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違零 於 2013-3-11 17:45 編輯
*作者有病,慎入
*無糖,慎入
*短篇
*或許會有另一篇相關,或許
*以上接受者,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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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的餘韻還在耳邊迴繞著,不停的不停的。
像是深奧卻又動聽的詩歌一般令人陶醉卻也痛心。
如果最初只是感謝的心情不小心單方面的發展成了不該寄有的感情該如何是好?
是不是可以就這麼把一切都當作會自然運行,總有一天這感情總會不僅止於單方面的愛戀。
『可不可以喜歡上我,拜託了。』
這已經是他和范統告白的第七天了。整整一個禮拜的時間,不要說是得到回覆,就連一眼都沒有看到他想見的那個人。
或許是自從范統當上代理侍之後,他們見面的機會逐漸減少,可以相互接觸的時間幾乎少了一大半,即使碰面也總是在講公事的事,所以他感到寂寞了。
然後在好不容易的單獨想處中,把一直隱藏在心裡深處的感覺說了出來。
他有些後悔,或許在最初看到他的表情時就應該讓一切都成為玩笑話一笑置之,至少不會像現在如此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暉侍?」
「啊?啊、抱歉,我不小心恍神了。」
「沒事吧?如果身體不適的話可以先回去休息沒關係。」
「……那抱歉,我先離開了。」
他沒有辦法像平常一樣用笑容掩飾所有的感情,而是疲憊的無法繼續支撐那沉重,就好像隨便的輕觸一下即會碎成無數的碎片。
好想見他。
不停的刺痛著,越是感覺不到那個人的氣息他全身的感知就像是在被拉扯撕裂一般。
到現在如此,他才真時的感覺到能像平常那樣相處是多麼珍貴的事。
一回神,暉侍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到了范統家門前。
這並不是這七天以來他第一次站到這裡,只是每次敲門都沒有回應讓他清楚的了解到並不是沒有人而是裡面的人不肯開門這事實。
對著面前的門板輕聲的敲了幾下。他沒有猶豫,但另一方面而言也可以說是沒有期待門對面的人會給予任何的回應。
但這次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門板被緩緩的推開,看得出來開門的人帶著一絲猶豫。當他相隔許久的再度與他的眼神對上時,與其說是尷尬,不如說是無法呼吸般的難受覆滿了他,佇立在原地無法移動半分的雙腳就像是在嘲笑他的懦弱一般,微微的顫抖著。
「進來吧。」
對於難得出現的正常話這時的他一點吐槽的心力都沒有,更何況現在光是要他保持著笑容就有相當的難度。
抱著滿滿的不安進到屋內,他沒有平常時的吵鬧和聒噪,只是保持著靜默與范統面對面坐下。
「有一段時間不見了呢。」
「啊?啊、是嗎,哈、哈哈。」
或許是氣氛從暉侍進門後就有些沉重的關係,范統總覺得他的話似乎有些尖銳,但就算乾笑幾聲帶過那尷尬還是沒有半分減少。
「……抱歉,我是有意要躲你的。」
突然轉變的語氣讓暉侍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直到他抬頭正視他,暉侍才發現范統臉上的殘留的疲倦。
這一個禮拜以來一直因為他的事而不得安寧嗎?
因為一直在思考他的事而無法安眠嗎?
雖然說暉侍一直是個容易胡思亂想的人,就連他本人都清楚這樣的個性,但這一次他並不覺得這是自己多想的。
正因為自己有絕對的自信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所以他不會判斷錯誤的。
於是,那逐漸擴大的不安和難受,他是不會判斷錯誤的。
「我這幾天沒有仔細想過了,果然還是有點簡單啊,比朋友還要淺入的關係什麼的……」
范統雖然似乎是想要盡量婉轉一點,但暉侍卻直接明白的了解到他想要拒絕的意思。
並不是沒有思考過被拒絕的可能性,應該說他曾經反覆的在心底演練過這中窒息般的感覺,但事實是他所想像過的一切都太過於輕鬆。
直到真正的體會到,他才了解這並不是能一笑置之的事。
「沒關係的。我才是要說抱歉啊,說了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害你頭痛了吧?就當我沒說過那些話吧哈哈哈哈。」
用著一派輕鬆的感覺帶過,就算是心臟彷彿快被撕裂了一般也是如此。
「那,沒有什麼其他重要的事的話我就先走好了,今天還要去交報告給那爾西才行。」
不要在待下去了,不可能在待下去了。
最深處的意識不停的在催促著他逃跑,彷彿只要再和他多相處一秒就會崩潰一般。
暉侍站起身,范統似乎也沒有想阻止他的意思,只是簡單的回答了聲「嗯」就與他道別。
不自覺加快的腳步漫無目的的前進,他不清楚自己想去的地方在哪裡,只是毫無頭緒的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糟糕,好像快撐不下去了……」
伸出的手掌覆上了他半邊的臉,明明笑著卻又像是快哭了的表情即使如此也無法完全的遮掩住。
西沉的餘暉映照在他身上,就好像當初那個場景一般。
即使是相當平凡的那嗓音,對他而言卻就像天籟一般,在最後一刻拯救他的話語總是像甜蜜的詛咒般在他耳邊環繞。
他在空曠的石頭地上攤坐下來。在沒有人看到的情況下他可以不需要在乎自己的身份,不需要保持著那疲倦的笑容,不需要害怕被誰看到現在的他。
放聲大哭也遮掩不住的事實,就算當成一場噩夢,也不會在太陽出現後讓所有的感情消散。
明明自己是最清楚的,卻又天真的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像想像中順利的進行。
「跟笨蛋一樣……」
帶著泣音的低語充斥著滿滿的嘲笑和諷刺,越加的思考那疼痛就越加的深刻。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望向逐漸向下沉的夕陽。
直到向下沉淪之前停下,這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也說不定。
抱著如此的想法,暉侍站起身,稍微平復的情緒讓他暫時可以恢復平時的笑容。
升起的月亮伴隨著深沉的黑暗到來,緩步的人影在被逐漸加深的夜色吞沒,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黑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