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然然 於 2013-9-18 17:09 編輯
初冬的第一場雪是在夜涼時分下起來的,不算大,輕若白羽的霜雪自天而降。
他推開了窗,靜如止水的眼眸呆呆望著飄下的雪花,水潤的眸裏卻怎樣也掉不下一滴淚。
是啊,因為淚水,早已流乾。
清冷的月光與白雪一並落到了他倚靠著的窗臺上,光與雪融融一體,竟似帶了莫名閃爍的純銀光彩,映照在眼睛裏,便也會產生出些微的刺痛之感。
還是說,感到刺痛的是心?
在劃不斷的流年歲月裏,他一次次地用往昔的那些幸福回憶剜著早已鮮血淋漓的心。可笑的是,無論多少次,那痛楚,都是一樣鮮明,從未減輕。
今夜是輝月盈滿,那灑落天際的月光卻似尖銳的利器般,再次隨回憶一同刺向他傷痕累累的心。
不,其實都差不多的。無論處於哪種場景,回憶還是能找到幫兇傷害他。
傷口沒來得及結疤,就已再次被撕裂。遺憾的是無論過了多久,他仍然未能感到麻木。
這樣也好,至少強烈的痛感能提醒他直到現在仍然突兀地存在著。
幸福對他來說只如一杯美酒,縱然使他越喝越醉,可惜也只有一杯的量,喝完後,又能怎麽辦?
他唯有偽裝得仿佛自己還未從酒醉中醒來,偽裝得連自己都要相信了。
何必呢……現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他卻仍舊停留在自己編織的幻夢裏,企圖尋找令人麻醉的毒藥。
找到後,他設想自己能將甜美的毒藥一飲而盡。
那麽時間就能停止在最幸福的時刻。
而不是仍然在痛苦之間流轉。那該有多好。
但他終究是沒有找到那麽夢幻的毒藥。
只余一層薄酒的翠杯也無法被斟滿。
迷醉的唯有夢,而如今他便醒了,醒得恍恍惚惚。
看到他的這副樣子,偶爾會有幾個以前相熟、現在對他來說卻已變得疏離陌生的人拍拍他的肩,嘆口氣說:何必呢……
可是他不聽,那些人終於也只好走遠,放任他一個人,晴時望雲;陰時看雨,夜涼時分又對月吟詩自哀自怨。
其實他也很想振作起來,瀟灑地自愁苦傷痛中抽離,只是無奈……
沉淪在過去的他早已忘了如何抬眼望向無盡的未來。
也罷,反正他心愛的那人早已不復存在於他的世界,一心只想著要重復錯誤的回圈,他還能如何呢?
雖然偶爾,還是會有人前來對他說,他心裏所牽念著的那個人現在很好,與一幹活物歡樂地遊遍大好山河,享受著生之喜悅。
他聽了之後只能黯然傷神,抬起自己的手拉開衣袖,看上面深深橫跨手腕的褪色傷痕。
你知道冥間嗎?那裏是個與人間極其相似的地方,傳說,其實活在人間的人,在誕生以前,都曾是冥間的住民,可在成為冥間住民之前,他們都曾在人間因深重的罪孽而自盡。就這樣,生生世世循環不止。若你想自這個回圈中跳脫,就只能選擇再不重返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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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久以前寫的文,最近整理文件夾又看見了。雖然文筆很...而且廢話好多,但是這文裏的創意還是挺喜歡的。稍微修了一點,不過以前寫文廢話好多,情節卻沒多少哈哈哈(幹笑)所以說以前總覺得要寫字數多有點難,根本就因為沒有內容嘛!
好啦,其實寫到後面應該就能看懂是怎麽回事,不過如果不清楚可以問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