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我們去看日出好不好？」
淩晨三點，剛剛完成任務回到黑舘的冰炎看著坐在自己床上明顯在等自己的戀人學弟，真的不知道對方大半夜不睡覺想去看什麽鬼日出的想法是從哪裏來的。
「褚，我剛從任務回來，不要逼我扁你。」隨手把黑色外袍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抛，冰炎留下這一句話就轉身走進浴室。
他很累，現在只想好好的清洗一番就去睡覺。
但是，或許他還是可以先飽餐一頓再睡。
「學長，我明天……不，今天中午就要去執行三個月的長期任務了……」漾漾語帶委屈的說，自從成爲了袍級，他和學長的相處時間就直綫減少。不是他有任務就是學長有任務，這一次他們已經一整個月沒見面了。而且接下來還是三個月……或許更長，不能見面的日子……
有時候他會害怕，擔心它們之間的感情會不會變質？學長給了他很多，唯獨安全感是學長怎麽給他都像是被黑洞般吞噬掉，一點點地流失，再讓不安環繞身邊……
學長太耀眼，他太卑微……他很不安，但他知道學長努力的給與了他他所能給的所有，他也同樣的努力趕跑那些不安。
然而，儅問題被另一個難題複寫了，那些事情都已經不再重要。
漾漾在冰炎看不見的背後露出了一閃而逝的苦笑，也笑過去的他想了太多。
正在洗漱的冰炎身體一僵，他聼錯了吧？三個月？
有什麽白袍任務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然而冰炎也很清楚知道對方是不可能會騙自己的，先不說自己對他的了解，以他黑袍的身份要調查一個人的行蹤會有多難？
「所以我們今天去看日出吧。就我們。」漾漾笑著詢問冰炎，像是怕他不同意的又補上了一句。
冰炎看著他異常燦爛的笑容，實在狠不下心說不答應，於是同時候冰炎也知道自己的補眠計劃得延後了。
「我第一次和學長一起看日出誒！果然守世界的日出比原世界漂亮，因爲沒有那麽嚴重的污染的關係吧？」
他們上山的時間剛好碰上太陽正好從地平綫上升起的瞬間，漾漾一看馬上就開心的跑前幾步，一臉感動。
原本是不需要拖到天亮之際的，但是在漾漾的堅持下，他們選擇了腳踏實地的一步步爬上山，而不是用轉送陣。
其實冰炎有時候還是不太明白自家小學弟的想法，明明體力又不是很好，偏偏就是要花兩個小時爬上山來。
「果然勞動過後的感動特別棒~」漾漾忽有感慨地嘆道，轉身看著身後的戀人，笑得毫無心機更沒發現其實他的話可以很曖昧。
「哦？勞動嘛……」冰炎嘴角挑起一抹笑意，踏前一步把漾漾圈在懷裏，低頭虜獲戀人的唇，順手補上一個隔離外視的結界。
放縱之後冰炎看著在自己懷裏沉沉睡去的戀人，勾起一抹好看的笑。
偶爾看看日出，其實也不錯？
冰炎猛然翻身坐起，汗溼了背。他甚至毫不意外的發現又是在日出前夕的時候被夢驚醒。
冰炎不記得那到底是第幾次，被同樣的時間被同樣的夢驚醒，這都快變成一種習慣了。
冰炎發愣的望著窗外漸漸亮起的天空，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褚冥漾，你這混蛋……」
——褚冥漾徹底的失蹤了。在他們看過日出以後的那一天開始，這一百多天裏完全沒有人知道他的消息，甚至，有些人發現他們對於褚冥漾的記憶在他失蹤的時候開始慢慢的消失。
沒有力量的人，比如他的父母，早在褚冥漾失蹤的一個月内徹底遺忘了他的存在。
冰炎曾經發了瘋的滿世界的尋找戀人的蹤影，卻一無所獲。直到身邊大部分的人都不再記得『褚冥漾』，直到無殿三主強制地把他關押在無殿。
冰炎知道，那笨蛋肯定是用了妖師絕對的言靈。不然不可能會有無殿找不到的地方，不然不可能把衆人的記憶裏的自己抹去。
可是冰炎心裏最恨的人是他自己……
「小傢伙，有消息了……」房間的門打了開，出現在門邊的扇這麽說著，遞給他一只染了血液的折紙兔子。
漾漾靠坐著身後的高高椰樹，享受著自海面上迎面吹來的涼風。
這些他從其他人身邊逃離的日子他一直呆在這裡，當然，就像冰炎原本堅信著的那樣，用言靈消除了自身氣息和生活的痕跡。
他習慣了看著海平面想著他想念的人們，他習慣了吹著海風回憶。
想著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得異常脆弱的身體，輕輕一划就可能受傷的身體。他查過資料，知道這是絕症，不論守世界或原世界都沒辦法救治……
所以，他逃了。
儅某一天他在晚上起身時看見沙地上的紅色，他苦笑。流血了，他不覺得痛……這代表了什麽他想他是知道的，他失去了痛覺……
像是有人在他身邊慢慢的雕刻下一道道刻印，漾漾每天白天坐著的地方到了晚上起身的時候染紅的範圍會比之前更廣。
漾漾在等。等候死亡的那一刻，在他的心裏或許希望著那一天的到來。
終于，風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吹過他的身邊，漾漾舉起滿是撕裂傷的手臂，淚水划過臉頰。
站在生命的終點，他才真正承認他不想死……他不想這麽孤單的離開……
他好想念他的學長……他還有好多的話沒對學長說。他要告訴他他很愛他，很感謝他，很想和他一起生活下去，他還有夢想，他很喜歡Atlantis學院……
他真的還有好多好多的話相對學長說的……
拿起閑時無聊折好的紙兔子，血染紅了薄薄的紙，開了一個傳送陣，把紙兔子送走了。
「以妖師褚冥漾之名，祝福混血精靈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一生健康平安。」對不起，學長。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辦法陪你到最後，就連短短的高中都沒辦法……
「以妖師褚冥漾之名，將褚冥漾之人從混血精靈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的記憶中徹底抹去，永遠不會憶起。」
學長，請你忘了我，開始你的新生活。我不希望你難過，所以請你忘了我吧。
滾燙的淚水不斷的滑落臉頰，十七年的生活點滴映現在腦海裏，小時候從不間斷的倒黴事現在想起來也挺好笑的……
後來誤打誤撞進了Atlantis學院，認識了學長他們，直到和學長確認彼此的心意……其實一切都美好的太過虛幻。
是他奢求了吧？所以上天來懲罰他了。所以上天要帶他離開了。
前方閃爍著陣法特有的光芒，看著眼前憑空出現還站在光圈裏的模糊人影，看著他似乎皺著眉頭一臉難受的樣子，漾漾笑得很燦爛。
漾漾伸長了手，他看得見血液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滴落。對方馬上走到他的面前，輕輕地把他擁入懷裏。
漾漾環抱著他，拼盡全力卻抗拒不了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呐……學長。我捨不得你……可是……
我先走了。別傷心，要好好生活……
「以褚冥漾之名起誓，永生永世……只愛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
THE END
++++++++++
文筆爛，抱歉。 |
狗仔卡
發表於 2013-4-8 23:37:58
收藏
分享
提升卡
變色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