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送的芙莉蓮】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

雪晨

　　『芙莉蓮。』


　　遙遠的、卻又如此靠近，模糊話語中鮮明的是輕柔叫著她名字的聲音。

　　緩緩睜開眼，窗外的星空倒映在貓眼石般的翠綠，寧靜夜裡身旁傳來的是勻勻呼吸聲。

　　撐起身子輕揉著眼，睞一眼隔壁女孩的睡顏後她轉過頭望向窗外，滿天星斗、一抹璀璨滑落。

　　「天還沒亮啊⋯⋯」芙莉蓮喃喃。過往的回憶在夢境裡過於清晰，使其睡意竟在夢醒之時消失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難得地對於曾經色彩的回味。

　　離開床鋪、走到梳妝台前她打開抽屜，望著躺在裡頭的配飾，拿起欣梅爾送給她的戒指輕輕把玩、爾後放回，接著注意力移動到一旁與她常戴的耳環同款式紅寶石。

　　指尖拈起，寶石閃過微微紅光，讓人想起在草原上淺哂告訴她「最喜歡的魔法是變出美麗花田的魔法」的師父。

　　凝睇許久、芙莉蓮垂下眼簾，無聲地將耳飾放回抽屜、關起。



－


　　「吶、費倫，妳知道芙莉蓮的生日嗎？」

　　走在街道上，修爾塔克順手幫了人搬下貨、找回走失的狗、拿下卡在樹上的竹蜻蜓、扶老人家過街，直到稍稍有點累才找了個長椅坐下看天空，費倫則是安靜的坐在對方旁邊，對於剛剛那些「舉手之勞」沒有任何發言。

　　望著蒼穹下千變萬化的雲朵，修爾塔克放空直到腦海閃過一個想法，不經意詢問出來。

　　「芙莉蓮大人的生日⋯⋯」費倫輕聲重複問句，幾秒後搖搖頭，「不知道，我還沒幫芙莉蓮大人過生日過。」

　　這麼說來，與芙莉蓮開始結伴旅行的日子，芙莉蓮從未告知過她，關於自己的生日。

　　但卻記得幫她還有修爾塔克過生日。

　　「這麼說起來芙莉蓮到底幾歲了？」

　　回想起踏上旅程的初衷，那魔法下茁壯的大樹、裡頭藏著的筆記，費倫回答：「以前聽說過芙莉蓮大人曾經是大魔法使弗蘭梅的徒弟，但芙莉蓮大人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她的生日。」

　　不過依照芙莉蓮的個性，恐怕早已連自己的生日都忘得一乾二淨了，畢竟精靈的生性淡薄、壽命長時間感短，對於很多東西連芙莉蓮本人都說是得過且過。

　　而對情感遲鈍的她也是近幾年才開始有意識的記住他人生日。

　　「嗯⋯⋯要不我們送她生日禮物，如何？」

　　「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芙莉蓮大人生日。」

　　雙手撐在後方修爾塔克的目光從藍天轉到一旁的費倫臉上，看著那因為苦惱而些微輕蹙眉頭的側臉，他笑了笑：「又有什麼關係，當作謝謝她的照顧也好！」

　　「修爾塔克大人。」偏過頭對上笑容，費倫思索一會兒。

　　「反正我們剛來這座城鎮不久，逛逛也好。」從坐轉站，伸個大大的懶腰，他轉過身伸手邀請費倫。

　　如火般的燦爛與單純，那雙眼從來沒有太多心機與修飾，真誠總能輕易看透。

　　費倫抿笑搭上自己的手。

　　他們逛著街，討論著要送什麼東西給芙莉蓮。

　　「芙莉蓮大人她喜歡⋯⋯」費倫自言自語者，而兩人卻同時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詞彙：「『魔法。』」

　　說完兩人彼此對視一眼輕笑，費倫又接著說：「還有奇怪的書、東西以及藥水。」

　　「不是很容易參考，而且芙莉蓮大人常常亂買東西，不能再增加了。」考量到他們有點拮据的旅費以及芙莉蓮那一堆佔空間的不知有什麼用處的東西，費倫嘆口氣。

　　「像是上次很貴重的藥水？」

　　這問句讓費倫頓時想起上次修爾塔克生日芙莉蓮想送的藥水，費倫真心覺得縱使相處幾年有了也弄不明白對方對此感興趣的原因為何，而此時她的表情有點不滿。

　　「費倫⋯⋯那個⋯⋯」修爾塔克見對方表情黑了一階，不明白對方心思的他頓時有點尷尬，「妳為什麼要生氣，我做了什麼嗎？」

　　然而兩人只是一直往前走，費倫沒有馬上回應，修爾塔克見此有點無奈，「說錯了什麼我道歉就是了。」

　　「總而言之，奇怪的東西，不能買。」費倫的聲音有點冷，而被波及到的修爾塔克掛著委屈的表情跟在旁邊。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身後傳來開門的鈴鐺聲，回過頭是贊恩一臉的困惑。

　　又看了看對方走出來的店家，是一家酒館兼賭博場所，費倫聲音又更冷了，「贊恩大人⋯⋯」

　　然而對方只是點燃一根菸，吸了一口吐出，「想搜集一些資訊，總是要融入一下在地。」

　　「⋯⋯是這樣子嗎？」

　　獲得到的是費倫的嫌惡眼神與修爾塔克的質疑。

　　「別說這個了，你們在找什麼嗎？」贊恩又吸了一口菸詢問道：「看你們剛剛停在幾個攤販前有段時間。」

　　「啊、我們想幫芙莉蓮慶生。」看一眼費倫，修爾塔克解釋了下原因，包含為什麼他們苦惱。

　　「那我跟你們一起吧。」贊恩聽完後如此回應，「就當作我也要謝謝芙莉蓮讓我踏上旅程。」

　　縱使相處的時間不如眼前兩個小孩長、對彼此了解也不深，但贊恩對於芙莉蓮那時候堅持要帶上自己這個決定現在感到感謝。

　　「但我們不知道買什麼芙莉蓮大人才好。」費倫回應：「芙莉蓮大人喜歡的東西——」抿緊唇瓣沒有說出口的後面話語大家心知肚明。

　　連贊恩想起芙莉蓮有時候購買的東西不免俗的也會稍稍頭痛碎念「怎麼跟小孩亂買東西感覺一樣」。

　　望著眼前兩個小孩，贊恩無奈一笑，「那就買我們覺得適合她的禮物吧。」

　　說著，贊恩先邁開步伐。

　　不意外的後面兩個小孩面面相覷，贊恩低笑：「芙莉蓮是個會因別人開心而開心的人。」

　　費倫想起當初看日出時芙莉蓮堆神情，修爾塔克則想起自己吃了肉排後感動時芙莉蓮的笑容。

　　「只要是投其所好且飽含心意的禮物，我想她是會喜歡的。」畢竟精靈雖然生性淡泊但是有些東西旁人看得很明白，芙莉蓮有一定的重視和堅持，只是她自己沒有發現。

　　「投其所好⋯⋯嗎？」費倫又一次蹙眉，「贊恩大人不會亂買奇怪東西給芙莉蓮大人吧？」

　　停在一家書店前，贊恩伸手搭上手把，「送禮這件事情就是你情我願，我送的舒服對方收得開心，雙方無負擔才是有意義的。」看一眼兩個小孩，他又說：「不妨可以從芙莉蓮的一些習慣去找。」

　　指了指自己決定要挑的東西種類，「記得她很喜歡看書，我去挑有沒有適合她的。」說著便自己走入店家，留下兩個人繼續苦思。

　　「怎麼辦？」望著關上的門，修爾塔克問：「除了書以外的東西，其他的——」瞄一眼費倫，修爾塔克沒有再說下去。

　　雖然剛剛路上他已經想好要送什麼給芙莉蓮，但他沒辦法丟下費倫一個人。

　　「要不⋯⋯送她首飾？女孩子都滿喜歡這類東西吧？」修爾塔克提議，可他獲得到的是費倫突然生氣的眼以及充滿憤怒的腳踢突襲。

　　「欸——為什麼要踢我——」修爾塔克欲哭無淚。

　　「修爾塔克大人是笨蛋。」而他得到的僅有這一句和憤然轉身離開的背影。

　　費倫氣鼓鼓的臉頰，心裡滿是不悅。

　　但她自己也明白，她生氣的不是修爾塔克的建議，而是因為對方的建議中有她所珍惜地回憶，專屬她與他兩個人的回憶。

　　幾分鐘過去後她氣消了卻也有點尷尬，自己的行為。只能不斷告訴自己晚點要跟修爾塔克道歉，然後把注意力轉到此時此刻，而她的步伐也停在一個專賣飾品的攤位。

　　但看了半天卻仍然不知道要送什麼才好，隨手拿起一個耳環，她憶起芙莉蓮雖然有戴耳環但其實沒有特別喜歡變換樣式，更正確來說感覺對方對於佩掛飾品沒什麼太大興趣。

　　「這麽説起來，芙莉蓮大人她——」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隨後攤位上一個胸針也捕捉了費倫的視線。拿起那塊胸針仔細端詳，費倫在心中也有了想法。



　　夜幕降臨，芙莉蓮有些肚子餓剛走出房門想找費倫，就撞見了前來找她的修爾塔克。

　　「芙莉蓮。」

　　「修爾塔克，費倫呢？」看了看修爾塔克身後確認沒人後芙莉蓮問。

　　「他們已經在餐廳等妳。」

　　「嗯？」芙莉蓮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畢竟以往來叫她一塊吃晚餐的都是費倫而不是修爾塔克，但對方表情並沒有透露什麼奇怪，一切如平常。

　　跟著下樓來到餐廳，芙莉蓮停下腳步，望著眼前桌子上的餐點愣然。

　　「芙莉蓮大人，快點來吃飯吧。」費倫趕緊招呼腦袋還沒轉過來的芙莉蓮。

　　「今天⋯⋯是誰的生日嗎？」擺在桌上的是艾冉的牛排，還有一些新鮮的水果以及水星布丁。

　　而除了芙莉蓮之外的三人彼此對看一眼，很有默契的說：「妳的生日。」

　　「我的⋯⋯生日？」芙蓮蓮被費倫推到位子上坐下，看著精心的佈置有點跟不上眾人的思維，「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更正確來說是我們想幫芙莉蓮大人過生日。」費倫微笑輕聲說：「芙莉蓮大人一直以來都很努力記得我們的生日，卻從未讓我們陪您過過生日。」

　　把桌上的餐具放到芙莉蓮的手中，還貼心的湯盛好放到對方面前，費倫繼續說：「也許您已經忘記了，但還是允許我們替您慶生。」

　　而相較於費倫的拘謹，贊恩顯然坦蕩許多，「我只是想感謝妳讓我走上這份旅途。」說完他拿出自己挑的禮物遞過去，「這個送妳，想妳應該會喜歡。」

　　看著眼前包裝好的禮物，芙莉蓮眨了眨眼而後放下餐具伸手接過，摸摸包裝後她就地解開，裡面是一本精裝的寓言故事。

　　小心的打開書本，看著第一張的插圖，芙莉蓮馬上認出來這是什麼樣的故事。

　　「一個大魔法使的寓言故事。覺得挺特別的，妳應該會喜歡。」

　　贊恩並不是很清楚芙莉蓮的過往，頂多就是關於與勇者的十年和她喜歡搜集芙蘭梅的假手記。

　　「贊恩，謝謝。」芙莉蓮看著那沒有畫的很清楚的人影，微微一笑。不得不說贊恩看起來似乎是個很糟糕的破戒僧侶，可其實他跟海塔一樣，是個非常很棒的大人。

　　而且隨手翻到後面發現也有幾頁記載關於勇者的故事。雖然只不過是故事、或者說是雜記故事合集，可芙莉蓮顯然是喜歡的。

　　「芙莉蓮，我不知道可以送什麼禮物給妳，只好做超大肉排給妳和準備水星布丁給妳。」修爾塔克拉開椅子坐下說。

　　望著滿桌的食物，芙莉蓮感覺內心暖暖的，「修爾塔克，謝謝。」

　　明明不是細心的女孩，但這個大男孩兒總是用自己的方式去讓身邊人感受到溫暖，芙莉蓮明白這就是修爾塔克的優點已經強大力量之一。

　　將書好好放在桌上，芙莉蓮用湯匙舀了一口水星布丁送入口中，「很好吃。」

　　「對吧，因為這是個和平的好城鎮。」修塔爾克也送了一口草莓聖代到嘴裡，「好懷念啊！」

　　「確實艾冉曾經這麼說過。」芙莉蓮也因為回憶嘴角揚著淺淺笑意。

　　「芙莉蓮大人。」費倫輕喚，顯然有點侷促，當芙莉蓮迎向她的目光時，本來要從口袋拿出禮物卻又有點退縮。

　　「真不像費倫，居然會這麼緊張。」芙莉蓮微笑輕語，聽見這番話費倫也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間緊繃的情緒被稍稍舒緩，她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爾後將自己挑的禮物雙手奉上。

　　同樣雙手接過禮物，看了眼那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女孩，芙莉蓮有些欣慰，她抽掉禮物上的緞帶，包裝輕輕打開，是一個小盒子。

　　拇指將鎖往旁一推打開盒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紅寶石菱形胸針。小心翼翼的拿起寶石，芙莉蓮雖然不是很懂寶石礦石等這類物品，但從色澤上來看，她明白這至少也是有中上的品質，不是費倫可以輕鬆負擔的價格。

　　芙莉蓮微微一笑，將寶石放到胸口，語氣輕卻慎重，「謝謝妳，費倫。」



　　夜晚，芙莉蓮早早盥洗好後，拿著贊恩送給她的書窩在床上翻閱著。

　　當一有翻到插畫處，她的目光便會多佇留幾秒，眼神悠悠。

　　已經洗好澡的費倫擦著自己的頭髮，回到房間後望著整個埋入書中世界的芙莉蓮，輕聲提醒：「芙莉蓮大人，時間晚了，該休息了。」

　　「嗯，我等等就睡。」書翻到了下一頁，芙莉蓮目不轉睛。

　　看著芙莉蓮如此沈迷於書中一切，費倫難得的沒有像平常一樣表現不開心，只是問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芙莉蓮大人⋯⋯真的不記得自己的生日嗎。」

　　聽見這番話芙莉蓮這才將目光從書上移開，看著費倫她勾起嘴角，「精靈的生命很漫長，漫長到有時候很多東西不見得記得很清楚，只是記得大概。」

　　「大概？」

　　「嗯，例如我記得我出生的季節。」但詳細的日子就沒有記得很清楚，畢竟對他們不像人類壽命短暫到需要紀念日記得每一年的出生紀念日，因此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只記得出生的季節嗎？」

　　費倫眼裡似乎有點難過，見狀芙莉蓮笑著起身摸摸費倫的頭，「但今天很謝謝你們，為我準備的生日禮物。」

　　看對方似乎因為自己的安慰而好一些，芙莉蓮坐回去微笑道：「我已經很久沒有過生日了。」說著她又拿起書繼續閱讀，但腦海裡閃過的是和勇者們的十年生活片段，「畢竟欣梅爾建雕像的時間總是很長。」

－

　　『芙莉蓮。』


　　再一次的在星夜中睜開眼，芙莉蓮眨眨自己翠綠如貓眼石的雙眼，她的懷裡還抱著贊恩送的書，而夢裡的聲音依舊如此遙遠卻又如此靠近。

　　撐起身子芙莉蓮悄然嘆息，拇指撫過精裝書的封面，無奈一笑。

　　確認一眼身旁的費倫仍睡著，她起身走到梳妝台，再一次拉開抽屜。

　　她拿起了今日費倫送給她的紅寶石胸針端詳，明白這一定是對方想了很久挑了很久才決定買給她的禮物，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芙莉蓮大人。」身後傳來動靜，轉過身費倫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揉著眼睛努力撐起精神。

　　「吵醒妳了嗎？」放下手中的胸針，芙莉蓮問。

　　費倫搖搖頭，爾後關心問：「沒有。芙莉蓮大人這兩天半夜都有醒過來對嗎？」說著也掀開自己的棉被來到芙莉蓮身邊。

　　「嗯，做了夢。」芙莉蓮倒也沒有隱瞞，「可能跟贊恩送的書有關吧。」

　　「芙莉蓮大人⋯⋯」望著芙莉蓮夜裡難得有點悵然的神情，費倫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或者開口說些什麼，看著芙莉蓮剛剛放下的東西，是自己所贈送的禮物，內心情緒更是有點複雜。

　　可隨後便被另一樣東西吸引了目光，「芙莉蓮大人，這個是？」她看到了抽屜裡另一個紅寶石，與芙莉蓮長戴在耳上飾品是同款式。

　　順著費倫的目光芙莉蓮看去，隨後了然的拿起那塊寶石，「妳說這個嗎？」指腹輕撫寶石表面，芙莉蓮說：「這是我師父生前脖子上的飾品。死後她留給我的紀念。」

　　「與芙莉蓮大人的耳環——」

　　「一樣，對吧。」芙莉蓮的笑又深了一點，將寶石握緊在手中，芙莉蓮道出自己的耳環歷史，「欣梅爾邀請我加入討伐魔王的小隊後，我有住在他們城鎮一段時間，一邊準備著要出城的裝備與物品。」

　　她還記得那時候似乎是為了與她快點熟悉起來，欣梅爾主動擔任了嚮導，帶著她四處逛逛跟採買一些民生必需品，順便討論一下如何跟國王申請。

　　芙莉蓮雖然因為欣梅爾而決定離開避世生活踏入世界一起討伐，但不代表她就對周遭一切感興趣，至少還沒有。

　　走在街上常常讓她想要趕快東西買賣就回家，但常常抵不過欣梅爾溫柔卻難以拒絕的熱情。

　　當時聽著欣梅爾的話一邊走路一邊放空的她突然注意到一旁的攤販上放著的東西，一對紅寶石耳環。

　　她因此走上前，但看了幾眼後便不感興趣，畢竟只是與芙蘭梅的耳飾相似不代表完全相同。

　　但就是這個動作，欣梅爾注意到了，然後買下了這個耳環送給了她。

　　見她略微困惑卻沒有收下，邊說是回應她加入小隊的禮物。

　　怎麼知道就這樣一戴，戴到現今。

　　「我以為芙莉蓮大人是因為喜歡紅色，所以才——」

　　「還算喜歡的。」芙莉蓮回應，畢竟這個世界所有顏色都是美好的，紅色、藍色、綠色、白色、紫色、紅色⋯⋯什麼顏色都好，芙莉蓮沒有特別討厭。

　　只不過紅寶石似乎特別跟她有緣，承載著她許多的回憶重量。

　　「但你們送的禮物我都很喜歡。」芙莉蓮放下手中的寶石笑著說，「而且是你們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

　　她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正確來說精靈雖然常常忘記時間，但他們卻會深刻記得人生中許多重要的日子。

　　就像芙莉蓮記得被屠村與弗蘭梅初識之日、弗蘭梅教導她「變出美麗花田魔法」的日子、失去弗蘭梅那天她用魔法讓花開了滿山遍野；

　　勇者欣梅爾找上她，與勇者們一起的那十年、那不到她人生百分之一卻深刻烙印在她人生的日子；

　　還有欣梅爾去世前的流星雨、去世後的葬禮，與海塔費倫生活的那五年，海塔離世後踏上旅途初衷，遇見修爾塔克還有贊恩的日子；

　　這些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將弗蘭梅留下的紅寶石與費倫贈送的胸針重新放回抽屜，確認沒有任何灰塵附著在上頭後她緩緩關上抽屜。

　　「對我來說⋯⋯」手不斷撫摸著抽屜上的白色花紋，芙莉蓮淡淡一笑收回手，對著費倫說：「沒事，睡吧。」

　　「芙莉蓮大人。」

　　回過頭芙莉蓮微笑：「費倫，我的生命很長，所以我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但對我來說，我會記得今天的。」

　　就像與勇者的那十年寫入她人生重要的一頁，與費倫等人的回憶也會深深刻印在她的人生旅途當中。



全文完

作者的話：
好的我不知道怎麼收尾
認真說《葬送的芙莉蓮》真的不是一個很好寫同人文的作品，但我真的好喜歡喔！然後因為我發現芙莉蓮好像沒有過生日就私心準備了生日同人文滿足自己的愛
只是我真的得說這部作品我寫同人文真的不擅長收尾而且因為是很慢醞釀，每一個字都要一直計較到底合不合適會不會很奇怪
加上這部作品真的是一篇可以說很完整的故事，讓人很難有空間去想像一些事件⋯⋯
就算是空白的時段也會覺得寫了故事似乎會破壞這樣留白的美感
所以想好久寫好久才完成，但寫完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