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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夢貘輓歌 於 2014-12-21 13:39 編輯
53.
「漾漾!」
我在漾漾把符咒扔到地面前阻止他發傳送陣。
「佐?」漾漾有點緊張,而且很訝異我怎麼會在這裡。
「漾漾,聽我說妖師的......」一面說著一邊把我身上的項鍊--異境之鄉的標誌塞到漾漾手中。
希望陶莉絲或其他居民看見這個標誌不要把漾漾當作是壞人攻擊。
「夠了!」漾漾突然大吼,「佐,當初我問你我是什麼種族的時候,你不是回答我我是人類嗎?」
「對,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人類的氣息。」我感覺到漾漾氣憤又難過的情緒。
「為什麼不早跟我說妖師的事情?因為學長嗎?」
「對,等你有能力的時候......」
漾漾的負面情緒又提高了,「你們都這樣......」
「等等,漾漾聽我說,現在這個時候--」
「不要告訴我該做什麼!我知道我該做什麼,我可以自己把妖師歷史找出來,這次我自己來!」
漾漾完全處於惱羞狀態,這樣看來他應該有跟學長吵架,或是被學校的人另眼看待之類的。
「好、好,你要做什麼都可以,至少讓我把話說完。」至少讓我告訴你安地爾不好對付、看見耶呂的屍體要詛咒他死千萬遍不要再復活、妖師不是壞東西不要被其他人的想法影響了。
「閉嘴!」漾漾大喊,我突然感覺到喉嚨一個緊縮然後我就沒辦法發出聲音了。
漾漾好像沒發覺自己黑氣外洩,繼續自顧自的說,「每次看見你那樣摸學長這樣摸學長,沒事還可以使用強到讓人羨慕的能力,我自己也想為學長做些什麼呀!」
呃......漾漾,事情好像朝不對的方向發展了,我以為你會說:你們不能隨便替我決定什麼,至少用便條紙跟我說嘛!
「我知道你很厲害呀!創造空間很厲害呀!隨便操控力量很厲害呀!說不定你可以輕鬆考上黑袍,我呢?我連考白袍都沒信心了,我不能有思考的自由嗎?我不能有理想生活的權利嗎?」
漾漾緊握雙拳重重地喘氣,看我沒說話又繼續講,「我......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生氣,覺得我很沒用,學長明明離我這麼近,我卻沒辦法跟他有更多的發展,就連戰鬥的時候都在拖累他,而且我今天居然跟他吵架,我一定被學長討厭了。」
什麼?原來生氣的原因是想跟學長告白卻不敢說嗎?漾漾你要相信我跟學長是清白的,我沒有對學長有不乾淨的思想。
「夠了,我搞砸夠多事情了,我害莉莉亞受傷,我讓學長更忙,現在像瘋子一樣對你大呼小叫,真是夠了。」
不--漾漾,你只是壓力太大了,不要在匯集負面情緒了,我現在看見你身邊纏繞著純粹的陰影啊!
說也奇怪,我為什麼不能用漾漾招來的陰影幫助自己解開言靈?而且我怎麼一直站在原地不能動?我至少能來個魘影或祈光吧!為什麼我現在動彈不得?
「你怎麼還站在這裡?」漾漾用怪異的眼神望著我,「要去通報公會還是跟學長說隨便你吧!不管你說什麼我還是要去。」
言靈突然被解開,我又抓住漾漾的手,「不可以!」我知道漾漾大概是要去找安地爾。
漾漾的情緒這麼不穩定,去了絕對是被抹殺掉的。
「放開!」漾漾開始掙扎想甩開我的手。
嘶--我感覺到大腦陣陣刺痛,但我忍住了,繼續抓著漾漾。
「漾漾冷靜一點。」我咬牙擠出大腦裡殘餘的字彙。
「我很冷靜!我就是要去找安地爾,妖師是屬於黑暗的我有錯嗎?」
「就算是......你也不......」強大的力量迫使我無法繼續說,天殺的我腦子快爆炸了。
「放開!不要阻止我!」
我開始感覺到抓住漾漾的那隻手整條手臂都麻痺了,我很想些什麼咒術卻用不出來。
「我討厭你--」
『給我消失!』
啪--
不太確定是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響,眼前一片黑,全身無力,記得我好像重重摔倒在地上,然後聽見漾漾模糊的聲音,接著就什麼都沒有了。
......
欸?
欸欸欸--
我被漾漾做掉了?
......
距離我被漾漾用四個字幹掉的時間好像沒有多長。
照理來說我死掉之後應該會在某個地方醒來,或是在醒來之前先做奇怪的夢。
但這次什麼都沒有,真的,就是一片黑暗,難得我會希望血脈中的老頭來騷擾我,但他沒出現。
微弱的光小小的躥入黑暗中,我睜開眼發現自己在四面都是水晶牆的地方,然後面著安地爾,往上看還可以看見漾漾嚴肅的表情。
現在是什麼狀況?我不是應該在某個地方復活之類的嗎?
摸著水晶壁,這種熟悉的觸感是異境之鄉的光明石,我現在項鍊裡面?那我身體呢?我的身體跑去哪裡了?
看不清楚漾漾在什麼地方,我也聽不見他們的交談,感覺上是很危險的狀態。
陶莉絲就站在那,就站在安地爾身後,而被打得滿身傷的安因被漾漾緊緊抓著,天吶!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陶莉絲,她用一種有點困惑的表情看著漾漾,正確來說是看著項鍊。
貼在水晶壁勉強能從嘴型看出安地爾說什麼記憶來著,正當努力的猜測他們的對話時,四周捲起淡藍色不明的粉末,花啊、草啊時間的記憶將我層層包覆。
跟以往的不同,這次的記憶很溫柔,沒強迫、沒有傷害,就像歌謠一樣輕輕的浮現在腦海裡,然後我開始感覺到涼風和大氣精靈的嬉笑。
「亞那......亞那瑟恩•伊沐洛!你在幹什麼!」
某人的大吼使畫面變得更清晰,那是一隻倒掉的精靈,跟一個妖師。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呀!」我整個蹦起來,原本蹭我蹭的開心的小兔子就這樣被嚇跑了。
「嗯?凡斯,剛剛有沒有聽見什麼人的大叫?」
「我只聽見被你撿到的傷患在哀嚎。」
那兩個人帶著一堆果子朝某個地方走去,我連忙跟過去,不過我有點好奇的是剛剛那隻兔子碰的到我,還被我嚇跑了?那不是記憶而已嗎?
躲在某棵大樹後面,那兩個人口中的秘密基地是一個樹洞,我左右觀察這個地方,從氣息判斷這是精靈之地。
那個精靈是冰牙三王子亞那瑟恩•伊沐洛,那個黑髮的是妖師凡斯,那麼樹洞裡滿身是血的人呢......
看見萬年不變的那張臉讓我知道他是安地爾•阿希斯。
喔!所以我現在在我喜歡的那個故事裡嗎?不知道要開心還是難過。
大概整理從我醒來到現在的所有突發狀況,安地爾用了什麼東西讓漾漾看見這段記憶,不過我卻處於比較特殊的位置所以漾漾看不見我,我看不見漾漾。
結果,我還是不知道我在哪裡,是記憶裡嗎?還是時間之流?
就在我煩惱東煩惱西時,那如月光銀白色美麗長髮出現在我視線之內,我抬起頭看見精靈美麗的臉龐。
「你好!怎麼了嗎?肚子痛嗎?」
那是亞那,我確實聽見那隻精靈在跟我說話,這樣不對吧!時間記憶應該是不能干涉的,所以亞那應該看不見我,也不能跟我說話。
我瞪大眼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亞那,我應該說話嗎?也許他只是在跟可愛的小花小草說話而已,精靈不都這樣嗎?會跟大自然交流,哈哈!
只見亞那輕輕地把手按在我額頭上,銀色琉璃般剔透的雙眼注視著我。
「好像沒有發燒,可能吃壞肚子了吧!」
「那、那個......」我帶著不確定的口氣提起勇氣問到,「亞那瑟恩•伊沐洛?」
「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愣住了,完全楞住了,我不但感覺到精靈掌心的溫度,還能聽見他美妙的聲音。
我果然死了,我一定是死之後睡太久來不及『選擇』所以在時間之流漂流。
唉......再見了異境之鄉,再見了米爾、陶莉絲,再見了各位,我連本名都還沒公佈就要這樣不明不白的結束轟轟烈烈的人生。
「你還好吧?」亞那用雙手拍著我的臉頰,他粗魯的動作讓我想起米爾。
「沒想到我死了還要被精靈鞭屍,下輩子要多善事了......」我一臉陰沉的說著。
「什麼?你已經死了?可是你有體溫和心跳耶!」亞那臉上充滿了疑惑,「我聽說在獄界有些種族判斷生命的方式比較不一樣,所以你是鬼族嗎?」
「不,我不是,我已經不知道我是什麼了。」一臉惆悵的低著頭,我真的好希望血脈老頭跑出來對我大吼,我真的好希望北風博士突然開門把我撞倒,誰來都好,快點告訴我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亞那突然拍手開心的說,「我知道了,凡斯告訴我這種症狀叫做神經病,明明活著卻說自己死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呃......不能婉轉的說是失去記憶嗎?」
「喔!對!好像也有這種說法。」
望著傻笑的亞那我已經不知道怎麼跟他說話了,不過仔細看亞那的臉,如果他不笑還真像某人......
「冰炎學長?」我突然大叫,亞那動作也很快雙手壓住我的嘴。
當亞那確認四周沒反應之後才鬆開手,「抱歉,噪音會驚動到我的族人,不能讓他們發現我房間裡有來路不明的生物。」
你房間?我才發現我已經不在樹林裡而是一間非常有精靈風格的大房間裡,水紋皇族的房間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只是有些擺飾和色調不一樣而已。
「那個......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間房間裡啊?」
我問這個問題好像很奇怪,亞那思考了許久才回答,「你就像一陣風,帶著神秘與未知的祝福降臨於此,我們從未見過面你卻知道我的名字,我想這是主神的安排。」
去你的精靈語,不過我也不是聽不懂,反正就是突然出現就是了。
「王子殿下。」外頭突然有人敲門,「您的藥草學課程快要開始了,麻煩您提早到教室上課。」
亞那熟練的把門外的人打發走,接著我看見美麗的精靈一腳把地上的鐵板踹開,準備從地道逃離,我說你這樣正大光明的翹課沒問題嗎?
「等等!不可以翹課!不然就會被馬拖著跑,還會在唸咒的時候咬到舌頭,最後你會想不開去跳鬼門自殺的!」
我把亞那拉回來,雖然我剛剛說的那都是米爾發生過的事情,不過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冰炎學長的老爸荒廢學業吧!
「可是藥草學我都聽不懂呀!雖然凡斯有敎過我,不過今天醒來就忘光光了。」
看著擁有冰炎學長外貌的精靈像個小孩在床上打滾,還吵著不想上課,這種感覺實在難以用言語表達了。
「我可以敎你,所以不要翹課。」我吞吞口水,不過我一踏出這個房間應該馬上就會被冰牙士兵亂刀砍死吧!
亞那停止翻滾躺在床上看著我,「你好奇怪喔!聽的懂精靈語又會說精靈語,而且還知道精靈的藥草學,你到底是誰呀?」
原則上精靈語大同小異,還好有認真上水紋、蝶花精靈的課程,不然我現在根本沒辦法跟亞那正常對話。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以為我會被士兵盤查,結果那些士兵完全忽略我的存在,更誇張的是直穿過我的身體。
「原來你真的死了!」亞那捧著臉頰驚訝的說,「不過我怎麼能碰到你呢?」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啊!我知道了,其實你是我的心靈導師對吧!」
心理導師?那啥鬼?
於是,我就和亞那坐在教室裡看著黑板上密密麻麻的藥草文學。
藥草學的老師居然是賽塔,記得米爾好像有提過不過我忘記了,又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
當你在三千後看見這個人和三千年前看見這個人,外表氣息談吐完全沒變,這是一個很怪異的感覺,如果性情大變也沒好到哪,但至少應該會有一點改變吧!
不能理解嗎?想像冰炎學長在床上像小孩一樣說要翹課還邊打滾,你們大該多少能理解吧!
今天好像有隨堂考來著,亞那寫不出來的地方我就直接跟他說答案了,賽塔看不見我,大氣精靈倒是用怪異的眼神盯著我看,但他們只是竊竊私語罷了。
「走吧!我帶你去認識凡斯跟安地爾!」一下課亞那便開心的拉著我回到房間。
我已經認識凡斯跟安地爾了,而且他們兩個也看不見我吧!
亞那又移開地板的鐵板,下面有個地道,我把手伸進去卻發現我下不去,就好像有看不見牆擋在我面前,我也試著從窗戶出去,但不管從哪,我就是沒辦法離開這座城堡。
我讓亞那先離開了,也許我獨自一個人可以在這座城堡裡思考出什麼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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