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陌離 於 2023-12-8 10:23 編輯
【關於這篇】
第一人稱乙女向|CP夏油傑|結局NE。
時間線在高專時期,多私設,已盡量考據時間線,有誤歡迎指證。
佛系寫文,感謝閱讀。
00.
「需要你直白的愛意來確認我的存在。」
01.
我跟夏油傑打小認識。夏油一家都是非常好的人,在我們搬過去之後相當照顧我們。
爸爸媽媽一直以來都忙於工作,我已經很習慣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了。好在夏油傑跟我是同一所學校的,至少回家的路上還能有個照應。
他一直很受歡迎。有禮貌的優等生,外表俊秀,談吐與同齡人相比還要成熟大方,這樣的孩子很難不受人喜愛。
我很喜歡他。
但他終究是飛鳥。
02.
……他好像跟一般人有些不一樣。
舉個例子,我曾經撞見他對著空氣揮拳,揮完之後不知道吞下了什麼,臉上的痛苦不似作偽。
如果是為了演戲的話,這演技穩妥妥可以去報名角逐奧斯卡了。
「……你都看見了?」
他看見我一言不發地站在那,錯愕地問,似乎有種被戳破秘密的羞恥感。
我說對,然後從口袋拿出一根棒棒糖給他。
「葡萄口味的。」我說。
他說謝謝,然後當著我的面拆開包裝塞進嘴裡。
走回去的路上難得很安靜。
「……你不問我什麼嗎?」
「怕你尷尬。」我誠實地說。
他無奈地笑了,像是在說「敗給你了」。
仲夏的風帶著些微的潮意吹過,在陽光下舒展的枝椏沙沙地掉下幾片綠葉,日光在臉上落下斑駁光影。
敗給你了。他說。
我好像墜入愛河,於是也跟著笑了起來。
03.
「我看得見一些……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
「鬼?」
「比鬼還可怕吧……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樣子的。」
「史萊姆?」
「唔,倒是有看過一個很像的。」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直到夏油傑停下腳步。
他看向我的眼神突然變得很鄭重,就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
他說,我可以吸收這些東西,然後讓他們為我所用。
我想起夏油傑吞嚥的動作。
仰頭吞下的時候整張臉會皺在一起,喉結上下滾動,抑制即將嘔吐的衝動,睜開眼的時候眼眶已經微微泛紅。
明明很痛苦吧。我說。
「一定要吃掉那些東西嗎?」
「一定要。」他說,「說實話,味道就跟沾了嘔吐物的抹布,很難吃。」
聽起來真糟糕。
「但是一想到只要熬過幾秒鐘,就能幫助到更多人的話──那麼,這短暫的痛苦,似乎也就沒什麼了。」
我後來意識到墜入愛河也許並不只是因為那個笑容,而是他提起「理想」的時候,閃閃發光的模樣。
我愛他,愛他的抱負。
所以在他的咒靈殺死我的時候,我始終都認為,那是我喜歡的少年。
八歲,十四歲,殺死我的那年他十六歲。
他從來沒有變過。
夏油傑離開之後,一切都變成飛鳥了,我也是。
04.
夏油傑畢業後就加入高專了。
少了一個人在身邊,放學的路上又開始變得很安靜。我不太習慣,但也不打算找新朋友陪我。
總覺得會有種替代掉「夏油傑」的感覺,而我不想要這樣。
「你怎麼低著頭在走路?」
這聲音是夏油傑。我詫異地抬頭向身後一看,那個高了我一大截的少年正笑眯眯地看我。
「你怎麼在這?」
還穿得像個不良少年似的,我說。
他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大概是有些好氣又好笑。
「來陪你放學。」
──結果你是這樣說我的?他的眼神赤裸裸地傳達出這則訊息。
我驚訝於他的回答,頓時有些心虛,心裡卻又覺得還挺高興的,只能吐吐舌假裝沒事矇混過去。
夏油傑不會因為這種玩笑同我置氣。他無奈地伸手拍拍我的腦袋,將我背在身上的書包給拿走,動作流暢自然地就像是做過數百次一樣。
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冗長,我低下頭幼稚地踩,偶爾踩在落葉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夏油傑已經很習慣我時不時無聊的小舉動,無所謂地任由我的鞋子在他的「頭」上放肆。
「沒想到你還有空來接我。」我說。
氣流經過喉嚨,聲帶顫動,他發出「嗯──」的聲音,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怕你覺得寂寞,暗地裡偷偷哭。」
才不會。我反駁道。
欸?是嗎?可是媽媽傳訊息給我,說自從我去高專上學之後,鄰居太太的女兒晚上都會在被窩裡偷偷哭。鄰居太太的女兒是誰啊──夏油傑瞇起眼睛笑的時候像隻壞心眼的狐狸。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媽媽這個叛徒!
無話可說,我索性攤牌承認是我,我確實會暗地裡想他。我說沒辦法,你走以後我好不習慣。
「你叫我起床,幫我拿書包,跟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傑,那麼多年的習慣不是可以隨便割捨的。」
我不想找別人跟我一起放學,因為沒有人能代替夏油傑陪我走這條路。
他終究是不一樣的。
黑髮少年綁著我熟悉的丸子頭,他看著我,突然沒了聲音。
那我以後陪你一起下課好嗎?最後他妥協似地問,眼神卻很溫柔。
「還要常常講電話。」我堅持。
「不是每天都在傳訊息了嗎?」
「但我想聽你說話呀。」
「好。」
都聽你的。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