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與聿】染毒

不要理我

＊篇幅長短未定
＊主要人物死亡預警
＊無cp，可能會有聿→因的情節
＊好幾年前的舊文重寫，有一定機率會棄坑
＊時間線在終結之後，不會有第二部的角色出場



00



滴滴答答的水聲連成一串規律節拍，黑暗空間內彷彿被放大無數倍，水滴落下的聲音在耳邊忽近忽遠，如同針尖刺破皮膚凝結成一顆顆鮮紅血珠，細細麻麻的疼痛令神智稍微清晰了些。

這裡是哪裡？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背部抵著硬塊著實有些難受，過於冰冷的觸感使他不禁打了個寒顫，由此判斷應該是躺在一個鐵質的平台上。想要坐起身時發現四肢被束縛無法動彈，手腕被磨得生疼，大約是麻繩之類的東西。

其實類似事件不是沒有遇過，甚至稱得上經驗豐富，但這次卻與以往不同，一種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逐漸恢復感知的他察覺到方才微弱的刺痛並非錯覺，是貨真價實從手臂處傳來的。

發生了什麼事？

試著回想被綁來的經過，最後的記憶卻只停留在棍棒砸上後腦勺帶來劇痛的瞬間，再次醒來時便是現在這樣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的情況了。

無論怎麼想都很糟糕，嘴裡塞著布條，全身只有脖頸能動的感覺並不美好，哪怕雙眼慢慢適應黑暗，從他的視角也看不到更多能判斷所在地方線索的物件。

努力說服自己冷靜，可眼下似乎不容許人思考太多，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喘氣，一股難以言喻、觸電般的興奮感突兀地沿著脊髓向上竄至大腦，好不容易變得清明的思緒被這種又麻又癢的感覺刺激，整個人如同海面上載浮載沉的一葉孤舟，隨時會被巨浪吞沒，直至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隱約知道這是什麼的他控制不住心底升起的恐懼，即使盡力維持清醒，那種折磨人的快感也依舊沒有放過，如腐木上的白蟻逐步啃食意志，撕開血肉模糊的表皮，露出底下毫不掩飾的惡意。

不要……

理智上仍抗拒著，身體卻本能地想向這種幾乎能吞噬一切的快樂妥協，他如墜冰窟般渾身顫抖，也清楚聽見朝自己接近的腳步聲，可就算想扭頭瞧清來者面容，此刻連轉動眼珠都沒有辦法做到。

在意識完全飄散之際，他嗅見空氣中明顯不合時宜的甜膩異香。



01



十二月的天色暗得很快，才接近六點街上的路燈便亮起大半。距離毒香事件落下帷幕後已經過了一年，回歸平靜生活的聿雖然依舊不常開口說話，但與最初來到虞家時相比情緒外放了許多，尤其面對虞因的時候甚至能夠清晰地表達訴求，讓對方在口袋剩沒多少錢時心甘情願地帶他來這間價格不菲的咖啡廳。

聿拿起湯匙挖了一口布丁送入嘴中，順著坐在對面的虞因視線往窗外看去，無非就是形色匆匆的路人返家的日常景色，他不明白有什麼能讓他的兄長如此專注，以至於連他將手機遞至面前都沒有發覺。

「阿因？」

聿輕輕喚了虞因一聲，這一個月來他明顯感覺到對方恍神次數增加，但每一次詢問後得到的回覆都是工作疲累。

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虞因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算得上奇怪的表現，甚至比起以往更有自知之明，沒事不會外出亂跑，工作室的事情處理完後就直接回家，更不用說像從前那樣時不時跑去命案現場，家中的兩位父親對這段時間虞因的表現都相當滿意。

畢竟虞因的體質他們心知肚明，誰都不希望他再有出事的可能，虞佟甚至為此時常提早回家，不像過去偶爾還會留在警局至深夜。

或許阿因真的只是累了。

畢竟設計相關的工作多耗費心力這一點，他即使沒辦法切身體會，也一直是看在眼裡的。

「阿因。」由於虞因遲遲沒有回應，聿又喚了一聲，音量比前次大了些許，看著反應過來與自己對上目光的虞因，他搖搖頭問道：「不吃嗎？」

「沒事啦，我不太餓。」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神遊太久的虞因朝弟弟揚起歉意的一笑，看見對方帶有詢問意味的眼神，他撓了撓臉頰尷尬地解釋：「有個大客戶人比較機車，方案改了幾遍都不滿意，所以才比較累，別擔心。」

畢竟從事這行總會遇到那種沒能力卻很有主見的甲方，重點是人家有錢，作為可憐的小設計師，虞因當然沒有本事與人辯駁，無論多麼不合理的要求還不都得賠著笑把苦往肚子裡吞。

瞧著虞因臉色確實不太好，最近大概真的很忙的模樣，聿也不再多問，只是將面前的食物推向人那邊，示意他多少吃一些。

「謝啦，小聿。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

感慨自家弟弟貼心的虞因接受了對方的好意，他用叉子捲起義大利麵，撲鼻的香氣讓他動作一頓，虞因漫不經心地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佟爸問我們回家路上能不能幫他去超市買明天的食材。 』

聿重新把手機遞到虞因面前，而他的哥哥主動抬手接過，目光短暫地落在屏幕上頭的文字幾秒，便將手機還給了他。

「可以啊。」沒有想到是這麼一件小事，虞因很乾脆地點頭，順便將盤子又推回聿的方向。 「還是你吃吧，我剛才才吃過午餐，尤其你還在長身體。」雖然已經快長得比他還高就是了。

這間店在網路上的評價不錯，作為招牌的麵類主食也收穫不少好評，跟一般咖啡廳比起來價位偏高，可因為餐點美味的緣故，以往虞因帶聿來這裡時也都會多點幾樣，大有種用金錢搏美人一笑的意思在，如果能換聿喊一聲哥那當然就又更加值得。

虞因想得出神，從聿加入家庭的第一天開始，至今為止他們之間的確發生很多事，從排斥、接納再到真心地將對方視為家人，一路走來彷彿經過相當漫長的時間，但仔細想想其實好像也沒有多久。

就好比明明前陣子才帶聿光顧這裡，回想起來卻覺得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一樣。

他的視線停留在聿身上許久，久得幾乎讓對方以為他又在恍神時，虞因伸出手抽了一張紙巾，輕輕地按在聿的嘴角邊。

「沾到醬汁了。」果然還是小孩子。

青年的眉眼間帶著好看的笑意，室內柔和的光讓對方稍顯蒼白的臉色看起來紅潤了些，聿怔神片刻後，還是選擇悄悄地將疑問壓回心底。



－－－－



虞佟是七點左右時回到家的，漆黑的屋子安靜得讓人有些不太適應，顯然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都還沒有回來。他蹲下身將鞋子收進鞋櫃，然後熟捻地摸向牆壁上的電燈開關，一瞬間亮起的客廳讓尚未適應光線的他微微瞇起眼睛。

這個時間不算太晚，只是一年間大兒子表現得出乎意料良好，不再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就出現在命案現場，朝九晚五的作息更是令虞佟少操很多心，也讓他不知不覺間習慣了回家時能看見對方的身影。

人真的是習慣的動物，他無奈地低笑，輕輕搖頭驅散心中難得產生的一點寂寞。他把心思放回近日發生的多起青少年吸食毒品導致的鬥毆、偷竊、強盜等問題上，背後牽扯的又是錯綜複雜的販毒集團，行政組一般不用負責這類刑案，可是看著每天忙得焦頭爛額的虞夏，虞佟不免也想為雙胞胎分擔。

不過前提還得是避免家中兩個小的又攪和進來。

「佟？」

虞夏走進客廳時看見的就是兄長站在沙發旁邊，垂著頭似乎正在思考什麼的模樣，他隨手把鑰匙放在門邊的木櫃上，平時這個時間會出現的兩個兒子倒是不見踪影。

「阿因跟小聿還沒回來？不會是那小子又幹了什麼好事吧。」虞夏皺眉，虞因近來安分了不少，最好別讓他知道是為了掩飾什麼事的欲蓋彌彰。

「小聿有傳簡訊，阿因帶他出去吃飯，我剛也請他幫忙跑腿買東西。」

虞佟及時阻止自家弟弟痛毆孩子的想法，走到門邊替人將櫃子上的鑰匙收進抽屜。 「先去洗手。」

原本已經在心中計劃好如何鍛煉大兒子的虞夏倍感可惜地嘖了一聲，在兄長溫和的注視下走進浴室俐落地完成了濕搓沖捧擦的步驟。而把一樓廁所讓出來的虞佟也進到廚房將手洗淨，順便切了幾顆蓮霧擺盤後端上桌。

「等等記得收起來。」虞佟眼神瞄向弟弟扔在沙發上的公事包出聲提醒，雖然不是命案，但現在的他盡可能杜絕一切會讓虞因接觸到危險的事物，「他們應該快回來了。」

「喔。」自發性拿了叉子吃起水果的虞夏隨口回應，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畢竟不是那種出了人命的重案，他也不認為虞因有那個膽子再去惹事，除非皮又在癢。

「現在的小孩真的是活膩了找死，盡碰那種不該碰的玩意。」虞夏惡狠狠地咬下蓮霧，配上說話的語氣還真有種把水果當成那群青少年的腦袋一口咔擦掉的氣勢。

虞佟不置可否，他坐上沙發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女播報員吐字清晰地念著新聞稿，內容自然與最近警局在處理的毒案有關。

是啊，那的確是不能碰的東西。

他看過太多太多因此破碎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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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安，我是不理也是桔莉，一直想把過去的黑歷史翻出來重寫，終於動筆啦ww

因為很久沒寫文的緣故，文筆大概跟八年前比起來不會有太大的長進（捂臉）本質上就是寫來自己看著開心的。

因與聿是當年很喜歡的系列，但因為太久沒回坑，書也不在身邊沒有辦法惡補資料，大概會有很多bug。

時至今日仍然是個all因派，尤其喜歡夏因、佟因和聿因，希望在這麼多年後仍然能結識新同好，還有當年的老朋友們我也都非常想念啊QAQ


p.s.其實黑袍也有重寫的打算，但不是現在（#）特傳我忘光了，至少得補起來再說。

飄零幻

草木安/
現在還能看到因聿文覺得哇哭哇哭阿(X
期待後續~
感覺是沒感情線的文(?
還是會是ALL因的