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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12-2 06:56 編輯
01 值得或不值得紀念的日子 之四
「給我還來!」
「不行,沒收,筆是寫字用的,可不是給你們惡作劇的工具。」
碧昂絲和多特烈才剛進門就聽見邦尼特和凱特的爭吵聲,前者只是臉上笑笑,一副又有好戲看的模樣,後者則是扶額嘆氣,揉著太陽穴很頭痛的樣子。
「那是我的東西!」邦尼特氣得跳腳,踮起腳跟伸長了手想從凱特手上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碧昂絲教過這是侵占個人財物,你不可以這樣!還我還我還我!」
聞言,多特烈轉頭看向身旁的碧昂絲,後者的臉色很鎮定,只是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美麗的臉龐顯得格外冷漠,細長凌利的眼輕蔑依舊不減。
「看什麼看,老娘可沒教過這種知識。」
說著,她從袖中掏出菸管,準備點菸。
「給我等下!」凱特立刻轉頭,「說過幾次了,在家不准吸煙,要吸就給我去外面!」
碧昂絲的回應是在他臉上吐了一個煙圈。
「妳!」
凱特丟下邦尼特,走過去想搶碧昂絲手上的菸管,卻被她向後一退躲開了,換來一口煙在臉上,這下凱特的怒氣終於爆發,他額帯青筋、兩手化爪,和碧昂絲展開追逐戰,一旁的四個人習以為常,已經坐在餐桌前開始用凱特準備好的早餐,完全無視自己正身處戰火邊緣。
「剛才是怎麼回事?」
多特烈向納格爾問道,手裡一邊在麵包上抹奶油。
「這個嘛……」納格爾搔了搔臉頰,「我把筆丟還給邦尼特,結果卻被凱特接殺了。」
「所以我不是說了別用丟的嘛……」邦尼特嘟著嘴一臉受委屈的模樣,接著轉向多特烈控訴凱特的罪狀,附帶鼻涕眼淚一大把,「嗚嗚……那明明是我的東西,他怎麼可以隨便拿走……嗚哇∼老爹,凱特欺負我啦老爹∼」
多特烈立刻一拳頭往她頭上K下去,停止了她的哭聲:「我頭上的包還沒跟妳算帳呢,不先來向我謝罪竟然先來向我哭訴,有沒有搞錯。」
邦尼特抽噎著:「對不起嘛……」
坐在她身旁的羅貝特完全沒有安慰妹妹的意思,正一臉幸福地吃著荷包蛋。
事實上,這種情況幾乎每天都會發生(沒發生的日子是邦尼特十一歲時感冒的那三天),邦尼特早已經練就一身假哭的好功夫,這些日子以來有幾滴是真淚,羅貝特還不敢保證呢。
「哦,又是妳完勝啊。」
「哼哼,當然,那隻貓還不夠火精塞牙縫呢。」
碧昂絲理了理衣擺的縐褶,拉開椅子入座,在麵包片上抹草莓果醬的模樣實在讓人覺得有點違和,當然這是在座三位明眼人的內心OS,納格爾可完全不覺得哪裡違和,他是以聲音與氣味去建構他人的形象,在他的印象中,碧昂絲是位嚴厲卻又溫柔的老師。
「貓仔,你還好嗎?」
多特烈朝門口看去,凱特癱在客廳沙發上無力地舉起手揮了揮。看來至少沒變成捲毛貓,多特烈嚥下第二份雞蛋火腿三明治的最後一口,拿起麵包抹奶油,準備再吃一份。
貓仔是凱特剛來到這個家時,多特烈給他取的綽號,一開始凱特很抗拒這種被小看似的綽號,只要聽到多特烈這樣喊他就會對他嘶聲表示自己的不悅,但是後來發現抗議無效,漸漸地也就接受了,但是除了多特烈以外的人這樣喊,他還是會一爪巴下去。
「對了,納格爾,今天放你一天假,不上課。」
「咦?」正在吃火腿片的納格爾驚訝地抬起頭,「放假?為什麼?」
「老娘晚上有事你管這麼多。」
「……謝謝老師。」
這話題就這樣結束了,雙胞胎沒吵著他們也要放假,默默吃著手上的三明治,多特烈也沒問為什麼,凱特也入座一起用早餐,同樣沉默不語,餐桌上只剩杯盤碰撞的聲響,尷尬的氣氛逐漸瀰漫開來。
「大姐頭的袖子怎麼破了?」
羅貝特首先打破沉默。
「哦,這個啊。」碧昂絲台手看了看袖口的裂縫,從袖子內拿出一張卡,遞給羅貝特,「喏,妳看這個就知道了。」
「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請嫁給我?」羅貝特越看臉越紅,說話也開始結巴起來,「這、這這這不是情書嗎?」
邦尼特湊過去一起看,看著看著不禁吹了聲口哨:「好肉麻喔。」
「怎、怎麼可以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看啦!」
羅貝特慌忙地把卡片還回去,但是碧昂絲不接。
「其實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碧昂絲無視凱特的瞪視點起菸管開始吸,「什麼搖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讓他和風精去玩風球,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來煩老娘!對了,那張卡幫我把它撕了,省得我看見就覺得煩。」
「咦,這怎麼可以……」
「別擔心,這是第三十三張卡,前面的都被我銷毀了,估計多毀這一張也不會打擊那隻貓的信心,他還是會繼續送卡片來……希望我那威脅有用。」
「……好、好吧。」
「真是!」邦尼特一把從羅貝特手上搶過卡片,「姐姐不敢撕的話,我來。」
說完,她就撕啦一聲把卡片撕成兩半,然後丟進廚房垃圾桶。看著妹妹的舉動,羅貝特似乎對於自己不用親自動手感到鬆了口氣。
「咦,居然是水性的?」凱特看著手中的筆驚呼,「妳們兩個對我從來都只用油性筆,對納格爾就用水性筆是嗎?」
「啊哈哈哈……」邦尼特心知不妙,於是緩緩地往門口退,順便拉上姐姐一起逃跑,「納格爾看不見嘛……」
「說到底妳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惡作劇。」凱特把指節折得喀喀作響,「對了,剛才欺騙我的帳還沒算呢。」
於是萊恩斯喬家傳出小孩喊救命的聲音,但是鄰居都置若罔聞的照常做著自己該做的事,這不是他們冷眼旁觀,只是小孩喊救命是萊恩斯喬家的常態。
「哇啊啊──救命啊∼∼!」
凱特一把抓住他她們的衣領向後拉,一左一右兩拳頭就這樣落在她們頭上,兩隻兔子痛得抱頭蹲地喊痛,雙眼含淚看向多特烈,但是這次他們可不敢直接撲上去,怕又再挨一次拳頭。多特烈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完全沒有救他們的意思。
「罰妳們倆等一下去掃廁所,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說謊。」
凱特雙手叉腰,非常有老媽架式地教訓她們。
「他們還真疼你。」碧昂絲一邊抽著菸一邊說道,煙霧在眼前飄散,「唉呀,竟然臉紅了呢。」
納格爾不知所措,慌忙地捂住臉:「沒、才沒有!」
「我看得可清楚呢。」
「……」
見他低頭不說話,碧昂絲又抽了一口煙之後就把菸灰倒進菸灰缸。
「老說什麼不準在家抽菸,還不是準備了菸灰缸……好啦,不逗你了。今天你就好好玩吧。」
「他們……」納格爾小聲地開口,「他們都很溫柔,妳……老師也是。」
碧昂絲的臉上綻出一抹笑容:「我知道。」
她伸手輕撫他的頭髮,後者瞬間僵硬了一下。
「抱歉,忘了你不喜歡碰觸。」
他連忙澄清:「沒、沒關係!……如果是你們的話,沒關係。」
「這樣啊。」
雖然他這麼說,但碧昂絲卻沒有再碰他。
納格爾剛來到這個家的那陣子,想要替他處理傷口比登天還難,尤其是他隱處的傷,簡直是慘不忍睹,各種藥物殘留的痕跡不用說,那些毫無人道的工具造成的傷更是令人不禁轉開頭不忍直視。
因為看不見,再加上他強烈的自我厭惡和自卑心理,他化為原型縮在床腳無論如何都不准負責處理傷口的凱特和碧昂絲接近,他用翅膀遮掩住自己,發出低低的吼聲,就這樣僵持好幾天。
原本他們想在納格爾睡著後做處理的,但是只要一接近他就立刻驚醒,讓他們無從下手。有一次也許是太累了,他睡得很沉,連他們碰觸他也沒反應,但是才將他一翻身就立刻驚醒,張嘴就是胡亂咬人,凱特肩膀上的傷養了三個月才痊癒。
後來逼不得已只好強硬地給他打麻藥,這才有辦法做處理。
在那之後,凱特嘗試和他談談,花了很多時間才讓他漸漸拋棄尋死的想法,接納他們對他的關懷。
「What is gentleness……」
碧昂絲喃喃唸道,在煙管內放入新的煙草。
溫柔是溫潤清甜的毒藥,它會漸漸地、漸漸地讓人沉溺其中,漸漸地、漸漸地讓人無可自拔,心肝情願在溫柔之海中溺斃,因為一旦脫離了,癮頭就會開始發作,讓心絞痛不堪,所以,就在其中沉溺吧,獻上一切換取它吧,直至身心皆不再屬於自己,直到連靈魂也出賣。
吐出的煙圈歪歪扭扭地,隨時會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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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更了耶,快給我拍手。>w<((###
結果在最後我還是要來虐一下,順便寫一點預言式的東西。((?
其實納格爾在將軍那的最後幾個月過得很不好,因為納格爾不可能回應他的情感,所以厭煩了,就把他丟給其他人玩,結果就那樣了......(遠目
老實說六人行這篇我打算用寫他們的日常的方式去寫,然後穿插伏筆啊、線索啊什麼的進去,當然還是會有大事件的別擔心。0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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