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然然 於 2014-8-5 22:02 編輯
×看清楚cp喔,不喜勿入www
×名字只是因為是聽菊花台產生的靈感www
×古代架空背景
被安太醫所托匆匆趕至正殿,又匆匆返回太醫院,白蓮月所費時間不久。但抱著日向炎入了太醫院後,安太醫却又不知所踪。
如此白蓮月也不知應做些什麽,無事可做下,倒是看起了懷中的日向炎,看那張自己最熟悉的容顔。看那長長的眼睫掩去漂亮的眼眸,似顫非顫。更看那淡色的唇微張,緩緩呼吸。
——呼吸?
是了,確是呼吸沒錯。起先在大殿時,白蓮月可以篤定地說自己並沒看見,但日向炎現下胸前有了起伏,淺淺的吐納,却真真切切。
但也微弱。
究竟是怎麽回事?白蓮月儘管疑惑不解,但心下不禁油然生起難以言喻的情緒,全然的震驚與喜悅,其中隱含酸澀與激動,更夾帶擔憂,全數匯成一股無法抗衡的衝動。
他立刻俯下身,口對口渡起氣。
說是渡氣,這如親吻般的動作裏却是充滿絕望的掙扎,如似白蓮月才是那個急需渡氣的人,他緊擁著日向炎,源源地傳著真氣,那一舉一動像是在從日向炎身上汲取自己所缺失,尋找自己唯一的希望。
——阿炎,一個吻以後,你是否醒來?
安太醫調好藥,捧著散發奇特香味的藥湯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副光景。
他于是猛地止住脚步,無精打采的黯淡眼眸睜大,載滿全然的不可思議。口中徑自喃喃道:「那傢伙不是吧?這樣沒反應也親?」
安太醫不禁後退幾步,想先跑出去避免尷尬,隨後却又上前,猶豫道:「我說,大將軍,你要親人,也等人醒來才親吧?」
他這話打斷了那纏綿親吻。
被誤會的白蓮月抬起頭,安太醫心下有些發顫,乾笑幾聲,道:「日向炎什麽性子你該也清楚,偷親他,他會生氣的……」
「你說什麽?」白蓮月却不理安太醫的話,猶自關心前一句,「阿炎會醒來麽?」
「喝了這碗藥湯,就會醒來了。」安太醫也不賣什麽關子了,唯恐眼前這陰沉著臉的傢伙直接揮拳打他。
「給我。」白蓮月說,一邊輕輕調整日向炎的姿勢,以方便餵藥。他從安太醫手中接過湯碗,一點一點慢慢地給日向炎餵下。
安太醫站在一旁,望著眼前頗似溫馨的喂藥情景摸摸鼻子,覺得自己是否該出去避一避比較恰當。並不是因爲此時的曖昧溫情,却是因爲憶起日向炎當時與他交待的話語。
『關於大將軍的事,届時他仍在戰場,你不必顧慮。』日向炎淡淡地說,又似想到什麽,『呵,若他不信我,倒是可能提前歸返,到時你依舊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如果他找上門了......』日向炎一笑,冷意有餘,溫暖不足,『就讓他把我尸體盜出來吧。是他的話,倒不容易引起懷疑。』
——思憶完畢,安太醫此時深深覺得……日向炎醒來後一定會發火。
這邊安太醫憂心忡忡,而日向炎醒來也並沒花太久時間。在白蓮月熱切的注視下,日向炎終究睜開了眼睛,原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好容易看清楚那眼前便是白蓮月,不禁一怔。
日向炎正愣許久,了然神色浮現臉上,瞪他一眼道:「我就知你會懷疑我。」許是頗久沒說話,聲竟有些啞,伴隨一聲輕咳。
「阿炎,你說什麽?」白蓮月一頭霧水,他本還沉浸在日向炎醒來的喜悅,被日向炎這麽一說,一時也不知做何反應,唯獨因那聲輕咳而重拾緊張。
日向炎不理會他,試圖撑起身,但這會兒尚虛弱著,一時未果。白蓮月連忙扶他坐起身,日向炎倒也沒試圖退却,順勢靠在白蓮月懷裏盯著安太醫。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他朝一旁正欲悄悄溜走的安太醫發問。
安太醫見自己走不成了,惟有轉身面對日向炎,道:「很順利,方才你喝下的那碗藥湯已把那蠱除去了。」
「你確定沒事了?」日向炎面上微露恍然之意。
「當然,阿夜的事,我會不上心嗎?」安太醫有些受不了地說,却見日向炎正瞪著他,連忙道,「放心吧,我敷衍你也不會拿阿夜的事敷衍。」
「那……阿夜他……現在怎麽樣了?」日向炎輕聲問,態度端得是小心翼翼,全爲那個此時不在室內的弟弟,話語間充滿猶豫與擔憂。
「我前日才看過他,子蠱無礙,至于人嘛,哭了好幾次,現下似乎總算被你那位忠臣勸去睡了。」安太醫說著,打了個呵欠,「我忙你這事忙太久了,有其他什麽事,你還是問你身後那位大將軍吧!他應該也見過阿夜。」
語畢,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估計回房後沾枕便睡。
日向炎望著安太醫遠去的背影,一時不語,直到白蓮月雙手在他腰上收緊,才轉頭看過去,已漸清明的紅眸與那滿含灼熱情緒的金眸相對。
日向炎凝視著白蓮月,儘管那右邊的眸子依舊一片燦然金色,好看得不得了,但眼中光彩終究不比左眼。他這一看,心裏儘是了然,只道這結果早已猜測到,但仍舊,不免有些悵惘。
也不知這悵然心緒是爲那眼,又或是爲那盲眼背後的暗示。
一時陷入沉默。
日向炎此刻不言不語,白蓮月倒也看日向炎看得仔仔細細,一眼的目光却也執著專注,纏綿地膠在他身上,像是要把多日在戰場上未見著的份一次補上,總也看不够般。
當真是魔障,白蓮月心下暗道。年少時已根深蒂固這般痴戀,他想握緊,每每捉握不著又想動手毀去,終究卻狠不下心,只能在如今關係裡僵持不下。
「眼盲了?」終于,日向炎淡淡地問。
被日向炎一說,白蓮月才想起這出,臉上表情變幻莫測,自日向炎蘇醒後一直顯得柔和的臉色一會兒猙獰,一會兒黯然,最終苦笑道:「你看看?只盲了一邊,不知讓你失望了麽。」
「你若是不拆開那香囊,又怎會盲了眼?」日向炎說,眸中情緒晦澀難猜,語氣竟也顯得冷淡疏離,「你果然不信我。」
「阿炎,你刻意說那番話,又在香囊裏下毒……」怎可怨我不信你。白蓮月的話頓在嘴邊,沒有說出口。
「你若不把香囊拆開,眼是不會盲的。」日向炎慢悠悠地說,「那時,就得等到多日後才會中了燈油裏軟筋散的毒。」
他一雙清亮的眼眸細細看著白蓮月,與那薄情的話語一起,直看得白蓮月心中一緊。
被下了毒的原不僅僅是香囊而已?白蓮月想起營帳裏那盞昏昏暗暗的油燈,點在他决策戰事的桌上,每日都將接近。
——無論怎樣,日向炎都要害他麽?
「阿炎你當真……」恨我至此?白蓮月沒有問出完整的句子,那質問被他嚥下去,不試圖讓日向炎聽見。這沒意義,且他亦不願自日向炎口中聽見充滿恨意的語句。
心傷已够,沒必要確切地聽到。
「回城看見滿城素菊素縞,嚇沒嚇著你?」日向炎忽然又問,白蓮月留意到他的手悄然握緊,還未細想便也將自己的一手覆上去。
日向炎一愣。
「豈止是嚇著……」白蓮月下意識地將手收得更緊,「我甚至要……」他頓了頓,沒有說下去。
但那言語裏頭的苦澀也讓日向炎怔了半響,終于緩緩道:「你若耐心等到燈油作效那時,我早已理完這許多事,你甚至不會知道長安城的國葬,便已看到我。」
——什麽?白蓮月細細捕捉這話裏玄機,心裏有一絲甜美得近乎虛假的喜悅悄然而生,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日向炎,像在確認什麽。
見白蓮月灼灼地看自己,日向炎有些許不自然,續道:「說來都是你不信我的關係。」
「什麽叫做我便已看到你?」白蓮月却不任日向炎將話題草草結束,「若我信你,若我在軍營待得久一點,你便來找我麽?」
「你看,國葬已舉行,阿夜也登基了……你猜出我和安太醫的計劃了麽?若此計成功,我亦無法在阿夜面前出現……」日向炎垂眸,「我當然得走。」聲微微發苦,更有淡淡哀愁,必是因爲得遠離自己最疼惜的弟弟所致。
他這副黯然模樣令人心生不忍,看在白蓮月眼裏尤甚,只覺一顆心都爲他揪緊。
好一會兒,日向炎才抬眸,正對上白蓮月那雙金眸,遲疑些許,才問道:「便是如此,你……跟不跟我一道走?」
「當然一道走!」白蓮月大喜。原先聽見日向炎低落話語而感緊綳的情緒終于放鬆,心道就怕你一人走,不找我一起。
雖還有許多疑問未曾釋清,但幾乎是失而復得的心上人提出如私奔一般的要求,長久的情感終似守得雲開見月明,他又怎會不答應?
從日向炎與安太醫的只零片語,他大抵猜測整出事應與日向夜有關,以日向炎謹慎的性子,若爲了瞞過日向夜不露馬脚,連自己亦要隱瞞也在意料中。
其餘事宜尚未搞清楚,但不甚緊要。怎樣也不會有阿炎竟然親口讓自己與他一同離開來得重要。
此時此刻,唯獨一個問題在心裏盤旋許久,畢竟還是問出口:「阿炎,你究竟......喜不喜歡我?」
日向炎看著他,直到他忍不住為此忐忑難安,終于才舒展眉頭,輕輕一笑,頗顯愉悅地反問:「你猜猜?」
「那我猜是。」白蓮月笑道,看見日向炎臉上那笑容,心中已是大半篤定。
日向炎挑眉,良久,微微地點了頭。
——而這就够了,一切都得到滿足,白蓮月心想,笑得心滿意足,懸空許久的焦躁不安心緒緩緩沉澱。
至于什麽懷疑什麽不信任,這些都可以慢慢理清。
他只需知道,自己所報有的情感並非空付,這便最令人歡喜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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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長,但是為了感覺連貫就一起發了www
那個正文完了還有番外,其實是直接接正文的,說番外只是想說氣氛沒那麼沉重了,就分開當番外(?)另外就是正文情節如果有不清楚地方,大概有在番外解釋,感覺正文停在這裡挺圓滿了。阿月覺得人肯跟他在一起就很好,謎題什麼的都不管(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