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推薦兩篇散文,它們是出自我朋友之手的。
讀過這兩篇文章,就會懂我說自己文筆不好的原因= = (我的文筆是絕望的了...
以下文章。
第一篇:
作者:岳灝
題目: [案前]
<序>
這是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一個人坐在案前,聽著揉合了傾盆的水聲、沉厚的雷聲的歌,歌聲顯得是多麼的微弱……
一道閃電忽地劃破了雨的灰幕,天底下的樓房在那一剎間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助…… 雷公也不甘示弱,旋即以古銅鐘般厚的咆哮以展雄姿,這一下,搖了山,動了海。
在大自然的眼皮底下,他的一聲狂嘯,足以令人打從心底戰抖起來…… 窗外的閃電如壞了電燈,不停地閃爍著;雷聲如同狂獅般咆哮著,那種撕毀一切的恐懼感,藤蔓似的纏上頭,而且愈勒愈緊……
我瑟縮著,如同一隻受驚的鶵鳥般拚命往椅子裏縮;我害怕了……
歌,早已放完,現下只有窗外的獅哮、雨打聲持續著;腦海一片慘白,身不自禁抖了起來……
舔一下自己那乾涸的嘴唇,口中全是苦澀的味道,這種失落、無助的空虛感,自六年前的那件事後……就一直……揮之不去……
一直……灕漫……在四周……
尤其是在雨夜,思緒總會不自禁地回到過去,再一次重演那段令人欲憶還休的往事……
第二篇:
作者: 鄴彥
題目: <被人放鴿子的一天>
倚在松山山下的鐵閘旁,不耐煩地看著街道另一面的轉角位,盯著每一個從中轉出來的人,時不時瞄一眼錶,心中嘀咕著:「怎麼這麼慢的啊……?」
事緣在幾天前,因某位同學對於在體育課上教的健康舞仍是「腦袋打結」的狀態,只好向我求救,所以我才會跟他約好了星期天早上九時正在松山的纜車站前等;對於習慣了星期天即使日上三竿亦不與答理,繼續蒙頭大睡的我來說,這可是心理與生理的大激戰!然而,基於責任心底下,我終究忍心吿別了周公,帶上門出去了。
一路走至松山,只感到星期天的早晨,街道上一片風平浪靜,平日的人海車浪亦退潮了;街上顯得空蕩蕩的,與平日車水馬龍之貌截然相反。一個人走在稍顯寬敞的街上,一股天地悠悠之感油然而生,腳步不由得輕快起來!
在山腳下的自動販賣機買了一支水,倚在閘邊,吃著早餐,等著那位同學來到,奈何到了九時十五分,也只有乾等的份兒。心想:「這傢伙搞甚麼啊?」突然一個激靈,那位仁兄不是仍在睡覺吧?想到這點,心中不免有點惱怒,我在這兒乾等,而他卻在呼呼大睡?!
到車站借了電話,撥了兩通出去卻渺無回音,心中罵了一下,但隨即一個念頭略過腦海--他該不會是到了山上的那個纜車站等吧?因為我們並沒有約定是在山上,還是山下的那個站等。
上到山頂,看著站前那空無一人的平台,先前因沒有約實地點而生的歉疚和希望頓時被縷縷的憤恨取佔。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自我安慰道:「也許他是在我們平時練習的地方等……可能……」雖知道這個可能性極低,但心中仍是不免重新抱有了一絲希望。
「果然……」看著只有風呼呼地吹過的空地。因著希望屢次燃起後旋即被當頭澆滅,心中怒火燃燒得更勝於前。「那個混球!!!」氣呼呼的轉身下山,一邊不斷地碎碎念,並鐵下心--下一次決不再答理那個沒口齒的傢伙!
猛地一陣風略過,像是山神爺爺從後拍了拍我,把我從怒火中喚回現實。抬起頭,只見風卷起了一大片金黃色的落葉,與從那一大叢淺綠、墨綠中漏網而溢的陽光混在一起。天上的白雲徐徐而過,落在地上的影子亦徐徐地伸縮著,使得樹蔭底下有如夕陽下的海面一般,鱗光片片,卻不刺眼。頭上的白頭翁在枝葉間上下拍打著尾巴,叫聲嘹亮有神;一旁的麻雀也湊熱鬧似的作起和聲來,哼著調子在空中的翻飛,或是在枝條間躥上跳下,好不活躍!
置身此景之中,心境漸以為寬,本來急速的步伐也漸漸慢了下來,剛才還是波濤洶湧的思潮,這刻亦為此景而折服,平靜如止水;怒火甚麼的,也無蹤了。只希望能多享受這一刻與大自然的交流,不用口舌,而是內心。
感受著風的湍流在身邊柔柔地流過,吹送著一絲不易覺察到的花香,好不愜意。嘛…… 這樣無拘無束的自在,有多久沒享受過呢?回想一下,自升上高中以來,每天都風風火火的忙這忙那,東南西北瞎搞一通,到頭來想一下,竟是連自己在忙甚麼也不得而知,真怪栽!一味兒像隻盲頭蒼蠅般衝來衝去,如同中了魔咒一樣,停不了。在此刻回顧過去的每天,也只有咋舌的份兒。
下至山腰,百般滋味在心頭上回轉,一是有點為過去的盲目而懊悔;二是作為高中生的,每天都在與課本撕殺中度日,肉體與精神可說已是疲憊不堪,人也是要休息的,到了周日,豈有不補眠之理? 我的那位同學,也是同道中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放了我鴿子也可說是情有可原的。我雖可體諒,但心中未免仍有點不爽。然而,怒氣已是大為消減。
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冷不防聽到有點像是斷了甚麼似的「啪,啪,啪」之聲從背後傳來。嘆了口氣;心想自己在這些時已鮮有上松山伸展筋骨了,就只懂得整天坐在案前埋頭苦幹,真的是「項為之強」……痛!
慢慢走到山下,看著車子漸多、人聲漸沸的街道。想起那位同學,暗嘆:「算了。這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如果不是他,我想我也沒機會這麼早爬起床,跑到松山這兒來,享受到久違的好空氣了。這次,就饒了他吧!」想著,邊踢躂踢躂地帶著白頭翁調子的餘韻,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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