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瀲司 於 2013-5-17 22:07 編輯
─ 引子 ─
盜洞還在持續開挖著,吳邪點了一支菸,瞇起眼睛悶悶的看著那紅的有些詭異的土壤,心裡暗暗祈禱著一切只是自己想太多。
他們這次要下的斗位在長江以南的一處丘陵地上,這裡附近的土壤鐵、鋁含量本來就挺高,土壤呈紅色本來就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只是或許是因為之前在長沙挖到那一處血屍墓,搞的他對有紅色土壤的地懷有相當程度的陰影。
至少是這裡的土壤並沒有像當年他爺爺那樣滲出血水來,不然在自己的一生中兩次遇上這種罕見的血屍墓,這種狗運氣他大可以用來去簽樂透,也省的自己在斗裡累得夠嗆,還半點明器都沒摸著,只是徒惹得一身腥。
吳邪重重的吐出一口煙,忍不住又撇過頭去看了一眼悶油瓶,後者依然坐在一顆大石子上,穿著他那件陳舊的藍色帽T和磨的有些破損的牛仔褲,仰著頭四十五度角的望著天空,好似身邊的一切都與他沒關係似的淡然。
自張家古樓出來之後,吳邪也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原以為悶油瓶會再失蹤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在巴乃村子裡時他走得是如此的坦然,幾乎讓吳邪認為這輩子他是不會在見到他了,沒想到竟會在今日在這種地方又會再見到他。
吳邪其實並沒想過張起靈會再下斗,這個人下斗通常都是有目的性的,絕大部分原因會是為了他那段消失的過去,本來以為關於他的一切會就此平息在張家古樓,但是如今吳邪卻又再這裡看到了他。
好像一切又回到原點一樣。
只是一切又有那麼一些不同了,至少現在的他不再是以好奇的心態下這個斗,吳家吳三省的盤口落到了他身上來,就這層身分他也不可能在如過去那般天真無邪,尤其是在經歷了諸多生死離別之後,心裡的疲憊滄桑是怎麼也難以抹滅的。
人稱瘋狗潘的潘子死了,吳邪在長沙給他立了衣冠塚,也算是告慰他在天之靈,少了潘子在後頭給吳邪撐腰,他收拾起這廣大的盤口時也著時花了不少心力,這麼一段時間下來他也深沉了些,也懂得了事故圓滑。
胖子在知道雲彩死後雖然沒有自此一蹶不振,但是也一段時間沒那個心思下斗了,吳邪不禁感嘆,結果自始至終最不靠譜的胖子反而是最感性的那一個,見胖子那樣吳邪也不禁鼻酸。
小花也被接走了,不知道吸了那些張家古樓裡的毒氣之後有沒有傷著他的嗓子,小花可是唱戲的阿……沒了那個嗓子可叫他怎麼辦才好?他自八歲就接下了解家當家這沉重的包袱,唱戲許是他唯一能感到快樂的時候啊!
當初行過魯王宮海底墓,走過長白山踏過西王母墓,在廣西水底患難與共的鐵三角在經歷過那些兇險後還能夠在這世上繼續存活已是相當不易之事,在經過那些事情之後吳邪對於居然能夠再好好的見到悶油瓶,說實話心情是感動的。
只是阿,若是當吳邪過去找他攀談的時候悶油瓶不要那麼名符其實的悶,那麼執意著做他的啞巴張,吳邪會更加感動的。
「小三爺!洞給打通啦!」
約莫過了幾分鐘,在吳邪找悶油瓶攀談不成,正大眼瞪著面攤的悶油瓶陷入無邊寂靜之時,負責打盗洞的梁叔從洞裡大吼著,吳邪到了洞邊,這盜洞約莫五六米,並不深,順著繩子滑下去倒是挺快的,很快的眾人便整好了裝備,順著繩子下到了墓室,土腥味再次充斥鼻黏膜。
吳邪率先踏了出去,現在的他接下來的可是三叔的整個盤口,他也不在是當初那個需要人將他時時護在身後的”小三爺”,要領著這盤口,就得要學著靠自己往前走。
只是他踏沒幾步路就被一個力量給抓住了手,吳邪一回頭,就見張起靈看著他,一臉的肅穆。
「吳邪,我走前面。」悶油瓶只是一施力就將吳邪給跩到到他身後, 就像前幾次下地那樣,隻身一人走在前面,吳邪微微一愣,但也只是失神了那麼一下,隨即跟在悶油瓶身後,向下走去。
他們隨後進入的,是一間寬廣的墓室,順著漢白玉製成的階梯往上走,才爬這麼一下吳邪就覺得氣喘吁吁,但是他可沒膽表現出來,他身後可有一大群盤口裡的人等著看他的本事,吳邪故做鎮定的爬著,期時腳步已經有些發軟。
這一道漢白玉階梯看起來還很長,不陡但是曲曲折折,一下左一下右,十分浪費體力,尤其吳邪身上又揹著沉重的裝備,這一路下來已是汗水涔涔,吳邪咬咬牙死撐著,後頭的人有一些也像他一樣,這般折騰下以是累的直喘氣,其餘的雖是不說,但臉色的蒼白倒是能看出他們隱隱的疲態。
倒是悶油瓶還是一臉面攤的持續走著,像是察覺到後面的速度慢了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倚著牆面站著。
「吳邪,休息一下。」
悶油瓶望著吳邪明顯的疲態,輕聲的說。
吳邪蒼白著臉點了點頭,這一路爬上來他著時也累得夠嗆,身後一干人如蒙大赦般的攤在階梯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吳邪坐著休息,察覺到一陣視線,他偏過頭,正對上悶油瓶的眼,悶油瓶看著他,墨色的雙眸看不出情緒,只是低低的問了一句。
「為什麼要再下斗?為什麼要接下你三叔的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