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靈魂 之二十二
「孩子……」
一把清脆的輕聲像是來自遠方似的，幽幽傳入我的耳裡。
「孩子……醒來……」
很靠近，慢慢地從黑暗中不斷呼喚著我。
「孩子……別睡了……快點醒來……」
越來愈靠近，語氣已經漸漸變得很不耐煩，甚至可以聽得出對方已經是處於生氣中。
然後……
「啪！」很熟悉的爆痛從我的兩邊臉頰那裡傳來，疼痛的感覺讓我猛然睜開雙眼，腦袋還有點不清醒。
「你……」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對方不單止單手掫著我的衣領，另一隻手則是高高在空，很明顯準備再賞我多一巴。
「呵，終於肯醒來了。」冷哼了聲，眼前的千年前妖師首領手一松開，就不顧我的安危，直接讓我往後跌去，「我還以為你就會這樣直接去找天帝。」
現在是怎樣？！爲什麽你們叫醒人的手段都這麼極端！何必呢！何必呢！
我捂著我的後腦，不斷在內心大勢抗議。
「醒來就好。」凡斯拍了拍衣上看不見的灰塵，然後轉身就走。看著對方離開，不知為何地，我也跟了上去。
。。。。。。。。。。。。。。。。。。。。。。。。。。。。。。。。。。。。。。。。。。。。。
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後地，慢慢走在無限的白色空間裡。沒有交談，沒有任何眼神交換的，場面就只有時不時隱約傳來的微風聲和耳鳴聲，非常冷淡和奇異。
就在我們走了不知多久，凡斯就這樣停在那裡，站著。而因為差點來不及煞車的我，急忙停下來，距離就離開對方的一公分之差。
「孩子，你……會恨我嗎？」背對著我，凡斯的突來問題讓我一時之間無法回應，呆愣在那裡。
恨？爲什麽？
「我……曾經有過好友。」他說著，露出了很溫柔的微笑，然後很快地就被悲傷給帶過，「而我，也殺死了那位好友……甚至還連累了他的家人……害他失去了很多、很多事情與時光……」他低下頭，不言。
我都知道那些事情，他在講著的是誰……
亞那和學長……是吧。
聽完對方所說的事，我先是頓了下，然後才慢慢地走到他身邊，微微俯身想要看他的表情。但是，那表情讓我在那一瞬間墮入了深谷裡。
那種絕望與極度慚愧的表情，眼神顯示的就只有慚愧和滿滿的後悔感，讓原本就穿著暗色系列服裝的凡斯看起來更加沉重，無法透氣。
「凡斯……」我無法說出什麽安慰的話，因為……我也犯了錯。
「孩子……」他抬起頭看著我，「對不起，我錯了……害了你們這些孩子……害了妖師一族都處於那危險的狀態……對不起……」
凡斯走到我面，然後跪下，「對不起……」
。。。。。。。。。。。。。。。。。。。。。。。。。。。。。。。。。。。。。。。。。。。。。
這麼一跪的動作讓我大驚一跳，馬上扶起對方，「凡斯，你、你幹嘛跪下啊！」其實妖師一族被追殺，根本就不是他的錯。
「孩子……」那已經是沒有了任何感覺的蒼白表情，就這樣被一滴透明的淚水，滑過了，滴在地面而開了無色的小花瓣，「對不起……」
「我、我也有錯啦！」我慌張地說道，「你不要道歉啊！」要道歉的話，也恐怕已經是遲了……遲了千年之久。
「爲什麽……」他有點不解，「爲什麽總是要原諒我……」他無力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一整個顯得非常虛弱。
「這……」幸好對方的體重輕得不像人……是說，他也已經不是人了！我無限感到慶倖。
「無論是你也好，亞那也好……那孩子也好……」都是原諒一個害死人的犯人……
無奈地搔了搔頭，我有點僵硬地伸出手，然後抱著對方，用了點力氣拍拍對方的背後，「哎喲！那都不是你的錯啊！」錯的話，都是那隻混帳咖啡變臉大變態啦！
凡斯不言，就這麼靜靜地靠在我肩膀，任由我繼續拍他的後背。
「我啊……從來都不討厭自己是妖師。」嗯，雖然以前曾經討厭過，但是後來就完全沒有感覺了，「而且，千年前的事情就讓它這麼過去吧！我……我跟學長他，活得很好。」
雖然很想要騙人，但是騙不過自己的謊言讓我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內心還真的難受起來。
學長，曾經死了……爲了我……
「學長找回了他的名字，詛咒也解開了……一切誤會都沒有了啦！」我微笑，「雖然我還是感到很害怕，但是……我答應過要改變自己，所以……」我做出了選擇。
「他……那孩子，曾經死了……」悶悶的語氣傳來，讓我顫抖了下，「我害的……」
「不！」馬上秒答，我垂下了眼簾，「其實，是我的錯……學長的死，都是我的錯……」不管千年前的詛咒還是怎樣的……因為自己的任性與無知，所以才會害了那最重要的人。
「爲什麽……」凡斯撐著我，然後抬頭看著我，「你為何要自責？」他問得有點像無知的小孩子那樣，害我有點想笑。但是，看著那表情的那一瞬間，想笑的感覺都飄散而去。
「因為……」我不知道是不是笑了。
「因為，我跟你，是一樣的……」
-待續-
閱讀完畢 請記得回覆……
謝謝支持！ |
狗仔卡
發表於 2013-1-6 16:31:56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