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詠卿 於 2014-8-1 03:41 編輯
好久沒有這麼難過了。
墨黑的瀑布長髮披散在潔白的枕頭與床上,一向白皙的臉龐像被抹過脂粉般,漾著不尋常的紅。
『咳、咳咳、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長髮順著起伏的身軀揮舞著。
平常覺得一個人住剛剛好的房間,在被病毒折磨的此刻既覺異常寬廣。
更突顯被留下的自己,是多麼孤單。
他現在流浪到哪裡了?月蘭國?還是更遠的基辛格?抑或是某個不知名的山中小鎮?
總之,絕不可能在忘響國境內,更不可能在葉芽城就是了。
全身像被抽乾力氣,連想下床為自己到上一杯水,緩解乾涸如沙漠的喉嚨也沒辦法。
長長呼出一口氣,閉上疲累酸澀雙眼,忍住想奪眶而出的淚水。
負責持行光明神嚴厲的審判騎士,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脆弱。
所以自己一向偽裝、習慣假裝,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摧毀的堅強表象。
只有他知道,真實的自己有多軟弱?
只有他知道,面對那些罪犯刑責時,最不忍下手的,其實是自己?
而那個最了解我的人,如今像一隻老鷹為了外面浩瀚的天空,展翅翱翔著。
他自由、無拘無束;而自己不過是隻等愛、渴求有人陪伴的籠中鳥。
困在名為愛情的牢籠裡,出口還被自己層層用鎖鍊纏繞住。
無數個想要有人一起共度的夜晚,總是只有自己的影子在牆上搖曳著。
無數個想要與人分享心事的時刻,總是只有滿天的星空聽自己訴說。
費盡一番功夫抬起寬大袖子覆蓋雙眼,也遮蔽終於滑落的不爭氣淚水。
也許,自己應該放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