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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uchia3188 於 2013-6-26 22:52 編輯
02.
無論在哪裡，冰炎總是能一眼就找到那個瘦弱的身影。
手無力鬆開，躺在手心的戒指閃閃發亮，看起來多麼刺眼。
※
有沒有想過他跟褚冥漾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
認識褚冥漾半年之後，夏碎曾經這樣問著。什麼關係？冰炎嗤了聲，還能有什麼關係，不過就是同學、頂多加了一個名詞叫朋友。冰炎皺著眉望向桌上，淡綠色的甜點散發著甜味，膩的讓他覺得有點想吐。看著好友頗有興味的戳著那塊名叫抹茶紅豆的蛋糕，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那為什麼你對褚的方式完全不像是『朋友』之間應有的態度呢？」兩人都沒課的下午，夏碎不由分說地把他拖出來喝下午茶，還好褚冥漾那傢伙那時還在圖書館沒日沒夜地趕他的期末報告，暫時不會跑不見人影，不然冰炎一定對著好友就是一記鐵拳呼下去。
上次他就是這樣突然有事跑出去，忙到忘記跟褚冥漾講叫他自己先回家，結果就是到了十點多，阿斯利安──也就是他們系上的同學打電話跟他說褚冥漾就這樣坐在教室外睡著了。害他那次油門不小心踩得重了點，好像有一百多吧，嘖。把人接到後，他很無奈的問對方為什麼不先回家，褚冥漾那睡得迷迷糊糊的腦袋還沒開機，居然咕噥著：「冰炎好慢……我會迷路啊……」
他都忘了對方完全點滿的路癡技能。自從褚冥漾認識他之後好像就把這個技能毫不猶豫的點滿，基本上沒有他帶路的話，褚冥漾可能連一棟樓都走不出去。
「你吃醋嗎？」努力把自己的視線釘在已經快被他喝到見底的咖啡上，冰炎不太懂對方幹麻執著於他跟褚之間的關係，反正不管是什麼關係，一個離不開冰炎、另一個不能離開褚冥漾，兩人注定要黏死死了。
「不好笑啊，冰炎殿下。」咬著湯匙，夏碎笑笑的說：「只是覺得好奇，褚到底有哪點魅力讓我們高傲的冰炎殿下甘願變保母。」在對方的咖啡杯飛過來之前，夏碎趕緊補上另一句。「我說，你該不會是喜歡上褚了吧？」
依夏碎對冰炎十年又八個月的了解，這傢伙平時什麼都懶懶散散的提不起勁、學業什麼的也只是隨便讀讀就能全校第一。一路跟著對方一起長大，夏碎原本以為對方會就依這個性格老死一輩子，誰知道對方會突然對一個莫名其妙認識的朋友如此有興趣，還天天開車接送對方上下學、上課也是形影不離，依他來看，一定是有什麼不對勁。
「……誰知道呢。」冷笑著將原本要扔過去的咖啡杯拋回桌上，冰炎只給了他模稜兩可的答案，然後就站起身拽走外套，「我要走了。」看時間也快到他跟對方約好的時間了，他要趕快去回去圖書館堵人，免得等等又要浪費力氣找對方。
愛情？嘖。
※
冰炎不能說當他看到對方的眼神盈滿了痛苦、卻又強扯出祝福的微笑時，心底像是被人狠狠砍了一刀。
他什麼都不能說，只是撇過頭，看向今晚的女主角。
什麼叫做心在淌血？
他終於能明白，什麼叫做痛徹心扉。
只是明白了又如何，他們之間再也沒有過去與未來，徒留燒盡的現在。
※
褚冥漾手上塞滿了厚重的書本，正乖乖站在圖書館門口等待著。
經過上一次慘痛的教訓後，他就被冰炎勒令「半個小時沒到要打電話給他」，否則這次的期末考就放褚冥漾自生自滅。
他的期末考已經快要爆光光了啊──
完全有把柄在人手上的褚冥漾只能在沒人看見的地方苦逼的流淚，更苦逼的是那個威脅他的人氣場爆表的強大，他連想壓過去的機會都沒有，只好乖乖當個好學生。
已經魂遊到新世界的褚冥漾在手機響了兩聲後終於回過神來、慌亂的想要去拿手機的下場就是手上的書嘩啦啦的落了一地，有點眼神死的他選擇先拿出手機，上頭來電顯示是冰炎。
「褚。夏碎等等會來，你先跟他到附近的咖啡廳等一陣子。」劈頭就給了他這句話後嘟嘟兩聲收了線，完全符合冰炎殿下該有的果斷英明以及威武，但是從沒接收過對方傳說中的個性的褚冥漾就完全處在狀況外。
咦咦、冰炎是叫夏碎來……夏碎！？
想起每次看到他與冰炎一齊跨進教室後、那個總是露出不明微笑的友人，褚冥漾只覺得自己胃有點痛。默默收拾著自己掉到地上變得亂七八糟的書，他在要撿起最後一本書時，碰到另外一個人剛好也伸過來的手。「咦、欸，sorry……呃，夏碎？」
對方朝他笑了笑，然後站起身遞給他課本：「走吧，冰炎說請你在咖啡廳待一下，他臨時有事沒有辦法來接你。」
呃……我可以自己回家啊？
「好。」
但是想到自己跑回家的下場很可能是期末爆光光，褚冥漾最終很沒種的點了點頭。
冰炎有些煩躁的用力踩著油門。
距離學校只剩一個紅綠燈的距離，他的手機卻恰好響起。原以為是褚的催促沒想太多就接起來了，沒想到入耳的是他厭惡的聲音。「唷∼小傢伙終於肯接我的電話啦？吃錯藥？」
皺起眉，冰炎把手機拉開看了看來電顯示，「扇」這個字就跳入他的視線。嘖了聲，冰炎再次把手機貼回耳旁……雖然他比較想做的事情是直接結束通話：「老太婆想幹什麼。」
「真是沒良心，熊孩子養大了就急著想要掙脫家裡了……好啦好啦，我都聽到你在按手指的聲音了，唉。你前幾天是不是又跟她吵架啦？」對方涼涼的聲音讓冰炎有想要把手機直接扔出車外的舉動，不過那會構成公共危險罪，嘖。「是又怎樣。」
「『是又怎樣』？唉，小冰炎，你知不知道這樣我們很困擾啊。對方的人一天到晚來我們這邊鬧，你說我們還要怎麼談生意啊？當初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吵架了？」扇完全抱怨的語氣：「拜託你，至少不要讓她把事情鬧到我們這邊來吧。」
「……我知道了。不要打電話來煩我。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不等對方抗議就逕自收了線，冰炎閉了閉眼，原本已經要開進學校的跑車突然來個大轉彎後駛出了他熟悉的道路，轉往另一邊開去。
真是麻煩。
※
他的人生，一直都不能由自己來做主。
志向必須要落在哪裡、要讀哪所學校、以後出社會要做什麼工作，這些應該要是自己決定的事情，早已有人幫他想好。
他要做也只能做的只有乖乖服從。
所以對他來說，褚冥漾像是他的奇蹟。
因為對方、並沒有經過誰的精密計算而被放進他的人生裡。
※
結果那天，夏碎陪著他等了足足兩個小時，冰炎才頂著一張臭臉出現。
偷偷瞄著對方的殺氣臉，褚冥漾什麼也不敢問，只是跟夏碎道了謝後便跟著冰炎離開。望著比平常更快消逝在眼底的景物，褚冥漾猶豫了下終究開口：「冰炎你……還好嗎？」他沒有轉過頭也不敢轉過頭，深怕他接下來要講的話被對方一個眼神就通通殺死，索性繼續盯著那些景物，並弱弱接著自己的話：「如、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話，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兜兜風啊，不一定要急著送我回家……是說其實我自己回去也可以……每次都麻煩冰炎很不好意思啊哈哈……」
講完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怎麼越說越小聲，懊惱的想捶自己一拳。
他只是不希望冰炎將情緒都悶在心裡，所以講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去兜風。」身後，從上車後就一直悶聲不吭的車主終於鬆口講了第一句話。這讓褚冥漾覺得頗開心，轉過身來看向對方：「走吧走吧，我們去兜風！」
無奈望著前一秒還害怕的不敢跟他講話、下一秒因為他一句去兜風就可以開心成這樣子的褚冥漾，冰炎彎起嘴角，但是很快又變回剛剛的冰塊臉。「坐好。」
還在對方的淺淺笑容中溺水找不到出口的褚冥漾呆呆地接收了對方的訊息後，突然覺得哪裡不對。
下一秒讓他筆直撞上擋風玻璃的速度就把他硬從溺水中拽了出來。
媽媽我錯了放我下車──
第一百零一次後悔搭上冰炎的車的褚冥漾再次欲哭無淚。
……終於到了。
這是褚冥漾在看到無邊無際的蔚藍海洋後，第一個感想。望著對方已經走下車的無良背影，褚冥漾在心中替自己掬了把同情淚後也拖著還有些無力的步伐下了車。
因為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是太陽要下山的時刻，橘黃色的餘暉灑在海面上，把漂亮的深藍色染了一點不屬於自己的金黃。褚冥漾傻傻的望著，然後他發現自己想家了。
「……你不問我為什麼突然叫你去咖啡廳等？」兩人沉默的時間太久，一個望著海面把自己剛剛想好、要拿來開導冰炎的話全部丟到海裡餵鯊魚了；另一個糾結了各種問題後，最終問出的問題怎麼聽怎麼詭異。
讓我們解讀一下這句話的意思：你怎麼不問我出了什麼事？
「咦、我嗎？為什麼要問冰炎這種事情？」被對方一問才回過神來，褚冥漾的腦袋裡只剩下「大海好漂亮」五個字加無限個驚嘆號，完全運轉不能。「冰炎希望我問嗎？」
為什麼要問他這種事情？
為什麼應該要問他這種事情？
冰炎被褚冥漾的反問塞住了思緒。然後他想起夏碎下午的話。
有沒有想過他跟褚冥漾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
到底、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
「冰炎……冰炎？」看著對方有一瞬失神的表情，褚冥漾疑惑的偏了偏頭，不是很能理解對方的失神為何而來，「怎麼了？你不舒服嗎？」手很自然的就貼上對方的額頭量了量體溫，沒有發燒啊……奇怪。
冰涼的手貼上他的額頭讓他直接回神，冰炎抿起唇，退了一步：「沒事。要回去了嗎？」
褚冥漾的溫柔，是因為什麼而存於他們之間？
※
攤開溫暖的掌心時，是對方開心的笑容。
闔上冰冷的拳頭時，是對方哭泣的臉。
他是因為什麼而站在這裡？
是算計、競爭，還是守護、眷戀？
他們之間，原來還是有這麼多因素穿插其中，無論如何阻擋，還是無法消去。
※
那天之後，冰炎的態度就變得怪怪的。
不過緊接而來的期末考讓褚冥漾無暇顧及冰炎這些細微的變化。叼著土司，褚冥漾現在終於能比較平穩的坐在冰炎的車裡了──這都不是重點，那個平時很怕坐銀色跑車的傢伙現在正一臉認真的翻著筆記。
「欸欸冰炎……如果我這科考不及格怎麼辦……」
「……有我幫你複習還敢不及格，找死。」
「唔啊啊我錯了！我會努力及格的！冰炎好兇嗚嗚嗚……」
那個本來想尋求安慰卻反倒被恐嚇的褚冥漾正扁著一張臉碎碎念。
冰炎面無表情的望了對方一眼，後者立刻安靜無聲。
這是、來到這裡之後，第一個學期要結束的宣示。
褚冥漾深深的吸了口氣，手裡緊緊捏著已經快被他蹂躪到變型的包包：「……冰炎加油。」
他無言地摸了摸對方的頭，明顯能看出褚冥漾非常緊張。
考試時間即使飛快的過去，對有些人來說依然度秒如年一般的難熬。看著坐在他斜前方的褚冥漾，冰炎覺得眼前就有一個活脫脫的例子。寫完試卷的空閒，冰炎隨性地抬頭瞄了下斜前方的褚冥漾，沒想到看見的就是對方已經有點半空白的表情，冰炎突然覺得頭有點痛。
有必要緊張成這樣子嗎？
還好沒幾分鐘後，下課鐘救命似的響起。
不然冰炎覺得自己可能要把人扛到保健室去。
「喂，醒醒。」皺著眉，他直接一拳摜在對方腦袋上，然後就看見那張呈現空白的臉一秒整個皺起還附帶不用錢似的生理淚水，「好痛……冰炎打我幹麻？」
「招魂。」抓起對方的領子，他哼了哼：「走吧，去圖書館。」
「欸欸？去圖書館幹麻？」他記得他們下兩堂就是另外一科的考試了啊？任由對方拉著自己的領子，褚冥漾疑惑的問。
「幫你複習重點。要是這次你有兩科以上不及格，你就等著。」
「怎麼這樣──」
於是一個上午考下來，褚冥漾表示自己都要虛脫了。
好像因為是期末考的關係，有幾科的考卷出的特別難──如果不是冰炎剛剛還幫他複習重點，褚冥漾覺得自己可能就要悲慘的重修了。所以當他們齊步走出教室時，褚冥漾表示自己要請冰炎吃頓午餐當作謝禮。
「哦？開竅了？」勾起唇角，冰炎心情好的反問。「那就我指定餐廳吧。去平常那家。」
平常那家……是哪家啊？褚冥漾疑惑的想。不過看在自家冰炎殿下今天心情好的份上，他就知趣的不多問了。所以當冰炎停在那間他們常來的咖啡廳時，褚冥漾很配合的傻眼了。
嗯……原來冰炎有傳說中的……認餐廳屬性？一天沒來這間咖啡廳就覺得面目可憎？
「怎麼？吃膩了？」走了幾步發現對方沒有跟上來，冰炎撇過頭看著褚冥漾：「快點走，我很餓。」
「咦？哦、哦……」踉蹌了下，褚冥漾望向前方、冰炎走得異常快速的步伐，不由得笑了。
然後他也加快速度跟上對方。
（有點懶得翻英文了大家就自動腦補一下吧ry←不專業＃）
「請給我們一個Ａ餐、一個Ｂ餐，Ｂ餐的飲料要黑咖啡、Ａ餐的話……冰炎你要喝什麼？」
「一樣。」
「那Ａ餐Ｂ餐的飲料都要黑咖啡。謝謝你。」微笑地將MENU還給服務生，褚冥漾用力的拍了拍臉，「好，還有下午的考試也要繼續加油！」
「……」冰炎有點猶豫的望了還在自我振奮狀態中的褚冥漾一眼。
抿緊的唇最後還是鬆了口。「褚。」
「嗯？」
「晚上要不要來我家做複習？住一晚。」試圖輕描淡寫的將這個問題丟出去，冰炎淡定的問。「照這個情況，明天那幾科應該也都是中間偏難，在考前多做點複習吧。」
原本以為突兀的問這種問題，對方應該會傻掉或是驚恐好一會，沒想到褚冥漾只是偏頭想了想，很開心的回應：「好啊！那冰炎等一下要載我回公寓一下，我拿一下換洗衣物。」
撿到一個天然呆的冰炎頭一次覺得對方的天然屬性可能會是他的絆腳石來著。
看著對方開心的解決午餐，冰炎搖了搖頭後也開始用起餐點。
※
什麼能忘記？什麼能留下？
燙手的熱度；熾熱的關心；哭泣的臉龐；溫柔的聲音。
這些都是他不能擁有的。
但是、他卻還是伸出手並且握住了。
所以變成現在這個局面。
於是他鬆開手讓碎片散落，無視那些劃破的傷口，他只想說，祝你幸福。
-TBC.
不知不覺就跟上時事了XDDDDD
大家期末也要加油哦www
然後我才不會說我幾乎是閉著眼睛打稿的(????????
超想睡覺的wwwwwww眼睛有點酸只好wwwwwwwww
然後今天也是五千字！連續兩天都碼了五千字的樓主表示手好痛！
求一修尼報復社會喇←
偷偷說，如果這篇帖子上排行的話，就多寫一篇送大家哦。
求留言，求催稿，求動力←
感謝評分，感謝留言OWO//
�感謝鍵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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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3-6-26 21:35:10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