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天夜弦 於 2015-1-4 01:54 編輯
《猶如高嶺之花·下》
要是並不是在戰爭當中,而是普通的比試的話一定會相當愉快吧?
稍微揚起了一抹苦笑,玉帝起執刀,倏地衝向了龍皇。
發現了風的湧動,龍皇迅速的揮刀抵住了玉帝的刀鋒,兩刀相互碰撞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震上坤下,雷地豫!(※注六)」倏地,玉帝的刀身爬滿了雷電,並且由於刀劍相接而導向龍皇的刀上,龍皇並沒有得到多大的傷害,但右手有些麻痺,達到了目的,玉帝瞬間移開刀鋒,一反手用刀柄重重的敲擊對方的右腕,使龍皇的刀掉落在地。
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龍皇的手上冒出了一團烈火並包圍住他的左手,沒有燒傷他自己本身,迅速的往玉帝一擊。
勉強閃過了那道攻擊並跳開拉出距離,玉帝有幾縷髮絲被燒去,但也沒有造成過大的損傷。
似乎不打算撿起掉落的刀刃,龍皇壓低身子,腳一蹬,迅雷不及掩耳的衝向玉帝,熊熊的火焰纏繞在他的雙臂,一爪重重揮落,撕裂了玉帝的袍角,並發出了燒焦的味道。
玉帝閃避著對方的攻擊,用刀刃揮開襲來的爪子,二人一攻一守,一時之間難分難解。
突然,龍皇停止了攻擊並且跳離玉帝,還沒來的及疑惑,玉帝就發現了自己現在所站的地面上畫滿了文字,那是古神族的法陣!
來不及思考對方到底是什麼時候完成法陣,對方就先擺好結印並且開口,美好的聲音由唇中洩出:
「兩儀相生,四象相成,五行之靈,應我呼喚。壹貳參肆伍陸柒捌玖拾,佰、仟、萬。」
最後一個音落下,他重重的合掌,玉帝腳下的陣法發出刺眼強大的衝擊,一道光柱生成,天上原先密佈的烏雲瞬間被衝散開來,天空由灰暗轉為明亮的淡藍,陣法的波動揚起巨風,方圓百里內的所有生物都能感受到如此巨大的衝擊。
在所有人都認為直接被命中到的那人必死無疑的時候,光柱瞬間被斬成兩半然後逐漸消散,玉帝渾身狼狽的站在那裡,刀身閃過赤紅的光澤。
眼角瞥向腳邊的軒轅刃,他迅速的理解出剛才的陣法從何而來。
被他打落在地的軒轅刃成為咒具,龍皇的攻擊其實只是在引開他的注意,透過咒具為媒介灌輸法力在地面畫出陣形,並且再陣法完成之後以攻擊誘導自己踏入法陣範圍。
「喔?」瞇起眼睛,龍皇打從心底敬佩起這個敵手,沒想到自己的法陣居然沒有把他打到殘廢。
握緊刀柄,玉帝低下身子狠狠一蹬地面,瞬間塵土飛揚,他一閃身就到了龍皇面前,刀光揮落,這一劍卻被對方給接了下來並且擊了出去,他硬生生的被打飛了好幾公尺,撞倒了一棵樹才停下。
他咳了一口血,身上滿是傷痕,大口喘著氣息倚在只剩半截的樹幹上,稍嫌吃力的起身,再度往龍皇攻去。
有種「這是最後了」的預感,不然對方不會施展出大法術,因為他們每回對戰對方從來不使用法術攻擊,這是第一次。
玉帝這麼想著。
對方是自己所遠不能及的,如此美麗高貴、強大堅毅,這是他知道的。
但是他並不會就此放棄。
並不是為了戰爭,也不是為了獲勝,僅僅只是想讓對方能看著自己。
在戰鬥當中眼中只有彼此、胸中熱血沸騰的感覺,還有刀鋒相對、不用語言坦率的對談當中,他們漸漸的了解彼此。
就算是站在對立的位置,就算某一天也許會死在對方的刀刃之下,也想要藉由這樣極端的方法更加接近。
他甚至自私的希望戰爭能夠一直持續下去,這樣自己才能名正言順的和對方站在同一個天秤上,也能夠順理成章地在他最近的地方。
但一切都要結束了。
沒什麼特別的,就只是擁有這樣的預感。
在他們再度短兵相接的同時,遠處響起了號角聲──那是人神族攻城成功的信號。
「......結束了嗎?」刀尖抵著對方的脖子,玉帝的眼神流露出一絲哀傷。
「什麼意思?」眼神一下變的凌厲,龍皇的刀鋒還橫置在對方的頸前。
「字面上的意思。那聲號角是人神族攻城成功的信號。」收起刀,玉帝站直身子,龍皇的動作僵直著,平常沒什麼表情的臉瞬間變的驚惶。
「我...不相信......」他顫抖著聲音這麼說著,但實際上他也知道對方不會拿這個開玩笑,「我要親自確認......」
抿直唇角,龍皇轉身就向他們古神族的大城奔去,玉帝伸出了手卻沒有抓住任何東西。
──沙塵飛揚,無物留下,徒留傷悲千百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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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龍皇是在宮中的牢房,在牢房中設置了特殊的結界讓他無法使用力量也無法逃脫,他的身上甚至到處貼了禁制符咒,看的出來那些將他關進牢的人們有多慎重惶恐。
「我輸了,玉皇。」淡然地敘述著,龍皇直直地看向隔著欄杆及特殊結界的玉帝,身子直挺的坐在床板上,就算身在此處也難掩他的氣質,「第一次我們不是在戰鬥的狀態下談話,怎麼是這種表情呢?」
「我......」有千言萬語想要和對方說卻一句也吐不出來,玉帝沉默良久才慢慢地開口,「你......不恨我嗎?」
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龍皇的身子頓了一下,淡淡地開口:「說不恨的話,是騙人的。」
「那為甚麼你還......」
「但是,」打斷了對方的話語,他繼續說了下去,「就算恨了,那些逝去的生命也不會再回來了。」
空氣凝重而哀傷。
「所以我不打算繼續恨下去,那也只是徒增傷悲而已......」他垂眸,淡淡地道:
「也許百餘年,又也許千餘年,時間總會沖刷一切,所有過往都將變得淡薄。到那時候,你我也再無關係了吧?」
玉帝聽見這句話,揚起了嘴角,臉上掛著的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寧願你恨我......」
此時,龍皇的眼神充滿無奈,就像是在說「真拿你沒辦法」一樣。
又沉默了一段時間,玉帝轉身離去。
「等一下,」龍皇叫住了玉帝,而後者只是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我還有一件事想說。」
見對方微微頷首,他對對方說道:「我們兩個的戰鬥要不是在戰爭當中,只是普通比試的話,一定會很愉快吧?」
原來他也是這樣想的啊......
還是沒有回頭,玉帝筆直地走出了牢房。
-
比試已經結束,鬱封陽暢快的伸了伸懶腰,「啊!感覺真是舒暢!」
收起刀刃,龍衡默默地望了他一眼。
「呃,這個氣息......你兒子好像回來了,我就先走了呀!掰掰。」笑嘻嘻地揮了揮手,鬱封陽直接翻牆爬了出去。
「父親大人,你在這裡做什麼?」剛回來的龍御嵐從屋子中走出,眼神些許疑惑的看著站在花園中的龍衡,「而且還穿著戰袍。」
「活動活動身體而已......」龍衡的眼神偏向別處,自己說的自己都有些心虛。
「是嗎?但是有玉皇大帝那傢伙的氣息呢。」龍彥已在門旁,笑得一臉溫和,「而且桌上的杯子有兩個,該不會是老爸你請他進來的吧?」
杯子忘記收......
龍衡頓時冷汗直流,像個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雖然孩子不會拿著刀穿著戰袍站在花園中間。
「坦白從寬,說謊從嚴喔。」笑。
下次一定要記得收杯子......
重點完全搞錯的龍皇大人就這樣被兒子們「請」進屋子開始家庭會議了。
後話:
龍家第?屆家庭會議,主審:龍彥、龍喻風,受審者:龍衡,旁聽者:其餘眾兒子們。
「老爸,你有沒有被他怎麼樣啊?」龍璃魰坐在沙發上邊啃餅乾邊問:「應該沒被吃掉吧?」
「吃、吃掉?」龍衡瞬間錯愕,「我沒有被煮啊......」
「我想他說的大概不是這個意思。」龍喻風無奈的搖搖頭、聳聳肩,「那這樣問好了──他有沒有摸摸你的小手、摟摟你的小腰、親親你的小臉?」
龍喻風邊說手邊摟上了龍衡的腰,接著就被後者紅著耳朵瞪了一眼,拍掉了。
「老爸,你聽過人界的童話故事,『七隻小羊』嗎?」龍彥環著手搖搖頭,一臉無奈。
「沒有。」都這把年紀了,誰還會去翻那些童書?
「故事內容大概是小羊們打開家裡的門,讓大野狼進來,然後被吃掉。」龍夕楓補充說明,隨後微微皺眉,「話說家裡要全部消毒一遍啊,不曉得消毒水夠不夠......」
「反正他敢再來拿掃把打回去就對了,說那麼多廢話。」龍御嵐倚在一旁的牆上哼了聲。
「我們現在是在教老爸能有些自我保護意識。」龍彥望向龍御嵐,如此解釋道。
「話說他到底為甚麼要對我......嗯,你們說的那些舉動?」龍衡不解的皺起眉。
「............」
「父親,你想的實在太簡單了,我想我們需要好好再和你溝通。」龍喻風沉重的拍了拍龍衡的肩膀。
「?」
「逸俊,可以準備些宵夜嗎?我想我們要通宵了。」龍彥呵呵兩聲,望向一旁的龍逸俊。
「啊、好。」接收到指令之後龍逸俊就轉身走進廚房。
「我要吃蛋包飯~」舉起一隻手,另一隻手把餅乾包裝丟進垃圾桶,龍璃魰跟著走進廚房。
「......真的,要通霄?」汗。
「是。」笑容滿面。
「............」
於是龍家今夜燈火通明,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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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點有,笑點也有什麼的我還滿開心的www 〈?
個人很喜歡「我寧願你恨我」這一句,感覺滄桑哀戚呀 (意義不明#
話說重點完全放錯的龍皇大人今天依舊可愛XDD
※注六:六十四卦當中第十六卦,豫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