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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綜漫】魔法少女降臨聖杯戰爭 2�5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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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5 23:00:53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河川的血戰





  「醒來了嗎?」
  少女冷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少年記得那個聲音,那是和自己一同被養父收養的姊姊。

  那個無人生還的火場當中——只有自己兩人獲得拯救,而當時拯救了他的父親,甚至還說出了「謝謝」,那落淚的樣子,就好像獲得救贖的是他、而不是自己一樣。

  「我還要加飯!」

  「欸欸——Saber,為什麼你都吃不胖啊?」

  「十分抱歉,凜,你剛剛說的話能再重複一次嗎?」

  然後是——那個總是一臉凜然的騎士少女、如同小惡魔一般的優等生。

  「焰,今天也要加油喔。」

  「嗯。」

  紫瞳少女冷酷的樣子,只有在那名粉紅髮色的少女面前,才會暫時卸下。



  「沒想到我居然也會作夢啊……」

  Emiya自睡夢之中甦醒,抓了一下有些紊亂白髮,開始在大街上尋找目標。

  這次他降臨——本來應是作為參加第五次聖杯戰爭的英靈,但沒想到在空間傳送的時候出了差錯,被送到另外一個時間點。

  第四次聖杯戰爭。

  他參加聖杯戰爭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回到過去、殺掉「某個人」,如果是初現在距第五次不過十年的第四次聖杯戰爭的話,也是差不多了。

  那個,令人厭惡的——

  不過,如果在這個時候就殺掉他的話,本來應在某個災難之中拯救他的某個男人,應該會陷入徹底的絕望之中吧?

  收起了殺意,Emiya決定在回到英靈王座之前,繼續遊蕩在冬木市。

  看著遠方正氣凜然的某個男孩——Emiya不屑的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這樣就走了嗎?」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個總是替自己排除萬難的少女——

  Emiya失神了一下,幸好沒有被對方給捕捉到,他嘴角上揚,那是帶著淡淡嘲諷的笑。

  「抱歉,小姑娘,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席巴,那場酒宴之後——你有什麼收穫嗎?」

  「Rider的話,如果我不使用Raver Star(聖石之星)的話,想要正面擊敗可能很難啊。」

  「怎麼說?」

  坐在輪椅上的修一郎示意席巴繼續說下去。

  「真名為亞歷山大大帝的他——最強的寶具為與共同戰鬥過無數回的勇士們之間羈絆的結晶,化為了Reality Marble(固有結界)。」

  Reality Marble。

  那是自古以來——便是指只有精靈、神魔等存在才有可能到達的領域,只憑人身就能完成此一奧義,Rider不可小覷。

  「還有,正面擊敗的意思是?」

  「Master,您看完了聖石小子的連載之後,應該知道我這把劍有什麼功能吧?」

  席巴難得詭異的一笑,修一郎愣了一下,也是握緊聖骸布纏繞的右手。

  「斬斷一切無形之物的Rune Save(封印之劍)啊——我怎麼沒想到英靈的身體嚴格上來講也是沒有形體的呢?」



  「吾之骨幹,瘋狂扭曲——」

  雷霆纏繞著搭在弓上螺旋怪劍——

  「轟!」

  就在「箭矢」即將射出之時,一發砲彈搶在Emiya之前命中目標。

  群集的異界魔物。

  「你輸了。」

  持有大量現代軍火的焰,殲滅敵人的速度總是比Emiya還要快上幾分。

  然後,提起另外一台駭人巨獸。

  M61 Vulcan。

  原本是裝在飛機之上的武器被一個纖細的少女提在手中,這場面看上去是多麼的違和。

  「那種東西是怎麼搞到的啊?」

  Emiya吐槽,雖然他早就知道答案了。

  時間,凍結。

  下一秒,數千乃至數萬顆子彈同時破開空氣的聲音產生類似爆炸的聲響,直接將群集的魔物轟殺成渣。

  「最後一個——」

  「Kaladbolg II!(偽.螺旋劍!)」

  身軀最為碩大的魔物,榴砲和雷光同時命中了牠,想當然耳,在這種強度的攻擊之下,自然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今天的魔物還真多啊。」

  Emiya鬆了一下筋骨,焰沉默的將散落在地上的武器收進左手的圓盾內,至於彈殼?哈,那些玩意兒就留給警察去處理吧。

  「你以為你的盾是哆啦A夢的四次元口袋嗎?」

  「你廢話太多了。」

  焰再次不耐煩的拿出Barret M90擦拭,Emiya退後了一步。

  「雜種,又讓本王逮到你了!」

  「吉爾伽美什,我有惹過你嗎?」

  「雜種!誰允許你直呼本王的名字了?」

  Emiya無奈的看著之前的場景重現,只好先行一步離去了。

  Archer踏著輕鬆的步伐靠近焰,臉上的表情滿不在乎。

  「接近黃昏了吶——汙穢的瘴氣也特別重呢。」

  黃昏——日與夜交接的時刻。

  在日本,這輩認為是魑魅魍魎紛然競出的時刻,「馮魔時刻」。


  的確,異樣的魔力在河川的那頭匯聚著,汙穢而不堪。


  「時臣那傢伙,居然要本王親自出手消除蟲害,他難道不知道這是園丁的工作嗎?」


  那肯定是一直做出叛逆行為的Caster主從的傑作——要去嗎?


  「我要離開了。」


  「好好玩吧。」



  「Master。」


  「回報。」


  焰走在通往河川的路上,拿起無線電和切嗣對話。


  「Caster召喚了巨型魔物,需要我過去支援嗎?」


  「不用了,Lancer已經趕到現場,正好利用他讓Saber回復到最強狀態。」


  吐著冷酷無情的言語——男人可以很好的將外在的行為跟內再的心理活動做很好的分割,更何況利用Lancer對他並沒有造成良心上的負擔。






  「現在必須要獲勝的,是Saber或Lancer嗎?不,都不是!現在必須獲得勝利的——是我們共同信仰的騎士道!」


  大義凜然的折斷給予Saber的左手無法治癒之傷害的黃色短槍,Lancer的眼中閃耀著無可動搖的騎士精神。


  「吾等勝利的訴求,就寄託在你的劍上了!騎士王啊!」


  左手一個顫抖——Saber那本應無法癒合的傷口居然好了,她雙手緊握聖劍,銀色的鎧甲發出脆響,並同時用中氣十足的大喊回應Lancer。


  「Lancer,我向你保證;以誓約為名,我必以此劍——Excalibur(誓約勝利之劍)帶來是勝利!」


  纏繞著的風散去,閃耀的劍身再次顯現,但這時——


  「抱歉了,Saber。」


  背上站著Berserker——只剩下骸骨的飛龍從身上抖下一塊又一塊的冰屑。


  「為了我的Master,做為獎勵的令咒必須是由我拿到才行。」

  「吼!!!!!!」


  冰龍咆哮。


  「Berserker,你——」


  即使化為死屍、即使沒有生前那般強大,但龍依舊是龍,寒霜的吐息使得在場的兩個人類——愛莉和偉伯不敢輕舉妄動。


  (腐亡殺——)


  死亡的魔力瞬間蔓延,在那之前,Saber馬上護送愛莉退開,Lancer出於道義,也將負責困住超巨型魔物的Rider的Master偉伯帶離生機盡遭剝奪的區域。


  「凍結吧!」


  魔劍一揮——巨龍的怒吼聲不斷響起。


  「行軍!」


  三十條冰之骨龍出限——隨著Berserker一起進攻。


  「哼,演了一齣不錯的好戲嘛。」


  三十把流光纏繞的兵器擊墜了骨龍,Archer乘著黃金之舟而來。


  剩下的唯一一條骨龍由於為Berserker本人直接進行操縱的緣故,所以避開了攻擊。


  「Archer,你有什麼事?」


  「時臣那傢伙盡到了身為臣下的禮節——本王總不能不給他一些賞賜吧?」


  再次抬手——空氣中盪漾著危險的金色漣漪。


  「聽說他和你的Master有仇呢,Berserker。」


  「哼。」


  Berserker再次揮劍,人形的蝠翼生物——被稱之為石像鬼的惡魔出現。


  「Gate of Babylon!(王之財寶!)」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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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5 23:01:14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無題





  「給我撕碎他!石像鬼!」
  「咿咿咿伊咿呀呀呀呀呀!!!!!!!!!!」

  石像鬼嘶吼著迎向襲來的黃金之雨,以肉身抵抗寶具——

  成功了嗎?

  應該是沒有吧?有「幾隻」被Archer擊墜了——

  還是說——成功比較好?

  雖然重傷,不過好歹還維持著飛行的能力,大多數的石像鬼在與Archer的攻擊接觸前及時化為石像,沒有完全豁免但也沒有死。

  「哼——」

  亡魂之契!

  石像鬼群為紅光籠罩並慢慢的在痛苦嚎叫中被分解——Berserker感受到回歸自己身上的魔力,再次輸出!

  這次——他高高躍了起來!底下的冰霜骨龍也化為碎屑!

  「雜種,你是想找死嗎?」

  Archer雖然看不太懂Berserker此刻無異於找死的行為,不過他並沒有大意,再次揮手!

  「既然你這麼想死,本王就成全你吧!Gate of——(王之——」

  「聽從我的呼喚——復甦吧!怒吼吧!咆哮吧!辛德拉苟薩!」

  就在金色漣漪再次蕩漾起來的同時——咆哮著的寒冷吐息籠罩了Archer。

  金色王者微一皺眉,從寶庫中取出了通體火紅的寶劍一揮——

  凍氣與炎息衝突著,迅速的冷熱交替粉碎了空氣,Berserker落到了突然出現的冰霜骨龍背上。

  那條龍,比先前的大上兩倍有餘。

  「殺了他!辛德拉苟薩!」

  「吼!!!!!!!!!!!!!!!!」

  巨龍再次咆哮著,揮動殘破的雙翼飛向載著Archer的黃金之舟。

  「哼——」

  Archer抬手——金色漣漪盪漾著,無數的寶具浮現。

  針對冰霜骨龍是龍的此一特性而出現的殺龍寶具——Aroundight(無毀的湖光,圓桌武士蘭斯洛特之劍)、Ascalon(力量之賜福,基督教聖人聖喬治之劍)、Nortonk(屠龍,殺龍騎士齊格菲之劍)……

  驅逐亡靈等黑暗穢物的聖潔寶具——Longinus(命運之槍,古羅馬士兵朗基努斯的長槍)、Durendal(騎士歌,聖騎士羅蘭之劍)、Gram(旭日,殺龍騎士齊格菲之劍)……

  與冰霜對立的火元素之寶具——La Pucelle(紅蓮聖女,天主教聖人貞德.達爾克之劍)、Raphael(炎翼天使,大天使拉斐爾之劍)、加具土命(日本神明加具土命屍骸煉成的劍)……

  冰霜巨龍一個怒吼——與主人一同召喚了冰雪的流星雨,攻擊Archer!

  Berserker不停加大魔力的輸出——然而,他看見了一個自高樓墜下的人影,臉色頓時一變。

  「可惡——」

  擔心Master的安危,Bersereker指使座下骨龍飛向Archer自爆後馬上靈體化離開,剛剛從眼角閃過的人影——無疑是他的Master,雁夜。

  冰屑炸開——Archer僅因為突如其來的攻擊而有些狼狽。

  「該死的雜種……」

  鮮紅的眸子中燃燒著怒火。



  Berserker走了,徹底湮滅Caster的阻礙也消失了。

  Saber屏氣凝神,聖劍高舉——

  黃金的光芒綻放著,Saber凜然的雙眼望向那位於河川中央的巨大魔物。

  「Ex——(誓約——)」

  那是,帶來勝利的聖光——

  「——Calibur!(——勝利之劍!)」



  不管心靈是多麼的醜惡、不管精神是多麼的汙穢,最初一定是光明的。

  真名為吉爾.德.雷斯的英靈,看著將魔物形成的肉牆粉碎、即將吞噬自己的光芒,那一瞬間——他回想起了許多東西。

  那是,聖潔的少女——

  那是,為了拯救祖國,而選擇奔向血腥戰場的少女。

  「貞……」

  就算因此而墮入地獄也罷,好想再見到一次啊……

  「德……」

  那長存於心中的、聖女的身姿……

  即使淪落如今的惡鬼道中,亦沒有被玷汙……



  「Master,接下來的行動是?」

  「繼續監視其他敵人的動向。」

  「收到。」



  某個男人的回憶,是這個樣子的。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被綁住雙手、身體被注入了對大型獸類用的麻醉藥——即使如此,只要使用「魔力」的話,男人還是可以掙脫的。

  然後,將那些愚蠢的人們全部殺光,不然麻煩絕對會接二連三的來臨。

  不過男人沒有這樣做。

  「你,後悔嗎?」

  那個一臉大義凜然的人如此說道。

  他是一個被男人拯救、卻誣陷男人為發動戰爭的罪魁禍首的人。

  男人低頭微笑,瀏海遮住了他的雙眼,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不後悔。」

  拯救了這麼多人——

  「你罪大惡極!死前居然不懺悔——當殺!」

  ——為什麼,我要後悔?



  第一章.有個男人叫約翰。

  這是一個,有關一生毫無所獲的男人的故事。

  第二章.有個男人叫約翰。

  約翰是個很常見的名字——這是一個,有關一生為了守護少女的幸福而戰鬥的男人的故事。

  第三章.有個男人叫約翰。

  告訴你們,約翰在國外真的是個很常見的名字——這是一個,有關一生為了紀念死去的毛囊細胞,而發誓絕對不會戴假髮的男人的故事。

  停筆,修一郎扶了一下腦袋——他可沒有那種羞恥心去一直接受別人的幫助,雖然並不擅長,不過以前是個田徑校隊隊員的他還是選擇執筆撰寫輕小說。

  席巴則是不知道又去哪裡的工地當臨時工去了——這對人來說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付出的勞力往往是應得收穫的十幾倍。

  很抱歉,席巴是英靈不是人。

  臨時工對他來說,應該是收穫往往是付出的勞力的十幾倍才是。



  「怪了,」

  剛剛打了一個噴嚏,席巴用空出來的左手揉一揉鼻子、右手扛著十幾條鋼筋前進。

  「英靈為什麼會感冒呢?」



  焰和Emiya對峙中。

  「把你所有能知道的情報告訴我。」

  「這樣不好吧?改變因果可是非常危險的呢。」

  停下保養Barret M90的動作,少女冷笑。

  「這種事我早就作過很多次了。」

  「嗯,為了你的朋友對吧?叫什麼來著?鹿——」

  「砰!」

  漆黑的槍口還冒著黑煙,Emiya也知道自己觸碰到對方的底線了,乖乖閉上嘴。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往你的嘴裡塞一噸的黃色炸藥。」

  剛剛那槍不過是示警而已——Emiya知道,即使自己使用了Reality Marble(固有結界)
,也絕對贏不了對方那和吃飯一樣簡單的作弊招式,時間停止。

  更何況——他從來就沒有打算過要讓對方看見自己內心的世界、那什麼都不剩的荒蕪之地、除了絕望以外什麼都沒有的劍之荒原……

  真不想讓你看見啊——

  「那也要你做的到啊。」

  ——我那已消耗殆盡的世界。

  「喂,你該不會真的要做吧?等等——那應該是RPG的砲彈吧?」

  「那又怎樣?」

  閃過了從斜上方射來的長槍——

  「雜種,休怪本王無情!」

  「吉爾伽美什!我真的沒有惹到你啊!」

  「去地獄跟其他雜種說吧!」

  今天又是和平的一天,感謝Archer吉爾伽美什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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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梗:來自於魔法戰騎浪漫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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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5 23:01:47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正義的代價(上)





  這是,Caster敗退那天的事。



  夜風吹拂,切嗣靜靜的待在一間廢棄工廠旁的隱密位置,等候執行任務的助手的到來。

  『事情已經辦好了,切嗣。』

  無線電響起——傳出了不帶任何情感的女聲。

  「結果如何?」

  『我把索拉.娜澤萊.索菲亞莉有著令咒的那隻手斬斷並且銷毀,目前目標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幹的好,就在立刻撤退,Lancer應該已經快回來了」

  『收到。』

  切嗣的情感雖然比誰都還要豐富--卻同時比誰都要無情。

  對他而言,只要能夠達成目標的話,不管是什麼骯髒的手段都可以使用。

  他對舞彌下的命令是審訊索拉,這中間肯定會用上許多不人道的手段。

  那又如何?

  「Assassin,在Lancer回來前做好狙擊準備。」

  『收到。』



  焰架設好了狙擊槍,靜靜的等待獵物的到來。

  Lancer在工廠外圍實體化——在這之前,切嗣就已經先躲藏了起來。

  索拉那虛弱的身體被隨意的棄置在一旁,切嗣先給手槍上了子彈,看著自視甚高的男魔術師在外面對著自己的Servant叫罵著。

  然後——遠方車輛行駛的聲音逐漸靠近,肯尼斯露出高傲的笑容再對Lancer說了幾句,後者就馬上準備迎擊來襲者了。

  切嗣丟出了一張紙——用操作氣流的魔術使之飄到坐在輪椅上的肯尼斯旁。

  如果只有這樣的話,是無法引起他的注意的,然而,那張紙上面寫了一句話,使得肯尼斯回頭往一處陰影看去。

  (不想讓戀人喪命的話,就安靜地朝後面看。)

  肯尼斯瞪大雙眼——移動輪椅的車輪改變身體面對的方向。在一片漆黑的廢棄工廠深處,透過天窗照下的光有如聚光燈般,照亮了一個地方。

  淡淡而冰冷的光亮中,浮現出一個昏迷倒地的女人的輪廓。

  「——!」

  就算光線再怎麼昏暗、距離再怎麼遙遠,肯尼斯都不會看錯那張臉。

  那是自己的摯愛——索拉。



  原本左手恢復完好的Saber,此刻卻故意只有右手用力、左手只是扶著而已。

  「Saber,你——」

  Lancer剛起了個頭卻有止住,滿臉盡是苦澀和疑惑。

  失去了那把給人帶來無法治癒之傷口的黃色短槍,無疑大幅削弱了Lancer的實力,如果因為追求公平、而使得Saber放水的話,這不是他所樂見的。

  「要是你誤會的話,我可是會非常困擾的,Lancer。」

  Saber似是猜到了對手心中所想之事,以一副凜然平靜的神色搖了搖頭。

  「如果我用上左手的話,心中的那份愧對會讓我的劍變得遲鈍,面對你那精站的槍法,這絕對會成為一個致命的失誤。」

  「Saber……」

  「所以啊,芬恩騎士團的迪盧木多呦——這是我為了打倒你而想出來的最佳計策喔。」

  Saber的一席話驅散了Lancer心中籠罩的陰影,後者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他打從心底——為能和這樣高貴的對手交戰而感到高興。

  「願榮耀歸於騎士之劍——Saber,能遇到像你這樣的對手,是我三生有幸!」

  鬥氣激盪——

  「芬恩騎士團的首席騎士,迪盧木多.奧迪那——要進攻了!」

  「放馬過來吧!不列顛的亞瑟王——阿爾托莉亞.潘德拉根(Arturia Pandragon)迎戰!」

  Lancer長槍一揮——艷紅的液體灑落到地面之上。

  自己的愛槍、刺穿了自己的心臟——如此做的自然不是他人,而是自己的雙手。

  那當然不是他的意志,刺穿自己心臟的理應是Saber的寶劍、而如果換做Saber的心臟的話,那也應是愛槍造成的。

  能夠無視Lancer的意志導出如此變化的——自然只有Master的令咒。

  Lancer因為過於專注在戰鬥之上,而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兩個Master達成的協議。

  寫著強制性契約咒文的卷軸。

  內容是用光所有的令咒、讓Lancer自我了結,從此以後,衛宮切嗣絕不會傷及肯尼斯.埃爾梅洛.阿其波盧德和其妻。

  「啊……」


  Lancer瞪大的雙眼中,流下了赤紅的淚水。


  對他來說,這已經是第二次被主君謀殺了——迪盧木多是因為想從主君那裡得到誇讚、得到對於身為騎士的自己的肯定,才參加聖杯戰爭的。


  他所得到的結過,只有再一次重演的悲劇。


  血液浸潤的雙眼向身後望去——兩個Master從廢棄工廠的內部走了出來。


  表情空虛呆滯、坐在輪椅上的肯尼斯,以及抱著昏迷的索拉靜靜地佇立一旁的另一個男人。


  Lancer記得自己曾經在艾因茲貝倫看過,那個男人正是Saber以及Assassin真正的Master。


  「你們……那麼……」


  Lancer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聲音嘶啞的喊道。

  「那麼想獲得勝利嗎?那麼想獲得聖杯嗎?連我唯一的祈願都要踐踏——你們難道都沒有感到羞恥嗎?」


  扭曲的惡魔面貌——曾經擁有光輝容顏這個稱呼的騎士,如今已經變成了吐出詛咒言語的惡鬼。


  「不可饒恕——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們!利慾薰心、賤踏騎士榮耀的人們——就用我的血來汙染你們的願望!我詛咒聖杯!我詛咒你們的願望變成絕望!等你們被地獄的大鍋烹煮、慘叫的時候,就會想起我迪盧木多的憤怒!」


  消失——


  Lancer已經回歸英靈殿了。


  切嗣將還在昏迷之中的索拉放到肯尼斯的膝上。


  魔術師茫然的望著Servant消失的地方,然後一邊溫柔的撫摸戀人的臉、一邊無力的向切嗣問道。


  「這樣,契約就生效了吧?」


  「啊啊,成立了,已經無法殺死你們了——」


  切嗣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往後退,然後從口袋中拿出香菸點燃。


  「——對我來說。」


  然後是——一連串自動步槍的槍聲,舞彌從一開始就在旁邊觀看著事情的發展。


  光是懷疑咒文是否做了手腳、而沒有防禦除了魔術以外的手段,奪走了天才魔術師的未來。


  「啊……啊……」


  也許毫無痛苦就斃命槍下的索拉還比較幸運,肯尼斯在被打成蜂窩從輪椅上摔下來後,仍然沒有停止呼吸。


  全身上下的傷口足以讓他死好幾次,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了,不過就算只剩下數秒的生命,對肯尼斯而言還不如一死來得痛快。


  「殺……了……我……」


  「抱歉,我不能違背契約。」


  無視了失敗了的對手最後的祈求,切嗣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冷淡的回答道。


  因疼痛而哀嚎的聲音沒有繼續下去,Saber不忍心再看下去,用劍斬下了肯尼斯的首級,結束他的痛苦。


  最終,聖劍未能履行與Lancer之間的約定,而是被介錯(斬下切腹者之頭以減輕痛苦)之血玷汙。


  「衛宮切嗣——」


  碧綠的雙眼冷酷的燃燒著,那不是看狹義或廣義上的同伴、而是看仇敵的眼神。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你是個毫無道德之人。原本相信就算道路不同、理念還是一樣的我太愚蠢了……」


  切嗣依舊沉默不語——沒有回答的必要,Saber剛剛目睹的,是完全的「邪惡」。


  「我到現在為止都一直相信愛莉絲菲爾的話、沒有懷疑過你,不過現在,就算你說要用聖杯拯救世界,我也不會再相信了!回答我,衛宮切嗣!你難道連自己的妻子也欺騙嗎?你追尋萬能許願機的真正目地是什麼?」


  「——」


  儘管眼神似乎極度厭煩的注視Saber,但切嗣仍然一語不發,像是不屑的看著狂吠的瘋狗一樣。眼神中真正蘊含的,是從一開始就放棄了用包括言語在內的手段溝通、徹底斷交的意思。


  對於這個Master,只能揮劍相向了,雖然這會被令咒阻止,不過敵意是無法改變的。


  或許會成為這個陣營最大的破綻,只要和衛宮切嗣在一起,就永遠無法得到聖杯——


  除了那個——貫徹自己身為暗殺者本質的同伴以外——


  「就算我的劍贏得了聖杯,不過如果要將之託付給你的話,我——」


  腦海中閃過了一幅景色。


  Saber突然回想起當初在卡姆蘭所看見的東西——被鮮血染紅的落日照射的、用屍體推成的山丘。


  在悲傷的空白中,從她身後插進了其他的聲音。


  「回答我,切嗣。無論如何,這次你有說明的義務。」


  就算是對丈夫完全信任的愛莉,這次也提高音量質問。


  她和Saber不同,她完全了解自己的丈夫,但透過言語述說的理念卻又和行動毫無關聯。


  「——這麼說來,這是妳地一次看見我的『殺人手法』呢,愛莉。」


  一改先前的沉默不語,切嗣看向愛莉的表情換上了羞愧。


  「切嗣,不要和我、去和Saber說吧,她需要和你談談。」


  「我和她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對於被名譽綑綁住的殺人者,不管說什麼都沒用。」


  他保持著和愛莉說話的姿態,毫不顧忌的說出污辱Saber人格的話。


  「不准在我面前污辱騎士道!畜牲!」


  就算面對的是Servant、是鑄就傳說的英靈,但切嗣依然不動如山。


  「騎士道無法拯救世界,不管在什麼時代,這都是無法被改變的鐵律。那些傢伙們,主張戰鬥的手段有正邪之分,在戰場上表演的好像有尊嚴似的。因為歷代的英雄們都被籠罩上了那種幻想,你認為到底有多少年輕人被英勇的名譽所蒙蔽,最終流血而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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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5 23:09:14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正義的代價(下)










  「那不是幻想!就算事關生命,只要是人類的行為,就一定要有絕不容侵犯的法則和理念!絕不能失去大義!否則,無盡的戰火會再次將這個世界化為地獄。」

  Saber凜然的答道,切嗣對此嗤之以鼻。


  可笑。


  「你瞧瞧,愛莉,這位英靈大人啊——居然認為戰場會比地獄好。」


  不管在哪個時代——戰場上最後遺留下來的只有血和無盡的絕望,希望這種東西就像空氣一樣根本看不見。


  勝利者屠殺失敗者,用後者的絕望堆起自己的榮耀、堆起名為勝利的罪孽。


  「可是,不論人類堆起了多高的屍山,都沒有察覺到那真相。因為不管在哪個時代,勇敢無畏的英雄大人都以華麗的英勇傳說迷惑了眾人的眼睛;因為蠢貨們的意氣用事,而不願意承認流血犧牲即是罪惡。人類的本質從石器時代開始——就一直裹足不前!」


  那雙眼中盈滿的怒焰——究竟是針對誰呢?那已經是不用言語就能明白的了。


  大概從聖杯戰爭開始之後,切嗣就以憎恨得目光看著那些揮舞兵器的英雄們的身姿吧?


  留下傳說之人、憧憬傳說之人……是對這兩者溢滿的無處發洩的厭惡、是對人們的祈禱產生英靈此一概念的憎恨。


  「那麼切嗣——你讓Saber蒙受屈辱,是因為對英靈的憎惡嗎?」


  「怎麼可能?我才沒有夾帶那種私情。我要贏得聖杯拯救世界,我只不過是在這個過程中,採取最適當的手段罷了。」


  如果是直接進行戰鬥的話、如果舞彌直接當場殺死索拉的話,被徹底斷絕魔力供給的Lancer應當會回歸英靈殿才是。不過切嗣所採取的,是徹底排除失去主人的Servant再與其他人簽訂契約、而捲土重來的可能性的方針。


  他根據對Caster一戰的結果,料想到被教會保護的肯尼斯可能會再次得到令咒,於是,準備了如此錯綜複雜的陷阱。


  借助敵對Master的令咒消滅Servant,之後再抹殺掉Master,完全、徹底的排除障礙……期間,要求Saber的並不是戰勝Lancer,而是在切嗣誘騙肯尼斯的的時候分散Lancer的注意力而已。


  「當今世界、當今人們的生存方式,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戰爭,最後一定會需要作為邪惡的殺戮。那麼以最大的效率和最小的犧牲、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一切才是最好的作法。如果堅持要將其稱之為卑劣、貶低為惡毒的話,隨你吧。正義無法拯救世界,我對那種東西沒有任何興趣。」


  「……」


  Saber回想去Lancer最後消失時的詛咒目光,接著,凝視著倒在血泊之中的那對男女的屍骸,以及刻在其面孔上的痛苦表情。


  「就算是那樣,你——」


  正當Saber要說出自己的想法之時,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比想像中還要平靜;她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對切嗣的複雜情感已經不是方才的憤怒,早就轉變成了某種憐憫。


  沒錯,他比誰都更應該被憐憫。


  需要拯救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他本身——難道不是嗎?


  「——衛宮切嗣,我不知道你過去曾經遭遇到何等的背叛、因為什麼而絕望,不過那憤怒、那悲嘆,無疑是正義之士才會有的東西。切嗣,年輕時的你,應該是想成為『正義的夥伴』才對;你應該比任何人都堅信、想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不是嗎?」


  到剛才為止,切嗣對Saber的態度不是如果不是完全的無視、就是冰冷的蔑視,不過此刻,聽到Saber平靜質詢的切嗣——他看著自己Servant的眼神,這時才流露出其他的表情。


  像是沸騰到極點的憤怒。


  汽車的排氣、引擎聲擾亂了黎明的寂靜。隨後,切嗣的助手舞彌駕駛的輕型貨車,閃著明亮的車燈開進了廢棄工廠的空地。她應該是在結束給肯尼斯最後一擊的任務後,來接切嗣回去根據地的。


  切嗣從Saber身上移開視線,頭也不回的走向貨車,打開靠近副駕駛座的車門,Saber仍然要向那背影說,她還有最後一句無論如何都要說出來的話。


  「衛宮切嗣……你明白嗎?為了消除罪惡而行惡的話,最後剩下的只會有惡,在那裡發芽的憤怒與憎恨,會引發新的戰爭的。」


  切嗣面對Saber沉重的話語,似乎是第一次有了回應的意思,而想要轉過來——然而,他最後還是改變了主意,注視著什麼都沒有的虛空。


  「以奇蹟來改變世界、完成全人類靈魂上的變革——我會讓在這過程中所死去的人們,成為人類最後流下的;爲此,世間諸惡——樂意背負。」


  切嗣平靜地說出自己的決心,Saber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反駁他。


  就算其手段是無法容忍的卑劣無恥——但追求聖杯的理由是最崇高聖潔的。不得不承認,如果這場戰爭中有值得獲得聖杯的Master,那絕對是衛宮切嗣。


  Saber無言地目視切嗣乘坐輕型貨車離開,拂曉的第一束光芒照射在她身旁。將冬木市化為魔都地黑夜離去了,街道在陽光下重新披上了名為「日常」的虛偽外表。


  「切嗣……已經走了吧?」


  「愛莉絲菲爾?」


  正因為Saber有時間去思考話中的奇怪之處,她才能及時發現愛莉的異常。


  游移的視線、蒼白的臉色、還有額上如瀑布般傾瀉的汗珠——


  她剛才大概只是在丈夫身邊振作精神,裝作毫無異樣;精神一放鬆,愛莉便站著昏倒過去,像線斷的人偶似的昏厥了。


  「愛莉絲菲爾!振作一點!」


  另一個人從陰影之中走出——是焰。


  「Assassin——你有方法嗎?」


  「治標,但不治本。」


  再次拿出紫色的蛋形寶石,治癒性質的魔力傳輸到愛莉身上,使得對方痛苦的神色稍微緩解了一些。


  「帶愛莉絲菲爾回去吧……我留在這邊還有些事情要做。」


  「知道了。」


  Saber聞言,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著愛莉離開了。


  焰站在原地,閉眼陳思——


  她感受到了,和某種畸形怪物相似的氣息。


  側閃——


  黑色的影人拿著一短一長的黑色雙槍、雙目血紅的攻向焰。


  「魔女?不——是魔獸嗎?」


  渾沌黑暗的氣息,是由Lancer本身陷入絕望之中的靈魂構成的魔物,又牽引到了游離的負面情緒,導致他以扭曲的方式再現人間。


  「抱歉了,請你安息吧。」


  「咿咿咿咿咿呀呀呀呀呀!!!!!!!!!!」


  這已經不是Lancer了,而是Berserker——


  詛咒、絕望、憎恨……


  ——或著Avenger(復仇者)才對。


  對付失去理智的野獸不需要用到多麼高明的技巧,只要一發子彈就可以讓他魂歸極樂。


  兩把沙漠之鷹出現在手中。


  只能使用威力小的武器——Barret M90在這個距離下撕裂的絕對是整個人體、火箭砲等等本來就是用來大規模殺傷的武器更是不能使用。如果猜得沒錯的話,殺了眼前的魔物後,應該會掉出那個東西才對。

  用右手手肘從側面檔開了直刺過來的短槍,再用左手的槍防禦長槍——


  右手的沙漠之鷹抵住了曾經是Lancer的魔物的下顎,開火。


  「砰!」


  直貫頭顱,毫無疑問的讓魔物死去——暫時的。


  拾起了黑色的水晶狀槍形飾品,焰走到了一旁兩具無人照看的屍體那裡。


  將肯尼斯的屍身和頭重新接好,然後用自己的靈魂寶石作為媒介,把槍形水晶飾品轉化為龐大的魔力送到肯尼斯的屍體內部。


  從普通魔法少女靈魂中產生的魔力或許只能用來治癒而已——但如果是英靈呢?是否能行使復活這樣的奇蹟?


  答案是可以的。


  肯尼斯斷頸處的傷口正在癒合,Saber的聖劍上並沒有詛咒之類的東西,魔力毫無阻礙的縫合魔術師的生命。


  「啊……啊……」

  用力咳出了幾口血,倒在地上的肯尼斯迷茫的看著天空,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被斬下頭顱之後,居然還活著。

  「乖乖的回去當你的魔術師,不要再來冬木市了。」

  「知道了……」

  如果要說參加這次的聖杯戰爭,給肯尼斯帶來什麼收穫的話,那無疑是將他的價值觀毀滅、再重新塑造一次。



  肯尼斯收拾後愛人的屍身之後,搭上了飛往倫敦的班機。

  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內那生機盎然的魔力,明明魔術迴路已經被全部粉碎了,連自己的價值觀也是——

  回顧之前的戰鬥,仔細一想,他在失去了魔力以後不是仍沒有喪失自尊嗎?難到魔力、魔術、乃至於血統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令咒也早已消失了,該是思考未來要怎麼走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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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樓主| 發表於 2013-2-5 23:09:37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  逐漸逼近的戰爭終末





  「歡迎來到——食物鏈的最上層。」
  光頭的黑人大漢怒吼著揮動雙手的可怖利爪,撕扯眼前兜帽人的血肉。

  兜帽人只是微微一笑,對這個世界、對眼前的男人說出生命終結前的最後一句話。



  被扯爛、殘破不堪的黑色外套破片自美國紐約的曼哈頓區飄揚過海,來到了位於亞洲的日本。

  一隻海鳥好奇的去啄了一下,不過馬上發出慘叫——無數黑紅色的絲線瞬間刺入了這個可憐小動物的肉體,瞬間乾癟下來,只剩下一層連著羽毛的皮。

  連帽外套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卻彷彿有了生命力一般。

  一個將黑色長髮用兩條紅色絲帶綁成雙馬尾的少女經過——焰路經海邊時,正好看到了這幅場景。

  熟練的拿出槍管比起一般手槍來得長些的槍——那是經過焰本人親手改造的PB消音手槍,對著外套破片開了幾槍之後,徒步走近。

  外套殘片的生命力像是被殺死了一樣,徹底死寂,焰看了一會兒,之後離去。

  就在這時——隨身攜帶的無線電突然響起。

  「Assassin!去愛莉那裡!」

  「是。」

  即使是因令咒而產生的心靈連繫,在數公里外要藉此來向彼此傳遞訊息仍然過於遙遠,於是切嗣使用了無線電。

  不過,如果是移動類別的指令的話,使用具有「絕對命令」和「強化行動」之效的令咒無疑更加迅速。

  焰本身擁有相當於瞬間移動的技能,所以可以理解,但未必比令咒來的實用,也就是說——令咒可以用在其他地方。

  對於Saber的話,那就是可有可無了。她和切嗣之間的關係嚴重惡化,只有三個的令咒遲早會消耗乾淨,不差這一次。

  「Time Alter——(固有時制御——)」

  萬物.凍結。

  「——Freeze World。(——冰結之界。)」



  時間恢復流動,焰瞬間出現在切嗣買下用作愛莉以及舞彌暫時住所的日式大宅門口。

  遭到魔力破壞的痕跡十分明顯,向著天邊看去——

  大紅色的披風隨風飄揚,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消失於天際的大漢絕對是Rider。

  這不可能。

  不論是Rider、亦或著他的Master,都沒有足以看破這近日內才買下的據點的能力。

  偽裝?

  剩下有可能的人只有Archer、Berserker、跟席巴了。

  Archer擁有所有寶具的原型,難保不會有可用作偽裝之用的寶具,但以他高傲的性格來看,肯定是不屑去使用的。

  Berserker的真實身分——阿薩斯.米奈希爾,這個來自異界的英靈,難保他不會有什麼隱藏起來的殺手鐧,不過他對於有著相似命運的Saber,應該不會用出比較見不得光的手段。

  席巴.路支斯,一個豪爽而正直的劍士,無論他有沒有偽裝一類的伎倆,他都是三者之中最不可能的人。

  「這不是Assassin的小姑娘嗎?」

  一個有些悠閒的聲音應證了焰的猜測,席巴穿著花格襯衫出來散步。

  「我Master的妻子被人劫走了。」

  「喔?」

  席巴的臉嚴肅下來,他看了看被破壞的門口,一轉身——全身上下突然覆蓋著一件樸實無華的鎧甲,十誡劍正放在背後的鞘帶中。

  「Saber應該也在吧——我已經用心靈連繫給我的Master通話了,他就在附近。」

  就在兩人說話的同時,一陣風突然從倉庫裡面衝了出來。

  「Saber?」

  「Assassin、席巴先生?」

  Saber臉上掛著著急的表情,隨後繼續往外衝。

  「抱歉,我沒時間多說話了!我必須馬上追過去——」

  風再次颳起,Saber全力加速,追上敵人消失的方向。

  焰思考了一下,決定先進去倉庫查看一下情況再說。

  「席巴,就麻煩你先跟我來一下了。」

  「那我就打擾啦。」



  席巴站在倉庫門口,充當守衛之用,而焰則是在裡面對受了重創的舞彌進行治療。

  「我……已經……不行了……」

  紫色的光輝不斷綻放,即使不停輸送治癒的魔力到眼前受傷之人的體內,也不過是延緩她的死亡而已。

  想要回復到至少不會死亡的程度的話,就必須使用一顆悲嘆之種或十顆黑色方塊的程度才行。

  「但是……切嗣他……」

  「嗯,我知道。」

  停止魔力輸出,轉而釋放術式——

  時間開始遲緩起來,以舞彌為中心向外擴散一些的空間好像變成了某種黏稠的東西一樣,雖然仍在流動,卻十分緩慢。

  十數分鐘過去,切嗣跑了進來。

  「舞彌。」

  切嗣跑了進來,雖然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實際上剛剛卻是全力趕過來的。

  「無法挽救。」

  焰冷靜的告知事實。

  「知道了……」



  被子彈打穿的外套殘片並沒有徹底死去,只是知道了要隱藏自己而已,潛伏著不被任何有能力的人察覺。

  一個穿著西裝、帶著眼鏡且面無表情的男子經過,這時,一陣海風將外套殘片吹起來、吹向男子那裡。

  「!」

  男子渾身上下突然緊繃起來,往側邊一閃——竟是移動到了五公尺開外。

  謹慎的取出白色手套戴上後,拾起了外套殘片。

  外套殘片徹底化為黑紅色的物質,在那個瞬間侵入了男子的體表。

  毫無疑問的,男子的生命被吞噬殆盡——但他沒有倒下,身上突然出現了一件以黑色為底色的連帽外套。

  拉開兜帽——原本亞洲黃種人的面貌卻變成了西方白人,「男子」——暫且先這樣稱呼他好了,他拿出了穿在底下的西裝左胸口口袋的一張紙質卡片。

  「葛木……宗一郎?」

  用標準、但遲疑的日語念出上面的名字,男子冷笑,揉碎了那張卡片。

  「哼——看來連老天也要我讓人類消失呀。」

  全身上下黑紅的物質竄動著——上身衣物變成了原先的黑色外套下,裡面穿著深褐色的連帽皮夾克跟一件白色襯衫。

  「人性是如此的骯髒醜陋,為了利益可以背叛一切、為了金錢可以做盡一切違背道德良心的惡行——」

  雙腳一蹲——如同火箭一般衝上天空!

  「——上帝啊,我,亞雷斯.莫瑟,將代替您審判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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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樓主| 發表於 2013-2-5 23:10:20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最終倒數開始





  「Assassin,我會去『請教』一下其他御主們,你和另外一個Saber見機行事吧。」
  「收到。」

  這麼愚蠢的行為,恐怕只有身為魔術師的能力最低下的間桐雁夜才做得出來了……不過他的Servant似乎是個堅守騎士道的迂腐之人,想必應該是使用了令咒。

  走到屋外以後,看到了早就待在一旁的席巴跟他的Master。

  焰乾脆的拿出一張圖,用筆在上面將冬木市分成了兩半。

  「這一半,交給你們了。」

  西半邊交給席巴他們,而東半邊則是自己親自處理。

  原本以為不會出什麼大事情的,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早知道就在愛莉身上裝通信器了。

  分配完工作之後,焰隨即靈體化。

  「這樣的話,應該就算是結為同盟了吧?」

  「應該是。」



  微型無人偵察機,即使散佈到整個城市的半邊也沒有用——就算把和席巴可能會重疊到的區域也一起算進去,仍屬無用。

  那麼——

  拿出紫色的蛋型寶石,焰開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為了方便感知魔力、她在還沒參加聖杯戰爭的時候就已經對自己的靈魂寶石做了改造,可以很完美的感受到魔力。

  不管是魔女、還是魔獸,都是強烈執念的聚合體,而英靈的程度雖然沒有那麼高,但相較於普通人而言,也如黑夜火炬一般。

  找到了。

  遠方八百公尺處、海拔一百公尺高空,有著魔力的痕跡,是冰屬性的。

  Berserker……果然還是下手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

  「Excuse me,Miss。Could you tell me where this is?(抱歉,小姐。您能告訴我這是哪裡嗎?)」

  一個兜帽人用帶點美國口音的英語詢問,焰馬上將靈魂寶石收起來。

  「This is Fuyuki City。(這裡是東木市。)」

  馬上用一口異於多數日本人的流利英語應答——雖然很疑惑為什麼對方會在這種偏僻的角落問話,但焰並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是生非。

  「Thank you very much。(非常感謝您。)」

  「You're welcome 。(不客氣。)」

  一邊用眼角餘光觀察兜帽人的舉動、一邊踏著自在的步伐離去。

  良久,兜帽人也離去了——不過方式有點不同。

  他的右手突然覆蓋起無數的黑紅絲線,然後扭曲、變形、最後變成了一條末端帶著短小利刃的畸形手臂,雖然大小和原先的沒有什麼不同。

  對準某大樓頂端的欄杆一甩右手——利刃勾住!

  兜帽人再用力一拉——整個人往空中飛了過去!

  發出輕微的落地聲響,他微微瞇眼,朝著遠方一看。

  「Interesting——(有趣——)」

  持著如同寒冰一般長劍的重甲戰士、還有雙手握著如同太陽一般閃耀之聖劍的劍士,兩個人正在戰鬥著。

  「Next step is——(下一步是——)。」

  「再說吧。」

  回身一甩右臂——神經連結突然中斷。

  噴著暗紅血液的斷臂在地上抽動著,穿著一身紅衣戰袍的男子雙手持握陰陽雙刀,不懷好意的看著兜帽人。

  「還真痛啊——才怪!」

  方才對方使用的是日語,所以兜帽人也改了使用的語言。

  左腳使出一個掃堂腿,但紅衣男子只是一跳就閃開攻擊。

  「還沒完呢!」

  不知何時再生的右手,打出了一個強勁的上勾拳。

  「Rising Dragon!(昇龍拳!)」

  紅衣男子反應不擊,被打中了下巴——沒事,連皮肉傷都沒有。

  「亞雷斯.莫瑟——你,叫什麼名字?」

  雙手變成最慣用的戰鬥形態——利爪,自稱亞雷斯的兜帽人擺出了架式,如果紅衣男子真的打算動真格的話,他不介意將這個城市變成死人吃活人、將活人轉變成同類的地獄。

  「Emiya,暫時就先這樣叫我吧。」

  Emiya穩了一下身形,再次揮動雙刀!

  「鏘!」

  交叉的利爪擋住了攻擊,亞雷斯接著用長出棘刺的膝蓋一個上頂!

  沒中,Emiya在那瞬間放開了雙刀,遁去數步。

  「Fantasy——(幻想——)」

  亞雷斯突然有種不好的直覺,連忙向後退開,但是——

  「——Broken!(——崩壞!)」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轟!」

  雙刀爆炸,這種距離下直接將亞雷斯轟成肉末。

  「只是這種程度而已嗎?阿賴耶也還真是喜歡開玩笑啊。」

  Emiya自言自語到,隨後,身體慢慢的化為光點而消失。



  「Million Sons!(太陽之劍!)」

  強烈而耀眼的光芒再一次將死者送回他們本應待著的地方,甚至連Berserker也受到了一定傷害。

  「這是為了我的Master。」

  Berserker淡淡的說道,他雖然有著騎士精神、但卻沒有像Saber一樣迂腐,所以——

  「轟!」

  聖魔二劍相撞,強烈的劍壓割裂地面、撕碎空氣。

  (這就是劍聖的真正實力啊……)

  修一郎一邊在心中感嘆道,一邊握緊了有著令咒的右手,冷汗直流。

  「那麼,就可以綁架無辜之人嗎!」

  護手刻著太陽的聖劍砸下——被護手以羊頭骷髏綴飾的魔劍抵擋。

  「無辜之人?可笑。」

  Berserker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樣,在一劍逼退席巴以後,冷哼了幾聲。

  「為了我的國家,我都不知道殺死多少無辜之人了。小孩、老人、懷孕的婦女……什麼樣的人我都殺過,然而,我的國家還是毀滅了。」

  魔劍洋溢著危險的藍光。

  「我的國家——還是毀滅了啊!」

  雙目瞬間變得狂亂起來,Berserker粗魯的揮下一劍——席巴接住以後,居然還要後退幾步才能穩住自己。

  「轟!轟!轟!轟!轟!」

  在地面上連砸五下,Berserker周圍出現了五頭散發惡臭、由無數屍塊拼湊在一起的巨大怪物。

  「但這裡,不是你以前的世界!」

  劃開肚皮——腐臭的膿汁濺的席巴一身都是,但他並沒有因此而退卻,反而越發奮勇的將剩下的四頭怪物一一消滅。

  「那這樣呢!」

  「嗯!?」

  Berserker左手突然發射出一道魔力流,將席巴整個人拉過來。

  即使在半狂化之下,也以依然沒有喪失理智的強大戰士……總算遇上了一個難得的敵手啊。

  「正好……不管是克爾蘇加德還是阿努巴拉克,都需要一個英靈的屍體當作材料才能召喚啊……」

  揮劍衡斬——席巴一個扭腰才閃了過去,但腰側還是被帶去了一點血肉。

  「席巴!」

  修一郎驚呼出生,連忙對著席巴用了一個治癒魔術

  「那可不一定——」

  聖劍於光芒之中重組——

  「如果說,殺生救世便是你的信念的話,那麼,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宛如用最純粹的精神打造一般,無暇的劍刃……

  「——我信念的究極吧!」



  被轟成無數塊的肉末正蠕動著、掙扎著想要聚集在一起。

  然後,又是一隻海鳥飛過來——在牠的腳觸地的那一剎那,所有碎肉瞬間延伸出觸手,纏住了其身體。

  海鳥瞬間化為一灘紅色物質。從那攤物質中,慢慢有一個掙扎慘叫的人形往上爬起。

  然後,兜帽人瞬間出現在原地。

  「Damn……(該死的……)」

  亞雷斯暗罵了一聲,然後快步離開原地,以防紅衣男子Emiya發現其實他並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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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樓主| 發表於 2013-2-5 23:10:43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終戰信號










  聖劍.Raver Star(聖石之星),是凝聚了所有希望而鑄造的、對邪惡的終極兵器。

  魔劍.Frostmourne(霜之悲嘆),是凝聚了所有詛咒而鑄造的、以所有來交換一個願望的詛咒之劍。


  背負眾人希望的英雄、背負眾人詛咒的惡徒,兩者之間只有一個能活下來。


  席巴首先進攻——他的身體幾乎快和地面平行了,在接近Berserker的時候使出一個迴旋斬!


  但Berserker絕對不是這麼容易解決的貨色,明顯「份量」較大的魔劍只是橫舉、外加持劍者後退數步以減輕作用力,席巴的一斬無功而返。

  還沒結束——

  席巴的右腿斜上一踢,Berserker完全沒有料到對手竟然會使出這樣的攻擊,雖然及時反應過來,但左臉還是受到了一點傷。

  「是『劍士』,而不是『騎士』嗎?我知道了。」

  前者只求殺敵、後者則同時注重精神修養——在實戰中,劍士的勝率絕對比騎士高很多。

  「那麼——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面對可以厚顏無恥的使出各種招數的對手,如果還不拿出一點東西給對方瞧瞧的話,那就是在跟自己作對。

  一頭雙眼燃燒著冰藍焰光的骷髏戰馬憑空落下——正是無論生前死後、仍保有血肉之軀亦或化為白骨仍忠心追隨主人的戰馬,無敵。

  Berserker翻身上後,隨後衝鋒!

  席巴想要砍斷馬腳,借此來破解Berserker的出招,但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怎麼可能不會想到這種方法?

  後者一念通神,跨下戰馬立即高高一躍,再次使攻擊之人的招數落空。

  「快交出那位女士吧,我相信你絕對不是一個邪惡之人。」

  席巴淡淡的說到,以Berserker的職階降世、卻能抑制狂化,那代表這個英靈絕對擁有強悍無匹的精神力。

  磨練出如此意志的方法,最直接的方法便是走一趟地獄——眼前這名Berserker,肯定經歷了凡人所無法想像的慘痛遭遇。

  「我選擇放棄我的良知、來交換拯救我祖國的人民,這有什麼不對?」

  為了拯救國家、而親手屠殺一整座城的人民;為了替人民復仇、而拔起了被詛咒的魔劍;為了守護人民、而化身憎恨一切的邪惡幽影。

  「明明還有其他方法——」

  「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不要在那兒空口說大話!」

  Berserker再次握劍,全身魔力開始不停鼓盪著。

  席巴見狀,也開始運起自身的魔力。

  以落入絕望交換希望——

  以自身時間守護希望——

  兩種不同的信念,即將鼓盪起最強烈的波動。

  「Frostmourne!(霜之悲嘆!)」

  「Raver Star!(聖石之星!)」

  墮入絕望、拋棄希望的寒冰凍結世界——

  犧牲時間、守護希望的光明驅散黑暗——



  「阿薩斯!你瘋了嗎?那把劍上纏繞著詛咒!拔起它的人將會落入詛咒之中!」

  「誰都不能阻止我——就算是你,我的老朋友!只要能拯救我的家園,我很樂意背負任何詛咒!」



  「席巴……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謝謝你……在你的協助之下……我的旅程終於到達終點……回到了故鄉……回到了莉莎的懷中……」



  修一郎看著右手手背上逐漸消失的令咒,像是早已預料到什麼似的嘆了口氣。

  「席巴……你果然還是太善良了啊……」

  摸著一旁聖石小子的漫畫,坐在輪椅上的少年苦笑著。

  「沒想到,居然要靠這個來懷念你呢。」

  即使他在世人的眼中,不過是漫畫裡的人物而已,但那位亦師亦友的豪爽劍士,已在曾締結盟約的Master心中——留下了足以緬懷一輩子的回憶。



  凍碎靈魂的寒氣勝過了光之斬擊,Berserker默默的看著正逐漸化為光點消失的席巴。

  「你,沒有出全力——對吧?」

  「那是當然,哈,倒是有點對不起修一郎呢。」

  席巴爽朗的一笑,把劍放回背後的劍鞘。

  「到是你的Master,應該沒事吧?」

  「有我在,他絕對沒事。」

  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他就消失了。

  回歸英靈殿,這是戰敗的Servant最後的結果。

  Berserker注視著席巴消失的地方,良久,手上出現了一把長柄戰錘。

  那是曾經象徵著持有著榮耀的東西——Berserker將那把戰錘放在了某個可敬對手的夥伴面前。

  「米奈希爾之力,這是我最後、也是我最初的榮耀。」

  「我知道了。」

  即使英雄的寶具不可能保存到聖杯戰爭以後,但這是Berserker對於席巴的敬意,就只能由修一郎代為接收了。

  Berserker靈體化之後,立刻離開原地。



  教堂是雁夜在和Berserker分開行動前最後跟他說要去的地方,他在此遇到了他這一生中難忘的場景。

  自己一直憎恨的人——

  那個一直高高在上鄙視自己的男人——

  遠.坂.時.臣,就這樣化為冷冰冰的躺在那裏,然後闖進來看到這一幕的——是自己從小傾慕到大、以及身為躺在地上的屍體的妻子,葵。

  「你……高興了嗎?」

  「你……滿足了嗎?」

  雁夜不知所措,只好慌張的指著地上的時臣,將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他身上。

  「一切都是這傢伙的錯!沒有他的話,你和小凜、小櫻就不會——」

  「事到如今,你還要這樣繼續下去嗎?你根本就沒有愛過任何人!」

  葵的一句話就像是利刃一樣,狠狠的撕裂對方的心。

  不是的。

  「我有……」

  愛的人……

  眼前的這個女人絕對是惡魔、為了瓦解自己的信心而出現的惡魔。

  「我有……愛的人……」

  所以,為了讓自己的信心可以堅定下去,必須殺掉這個惡魔才行。

  「我有……愛的人……」

  「啊……」

  在這之前,為了讓惡魔不再干擾自己,所以不能讓他發出聲音——雁夜選擇了用雙手掐住化身為心上人的「惡魔」,這樣子就聽不到那些話了。

  「我有……愛的人……」

  機械式的說著,同時雙手的力道不停加大。

  「我有……」

  愛的人……

  溫柔的、婉約的,對自己來說比誰都還重要的人,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一直忍受痛苦直到現在,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

  「我有……愛的人……」

  ——所以,才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否定自己的努力,到底是為了誰才忍受這樣生不如死的痛苦的?如果被否定的話,那還不如死呢;這個惡魔所說的話絕對是騙人的,騙人的騙人的騙人的!愛的人——

  「我有……愛的人……」

  ——我有我有我有我有我有我有我有我有我有我有!

  「啊……」

  「惡魔」自雁夜的手中滑落,始作俑者像是連確認對方生死的力量都沒有似的,坐在地上不停喘氣。

  然後,開始凝視著雙手、凝視著這雙將自己戰鬥的意義扼殺的手——

  看起來像別人的一樣僵硬,但無庸置疑的,這的確是自己的雙手。

  簡直像是蟲子一樣,在那一個又一個所謂「訓練」的夜晚,爬過那名叫做櫻的小女孩身上的蟲十分相似,尤其是經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搔著已經潰爛的臉。

  抓著乾枯的頭髮。

  從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到底是慘叫、還是痛苦呢?甚至連這個都分辨不出來了。

  失去了最後的理性,只剩下野獸逃跑的本能,雁夜跌跌撞撞的向教堂外跑去。

  一旁的暗處,年輕的神父嘴角露出了一絲愉悅的笑容,旁邊則是喝著紅酒、滿意的看著此情此景的王者。



  「Berserker,是你嗎?」

  「是的,發生什麼事?」

  「沒事,只不過……」

  雙手攙扶著體力不足的Master,Berserker略帶擔憂的問。

  「我們……一定要……拿到……聖杯……」

  「一定會的,Master。」

  絕不讓付出全部、最終卻一無所有的絕望再次出現。

  Berserker——阿薩斯.米奈希爾,於此發誓。



  夜晚,在市民會館的正上方出現了四散的煙火。

  這是最終決戰的信號,無論身處在什麼樣的狀況下——為了爭奪聖杯而齊聚於此的人們,開始朝著最後的戰場前進。

  Saber——騎士王,不列顛的亞瑟王,阿爾托莉亞.潘德拉根。

  Archer——英雄王,人類有文獻記載的最古老的王者,吉爾伽美什。

  Rider——征服王,將一切與部下、被征服者共享的馬其頓帝王,亞歷山大.伊斯坎達爾。

  Berserker——巫妖王,背負詛咒藉此交換希望的異世王者,阿薩斯.米奈希爾。

  Assassin——魔法少女,為了守護摯友所想守護的這個世界而響應呼喚的少女,曉美焰。

  為了一萬個人可以殺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對現實感到絕望的正義使者——衛宮切嗣。

  弒師之後,而和黃金英靈締結契約的神父——言峰綺禮。

  想要證明自己、想要獲得榮耀而參加聖杯戰爭的少年魔術師——偉伯.維爾韋特。

  為了將心上人的孩子從老魔術師的手中拯救出來的男人——間桐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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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5 23:11:30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  夢的終結,忠臣之道










  兩個戰場,王見王。

  人類最古老的英雄王與建立龐大帝國的征服王,他們同樣擁有著極少英雄能夠比擬的豪氣。


  開創騎士道先河的騎士王與背負詛咒的巫妖王,他們同樣擁有著為國為民的偉大情操。


  而作為隱身於黑暗之中、負責狙殺目標的Assassin——曉美焰,則是在等待時機,等待一個將對手徹底毀滅的時機。






  對手拿出十字架、微微一笑,面對言峰綺禮這個即使對於魔術師而言,也和怪物沒兩樣的人,切嗣不敢大意,立刻拿出了武器備戰。


  「衛宮切嗣——」


  「言峰綺禮——」



  「集結吧——我的摯友!」


  狂風,捲起了沙——


  「今宵,吾等的英姿將被寫進最強的傳說!」


  令人熱血沸騰的一聲大喊,世界開始扭曲、變形,然後變成了艷陽肆虐的沙漠。


  獨自面對著曾經差點征服世界之人所帶領的軍隊,金色王者完全沒有任何懼意。






  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Saber,在此一問。」


  作為同樣背負詛咒而拯救人民的王者,Berserker和Saber有許多相似之處,同時,也有很多地方非常不一樣。


  「你認為——要怎樣才能拯救國民?」


  說不出話來,即使是擁有著亞瑟王這被後世一直傳頌著的名號,但Saber還是不知道要如何回應Berserker的提問。


  「接招吧——」


  抄起兩個黑色物體,更加幽暗的能量覆蓋、冰藍的紋路爬行在那上頭,然後——


  銀色的風暴襲向Saber!


  (那個東西是——)


  Saber絕對不會認錯,那是將Lancer的Master等人化為屍體的、被稱之為槍且在這個時代的戰場上成為主流的兵器。


  如果只是純粹的現代兵器的話,那自然是不可能對Saber造成任何傷害,但那可是經由Berserker之手而昇華為寶具。


  一旦兩邊都是寶具的話——冷冰器的使用者幾乎會立刻敗在熱兵器的火舌之前。


  比錘子敲打在鐵胚上的聲音還要猛烈,在Saber尋找掩蔽物躲開攻擊之後,她發現,她必須要找下一個東西來幫助自己抵擋Berserker。


  不只是賦予了寶具的資格、連威力也一同上升嗎?


  「看來你是回答不了了啊。」


  槍枝過熱,對於因為某種原因而精通百般兵器的Berserker而言,經由此技能而獲得熱兵器知識的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以極慢的速度使槍的溫度緩緩下降,用是一開始就用低溫的冰之魔力去冷卻的話,那槍身就會爆裂開來。


  冷卻完畢,兩頭駭人兇獸再次進攻!






  為了重要的摯友而戰鬥——


  以天空之神安努為首的諸多美索不達米亞的神明,因為他們詛咒恩奇都、使之病亡,而招致了烏魯克之王吉爾伽美什的怒火。


  沒錯,這個王者將蘇美爾神系的神靈屠殺殆盡。


  而吉爾伽美什史詩——這個以他為名的、這顆星球上最古老的文獻,一塊石板,則是記載著吉爾伽美什在摯友死去之後,因懼怕死亡而去尋找長生不老果的故事。


  那全是虛偽的謊言,金色的王者之所以去尋找仙果的原因,是因為他無法忘記與自己共享王權的摯友的身影,烏魯克的人民其實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但那卻是恩其都要守護的——總是親暱的叫著自己「吉爾」的天真率直,而使得吉爾伽美什發誓絕不讓烏魯克的人民被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下。


  而為了將某人從必定滅亡的輪迴中拯救出來,名為曉美焰的少女一次又一次的遍體鱗傷,最中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世界將她遺忘。


  為了守護那人所想守護的這個世界——即使只有悲傷和憎恨不停重複著,但她也依然不停戰鬥下去。


  絕不會忘記那人的一切、即使墜入無邊無際的絕望之中也不能放棄——伴隨著一次又一次在耳畔響起的加油,少女持續戰鬥著。


  這是,焰在看完吉爾伽美什史詩後所做出的結論。






  將翻閱完畢的書籍丟上空中——一道金色的流光將其撕碎。


  「哼,那種偽典還是早點消失的好,省的本王親自去動手銷毀。」


  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一旁,市民會館的大氣雖然入的了Archer的法眼,但還不足以讓他稱讚,他只是看著還在不停沉思著的焰。


  「聖杯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哈,誰知道呢?本王可沒有興趣去理那些下等人才會關注的玩意兒。」

  接近終點了,Archer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了一件事——

  「Rider怎麼輸的?」


  「那個僭越稱王的傢伙?雖然是個雜種,不過卻是個了不起的雜種——」






  三節的刃身扭在一起,就像是柱子一樣。


  雖被冠予劍之名——實際上,那是在劍的概念出現之前,就已經誕生的兵器。


  「敵人正是萬夫莫檔的英雄王!上啊——」


  「殺——」


  狂熱的跟隨Rider的士兵狂熱的吶喊著,他們的氣勢幾乎壓過了Archer。


  Archer眼中透露出一股喜悅,他越來越無法忍受這個無聊的時代,每天重複著名為戰爭的無聊鬧劇,直到今日,他才能真正的和一位可敬的對手戰上一場。


  那個Rider,光論氣度就擁有和自己並肩的資格。


  「夢在遠方、志在天下——這等雄心的確值得稱許。不過,戰士們啊,你們難道還沒有明白嗎?所謂的夢,總有一天一定會醒來的。」


  虛空之中開始泛起一陣陣的波動,複雜的紋路構成的術式打開了一扇「門」。


  王者,從中取出了先前提到的兵器。


  三節的圓柱開始以與相鄰的部分相反的方向轉動著,足以匹敵地殼變動、火山噴發的力量正在醞釀著。


  「來吧——就讓本王親自給你那無盡的夢一個終結吧!就讓你看一看這世間的法則吧!」


  Archer持「劍」的右手高舉過頭。


  「我們上!」


  Rider無所畏懼的衝向前方,對方只有放出一擊的時間。


  將整座城轟滅的對城寶具?一擊屠光軍隊的對軍寶具?


  還是擒賊先擒王、只會落在自己身上的對人寶具?


  對方是英雄王、是人類有文獻紀錄以來最古老的王者,他一定有什麼可以之作為依靠的攻擊手段。


  空間的斷層,製造出風——


  「轟!」


  伴隨颶風般的鳴響,那把武器中迸發出驚人的魔力。


  「醒來吧!『Ea(乖離劍)』!配的上你的舞台終於準備好了!」


  乖離,切割之意。


  而Ea,則是美索不達米亞的神話中,三大主神之一的名字。


  狂妄的以神的名字替武器命名,那表示Ea絕對有不同凡響的威力。


  極致的切割——即是連空間也一同撕裂!


  迴旋的神兵揚起狂風,沙子並沒有捲起,而是在接觸到魔力洪流的那一瞬間回歸於無形。


  乖離劍,是神話時代見證了創世的原初神兵,它被賦予的任務即是將當時尚處渾沌的天地劈開!


  創世的神蹟即將重現——


  「看好了,Rider。」


  魔力,驟然消失。


  「Enuma——(洪荒初星——)」


  黃金的王者宣告著。


  「——Elish!(——天地乖離!)」


  自「劍」的尖端,撕開天與地的劍氣如同潰堤洪水般奔流而出!


  不需要瞄準。


  Ea瞄準的從來就不是人——而是世界。


  看似隨意的劈下一斬,其實早已注定了這個空間的破滅。


  Rider、士兵、以及Archer身處的,是被稱為Reality Marble(固有結界)、將施術者的內心化為真實的世界,對上能夠切割空間的Ea,自然是討不了任何好處。


  腳下的大地裂成兩半,Rider不為所動,一個策馬——輕易的越過這深不見底的鴻溝。


  一劍揮落之前,世界不過是毫無意義的一團混沌——


  ——一劍斬下之後,新的法則分割出了海、天空、以及大地。


  世界回復他原來的樣貌,侵蝕空間障壁的色彩為原初的洪流所粉碎。


  跨下愛馬感受到主人的意志而停下,Rider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了偉伯一個問題。


  「啊,好像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問你呢。」


  「什麼?」


  「偉伯.維爾韋特,你願意以臣下的身分為我所用嗎?」


  偉伯渾身激動的顫抖著,淚水向潰堤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的不停落下。


  「您——」


  首次被自己的Servant直呼全名的少年兩頰雖流著淚水,但仍挺胸答到。


  不用考慮怎麼回答了,只不過是因為一時間過於激動,才會無法一次說完。


  「——您才是我的王!我發誓願為您所用、為您而終,請您務必指引我前行,讓我看到與您相同的夢境!」


  聽到對方如此起誓,象徵所向無前的霸道的王笑了,這笑容對於臣下來說,與無上的光榮同意。


  「嗯,好吧。」


  「啊?」


  從一開始到現在為止,偉伯都和Rider一同坐在黑馬布賽勒法斯的背上。

  被提起、放到地面上之後,因回復到原來高度的視線而再次體驗到自身渺小的偉伯滿心疑惑。


  「展示夢之所在,是王的任務;而見證夢的終焉、將之寫成傳說流傳下去,則是臣下的任務。


  在少年的眼裡,原本就已如同巨人般的Rider變得更加巨大了。


  「活下去,偉伯。見證一切,把我為王的生存方式、把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奔馳的英姿傳下去,是我身為王而下給你的第一道命令!」


  同時,也是最後一道命令。


  布賽勒法斯高聲嘶鳴,既是對赴死的王的支持、亦是對重責於肩的臣子的鼓勵。


  偉伯單膝跪下,Rider點頭。


  已經不需要什麼言語了——如同那無雙的軍隊般,亞歷山大.伊斯坎達爾已經和偉伯.維爾韋特建立起了超越時空跨越一切、那名為忠義的羈絆。


  這場戰鬥的勝負早已有了結果,不過,即使如此,Rider也依然縱馬前進。


  丘之彼方即是榮耀之所在——正因為無比遙遠,所以才有挑戰的價值。


  Archer不慌不忙的看著挑戰者,數十道金色漣漪射出了數十把寶具。


  寶具構成了Rider一次又一次在夢中看見的無盡之海,那彼端即是世界盡頭的汪洋、那彼端即是夢想的終點,所以——


  「啊啊啊啊啊!!!!!」


  怒吼一聲,黃金的光輝正一吋又一吋的蹂躪自己的肉體,然而這並不會構成什麼阻礙。


  不知何時,已經換成用雙腳奔跑了,布賽勒法斯應該早就倒在某一個地方了吧?


  絕不能停下——


  憑弔死者最好的方法,就是帶著他們的靈魂向前進!


  劍刃破風之聲已不復想,迴盪在耳邊的,只有海潮。


  胸中不停的悸動、熱血正不斷的沸騰——


  遠在世界的盡頭、一次又一次拍打岸邊的浪潮,世界終結之所在的聲音傳達到了Rider耳裡。


  啊,明白了。


  這胸中的悸動——正是無盡之海的波濤!


  承受無數鋒刃的摧殘,不倒的巨人終於來到王者面前。


  可是,手中長劍卻無法揮下——一條條銀白鎖鍊困住了Rider。


  「你這傢伙,總是拿出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呢。」


  鎖鍊的真名是——Enkidu(天之鎖),比起勇有壓倒性破壞力的Ea,Archer更信賴這個寶具,因為他曾和摯友用這鎖鍊共渡無數次的難關,所以才會用對方的名字命名。


  長劍並沒有取下英雄王的首級,取而代之的,是Ea的刃身貫穿征服王的身軀。


  「醒來了嗎?Rider?」


  「嗯?啊,是啊。」


  這一次,又沒有成功。


  未盡的夢,又這樣遺憾的結束了。


  不過仔細想想,這本身就應該是值得為之賭上一生、僅有一次機會實現的夢想才對。


  回憶起過往的種種——


  想起了那群追隨王者的夢的士兵們——


  嘴邊突然掛起了笑容,既然同樣的夢能重複兩次,那麼,再作一次也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了。


  也就是說——


  「這次的遠征,也讓我的心澎湃了一回啊……」


  ——該去作另一場千秋大夢了。


  瞇起愈發模糊的眼睛,Rider滿足地低吟道,見狀,Archer慎重的點了頭。


  「征服王,我隨時接受你的挑戰。」


  自稱為王、不容許別人在自己面前稱王的男人——居然會主動稱呼別人的王號,這代表他認可了眼前的對手。


  對於這位身受寶具之雨的洗禮、卻仍要靠著能夠囚禁神靈(註:亞歷山大曾自稱為宙斯的兒子,以此傳說作為依據,他擁有神性)的Enkidu才能阻擋的勁敵,Archer從內心發出了由衷的讚美。


  「直到時間的盡頭、宇宙的終結,這世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是我的庭院,所以本王敢保證,絕對不會讓你感到無聊的。」


  「啊……那真是……太好了……」


  最後,Rider從容的附和著,心滿意足的消失了。


  這場戰鬥,雖然在精神上的時間即為漫長,但實際上,從Rider開始衝刺到Archer面前所用的時間,也不過區區數秒而已,但對於目不轉睛盯著過程的偉伯來說,就像是一生一樣漫長。


  絕對不可能忘記——不管怎樣的去欺騙自己,剛剛發生的一切、甚至是這場聖杯戰爭所經歷過的東西,已經成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所以,絕對不能屈膝。


  金色的王者不帶感情的看著顫抖的少年,無情的出聲詢問。


  「小子,你就是Rider的Master嗎?」


  被恐懼制服的喉嚨是不可能出聲的,但偉伯的勇氣打破了這個常理。


  「不,我是——他的臣下!」


  「嗯?」


  換作平常,Archer絕對會用寶具將眼前的人轟殺成渣,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他瞇起眼睛,將偉伯從上到下徹底打量一番,已經沒有了另咒的痕跡。


  找的了寬恕眼前反駁王之人的理由了。


  「這樣啊,小子,不過如果你是真正的忠臣的話,那不是應該為死去的王復仇嗎?」


  對於第二個問題,偉伯也是用不可思議的平靜吐露自己的真心。


  「如過我向你挑戰,我會死。」


  「那是當然。」


  絕對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而苟且偷生。


  「我不能那樣作,因為王給過我一個命令——要我『活下去』!」


  是的,他不能死。


  王的遺言仍在胸中迴盪,不管力量差距是多麼的大,也不能賤踏誓言,即使面對著無法迴避的死亡,也絕不能拋棄王的命令。


  少年的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但倔強的眼神卻訴說著自己的不屈,Archer俯視著孱弱的對方,點了點頭。


  「忠臣之道,可取,絕不可忘記此刻之志。」


  這是對於死去對手的敬意,要是偉伯敢違背誓言的話,Archer絕對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Saber還有Berserker那邊,似乎也快分出勝負了。」


  「哼,Berserker那傢伙也算不錯,但還是不自量力。」


  最喜歡沒事到處閒逛的英靈就是Archer了,他早就注意到了先前Berserker和席巴的那場戰鬥。


  但對於擁有背負世間一切詛咒之覺悟的人,身為王的驕傲不允許他去污辱對方。


  至於Saber——仍只是個喜歡幻想的天真小姑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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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打的我莫名其妙的熱血沸騰啊。


下卷出場人物:


衛宮士郎
曉美焰
遠坂凜
伊莉雅斯菲爾.馮.艾因茲貝倫
間桐櫻
間桐慎二(格里西亞.太陽)
亞雷斯.莫瑟
言峰綺禮
時雨修一郎


「騎士王」阿爾托莉亞.潘德拉根——Saber(Master:衛宮士郎)
「無名的煉鐵者」衛宮士郎——Archer(Master:遠坂凜)
「圓環之理」鹿目圓香——Archer(Master:曉美焰)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Archer(Master:言峰綺禮)(這個顏色太亮了我知道,英雄王你爽嗎哈哈)
「赤枝騎士的猛犬」庫.丘林——Lancer(Master:言峰綺禮)
「蛇髮女妖」梅杜莎——Rider(Master:間桐櫻、間桐慎二)
「背叛魔女」美狄亞——Caster(Master:亞雷斯.莫瑟)
「跨越時間的守護者」殛克哈爾德.辛薩——Caster(Master:時雨修一郎)
「自由鬥士」康納.肯威——Assassin(Master:美狄亞)
「皇家守衛」科沃.阿塔諾——Assassin(Master:間桐慎二)
「地獄騎手」汪達——Berserker(Master:伊莉雅絲菲爾﹒馮.艾因茲貝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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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5 23:12:06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終焉之刻





  Berserker是有頭盔的——雖然在先前酒宴的時候曾經拿下,不過因為能力的關係,所以無法看清。
  在槍林彈雨之中,依靠著車輛緩慢前進的Saber終於來到了Berserker的面前,然後猛然的刺出一劍。

  但那頭盔顯然不是凡品,而是寶具,Berserker只是被聖劍上傳來的猛烈力道給逼退了數步,並沒已有受到任何傷害。

  將一切堵在接下來的一擊之上——

  Saber一劍劈出!

  Berserker陰沉一笑,乾脆的拋下兩把槍、然後空手奪白刃。

  「什麼——」

  驚訝的無法繼續說下去,Saber看著自己的劍被Berserker接下,明明纏繞著風之魔術使其無法被看輕,但卻被Berserker接住了。

  「因為自己所珍視的東西,而墮入絕望之中——我啊,曾在英靈殿和一個叫做『蘭.斯.洛.特』的人交過手呢。」

  聽到這個名字,Saber瞪大雙眼。

  「平行時空——還真是不可思議啊。」

  將聲音壓得更為低沉,Berserker開始惡趣味的說下去,他雙手放開Saber的劍、後跳一步,並取下頭盔、解除纏繞在身上的黑氣。

  「蘭斯……洛特卿?」

  即使知道絕對不可能是那個人,還是不可避免的錯愣一下,Saber呆呆的注視著那與自己記憶中某個比誰都高貴的騎士相似的臉孔。

  「當然不是。」

  自己祖國的吟遊詩人有時會唱著一些英雄穿越到其他世界開創傳說的故事,所以他對於遇見和自己擁有相同臉的人這件事不是感到很意外。

  「我想想——他不是背叛了你嗎?會什麼你還要對他如此念念不忘?」

  「我——」

  魔劍斬在聖劍之上,Frostmourne對上Excalibur,凝聚所有詛咒和凝聚一切希望、互相站在各自領域之頂點的神兵的對決。

  不過,劍要發揮威力,還是必須要看主人的意志才行。

  Berserker擁有背叛一切去守護自己珍視的東西的決心,Saber即使初衷仍在,卻想要拋開這個職責、讓其他人代替她去做,這等於是否定自己的一切。

  「你什麼都不是!你身邊有許多為你效力的人!你卻將他們視若無睹!你想換人當王就等於是想拋棄他們!」

  真心跟隨自己的人——不過區區二十多名,而真的想要背叛Saber的人……

  存在嗎?

  他嫉妒、他憎恨、他仇視、他詛咒、他憤怒,憑什麼Saber擁有這麼多,她卻想要親手拋開?

  「我——」

  Saber無法直視Berserker臉。

  他無法去直視那張——和湖之騎士蘭斯洛特過於相似、甚至能說是一模一樣的臉。

  還有那對——因為陷入絕望之中而徹底汙穢的綠色雙眼,那瞳孔肯定曾經和自己的一樣璀璨。

  那頭蒼白的頭髮——是否曾如同黃金一般耀眼呢?Saber不敢、也不想去猜測。

  「以我身奉作獻祭——我向此劍、此詛咒交出靈魂!」

  伴隨宛如地獄幽靈的哭嚎一般——Berserker的雙眼失去了光采。

  ——如同此劍撕扯血肉之力,握劍者的靈魂將被詛咒。

  「Berserker……」

  雙手握劍的力道越來越小了,能挺過去嗎?



  「Time Alter——Double Accel!(固有時制御——二重加速!)」

  體內的時間被加速了——也就意味著身體的動作跟著加速。

  在此同時掏出起源彈,進行愛槍Contender的裝填。

  在此同時,作為切嗣的對手,綺禮使用了烙印在右手臂上無數道令咒中的兩條,強化了肉體機能。

  眼前的對手明明被自己的重拳——被改進成為殺人道的八極拳命中的,甚至被自己擊飛並撞到牆上,為什麼還能活著?

  這個問題只有切嗣一個人明白——

  子彈——射出!

  ——因為,使人不老不死的劍鞘、那與聖劍被一同贈予亞瑟王的「Avalon(遺世獨立的妖精鄉」,已經變成了形同概念的能力、埋在他體中。

  而亞瑟王——Saber,正在不遠處和對手激戰著,經由契約的連結,只要她在附近、切飼就可以使用Avalon。

  沒錯,即使是在心臟、肺葉都被破壞的情況下,劍鞘也不允許切嗣死去。

  「唔!」

  子彈命中了手臂——而且是直線貫穿,從手掌到肩膀被開出了一條「血路」。

  起源彈沒有發揮應有的功效,很簡單,因為綺禮用來強化肉體的是令咒、而非自身的魔力,所以被反噬的憑據應當是令咒才對,可是自己使用的那兩道早已消失,自然不會產生任何效用。

  失去一條手臂,只不過是讓戰鬥變的艱難罷了,對綺禮不會造成任何影響,更何況——還有令咒這樣高濃度的魔力結晶在。

  又是一條令咒消失,子彈造成的傷害已經復原。

  趁著對手錯愕的時機,神父彎腰,鐵拳再次朝著魔術師殺手的身體轟去!



  「為什麼……你本應是和我一樣,為了子民而奮鬥、為了國家而獻身的王啊!」

  「……」

  Berserker沒有回答、他也沒辦法回答,在將靈魂獻給Frostmourne之後,他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再加上失去理智壓抑的狂化,Saber應付的異常吃力。

  「唔!」

  銀白的甲冑被魔劍斬碎、聖劍卻無法撕裂纏繞邪氣的重鎧。

  「抱歉……」

  既然失去了理智,那就表示Berserker失去了原本擁有的高超武藝。

  狂風驟起——Saber解開了纏繞在劍之上的風。

  「為了、拿到——聖杯……」

  鎧甲消失,將所有魔力注入這一劍——

  聖劍終於突破的鎧甲,Berserker的眼睛又再次回復了光采。

  「還真是一個——令人煩惱的小姑娘啊。」

  無力的身體緩緩的落到地面,低聲嘟噥著什麼之後,這個一生都在為了重要的事物而戰鬥的巫妖王,分解為冰藍的魔力光點消失了。

  「我一定會拿到聖杯——」

  即使這條路是用白骨堆成的、前方只有無盡的屍山血海在等著自己——



  市民會館中心,臺階之上,愛莉斯菲爾就彷彿沉睡一般,安靜的躺在那裡。

  是的,就跟落入永眠的死者一樣,永遠的睡去了。

  屍身化為燃燒的火焰——消失之後,變成了一個金色的器皿。

  自器皿中湧出了無數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流動物質——

  傲慢嫉妒暴怒怠惰強欲貪食色欲——

  權力腐敗蔑視眾生踐踏弱者——

  搶奪他人所有憎恨一切美好——

  肢解妻子虐殺小孩詛咒父母——

  冷眼旁觀漠視弱小落井下石—–

  金錢迷戀暴力討債強盜殺人——

  誘拐孩童強上少女奪人妻子——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光用上面提到的字詞是不夠的,那物質所涵蓋的惡——可不只七宗罪啊。

  「Angra Mainyu(此世全部之惡)」,這是物質真正的名字。

  然後——地板碎裂,黑泥傾瀉在正於地下室戰鬥的切嗣和綺禮身上。



  「那就是——聖杯的真面目嗎?」

  這種東西,只會讓世界毀滅。

  拉弓——

  「先等等,讓那東西誕生不也挺有趣的嗎?」

  焰正要射箭擊毀聖杯的時候,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主人是——Archer。

  「你要做什麼?Archer?」

  「我要做什麼?哈,不就是觀看那醜陋卻又美麗的玩意兒露出原形嗎?」

  鮮紅的眸子注視聖杯,這個時代是如此的骯髒醜惡,不曉得和聖杯裡頭裝著的東西比起來,究竟哪邊比較骯髒?

  「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矢尖轉而朝向Archer,金色的王者嗤笑了一聲。

  「喔?想要和本王玩玩嗎?這到也是不錯的興致,愛妃啊——就在本王的面前表演動人的舞蹈吧。」

  黃金之雨毫不留情的落下——



  (這是……?)

  這是一間旅館,眼前有一台電視。

  電視裡面是兩艘船,船上都載滿了人。

  「兩艘船分別載著兩百人還有三百人,而且船底都破了個洞,擁有修補技能的只有你一個,時間也只夠修補一艘。抉擇吧,衛宮切嗣。」

  「當然是三百人的那艘。」

  毫不遲疑的說出自己的答案,接下來,莫名的聲音再次問了他一個問題。

  「如果,兩百人那艘強行把你居留在他們的船上呢?你會怎麼做?」

  「這——」

  還沒說完,眼前一片黑暗,手上自動出現了一把機關槍,切嗣望著眼前的人間地獄。

  兩百人,全部都被死在他手上的凶器之下。

  「正確,這才是衛宮切嗣的作風。」

  不知道為什麼被轉移到三百人的那艘船上,切嗣默默著注視著船下沉,甲板上的每一具屍體,都擁有自己似曾相識的臉。

  「那麼,剩下的三百人捨棄受損的船、分別乘坐兩艘新的出航,兩百人和一百人,不過這次的情形也和先前一樣。」

  「怎麼回事……」

  「你被一百人的那艘拉住,要求先修他們的那艘船,怎麼辦?」

  「可是——」

  空間置換,切嗣來到了載著兩百人的那艘船上,眼睜睜看著伴隨炸彈爆炸而沉沒的船隻。

  「正確。」

  「這明明不對——不可能!」

  哪裡正確了?

  生還了兩百人,卻因此而葬送了三百人——天秤的法則被扭曲了。

  「不,你的計算並沒有錯,你確實為了拯救多數而犧牲少數。好了,下一個問題。」

  一百二十人和八十人,八十人被虐殺。

  八十人和四十人,「魔術師殺手」替四十人辦了一場葬禮,每一張臉他都認識、那些臉屬於曾被自己親手殺死的人們。

  六十人和二十人,二十人被丟進絞肉機。

  二十五人和十五人,十五人成為一群瘋狗嘴中的餐點——選擇還在繼續、犧牲還在繼續、屍山越堆越高。

  「這……就是你想讓我看的東西?」

  對於這種低級的遊戲,切嗣發自內心的感到噁心,他向那個自稱「聖杯意識」的東西發問。

  「是的,這就是你的真理,衛宮切嗣的內心深處做出的回答,也就是聖杯做為許願機必須實現的願望。」

  「不對!!!!!」

  看著浸泡在血之中的雙手,切嗣開始慘叫。

  「這不是我的願望!我希望用除此以外的方法、所以我只有靠『奇蹟』——」

  「不存在你認知中的方法不可能包含在你的願望內,如果你希望拯救世界,就只能用你已經知道的方法來實現。」

  「開什麼玩笑!這……又算什麼奇蹟!」

  「就是奇蹟,你所期待、卻又無法實現的願望,將會以人類無法完成的巨大規模實現。這不是奇蹟又是什麼呢?」

  剩下五人,全都是對切嗣來說非常重要的人。

  妻子、女兒、助手、父親、師父。

  爸爸的臉孔破碎扭曲、像是養母一樣的師父也腦漿四溢。

  「你想降臨現世、對全人類做出這樣的事?難道這就是為我實現理想嗎?」

  「正是,你的願望對於聖杯來說是再適合不過的型態。衛宮切嗣,你簡直太適合『Angra Mainyu(此世全部之惡』這個稱呼了。」

  剩下三個人,是兩個還是一個?切嗣握著短刀,選擇讓助手的腸子流滿一地。

  淚水已經流盡,帶著如同燒光的木炭般、化為灰燼的目光,切嗣撕裂了久宇舞彌的身體,重複著、重複著揮下一刀、又一刀。

  就這樣,世界上只剩下了兩個人。



  不需要再去比較了、不需要去計較兩邊的價值,這是用四百九十八條人命換來的、最後的希望。

  完成了這一切的切嗣終於舒了口氣,他彷彿成了一具行屍走肉,被火爐溫暖的紅光照著。

  令人懷念的房間裡,「妻子」和「女兒」綻開笑顏。

  也就是說,這才是他所尋求的——安穩的世界。

  不用再去殺戮,也不需要誰被傷害,真正意義上的永恆淨土。

  「你回來了!切嗣,你終於回來了!」

  帶著滿臉的喜悅——伊莉雅絲菲爾用孩童的小手抱住了父親的脖子。

  在大雪紛飛的極北城堡,居然能有這樣的一份安寧。

  染血的生涯,在最後迎來了這樣令人無法想像的溫馨結局。


  如果這樣平和的房間就是世界的全部,那就再也不會發生任何紛爭了。

  「對吧?明白了嗎?這就是聖杯為你達成的願望。」

  愛麗用溫和的目光、對正沉醉在幸福中的丈夫微笑道。

  只要向聖杯祈禱就行了。

  祈禱妻子重生、奪回女兒。

  在萬能許願機那無限的魔力面前,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剩下全都是幸福——在這顆一切都被毀滅、曾經被稱為地球的行星上,最後倖存的三個人類,應該就能這樣永遠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已經沒法去找胡桃樹的樹芽了呢……」

  窗外不再是白茫茫的雪景,只剩下了捲起漩渦的汙穢黑泥。眺望著這般景色,切嗣自言自語道。這時,伊利亞絲菲爾笑著對他搖搖頭。

  「嗯,不要緊。伊莉雅只要能和切嗣還有媽媽在一起就夠了。」

  撫摸著懷中最為疼愛的女兒的頭,切嗣的淚水奪眶而出。

  「謝謝,爸爸也最喜歡伊利亞了——只有這點,我敢發誓,真的……」

  他的雙手沒有停止行動。彷彿它們不受大腦支配,如同被設定的機械一般,切嗣將Contender的槍口,抵在了女兒小小的下巴上。

  「——再見,伊利亞。」

  小女孩的頭部,隨著槍聲爆裂開來。

  切嗣淚濕的臉頰上,沾著帶有銀色髮絲的肉片,還有粉紅的腦漿、和一些其他應該是顱骨碎片的東西。

  愛麗慘叫起來,她瞪大雙眼,頭髮散亂,瘋狂地大叫著。

  「什麼——你都做了些什麼!」

  切嗣將惡鬼一般衝上前來的妻子壓倒在身下,用手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聖杯,是絕對不能存在的東西……」

  不管這軀殼內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但與身體共存的愛麗的人格卻依然真實存在——女兒被殺的絕望和痛苦,以及對殺死女兒、深愛著的丈夫的憎恨,都毫無疑問是愛麗絲菲爾真實的感情。

  切嗣注視著她,接受了這一事實,同時使出渾身力氣掐住了妻子的脖子。

  「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拒絕聖杯、和我們、我的伊利亞……為什麼、你要這樣!」

  「因為,我——」

  從喉嚨中擠出的聲音如此空虛,就像一陣吹過空洞的風奏起了空洞的迴響。

  沒有悲傷,沒有憤怒。

  這是當然,衛宮切嗣的心裡已經空無一物;捨棄了自己所追求的奇蹟、也放棄了與初衷完全相悖的利益。

  此刻他的心中,不可能還留有什麼東西。

  「我——要——」

  只有一點,那是貫徹到最後的信念。但這句話為什麼聽起來這樣空洞。

  「——拯救——世界——」

  愛麗絲菲爾憤恨的凝視著切嗣,她雪白的臉已經漲得通紅。

  無論何時都帶著慈愛和憧憬注視著他的赤色雙眸,此刻也染上了詛咒和怨恨。

  「我詛咒你……」

  優雅而纖細的手指抓住了切嗣的肩,從深深陷入皮肉的五指,流淌出黑色的不詳。

  「衛宮切嗣!我詛咒你——痛苦、悔恨直至死亡……絕對、不原諒你……」

  「啊啊,請便。」

  充斥憎恨的惡意通過血管流向心臟,滲透到這個失去一切的男人的靈魂中。

  但即便如此切嗣還是沒有放手,他甚至忘記了臉頰上淚水的含義。他一邊增加掐住「妻子」的力道,一邊訴說著。

  「沒關係,因為我說過——我會背負著你。」

  頸椎斷裂聲。



  最古老的王者,這個名號可不是假的。

  輕鬆隨意的拿出寶具毀滅自己的攻擊,焰開始感到無力。

  即使是時間停止——也被對方用一些奇奇怪怪的寶具破解,根本無從下手。

  絕對、不能——

  (如果我擁抱你的話,我就沒辦法握著劍——)

  ——絕對不能讓圓香要守護的東西毀滅!

  紫色的寶石開始充斥黑氣——

  「——如果我不握著劍的話,我就沒辦法守護你……」

  伴隨著低吟般的詠唱,黑與白的二色吞噬了世界。

  金色的王者有那麼一瞬間恍神了。

  這個世界與他和Rider一同戰鬥的荒漠是如此的相似、但卻有所不同。

  進發天地的豪情壯志,那荒漠是深深烙印在亞歷山大和他部下心中的景色。

  而這個只有黑和白的世界——

  毀滅的大樓、宛如世界末日後的景象。

  然後,金色王者恍神。

  這世界與他和Rider——

  等等!

  從寶庫之中拿出了鎮定精神的寶具,Archer皺著眉頭。

  「Reality Marble?」

  不太對勁——

  「轟!」

  乘坐黃金之舟Vivana(維摩那)飛上空中,避開了攻擊之後,他看著出現在底下的影子。

  一串文字突然在周圍浮現,身為最古老的英雄,見識過百般文字的Archer自然能看得懂。

  翻譯成所謂英語,便是「Homulily」

  Homura(焰)。

  Lilith(莉莉絲,傳說中地獄魔王路西法的妻子)。

  影子的身形和焰一模一樣,甚至連大小也是,不過整個人的氣息——不,那東西已經無法被稱之為人了,而是某種絕望的化身。

  魔女。

  那是給予眼前之物最好的形容。

  「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嗎……本王已經沒有興致繼續玩下去了。」

  再次取出切開渾沌的神兵。

  為了摯友而不停戰鬥到現在,這樣的人不管是誰,都值得讓曾為了好友的死去而慟哭的吉爾伽美什出力。

  「Enuma——Elish!(洪荒初星——天地乖離!)」

  扭曲的色彩從這個世界被剝離,但魔女似乎是因為Archer刻意避開的緣故,並沒有被粉碎。

  「——」

  無法形容的嘶吼,一道聲波震的人雙耳發疼,然後是濃縮時間的攻擊——

  強烈的時間混淆感使得Archer首次出現了蔑視、傲慢、狂笑以外的情緒,他只想趕快脫離。

  魔女沒有繼續追擊,而是看向遠處的黑泥。

  像是要阻止什麼似的,她跳入了那中間、沉沒。

  然後——Saber進來了。

  「你要——阻擋我嗎?Archer?」

  「對呀,你那如同小丑一般的姿態逗得我直發笑呢。」

  Saber舉劍,想要衝上前去攻擊,但一道流光刺穿了她的腳。

  「就在那仰視本王吧!你只夠資格像丑角一樣取悅本王!」

  「你說什麼?」

  緊接著,是結束了戰鬥的切嗣,他剛剛對準綺禮的心臟開了一槍。

  「切嗣!快!如果用令咒——」

  「以第二令咒命令Saber,使用寶具、破壞聖杯。」

  已經沒有希望了,聖杯,是不能存在的東西,顯然Saber還不知道。

  「什麼?」

  再一次遭到背叛的絕望,聖劍高舉、但遲遲沒有揮下。不只是因為Saber自身的意願、更是因為他高超的對魔力頑強抵抗著令咒的束縛。

  「再次以第三令咒下令——Saber,用你的寶具破壞聖杯!」

  「不要啊啊啊啊啊!!!!!!!」

  光之洪流,將整座建築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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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2-5 23:12:39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  救贖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切嗣倚著欄杆,對著夜空中仍然明顯的黑色孔洞絕望的大喊。

  Saber被令咒強制命令摧毀聖杯之後,原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Angra Mainyu不會誕生了,可是……

  孔洞傾洩出無數的黑色泥巴,殺戮的盛宴開始了。

  小孩也好、大人也罷——所有人都被熊熊烈火瘋狂啃噬。

  黑泥以極快的速度蔓延,直到停滯下來為止,無人能夠倖免。

  在黑泥消失了以後,切嗣像是崩潰了一樣,在尚未降溫的一片焦黑中尋找生還者。

  他抱住了一個全身漆黑的人形,以為那是活人——沒想到只是化為焦炭的屍體。

  「啊……啊……啊啊啊啊啊!!!!!!!」

  比誰都絕望、比誰都悲傷,他拋棄了一切希望只為了要拯救世界,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一次又一次的墮入絕望之中,所換來的卻只有這一片宛如地獄般的景色而已。

  即使雙手被燙傷,他也毫不在意,切嗣只想找到還活著的人。

  就算只有一個也好,那對他來說也是無上的最終救贖。



  「嗯?」

  Archer坐起,卻只看到從天上降下的黑泥,他來不及也懶的反應,就這樣被吞沒了。



  罪孽,這個世上的邪惡,流轉著、增幅著、變化著。

  暴食色欲強欲憂鬱憤怒怠惰虛偽傲慢嫉妒,七大原罪不停的妄圖侵蝕王者的靈魂

  弒父殺母手刃弱小背叛親友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對!」

  詛咒萬物、憎恨美好的聲音不停迴盪,這裡存在著什麼原本不應存在的東西,在一片只剩下黑暗的詛咒中,一個聲音肯定的高聲說道。

  不可能,這個怨恨和詛咒的世界中不存在著正確以及肯定,因為斷定了一切都是醜惡的、都是憎恨的,所以這個詞語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但那聲音再次清楚地宣告道,正是——

  「正是,世界原本就是如此。既然事實已經擺在面前,那為什麼又要嘆息、為什麼又要驚訝?」

  「——?」

  詛咒的聲音發問。

  「什麼才是對的?」

  「有誰承認?有誰允許?又有誰來背負罪惡?」

  面對黑暗頭來的重量級提問——回答它的是一聲蔑視的嘲笑。

  「這是本王見過最愚蠢的問題,根本不必詢問。」

  自那黑暗深處——傳來了高貴的、無法被玷污的聲音。

  「王來承認、王來允許、王來背負——整個世界。」

  「王,是為何物?」

  泥發問。

  但在提出問題的同時,它才發現自己自相矛盾了。

  在這個絕對不允許「個體」存在的地方,泥認定了自己體內還有別人,肯定有什麼不能存在的異物出現在了這裡。

  那就是——王,即絕對的掌控者,獨一無二的存在。

  他的名字就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就是我!」



  只剩下詛咒、只剩下憎恨。

  沒有溫暖、只有冰冷。

  殺一人、殺十人,是惡——

  殺百人、殺千人、殺萬人,是數字——

  既然殺人了,那麼就殺更多人,殺到不會被稱為罪惡為止!

  「不。」

  這世上,雖然只有憎恨和詛咒不停存在著。

  沒錯——回答黑泥之人,也確實背負著絕望。

  「這世上不只有絕望存在。」

  至少某人記得,曾經有個人存在於這個世間過,而那人帶來了希望、斬斷了絕望。

  所以——絕對不能在這逝去,只有自己記得她的存在、只有自己還保有她的回憶。

  「此世——永存希望。」

  「不可能——」

  泥瘋狂的想要否定回答者,但是失敗了。

  回答之人擁有無比堅定的意志,即使墮入絕望之中也並未喪失心靈。

  帶來希望、驅逐絕望的使者——那正是魔法少女!

  她的名字,就是為人類戰鬥直到最後一刻的「最後的魔法少女」——曉美焰!



  被黑泥視為異物吐出的,一共有兩人。

  靈魂的高貴程度,是遠在數十億人之上的分量,即使是Angra Mainyu,想要汙染其身其魂、也必須要再擁有三倍的份量才行。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坐在岩石上,毫無羞恥的展示他那擁有完美黃金比例的身體,已不再是需要借助魔力才能現形的架空元素——以太構成的虛偽肉體,而是真正的實體。

  而大約數百公尺開外——一個有著一頭黑色長髮的小女孩,自化為焦炭的廢墟之中起身。

  同樣的,她也是赤身裸體,不過顯然她擁有羞恥心,所以找了一塊尚屬完好的布包住了自己的身體。

  「我——變小了?」

  這場聖杯戰爭中最後殘存下來的兩個Servant之一——Assassin的曉美焰,瞪視著自己的右手。即使是她不免錯愕了一下。

  大約是八歲左右的年紀,然後——焰看到了不遠處搖搖晃晃的走過來的切嗣。

  雙眼之中,已經連絕望都不存在了,靈魂隨著這場大火一同化為灰燼,衛宮切嗣如今只剩下一副空殼而已。

  「Assassin……」

  沙啞的聲音,切嗣已經不對任何事物抱持希望了,即使焰的仍然存在給他一些驚訝,但還不能給他希望。

  焰是英靈,而不是普通人,一般的人類絕不可能生還的。

  即使左手上的令咒還沒消失,那又怎樣?

  這邊已經沒有任何生者了——繼續尋找也只不過是欺騙自己的行為,沒有任何意義,令咒絕對不可能讓焰達成找出倖存者這種高難度的指令。

  然而,希望總伴隨著絕望,相反過來——便是絕望總伴隨著希望。

  那是——在衛宮切嗣什麼都沒有得到的一生中,只出現一次的救贖。

  「活著……還活著!」

  一個小男孩虛弱的倒下,切嗣淚水盈眶的衝過去、抓住了他的雙手。

  「謝謝……」

  像是在感激著什麼一樣,男人說出了這句話。

  「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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