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早知道這會是結局的話,
你會後悔如此選擇嗎?
我想這並不是後不後悔的問題,
而是來不及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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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是哪個人在這個時候打給我!」我看了一下來電者,大大的「林冠耀」三個字,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早上六點打給我是沒什麼問題,可是今天是校刊截稿日!身為主編之一的我可是熬了好幾天的夜,那群傢伙下次再那麼晚交文章就死定了。不管怎樣,今天是我每個學期中固定最憤怒的日子,平常絕對不說出口的髒字今天都會一口氣迸出。
思考三秒後,我抓起電話後迅速轉身關掉音響,邊嘟噥著「靠北吵死人的悲愴奏鳴曲第三樂章,我沒事幹嘛放這個。」也不想想是自己為了提振精神才放的,邊接起了電話:「林冠耀先生,你最好是有緊急的事情,我不是跟你說過今天是截稿日嗎!」
「莫荷瑩小姐我知道今天是截稿日,但今天也是我上次跟妳提過的熱音社前五志願聯合演出的日期,妳當初可是表明很感興趣,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會提前一天弄好校刊。」雖然我不在現場,但我百分之百保證他現在正做著他苦惱時的招牌動作——雙手握拳揉著太陽穴。
「操!我忘了!時間是晚上對吧!感謝提醒,我一定會趕完的,下午再連絡!」我快速地說完這句話後才意識到自己又罵了髒話,「抱歉我出髒口了。」
「哈哈沒差啦!這樣的妳才比較可愛,反正我平常罵得髒字比妳多的多,如果不是妳一直糾正我還改不過來!妳就繼續努力吧,莫荷瑩小姐。」我確實很喜歡糾正他的髒字沒錯,不過趁機損我實在是……這下換我頭痛了,不對應該說是,本來已經很痛的頭因此變得更痛。
「林冠耀先生沒事不要開玩笑,快點去找個戀人吧,再見。」極度不滿的掛上電話後,我又開始了操勞人生。
這次的聯合演出不參加不行,冠耀也是熱音社的人,他當初可是跑來說要什麼私下合作我作詞他和曲,那時成品出來後我可是很滿意,不去支持一下怎麼行?不過自己的兩個朋友都那麼活潑,自己卻是把時間耗在那麼安靜的空間,不知道該慚愧還是驕傲?
而藏在心裡頭的理由是距離上次在咖啡廳認識魏憬明已經過了不知道幾個星期了,這次前去一定能再度見到他;這期間我思考了很多,當初我有將莉玲暗戀對象的照片提供給警方,如果說真的是他的話,他怎麼會沒被約談?但他看起來似乎真不知道莉玲已經過世……不過主修之一是諮商心理的我哪會不知有些人天生就是說謊高手——至於活生生的例子的話,已然全是過去,沒什麼好提起的。
終於,我在距離開始前的三個小時趕好了校刊也交給社團老師檢查通過,趕緊打個電話叫冠耀半小時後在約好的地方等我,我快速地著好裝趕去,所幸剛剛好到達而沒有遲到,不過他看起來似乎等我很久了,我嚴重懷疑他跟我相處那麼久,根本能抓好我會處理好事情的時間。
「抱歉久等了,你說你是不是偷算我會出現的時間?」我仍有些氣喘吁吁。
「誰算的出來妳會出現的時間啊哈哈——」他則是一臉心虛地乾笑。
我敲了敲他的額頭,無奈地說:「你的表情出賣了一切。」然後這時我才發現他身上背著吉他,疑惑地偏頭看著他:「你改行當吉他手了喔,人稱『天才鼓手』的你?」
「我就說了我是十項全能啊哈哈!這次我終於不用打鼓可以玩吉他啦!」他爽朗地大笑。
他確實對樂器很在行,說十項全能不算超過,但這囂張的氣燄啊真是,讓我無奈又憤怒。
我只好低頭望手錶,距離演出時間剩兩個小時:「懶得理你怎麼說,快走吧身為演出者不是要提早到嗎?不然我那麼早趕完就沒意義了。」
他沒說什麼只是拿出他的機車鑰匙邊甩邊哼著歌,我一看當下頭痛又復發,忍不住大喊:「說好的大眾交通工具呢!你每次都騎那麼快,是存心想害死我吧!」
「那妳就自己去喔,我可是特地帶了『荷瑩大小姐專屬安全帽』來。」他再度大笑後快步向前走,我只好小跑步跟著他去機車停放處。
反正我是拗不過他,所以最後還是搭上他的機車到了會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