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天翔 於 2014-6-26 09:23 編輯
第二十六章
寬闊的大殿以代表著皇族的金黃色為主，挑高的天花板更是刻上如雲如火的奇異圖騰，而每一根柱子更雕上了栩栩如生的龍與鳳之紋，展現出代表著無上的自尊與高貴，非常壯觀。
而能夠站在如此雄大的大殿內，都是幫忙默煬國各個地區的大小人物們，也就是皇上身邊的官員、將軍、宰相與王爺們。
「回禀皇上，這次蔓封國聯合了偳國，以六十萬大軍來進攻我們默煬國之事，不知皇上有何旨意？」一位有了年紀的男子，身穿著深色的官服，拱手彎腰地稟報眾人所知的事情。
隔著那些官員們之間就是好幾十層的梯級，在上則是隔著一層層半透明的淡黃色薄紗，隱約只能看得到一位身穿龍袍的人坐在龍椅上，其表情看不清楚更猜不透對方在想著什麽。
而這位神秘的人物，正就是默煬國當今的皇上。
「稟皇上，此事微臣們都認為事關我們默煬國的生死，請皇上三思而後行。」見在上的皇帝並沒有發出任何回應，另一位同樣是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拱手接下了剛才的話題。
「皇上，若我國能夠帶回勝利的話，那麼其他一直對我國虎視眈眈的國家極可能會害怕，也很可能認為默煬國是個威脅……微臣擔心這反而會讓他國更想要聯手來對付我們。」這時又是另一位中年老臣解釋出他們的情況。
「但是，如我國戰敗的話，既不就是要投降於蔓封國，而讓全國人民都陷入了水生火熱的生活內了！」站在較後的臣子也發出了解釋，「這樣我國真的是進退兩難了啊！」
默煬國自從當年以區區的幾千兵力居然可以毀滅了那二十萬大軍，而且還虧損了一位大將軍的事情讓其他五個大國都各自有了戒意。現在若默煬國再次創造『奇跡』的話，恐怕默煬國將來的日子不會有所好過。
「對啊對啊……」
「怎麼辦呢？」
「唉……這次真的是太糟糕了……」
「該不會就此滅國啊？」
一陣陣恐慌又不安的喧鬧頓時佈滿了大殿內，吱吱喳喳地非常刺耳又煩心。
「够了。」冰冷無起伏的語氣透過那一層層的薄紗，在刹那之間從喧鬧中淡淡地劃過，低沉穩重的語氣帶著十足不可藐視的皇族尊嚴，讓在場的人聽了都不禁顫抖了下，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此事，朕自有分寸。」雖然看不清皇帝的表情，但從那冰冷的語氣聽得出他們的皇帝已是處於不悅的心情，在下的官員們只好相識地低頭不敢再出聲。
他們的皇帝情緒向來冷冷冰冰的，好的時候，那種冰冷感就透不過遮擋著他們之間的薄紗；但是，只要皇帝的心情一不好，再多幾層的薄紗也不可能擋得住那讓人不敢呼吸的冷意。
「稟皇上。」卻在這個時候，裴龍軍從容地站了出來，在眾人敬佩的眼神之下提出了要求，「皇上，此戰微臣認為是凶多吉少了。看在微臣的份上，不知皇上能否答應微臣一件事呢？」
「准。」並不在意裴龍軍以輕鬆宛如友人般聊天的語氣對自己提出要求，坐在薄紗之後的皇帝淡淡地答應了對方。
「謝皇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不像是要前往戰爭的裴龍軍笑嘻嘻地說，「皇上年過二十二了，到了現在依然未納入任何王妃為后，不知這次皇上何時才能讓眾人得到一國之母呢？」
「……」聽到要娶妃子的事情，顯然不怎麼喜歡這種話題的皇帝默然安靜。只是那危險的氣息赤裸裸地透過薄紗而射向站在下面的裴龍軍，仿佛要對方不要再那些老臣面前提起此事。
「皇上，裴將軍說的也是。」借著這種難得機會，果然那些老臣就一一站了出來，開始念叨，「皇上任然未有任何看得上的妃子，後宮那裡的妃子每隔三年換了又換……難道真的看不上眼嗎？」
「皇上，若再這樣下去，眾民謠言說皇上是個龍陽之天子的事，恐怕難收拾啊……」其實在外就已經聽聞這樣荒唐的謠言，老臣們當然坐立不安，害怕只能什麽也不做就讓他們的皇帝孤獨老人下去。
「皇上，請在這次納妃子的宴會上，親自出面啊……」
「皇上，下一批的姑娘就快要入宮了……」
再次，本來應該討論認真事情的氣氛卻就此破滅，變成了老臣們一一提出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皇帝當妃子的事情，而且演變成在爭論著哪家的女兒才好，最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態。
看著在吵鬧的場面，除了裴龍軍一人在那裡悠閒悠哉地環手，一態事不關己的模樣，坐在上面的皇帝就算默不出聲也漸漸露出了莫名的殺意，嚇得站在最靠近皇帝的太上公公都直冒冷汗。
這些臣子們還不知死活地爭論下去啊？沒看到皇上已經是發怒了嗎？！
「全都給朕安靜。」越聽就是越心煩，雖然沒有表現出來的皇帝已經從那冷淡無情的語氣上表達他的不悅，「再吵下去，朕下次換的人就不是後宮那些妃子，而是你們。」
「微臣不敢、不敢啊……請皇上息怒！」聽到那威脅的句子，在下面的臣子當然不敢再冒犯繼續那種話題。全員除了裴龍軍以外都馬上下跪磕頭，害怕得全身發抖，不敢再抬頭。
「裴卿，下朝後，即刻到後殿來。」雖然是隔著薄紗，裴龍軍顯然接受到那可怕的怒瞪，無奈苦笑了下就拱手做出臣子的禮儀而退下，「若沒事的話，你們就退下吧……朕累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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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之後，裴龍軍悠悠地在兩位太監帶領之下就來到了後殿。而此時在那不算小的殿堂內早已站著一人，背對著他正看著對面那一座美麗的浮亭佳境。
從背後看去，只見那人散著如同瀑布般、差點就及地的雪白長髮，隨著微風而起了小飄。而頭上佩戴著的龍雕皇冠代表著他身為一國之尊的身份，高貴又神秘。
「見過皇上。」微微俯身，裴龍軍在請過安之後就走到對方身邊，視線也看向那美麗的浮亭，笑道，「今天你心情看起來不太高興，是不是又有人惹到你了？還是你在煩著今晚要找哪位後宮妃子陪陪啊？」
浮亭的設計顯然很特別，在下面的湖水更是清澈見底，裏面的一切水生物都被看得一清二楚。而四周環著都是一片百花綠草，讓人就算不用遠出離開宮殿也可以體會得到那種安寧與清靜。
「我還是認為你不要再瞪著那可憐的湖水啊……」他笑著說，「被你那麼冷冷的瞪視法，裏面的鯉魚們可能會被凍死，還有湖水會結冰了！」
裴龍軍所說的話，顯然他對於眼前的人物根本沒有一絲隔絕感，而他的語氣更是並非一般帝王將相之間的感覺，反而像是哥兒般直接，就連敬語都不用上。
「……你還敢說。」不知過了多久，站在那裡的當今皇上，慢慢地偏了身，低壓的聲音透過那面具傳出，「今日朕也被你給害慘了，該當何罪。」語氣是不容漠視的怒意。
「啊哈哈，別那樣嘛！」完全不認為自己做錯的什麽事，裴龍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卻露出無奈的苦笑，「欸，你還戴著這些面具啊？在我面前，你就不必那麼擔心被我看到你的臉啊！」
其實裴龍軍這麼一說也算是在埋怨對方。要知道每一天來上朝之後而私下見面時，一見面就是只能看到對方那虛假的面具，看久了難免也會覺得很不滿，所以今日他就發洩出來了。
「……」頓了頓，皇帝卻沒有把面具拿下來，冷冷地說道，「你明白為何朕不把面具拿下。這是規矩，也是……」
「我才不管那些有的沒的、搞得咱們兩兄弟害得這樣隔著面具談天說地的死人規矩！」一把怒火瞬間湧起，裴龍軍低吼，「你若還把我這個皇兄看在眼裡的話，那你就把面具給拿下，親、愛、的、皇、弟！」
沒錯，當今的皇帝是他裴龍軍的弟弟。
「……」已經聽慣了對方那讓人不知該如何反應的『驚』語，他默默地拿下了那繡著奇異圖騰的面具，露出在後的真正臉孔。
只見站在裴龍軍面前的人有著與他幾分相似的帥氣臉孔，挑高的鼻樑與如畫的眉毛，精緻的五官配上那健壯的身材與代表著無上尊貴的龍袍，讓他看起來非常威武英勇，卻隱約帶著只屬於皇帝的君子風態。
然，那張讓裴龍軍看了一次就得哀吼感歎一次的帥臉並非為何當今皇帝需要戴上面具，而是他那一雙赤紅得如同鮮血般的眼瞳，在那冰冷無情的視線之下顯得危險和讓人難耐無法接近，仿佛會奪走人命般可怕。
「皇兄，別看我的眼睛。」脫下面具的第一句話就讓裴龍軍皺眉了起來。
自古以來，代代能夠登上皇位的人都必定有著一種與常人不一樣的特徵。然，就來到了他和他弟弟的時代時，先不論他本身就有著一頭灰髮，而他的弟弟根本就是一頭白髮了。
而且最詭異的就是他弟弟那一雙比血還赤紅的眼睛。
「皇弟，許久不見了，你還是一樣啊。」看著那一雙據說會讓人不知道如何去呼吸的紅色眼睛，裴龍軍才失笑，「看看，脫下面具多好啊！瞧皇弟你這張帥氣的臉孔，只怕天下的女子會撲倒你啊！」
年輕皇帝的外貌應該可以美麗來形容，但是他並非那些娘娘腔般的美，是中性的美麗。他那張臉孔要不是常年都隱藏在面具之後，如同裴龍軍所說的，全天下的女子都會為他而傾心，心甘情願墮落啊！
「皇兄，別說笑了。」語氣冰冷無調，當今皇帝也就是裴龍軍的弟弟，裴龍翔握著面具，「今日的事情，朕不會追究。下若觸犯，就算是皇兄你，朕也照樣處置。」
看著那一張冰冷得宛如沒有了生命的臉孔，血色般的眼睛更是沒有所謂的生機，仿佛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了值得去盼望的希望，寒冷得讓裴龍軍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也就是為何當他的弟弟一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不知道是哪個笨蛋老臣竟然說他的弟弟是被惡魔附身，惹得在他滿五歲開始就得戴上面具，以避免那一雙仿佛會吞噬人魂的紅眼給惹出什麽禍來。
理當應來是裴龍軍封為太子，然而他那個太過好動和不愛待在宮內的個性，加上他一身天資武才而老早選擇要當將軍，先帝才會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就算是畏懼著自己那太過詭異的小兒子也好，就此封了他為太子。
「是是，微臣明白。」故意把語氣裝得很委屈，裴龍軍知道對方教養得太好，根本不可能對他粗言粗語的，只好聳肩，「這次，皇兄我可能會回不來，皇弟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皇兄，收起你的玩笑。」聽著那根本不認真，還帶著幾分的爽快語氣，裴龍翔的語氣變得更冷，卻收起了敬語，「皇兄不在意朝廷之事，我不會管。但是，別忘了皇兄還有位娘子在守家。」
「呵，你說紫箬啊……」乾笑了幾聲，裴龍軍倒是歎了氣起來，「這次我跟她說不要參戰，偏偏她不聽。我只好用身份來壓她，讓她生氣了……已經有好幾天了，你的嫂子可完全無視我啊。」
「那是皇兄你的錯。」裴龍翔單刀直入，狠狠地刺中某人的內心。
「欸，好歹我也是你的皇兄，怎麼不見你關心關心下我啊？」有種欲泣無淚的感覺，裴龍軍突然想起某位也是和他弟弟有著幾分個性的女孩，「唉，真希望能夠讓你們認識認識……」
除了那位名為秦霧雪的女子以外，裴龍軍並沒有想到原來自家弟弟也是有著這麼讓人無奈的個性，雖然還不至於像對方那麼明顯，隱約的埋怨還真讓他感到其實自己的弟弟還是有點人情存在。
「誰？」有點不解對方那沒頭沒尾的話題，裴龍翔微微地皺眉。
「呵呵，話說起來簡直就是一匹布那麼長，懶了。」伸了伸懶腰，裴龍軍垂下了眼簾，語氣不再是那種嘻嘻哈哈的感覺，「若皇兄我不能回來……麻煩，求求你……請幫皇兄我照顧好紫箬。」
「不。」太過快的回應讓裴龍軍瞪大了雙眼，驚訝又錯愕，裴龍翔依舊淡道，「你的娘子是你的責任，與我無關。」但聽完對方的話之後，卻讓裴龍軍無奈大笑了起來。
「唉……呵呵，我真的很想要讓你認識這位人物，但是也罷了。」等大笑了一番後，裴龍軍卻單膝跪下，拱手低頭，「微臣，一定會平安地回來……皇上，請您多多照顧龍體，治安國度，讓默煬國不在屈服於他國！」
「……嗯。」頓了下，裴龍翔又把面具戴了上去，伸出了手便把對方給扶起來，「裴卿，朕只希望愛卿答應一件事。」冰冷嚴肅的語氣是帶著不容推辭的氣息。
「是，微臣所能辦得到的，都會盡心盡力地完成皇上的要求。」裴龍軍也收起了笑容，認真地回應。
「請你別再去要那些老臣納入妃子，別以為朕不知道是你在幕後指使！」皺眉地看著那呆愣在那裡的皇兄，裴龍翔扶額頭痛地說，「朕不稀罕什麽妃子的，麻煩你別再惹是非。」
其實他身為一國之君的生活真的過得很忙。不但每日都得上朝、批改奏摺以外，還得管理一些國家之間的國事，一整天的時間都不夠他用了，哪裡還抽空出來陪妃子呢？
當真以為他會分身術嗎？
「……」無言了下，裴龍軍又認真地看著那張隱藏在面具之後，其實比自己還俊帥得好幾倍的臉孔，可惜地歎息。
除了裴龍軍和太上皇后知道面具後的真正面貌以外，他的弟弟連上個朝都得戴面具隔在層層薄紗之後，而那些官員們其實都不曾真正地見過他們皇上的真面目。
然而，就算裴龍翔是堂堂一位皇上，除了長期侍候他的太上公公以外，也不見得有任何侍從在身邊，一個人在宮內每次都得迴避有人的地方，簡直就是活得像什麽見不得光的宵小般，可悲人生。
結果，不但長期蒙著面，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皇帝其實長得這麼英俊，只知道皇帝每隔三年便會把那些剛滿十八歲的女孩都帶入宮內，然後填滿後宮的空虛，然後三年後若不得寵便即刻釋放。
因為這樣的習俗就讓在外的平民們壓根不知道其實他們的女兒都不曾見過皇上，而那些被釋放的女子又亂傳謠言，才會造成今時今日所謂的皇上是龍陽之天子的可笑笑話。
「可是皇上啊，微臣可是爲了您好叻……」他露出了無害的笑容，「皇上身為一國之君就得風流點嘛！就好像那個格德石國的那個皇帝一樣啊！他還比您厲害，後宮三千咯！」
「閉嘴！」想起那位完全不正經的西方皇帝，裴龍翔就一整個更加頭痛，面具上隱約冒出一層暗霾，「別再提起那個人，朕不像他那樣風流。正經不正經就飛信來對朕說些有的沒的！」
他到底跟他之間有了什麽孽緣啊？
「哦。」了然地回應，裴龍軍也只能對著自家皇弟拍肩，安慰，「那麼皇上啊，您就自重吧！微臣要上戰場了，連風流的機會都沒。所以皇上您理當去學習人家，生活才會精彩啊！」
「……朕會通知下大嫂的。」
「饒命吧……」
-待續- |
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4-6-25 23:39:08
發表於 2014-6-26 08:1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