爾咬牙切齒地罵道。
先不論剛剛談話的內容是真是假,這傢伙從頭到尾打的都是要抓他的主意啊!
「哎呀!反正我會幫你逃出去的嘛!而且你還可以因此見到其他的帕比特耶!好交易不做嗎?」奈德笑著眨了眨眼睛。
「雖然聽起來對我來說很有利,但是誰知道你會不會騙我?」西洛爾用一副懷疑的眼神看著奈德。
「嘖嘖!現在的小孩的戒心怎麼都那麼強啊?」奈德嘆了一口氣「那如果再加上這點呢?」
笑容從奈德的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的表情。只見他緩緩地開口:
「如果我說,你這次假裝讓我抓回去、並成功逃走之後,能夠保證沙特侯爵絕對不再追殺帕比特呢?」
「你怎麼能確定?」西洛爾瞪大了眼睛問道。
「我可是沙特家大小姐的護衛兼侯爵的直屬部下,好歹也算是個心腹,這點事侯爵還是會告訴我的。」奈德兩手一攤、理所當然地答道。
看見奈德這麼肯定的態度,西洛爾不禁思考了起來。畢竟,若只是想要這次能夠逃過一劫,那麼他根本不需要假裝被奈德抓回去,只要奈德放他走後,再向侯爵報告沒抓到就好。
然而,這次可不是這樣。照奈德的說法來看,只要接受他所提出的交易,不只是這次能逃過一劫,還能夠確保日後的生命安全……
「……好吧!我答應跟你交易!我配合你,但你也必須保證讓我順利逃走!」
「成交!」奈德露出一抹微笑「那麼我們現在就走吧!」說完,奈德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等等!有個問題我從剛剛就一直很想問了!」西洛爾叫住了正要邁出腳步的奈德「你說帕比特的每個人都知道接替自己的人是誰,也知道那個人什麼時候會出現,對吧!」
奈德疑惑的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呃……只是好奇啦!不過問了你可能會不太高興,如果你真的不想說也可以不用回答……」
「沒關係啊!你問問看!」
「就是……奈德先生也知道接替你的人是誰?而那個人什麼時候會出現嗎?」
奈德愣了一下,有點好笑的回答「嗯!當然知道啊!這不是每個帕比特都會知道的嗎?」
「……難道你沒有想過要阻止那個人的到來嗎?既然都知道是誰了。」
只見奈德沉默了一下,接著笑了笑……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這種事躲也躲不掉啊!」
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怨恨或無奈,彷彿只是客觀地在敘述一件事。
西洛爾有些尷尬地搔了搔臉「……也是啦!對不起,問了這麼過分的問題……」
奈德輕輕地揉了揉西洛爾的頭「不用那麼在意,這種事剛聽到會好奇也是正常的。」
「可是這樣就好像在提醒你什麼時候會因為誰而死一樣……」
「嗯……我覺得就算我死了也沒關係呢……」奈德不以為然的說道「因為我沒有什麼親人,真要說我死前有什麼願望的話,就是如果替代我的那個人能夠把我當成是他的親人的話,我應該會覺得挺開心的。」
「那……到時候就由我負責把這件事告訴那個人吧!就當作是剛剛的賠禮……」西洛爾小聲地開口。
奈德笑了笑「那麼到時候就拜託你了喔!西洛爾。」
「嗯……」
「好了!那麼我們去做資源回收吧!」奈德伸了個懶腰。
「咦?不是要回沙特家的府邸嗎?」西洛爾不解地問道。
「呃.…..就...我不是說我在我那些部下的晚餐中放了安眠藥嗎?」奈德有些尷尬地抓了抓頭髮「所以他們現在估計都路倒在某些地方吧!......」
西洛爾立刻便懂了奈德話中的意思「......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我們要一個一個去把你的部下找出來嗎?」句尾還因為壓抑的怒氣而拔尖了語調。
「啊哈哈哈─基本上是這樣沒錯啦......」
「你在做事前難道都沒有考慮過後果嗎你這個無腦的大叔啊啊啊!─」開什麼玩笑!一個一個找到底要找多久啊!?
西洛爾的眼神整個都死了。然而奈德卻無比開朗地這麼說道:
「哎呀!年輕人多運點動對身體總是好的嘛!」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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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留言......某蔥的玻璃心快要不行了......
然後因為好像沒什麼人在看,某蔥決定不再預告下次更新的日期了。
不過大概會維持三個月至少更兩篇的進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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