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疆 第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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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交加的夜晚，靜靜地握躺在君君身邊陪著她，我輕輕的撫摸著她柔順的黛髮。
床頭的夜燈散發出柔和的黃光照亮了兩人的臉龐，哼著母親以往唱的安眠曲，想借此安撫妹妹對打雷聲的恐懼。
外頭的雨滴化作一根根尖銳的冰柱，狠狠地打在玻璃落地窗上，打雷的巨大聲響更像是魔獸的嘶吼，至少君君是這麼告訴我的。
半擁著靠在我身上的妹妹，心裡滿是平靜，像是毫無一絲漣漪的水面。
大哥今晚不在家，林伯又剛好休假，家裡只剩下君君和我。
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為什麼我不能快點長大呢？
長得和大哥一樣高大就能夠好好保護妹妹，甚至還能幫到大哥的忙。
大哥老是要我孩子氣一點，但我不認為我能。
父母的逝去對君君來說是個不可磨滅的心裡創傷，我必須再堅強一點，在喪禮上哭過那場後，我便忍住悲傷，在大哥和君君面前展露微笑，我不想讓任何人擔心。
「哥哥……」君君的小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衣襬，軟軟的童音帶著一點顫抖問我：「可以念故事給君君聽嗎？」
我點點頭，詢問她想聽我念哪一本書，雖然我的年紀還不大，但有把握能好好的幫君君唸完一本書。
君君跳下床，從床邊的火車書櫃翻出一本厚重的書。
「君君想要哥哥幫我念這本。」
我接過書看了下封面。
蘋果裡的星辰。
我幫君君拉好被子，調整好姿勢，清了清嗓子，便開始翻開內頁。
「很久很久，久到你我都無法想像的一對歷史片段裡，有個男孩和他的家人們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我頓了頓繼續講道：「有一天他發現外在的世界正面臨劇烈的改變，危險的威脅侵害到他所愛得人們，於是他決定起身反抗……」
我停了下來。
「然後呢？那個男孩怎麼了？」君君瞪著大眼追問。
「嗯……」我翻到下一頁繼續念著：「男孩意識到自己背負著沉重的責任，變得越來越堅強，但內心卻變得越來越脆弱。有一天，當他發現自己再也撐不住時……他請求他的家人親手了結他……」
君君拉了拉我的衣服問：「哥哥，了結是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回答道：「了結就是……讓他再也不能看到這個世界。」
「像爸爸媽媽那樣嗎？」
「……不太一樣。」
「那、那哥哥，有一天你也會看不到世界嗎？看不到世界就是離開君君」
我笑了笑，看著君君答道：「不會喔，哥哥會一直待在你的身邊，我們和大哥會一直在一起……」
「你騙人。」
君君稚嫩的童音突然換成較為成熟的嗓音，約莫十六、十七歲上下。
眼前穿著粉紅色兔子睡衣的妹妹變成了身穿染血制服的雙馬尾少女，臉龐和君君有幾分像。
「二哥，你騙人，你離開了。」
我完全摸不著頭緒，我離開了？我一直都在這裡啊。
再次回過神來，我發現自己的視野變寬了，也比眼前的少女高出一顆頭。
「你騙人，你說謊，你毀約，你離開了。」
少女眼神空洞，明明看著我，卻好像不是再看我，視線穿透了我的身體，彷彿在看著遠方的某一處。
轟隆隆隆──
窗外銀白的閃光照亮了我倆的側身，房間的小夜燈瞬間熄滅。
窗外的大雨還是一直下著，發出巨大的聲響。
「你騙人，你說謊，你毀約，你離開了。」
少女重複著剛剛的句子，並一步步走向我。
「你騙人，你說謊，你毀約，你離開了……你騙人你說謊你毀約你離開了你騙人你說謊你毀約你離開了……」
等她來到我的正前方時，她蹎起腳尖將自己的身子貼在我的胸前，蒼白的薄唇靠近我的耳旁。
「你是個……騙子。」
我急忙推開不對勁的少女，但她緊緊的抓著我的領子，不讓我離開她。
「你是個騙子，騙了大家，你說謊，你毀約，你離開了……」
狠下心甩開少女，我防備的看著她，只要她一攻擊我絕對能將她扳倒。
「妳到底是誰，你把我妹妹怎麼了！」我朝著她低吼。
「妹妹……」
少女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澈起來，水亮的杏眼和君君一個樣。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她呢喃著，聲音像是在敘述一件事。
「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不要信任，為什麼……」
少女彷彿歷經一段段苦的回憶，雙手抱頭跌坐了下來，纖細的身子顫抖著，像極了……
「君君？」
少女對這名字起了反應，猛然抬起頭。
「二哥，告訴我……為什麼？」
「君君，妳到底再說些什麼？」
「回答我的問題啊啊啊！」
貌似是君君的少女，身旁爆出了青藍色的電光，地板變得一片焦黑，冒出陣陣灰煙，同時那美麗的黑瞳留出了斗大的淚滴。
我做了個側翻躲過了雷擊，重新調整好重心，正想先將失去理智的君君壓制在地，卻發現君君像到閃光站在我的正前方。
「為什麼……為什麼不向我和大哥求救……」
看著君君的哭臉，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為什麼不要信任……為什麼要那麼殘忍……」
「不是！」我回過神反駁道，「我、我只是……只是想保護你們！」
「為什麼……」
少女彷彿沒聽到我的反駁，繼續哭著。
「不要離開，為什麼離開！你好殘忍，怎麼能這樣對我們！」
我……我做了什麼？
「為什麼……要我親手了結你……哥……」
君君的雙眸再次黯淡下來，臉頰留下溼潤的淚痕。
「不對，這好像也不奇怪。」
過於冷酷的語調好像一陣寒風彿過我的心。
「這是我和二哥講的話，哥哥和我之間的約定，又不是對妳。」
停下來，快停下來！
我驚恐地瞪大雙眼，雙手不自主的顫抖。
她將我壓倒在地，空著的右手發出震震電光，在冰冷的空氣中發出「茲茲茲茲」的聲音，接著在她用那隻手握住我的脖子前，她毫無感情地說了……
「因為，你根本不是疆書宇，我說是吧，關薇君？」
然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猛然張開雙眼，印入眼簾的是破舊的天花板，衣物早被冷汗給沾濕了。
「啊啊……哈啊、哈啊……..呼──」我像是幾世紀沒吸到空氣似的大口吸氣。
剛剛那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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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一篇啊！
讀完的大大們就來分享一下感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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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5-4-6 00:36:10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