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筆】《二十三•後》(BL，短篇，L月)

下半夜

*因為之前寫《那夜•鬼》時惡搞了新世界之神，跟朋友聊到後覺得被萌到就寫了
*完全以電影版為基礎概念(沒看過原作……
*時間點是在大決戰前，平行世界，但結果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BE(欸你
*BL，CP：L月，有虐，崩角有，雷者慎入！
*覺得適合拿來配的BGM：http://www.nicovideo.jp/watch/sm20275655?cc_referrer=twtop(至少我寫的時候是聽這個...)

(以下正文)

《二十三•後》

Day1

「月，我知道你是奇樂。」

一句話，打破了他們一直以來努力維持的假象。

「……所以呢？你以為憑現在的你，有辦法殺死我嗎？」

月露出了崩毀的笑容，飛快地從自己的手錶內取出一張薄薄的紙片，寫上L的名字。

「真高興你知道我的真名。」L微微一笑，將棒棒糖自口中取出，「可惜那是沒有用的。」

他跳下椅子，難得地直起腰，與月平視。

「你知道我不會沒做任何準備就跟你攤牌，你知道的。」

月的笑容一滯，瞪大了眼看著眼前的人，卻發現他並不像自己想像中那樣一臉贏家的勝利笑容，反而更像是……遺憾？

「二十三日之後，我會死，」像是受不了似的，L忍不住垂下身子，用著清冷的聲音這麼宣告著，「而你，也是。」

「你有我是奇樂的證據？沒有的話你怎麼能殺我！？」

月失去了他平常引以為傲的冷靜，崩潰般地大吼著。

「我不喜歡你這樣，月。」

L緩緩地坐回他原本的位子上，「輸的人要乖乖承認，這是我們心照不宣的規定。而這一局──」

L頓了一頓，才又露出了像是要到糖果的孩子般的笑。

「這一局，明顯是我贏了。」

「所以呢？」月走到他身邊的椅子旁，頹然落坐，原本緊緊握在手中的紙和筆也隨著他全然抽出的力氣落到了地上，「這二十三天，你要把我送進監獄嗎？還有，你幫我決定了怎麼樣的死法？你自己又是選了怎麼的死法？」

「就如同睡著一樣，安詳地死去。」

L的笑容中帶著明顯的心滿意足、還有一點當時的月還無法理解的情緒。

「而你，既然是殺人犯，就一定得受到制裁，」L轉向月，話鋒一轉，「不過反正我們都要死了，你還是陪著我吧，不然這二十三天，我要怎麼打發我剩下來的無聊時間呢？」

剩下來的無聊時間……

月覺得有點無言以對，然後發現自己其實一點都不懂L的想法。

「你的家人那邊，我已經跟他們說你在與奇樂的正面交鋒中，被寫進死亡筆記本死了。」L說到一半，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補充說明，「當然，如果你有興趣去參加自己的喪禮，我也不是不可以陪你去。」

「……」

月沉默了一下，用像是在看外星人的表情看向L。

「還是你比較想參加我的？可是我的喪禮可能會比想像中還要多人，會有被人認出來的風險──」

「不用了。我們還是好好考慮一下這二十三天要做什麼會比較有意義吧。」

月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麼提議。

「……可是你覺得有意義的事不就是創造一個新世界，還有成為『新世界之神』嗎？」

「……」

Day4

「L。」

月移動了一下面前的西洋棋，開口叫了對面的人。

「啊？」

L也馬上移動了棋子，像是完全不需要經過思考這個過程一樣。

「我們真的完全不能出門嗎？我們已經整整下了三天的西洋棋，你不會打算今天也要下一整天的西洋棋吧？」

月思考著下一步，問。

「欸？」

聽到他的這句話，L有點驚訝的抬起頭，手停在半空中似乎正在比劃著什麼──月這時候才發現他根本就是用自己在思考的時間來思考，先預設好自己會走的所有路，再事先想好要怎麼應對。

難怪這傢伙下棋的時候幾乎都不需要思考，根本就是事先堵死了自己所有的路了吧！

做好一切的準備，等著對方主動進攻，原本以為已經穩操勝算，最後卻還是敗在他的手下──就跟之前他們對上的時候一樣。

「月，你覺得一直下西洋棋很無聊嗎？那我們換下象棋？還是跳棋？」

看著他有點慌亂的樣子，月真的覺得很無話可說。

這傢伙竟然是打敗自己的人，甚至可以為了毀掉自己一切的計畫，毫不猶豫地賠上自己的生命──

──這個人竟然一臉慌張地問自己是不是覺得下西洋棋很無聊，要不要換下象棋或跳棋！

「先不說根本不是棋種的問題，跳棋兩個人玩根本不好玩吧……」

「不知道路克還在不在，他應該可以陪我們一起玩……？」

……他竟然還真的煩惱起來了。

「我們出去打網球吧。」

不等L回答，月一把拉起還蹲坐在椅子上的L，直接出門。

Day12

「L，你真的不打算把我交出去？」

月臉色萬分難看地拿著L的手機，上面顯示的未接來電數字高得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雖然對外已經公開舉辦了他跟L的喪禮，但知道內幕的人也不少，更不可能放過他們。

尤其L其實並沒有對警方隱瞞他就是奇樂的事實。

他不會說謊的。

他只是說出事實，然後無視所有人拚了命的尋找，帶著他美其名避難、事實上根本就是在到處觀光而已。

「不要，只要我想，沒人找得到我們。」

L的表情很淡漠，卻又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自負。

「L，把我交出去對你會有什麼壞處嗎？明明只剩下十幾天的生命，你到底是哪裡有問題，喜歡被人追殺啊？」

他完全無法理解L的想法，不管他怎麼思考都得不到答案，這種時候他就會覺得自己那號稱天才的腦袋，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月，你還不知道嗎？」

L走向他，一把拿走他手上的手機，直直地扔進他還沒喝完的、至少加了十匙砂糖的咖啡裡。

「其實我從來就不希望你懂，或者該說，我不願任何人懂。」

L將自己窩進沙發裡，曲起的膝蓋讓月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願我的在乎被發現，那不是你們該承受的事情。」

「可是，月。」

「我就要死了，你也是。」

「難道我在毫無所覺地失去一次之後，還要再失去第二次嗎？」

「還是說，我從來沒得到過呢？一次都沒有？」

「我不想……自己真的是他們所說的那種，連在乎都做不到的『天才』。」

「L……」

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的話，只能呼喚著他的名字，遂而沉默。

「月。」L抬起頭，臉上的笑容竟是那麼溫暖。

「我在乎你，即使你內心壞得徹底、即使你想成為新世界之神、即使你就要跟著我一起死去。」

「……如果第二項可以不說的話就好了啊。」

月無法忽視他眼裡還未退去的落寞，但卻不知道為了什麼。

也許是因為他失去了渡的緣故吧？那個對他來說也很重要的助手。

「我永遠不可能忘記的吧？你大喊著『我要成為新世界之神』時的場景。」

L端起手邊的咖啡，啜飲了一口。

「那種事情不用記得那麼清楚沒關係……還有你忘了你剛剛才把手機泡進那杯咖啡了嗎？」

「……我還真的忘記了。」

Day17

「終於只剩下一個禮拜了，月，你覺得這段旅程快樂嗎？」

L帶著他去自己生長的地方，那是一個伴著湖水而建的小房子，茵茵青草幾乎隱去了那棟房子的痕跡，他們都同意這裡就是他們最後的沉睡之地。

「……你可以不要在我們互相為對方建造墓碑的時候問我這種問題嗎？」

月用力地刻著L的名字，一筆一劃都清晰得像是想拼盡全力讓所有路過、看到這個墓碑的人記住他的存在。

其實也沒多少人會經過這裡吧？這種什麼都沒有的地方。

「為什麼我不能問？」

L抬起頭，眼神中帶著點莫名其妙。

而且也因為他抬眼看他的關係，所以他手上用來刻墓碑的刻刀就劃到他自己手背上了。

「你流血了。」

他皺了一下眉。

「放心，流個血不會死人。」L頓了一頓，然後也不打算處理一下那個還在流著血的傷口，只是繼續他手上的工作，「而且就算我的血流乾了我也不會死。我的死期跟死因早就決定好了。」

「不會死是不會死，但難道不會痛嗎？」

月放下手中的刻刀，進屋去拿出了醫藥箱──看裡面收拾得整整齊齊、每個藥瓶也都有好好的標明名稱與應用，應該是渡留下的吧。

「手給我。」

他把手伸向他，手心朝上。

「……」

L沉默了一下，就在月都快在出聲質疑他到底在猶豫什麼的時候，他總算把手搭到他的手上。

「你剛剛為什麼猶豫？該不會是怕我趁機在藥裡下毒之類的吧？」

他一邊處理他手背上的傷口，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著。

「不是。」L搖搖頭，「我只是……不習慣人與人之間掌心傳遞的溫度。」

「……所以才連東西都是那樣拿？」

他想起他那已經不能用奇怪來形容的拿東西姿勢。

「嗯。」

L低頭，看著月正仔細地幫自己包紮的手，沉默了一下，一翻手，就將他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喂，繃帶都散──」

「月。」

L抬頭，一雙眼直直地盯著他，那瞳中的黑似乎要把他吞噬。

「告訴我、告訴我，這種溫暖……這種感覺，我不知道。」

看著他近乎語無倫次的樣子，月真的覺得比起一開始帶給人全然的壓迫感、全然的冷血、全然的無情的天才形象，L更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不懂愛的孩子。

不懂……愛？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只好趕緊鬆開手，站起身。

「L，你都不知道的事我又怎麼可能知道？別傻了。」

別傻了。

那種事是不可能的。

即使他們在最後一同走上了旅程，那種事也是不可能的。

相知、相敬、相敵。

怎麼可能……會相愛？

別傻了。

別傻了。

「是嗎……月，今天就到這裡吧，我也累了。」

L最終還是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露出了一個略為疲憊的笑容，這麼說。

「嗯。」

月輕輕地應了一聲，率先走進屋內。

他並沒有發現L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未能完成的，他們互相為對方做的墓碑，這才跟上他的腳步。

Day23

L握著他的手，躺在他的身邊，像是睡著了一樣，安詳地死去。

可是他卻沒有。

他沒死。

「……」

月再度睜開眼睛，當他沉默地看著時針過了十二時、過了二十三日，一切好像都結束了。

卻又沒有結束。

他起身，並沒有花費很多力氣就發現L除了與他交握的一隻手，另一隻手上還握著一封薄薄的信。

「月。」

信封上只是簡明扼要地寫上了他的名字，沒有任何多餘的文字。

「死人是無法制裁罪犯的。」

「月，我可以不要出席你的葬禮、不面對你的死亡嗎？」

「對不起我向你說謊了，我的死法其實是想握著你的手死去。」

「只要是跟你一起，不管是下西洋棋還是打網球我都不介意。」

「不會把你交出去，死也不會。不會死掉的人才配得上新世界之神，我是不死的，雖然僅限於這二十三天。」

「月，我好在乎你。泡過手機的咖啡好難喝。」

「我偷偷在你的墓碑上刻了我的名字，希望你不會發現。」

「我喜歡你手心的溫暖。」

「……」

一句一句毫無規律、充滿孩子氣的話語，就像是他們這二十三天的生活的記錄，更像是他一直沒有說出的自白。

「月，我殺不死你，告訴我殺死你的方法好嗎？我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贏──才能自私地要你一直陪著我？」

「L.Lawliet……你不是想贏嗎？」

他緩緩地從自己的口袋中抽出一小張紙片，滿足地笑了。

沒有丟。

死亡筆記本的內頁。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丟。

他從一開始就已經預知到這樣的結局。

「這一次就讓你贏啊？反正除了網球之外不都一直是你贏嗎？」

「哈哈哈哈……」

他笑著，一筆一劃地在那張紙片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等待自己心臟麻痺、停止的一瞬間的到來。

「你以為我就想面對你的死亡嗎？」

「我知道你在說謊，一直都在說謊。」

「誰要再跟你一起下西洋棋啊？……你回來的話就陪你下。」

「為什麼直到最後都要提那個名字啊？你這個渾蛋……」

「……誰讓你把手機扔進咖啡裡，笨蛋。」

「我早就知道你偷偷在我的墓碑上動手腳了，所以我也在你的墓碑刻了。」

「……我知道。」

他握緊了他的手，希望他能感到一絲溫暖。

其實他早已不可能再感受到他的存在，哪怕是一絲一毫。

心臟傳來的疼痛昭告了他們的結局。

他已經不再害怕死亡了。

再也不怕了。



「這一次……你也一定要贏啊……」

《全文完》

*不忍說我真心覺得我筆下的人物多少都有點傲嬌傾向，不管原本有沒有傲嬌都被我弄得傲嬌了......(快檢討！！！你這個傲嬌控快檢討！！！

玄默

小夜妳還真的寫了死亡筆記本的CP...
其實都變傲嬌也沒啥不好的啊www
嗯，泡過手機的咖啡一定很難喝（誤
突然覺得L好可愛（抹臉
然後插一句來亂的，L來幫我寫功課啊---我數學爆爛啊啊---
某玄很悲慘的要滾回去跟作業君奮鬥了，掰∼

遲行

沒有看過死筆卻亂入的人。（你#）

雖然沒有看過，但樓主寫的行雲流水，看得很舒服，兩人之間若即若離（？）的情感，有點抽離，有點曖昧，更有點不希望放開的疏離，總覺得樓主對於兩人之間的拿捏拿得吸引人。

很好看呢：D

吾至上

喔!!!!!!
好久沒看L月的同仁了!!!!!!!
看完整部死亡筆記本對閱這個崩壞的傲交完全沒抵抗力
去看動畫啊!!!!!!
經典畫面好多!!!!!

sandy87031

寫得好棒!!!超喜歡!!!(最近重溫死筆
我是先看電影再看原作...電影跟原作都不錯!!
建議可以去看動畫唷!!有些地方超萌超經典的啊!!!
OP1不會很吵~還不錯聽...
只是OP2就比較恐怖(?)了...當初聽有被那尖銳的聲音嚇到(所以後來都跳過O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