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白菜 於 2014-1-23 21:18 編輯
嗚喔QQ打太多,完結要往後延期囉ODO!
05.傳達不到的歌
近……太近了。這是褚冥漾醒來時的第一個感受,冰炎離他太近了,白皙姣好的中性面孔在眼前放大,相對帶來的衝擊也是放大的。
有鑑於一大早醒來就臉紅實在很丟人,於是褚冥漾打算偷偷爬下床,趁冰炎還沒發覺時竄到廁所,但想像總是離現實最遙遠的距離,現實是冰炎很淺眠,褚冥漾醒來的瞬間他就已經清醒,當然也順便聽見他心裡所想的事。
「嗚……」小動物一樣的哀鳴從褚冥漾嘴裡發出,一副又窘迫又委屈的樣子讓冰炎失笑出聲,心中想著等等就要出任務,於是他將手鬆開,不鬧他了。
看著褚冥漾蹦跳跳的遁入廁所,咚咚咚地撞倒瓶罐的聲音從廁所傳出,可以見得方才的他確實很緊張,跌跌撞撞的聲響又持續了一陣,隨著門把被開啟而停止,門後正站著換好紫袍的褚冥漾。
剪裁合宜的紫袍服貼在身上,襯出頎長的身材,胸口處的鎏金圖騰被替換成雪白的——因為前些日子送洗時,洗衣店熨斗火力過旺,不小心燒毀了——衣服的下襬比一般紫袍長了些,約離地五公分,從裡頭探出來的則是雙墨黑的靴,褚冥漾雙腿併攏,催促似的看向冰炎。
但黑袍與紫袍終究還是有段距離,不論是行動還是智商,冰炎就這麼在褚冥漾面前上演一鍵換裝,速度之快竟連站一旁的褚冥漾都沒看清,然後說時遲那時快,褚冥漾誤入冰炎的移動陣半徑,接著咻地一聲被迅速甩了出去,他還來不及大叫一聲「媽啊黑袍都是鬼啊」就到了現場。
沙礫被移動陣捲起,刮起的風暴逼得兩人瞇起雙目,細瞧,黃土是浩渺無邊的,彷彿一望無際地延展下去,直至不知所終。褚冥漾取出黑卡紙,紙上躍動的是起先伏貼在信上的金字,它們一個個聚集起來,成了細細的金粉,復散開,竟描摹出另一個地景之貌,其餘粉末飄盪在上方,殘影隱約看成兩人的模樣。
卡紙上出現的不再是無趣的文字地址,而是活脫脫的一張圖畫,畫裡繪得是座廣大的宮殿,雕梁畫棟,勾心鬥角,壁面鐫刻著浮雕,各個都是沙場上慘烈的景象,鮮血淋漓的,火紅似的撲滅大地的生機,風踏著微步而起,飄過一個又一個殘缺屍體,力道輕得像撫摸、惋惜著流逝的生命,呼起的聲響卻哀慟如輓歌。
畫隨著兩人步伐的前進而有所改變,重重相疊的影像切換到另一個角度,這次是一塊特大的門扉,左右緊闔,依然有浮雕在上頭,和先前的相較,柔和了許多,畫面只有兩個人,一個長槍貫穿,另一個扶起他,讓那人靠在自己懷裡,戰場上的喧囂彷彿全退了場,一掃而空的是暴戾的殺氣,只剩玻璃一般易碎的短暫和平。
他們是誰?褚冥漾盯著黑卡上一幕幕變化,心中不禁起了疑問。
在此同時,冰炎的移動陣潰散,卻不見周遭風暴消失,反倒離奇的捲得更劇烈,褚冥漾搶在冰炎之前下了結界,才讓眼睛得以睜開,這一看,卻見著更靈異的事——本先飛舞著沙塵的空地突然從中裂開,沉鬱濃重的氛圍暈染百尺以內,然後空氣扭曲,有道黑影若有似無的出現,飄渺似的如虛構一般。
張揚的風簌簌橫飛,卻沒有一點進得了結界。他們看著黑影逐漸成形,首先定型的是屋頂,片片排開,尾端沿著圓弧線勾起,那是個尖銳的角度,中間有個體積較大的或許是主殿,它佔地特別廣,四周全挖成渠,注入一池黑水——毫無一絲生氣,並無水流注入更不用提流出,就這麼擱在那,活生生一攤死水——往下也漸漸出現形狀,是牆壁是窗櫺,是小扇門戶是空無一人的街衢,一切有定律的成型,組裝一般的拼湊成一座華美宮殿,最後則是外圍,一圈圈將裡頭的東西包圍,本先看得到的後來都被遮掩,眼前所及之處都是高聳圍牆。
變動的聲息漸漸消失了,堵在褚冥漾以及冰炎前的是道暗黑的門,褚冥漾向前一看,驚覺上方就是剛才黑卡紙裡的雕刻,只是實際出現在眼前,多了幾分真實感,畫中二人連神情都看得一清二楚,躺著那人面露懊悔之色,可惜傷勢已無力回天,緊抱著他的那人一身戎裝,鋒利武器卻丟擲在地,他無助的望著他,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消逝。
接著像是有人牽引一般,褚冥漾將黑卡紙平貼放在上方,只見門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緊緊吸住了那張紙,然後漸漸壓縮它,巴掌大的紙被擠成手鍊一般的大小,接著平空飄起,環繞在褚冥漾的手上,一旁金粉胡亂飄散,大門俄頃之間開啟。
門後的世界和剛才見著的是一樣的,然親自走在裡頭卻很有真實感。冰炎一邊走著,一面講道,原來這就是工會其他人都找不到這的原因——宮殿的外圍隱沒在滾滾黃沙,它的本體並不在這,而今日若不是收到邀請函,恐怕也會如其他人一般,尋覓不到便退任務回工會。
四周上升的是詭譎的壓力,即便在褚冥漾的結界內,都有些不適應,風息瞬息萬變,一下平靜無聲,一下淅瀝而蕭颯,頓時奔騰且膨派,然後下一秒卻歸於沉寂。
「學長。」他們並肩而行,冰炎的身高只比他高一點,於是就在褚冥漾叫住他時,他只需轉過頭、角度略微向下便能與他平視。
「嗯?」冰炎輕聲應道,漫不經心的聲音差點被風吹散。
「這次我們回去,再陪我去一趟六福村吧。」
「為什麼?」一時脫離現實的話,讓冰炎呆愣了會。
「因為我終於敢玩大怒神了……」
褚冥漾笑笑的看著他,但冰炎透過那張笑臉,卻想起他上次的蠢樣——明明不敢玩,卻硬要玩,然後歡脫的飛下來後,就再也玩不了了——那天他吐得亂七八糟的,慘烈的樣子竟讓那天的行程直接報銷。
「你確定?」想起當時的模樣,冰炎可不要在經歷一次。
「應該……吧。」尾音飄忽忽的,讓冰炎想貓他一腳。
看著褚冥漾多變的表情,冰炎突然笑了起來,有些玩味的看著他,「那就去吧。」
一瞬間綻放的笑靨刺眼得要命,冰炎看著他,忽然有股衝動,要把他緊緊抱住,想著這種時間,若是能持續下去,應該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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