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半世逍遙 於 2013-10-14 00:10 編輯
好了,說好的砂糖文。
延伸自命運交織交錯,所以來前情提要一下。
你需要知道的事:
1. 『那個男人』是一個很喜歡墨娜亞的男生,後來跟惡魔,也就是法亞斯打契約,以獲得守護的力量。後來死了,而法亞斯非自願地繼承這個任務。
2. 我可以說待補嗎?我忘了((炸
正文。
最美的世界
即使她只說過一次,但我一直都知道,她恨我。而且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將我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因為,是我殺掉那個,用靈魂守護她的男人。若沒有我的介入,他們可能會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路,也許會步入禮堂,過完圓滿的一生。
她是該恨我沒錯。
八年,不長不短的八年。
用來愛上一個人,綽綽有餘。
那個男人的刻劃在靈魂上的契約,將我綁在她身邊,契約強大的約束力使我不得不保護她,不然,就會十倍返還到我身上。
一次又一次地,我代替那個男人站到她身前。
只是,是什麼時後開始,我心甘情願了起來。什麼時候開始,我會想念她曾經,對那男人露出的笑靨。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看著她依舊淡漠的臉,我會覺得矛盾、覺得心疼。
表面上的我,與往常、與尚未遇見她之前一樣,但在心中,卻已經有一塊地方,再也不復從前,再也不受我控制。
我不會向她坦白的。坦白並不會改變什麼,只是徒增尷尬而已。為此,我忍住想擁她入懷的衝動,一次又一次,只敢偷偷地用心疼的眼神看她。
真不像原來的我。可我卻,一點都不想變回去。
真糟糕。
一切的一切,中止於那一天、那一場改變。
那一場戰鬥,我依然站在她身前,她的右胸口卻被刺穿。
一點一點的生命力被抽走,去填補她心口的傷,卻聽見她吐出的話,『夠了,法亞斯,我累了。』
什麼意思?
『我放你走。』她疲倦地闔上眼,『現在,你自由了,第四惡魔──法亞斯。』
感受她的生命一點一點地流失,我愣在當場,不敢置信,怒火油然而生。居然就這樣解除了我們之間的契約?這樣的情況下?這樣的理由?
但我很快地就發現,其實這樣也不錯。
只是我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我可以順其自然讓她死亡,變成一縷孤魂,然後轉世,重新來過。
也可以……將她變成惡魔,跟我一樣,擁有無盡的壽命。
看著有些脫力,卻仍然苦撐的她,我也沒想過,會有這樣的選擇被擺在我面前。
我知道她從來不喜歡沒有盡頭的生命,對於這份名為守護的契約,她也是抗拒的,只是為了那男人而接下。
要怎麼做……說兩難,其實答案很顯而易見。
她癱軟在血泊之中,我扶起她的身軀,輕輕地放入懷中,在她耳邊呢喃道,「墨娜亞,妳也知道我是惡魔……惡魔,性本自私哪。」
即便,我的生命無窮無盡,我可以一次一次地尋找妳的轉世,但,我拒絕。我不要妳只能記起與我相處百年的時光,我不要不斷地重來再重來,我要永遠的陪伴。
「我不會讓妳離開我的。妳不會有那個機會。」
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將她變得跟我一樣……只是部分。她大約不會喜歡吞食靈魂的感覺,因此,我只將她變成半個惡魔,她維生的方式比起惡魔,其實更像吸血鬼。
她沉睡著,我則凝視她,她的眼眉、她的臉頰,不能吐出話語的唇,左眼下,那三個代表能見命運的、精緻到不似胎記的倒三角……是我的,都是我的。從今以後,她只屬於我法亞斯。
突然,她皺了皺眉,似是要醒了。果不其然,她緩緩睜開雙眼,黑色眼睛還帶著些許迷濛。
「妳醒了。」我勾唇。
「……」就像所有惡魔一樣,她帶著完全空白的記憶甦醒。她試圖出聲,卻驚訝地發現自己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別試了,妳從一出生就沒有聲音。」
她驚訝地望向我,手指在床上飛快地畫著,像是在寫字,我卻是看不懂。我皺了皺眉,左手貼上她的手掌心。沒有契約就是這麼麻煩,等等一定要把契約打回來。
「想著我,把妳想講的話,用心緒傳達給我。」
『你……是誰?』
「叫我洛恩就好。」想都沒想,我說了一個假名。永遠別讓她接觸有可能勾起回憶的事物,就不會有恢復記憶的風險,「是的,我能聽見。」看著她驚訝的臉,我笑道。
『那、我為甚麼會在這裡?我怎麼了嗎?為甚麼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受傷了,可能會有些疼,所以別動,好嗎?」
『唔……你又是,我的誰?』
「我是妳的……丈夫呀。」
我用一句一句的對話,編築出一個世界,一個她不會恨我的世界。
『……』她瞪大了眼睛。
我笑了,輕吻她那我想念已久的唇角,「妳連我都忘了嗎?這也難怪,傷得這麼重……」
『對不起……』
「別道歉,這不是妳的錯。所以別跟我道歉,永遠都不要。」我會原諒妳,即使妳再胡鬧,因為無論如何,妳都會在我身邊,也只能在我身邊。
「醒了的話,就來進食吧?多吃點,會好得快一些。」我扶住她的頭,讓她靠在我的頸窩。
『唔?』
「咬下去。」
『啊?』
「妳只能飲用我的血,所以,咬下去吧。」我笑著,「越大力越好。」
『……』我感覺到她有些抗拒,『你、不會痛嗎?一定有什麼其他的可以吃吧?』
「沒有的……沒關係,不痛的。」
她懦懦地咬了下去,很淺,應該沒有血出來。
「大力點……妳是在進食,不是在調情。」我有點好笑地說,「要不然,我就得拿針筒戳自己了,或是……你也不希望的吧?」在她耳邊輕聲的,說出最後一句。
她動搖了,牙一咬,我感到頸間有些濕潤,應該有血流出了。微微被吸吮的感覺,我半瞇著眼,摟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說,「感覺如何?還喜歡嗎?」
『不喜歡……』
「可是我很喜歡哪……妳的唇……」
沒料到她還沒聽完,就把我推開,紅著臉瞪我,唇邊還沾著鮮紅色的血,我的血。
真可愛。
「怎麼?生氣了?好吧,不鬧妳了。」我重新把她按回頸間,「妳現在需要進食,這點沒得商量。」
「味道如何?」還是喜歡在她耳邊吹氣的感覺,那真是該死的好。
『……』
「啊,對了,妳的名字是默。沉默的默。」我呢喃著,把她抱緊了些。
曾經,妳是墨娜亞。而現在,妳是默,是專屬於我的默。
現在的默,身體狀況大不如前,也許是因為只能吸食我的血,又或是其他原因,由於每個惡魔的身體都不太相似,所以理所當然沒有醫生這東西可以請……絕大多數的時候我們都是以進食代替治療。
我嘗試讓她吃點人類的食物,但總是才剛下肚,就又被吐了出來。我拍著她的背,希望她能好受點。
她總是蒼白著臉,笑著說沒事。
而現在的她,非常愛笑,笑的燦爛,幾乎能灼傷人的笑。
很美,真的非常美。
如果這才是原本的她,那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她變得像從前一般,就是交際都與人隔著一段距離,冷漠而疏離。即使是那男人死前也一樣,死後只是更加冷淡罷了。
『洛恩,你看!』她捧著在花園採的深紅色薔薇,來到我面前,一手拉住我的手。那是將她帶來後才栽種的,現在都已經開花了啊……果然,她會喜歡薔薇花。
從她手裡抽出一朵薔薇,別在她的鬢邊,襯著她膚色愈加白皙,薔薇更加艷麗。
拉她入懷,我輕聲道,「今天,感覺還好嗎?」昨日她才剛病了一場。
『嗯,好多了。』
「那,妳今天該去休息了。」我彎下身將她抱起,她的手則環住我的脖子,輕輕地靠在我的肩上,大約是累了。
回到臥房,把她放到柔軟的床上,然後將她抱入懷中。
她很快地便漸入夢鄉,平緩的呼吸聲,平穩的睡著。
這些年,擁著她睡已經成了習慣,也沒做什麼其他事……不是沒有衝動與欲望,而是她的身體現在不適合,實在是有點差過頭了。
那,就忍吧,也認了吧。我們還有很多年很多年……誰讓我就栽在她手裡?
後來我沒有把契約打回來,因為我發現,這樣她想跟我說話時便只能拉住我的手。執起她的手,掌心貼著掌心,手指緩緩收起,十指相扣。
緩緩閉起眼,耳邊卻傳來尖銳的聲音:「法亞斯,你回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人家很想你哪!」
這聲音,不用看我都知道是誰。我回過頭去,冷眼道,「安靜點。」
臥房裡,一個美豔的女人現身,用艷紅的唇道,「怎麼?有了新歡舊忘舊愛了?也是,第四惡魔法亞斯可是出了名的花心吶……這次,又是誰呢?」她走近床邊,勾起我的下顎,纖纖手指撫過我的唇,「是誰都無所謂,因為,你總會回來我身邊的,我與你是最契合的。無論是這裡,」她的手緩緩移到我的胸前,再緩緩一路而下,「或是這裡……」
我感覺到懷中的人動了一下,眉頭皺了皺,眼睫輕顫。
輕柔地將她放下,我站起身,在女人貼上來之前扼住她纖細的頸,然後高高提起。走出臥房,我把她狠狠地往牆上按,湊近她耳邊道,「我叫妳安靜點,妳聾了嗎?嗯?妳知道我的手段的……在第二與第三都離開了之後,妳知道的。」
「……」她艷紅的唇開開闔闔,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妳以為我不敢對妳怎樣?我上過的女人比妳吃過的靈魂還多,妳說呢?還是我太久沒出現了,眾人,包括妳,都忘了我有多心狠手辣……是嗎?」
「那麼,妳要試試嗎?」我勾唇。
她脹紅了臉,手指攀在我的手上,試圖掙脫,卻讓我再次收緊了手。她的眼睛內盈滿恐懼,塗著丹蔻的尖銳指甲劃傷我的手,我嫌惡地看了一眼,隨手把她甩到一邊去。
香水味……真噁心。
她匍匐在地上不斷地咳嗽,我走了過去,帶著邪魅的微笑,一腳踩上她的右手,「啪」的一聲悶響,右下臂的骨頭斷成兩截,伴隨一聲嘶啞的慘叫。
「我叫妳安靜點。」我踩住她的右上臂,「要不然把妳的四肢都拆了也不錯……妳選哪一個?」
她連忙摀住嘴搖頭,原本雍容的氣質已經消失殆盡,整齊有魅力的紅色大波浪捲髮也已經凌亂不堪,看起來極其狼狽。
「那,現在就滾吧?」
她連滾帶爬,慌慌張張地使用一個簡單的傳送術就走了。
回到臥房,只見默坐在床上,皺著眉揉眼。可惡,剛剛只斷了那女人右下臂實在太便宜她了,應該再多加一只眼睛。
我回到床鋪上,重新將默放入懷中。『洛恩……剛剛有人?』她問道
「沒有,我只是出去處理一點事情。繼續睡吧。」
哼,那女人最好去外面多宣傳宣傳,最好永遠都不要有人來打擾我們。一整天最喜歡就是這時刻了,其次,是她近食的時候,來鬧?活得不耐煩了。
閉上眼,我放縱自己沉淪在默清淡的髮香中。
果然比濃豔的香水味好多了。
下樓待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