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隱若現的皎潔月光照射進來,更添加了許多的幽靜,風在樹林間穿梭著,懸掛在樹上的葉子隨之擺動,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清晰。
在大樹下歇息的人,原本俊秀的臉,在寂靜的氛圍下,竟產生了別有一番風味的美感。
安羅瞬間挪移到此地,他第一個想法是...
這麼晚了,不好好待在房裡,跑來這裡做什麼?
他輕皺著眉,緩緩的走向西優席文。
...睡著了?警覺性變真差。
在西優席文的面前蹲了下來,緊緊的盯著他一陣子。
其實,能這樣看著他的睡臉,也挺不錯的。
但是,他來的目的並不是這個啊!
輕嘆了一口氣,薄唇微開,他輕聲的呼喚著。
「大人...」
聽見了他的聲音,西優席文張開了他的綠色眼眸,帶點疑惑的問著。
「...我睡著了?」
安羅無奈的點點頭。
「您要睡覺怎麼不回去…?還是,您是特地跑來這睡的?」
「…是你要我待在原地的,記得嗎?」
西優席文朝他笑著,但他好像在那個笑容裡看到了些微的怪罪。
「..大人,您這是怪我嘍?」
「我並沒有這麼說...你不是有事想告訴我?」
看來西優席文沒有想跟他爭執的興致,而把話題拉走了。
「....大人。」
西優席文靜靜的看著他。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了下去。
「因為愛修的關係,公主下令,解除限制。」
西優席文知道,破虛神座倒下的事,是因為…身體負荷不了力量。
他們的力量,是一般人所負擔不起的,對吧?
所以原有的限制,一天只能上場兩小時的限制...
「之前有限制是...為什麼?」
西優席文問著,由衷的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避免使用過多的力量而縮減壽命。」
安羅淡淡的說著,彷彿是與自身毫無相關的事。
「......」
西優席文愣了愣,沉默不語。
而他無視於西優席文的反應,接著說道。
「大人,我們的使命是驅離黑暗,所以必須盡早結束戰爭。」
聽完他的話,西優席文又沉默了半晌,才勉強開口問著,但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
「所以您想回戰場上作戰?大人,這是行不通的。」
「..為什麼?」
西優席文似乎是想要他給他一個好的理由,才能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問題沒有從根源解決,您去了也只是白費功夫。」
問題所在,應該還是出在那個人身上吧?其實他根本就是間諜吧。
他的心根本就不在王軍這裡啊,難道他就不能果決一點,直接去邪教那裡嗎?就像這個人一樣斬斷一切...
一想到這,他的眼神沉澱了下去,語氣也冰冷了起來。
「大人,其實您不用試圖去做些什麼吧?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贖罪?」
「不,不是的...」
「不然呢?難道您有這麼偉大的情操去為王軍做牛做馬,毫無怨言?」
「不..我...是因為你....」
安羅愣了愣,接著像洩了氣似的,神色落寞的說著。
「您..大可不必這麼做啊...等到真正驅離邪教之後..我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還能陪您多久....」
「沒關係,反正..我也活得夠久了,能遇見你..我也沒有遺憾了。」
西優席文笑著說了,用疲憊與喜悅交雜在一起的笑容。
「大人..您...」
「放心,我不會去的。」
那深沉的綠色眼眸正看著他,使他不自覺的低下頭,迴避了視線。
心情複雜啊,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
寂靜的氣氛圍繞著他們,他平緩了情緒,以平淡的語調繼續說道。
「接下來我可能會沒時間顧及到您,不過您的能力應該也不需要我操心?所以大人,脫吧。」
「脫...?」
西優席文一臉疑惑的看著他,相當不解。
「上衣。您剛才不是說傷好了?我幫您看一下。」
他抬起頭,語氣中帶點無奈。
「喔...」
「大人,您似乎有種,感到失望的感覺?」
他似笑非笑的問著。
這種時候還不忘調侃人,他的個性也真是惡劣啊。
「....」
西優席文默默的解開衣裳,不做任何回答。
他挑了挑眉,將手放在西優席文的胸膛上,進行檢查。
「安羅,既然在這裡你顧及不到我,那我能去愛修諾神殿嗎?」
在檢查的過程中,西優席文這麼問著。
「可以是可以,但您去那邊做什麼?您對您的實力沒信心?」
「去了解破虛神座的情況,看看我有沒有能幫的上忙的地方。」
手邊的動作頓了頓。
他知道西優席文獨有的秘術,說不定真的有方法,但他還是沒抱太大的期望。
「是嗎?那麼就拜託您了。」
他就這麼答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