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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karrieapple 於 2014-4-27 11:27 編輯
十、開端
1.
……草木凋零，民生凋敝。屍體填滿了整個帕爾瓦。最後聯軍兵敗如山倒，他們一路退到銀龍之脊。
正當一切希望逐漸被黑暗吞噬之時，諸神的光芒顯現在天邊。出現了一名聖女。那名聖女唱起了不知名的禱文，無人明瞭的歌詞卻隱含無限的光明；草木回春，大地重生，一條銀色的大河出現於世人眼前，那是「靈魂之河」。如同夏日的星空般閃耀的河川，所有過去以及未來的死者皆在其中。包括巨龍伊拉諾以及牠的騎士伊爾羅坦，於恩寵之年代擊敗黑闇的英雄。
領軍在前的是一個宏偉有如山脈的身影，即是掌管冥界的冥王艾爾隆納，佇立於祂身旁的是漆黑的死亡之神薩爾瓦多。祂們高聲吟唱著死亡以及重生的禮讚，天空轟隆作響，彷彿創世神帕蘭多騰騰的怒氣，降下無數巨大的閃電，擊沉所有伊諾曼爾人所在的浮島。
漂浮於天空的浮島伴隨著炙熱的火焰墜落而下，在帕爾瓦的陸地上擊出一個巨大的洞，劇烈的撞擊力使得銀龍之脊差點崩塌，隨之而來的大火波及到其他生靈。終末之戰也因而結束……
──摘自《帕爾瓦傳奇•終末之戰》
那是一個十分遙遠的年代。在巨龍尚未在這塊土地上絕跡，當種族的文明達到鼎盛，同時伊諾曼爾的戰火也正熊熊肆虐，天空中飄滿許多浮島.....
歷史學家總在感嘆那先進的科技與文明之失傳，但似乎，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浮島墜落、文明殞落，甚至是之後的混亂之年代，在史書上看來皆無可避免──
太陽自西斯提王國的邊境山脈緩緩地升起，照耀了這塊土地上安靜的農舍，狗吠聲在空氣中播送。樸實的人們開始起身工作，並虔誠的感謝上天的賜予，由衷的希望遠方伊諾曼爾的戰火不要延燒到受到庇蔭的西斯提王國。
金色的光芒隨著時間推移而擴展。光線灑過田野、小鎮、溪流，溪流匯集成滔滔的大河，流向宏偉的城市──
縹銀河蜿蜒至卡斯提斯城內，滋潤整塊肥沃的土地。由於卡斯提斯城的地理位置良好，面山環河，又正好落在交通要衝之處，因此，數百年前，當伊諾曼爾的戰火尚未掀起時，西斯提的先賢便將王城設置在此處。尚未經過戰火摧殘的卡斯提斯城牆，在金色光芒照耀下顯現出她的堅固以及些許的殘破。
商旅在放下的閉合橋間絡繹不絕。孩童的嘻鬧聲穿梭在吵雜的人群中。小販熱情的和外地人叫賣。很難想像在遙遠的一方漫天的戰火正在燃燒──就像地底發不了芽的種子，觸及不到這塊土地上的人們。
黑色短髮的男孩穿著破舊的長套衫，暗色的條紋綴在袖口上。儘管服裝破舊，但他肩上如爪子一般的圖騰代表他是來自城堡的那位大人旗下。男孩倒不怎麼在意的在人潮中穿梭。他輕快的走過魚販前，手上提著大媽吩咐他買的晚餐。周遭的吟遊詩人、惡作劇的孩子紛紛向他打招呼，誰都知道他是城堡裡的小雜役，亞洛。
亞洛有著一頭漆黑的頭髮，綠色的雙眸就如同潔淨的寶石一般。許多人最喜歡的便是那雙綠眸，魚販子和老傭兵總喜歡看著那雙澄澈的星眸。亞洛的臉頰線條平順，看起來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覺得親切。
如此親切的亞洛，卻也有些與眾不同。一道可怕的傷疤從他的脖子一路蔓延到衣領中。鼻子上也有一道小小的疤痕。若有熟人問起他便會回答：「那是小時候在山林中被狼咬傷的緣故。」
現在，他正穿過卡斯提斯最為寬廣的街道──圓環大道。在圓環大道的正中央可以見到教廷贈送給卡斯提斯的創世神雕像。那是這個王國的公主，黛西莉亞•特雷茲出生時，教廷為了祝福公主而準備的禮物。莊嚴的佇立在往來不絕的大道上，在喧囂聲中顯得格外孤寂。
他走進城內那座僅次於神殿的建築──王宮。灰白的城牆少不了被風雨沖刷的痕跡，對稱式的建築和教堂彷彿要直入天際的建築風格大相逕庭。他從專門給僕役進出的通道進入守備森嚴的城堡中。
「唷，這不是亞洛嗎。」一個爽朗的聲音出現在亞洛耳邊。那是一個有著金色短髮的少年，穿著和他相似的服裝，俊俏的臉隱約帶著一絲俏皮。
「法蘭奇，對，是我。怎麼了？」亞洛回應。「你看起來很驚訝。」
「沒事.....只是我以為你和米兒去幽會了......正想去探聽有什麼八卦──」
「去你的！法蘭奇，我只是替瑪莉大媽去買東西而已！」亞洛笑罵。「況且，我對米兒沒有那樣的心思──」
「亞洛，」法蘭奇打斷亞洛的話，萬分鄭重的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我為你這年紀還是處男感到可悲。」
「你這嘴越來越惹人厭了。」亞洛大力拍好友的後腦勺。「我在你身上嗅到奇怪的香味，聞起來是──」
「在替你的夫君擔心嗎？真讓我感到驚訝──」
「你信不信我把你踹去餵狗？」
「......信。」法蘭奇立刻換上正經的臉龐。過往被亞洛救過的回憶湧過他的心頭，伴隨著幾次亞洛曾惡意放狗到他的房間的慘痛回憶，法蘭奇覺得還是不要隨意惹這名好友生氣的好。「亞洛大人，小的絕對不會再犯。」
「大人個頭。你到底去哪了？」
「當然是去偷窺公主的房間和女性入浴之處──」法蘭奇露出一臉邪笑，淫糜的神色一覽無遺。「怎樣？要不我帶你一起去？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夠義氣吧！」
亞洛無奈地搖頭。這名好友無論怎麼勸誡也是沒用。算了。義氣？法蘭奇沒有拉著他去嫁禍給他就算不錯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覺得他會有「義氣」，頂多就是拉他去當墊背。
一個清脆的聲音咯咯的笑。亞洛和法蘭奇轉過頭一望，正是他們對話裡談到的米兒。米兒比他們小個幾歲，嬌小的身軀尚在發育。她漆黑的長髮和亞洛一樣引人注目，碧綠的雙眸就像嫩芽一般，因此她和亞洛常常互稱對方為兄妹，儘管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不過，法蘭奇總認為亞洛的雙眸較為漂亮。米兒的方臉並不會令她的美貌失色，反倒是另一番風韻──和米兒身旁的那一位比起來。
米兒身旁是一名穿著低胸禮服的少女。荷葉邊的襯裡和紅色的裙子恰到好處的搭配，裝飾華麗的三角胸衣隱約能見到底下的束腰。柔軟的下垂式袖邊繡著繁複的圖騰。少女的手上拿著一把羽毛摺扇，輕掩住嘴唇。從她輕顫的身子來看，她也和米兒一樣在笑著。雖然被遮蓋住大半，但仍能自她的輪廓分辨出對方姣好的容貌。那是天下足以為之瘋狂的容顏。
亞洛向那位少女行了個禮節。原因無他，那名少女的名字是黛西莉亞•特雷茲，這個國家的公主，王宮中身分最為尊貴的其中一人。
法蘭奇撞撞亞洛的手。「瞧，公主正看著這呢。可不能錯失這大好機會。」語畢，他向公主開始唱歌。
亞洛注視著他的好友。不得不承認法蘭奇的歌聲著實不錯，悅耳的足以令酒館中的歌者羞愧──就是歌詞怪了點。什麼「美麗的公主請將初吻獻給我吧」差點沒讓他笑出聲來。
法蘭奇停下來，怒目注視著這名好友。「吾友，我真是太對你失望了，居然沒心沒肺的嘲笑我一片赤誠！想想我為了這命運的相會苦命準備了有多久──」
「俗話說『命運總在你最風光之時將你推落地獄。』這不過只是你人生的一個起伏罷了。要看開啊！」
亞洛意味深長的拍拍法蘭奇的肩膀，彷彿那噗哧的笑聲完全不是他發出來的一樣。
法蘭奇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那想必你就是那位推我至地獄的渾蛋了。」
「不，我是在替你打知名度。」亞洛笑道，「你瞧，公主記住你了。」
「去你的，亞洛，公主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好嗎！」法蘭奇怒道。
亞洛聳肩。「那就是你認識公主的時機太早囉！」
米兒笑得更大聲了。氣質一向高雅的公主也是。米兒似乎向公主問了什麼，公主點頭，接著黑髮的米兒就大步的向亞洛和法蘭奇跑來。「亞洛！法蘭奇！」
亞洛笑著摸摸米兒的頭。「唷，早啊，米兒。」
米兒有些開心的碰碰被亞洛摸過的頭。她轉向法蘭奇。「法蘭奇你喜歡公主嗎？」
「當然。城堡裡誰不喜歡公主？」法蘭奇擺手。
「我說的不是那種喜歡──是、是那個.......」米兒有些不好意思。
「妳是說，就像妳喜歡亞洛的那種喜歡？」法蘭奇一臉壞笑。
「不是！我沒有！」米兒叫道，她臉明顯的紅起來。並且偷偷的望著亞洛。
亞洛嘆口氣，替米兒解圍。「法蘭奇，我跟米兒並不是那種關係──」
他這麼說的當下，法蘭奇注意到米兒的眼角微微下垂，那是失望、幽怨以及不甘。他連忙打斷亞洛，
「是是是，我知道了。好了，我們一起去街上逛逛吧？」
米兒這才破涕為笑。「嗯！」
亞洛則不解的看了法蘭奇一眼。「你怎麼突然想去街上了？」
「沒事、沒事。」法蘭奇笑道，卻暗自替自家好友的遲鈍程度捏了把冷汗。他很清楚，亞洛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那方面的通路不太靈光。因此，他認真的下定決心，一定要哪天帶他去妓院那一帶好好逛逛......
☆
宮廷侍衛長伊那亞是一名精靈，亙古不變的精靈。他身上穿著發亮的盔甲，黑色的長髮輕飄飄地滑落。他墨綠的雙眸看起來年輕，卻有著大海般的深邃。
伊那亞看著遠去的三人，看著凝望著他們背影的公主。他不禁回到遙遠的過往。之於精靈來說，有許多事早在記憶中消逝的無影無蹤，百年來，能讓他銘記於心的過往又有多少？可以確定的是，他仍依稀記得，當這名氣質高雅的公主還是名孩子候。那時她老纏著他，不停哀求他帶上她，甚至還想偷看他的座騎。真是名煩人的孩子。
隨著時間流逝，公主逐漸變得沉默，也許是懂事了，明白她所要負擔的責任。不過，伊那亞相信，就算是看似成熟的公主，仍有當初的那份脆弱──害怕孤寂的脆弱。當初拚命纏著他，就是因為宮中沒有任何兄弟姊妹能陪他玩耍。他相信他仍能替這位早熟的公主分擔一些憂勞。
他走向前，輕輕喚了聲「公主」。
「是你嗎，伊那亞。」黛西莉亞轉過頭來，對伊那亞嫣然一笑。
「殿下在看什麼呢？」伊那亞試探性的問。
「我在看米兒和他的好友們。」黛西莉亞說，「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很羨慕米兒，羨慕她有這麼一群好友。從小到大的好友。」
伊那亞知道，公主只有對他才會如此傾訴。他思考了一下，然後說，「殿下或許沒有殿下所想的那麼孤單。據卑職所知，殿下仍有許多朋友──」
「那只是政治利益的合作關係罷了。在這裡，誰都不能是真正的朋友。」黛西莉亞回應。
「是嗎？」伊那亞勾起微笑。公主未免想的太遠了。「那弗伊斯家族的千金呢？殿下不會也認為是如此吧？」
黛西莉亞蹙眉。「或許吧。伊那亞，你明白我說的不是指這個。」
伊那亞微微行禮。「恕卑職愚昧。卑職仍有要事在身，如無他事，請容許卑職先行告退。」
「去吧。」黛西莉亞揮手。她臉上露出有些寂寞的表情。
伊那亞沿著長廊離開。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頭。「殿下或許不記得了，在許久以前，殿下真的有一個類似米兒和法蘭奇的朋友。」
黛西莉亞露出感興趣的神情。「是嗎，這我倒不記得了。」
「殿下不記得很正常，因為那是許久以前的事了。」伊那亞回應。
「你說說看他的名字。說不定我還有印象。」黛西莉亞期待的看著伊那亞。
伊那亞猶豫了一下，隨後小聲地說道，「殿下知道亞雷斯一家嗎？」
黛西莉亞蹙眉。她當然知道，那是約莫八年前一樁著名的慘案。據聞亞雷斯家族叛國，與敵國協同攻打卡斯提斯。這場亂事最後被平息，亞雷斯一家全被送上死刑台。不過，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事實上，殿下和亞雷斯的么子，伊卡路斯關係甚好。卑職還記得殿下會『小伊』、『小伊』那樣呼喚亞雷斯的么子。」
「是嗎。」黛西莉亞笑道。「我會那樣嗎。聽起來真不可思議。」
但她隨即轉身，避開伊那亞。「即便如此，死人就是死人。既然他們叛國，那也沒什麼好說的。」
「是嗎？殿下真的如此認為？」伊那亞墨綠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黛西莉亞。「那名叫做伊卡路斯的孩子，難道有什麼錯嗎？」
「伊那亞，你明白我不是那個意思──」黛西莉亞嘆了口氣。「我當然同情那名孩子，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況且，當時我還只是個小孩。」
伊那亞再次敬禮。「卑職真的要走了。殿下。」
然後侍衛長的身影消失在陰暗的走廊中。看著他的背影，黛西莉亞只是拿起扇子，輕輕唱著剛才那名叫做法蘭奇的少年所唱的歌曲。
☆
法蘭奇在喧鬧的人潮中走著。眼前不遠處米兒正纏著亞洛買麵包坊的白麵包給她吃。法蘭奇笑了一下。
他們三個從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米兒和他從小就是青梅竹馬，而亞洛則是他們來到卡斯提斯附近一帶認識的，那時他們正被卡斯提斯近郊的山賊騷擾，法蘭奇記得很清楚。那時他絕望的以為他們完蛋了，結果一旁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看起來單薄的普通少年竟然輕易的將在場的強盜全數撂倒，且擊殺強盜首領──自那之後他們就成為了朋友。
和生性開朗又聒噪(好吧，他不得不承認)的法蘭奇相比，亞洛雖然也算是開朗，卻沒有法蘭奇來的多話──法蘭奇老覺得亞洛有些陰沉，除了沉默之外的陰沉以及不通人情。就好比說剛才。
想到這裡，法蘭奇用力的撞了擺脫米兒正落單的亞洛。「我可看得明白，米兒她對你的意思可明顯了，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亞洛轉過頭看著他。「有嗎？」
「有啊。」法蘭奇認為他在裝傻。
亞洛苦笑。「那為什麼不是你呢？就我來看，你們兩個比較合適。」
法蘭奇嚴肅的瞇起眼。「感情這種事情誰都說不準。對我來說，米兒比較像是......妹妹。所以，我希望我的妹妹能嫁個好男人。」
「就像你說的，法蘭奇。」亞洛回應。「感情這種事，誰也勉強不來。我也覺得米兒是我的妹妹。」
「亞洛.......」
「況且，我這種人不適合結婚。」
法蘭奇奇怪的審視亞洛。「怎麼會？照我看來，像我這種花心大蘿蔔才不適合。難不成你也是？」
「不是......」亞洛抬頭望著藍天。淡藍的光芒映在他綠寶石的瞳孔中。「我從來沒想過以後要怎麼辦。從未考慮過未來，或是將來要到哪去。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了。跟你還有米兒，三人如果能這樣一直到永遠，我就很滿足了。」
法蘭奇聞言壞笑。「我能當作是你對我的真情大告白嗎？堪稱這輩子收到最誠摯的告白......」
亞洛用力的敲法蘭奇的頭。「隨你便。」
他頓了頓，然後露出有些悲傷的神色。「但是，世事變化的如此快速，這種情況不可能直到永遠，很快就會變遷──」
法蘭奇拍拍亞洛的背，安慰他的好友。「你想太多了。」
他直到很久以後才終於理解亞洛語中的那抹苦澀。現在，他只是認為亞洛一貫的多愁善感又出現了。於是，他開口道，「我也覺得現在很好。跟那時比起來──」
法蘭奇也抬頭望著藍天。那抹舒適的色彩放鬆他的身心。「亞洛，我有告訴你在來到卡斯提斯前發生的事嗎？」
亞洛的視線飄向他。「沒有。」
「哼哼，因為那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故事。」法蘭奇道，「我跟米兒本來住在邊境的小村莊中──然後就像大部分邊境的居民故事一樣，伊諾曼爾的瘋子攻進寧靜的村莊，狠狠的屠殺。」
痛苦的記憶在他的腦中播放，歷歷在目。他強壓下心中的不適......沒事的，都過去了。
「我看到伊諾曼爾瘋狂的紅眼......爸爸的頭顱被砍下來，吊在村中最大的那棵樹下。我記得那裏小時候常是捉迷藏的好地方。妹妹的肚子被狠狠的砍破，鮮紅的內臟都流了出來。她只有五歲啊！木造的房子燒了起來，濃煙瀰漫整片樹林。我聽見鐵匠叔叔的尖叫聲......」
亞洛溫和的碰碰他。「好了。你的樣子看起來很糟。」
法蘭奇搖頭。「我沒事......都過去這麼久了。我沒事。」他看著亞洛，「所以，我將來呢，想去當個士兵，殺幾個伊諾曼爾人，替我的家人報仇。」
一陣沉默。亞洛的神色有些詭異。「法蘭奇，你家人不會希望你因為報仇這檔事上而送命。他們會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這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沒辦法輕易的就讓他──就讓他這樣過去。」法蘭奇回應。「亞洛，你能明白嗎？失去家人的痛苦，並非隨隨便便就能弭平。所以我想......」
「不行！」亞洛猛的拉住法蘭奇的肩膀。他的指頭深深陷入法蘭奇的肉中，令他痛呼出聲。「你不可以去。米兒怎麼辦？」
「所以想託付給你──」
「我不會答應。」亞洛冷冷的回應。「你這是自取滅亡。」
他說下去，不理會張口欲言的法蘭奇。「無論如何，就算報了仇，你也不會感到快樂，剩下的只有虛無......你會發現自己只剩一人，最後你會孤單的終至毀滅。」
須臾，法蘭奇忽然不自覺的顫抖，連他也不明白為何。他依舊強硬的反駁，儘管語氣已經沒有先前那般確信。「即便如此，我也要去。」
「法蘭奇，我不是說了──」
法蘭奇揮手制止亞洛的發言。
「跟你一樣，我很喜歡這個地方。」他看著遠方熙攘的人群，熟悉的街道，以及此起彼落的叫賣聲，緩緩的陳述。「我不希望這種寧靜的生活再次被鮮血所沾染，再次有人在我面前痛苦孤獨的死去。我希望這裡的人們都能快樂的帶著美麗的笑容，僅此而已。」
「真看不出一向拈花惹草的你有如此偉大的情操。」亞洛回應，他的語氣中隱約帶著一絲疲憊。
法蘭奇微笑。「也不盡然。只是最近我忽然明白，這是我該去做的事。你有過這種感覺嗎？就像你此生都該為了這件事付出所有，奉獻生命。」
亞洛聳肩。「聽起來你像是戀愛了。為了什麼而犧牲奉獻。」
「不。我是說，使命感。在人生的岔路口不再迷茫，清晰的道路出現在你眼前，你非常清楚該怎麼走完接下來的路，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就像打從一開始註定好，來自上天的旨意。」
亞洛沉默良久。風吹過他的黑髮。
「沒有。」他說。接著，他苦笑，帶著一抹自嘲。「我也不想有。如果所謂的使命感是如你這般，愚蠢的死去的話.......」
法蘭奇望著他的好友。他試圖在那雙綠寶石的眸子中找到一絲希望的光芒，卻是徒勞無功。「這並非愚蠢。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亞洛似乎放棄勸說。他最終只說了一句。「法蘭奇，你是我的朋友。你死了，我會很難過。」
法蘭奇大笑。「那可真不錯！我老早就想看看你哭泣的表情，記得，一定要用吃奶的力量大哭一場！」
亞洛白了他一眼，接著轉身去找米兒，結束這場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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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這段，我真覺得法蘭奇有夠欠揍的...
應該算是某種程度上的豁達(??????
所以我超喜歡法蘭奇呢w
他跟亞洛真是好CP(欸
有沒有人要猜猜法蘭奇的遺願是什麼w這樣我就可以開心的廚這對了(住手
終末之戰(主線)埋了這麼久的梗終於可以結束了
有種莫名的解脫感wwwwwwww
其實我一開始只打算讓伊那亞出現...好吧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伊那亞逐漸被邊緣化了
朵莉絲我一開始打算讓她只是個天真無邪又不懂事的公主(屁孩意味
最後卻是成熟懂事多愁善感又神經兮兮www到底發生什麼鬼了啊wwww
是說終末結束的話，應該就是麥努的故事了吧？這跟主線有那麼一咪咪的關係呢w
但麥努的故事到底算不算虐呢...我也不知道
頂多就是黑了點吧w順便讓她的思考迴路出了點問題
除此之外是個愉快的故事(X
在之後應該就是...紐菲斯特和脩了吧...?畢竟是好朋友嘛w
其實這篇有點小爆字?
就當作是段考前大放送www
下周停更一次，我要段考啦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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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4-4-27 14:27: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