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a85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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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綜+主魔王難為】德古拉的旅途【2015/4/30: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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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0-15 22:18:08 |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再會





  今羅馬尼亞境內,瓦勒契亞地區某地。

  一道『門』打開了——一道連結了世界與世界的『門』打開了。

  從『門』之中走出了一個小女孩——一個黑髮、紅眼、白帽、白衣的小女孩(參照Hellsing中的
蘿莉卡形象),一個精緻到不像人、反倒像具出自於身懷頂尖工藝工匠之手的完美人偶的小女孩,一個即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殺過的人可以用千萬當單位計算的小女孩。

  於西元一千八百八十二年,和曾經挽救過瓦勒契亞的大不列顛簽下契約、為其效力百年……在這段期間,拉杜使用兄長的外貌現身,同時還化名『阿爾卡特(Alucard)』、並再一次宣告於十五世紀造成『最嚴重歐洲大陸黑死病瘟疫大流行』的不死領主的可怕。

  當然,這個『最嚴重歐洲大陸黑死病瘟疫大流行』,只是用來掩蓋不為平凡者所知的黑暗真實的藉口——

  「家啊,我回來了……」

  拉杜吸了一口空氣,瓦勒契亞,是他永遠不變的家鄉。

  他賭上一切去守護的家園。

  他一千名為他死戰到最後一刻、甚至在城破之時依然不肯棄守的騎士拚上一切也要守護的家園……

  西元一千四百七十六年十一月,經過了足足十數年的準備之後,懷有異心的瓦勒契亞貴族、羅馬天主教會、與瓦勒契亞敵對的國家聯合在一起,耗費了龐大的人力、物力將這個有史以來最強悍的怪物封印起來。

  然後,戰爭發生了。

  賣國求榮的貴族們打開城門,一千名直到最後都忠誠於瓦勒契亞這塊土地、忠誠於他們盡責領主的騎士們,在血戰了數個日夜之後,全數戰死。為了報復的侵略者和內賊們,還將他們全部剁成肉醬。

  一千名護國騎士集體殉城,並死無全屍。

  封印只持續的一個月,拉杜就復活了。

  他在滿是血肉的城中尋找著他忠心的騎士們——他找到了屬於某一名騎士的手指。

  怪物發狂了。

  從東邊、殺到西邊……殺來殺去,殺遍四方。三分之一以上、至少一億多的人在吸血鬼只剩下恨意的詛咒之中被折磨持續的再折磨無盡的折磨直到不可能存在的永遠的盡頭都一直被折磨著。

  拉杜失去了理智。

  一千名騎士……一千名只想守護家園的騎士……在卑劣的陰謀算計之下,慘死在他們家園的土地上,拉杜因此而陷入了不可遏止的暴怒之中;無數國家被滅國、無數城池遭屠城,歐蘿芭的土地之上更是豎立起了無數串刺了屍體的尖樁。

  『最嚴重歐洲大陸黑死病瘟疫大流行』的真面目即是如此,一群卑劣、下賤、無恥的狗雜種(拉杜語)成功的算計了拉杜一次,但是這代價高到他們付不起。

  而不列顛,在這個時候以英雄的姿態出現了。

  他們早在先前就曾經救援過部分瓦勒契亞的國民、也派遣過士兵協防部分瓦勒契亞地區——儘管其實是為了獲得利益才會向拉杜釋出善意——但是,拉杜差點徹底破碎的理性,因不列顛的行為而成功的被挽回。當然,歷史上的書寫自然是『時英格蘭國王亨利七世�亨利.都鐸下令所有王家醫師進行研究對抗黑死病,阻止了歐洲大陸的瘟疫浪潮』。

  不管怎麼說,亨利是個成功的君主、也是個擁有高強實力的軍事家和外交家,他的行為得到了拉杜的好感;此後數百年,無人再敢威脅瓦勒契亞,而英格蘭的國祚即使有時搖搖欲墜、卻仍沒有倒下。

  赫赫兇名,於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前三十二年、十五世紀下半葉爆發的最大黑死病瘟疫過後四百零五年,再次響徹世界……尤其是最後一年、有就是西元一千九百八十二年,納粹餘黨建立的由人工吸血鬼組成的大軍——『最後的大隊』全面進攻倫敦,而梵諦岡也在此時趁機發動第九次空中機動十字軍、意圖粉碎英國國教。

  但是,他們的野心——在拉杜的面前化為泡影消失。

  拉杜的死河暫時接收了倫敦這塊土地。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詭計都是無效的。即使是那個被寄予厚望的法皇廳第十三局『伊斯卡利奧德(Iscariot)』王牌——『天使之塵』亞歷山大.安德魯森也一樣,他雖然成功的突破到了拉杜面前,而當時的拉杜也並不介意被他殺死。

  但是,亞歷山大使用了聖遺物『埃蓮娜的聖釘』、變成了神的怪物,這一直讓渴望被凡人擊敗的拉杜失望了,甚至失控的大喊:『不要變成像我一樣當不了凡人的弱小怪物啊!安德魯森!』。

  肯定神的怪物,和否定神的怪物……最終,是後者贏了。

  亞歷山大化成飛灰消逝,他只留下了一句遺言給拉杜:

  【鬼是……不能流淚的啊……你當初不正是因為不想哭泣……所以才成為鬼的嗎……】

  這句話,讓拉杜和死灰沒什麼兩樣的靈魂撐到與亞伯拉罕對決的一年後。

  如今,他回到了瓦勒契亞這塊開始與終結——以及新的開始發生的地方。

  他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死領主』阿爾卡特要做的第一件事——拉杜.采佩什.德古拉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他當初統治瓦勒契亞時、位於特爾戈維什泰的領主堡。

  父親帶來這個世界的魔族共有五百多名,經過了幾百年後,這個數字應該還會往上再翻個零點幾倍。

  那麼,出發吧。



  午夜子時,拉杜在一座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的神祕墓園中現出身形。

  瓦勒契亞大公,弗拉德二世.德庫勒——或著說魔族兩大暗賢者之一的赤牙�薩那特斯的長眠之地,即是位於此處。

  拉杜捧了一把泥土、湊到鼻子前嗅了一下,隨後感嘆地說:「啊……回家真好……」

  雖然體內那唯一一份屬於自己的血液,其實有一半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但另外一半,畢竟還是源自於這塊土地、這塊自己出生長大的叫做瓦勒契亞的土地,也只有裝著取自瓦勒契亞的墓土的棺木,才能讓自己好好的休息。

  雖然,還要再刻上一段來自雷普萊煉金卷軸的咒文——『The Bird Of Hermes Is My Name(赫爾墨斯之鳥乃吾之名)』�『Eating My Wings(吞食己翼)』�『To Make Me Tame(馭己心)』。不過因為這段咒文,拉杜不只是休息、甚至還能擁有作夢這種大多數吸血鬼連奢望都做不到的奢侈享受。

  拉杜的棺木在他『死』後不知所蹤,不過他本人卻知道——那個重視感情的吸血鬼獵人,一定會把東西帶來這裡埋好。

  「那個笨蛋……」

  嘴裡說出的話貌似是羞辱,實則不然……正如剛剛提到的,那個吸血鬼獵人把感情看得比什麼都還重要,他把棺材留在這裡、而不是隨身帶著走,可以想像,他會擔任這裡的守護者有多久。

  不過——

  「我不記得五百多年前的你,是個會把『笨蛋』這種詞掛在嘴邊的女孩子。」

  「你難道想說我學壞了?我想,你這話應該說錯了吧?老朋友——」

  ——不過,今天拉杜回來了,那個人或許就不用一直孤單下去了。

  「——『惡魔殺手』亞伯拉罕.凡.赫辛,對的究竟是你、還是我呢?」

  不遠處,有個底下埋著空無一物的棺材的墓碑,而墓碑前,站著一名男子。

  墓碑上,用羅馬尼亞文刻著『弗拉德二世之女——拉杜長眠於此』的文字。

  「我年紀比較大,所以我是對的。」

  「『尊老愛幼』這句話你難道只記得前半句嗎?後半句你還記得要怎麼寫嗎?」

  兩人相視而笑,同時說:「「好久不見了——亞伯拉罕�拉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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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0-16 19:50:09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a851009 於 2014-10-16 20:02 編輯

第六章  魔族啊,集結吧





  「是啊……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呢……」

  『最強的吸血鬼獵人』、『追狩夜族的死神』、『惡魔殺手』——亞伯拉罕.凡.赫辛帶著無限感傷地說道:「自從你——不、是弗拉德死後,已經有好幾百年沒有像這樣在一起說話了呢。」

  「……」拉杜沒有回應,而是抬頭望著無雲的夜空——正好,是滿月。

  滿月的夜晚裡,吸血鬼的力量會大幅增加……不過對拉杜而言,滿月的意義並不僅止於此。

  「今天,是滿月啊……還真漂亮呢……」

  他說。

  亞伯拉罕走到另一座墓前,從虛空中抽出一把劍插進土壤之中,道:「真希望弗拉德、還有穆罕默德他們兩個……也能夠看見今天的月亮……」

  數百年前,四個人常一起在滿月的時候、於伊斯坦堡那座沒有其他人知道的秘密花園裡,像這樣在一起看著美麗的夜空。

  「一定會的。」

  拉杜堅定地說。

  「一定會的——總有一天,我們四個人當初在伊斯坦堡的那座秘密花園裡、舉劍相交、立下誓約的畫面一定會再一次重現的。」

  亞伯拉罕呆了一陣子,然後開始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叔,看醫生了嗎?喔……我忘記你自己就是一個醫生,看來你是沒有藥可以治了。」

  吸血鬼獵人的臉色立刻苦了下來,鬱悶的說:「拉杜,你怎麼這樣啊……」

  「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拉杜淡淡地說,但是亞伯拉罕的內心,卻沒有這麼平靜。

  五百多年前,在穆拉德二世的陰謀之下,他的兒子、下任鄂圖曼土耳其蘇丹——同時也是拉杜等人好友的穆罕默德二世被軟禁起來,這個陰狠蘇丹同時立刻揮軍瓦勒契亞。

  目的是奪取傳聞中弗拉德二世尋得的基督聖遺物——命運之槍�朗基努斯之槍、以及聖十字刑架。

  一切都來的太快了,弗拉德三世來不及備戰、發出動員令,只能帶著區區千餘的部隊奔赴戰場——擔心哥哥安危的拉杜也跟去了。結果,為了保護自己唯一的妹妹,弗拉德重傷戰死。

  拉杜在那個時候聽見了第一個自然產生的吸血鬼——該隱的呼喚。在其引導之下,成了第二個自然吸血鬼、並以吸取同父同母的手足之血的儀式進一步的活化力量。才剛覺醒,就一招殺了兩萬人、甚至獨自殲滅了後續土耳其的十數萬大軍。

  再後來……拉杜以兄長的身分活下去,使亞伯拉罕和穆罕默德二世誤以為『弗拉德三世』為了力量而『殺害』了『拉杜』。而在穆罕默德後來徹底掌握權力、並對瓦勒契亞——或著說『泯滅人性殺害親妹妹的弗拉德』發動討伐戰時,亞伯拉罕混在土耳其大軍中、意圖伺機給予『弗拉德』致命一擊,卻被在最後關頭看破了『弗拉德』真實身分的穆罕默德擋下。

  其後,『弗拉德』——拉杜一個人獨自走過了數百年的時光。

  「對不起……」

  心中充滿悔恨的亞伯拉罕,恨自己的衝動、恨自己無法察覺真相——恨自己一次又一次摧殘拉杜心靈的自以為是!

  「為什麼要道歉?」

  拉杜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錯的不是你、而是這個世界——難道不是這樣嗎?」

  命運……該死的命運、殺千刀的命運!導致這一切發生的,又不是身為當事人的拉杜他們想要的——他們做錯了什麼?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才會活該遭受到如此報應?

  『錯的不是我們而是世界』——這句在二十多年以後蔚為風潮的話正是拉杜要表達的意思,或許有些怨天尤人的意味在,但並沒有錯啊。

  「但是——」

  「但是什麼?」拉杜說。

  他走到一座墓碑前,那座墓碑上同樣用羅馬尼亞文刻著一段銘文——『瓦勒契亞大公弗拉德二世.德庫勒長眠於此』。

  「事實上呢……我再次回到這裡、再次回到這個世界,是為了接手父親數百年前就已經在運作的一個計劃了。」

  「計畫……?」

  「看著吧,這個計畫——也是時候開始作用了!」

  在拉伯拉罕的注視之下,拉杜拿出了一個號角、往其中注入力量——

  號角自動浮在空中,然後——

  【嗚——】

  只有某些特別的『人』才聽得見的號角聲想起了。



  中國,深山中。

  青年武者虎虎生風的舞著拳——不過,在將某一式演練到一半時,他突然停下了動作。

  如果有其他人在此的話,便會發現——這位武者,和那位號稱『剛拳無二打.神槍不二擊』的八極拳宗師長的一麼一樣。

  【嗚——】

  號角聲,響起於他的耳畔。

  「終於……」

  武者的聲音顫抖著。

  「我李同臣的拳……終於可以為了自己真正的家揮動了嗎?」



  芬蘭,一湖畔。

  左臉有著難看傷口的少女化身為獵人,正聚精會神地瞄準著獵物。

  「砰!」

  從未失手的他,這次沒有命中;當然,嚇跑了目標。

  【嗚——】

  只有在真正的家鄉才能聽見的號角聲,在他扣下板機前的一瞬間擾亂了他的思緒。

  為守護家園、而在無情嚴冬狩敵的白色死神,將在一次藏身於極寒的吹雪中——槍口中射出的子彈所至即為銃殺的地帶、讓敵人在絕望中魂歸冥府。

  「席摩.海赫——早已候命多時。」



  法國,巴黎,一組織之廢棄地下基地。

  【嗚——】

  帶兜帽人默默拔出腰間的法式長刀,擦拭期已蒙塵近兩百年、卻仍未生鏽的刀鋒。

  「我原本以為……父親告訴我的一切只是故事……」

  「但是……這故事似乎是真的啊……」

  他握緊了刀,雙目炯炯有神——在他的感知之下,一切將無所遁形!

  「刺客——亞諾.維克托.多里安,已經收到您的呼喚了!我身上另一半血液的同胞啊!」


  世界各地,共計有六、七百名魔族聽見了號角聲。

  此刻,他們正往聲音的發源地——羅馬尼亞前進。



  【我的同胞啊,魔族之血未曾凋零!】

  【我的同胞啊,集結之時已經到來!】

  【我的同胞吧,吾等之心團結此刻!】

  歌聲,起奏了。

  拉杜藉著阿卡克尼亞大號角的力量,向分散於世界各地的魔族唱出歌聲,宣告魔族再起的時機已經到了。

  【赤牙之裔,縱然我的世界早已失去聲音!】

  【赤牙之裔,縱然我的雙耳早已不知樂響!】

  【然而赤牙之裔,我仍能如聽見那神聖的豎琴在響般、無比清晰地聽見你的歌聲!】

  是阿卡克尼亞支系的人!

  經過多方打探,拉杜知道阿卡克尼亞支系已經幾近滅亡了,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居然還存在著!

  【阿卡克尼亞的友人,我聽見了你的聲音、無比動人!】

  【阿卡克尼亞的友人,我聽見了你的聲音、無比歡喜!】



  德國,耳朵再也聽不見聲音的美少年樂師拉著小提琴,差點拉錯音的顫抖雙手顯示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赤牙之裔,縱然我的世界早已失去聲音!】

  【赤牙之裔,縱然我的雙耳早已不知樂響!】

  【然而赤牙之裔,我仍能如聽見那神聖的豎琴在響般、無比清晰地聽見你的歌聲!】

  樂師深呼吸一口氣,拉出了一段飽含情感的音符。

  【聖魔大戰魔族軍第一隨軍軍樂長——路德維希.凡.貝多芬!已聽見你的呼喚!赤牙之裔!】

  在失去了之後,靈魂得到昇華、意志變得更加強韌的人確實存在,而路德維希——這個唯一一個被世界共同承認為樂中聖人的男人,毫無疑問的是其中一個!



  『剛拳無二打.神槍不二擊』——聖魔大戰魔族軍『八極』傭兵公會會長,李書文.字同臣,沒有翅膀和尾巴、肉體強健且天生髮如血焰的琉珀賈斯支系。為紀念公會而以公會之名稱呼自己的拳法,同時也用在聖魔大戰中覆滅的友好公會的名字命名槍法——『六合』大槍。

  『樂聖』——聖魔大戰魔族軍第一隨軍軍樂長,路德維希.凡.貝多芬,沒有翅膀、角具備特殊結構和魔力能向一定範圍內的魔族發送訊息的阿卡克尼亞支系。早年,因耳疾使得他差點與理想絕緣,幸而永不屈服、永不言敗的心讓他再次站起,後來更是創作出了『歡樂頌』這首傳世神曲。

  『白色死神』——聖魔大戰魔族軍第十三分團督領,席摩.海赫,天生就對冰雪有高度親和性、最適合修練冰屬性力量和擅長雪地作戰的史爾都華列克支系。聖魔大戰時,一手令人戰慄的弓術使人類方的將領聞之色變;在拿起狙擊槍後,更是變成了唯一擁有死神之稱的射手。

  『大革命者』——聖魔大戰魔族軍第十九分團騎領維克托.多里安之子,亞諾.維克托.多里安,擁有無人能解釋的強悍第六感的哈沙伊文支系。由於是混血、只有一半摩族血統的緣故,所以沒有角、翅膀和尾巴,但是第六感能力非但繼承、而且更勝其父,同時還於暗殺、開鎖、調查、追蹤及反追蹤、跑酷方面擁有相當優異的天賦。

  『私法制裁者』——聖魔大戰魔族軍招安之通緝犯,艾登.皮爾斯,對需要複雜、精密操作的技術擁有優異天賦的巴洛倫奇克支系。他在一次意外害死了姪女後,他為了復仇而化身為私法制裁者,一路上也因自身遭遇、感同身受之下出手打擊在法律的包庇之下公然橫行的罪惡,是魔族、人類甚至大多數種族都在懸賞的通緝犯;最後會接受末代魔王阿爾卡迪亞招安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對人類自詡為正義、自詡為倫理的暴行已經忍無可忍了。

  有許多魔族選擇隱沒起來、也有人在歷史上綻放了閃亮的光輝——而不論他們做了什麼、在做什麼,在這一天、在這一個意義非凡的夜晚,來到地球的魔族都聽見了時隔數百年的召集令。

  發出召集令的人,是帶領數百魔族前往新世界尋找希望的暗賢者『赤牙』薩那特斯的女兒——『不死領主』阿爾卡特�拉杜.采佩什.德古拉。

  「呼……」

  拉杜吐了一口氣,對著一旁的亞伯拉罕說:「亞伯拉罕,你願意幫我嗎?」

  亞伯拉罕微微點頭一夏,答道:

  「當然,一定會的;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會陪伴你——一直到永遠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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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6 21:24:28 | 只看該作者
其實把原作認真翻完加動畫看過一遍之後再來看這個有點跟不上節奏_(:3」ㄥ)_
而且喜歡hellsing的在這裡大概找不到幾個吧,所以作者不要太介意才是,我覺得你真的寫的很不錯哦

話說回來,我看到拉杜滿腦子都是聖魔之血裡的那個拉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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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0-18 05:38:29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a851009 於 2014-11-19 19:33 編輯

第七章  回家





  在墓地待了快一個小時之後,拉杜首先等來了自己的下僕。

  「主人,您回來了!」

  背後由血液建構出來、如鮮紅曳光般的流體翅翼消失——來到此處的女吸血鬼平穩落地之後,看到拉杜便立刻驚喜地叫道。


  「欸,主人呢?」


  拉杜嘆了口氣,比了一下自己。


  「女警,我在這裡。」


  「啊……原來主人比我小嗎?」


  塞拉斯望向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呆呆地說。


  「我的生日是西元一千四百四十二年三月十日,你說,誰的年紀比較大。」


  拉杜在搖了搖頭之後,開始凝視著女吸血鬼

  「女警、不——」



  他試著找出對方身上的變化,但是,找不到,塞拉斯還是維持著本來的樣子。

  「——塞拉斯.維多利亞,你還是老樣子、沒什麼改變啊。」

  「嘿嘿……」

  塞拉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杜也微笑了一下,然後說:「塞拉斯,我在一個小時前發出了召集令,雖然你並沒有義務響應——不過,你願意繼續追隨我嗎?」

  「是!」

  拉杜得到了回應之後,抬手——一千具棺材從瓦勒契亞的各處往這裡集中、然後被他收進死河裡。

  為瓦勒契亞大公國死戰到最後的一千名護城騎士,吸血鬼化的他們使用的棺材。

  「現在吧,再幾個小時,所有人都會到這裡……屆時,我會向你們解釋一切的,亞伯拉罕、塞拉斯。」

  就在拉杜說完的時候,有什麼落地了。

  銀色的長髮、冰藍色的雙眼、如雪般白皙的肌膚……如果不是左臉那猙獰傷疤的話,一定是個只有在故事中才會出現的美少女吧?

  亞伯拉罕和塞拉斯立刻擺出備戰的姿態,但拉杜卻示意他們不需要警戒。

  「『白色死神』席摩海赫——前來報到。」

  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狙擊手、沒有之一的人的來臨,讓拉杜有些訝異。

  然後,是一個帶著黑色棒球帽、穿著黑色大衣、手拿某種電子器械的神秘人。

  「『私法制裁者』艾登.皮爾斯。」

  全球頭號通緝犯,各類新聞媒體總是報導他『罪大惡極』的事蹟……當然,事實上並非如此。

  即使目無法紀,但艾登從不殺無辜之人,對員警也僅僅是擊暈;他是為了弱勢的受害者而戰的非法英雄、人們總是在私底下讚揚他的作為,他可以說是為了真正的正義而行動。

  事故,雖然拉杜非常討厭破壞秩序的人,不過這個艾登.皮爾斯是例外、甚至還對他有些欣賞的感覺。

  「主人,他們是——」

  「拉杜,這是——」

  「亞伯拉罕、塞拉斯,你們相信有另外一個世界存在嗎?」

  「「另一個……世界?」」

  「沒錯,另一個世界。」

  兩個世界,於五百多年前開始交錯。

  從聖魔大戰的爆發、到弗拉德二世——也就是暗賢者『赤牙』薩那特斯將希望之火種帶來這個世界、再到如今的召集令宣告……拉杜講述了從父親那裏知道的一切,讓亞伯拉罕和塞拉斯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為了復興魔族、以及徹底終結聖王的『純白絕望鄉計畫』,所以——時隔數百多年的今日,我們魔族於此重新集結。」

  「席摩.海赫,你的槍願意為此而射出子彈嗎?」

  「義不容辭。」

  狙擊手動了動他手中的改良版莫辛.納甘-M28步槍。

  「艾登.皮爾斯,你願意為此而行走於光明邊緣、黑暗之中嗎?」

  「我會,不過,你可別指望我會乖乖聽話。」

  通緝犯頭也不回地說,他看著隨身攜帶的微型雷達——上面顯示附近有什麼移動中的物體正在靠近這裡。

  「家父已逝世多年……現在,我會繼承他還沒來得及完成的願望。」

  陰影中,有人出現了。

  「亞諾.維克托.多里安,法蘭西刺客兄弟會領導人。」

  『大革命者』亞諾.維克托.多里安,法國大革命時期一起源可追溯至十字軍東征時期、甚至更古老的年代的秘密地下組織——『兄弟會』的刺客。在接下通稱為『導師』的首領的重責大任後,率領成員暗中守護法蘭西的人民。法國之所以能不在這場動盪中崩潰,可以說要歸功於他。

  「怎麼會——」

  塞拉斯驚呼出聲,席摩、艾登都是近現代就已經出名的人物,但是亞諾可是活躍於約兩百年前啊……人真的可以活這麼久嗎?他們可不是吸血鬼啊。

  「魔族所有支系都是長生種,小姑娘。」

  一身紅底焰紋旗裝的青年男子出現,並向在場的所有人抱拳行禮。

  「『剛拳神槍』,李書文——李某人是也。」

  以一擊必殺出名的武術大師,外號全稱『剛拳無二打.神槍不二擊』,意思是被他打中的人絕對撐不到第二下——他,殺人只需要一下。

  忽然,由小提琴發出的凱旋樂章奏起了。

  『樂聖』,路德維希.凡.貝多芬。

  「大家都來了啊……那麼,其他人應該也快了。」

  路德維希停下演奏。

  「呦、呦、呦,這裡怎麼一點酒都沒有啊?」

  有著橫跨整張臉的刀疤,卻無損其美麗;異於一般女子的舉動,並不會給人粗魯的感覺、而是讓人覺得豪邁。

  「法蘭西斯.德雷克,沒幹過啥偉大的事,不過就是把西班牙婊子的船轟了個稀巴爛、繞我們腳下這塊泥球一大圈、搶光西班牙婊子的金銀財寶送給伊莉莎白那小姑娘而已。」

  『暴風航海者』——法蘭西斯.德雷克(形象參照Fate/extra的Rider),英國的民族英雄,帶領著以金鹿號為首的艦隊完成環繞世界一周的偉業。

  過程中,曾經遭遇到無數場暴風雨,這對航海者們而言根本就是死神之吻的天災,卻被法蘭西斯一次又一次的頑強克服了。

  他在啟程前曾經帶上一面鼓,而這鼓後來形成了英國的一個傳說——每當英國遭逢危難時,只要打擊這面鼓,那麼法蘭西斯的靈魂就會再次歸來、為守護國家而戰。

  接下來——

  一個又一個為了回應召集令而前來此處的魔族,他們每一個人的身影都映入了拉杜的眼中。

  「隔了這麼多年,我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是啊,回『家』……回到那個真正的故鄉……



  一群正在玩黏土的孩子們,正試著捏出拉杜的樣子。

  大人彼此在茶餘飯後之時,總是不忘聊上幾句拉杜拯救了他們的事。

  加文斯在街道上來回巡視的時候,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奴役、沒有壓迫……跟人類的社會完全不一樣。

  這才是真正的理想鄉,而不是聖王那種包裝著絕望的假象。

  而人類國家,似乎是被拉杜的橫空出世嚇到了,卡斯迪文——如今的特爾戈維什泰所在的馬列夫王國,全國上下進入戰爭動員狀態;鄰近的其他國家,也有加強徵兵、擴大國防軍備的跡象。

  最多再一個月,瓦勒契亞便會面臨建國後的第一戰。

  加文斯祈禱——並不是祈禱能夠勝利,他絲毫不懷疑拉杜的力量能否使人類軍隊徹底潰敗。

  恐怕在心理防線崩潰沒多久之後,那些士兵們就會被全數屠殺殆盡吧?

  所以,加文斯為那些人類們祈禱著。

  突然,被拉杜在離去之前特意封鎖起來的中央廣場出現了幾百道身影。加文斯毫不猶豫地走到其中一個人面前、單膝下跪並恭敬的說道:

  「歡迎回來,主人。」

  「嗯,我回來了,加文斯;對了,還有——」

  拉杜轉身面對隔了數百年後終於重回這個世界的魔族說「——我們要開始建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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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0-25 20:22:04 |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所謂英雄……與惡魔





  那是,久遠以前的記憶。

  父親曾經問過自己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拉杜記得,當時的他是這樣回答的:

  【我要成為可以保護瓦勒契亞的大家的英雄!】

  那個時候,父親只是笑了笑,然後摸了摸拉杜的頭,說:

  【拉杜啊,這個願望可是非常困難的喔……你真的、真的、真的要成為守護大家的英雄嗎?】

  【嗯!爸爸!】



  有時候,這個世界需要的不只是英雄。



  拉杜的願望,在後來轉為『變成惡魔』。



  有時候,這個世界還需要一個惡魔。



  拉杜,想要成為一個強大到足以保護或摧毀一切的惡魔。



  所謂的英雄……與惡魔,究竟是什麼?這是個非常有趣的議題。

  選擇做一個英雄,能成為帶給眾人希望的光,但是如果換成惡魔的話,即使化身為暗––也會是能夠守護所有人的暗。

  只有希望,是不夠的。

  再加上守護,才能夠拯救摯愛的一切。

  英雄,與惡魔。

  拉杜選擇了成為惡魔。



  【為了換取這份被詛咒的力量,我願意付出什麼?】

  吸血鬼,是惡魔的一個分支、被神詛咒的族群——汙穢到了極點的怪物。

  【這個答案,從一開始就是『全部』。】

  真正了解吸血鬼的人,是不會想要成為吸血鬼的——除非他們已經做好了覺悟。

  【如果只是英雄的話,是沒辦法改變一切的……】

  不過——就算做好了覺悟,中途反悔的可能性還是極大。

  【我要成為惡魔,一個為了重要的東西、一個為了自己的家園和同胞所以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惡魔!】

  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選擇——毫無希望可言的人們呢?

  【來吧!想要破壞我最珍貴的寶物的傢伙們啊!來吧!我會將你們連一片皮肉也不留的徹底消滅!】

  不——他們還有選擇。

  【英雄,我不配、也不屑當!】

  他們還有——一個不算選擇的選擇。

  【惡魔,我要當惡魔!我要當惡魔惡魔惡魔惡魔惡魔!!!!!!!!!!】

  那就是與光明決裂——背棄神、背棄一切、背棄希望!

  【見敵必殺!見敵必殺!見敵必殺!見敵必殺!見敵必殺!】

  曾經,拉杜祈求著神的降臨——他希望自己的祖國所在的世界,能夠成為一個沒有紛爭的樂園。

  【神啊,我絕對不會向你乞討任何憐憫!】

  但是——最後呢?

  【祈禱,是沒用的!】

  降臨了嗎——神降臨了嗎、樂園降臨了嗎?

  【戰鬥才是祈禱、殺戮才是祈禱!】

  沒錯——不停的戰、不停的殺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戰鬥吧!殺戮吧!消滅掉所有與我們為敵的一切吧!】

  戰鬥到最後、殺戮到最後——真正的神才會降臨、所謂的樂園才會降臨!



  【赫爾墨斯之鳥,乃吾之名。】

  死人——血河中起舞。

  【吞食,己翼。】

  白骨——屍海中奏樂。

  【以馭,己心。】

  至於——拉杜呢?

  【制馭術式拘束一至三號、零號,封鎖。】

  他呀——歷史中屠戮!



  在新特爾戈維什泰領主府一處奢華的地下墓穴裡,棺材中的一個小女孩睜開了腥紅、不詳的雙眼。

  「我……做了夢?」

  拉杜差點失聲笑出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夢到過去的自己了。

  雷普萊的咒文也不過就是起到使靈魂平靜的效果而已,雖然有可能讓身纏無盡詛咒的吸血鬼作夢……但那只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那怕那棺材上的咒文,出自於地球上的煉金術大師——同時也是拉杜最早的眷屬,『瓦勒契亞之夜』翠皮亞.艾爾多娜.奧貝隆。

  地球上也有自己的一套鍊金術系統,和在魔王阿爾卡迪亞手上再興的辛蒂亞煉金在細節上有不小的差異。

  而翠皮亞——正是地球煉金術中的佼佼者,他甚至以自己帶領的奧貝隆煉金結社為核心,創立了亞特拉斯煉金學院。

  至於這個有才華洋溢的大師,為何要成為拉杜的眷屬呢?

  而且啊……跟塞拉斯、跟加文斯都不同,翠皮亞是自己去向拉杜請求給予初擁的。

  為什麼?

  不管是哪一個世界的煉金術,都擁有相當多的延命手段……翠皮亞去找拉杜的時候,甚至都已經三、四百歲了。

  因為——他計算到了那個未來,那個令他的祖先同樣感到絕望的注定破滅的未來。

  他拚了命的去想、去思考足以破解這個答案的方程式,結果呢?

  翠皮亞發現以單以人類的軀殼,是沒辦法成就的,於是,他向拉杜以自由交換了力量。

  但他還是失敗了。

  不管嘗試多少次,最後的結果都是不成功。

  不管挑戰多少次,最後的結局都是慘痛的落敗。

  他絕望了、他發瘋了、他戴上了一張狂笑了同時泣著血淚的面具,若非拉杜以由他撰寫的雷普萊卷軸原本對他進行封印,恐怕他會變成另一個和大惡魔差不多的怪物。

  這,也就是為何『瓦.勒.契.亞』之夜為何會誕生的原因——在拉杜被封印的那短短一個月間,翠皮亞的心靈崩潰,從而導致失去理智的他在多國聯軍肆意燒殺擄掠的瓦勒契亞土地上化為將噩夢具象化的魔力霧團。

  在一個被軍隊屠殺的村莊,他首次具象化便將村內的所有士兵的血吸成人乾……等到教會的勢力接獲情報、派遣人員趕來時,這個村莊只剩下了一地的人皮。

  那個噩夢般的夜晚,從此被稱呼為『瓦勒契亞之夜』。

  而在當初發出召集令的時候,因為雷普萊卷軸的原本除了安撫以外、還具備修復靈魂的效果,拉杜特地前去查看封印的狀態,發現翠皮亞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不過,也僅僅是『差不多』而已。

  翠皮亞平常到還好,他依然是個溫和理智的學者、是個謙恭有禮的紳士,但要是進入狀態,他馬上就會變得比狂戰士還要狂戰士。

  拉杜起身,自從建城之後,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年。在這當中,他將了蘭斯洛特十九世出身世家所在的城市夷為平地並奪回白衣賢者奈卡休斯的顱骨、屠滅了了新特爾戈維什泰所在的馬爾他(Malte)王國裡的所有人類並正式創立瓦勒契亞、向各國發布不戰的宣告……

  這個不戰的宣告大意上就是奉聖王的遺志如何如何……誰都不敢相信,不過他們都要找個台階下,於是順著拉杜的意,在回信中痛罵了馬爾他王國一頓。

  二十四年了,在這個世界、由拉杜建立的瓦勒契亞大公國,已經成了最牢不可破的國家,同時也是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種族歧視的國家。

  有一伙奴隸商人看見瓦勒契亞境內有許多少數種族,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座沒有上鎖的金庫……然後呢?

  然後,他們的四肢分別被吊在東南西北四個城口、主軀幹及頭則是串刺示眾。

  各種技術已經基本超越了這個世界的幾十年……拉杜有記住已經逝世的馬克西米連的請求,照顧他的傳人——關樾,並且注意不破壞世界的平衡。

  他在棺材裏面睡了足足一整天,如果不是因為感受到某種異樣的波動的話,可能還會睡更久。

  「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嗎……」

  拉杜自己使用的次元門已經變成了方便攜帶的樣式,他以血液留下了暫時離去的文字後,便快速的開啟。

  門,通向的是那個呼喚著他的波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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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1 22:57:36 |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零和的聖杯遊戲





  或許,是一秒。

  或許,是一分鐘。

  或許,是一小時、一天、一周、一年又或著一個宇宙從出現到終結的週期。

  循著呼喚的聲音,拉杜在世界與世界的夾縫之間行走著。

  【宣……】

  【汝……身……吾下……吾……命運……汝……劍上……】

  呼喚漸漸變的強烈起來,似乎是某種咒文的樣子。

  召喚咒文嗎?拉杜開始思考,是什麼樣的咒文可以呼喚到他?

  【響應……召喚……順應此理……立即回應……】

  「……」

  這個召喚,有些不一般。

  有什麼東西束縛著自己,使得對力量的發揮有些減弱……不過,也多了某些能力。

  【於此起誓……】

  【吾乃世上一切善意的代行者、吾乃世上一切罪惡的撒種者!】

  【三大言靈束縛汝七日,自那抑制之輪前來吧——】

  聖杯戰爭——

  召喚出英雄化身而成的Servant的Master們——

  彼此相互廝殺、爭奪萬能許願機的生存遊戲——

  「我……是哪個Servant呢?」

  聖杯,不管是不是傳說中曾經承載過聖子之血的那個,可以知道的是——這玩意兒有著強大的魔力,可以藉由言靈的方式來實現任何事情。

  即使是拉杜,也被這個號稱萬能許願機的聖物誘惑了。

  他有還沒完成的願望。

  他有想要見到的人。

  他有想要守護的東西。

  【——天秤的守護者啊!】



  「Servant Saber(劍之座從者),遵循聖杯的召喚前來。」

  紅色的術式中,伴隨著魔力的煙塵——穿著鎧甲的凜然少女出現了。

  「試問——你,可就是我的Master?」

  髮型有些凌亂、雙眼如同一攤死水的男人聽到少女的聲音,回應道:「嗯,我就是你的Master,騎士王。」

  「於此,誓約締成。」

  Saber雙手握著手中不可視見的、應該是劍的物體,莊嚴的宣示道。

  正當男人要帶著Saber、以及從開始召喚時就一直在旁觀看的妻子離開用來進行召喚的時室的同時,召喚術式再一次泛起了紅光。

  不詳的,紅光。

  詛咒的,紅光。

  血腥的,紅光。

  從術式中散發出了濃厚到近乎化為實質的血腥味,Saber臉色一變,立刻橫舉手中的不可視之物、成守備的備戰姿勢。

  這血腥味,使他覺得猶如置身於屍山血海之中,甚至是比當初血染落日照射的山丘還要慘烈的戰場……

  「我是,赫爾默斯之鳥。」

  血液噴湧而出,宛如歌唱一般的幼女聲音奏起。

  「我吞食,自身的羽毛。」

  真紅的液體凝化成一個小孩子的人型,而吟詠仍在繼續。

  「習慣,被飼養了。」

  最後,一個如同人偶一般的孩子在站在血泊之中,天真的笑靨中蘊含著絕不留情的冰冷殺意和瘋狂殺氣。

  「Servant Berserker(狂戰之座從者),聽聞召喚而來——汝,即為吾之Master乎?」

  這股殺氣……究竟要殺了多少人才能形成呢?

  一個人?不,那不過是普通的殺人犯而已。

  十個人?呵,也只有區區知名連續作案者的程度罷了。

  一百個人?劊子手也許能達到這個程度,但絕對比不上這個自稱為Berserker的小女孩。

  一千個人、一萬個人?十萬個人?不、不、不!即使到了這種生命不過是數字的地步,也遠遠不及Berserker。

  百萬?還不夠!

  一千萬?能看見了,但是還差了許多!

  一億?

  十億?

  「我就是你的Master沒錯……」

  男人在氣勢的壓迫之下,勉強說出一句話,然後,又問了一句:「你……的真名是?」

  「Radu Țepes Draculea(羅馬尼亞語:拉杜.采佩什.德古拉)。」

  小女孩頓了一下,接著說:

  「Sau poti sa ma suni Vlad al III-lea Tepes Draculea(或著你們也可以叫我弗拉德三世.采佩什.德古拉)。」

  如果說,第一句話還沒有讓男人反應過來的話,那麼,第二句話就讓他意識到眼前小女孩的身分了。

  護國之鬼將、串刺公、高潔的暴虐領主、令土耳其人作嘔的死屍堡壘建築者——這些,是對他是事蹟的形容,不過如果要說到最出名的傳說的話,這些都還不是。

  『最知名的吸血鬼』、『讓嗜血怪物的傳說散播的世界各地的非人』——德古拉伯爵,這由一名愛爾蘭作家所創造出來的虛構人物,原型就是羅馬尼亞的民族英雄、最知名的愛國者,弗拉德三世。

  不過……為什麼這個以殘虐著稱的英雄,會是一個小女孩?

  「那是我從兄長那裏繼承過來的東西……在他死後,我曾發誓過要讓它成為被所有人知道的英雄。」

  Berserker像是看出男人的疑問似的,主動解釋道。

  「那麼,就讓我等一同為贏得聖杯而戰吧,Master、以及Saber啊……」

  夜盡。



  右手,是如同十字架一般的劍印,象徵信仰與決心。

  左手,一隻被困在牢籠中、雙翼折斷的鳥,訴說著不為人知的過去。

  衛宮切嗣看著雙手的令咒,心裡閃現過百般想法。

  他的兩個Servant,知名度都是世界的等級。

  一個——是開創了騎士道的先河、被譽為是只存在於理想中的統治者的騎士王,亞瑟.潘德拉根(Arthur Pendragon)。

  另一個——是為了家園化身惡鬼、以兄長的身分成為故鄉守護者的極刑公,拉杜.采佩什.德古拉。

  兩個人的戰力無疑地都是破格等級,而且拉杜……他不是一般的英靈,他從五百多年前就一直活到現代。

  這代表了什麼?

  一個活了幾百年一直到現在的怪物,對現代的認知會有多少?

  拉杜對現代的認識可不比一般的英靈,他的隨身武器中甚至有冠予『凶豺(Jackal)』和『城塞(Caskal)』的超大口徑手槍,更別提各種現代戰鬥知識了。

  不過,他的個性……或許配合上的風險會比和那個古板的騎士王一起戰鬥來的高。

  不排斥使用各種卑鄙的手段,但是個性十分危險,一個不小心他就可能會在冬木市暴走、到時候整座城市將會變成當年布達佩斯周圍的串刺城塞、又或著十幾年活死人肆虐的倫敦。

  就像小時候和父親居住的那座南洋小島一樣……

  比起戰略,相處模式的建立更為重要……

  衛宮切嗣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家著菸,吐出了一團煙霧。

  「切嗣,怎麼了嗎?」

  「愛麗?」

  耳邊傳來的呼喚,聲音屬於妻子——愛麗斯菲爾.馮.艾因茲貝倫,在黑暗的殺戮中過去的人生裡,他是切嗣迎來的第一道曙光。

  「不,我只是在想聖杯戰爭的事情而已……」

  切嗣搖頭。

  愛麗絲菲爾溫柔的抱住自己的丈夫,在對方的耳邊輕聲細語說:「切嗣,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但是愛麗,我——」

  「我知道的,切嗣,你的願望也是我的願望,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偶爾休息一下,你還有我跟我們的女兒——伊莉雅啊。」

  「……」

  這份幸福,讓衛宮切嗣的臉上開始泛起了真心的笑意。

  但是,同時也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愛麗斯菲爾,是聖杯的容器——這樣說可能很難理解,不過,只要知道功用和人柱差不多就行了。

  「好吧,那麼愛麗,我現在就去找伊莉雅,他一個人應該很無聊吧?」

  「欸,他不是在跟Berserker玩嗎?」

  「什麼!?」



  兩個人的打扮其實有點相近,Berserker——因為雷普萊咒文而成功壓制狂化的拉杜正在看著尋找冬胡桃芽的伊莉雅。

  「Berserker!我又找到一個了!」

  「伊莉雅真厲害呢。」

  在成為吸血鬼之前,因為身體有些虛弱的緣故,拉杜發育得比較慢,因此,在他十歲、也就是經該隱引導而轉化的時候,外貌只有約八歲左右的樣子,看上去比現在的伊莉雅還要在小一些。

  不過這沒有任何意義,自由變化外型的能力可以讓他隨意模仿自己處於不同年齡時的樣子,所以他倒也不怎麼在意自己還來不及長大。

  「Berserker……」

  剛剛來到這裡、看見這副情景的切嗣,不知為何覺得拉杜的身影有些傷感。

  「怎麼了嗎?Master?」

  「不,沒事,只是……我想問問你在做什麼。」

  「緬懷已經再也回不去的過往而已。」

  拉杜開始追溯起過去的記憶。

  那個時候,一切都還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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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2 18:35:21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a851009 於 2014-11-18 22:52 編輯

第十章  所謂守護





  「弗拉德!別以為我怕了你!」

  「放馬過來啊!穆罕默德你這個小孬孬!」

  又來了。

  平常總是冷靜沉著的穆罕默德,總是會被弗拉德一兩句就挑起了火……這也不能怪他,後者的口才知道的人都會說好,嗯,各種意義上的。

  弗拉德三世,拉杜的兄長,擅長用嘴把人的戰鬥智商拉低之後三兩下取勝,人稱歐亞第一嘴砲。

  「我@#$%#%^&——」

  穆罕默德二世,鄂圖曼土耳其的少年蘇丹。因為年少便坐上王位的緣故,個性比較早熟、穩重。

  但是,再怎麼穩重的人,面對弗拉德也無法維持自己的平靜……穆罕默德此刻顏面扭曲的拔出土耳其彎刀,想要宰了弗拉德這個王八(穆罕默德語)。

  「我還以為你的膽量跟你兩腿中間那玩意兒一樣呢!來啊!」

  弗拉德依然在製造出一句又一句能讓人失去理智的言詞,順帶拔出了臨走之前父親贈與的佩劍。

  一旁的蘇丹禁衛——目前世界上最強大的步兵,耶尼切里軍團的士兵們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



  所謂的真相,還是讓歷史掩埋吧。

  有些東西,不要讓人知道會比較好。



  回憶結束,拉杜說:「現在和伊莉雅在一起,總是能讓我聯想到當時我的兄長和穆罕默德——啊,也就是被你們叫做征服者的那個土耳其蘇丹,他們兩個人的感情非常好。」

  「是嗎……」

  切嗣看著在雪地樹林中嬉戲的女兒,又開始吞雲吐霧。

  「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呢?」

  「至少會成為一段美好的回憶,一段在歷經了一切破滅的未來之後、仍能無數次回想起來的記憶。」

  是什麼,讓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會發出這樣的人生感嘆呢?

  「……」

  衛宮切嗣的心中開始產生了莫名的憤怒——對世界的憤怒、對命運的憤怒、對這個該死的一切的憤怒!

  一個十歲的孩子,本來應該是和同年齡的人們遊戲的年紀……可是拉杜卻淪落到墮為吸血鬼這被詛咒的存在、再也無法擁抱光明!造成這件事的罪責,究竟該由誰來背負?

  是世界啊——

  「曾經,我向上帝祈求我的故鄉——瓦勒契亞所在的這個世界,能夠變成一個永無紛爭、所有人都能幸福的樂園。」

  拉杜突然開始敘說理念。

  這份願望,和自己的是多麼的相近啊……

  能夠意外的召喚出他,或許是彼此之間無比的相似也說不定……切嗣如此的想著。

  「但是,在無止盡祈禱的最後,神降臨了嗎、樂園降臨了嗎?」

  「我,絕對不會再向耶和華乞求任何慈悲、任何憐憫——」

  「唯有戰鬥、殺戮才是能夠實現目標的手段!只有戰鬥到戰鬥的盡頭、殺戮到殺戮的盡頭,真正的神才會降臨、所謂的神才會降臨!」

  通過不擇手段,來守護自己摯愛的一切——

  通過不擇手段,來向理想的最終點邁進——



  少女佇立在窗邊,純淨的、沒有一絲一毫瑕疵的翠綠雙瞳注視著森林之中的身影。

  「Saber,在看什麼呢?」

  背後愛麗絲菲爾在呼喚,少女——Saber轉過身來。

  「令千金——還有Master跟Berserker。」

  Saber的神情像是驚訝中帶著疑惑一樣,愛麗斯菲爾微微一笑,接著問:「切嗣的那一面……一定讓你很意外吧?」

  「是的,我一直認為他應該是個冷酷的人。」

  表面上是個冰冷無情的人,可是,他卻跑來看嬉戲的女兒、和有著小女孩外帽的Berserker對話。

  「那麼Berserker呢?」

  想到了什麼事情,愛麗斯菲爾向Saber發出第二個提問。

  「他嗎——我在看到他的時候,以為他是披著孩童外貌的惡魔。」

  「原來Saber你對Berserker的印象是這樣啊,不過,我倒是覺得他和切嗣很像呢。」

  Saber訝異的問:「愛麗斯菲爾,為什麼你會這樣覺得呢?」

  「或許是因為……他們同樣都是不允許自己擁有幸福、逼迫自己不停向前邁進的人吧?」

  不允許自己擁有幸福——

  逼迫自己不停向前邁進——

  為什麼他們倆個人要如此催促自己呢?Saber不解。

  一個成年男人也就罷了,那麼小女孩呢?就算真的是惡魔,為什麼又要以小女孩的形象示人?

  「夫人,我都不曉得您是這樣看我的。」

  Saber臉色一變,握著不可視之物衝到愛麗斯菲爾面前、戒慎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紅衣男子。

  「你是誰?」

  「唉呀呀,這才過了幾天啊?就不記得我了……」

  紅衣男子拿下反著橘紅光暈的眼鏡,露出底下腥紅如血的兩眸。

  他優雅一笑,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節。

  「兩位可稱呼我為『阿爾卡特(Alucard)』,前.大英帝國特務機關『王立國教騎士團』首席戰力,人稱『No Life Lord(不死領主)』……我想,兩位可能不太理解,但只要問問Master就知道了。」

  Master?難不成——

  「是你嗎?Berserker?」

  「你難道是Berserker?」

  「正是。」

  男子——拉杜雙手合十,他用這個動作來表示兩名女性的答案是正確的。

  「血液是靈魂的貨幣、意志的銅板,我可以化成每一個被我吞噬的人的模樣。」

  以阿爾卡特的身分現身的拉杜稍微演示了一下自己的力量,讓以騎士自居的Saber心中突然有了股冷意。

  「你的正體……究竟是什麼?」

  「誰知道呢?吞噬他人血液的這種行為,其意義就是將生命本質與他人同化;我就是那些被我吃掉的人們,同時,那些被我吃掉的人們也就是我。」

  愛麗斯菲爾突然看見了兩名從者的目光之間似乎擦出了一點星火……火藥味漸濃。

  「那麼,你之前用的小女孩的外貌,是你、還是被你殺害的那些人?」

  「誰知道?你除了食物是什麼樣子有個大概的印象以外,難道還會記住其他東西嗎?」

  「住口!」

  忍受不住這番漠視生命的言論,Saber立刻衝到拉杜面前,用手中的武器尖端抵住對方的脖頸。

  「你難道……完全不把生命當一回事嗎?你這個惡魔!」

  「惡魔?」

  拉杜反問:「騎士王啊,我問你,仁義道德跟殘忍暴虐,哪一個能夠更有效的擊退敵人?」

  擊退敵人?

  Saber是真名為亞瑟王的英雄,他之所以會成為英靈,不正是因為他帶領圓桌騎士抗擊入侵祖國的薩克森人、守護不列顛的事蹟嗎?

  但是,這並不構成騎士王屈服的理由,即使對方同樣是國家的守護者。

  「平民是無辜的!」

  「土耳其的平民是無辜的,那麼,瓦勒契亞的呢?」

  從一開始,雙方的理念就處在不同的平行線上。

  「這不能構成你肆意濫殺的理由!」

  「這麼做是最好的手段……當你把敵人的屍體排在國境線上當作壁壘的時候,再多的軍隊也會被嚇跑。」

  兩個人的個性是相背的,他們做出來的事是完全不同的。

  拉杜一直維持著笑意,Saber愈發的氣憤,卻已經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語。

  對方比自己還要熱愛家園,所以才會不擇手段。

  對方比自己還要熱愛家園,所以才會把敵國的人民當作畜生一般宰殺。

  Saber非常的明白這兩點……他是王,但他同時也是一名騎士。有時候身為王必須要做出來的事情,是騎士精神所不允許的;有時候身為騎士必須要做出來的事情,是與王者之道背道而馳的。

  拉杜並不是王,但他卻能與無數王者並稱……不僅僅是因為名氣,更因為他做到了許多其他王做不到的事。

  「大不列顛騎士王——亞瑟.潘德拉根,在此向瓦勒契亞大公——拉杜.采佩什.德古拉發出戰書!」

  但是,Saber個人的傾向還是偏向騎士,所以他無法容忍拉杜的作為。

  「噢?」

  拉杜咧嘴一笑,道:「串刺公——拉杜.采佩什.德古拉,接受不列顛國王——亞瑟.潘德拉根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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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 18:58:33 | 只看該作者
期待Saber和Berserker的對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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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17 23:08:23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a851009 於 2014-11-18 22:56 編輯

第十一章  信念





  一邊,是藍衣銀甲的騎士少女。

  另一邊,是腥紅大衣的吸血鬼。

  「Berserker,你的武器呢?」

  Saber看到兩手空空的拉杜,即使他非常的厭惡這個對手,但還是基於騎士精神出聲提醒了。

  「對我們吸血鬼而言,我們自己的肉體就是最好的武器——」

  接著,一陣腥風襲向Saber——

  「——高潔過了頭可不行啊!騎士王!」

  拉杜刺出了比起名刀或寶劍也不遑多讓的右手——從背面襲向了Saber的後心!

  「無恥!」Saber沒有料到對方毫無半點決鬥的禮儀風度,氣得罵了一聲,反擊的回身一斬懲戒似的、毫不留情的斬下拉杜的右臂。

  「無恥?哼……」吸血鬼立刻再生了自己的肢體,隨即冷笑道:「這難道不是兵家常道嗎?騎士王,你也太天真了吧?」

  「像你這樣的人居然能成為一方領主、而且還被後世的人們傳頌……為什麼!」

  Saber不解,明明Berserker是如此的無恥、如此的沒有道德底線,可是他卻能被一個國家的人民當作民族英雄來看待。

  「因為我不配、也不屑當英雄。」

  一時間,氣氛迅速的平靜下來。

  不管是怎麼樣的人,都會希望自己所做的事可以被肯定……即便是所謂的惡黨,也不過是以強迫的方式來達成此一目的罷了。

  然而,拉杜卻說他不配、也不屑英雄的名聲。

  他容忍其他人踐踏人的信念、甚至是踐踏他本人——

  「大不列顛與北愛爾蘭聯合王國永世供奉的王者,『騎士王』亞瑟.潘德拉根……你知道嗎?有時候,一國家或民族需要的並不是英雄——而是為了自己摯愛的家園和同胞,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惡魔。」

  ——他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踐踏他想守護的東西。

  拉杜輕笑了聲,看著找不到反擊語言的Saber。

  世界上,有很多人知道亞瑟王是個大英雄。

  世界上,有很多人只知道串刺公是個殘忍無情的嗜血惡魔。

  「我——」

  Saber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完全組織不起言詞。

  他和拉杜之間的武力比拚還沒有比出一個結果,但信念上的差距——一目瞭然。

  盎格魯.薩克森人的平民是無辜的,那不列顛的呢?

  自己固執的奉行騎士道的信條,但是盎格魯.薩克森人有嗎?

  『亞瑟王不懂人心』——這句出自於當初某個無法再繼續追隨自己主君的騎士之口的話,如同詛咒一般盤旋在Saber的心頭。

  當自己的人民、甚至其中的老弱婦孺被屠殺、被虐殺呃時候,他依循騎士道的理念、只是被動地反擊而已。

  從那個時候開始,分裂的種子就已經埋下了吧?

  那些背叛者們,他們的逆反只能怪罪到他們的頭上嗎?

  而到最後依然忠誠不變的騎士們,難道他們心中就真的沒有任何埋怨嗎?

  英雄,只能帶領眾人前進,卻無法守護好任何東西;惡魔,注定被眾人唾棄,卻能夠守護好自己心愛的人、事、物。

  「騎士王啊……騎士王,像你這樣的人固然高貴可敬;在那個道德、良心之類的玩意兒不過是團狗屁的時代,你依然在地獄一般的戰場上高歌著人性的可貴。不論是誰,都沒有資格去否定你的功績——即便是我這種站在地獄之中、看著自己永遠到不了的天堂的人也一樣。畢竟,像你這樣的人做出的選擇才是最困難的。」

  拉杜毫不保留的讚賞Saber,這讓對方消沉無神的雙眼再次泛起亮光。

  「把地獄裝修成天堂,你選擇挑戰連那個希臘的大英雄也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要說做不做得到了,恐怕許多人連挑戰的勇氣都沒有……但你可不要誤會了,這可不代表我認同了你。」

  「我也一樣,我為我先前的失言道歉——」

  Saber以劍比向拉杜,堅定地說:「——同樣的,這並不代表我認為你的所作所為是對的Berserker。」

  「呵。」

  拉杜化為一團霧氣,消失在原地。



  這裡,是夢中的世界。

  Saber在出發的前一晚陷入了本應不會有的睡眠之中;在夢境裡,他來到了一座深具異國風格色彩的宮殿。

  「穆罕默德你這個孬種!拔出你的武器來啊!」

  「操!別以為我不發威就是一隻病貓了!弗拉德!」

  「你他媽%&$^*@#$……」

  「我操你@$^$*#$%#……」

  兩個少年很沒水準的吵架聲吸引了Saber的注意,他走過一條兩側站著守衛的道路,來到了一處花園中。

  「操操操操操!」

  「你他媽只會說『操』的腦殘!」

  兩個少年扭打成一團,與此同時,Saber還發現了一個站在一旁忍著笑意的少年,還有一個站在他身後、模樣十分怕生的小女孩。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小女孩,他的模樣正是Berserker在自己面前使用的那個。

  想到這裡,Saber又怎進了一些。

  他馬上後悔了。


  兩個少年中首先挑釁的那個罵的越來越不堪入耳——不只娘親,連祖宗十八代中的所有女性親屬也一起『問候』到了。

  畫面開始快轉——



  接下來,Saber看到了許多不同階段的某人的記憶。

  叫做弗拉德三世的少年總是非常容易的就把個性穩重、叫做穆罕默德二世的少年的智商拉低,但他們之間卻有十分堅定的友誼。

  嗯,男人交朋友果然要靠拳頭。

  叫做亞伯拉罕的少年,則是被收養自己的恩人託付守護著體弱多病、害羞內向的女兒——也就是小女孩拉杜。

  在一個晚上——在一個月色無比美麗、繁星無比閃耀的刻骨銘心的難忘夜晚,四把劍相交、四個人一起誓言要為世界和平而奮鬥的場景,深深地觸動了Saber的心靈。

  這跟當初自己拔出石中劍的時候,是何等的相似啊……

  然而,這四個人之間的羈絆,就跟亞瑟王賭上一切去拯救的國家一樣——破.滅.了。

  在命運的玩弄之下,弗拉德為了守護妹妹而戰死,拉杜吸了兄長的血成為了吸血鬼、並以兄長的身分活下去——

  Berserker並沒有殺害拉杜,因為他並不是弗拉德——他就是拉杜本人。

  十歲的小女孩,放棄了活在光明之中的權利,為了摯愛的血親而承擔起領主的重責大任、並與過去熟識的人們為敵。

  穆罕默德誓要為『死去的拉杜』復仇,從土耳其揮軍殺向瓦勒契亞——他在最後關頭看破了一切的真相,但結局並沒有因此而變的美好。

  混在軍隊中的亞伯拉罕,對拉杜揮出含恨的一擊,穆罕默德擋下了、然後死了。

  拉杜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他什麼都沒有了,除了對家人、對國家、對民族的愛以外,他根本就是一無所有。

  這些故事即使Saber並不是其中的任何一個角色,卻仍令他深切的感受到當事人的心情。

  ……命運的玩笑,也開得太過火了。

  如果這些還沒辦法打動Saber內心的最深處的話,那麼接下來的這段故事一定可以。

  一千名即使家園在自己眼前崩壞,仍沒有放棄職責的護城騎士。

  一千名直到最後一刻都還在為領主盡忠的護城騎士。

  一千名因為國內的叛徒和外敵的勾結、死無全屍的護城騎士。

  拉杜根本無法拼湊任何一個屍體,因為他找到最完整的屍塊——只是一根手指。

  他憤怒了,所以他發狂了。

  歐蘿芭大陸有至少三分之一以上、超過一億的生靈被最殘忍的極刑虐殺,並遭到處在失去理智的暴怒狀態的吸血鬼滿懷極致憎恨情感的永恆詛咒,靈魂將受到持續不斷的痛苦、直到世界的時間流轉到盡頭。

  國破家亡的痛,Saber也感受過——不過依循信念、騎士的原則,他並不會殘忍、不仁的對待敵人。

  但是,如果手下的騎士們像瓦勒契亞的那一千名護城騎士一樣遭到褻瀆呢?自己還能維持身為一名騎士的信仰嗎?

  拉杜是做出了不義之舉沒錯,但不管是誰、即使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也好,也沒有資格指責說拉杜的理由是錯誤的。



  祕密的禱告室中,拉杜虔誠的跪下。

  「神啊,我是不會像您祈求任何慈悲的。」

  「我曾經祈禱,祈禱並希望著這個世界會變成一個樂園——一個沒有紛爭、沒有壓迫、沒有痛苦、所有人都能幸福的笑著的真正樂園。」

  「但是最後呢?您降臨了嗎?樂園降臨了嗎?」

  「所以,我體會出了一個道理。」

  拉杜起身,並將手中的十字架摔到地上,大聲喊道:

  「祈禱——是沒有用的!!!!!」

  他一腳踩爛十字架,拿出了一個逆十字——

  拉杜依然相信上帝,因為逆十字是聖徒之一——同時也是教皇這個職位最初起源的聖彼得的象徵。

  拉杜不再相信上帝,因為逆十字是異端、迪基督、惡魔信仰者——同時也是與上帝徹底決裂之人所膜拜的唯一圖騰。

  他信仰的,是他自己的上帝。

  「唯有戰鬥才是祈禱、唯有殺戮才是祈禱!」

  「只有不停的戰鬥直到戰鬥的盡頭、不停的殺戮直到殺戮的盡頭——所謂的神才會降臨、真正的樂園才會降臨!!!!!」



  「騎士王,你終於醒了啊。」

  拉杜以本體的小女孩外型示人,看見Saber,立刻朝他優雅的一笑。

  以前,這張臉上綻放的笑容,是真心的、能夠治癒人心的笑,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虛假的、沒有任何一絲溫情的笑。

  「Berserker,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Saber見到這樣的未來戰友,突然提出一個要求。

  「什麼問題?」

  「你——究竟是誰?」

  沒有憤怒、沒有明白一切的豁然開朗,就只是一個提問而已。

  「Radu,」

  拉杜,

  「Tepes,」

  采佩什,

  「Draculea。」

  德古拉。

  叫做亞瑟.潘德拉根的少女,十五歲時開始背負王座的重量。

  叫做拉杜.采佩什.德古拉的小女孩,十歲時就開始背負不被任何人理解的悲傷、一個人孤獨地為了守護家園和同胞而戰。

  不需要任何言語的辯白,Saber知道——自己必敗無疑。

  不是武力的方面,而是信念和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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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26 20:03:14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a851009 於 2014-11-26 20:06 編輯

第十二章  準備





  【英雄,沒辦法守護家園】——拉杜。

  【英雄,沒辦法拯救世界】——衛宮切嗣。



  為了你的理想,你願意付出什麼比生命還重要的代價?



  拉杜拋棄的,是自己作為人類的一切。

  衛宮切嗣封印的,自己的心。



  「愛麗,到時候你就跟Saber一起行動吧……過去艾因茲貝倫一族的參戰Master都是『荷蒙克魯斯(Homunculus)』,如果由你來和Saber搭檔的話,應該能夠蒙蔽一些其他Master們的眼睛。」

  「我知道了,切嗣。」

  在愛麗斯菲爾同意之後,Saber並沒有接著對此表示任何異議,雖然這是衛宮切嗣用向妻子說明戰略方針來消極地顯示忽略Servant的心理模式,但他並沒有意識到、以為只是Master單純的想表達誘導敵人的計策意圖。

  至於拉杜?

  「不錯的兵法——確實,聖杯戰爭用不著也絕對不能讓總大將上場。」

  聖杯戰爭這種小規模戰鬥不比大規模的軍團戰,高層只要安坐中心或後方就行了,大部分Master對英靈來說非常脆弱、動動手指就能做到比擊殺還要困難的活捉。

  但是,拉杜顯然有些不同意——他用了『確實』這個詞。

  「不過,我還是不怎麼習慣迂迴的作戰方法,我們並不是弱者……所謂戰鬥,就是要堂堂正正的輾壓敵人,才能粉碎他們戰鬥並獲勝的信心。」

  這是具有『相對』意義上『絕對』實力的強者所說的話,而且拉杜本身的性格雖然在職責相關的方面殘忍異常,他在沒有必要的時候,卻十分的光明磊落。

  就是這一種矛盾的處事態度,讓他的暫時上司、暫時戰友都愣住了。

  「Berserker,那麼你應該有其他意見吧?」

  「我去抓幾個路人吸血,得到他們的記憶之後直搗黃龍。」

  「不可以!」

  Saber幾乎是下意識的在拉杜說完之後出言反對。

  「騎士王,為什麼不可以呢?」

  「他們只是普通人,跟聖杯戰爭沒有任何關係!」

  就在Saber反對之後,連衛宮切嗣也皺了眉頭……這個外號『魔術師殺手』的男人,雖然表面上冷酷無情,真實的他卻是能少犧牲一個人或多拯救一個人、就少犧牲一個人或多拯救一個人的理想主義者。

  「在多數利益面前,私人的道德準則不過是一些沒有意義的小事而以。」

  是啊,多數利益至上……

  雖然自己是理想主義者的夢想家衛宮切嗣,但同樣也是多數利益至上論者的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這種道理,難道自己還會不明白嗎?

  衛宮切嗣手伸進口袋、想要用吞雲吐霧來紓解變得有些煩躁的心,卻沒有摸到香菸和打火機;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他早就為了妻子和女兒而封印了身為一個老菸槍的習慣了。

  「聖杯如果拿來拯救世界的話,會有多少人受益啊?如果使用聖杯,沒有紛爭、沒有壓迫、沒有痛苦——所有人都能幸福的笑的真正樂園就能降臨的話,那麼,一切的流血都是可以諒解的吧?」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那麼好的事情。

  什麼都不用不出——就能得到好的結果。

  有的人,為了理想而犧牲了自己一生了歲月。

  有的人,為了理想而不拋棄了享有平凡幸福的權利。

  還有的人,為了理想——連作為人類的自我都能拋棄。

  「什麼犧牲都不用付出?這個世界上可沒有那麼好的事,英雄主演的精彩戲碼只會是悲劇!」

  「光是祈禱,神不會降臨;光是祈禱,還不如迎接被宰殺命運的豬玀!」

  「只有鐵才能摧毀所有阻礙!只有血才能讓敵人感到畏懼!普魯士宰相俾斯麥的鐵血論,和真理沒什麼區別!」

  這就是烏托邦主義和法西斯主義者的區別,思想簡直差了一萬八千里。

  烏托邦主義被譏為虛幻不實的夢想,而法西斯如同和中國的法家類似,極端的現實、無情,那怕最高權力持有者是個高潔無私的人也一樣。

  文筆不能止干戈,刀劍可以斬禍源。

  「舌戰就到此為止吧,往後……我們就要攜手合作了,騎士王、不——Saber。」

  Saber依然不悅的盯著拉杜,他現在的心情就和對方的性格一樣矛盾……反對著『某人』的理念,卻又因為那個『某人』的開導而重拾信心。

  「啊,還有……Master,我的行動方針呢?」

  「自由行動,你的實力和見識應該足以勝任,更重要的是——」

  衛宮切嗣在Saber先跟愛麗斯菲爾走出去之後,對著拉杜緩緩開口:

  「——Berserker,你、還有你的勢力,有人能抵擋嗎?。」



  「皮爾斯閣下,進得來嗎?」

  —【還在破解中,但我不保證一定成功的了……即使成功了,恐怕也只有我能進來,再多人我就沒有足夠的把握了。】—

  「是嗎……」

  拉杜將手機收晉大衣上的口袋,站在鄰近聖杯戰爭的戰場——冬木市的郊區。

  以Servant之姿降世的他,能力受到了抑制力的部分限制……死河雖然保留了瓦勒契亞最後的吸血鬼化千人護國軍,但能夠使用或開放的『命』的最大上限已經下降到了三十多萬。

  三十多萬對三千多萬,至少一百倍的差距……英靈之中並不乏千人敵、萬人敵的存在。而攻擊範圍著稱的對城、對軍類型寶具之中,更還有超廣域攻擊的存在。

  除了瓦勒契亞千人軍、極少數被拉杜吞噬的強者以外,死河之中的其他『士兵』只是普通的食屍鬼啊,那種最多只比普通的成年男子強上個一、兩倍的弱小傢伙。

  所以,他才會想用『外援』。

  沒想到——這個外援在進來的時候遇見了一些困難啊。

  先是魔法、煉金術……後來輪到了皮爾斯使用科學的手段,試著使用電磁方式干擾地球磁場運轉。

  每一種都有效果,但是都太慢了。

  『至惡者』亞雷斯塔.克勞利(Aleister Crowley)從魔法方面著手、『瓦勒契亞之夜』翠皮亞.艾爾多娜.奧貝隆從煉金術方面著手——都無法成功。

  一定有什麼類似抑制力的東西籠罩在冬木市、不讓會嚴重影響聖杯戰爭的外部力量干涉其中。

  「那算了,空投物資吧——座標是『X887,Y183』,時間是午夜,記得做好反偵測。」

  -『收到,武裝配備呢?』-

  「Barrett Model 90(巴雷特M90狙擊步槍)一把和五十發子彈、M4 Carbine(M4卡賓槍)和一千發子彈。對了,『鋸斷劍』、『破城螺旋槍』的開發完成了嗎?」

  ─『呵,完成了……順帶一提,效果非常不錯,雖然我早就知道兩個世界的技術加起來一定會有大於二的結果,但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鋸斷劍跟破城螺旋槍各一把——另外,再把『那個東西』也送過來吧。」

  ─『那個東西?你遇到了強敵?真難得啊。』─

  「誰知道呢?或許,真的會出現我絕對贏不了的敵人也說不定……」

  ─『了解,Over。』─

  拉杜將手機收到口袋中,嘴裡吐出一個英文單詞: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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