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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漠視~啊，似乎有一年沒來這兒了……
這次寫了新同人。
這是一個設定為現代的故事。
嘛_(:з」∠)_，因為我是大陸人嘛……所以用的是簡體字【來不及轉換為繁體】
希望看文的大家多多包涵QUQ如果看不懂的話_(:з」∠)_谷歌應該能翻譯……？
造成大家的麻煩真的好抱歉_(:з」∠)_
草木春秋
by.漠视
南方的五月，天气却还不是很晴朗。绵绵的雨，便是一连下了两三个礼拜。雨声细碎，清澈脆亮。阳光似乎已经许久未曾露面了，让人几乎就要淡忘，因而每日晨起拉开窗帘，便会见着那细长的水流沿着玻璃分成几道淌下，直到世界被划成了模糊的小块。
“唉…………”
夏佐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目光流向窗外，一边举起筷子小幅度拨拉着碗里的饭菜，一边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道：“这雨是一直下着，天也总不见得放晴，唉。究竟何时才是个头啊……”
夏佐是名教书匠。教书嘛，秉的都是责任和耐心，加上夏佐做事一向负责认真，书也教得好，因而颇得同事与学生的称赞。唯一算不上缺点的缺点便是少见笑颜，尽管夏佐的性格其实是挺温和，但终归是有人不领情，总是眼里带刺，觉得他这儿不好那儿不好，背后蔑他辱他之言更不在少数。
有人曾愤慨说起这些事，气得半死，一边和夏佐抱怨人心的复杂难测，一边冷冷的嘲讽着那些人的不识好歹。
但夏佐也只是笑笑，笑笑，就算了。
“能怎么样呢？”
谁也回答不上来。
课本中所传递的正能量以及描绘的理想世界终究是难以套用于现实。现实啊，毕竟不是单纯而美丽的文字描绘，它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困难得多。人是多么奇怪的生物，那么难以捉摸。谁知道对方是否当面对你笑脸相迎，背后再捅了你几刀呢？因此什么都计较的话，人这一辈子，是会活得很累的。
那些学会了圆滑的人们都明白这个道理，夏佐也一样。太耿直，确实很难立足于世。毕竟每个人都不是一座孤岛，个性之外，也需要一点适应与妥协，来迎合这个人间。
所以他便这么宽容着宽容着，勤勤恳恳、风平浪静的过了二十年。直到一场车祸让他的身体难以承受住高负荷的长久站立，他才不得不提早退休。
不过，虽然身体上留下了弊病，但夏佐还是很喜欢如今的生活。自打退休后，夏佐便住在了离城市稍远的地方。那是个清幽的小地儿，少繁杂，多闲情，空气也不是那么的糟糕，推开门便是一片草木一片天。
多好。
夏佐讨厌喧嚣。
夏佐吃饱了。饱了就得干活，于是他麻利的将碗筷收拾收拾，哐哐地放进了洗碗槽，随后边让水流哗哗作响，边盯着逐渐升高的水面上浮起的油脂发呆。
这么说来，今天已经是5月27号了……记得上次法尔说要带着老朋友们来我这儿坐坐，说是很久没见了，怪想念的，不如聚一聚吧。唔……时间似乎就是定在这三两天的?
夏佐拧上了水龙头，一边洗碗，一边苦恼的笑笑。这几乎要入夏了，整个五月，雨都还没有消停过，自己的房子是又潮又闷，蘑菇都快长起来了，真要招待许久未见的友人，也是很让人困扰的事情。
真难办啊。夏佐搓了搓手，忍不住长吁了一声，微微蹙眉却也找不出头绪，只能将洗干净的碗摞好，便想放进消毒柜。
电话却在这时毫无预警的响了，声音不大，却唬了夏佐一跳。但夏佐反应也快，忙不迭放下手中不耐摔的餐具，只是绕过沙发快步跑到电话前——夏佐用的是座机，他不太喜欢手机，嫌功能多，乱眼。
“喂，您好?我是夏佐，请问您哪位？”大概是因为急了，夏佐的声音有些不稳。
“喂，夏佐吗?我是法尔。”对面，男人的声音朗朗，似乎很是高兴，“你在家吗？现在。”
直接了当。
“嗯，我在。”夏佐一边答着，一边瞄了眼墙上的钟。看来聚会时间是今天了，得估摸着时间去买菜，家里冰箱空空荡荡，拿来招待老朋友未免失礼。
“哈……”法尔的语气似乎有点小小的尴尬：“那……夏佐，能不能给我们开个门？我们现在就在你家门口。你家门铃似乎坏了，按了几下都没反应。”
“在门口？”夏佐吃惊了起来，大概是没想到竟会是这种展开，因而夏佐只得忙忙放下电话，又噔噔跑去门口给老朋友开门。一开门，入目便是那显眼的红发和斜挎过半边脸颊的伤疤，身材高大的法尔撑着把伞拿着手机，目光温和在门口站着。
“我说……”
夏佐刚开了口，却见兰碧从法尔背后跳了出来，生生截了他的话。看兰碧不顾半个身子都湿透，硬是能看着夏佐笑得倜傥：“Surperise!唉，夏佐还是老样子，见到我们也不笑笑，果真是处变不惊!”
“他一贯是这表情，雪碧你又不是不知道!”嚣张而好听的男声非常熟悉。夏佐还在思索着这是谁的声音，尼奥便穿着便装一边从中穿过，一边朝兰碧翻了个大白眼。
“……你才雪碧。”兰碧的笑脸一抽，之后扭曲了起来。
“嘎？难道我记错了？”尼奥的眼神迷惑了，“不然你叫芬达吗？”
“为什么都是饮料名啊我说？!我看起来是很像饮料吗！”兰碧几乎要抓狂了。
法尔看了两人一眼，神情相当无奈： “你们两个……要吵架也看看场合吧。这是人家家门口，吵吵嚷嚷，会扰民的。”
闻言，身为“被集会对象”却在一秒之中由吐槽中心转到透明状态的夏佐这才恍然想起大伙儿还在门口站着，便是侧身，有些懊恼地说：“抱歉抱歉，让你们在门口站了这么久，快进来吧，现在雨势不小，再这样要淋病的。”
于是几人就这么进了屋。
尼奥一边在玄关处换下鞋，一边打量着夏佐的屋子，嘟嘟囔囔：“我说夏佐啊，你这房子好像也太小了吧？这怎么住得了人啊？”老天爷，不过是一张沙发一张桌，一个书柜再加一台电视罢了，这客厅居然已经满当了？
“是吗？”夏佐微微皱眉，一边烦恼着老朋友午饭的着落，一边随口答到：“我倒觉得住着刚刚好，反正我就一个人住着，这地儿也清净。”
但尼奥还是听出了夏佐口气里的些许不快，只得连忙闭嘴，颇有些讪讪。
夏佐确实有些恼。高中教员的工资通常算不上太高。哪怕夏佐退休前是在市里最好的高中教书，工资也还没能到达缴税的水准，压力却是比天大，同事曾开玩笑说“进来的时候光鲜靓丽，出来了也就没那回事儿。”教书的人平常养活自己是没什么问题，但积蓄却是真的少了。想房价偏偏涨了就没完，夏佐当时也是头疼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这地儿的。
他也就知足了。夏佐过不起也不想过那些励志人士的富裕生活，满社会宣扬的功利名，分分钟出现在网络媒体的炫富土豪他更是不喜欢。生活该有点生活的样子，清净点儿多好，何必繁华才是正道。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来着？“农夫山泉有点田”嘛。
只可惜再怎么洒脱淡然的男人，听到多年好友对自个儿处境无心的评价，还是有点被戳痛了。其实男人确实该有点事业和成就，要是女孩儿倒是该闲淡过着——女孩儿并不适合去和男人一样去拼搏事业，会吃亏的。女孩儿得纯粹些。
总之夏佐有些不快，幸好兰碧和法尔发现了气氛不对，及时转移了话题一唱一和：“先坐吧，坐吧，好久没见了，聊聊吧。”
夏佐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便，但沙发太小，夏佐便回卧室搬了把凳子，让他们坐沙发。因而三个男人挤坐在沙发上，四个人互相看看，呵呵笑了。
夏佐先起身取了茶具，又烧了滚水，期间开口了，神情有些怀念：“这么说来，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见面了？”
兰碧眼角一挑：“大概……十年了吧?我记得那时咱们也就三十多岁，恰值人生黄金期啊，哈哈哈。”
法尔啪嗒一声按了打火机，点上烟，垂眼笑道：“说是黄金期，也没当回事儿，该怎么过怎么过，每天跑前跑后累得半死，幸好那时还有体力，做了那么多活儿也不算亏，现在也算是安稳了。”
“怎么看都是尼奥这混蛋最好命!”兰碧捶了尼奥一个拳头，咬牙：“这人家境好，有钱又有皮相，那时还出国去了，肯定没少游乐!尼奥!老实交代你泡了几个妞!”
“滚蛋吧你就!光想着妞儿!”尼奥一掌朝兰碧头上盖下去，骂道：“老子是去工作!工作懂不懂!做正经的事儿呢，觉都没得睡，还泡妞?”
“…吓?……亏你能那么厚颜无耻的说出‘工作二字’。老实说，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就没看到你干过什么正经的。啧啧。”
“我靠你别污蔑我啊？我啥时没干正经的啦？”
“是嘛，原来你有做正经的事儿?我明明看你闲得很啊。夜半三更喝醉了打电话到我家去，在电话对面撒酒疯高歌‘哥只是个传说’的那人是谁啊？而且还唱跑调。”
尼奥“咳咳咳咳——”地打断了兰碧，一头黑线：“这种事咱们就别再提了。”
夏佐和法尔笑了起来。
“话说回来，兰碧这家伙那年好不容易找了个老婆，生了个儿子还挺可爱的，现在都九岁了，听说很容易害羞。”尼奥瞥了兰碧一眼：“跟这个花里胡哨的风流家伙完全不同嘛，物极必反?”
“去你的花里胡哨。”兰碧嘟囔了一句，嚎叫：“臭小子简直气死我了!根本就没有遗传到他老爸我的精髓所在!看到女人居然会脸红?啊?简直没出息!真想……”
“你最好别。”夏佐取了热水，给每人烫了茶杯，又泡了茶，悠悠打断兰碧：“乱教小孩以后出现心理扭曲，变成变态就不好了。”
“……如果不是知道你不喜欢嘲讽人，我还真以为你在说我是个变态。”
“……”夏佐看了兰碧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不过说起来，咱们认识也很多年了吧？”法尔继续抽着烟，有些不确定的说：“是……高中?”
“初中。”夏佐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唉，那时候还是夏佐最听话，什么都做得好，我和兰碧当时还算蛮皮的吧？虽然不干欺负同学那么没品的事，那时班里不是有个男生叫艾勒——听说现在过得挺好，他当年可是因为洁癖常常被混小子们给笑，说比女娃还女娃。当然相比于那帮小子之下，尼奥就乱来多了。天天捣蛋还打架不说，被老师揪耳朵居然仍有心力对着人家喊‘死老头’。”
尼奥一脸“就这事儿啊”的表情，随性的说：“其实我和死老头关系好得很呢，那帮顽固的老头子里就他一个比较有意思。也不知道为啥，那家伙明明那时也有三四十岁了，偏偏就是一张娃娃脸，让人看了就怒从心头起。”
“……简而言之就是你嫉妒人家貌美如花，直说嘛，装啥。”兰碧凉凉的说道。
尼奥头上爆起青筋：“兰碧你今天怎么那么欠？”
夏佐息事宁人起来：“好了好了，他一直都是那样的，尼奥你也不是不知道，都几岁了还这么急躁。”
兰碧朝尼奥吐了下舌头，满脸得意。
“现在大伙儿也过得还不错吧。兰碧也每天乐呵呵的，尼奥更是不用愁，我呢，日子也将就。但是听说夏佐你啊，近些年出了一场车祸？还好吗？”
法尔的眉眼里充满了担忧，兰碧和尼奥则是错愕——他们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夏佐微微勾了勾嘴角，点点头，又摇摇头表示没事——车祸的事情他其实并不愿多谈，怎么说，虽然当时司机是直接逃逸，但幸亏有旁人赶快打了急救电话，至于留下一些弊病是难免了，但命是捡回来了，也就没那么多抱怨。
尼奥略微沉吟了片刻，缓道：“说到车祸，近阶段倒是经常发生啊。前几天听说市区哪里又发生了一起车祸，驾驶员头都被削了，挺惨。”
“这种事你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法尔看了他一眼，摇头，“现在这世道也不太平，又是抢劫，又是蒙骗。再加上一会儿天灾，一会儿又人祸，什么乌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事全赶上时髦了，我们以后出门，该小心点才好。”
“也是啊……”几位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夏佐住在这儿，应该也挺好的吧？”法尔看看夏佐，理解的笑笑：“郊区虽然在一些事情上算不得方便，但总归是个清闲地。城市是很方便，相对来说确实太嘈杂了。夏佐毕竟曾是教书，本身就会比较厌烦那样的喧闹生活吧？住在这儿安安静静，没事也能多看看书，好事儿。”
夏佐笑笑：“确实。最近看了看《我们仨》这书，最后那句话让人很是触动。”
法尔有些疑惑地看着夏佐突然沉默了起来，于是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却没得到回应。
那书里是这么说的——
——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夏佐曾经是有家的，有妈妈，有妹妹，有大大的房子。每天清晨，阳光都会跳上布着铁锈味的栏杆，那是个多么温馨的地方。尽管有个爱酗酒的父亲总是会打骂着他们仨，但是父亲常常不在家，所以他们仨其实过得也是很幸福的。
但后来，酗酒的父亲越来越暴躁，打骂成了家常便饭；再后来，他的父亲打死了他的妹妹和母亲，并且试图隐瞒这些罪行。
于是他告发了他的父亲，并且因此在报纸头条出现了好一阵。一些夸张的媒体在渲染他父亲的罪行同时，亲切的称呼他“坚强而英雄的孩子”，甚至掀起了一时的曝光浪潮。
奥威尔写的故事里有举报父母思想不纯的孩子，成为报纸宣扬的对象，掀起了举报浪潮——夏佐几乎要成了奥威尔故事的再现版——区别只是，夏佐不是那些光会服从不干不净的小愤青，夏佐也不希望被亲切的称呼为“坚强的英雄的孩子”。
告发杀了自己妻子和孩子的父亲而被报道为英雄，真的太讽刺了。
夏佐从来没有告诉别人这些，哪怕现在。
因而他重视这些老朋友。他不但找不到客栈，而且已经连归途都没有了，他只有这些朋友可以陪伴。
夏佐想着，想着，突然一声惊叫，吓了发呆的法尔他们一跳。
“我没有买菜。”夏佐苦恼的说：“这下中午没饭吃了，怎么办？”
“什么呀，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尼奥笑了：“正好，刚才在路上看到一家不错的餐馆，咱们去那儿聚吧？我今天捎了他们，所以开车来方便，还带了酒——夏佐，你这次不能再推脱说不喝了，咱们可十年没见了。”
夏佐看看尼奥，再看看法尔，兰碧，心中犹豫片刻，还是应允了。
午饭很是尽兴。那餐馆菜不错，尼奥带的也是好酒。老朋友十年没见，一时激动了，从聊天变成喧哗，划拳也好，开玩笑也罢，几个人都有些喝高，夏佐因为不擅长喝酒，勉强喝了两杯，脸色通红。
夏佐被送回了家，他有些头晕，但还是勉强撑着，说：“你们可都醉了，这可怎么开车。不行在这里挤一宿吧。”
兰碧早就昏睡了过去，尼奥虽说开车，眼神也不太清醒，只有法尔还能答着：“怕是不能留了，明天我们有急事儿，今天必须赶回去。只祈祷别被交警抓了可好。”
夏佐喝了酒，脑袋不太清醒，明明觉得不妥又不好说什么，便只是略微一点头，说句“路上小心。”
“对了夏佐。”临走时尼奥笑了笑：“下次，再约个时间吧？咱们有好多年可以聚聚呢。”
“嗯。”夏佐也笑了。
回到家，夏佐确实觉得累的慌，喝酒和情绪过分释放让他现在连眼皮都睁不开。因而他便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一睡便是到了晚上。
夏佐是在大约七点的时候醒的，醒来的时候还有点茫然——对了，尼奥他们是下午两点多时离开的，原来他睡了那么久？
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家了没，真该打个电话去问问……
夏佐一边按开了电视看本地新闻，一边拿起电话正想拨出去，却听到新闻里，正在插播一则紧急新闻——
“今天下午三点二十七分在本市近郊区发生一起小轿车与大货车相撞事故，由于冲击力太大，导致小轿车内人员全部身亡，系初步调查，死者三人年龄均在四十岁左右，警方初步认定，造成事故的原因是因为雨天路滑加上酒后驾车，死者三人身份已确定，名字分别为尼奥，法尔，兰碧，以下是详细报道——”
——咱们有好多年可以聚聚呢。
——死者三人……尼奥，法尔，兰碧……
——以下是详细报道
——以下是详细报道
夏佐嗵的一声，跪了下去。
人们说，那栋房子里住了一个孤独的怪人，有着长长的发，雪白雪白。那个人在这里住了好多年，不经常出来，只是每日中午，他都会将门开开，再开开，步履蹒跚的出来，看看路边，随后纵横老泪，再慢慢，慢慢的踱回去。
人们说，那曾是一个优秀的老师，剩下的时光，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翻着老旧的相册，破损的电话簿，然后写着写着，写着一个长长，长长的故事。
门口的草木依旧茂盛，年复一年的生根发芽。
一年又一年，春秋交叠，春秋交叠。
这样循环往复的草木春秋。
【END】
【ps,个人其实觉得结尾太匆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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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4-6-4 23: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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